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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今生

第一章 初来乍到
中国人向来奉行一分钱一分货,坐飞机跟坐汽车果然是天差地别,在上空可看流云变幻,俯视苍莽大地,黄河长江如玉带缠绕,一种豪放的情怀陡然而生。如果李白也能览视此景,或许他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视银河落九天”,早升至三万尺,甚至三亿尺。
  
  飞机对于我来说,还有一层意义,那就是它的速度,正符合我急切想逃离原来世界的心情。我没有遁入空门的勇气,只想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从头开始,所以当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北漂的时候,我却决然的南漂,想把自己隐没在江南的烟雨楼台中,让绵绵细雨洗涤我的心灵,让伤痛远离。
  
  飞机稳稳地着落在停机坪,耳朵像被完全堵上,又似针刺,传来沙子过漏般地“哩哩”的声音。我使劲地捂了捂耳朵,大幅度地活动下额才恢复知觉。
  
  机舱里马上乱哄哄的,随着人群移步出舱,空姐甜甜地笑容,让我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城市充满了希望。阳光透过玻璃,将支撑的楼柱影子拉得更长,主楼里洁静明亮,静悄悄地只有大家匆匆地脚步声。
  
  拉着行李箱,立在出站口,心里又一阵茫然。飞机场离市区有好长一段路,坐飞机对我来说已是奢侈,想着口袋里有限的人民币,向公车司机问了个明白,才拉着行礼上了车。
  
  默然地回头,萧山国际机场的主楼在阳光下,一面因为玻璃的反射,灿灿发光,另一面却是沉静在影阴里。我的心竟有一种释然,或许这就是世上万物的真面目,阴阳相随,好坏同至。或许曾经地创伤也是对心的一种历练,让它在更复杂的环境中百折不挠。
  我紧紧地握了握拳,在心里默念道:“我——楚言再也不会为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我要为自己好好活着,出彩地活着!”
  
  车上了高速后,没几分钟就看到了一条宽阔的江面,大概就是钱塘江吧。不自觉地贴进了车窗,江面很平和,只是细浪涌动,黄浊的江水使得它看起来很苍老,两岸长满了短短的芦苇,才有那么一点江南的意境,也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句“萎蒿满地芦芽短”。
  
  过了钱塘江大桥,车渐入市区,正是江南好风景,到处花吐蕊,木新装,那点点的红,嫩嫩地绿让人舒爽如沐浴后的感觉。情绪一落千丈的时候,偶尔翻到了一页旅游宣传资料,看到西湖柔美的曲线,就像细绸划过我的肌肤,引动我的神经,没有一丝犹豫,决定了它是我重新开始的地方。
  
  给中介公司打了电话,提着行礼下了车。三月初的风乍然还寒,连忙将外套穿上。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中介公司,我得先去落实住所,然后马上着手寻找工作。
  
  中介公司坐落在巷子口,外面贴满了各种招工信息、租房信息,我提着行礼走进了门,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仰了上来,慈祥而微胖的面容让我想自己的妈妈,心里一丝酸楚,又添了一份思念。
  
  “你好,是楚小姐吗?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姓郑,关耳郑,我们中介所可是社区里办的,所以你尽管放心,来到边上坐!”
  
  我礼貌性的点头笑笑,她倒了杯水递给我,笑着打量我道:“你来杭州读书还是工作的?”
  
  她的一见如故式的询问,让我不好不答,淡笑道:“我想在杭州找工作,阿姨我的房定好了吗?”
  
  她迅速起身拿来了合同,边递给我边笑道:“小姑娘还是个急性子,你仔细看看合同,你是跟别人合租的。跟你合租的人叫方晓如,是一个大学在读生,你要觉着可行,就签了合约,每月六百元,水电费自理。”
  
  我满意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填了起来。她带上了眼镜,凑上来看了看,又笑道:“你还真不像北方来的,更像我们南方的姑娘,大学毕业了吗?杭州的工作也不好找啊,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郑阿姨的热情让我对这个城市又多了一分喜欢,无论她是否出于自己的工作需要,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来说,却感受到浓浓的暖意。我填好表,抬头道:“我毕业一年了,我在大学读的是企业管理,郑阿姨你们这里有没有符合我的招工信息?”
  
  她笑立了起来,又按了按我的肩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查查看!”
  
  我连忙感谢,她跟另一位年纪相仿的人用杭州话交谈着,我却觉着采在棉花上,柔柔的,软软的。我边喝着水边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中介公司,墙上还挂着社区文明窗口的牌子,只有一台老式的电脑,简简单单的装修,就像郑阿姨的人一样,朴素而大方。
  
  郑阿婕忽轻唤道:“小楚啊,管理的没有,倒是有一家公司招秘书,待遇应该也不错,明天就是他们面试的日子,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只会纸上谈兵,又有何资格死认着自己的专业不放,加上自己目前的处境,听到这样的消息,已是三生有幸了。上前欣喜地道:“郑阿姨谢谢你,我去试试!”
  
  郑阿姨笑道:“你还真是好运气,第一天来杭州,就有这样的收获,别人可是等几个月都未必有,看来你真跟我们杭州有缘,你人又长得漂亮,不如在杭州安家,做我杭州的人算了!”
  
  我边填登记表,边笑应道:“好啊,那郑阿姨今天再把我嫁出去得了,免得租房子,找工作,都省了事了!”
  
  郑阿姨跟她的同事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睛处的皱纹聚在一起。郑阿姨接过我的中介费道:“小楚,我真觉着跟你一见如故,说了你还不相信,你跟我一个邻居年青时长得可真像!”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我爽朗地笑道:“郑阿姨,要不你去问问,有没有失落的丫头,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呢?”
  
  自从《贫嘴大民》的电视一播,似乎北方的爽朗跟贫嘴扯上关系。而南方人的玩笑并不亚于北方人的贫嘴,一样能使人心情明亮起来。
  
  郑阿姨将我送到了出租房,虽然有点旧,但很整洁。郑阿姨嘱咐了一声,钱财要自我保管好的话,就走了。关上门,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地花香。我倚在窗口,探出了脑袋,楼下的紫刑条,如其名,密密麻麻的紫色小花布满了新老树枝,让人为它们的生机而精神一振。
  
  花了一个多小时拾掇好房间,也就十多个平方,一张一米二的木床,可能这间原是主人的书房,所以靠墙的柜子,上下是柜,中间却是隔开的框架。将行礼从沉沉地大箱里一一取出,幸亏下面装有小轮,不然就是两个我也拖不动。
  
  想起自己从前花悄的房间,似有一股力量冲向我的眼眶,鼻子也发酸,倒在床上不想起身。强忍着给家里打电话的冲动,不知看到我留的字条没有,一定很着急吧!
  
  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罢了,等到一切安顿好后,再跟他们联系,免得她们又徒添一分担心

第二章室友相见
休息了片刻,就转身出了门。小区并不大,正好我住的这幢楼就在院门边上,出了小区,就是一条热闹的小巷,法国梧虽然才冒出小小的新叶,梧桐粗壮的主杆却让人联想到它在炎炎夏日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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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都是一些住宅区,所以小店铺也一应齐全。街上走动更多的都是些上年纪的老人,有负手而走的老翁,也有银发相携的夫妻,可能她们才是这片老宅区青春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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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公交站台上,我掏出小本子,仔细记下了站点、车次。正好一辆到市区的车开过,我又挤上了车,但心情却不同于来时,一种对新环境的好奇与憧憬,遮盖了我的影单形孤的凄凉。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新的起点而已,大学四年也只是偶尔回家,早就习惯于飘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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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真不愧其“天堂”的美誉,上海繁华背后,更多流露出现代都市的喧嚣和烦躁,而北京似乎又太过于浓重,就如故宫的宫墙一样。杭州给人更多柔和的美,同样的高楼大厦,被周边的景物一托,似乎都含蓄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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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武林广场,将手中的地图塞进了包里,走进了购物中心。购物其实是件既费体力又费脑力的活,我在店里一转就是一个小时,提着一堆东西,原路返回了住处。虽然只是一次短途的外出,却似摸着了门,对街区有了一种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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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了饭,刚一打开门。从里面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指着我的门好奇地道:“你就是新来的房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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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了门,微微点头道:“是的,你好,我叫楚言,以后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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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道:“我叫方晓如,我是A大大三学生,既然我们同租一房,等一下我们来商量一下共用场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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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点头道:“行,我把东西放了,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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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地放好东西后,敲响了她的门,她笑着边开门边道:“请进,因为我先来,所以我的房间比你大些。就坐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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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坐边道:“你叫我楚楚好了,天南地北的人能聚在同一屋檐下,这是我们的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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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婉尔一笑,搬了条凳子坐在我面前道:“也是,我这个人向来直爽,你们北方人应该也很直的吧,不然我们做个朋友吧!”
??“求之不得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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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转身,抽了一张纸出来,递给我道:“楚楚,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为了避免矛盾,我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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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接了过来,边看边读道:“第一:不许带男性来投宿。第二:厨房间、洗手间用后随即清洗干净。第三:公用场所每人打扫一星期。第四:节约水电费,共用支出平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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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轻笑道:“不亏是高材生,你想得真周到,我同意。”
??
??她压压手掌,微笑着立了起,伸出手道:“那就这样定了,以后我们就互相关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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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立了起来,伸手回握。方晓如跟我差不多高,大概在南方人的眼里南北的区别还在于身高吧,我一米六三的身高在南方更普遍些。方晓如是典型的娃娃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行事做风看来到是挺老练的,换成是我,说不定还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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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几句,我退出了门,回到屋里数了数口袋里的钱,交了半年的房租,又买了东西,只剩下三百多元钱。好在存折里还有几千元钱,以防不备,不然既使找到工作,也很难熬到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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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重头再来的豪迈伴随而来就是重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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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突然暗了下来,我移至窗前,阳光已隐入乌云。三月天孩子的脸,就像我最近的心情一样,时好时坏,二个月的躲藏,躲藏的是人而不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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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楚言,从今日起你已跟昨天告别了,一切悲伤往事都被遗留在远方了,加油吧!”
??
??重重地举了一下双臂,给自己的心一份力量,开始准备起明天的面试。又转身出了门,走进了小区边上的一家小网吧!管不了环境的乌烟瘴气,在网上搜索起华方集团公司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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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起了细细沥沥的小雨,像是细语低诉。面试是在早上十点整,但我不熟悉交通,从地图上看,好像不是很远,但也要转了好几站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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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快速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坐在镜前化起了淡妆。一张素白的脸跃在眼前,我没有那种夸张妖冶的美,五冠在我的脸上似恰到好处而已。淡淡地刷了几下睫毛,微微反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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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别人不易察觉,达到清水出FR,天然来雕琢的境界。我平日极不喜化妆,我所谓的淡妆只是偷工减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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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幸亏我白嫩的皮肤给了帮助。庆幸自己的皮肤没有遗传爸妈的,我曾开玩笑说自己是捡来的,妈妈却说是从小喝牛奶的好处,把我狠批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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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件白色的呢料上衣,一条黑色的裙子出了门。绵绵细雨,风带着寒气,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路上的行人很少,而我却在这样一个早晨,在斜风细雨中漫步,享受着江南春雨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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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几站,站在华方集团公司大楼前,已是九点一刻。走进大楼,员工正陆陆续续地进门,我忙闪躲到一边,若无其事地看起公司的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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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的地砖,倒映着我的身影,气派的内部让我有点胆颤,思虑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按了电梯。电梯在上升,我的心也在急跳,自从昨天到网吧查到了资料我就极度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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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方集团是一家房地产业为主的投资公司,能进该公司总部的大概都可算得上是白领了吧!电梯在十五楼停了下来,竟然会议室的门口,已立了好些来面试的,个个都精装打扮,红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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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重新审视起这个职业,更让我联想到社会对秘书的注解,“小蜜”称呼所隐藏的含义。甚至有些地方出台不用女秘书的政策,让人费解,似乎女秘书必是品行不端,必然最后红颜祸水。
??我有点泄气,如果得到一份工作,失去尊严,似乎代价太大,不是我想要的,也是我所不能接受的。立在窗口,高楼栉比,街上的车辆似匍匐前进,远处雨雾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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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响了,我默然回头,二个穿着公司服饰的男女走了进来,其中那女的身材高挑,练达而幽雅。男的却显得很年轻,大概还不到三十吧,强健的外形,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浓眉宽额,身上散发出儒雅的气息,让人联想到韩剧里的那些年青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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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起自己的白痴,来面试又不是来相亲,管他如何。又泄气了几分,这样的老总大概不色也花,能被他选中的必然也是凤中之凤。思至此,原本紧张的心反而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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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就是太在乎得失,把自己绷得像根待续即发的箭,因怕射不到正中目标而紧张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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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唤我的名字,我礼节性地敲了敲门,轻轻地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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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自己觉着极尽自然的微笑,微微鞠了个躬道:“早上好!我是来应聘的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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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员工用锐利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让我想起古代买童养媳的婆婆,心里极度不爽。女员工淡淡地道:“这位是我们公司总经理华总,楚小姐您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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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翻我的简历,抬头微笑道:“楚小姐怎么来南方找工作?你学的是管理专业为何来聘秘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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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嘴,抬头缓缓地道:“新的环境给人新的动力,至于为何来聘秘书,因为贵公司没有其他部门的招聘,秘书工作对我来说是个新的开始,我只能说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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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截了当,他轻笑出声,眸子里露出一丝好奇的探研之色,又端了端架子道:“你的努力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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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下垂,觉着他问得希奇,还有点暗有所指,正色道:“努力做本职该做好的事,完成上级吩咐原则上该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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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上翘,笑瞄了我一眼,又低头翻了翻我的资料道:“那你认为我们有什么理由用一个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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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是真的,大企业要的都是熟练工,可是我就不明白,谁开始就是熟练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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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片刻,快速抬头道:“自己培养的人更得心应手,就像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才会更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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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相握,点头笑道:“楚小姐,请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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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我是没有希望了,我与他们大概只此一面之缘,也无心别人的表情,挺直了脊梁,淡笑着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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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心情畅然,虽然没找到工作,我却找回了从前的我,任性、果断、傲然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或许有很多的缺点,但会让我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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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几道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水雾渐渐散去。回望了一眼华方集团高耸的主楼,大踏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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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一堆的招工信息报,又转到菜场买了些小菜,回了宿舍。刚一进门,闻到泡面的味道,我笑问道:“晓如,你今天没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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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捧着泡面,耸了耸肩道:“逃了,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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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应聘去了,估计没戏,别吃泡面了,我买了点菜,我们一起烧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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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爽快地道:“那就谢了,这泡面我都吃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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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龄人自然更容易相处,两人越聊越投机,方晓如夸张地紧握着我的手道:“真是相见恨晚啊,你的性格跟我太像了,知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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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切小菜边问道:“晓如,你为何搬出住?学校的宿舍不是便宜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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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便宜不到哪里去,五六个人一间房,太拥挤。有些人连卫生都不好好做,还自称自己在家从不干家务,好似别人都是帮佣出身的,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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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撅着嘴,眼中流露出不满。我接口道:“这种人哪里都有,我的一个同学读大学了还天天拿衣服回家让妈妈洗,还口称就是不学,能者多劳,以后老公无可耐何也不会让她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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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好奇地道:“晓如,你们业余时间有出去兼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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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兼什么的都有,家教、促销员、收营员、售楼小姐,对了还有做三陪的。我以前隔壁寝室的就有一个,听说学费都是别人支持的,现在是一身名牌,有人说她每个周末都有轿车在校门口接她,哎,丢我们的脸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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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叹气的摇着娃娃脸,让有人点忍俊不禁,好似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有点伤儿童心灵。我叹道:“世风日下,不过工作还真难找,我都不知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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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了片刻道:“我兼职的K西餐馆最近在招人,你不如先去干着,慢慢地找自己喜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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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她说得很在理,如果眼高手低,弄不好被生机所逼,只好打包回家。欣喜地道:“谢你!我这就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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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尝了尝我炒的菜,烫得直流口水,笑道:“好吃,我带你去啊,反正晚上我也要工作。其实你要是全职,混到主管这一级,待遇也是很不错的,再说你学的是企业管理,做个管理层也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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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盛了碗饭给她,叹气道:“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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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半晌,看得我一脸黑线,她才搞笑地点头道:“你如果加盟,我们餐厅又多了一位美妹。你可不要有成见,西餐厅不比其他餐厅的服务员,对身高、样貌都是有要求的,而且几乎都是大学生。如果你想进杭州四星以上的宾馆,都得要本科学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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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也是,一来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二来越是上档次的场所,服务不紧紧是停留在简单地端送之上,以后咱们还能经常一起上下班,挺不错的,希望能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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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饭后,收拾停当,一起手挽着手出了门。心里对方晓如充满感激,友情是我现在迫切需要,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是幸运的,我也一定能在这个城市快乐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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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西餐厅坐落在杭城的繁华地段,边上就是大型的百货商场,两层的落地长窗,咖啡色的外墙,让它显得古朴典雅,底层是二间店面,门的正对就是扶梯,右手边是柜台,左边就是底层的餐桌。
??晓如笑着跟一位服务员打了招呼,拉着我进了经理办公室。经理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道貌岸然。眼神深邃而敏锐,让我觉着在他面前,只是乳臭未干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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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了搓手,思索了片刻道:“你是想应聘兼职还是专职?”
??我现在不过是权宜之策,思忖道:“目前想做个兼职,如果得心应手的话,再考虑专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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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爽快地道:“行,那就从明天开始参加一周的培训,欢迎你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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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出望外鞠躬道:“谢谢张总,你让我对杭州又喜欢了一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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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改刚才的严肃,调侃道:“杭州本来就是人间的天堂,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喜欢这个城市的,这个城市也会欢迎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的,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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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了谢,与晓如一起退出了门。晓如拉着我笑道:“我们这位张总,人人喜欢,被大家称为风趣老板。走,我带你到主管那里办手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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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好程序,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朦胧的夜色中,杭州似又多了一份神秘。我告辞了西餐馆,迎着晚风,慢慢地沿着人行道往回走,为了更快熟悉环境,只有亲身到过,才会加深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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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近一个小时,实在是累了,站到了公交站台上。风吹动裙摆,从地上升起一股寒气,我不自觉得抱紧了双臂。正是出行的高峰期,车一到,一群人一窝蜂似的往上挤,我抓了拉环,随着车的晃动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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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汽车,思绪又被牵回到了从前,嘴里有一丝苦味,又有一丝甜味,无论结局如何,起码它的开始是美丽的,我相信开始也是真实的,它在我人生的画板上,染上了喜色,也着了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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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站的急刹车,人往前一冲,也拉回了思绪,昨日之日不可留,思也无意了,罢了,悲也好,喜也好,就让它永远停留在心房的某个角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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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正式成了西餐馆的兼职服务生,只是每晚工作四个小时。白天还在忙着到处找工作,投了无数份简历,似乎都石沉大海。

     万事开头难,我就不信过不了这道坎。方晓如最近除了上班看到她,神龙见首不见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十有八九是谈恋爱了。

     晨曦熹微,小巷清幽,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中的杂念似乎倾刻都被纯化了。小区里一群上年纪的老太太,正拿着扇子翩翩起舞,那柔软地动作,让我这个年青人自叹不如。

     想起家里头发微白的父母,父母在不远行,我真是个不孝女,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眼泪满眶,泪雾迷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嘟嘟数声后,终于听到妈妈沧老的声音:“喂,你是哪位?”

    我抹去泪水,清清嗓子,佯装兴奋地道:“妈,我是小言啊!你们都好吗?”

     妈妈木然的声音立刻变成欣喜,笑问道:“小言啊,你在哪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妈,我在南方找到新工作了,我想留在这里工作几年,妈,你别担心我,我过年会回来的!”

     那头又传来母亲哽咽的声音:“小言啊,你自己要好好的,妈……”

    “知道了,妈我挂了,您保重!”我怕自己会决堤,快速地按了电话,虽然在家的时候总跟妈妈闹情绪,现在却觉着自己从前像只雏鸟,不知离巢的艰辛。

      在床上躺了一天,无乱着翻着书,直到三点钟才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方晓如活蹦乱跳地进了门,乐不可支地道:“楚楚,你别一天到晚闷在房里,明天跟我一起去玩吧!我介绍你认识一些新朋友,怎么样?”

     我边烧面边道:“你吃晚饭了吗?”

     她摇摇头,随即撒娇道:“楚姐姐,顺便也救济一下穷人嘛!等我发了工资,请你吃顿好的!”

    “算是溜须拍马成功,来吧,吃好了,我们一起上班去!”
小如边吃边中恳地道:“楚楚,你应该去竟聘主管,以后若是再开分店,你就有可能成为分店经理,不要小看服务业,老祖宗不是说了吗?行行出状元!”

     我点点头道:“我努力吧,不过我现在是新手,业务也有待提高!”

     竞争在哪个领域都是残酷的,相对我以前的工作环境,现在已经好多了。两人早早的出了门,到商场里逛了一圈,才去上班。
穿着蓝色的西装制服,人也老成了几分。幽雅的环境,加上舒缓的轻音乐,餐馆里一片祥和,既便有人说话,也是窃窃私语,偶尔才听到大声说话的声音。

     有时想为何中国人进了西餐馆就能忍住高谈阔论,而中餐馆就人声鼎沸呢?或许环境对人的行为举指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或许还有我们注重的面子问题。

     七八点钟是西餐馆最繁忙的时候,每天空无虚席。正忙着给一位客人买单,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不止,好似它也想跳出来,凑回热闹。

      结完账后,我跑到一边,用手挡着嘴,轻声道:“喂,你是哪位?”

    “楚小姐吗?我是华方集团的总经理华明宇,你的面试通过了,明天正式来上班吧!”

     我不自觉地张大嘴巴,惊问道:“啊?我吗?不是说不招新手吗?”

     那头传来淡然的声音:“楚小姐,你大概是第一个这样问老板的人!”

     红晕瞬间爬上我的面颊,用手摸了摸脸,庆幸没有站在他的面前,是问得够没水准的。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华总,我这人还见过大场面,不太会说话,谢谢你录用我!”

     “我们见面谈谈怎么样?你现在哪儿,方便见我吗?”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特方便,你来我们文三路K西餐馆用餐,就能见着,我正在做兼职服务员!”

     心想大庭广众之下,见就见呗,还能把我当牛排吃了。那头沉默了片刻,又轻笑道:“呵呵,发觉你很有幽默的潜质,好,那我过来了,待会见!”

    “再见!”我关了电话,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惊呼道:“丫的,他不会让我既当秘书又当情人吧,那我不真成了小蜜。”

     思到此,不由眉头紧蹙。心想要真有这样无耻的人,我让他尝尝我的利害。

    小如跑了过来,晃晃我的手,扑闪着两排被动翘起长睫毛,轻问道:“你怎么了?气呼呼的,让总管看见可不好哟?微笑是最利害的武器,你忘了?”

     她骗小孩的搞怪动作,让我忍俊不禁,心情也倾刻释然,又觉着自己联想翩翩,我又没签卖身契,不是瞎操心吗?拍拍她手臂笑道:“谢了,真没什么,我去哪边了,有人买单。”

    从前特别羡慕空姐,因为她们总是笑容可拘,让人觉着她们的美是发自内在。如今我微笑着站在客人面前时,总觉着自己的心也灿烂一笑。

     客人们陆续的离去,我心里竟有着一份期盼,常转头望着楼梯口。华明宇,这个名字倒是挺韩化的,帅又有钱,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真不知这样的人会不会有烦恼?

     方晓如立在我身边,侧头轻问道:“楚楚,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有事跟我说,我是解语花!”

     我脸上端着笑,用半信半疑的口吻道:“你?那我是花解语!”

      楼梯口响起蹬蹬上楼的声音,华明宇穿着浅黄色的裤子,粉色的衬衫,奶白色的夹克,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着车钥匙,款款而来。风度与气度并存,几个女服务生都直直地看着他,还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我自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佯装不见,站在角落里低头不语。我若是自己上前,定会被人传成膀大款,不识检点。反之,最多说我幸运而已。我不想因为简单的招工成了别人口里的招亲。

     华明宇温和地问道:“请问,楚言在上班吗?”

      我若再不出去,好像又骄情过头了。佯做闻言而出道:“谁找我?是华……华先生啊!您来用餐吗?请那边坐吧!”

     他边坐边淡笑道:“怎么?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我忙轻声辩驳道:“没有,只是你太耀眼,让我们这里篷毕生辉,我怕那些小女生忘了顾脚下,滑倒!”

     他嘴角微翘,眼眸却似被一层淡淡地酸楚迷蒙着,打量下我道:“你穿制服精神多了,这样吧,给我来份套餐,我还真没吃晚饭呢!”

     我微笑道:“华总你稍等,马上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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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走出几步远,小如就迫不及待的挤眉弄眼,开启那红润的唇瓣:“他是谁?”

   我淡淡一笑,快速去了吧台,让师傅烹饪。小如紧随而至,缠着我笑嘻嘻地追问,一副不得真相不罢休的态势。

    “啊呀!他是我未来的上司,华方集团的总经理,别乱嚷嚷,弄得尴尬收场!”

    小如向我敬了个礼道:“OK,楚楚,近水楼得先得月,这句话你会的吧,嗯?”

     我无可耐何地翻了翻眼白,店里的生意开始清淡。深吸了口气,心想我现在又不是他的员工,为何要那么紧张,有失本人大方洒脱的本色。

    我微笑着端着饮料,走了过去,心里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慌乱,坐至他面前,微笑道:“华总,真要招我为秘书吗?”

    他喝了口饮料,靠坐在奇背上,闲然自得地反问道:“我像是个恶作剧的人吗?”

     我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道:“极有可能,因为你有恶作剧的资本!”

     他凝视着我爽朗地笑道:“我发觉跟你说话,总是心情愉悦,看来我真找对人了!”

     我轻笑道:“华总没听说过穷开心吗?我现在就是基于这个状态下。”

     他眼角揪着淡淡的笑纹,漆黑的眸子里盛着赞许,诚然地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性格,希望你一如既往,合作愉快!”

    “谢谢!希望华总多多关照!对了,华总想跟我谈什么?”心想不至于就为了这此费话,老总新自上门来吧!

     他似有所迟疑,突又抬头道:“晚餐后,咱们换个地方谈,这里是共用场所,有些话不好说!”

     我心里不由的“嗝噔”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多追问,笑着立了起来,正好小如将套餐端了上来,说了句职业性的话,跟小如并肩回到吧台。

     我百思不得其解,偷瞄了他数眼,又不像那种好色淫贼,再说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倾城倾国,像他这样的后背景,足可以上新闻选妃似的海选,想到这里,自己不由的噗哧轻笑出声。多说男人好色,我看女人的假想毫不逊色。

     突又想起往事,心似又血淋淋的剥去一片,忙转了个身,鼻子微热。不想开启那段尘封被打入湖底的记忆,忙深吸了口气,凑到别人的谈笑里。

    小如拍拍我的后背道:“楚楚,我们下班的时间到了,一起回还是?”

     小如朝华明宇的方向甩了甩眼神,我在她耳际轻声道:“我得跟他谈待遇,你先回吧,我也去换衣服!”

     等我换好衣服,华明宇也用好了餐,坐在位上。我拉着跨包的斜带,微笑着上前轻声道:“华总,我在公车站台上等您,您……等会儿再出门吧!”

    他戏谑地点头道:“我有这么麻烦吗?听你的,你快走吧!”

    我自然地转身,跟同事们道了别,快速地跑出了门。

    都市的霓虹、高楼的反照灯,使得街景流光异彩。天上挂着一轮盈盈的清月,月光纯纯的,柔柔的,又一丝凉意。车辆还是穿梭而过,在站台上立了片刻,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面前。

    “楚言,上来吧!”

     我警惕性地问道:“去哪啊?”

    他侧身打开了车门,轻笑道:“姑娘儿,不会把你拐卖了的!”

    我边上车边玩笑道:“我怎么觉着上了贼车了呢?开个玩笑!华总倒底想跟我谈什么?不能明天上班再说吗?”

     车缓缓前行,他侧头瞄了我一眼道:“不在公司,不用叫我华总,叫我明宇好了,是不是觉着有点莫明其妙?”

     我微笑着直截了当地道:“我奉行实话实说,有点!这么久了你还没找到秘书吗?”

     他侧头瞄了我一眼道:“就像你说的,自己培养的人才得心应手。可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当我一回假女友。”

     我高分贝地尖叫道:“什么?你停车,快停车,我可没空陪你玩游戏!”

   “楚小姐,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愤然地道:“这是你们有钱人的游戏,韩剧看多了吧?”
他苦笑道:“你别误会,听我说完行吗?”

     微光下幽黯的轮廓,让他显得十分的沮丧,我撅嘴道:“那好,说吧,我就当听一回东方夜话好了!”

     他减缓了车的速度,叹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自己都觉着像东方夜话,因为这几年一直忙着发展公司,女朋友突然要结婚了,而结婚的人不是我,是不是觉着很可笑?”

     我将信将疑地道:“不会吧,你年青有为,可谓是积优股,嗯……冒昧的问一句,她嫁的人比你更优秀吗?”

     他沉默不语,温和早就从他的脸上消失,眉毛虬结。我紧咬着唇瓣,不知如何启齿,低头静静地坐在一边。尴尬地气氛开始在车里弥漫,让人忐忑不安起来。

     窗外的街灯使远处的树影,斑驳而狰狞,相较远山却视侧卧的女人,曲线柔和。我轻问道:“华总,这是到哪儿了?”

    “你没来过吗?马上就到西湖了!”

      我忙着找工作,温饱都成问题,哪有时间思美景?撇撇嘴道:“华总,夜深了,如果你没事,我要回去了!”

      我的心开始有丝紧张,竟然跟只见第二次面的男人,深夜相处。幸好小如知道我的行踪,不然被杀了,估计也十有八九无人所知。

      车拐了个弯缓缓地停了下来,他侧头淡淡地道:“这是苏堤,后面就是香格里拉饭店,要不要下去走走?”

     我急忙结巴地道:“不用了,都快到深夜了,回去吧!”

     他侧过身缓缓地道:“楚小姐,你能帮我吗?我不想输了爱情,还输了阵。可我又不想被别人识破,更难堪,请你帮忙?”

     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思索着抬头道:“你不会根本没想招我做秘书,就是为了明天的事才见我的吧?因为我是外地的?别人不知底细?”

    “明人不说暗话,是,请你原谅,当然我也可以再招一个秘书,我现在的秘书是男的。更重要的一点,你给我留了很深的印像,你的身上散发着自信与坚强。”

    我苦着脸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红粉知已?你可以找她们帮忙啊!”

     他竟然干脆地道:“没有,也太突然,我在五天前收到请柬,不怕你笑话,我欲哭无泪,心冷成冰。我高中毕业后就去英国留学,要不是我父亲病重,我可能还在英国。我的女朋友是我接管公司后的,第一任秘书,那时为了打理好公司,为熟悉公司业务,没日没夜的苦干。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很感动,两人就产生了感情。为了避嫌,她辞去工作,报考了公务员,成了一名政府职员。再后来,她就将成别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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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里无可奈何的怆然,让人觉着心酸,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遭遇。听着别人的故事,想起自己的曾经,泪水不知何时轻坠,在脸上流下痕迹,幸亏车里黯淡,他也无心顾我,我忙侧了侧头,深吸了口气,将眼眶里的苦涩倒了回去。

      出于同病相连的境遇,我低头道:“华总,我可以帮你,但只此一回。”

     他迅速抬起趴在方向盘上的脑袋,侧头兴奋地道:“真的,那我该如何谢你?”

      我决然地道:“不用谢,不过你要收好场,我可不想卷入其中。”

     他慨然地道:“那是自然,我可以在公司给你安排个好职位,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的商人口吻,让我有点恼怒,正色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另请高明,我帮你只是出于对始乱终弃者的不满。能走了吗?”

     他没有吱声,发动了汽车。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地道:“你真是与众不同,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也敬请开口,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侧头淡笑道:“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他也侧头微笑道:“我在情场上是失败者,我在商场摸爬了这些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若不是考虑到经常出差,男秘书方便些,我早录用你了!”

     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戏谑道:“你是岐视女性呢?还是想省住宿的钱?”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女人,由其是漂亮的女人。”

     我用手支着车窗,不可置信中带着不爽,问道:“华总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丑女人,你就不害怕了?说实话,在我眼里像您这样的老总,十有八九是色字当头,你是被漂亮女人缠多了,怕无法脱身吧?”

      他咧着嘴笑了片刻,用玩笑似地口吻道:“我真是糊涂,一高兴把你这位漂亮女人给忘了。果然不好惹,我虽然留学海外,但骨子里可是很传统的。你没生气吧?”

     我耸耸肩道:“没有,前面转个弯我就到了。”

     他点了点头,将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打开了车门,他也下了车,微笑道:“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我摇头道:“不用,我习惯独来独往,对了,明天什么时候?”

    他试探道:“明天九点钟来接你可以吗?”

     我思索了一下,爽快地道:“行,那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见了!”
走到楼梯口,才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边打哈欠边开门道:“真是脑子进水了,跟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混到半夜才回来。”

     蹑手蹑脚的漱洗完毕,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想他还真是有眼光,碰到我这种义愤填膺的人。或许我在帮他也在帮自己,希望通过这一仗使自己的心灵彻底的解脱。

     窗外叽叽喳喳地鸟叫声,将我从睡梦里催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捂了捂嘴,摸过手机一看八点了。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做好基本工作后,搭配起衣服来。

     从前是有成堆的衣服,那人买的,我一件也没带。想着结婚总要喜庆些,找了条玫红色的开衫,米色的及膝短裙,配了一双淡色的高跟。心想管它呢?反正又不是我结婚。

     手机铃声响了,我迅速奔到小区门口,片刻就看见车影。车缓缓地停在我的面前,华明宇淡笑着朝我招招手,帮我打开了车门。
上车后,我不解地道:“这么早就去啊?”

    他似陷在痛楚的情绪里,突然愕然地道:“对不起,走神了,不是,先去个地方,十一点半再去酒店。”

    我不是他爱情的见证人,自然也不懂他所承受的程度,又觉着车中的气氛太闷了。佯装不快地道:“华明宇,你可要集中精力开车,我这个好人可不想早死!”

     他侧头淡淡地一笑道:“抱歉!”

      我探究地扫了一下他的表情,谨慎地轻问道:“华明宇,不会到时一冲动,冲上去跟人家新郎大打出手吧?”

    他的脸立刻阴鸷了几分,冷然地道:“没必要,我华明宇决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一时气不过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他们既然给我发了请柬,我当然要高姿态出现。”

     我拍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可别到时将我一人丢在一边,尴尬莫名!”

     “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说实话并不因她变卦而恨她,而是恨她脚踏两只船。”

     车在一家高档时装店停了下来,他边下车边道:“下车,今天成为主角的是你,而不是她,我要让你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惊唤道:“不用吧,怎么能抢新娘子的风采呢?”

    他拉起我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进了门,将我往前一推道:“小姐,帮她置一身礼服,要保持她的清纯,又不失贵气,可以吗?”

     店员见这样一只肥羊上门,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我被她们比划来比划去的,成了木偶人。看着满屋华贵的服饰,让我有些眼花僚乱。试了好几身的衣服,我都嫌太露,最后穿了件紫色的及膝连衣裙,束高腰,下摆被里子衬起,微微外抛。外套了一件白色休闲短上装,配上贴光片的高跟鞋,自己好像一下从贫民窟上升至富贵屋。

    华明宇的眼里闪过亮光,我抿着唇望着他。他微笑着点头道:“不错,把那只小拎包也拿上,就这样穿着吧,小姐,把标签都剪了。”

     服务员羡慕地道:“你男朋友出手真大方,长得又帅,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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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一笑,提过自己的衣服,立在门口。他付完帐后,走至我身边轻声道:“挽着我的手臂,先练习一下。你真漂亮!”

     我的脸不自觉的染上了红色,挽起他的手臂出了门。他帮我打开车门,关好门,才回到驾驶位。时间还早,我道:“现在去哪儿啊?”

     他边开动了汽车道:“我问过林主任了,武林门有一家形像设计中心,发艺、化妆都不错!”

      我惊问道:“不会吧,还要去化妆,你可没害人哟,把我从地上拎到空中,从空中直坠下来,会要人命的!”

     他嘴角端着笑意,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怕我男朋友上门敲诈?”

     他轻笑道:“那你怕什么,你掉下来的时候,有一堆的男人成了你的气垫床。”

     我一脸黑线,傻笑道:“这样的福气还是给别人吧,我可不想做恶梦。”

      两人又陷入此时无声的境界中,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还有人羡慕注视的目光,这才想到他的坐骑,也是到处惹眼的。

      挽着他的手走进了形像设计中心,我坚决抵制浓装,只让把睫毛以上部位修了一下,自己抹了点腮红与唇彩,扎了个偏左边的发髻。华明宇也修剪了头发,更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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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店门口下了车,华明宇则去泊车。宾客或互相寒暄,或独行而进,但都打扮的有款有形。拎着包含首端立一旁,真招了不少眼球。

    侧头探望了一下,华明宇昂首阔步而来。面色温和,柔和地道:“久等了,进去吧,估计都开始了!”

    我拉着他的手臂,迈着极尽高雅的步子,随着他的步伐,端着笑轻声道:“你好像挺开心的,是装的呢?还是真不难过?”

    他的脸瞬间黯然,面无表情的轻声道:“想通了,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投入点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知道了,明宇!”

     立马又做了个晕倒的手势,他忍俊不禁,突又道:“这才有点上轨道。”

     宽大的餐厅里,不少于百桌,若不是要保持所谓的淑女风范,我估计会大喊一声:“太浪费了吧,国宴也只此排场!”

     华明宇晃了晃我的手,在我耳际轻声道:“眼珠掉地上了,到前面去坐吧!”

     我的两颊微红,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他吃痛地侧头,眼眸里却端着笑,戏谑道:“怕了你了,连你也欺侮我!”

     我放开了他的手臂,紧跟一侧。没走几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边嚷边移步而来,嗲嗲地道:“明宇哥,你怎么才来啊?”

     华明宇面无表情地淡淡地道:“王立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楚言,这位是我从小邻居王立楠。”

     我微笑道:“你好!”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清亮的眼睛里满含敌意,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华明宇,你说的女朋友就是她?”

     我对眼前的状况越来越糊涂,倒底我的假情敌是谁啊?我懒得跟这些摸不着边的人伤原气,佯装亲密地柔声道:“明宇,我坐那边等你!”

     华明宇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堂堂一公司的老总,竟干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怀疑他是拈花乱草太多,才找我这个假女友的。

     大概是来迟了,别人都是熟人一桌,除了几桌清一色男的,还有两个以上空位外,其他的不是满座就是剩一个,又不能跟华明宇分开坐,于是淡淡一笑,在男桌坐了下来。

     马上有人挤眉弄眼的,我轻啜了口茶,全当没有看见。

     “小姐,你贵姓啊?你是新娘的亲戚还是朋友?”

     我闻言,侧头,边上一位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索性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各位好,我是楚言,是跟着别人来混饭的!”

     一桌人都轻笑出声,对面有一位圆脸的道:“这么漂亮的小姐,选择了我们这一桌,看来今天我们要以酒论英雄!”

     “胖子,你少丢人现眼,别喝趴下了,让老婆来领!”

     “芋头,你揭人短也不是时候啊!”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邻桌的有几个男生也探头过来,用杭州话笑嚷着,听得我一头白木,大概是被人骂了,我还陪着笑。

     旁边的男子带着眼镜,白皙斯文,他笑道:“我叫蒋文林,我们这一桌都是新娘高中同学,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北方人吧?”

     我点头笑道:“是啊,我北京来的!”

     “原来是中央来人,来杭州多久了?”

     我笑道:“没几天呢?连西湖都没好好玩过,不过转了半个杭州城,算是明白,杭州为何是人间天堂了,一个字美。”

     他即刻从兜里掏出了名片,恭敬地递了过来,谦逊地道:“相聚一起是缘份,要是楚小姐想游西湖,本人自认是个好导游,我在省旅游局上班!”

     我双手接过名片,兴奋地道:“是嘛,真是幸会,我就是看到杭州的旅游介绍才来的。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找你,不会不接手机吧?”

     他推了推眼镜,辩道:“哪能了!你朋友还没来吗?”

     我抬头探了探,华明宇不知去哪儿了,也不见王立楠的影子,心里更加郁闷。淡笑道:“可能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吧!”

     开始上菜了,一桌人开始开瓶倒酒,整个厅堂,说话声震耳欲聋,我从进门到现在耳边似有蚊子在叫,脑袋也晕乎乎的。

     蒋文林拿起我面前的小酒杯道:“你喝红酒吧,红酒美容!”

     我笑着点头,接过半杯红酒,跟着他们立起干杯。强压着无名火,真是后悔怎么就答应华明宇,来这里趟混水。

     一桌子男的,对我倒是照顾的很,蒋文林也时不时劝我多吃点。音乐响起,新郎新娘走进了场,司仪也开始调动情绪。

     新郎的身材有些单薄,瘦弱的脸庞颧骨突出,显得脸有点扁,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皮肤白皙,典型的办公室面容。

     新娘的脸经过化妆后,千篇一律,假睫毛高高的翘起,脸上是厚厚的脂粉,瓜子脸,小鸟依人,不知现实中是什么面貌?

     礼仪一过,酒席上才真正进入高潮,他们不断的互相劝酒,个个面红耳赤。蒋文彬真是海量,一连喝了五六杯白酒,面不改色。

     我点头赞道:“你好厉害,佩服!”

     他迅速端起酒杯,笑道:“各位兄弟,我们感谢楚小姐,慧眼识英雄,来我们都敬楚小姐一杯!”

     我喝了点酒,也面色微红,立起来笑道:“别啊,是我初来乍到,感谢大家热情相待,我来敬各位一杯吧!”

     我仰头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爽快自饮一杯。正想坐下,才见华明宇一脸黯然地走了过来。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跟蒋文彬聊起了杭州城。

     华明宇边坐边揉过我的肩道:“各位兄弟,谢大家照顾我女朋友,我自饮一杯!”

    蒋文林侧身拍了一下华明宇的肩道:“怎么,华总把我也忘了?”

     华明宇恍然大悟似地笑嚷道:“原来是老同学啊,不好意思,这些年没见,一时没看清,大意了,大意了……”

     新郎与新娘来敬酒,华明宇的脸上未见丝毫不快,只是淡笑不语。我真是不明白,同样是伤害,我用二三个月的时间才缓过神来,而他没几天就清描淡写了,难道男人的爱情就像天上飘过的浮云?

     我采用了职业性的微笑,来应对桌上的局面。借口上洗手间,离开桌位。走出大门,一股新鲜的空气,让我晕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酒店大概还有地下层,正门离下面草坪足有一米多高,两边小花坛中种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虽然平凡,却有勇气在百花争艳的春天,争相开放。或许我就如这些花儿,在这喧哗的都市中寻找一线生机,或许我更应学得它们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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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边接边往回走,那头传来桌面哄堂大笑的声音,接着是华明宇的说话声:“楚楚,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

    我的心怦然一跳,那磁性的柔声像是魅惑住我的神思,又像一道闪电触及我的心门。我不自觉地柔声道:“就来了……”

     话刚说了半句,被人拦住去路,猛然抬头,王立楠双臂抱胸,眼里窜着火苗,几近仇视的眼神,冷冷的,直直的盯着我。我拿着手机微笑道:“王小姐啊,出来透透气吗?”

    她的短发让她显得很干练,配上阴森的面容,让我心生警惕。小小年纪,如此作派,真让人怀疑她的家教。她冷哼了声,翻动着眼睑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道:“明宇哥果然有眼光,不过你给我小心点,他是我的,识趣的话就自己主动放弃。”

    我收起笑容,淡淡地道:“王小姐,那是你跟华明宇之间的事,你该去同他说。”

     她似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手指着我向我逼进,怒声道:“要不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在明宇哥身边打转,他早就爱上我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淡淡地望着眼前为爱恼羞成怒的女孩,她冷冷的眸子渐而转红,流露着不甘、酸涩。不知华明宇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微笑道:“王小姐,今天是别人的婚宴,有事以后再说吧!”

    不想她突上前推了我一把,哽咽着怒声道:“你凭什么用胜利者的口吻跟我说话,你跟他结婚也还是订婚了,你凭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推让我踉跄数步,真是莫名其妙,冷瞄了她一眼,侧身就走。她却从后面一把攥过我,冷然地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倒底放不放手?”

    一股热量从心里窜起,鼓动我的胸腔,用力甩开她的手道:“你太过份了,你想干什么?你想闹自己跟华明宇闹去,别扯上我,这么多人,我可不想丢人现眼!”

    进出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我们,我赶紧往里走,真是火冒三丈。不想她又堵到我的面前推推嚷嚷地道:“你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我眉头紧蹙,冷着脸道:“你到底想怎样啊?”

     华明宇似察觉到什么,阴着一张脸急快向这边走来,我松了口气,侧头不语。王立楠用阴森的似从古墓里发出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一字字清晰地道:“你别得意太早,我既然能赶走其他女人,就不信你能坚持到底,走着瞧吧!”

     我错愕地抬头,正好盯上了华明宇冷酷的面容,华明宇冷冷地道:“这么说,从前都是你捣的鬼,在我办公桌上放黄色书,在我跟别的女人见面的时候,找托来冒充我的情人,让别人以为我是披着羊皮的狼。你……你太过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也不想!”

      王立楠的脸色惨白,唇瓣不断的颤动,拉住华明宇的手臂,苦苦哀求道:“明宇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爱你,你为何就视而不见呢?”

     华明宇面无表情的重重的摔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拉起惊呆的我,往大门口走。王立楠紧随而上,不顾别人的眼神,泪汪汪地道:“明宇哥,你为何就不能喜欢我,我哪点不如她们?”

     华明宇突驻步,侧头厉声道:“王立楠你醒醒好不好,我早就跟你说过,感情不能免强,我不爱你,我也不可能爱你。你太可怕了,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你?早在我看到你对女佣尖酸刻薄的样子,就让我望而却步。你据然破坏我的名誉,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我不跟你计较,也不想再看到你!”

      身后传来了王立楠撕心裂肺的叫声,好似离失伴侣的孤雁,冲着我们高喊道:“华明宇,我苦苦等你从国外回来,你的眼里却根本没有我,我恨你,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头都快胀裂了,甩开华明宇的手,气恼地道:“华明宇,你的所谓东方夜话不会是指这个吧?你跟新娘根本没什么,都是你编的故事,对不对?”

     我越说越激动,不由得提高了分贝,冷然地盯着他。他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冷喝了一声,不可置信地道:“你据然……我真是根棒槌,被人耍得团团转……”

   “楚言,对不起,我为了让王立楠死心,才出此下策,可我真的对你有好感!”

     我急忙挥手,眼泪夹在睫毛之间,深吸了口气。愤愤地道:“打住,我没空陪你玩,华明宇总经理,以后请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楚言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晚上,请你拿着我的衣服到西餐厅换这身昂贵的。”

     对他视而不见,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店。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住处。只觉着心累,紧闭着双目,颓废地靠在座背上。

     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往楼上走,想到刚才荒唐的画面,想起王立楠的疯狂举止,真是让我目瞪口呆。难道爱一个人需要如此疯狂吗?想到那些因为爱而谋杀情敌的电视剧,汗毛直立,慌乱地开门,急速的关上。

     躺在床上思忖着,怎么着也要把这事了清楚,一定要把事了清了。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敲门声想起,才惊醒过来。方晓如急切地道:“楚楚,快起来,要上班了!”

     我顺速立了起来,边开门边穿外套道:“小如,几点了!”

    方晓如倚在门口似笑非笑,戏谑地盯着我道:“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我撇撇嘴道:“打住,我去当二百五去了,说出来怕自己笑掉牙。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方晓如一脸好奇,缠着我道:“快说说嘛,什么有趣的事?”

     幸亏她的电话救了我,我急忙冲进了洗手间。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消瘦的脸,摸了摸脸颊,自语道:“好像也不傻啊,怎么着又上当了?这年头确实不能做好人,不然像《天下无贼》里的贼,为了傻人的六万块钱丢了性命。楚言,你以后若再这么傻,跳运河算了,顺着运河回北京还省了路费!”

     隐约中听到方晓如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暴跳如雷地怒吼声:“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去死……”

    我快速的洗好脸,奔到她的面前,只见她身体微颤,泪水纵横,却倔强的不出声。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我轻探道:“小如,怎么了?”

     她摇摇头,冲进了洗水间,随后是哇得一声大哭,就像被堵截的洪水,冲破了堤坝,所暴发的一泄千里的能量。

     我木然地立在门外,不知所措。轻敲着门,劝慰道:“小如,别这样,伤心事说出来就剩一半了,能跟我说说吗?”

     过了半晌,她才两眼红肿的开了门,依在我的肩头,哽咽道:“楚楚,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喜欢上这种人,追我的是他,现在却说自己忘不了以前的女朋友,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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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谈恋爱,早就司空见惯,人们也是平常论之。甚至是觉着读大学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将会是一生的遗憾。与社会相比,学校毕竟是一个相对洁静的地方,没有太多的物欲,大多的感情纯洁真挚。

     方晓如的男朋友也是自己同班的同学,我只远远的见过一面。瘦瘦的,白净的一个都市温室里出来的男孩,缺少一种男人该有的刚毅,或许这也是时间的问题,一个男孩成长成男人的时间。

     方晓如是在男孩失恋后,介入其中的,说白就是填补了男孩短暂的感情空白。或许一段感情失败,用另一段感情来疗伤是最有效的。

     方晓如是个行事果断的女孩子,或许是出于互补的需要,男孩对女孩有了仰慕之心,用花铺路,敲开了方晓如的心门。

     花是美丽的,而美丽的东西,犹如女人的容颜,容易谢去。

     我轻拍着方晓如的背,轻声安慰道:“小如,别哭了,这样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去爱,既没有担当,又没有骨气,何必悲伤。发现及时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方晓如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拭去泪痕,愤慨地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哭?该哭的应该是他,有眼无珠。”

      人世界能将人折腾到死的,无外于一个情字。亲情、爱情、友情维系我们的一生,在情的世界里并没有真正的强者,一物降一物,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我们站在天平的两端,时而左倾,时而右倾。

     我也是在感情世界里翻了船,甚至是溺了水的人。或许是物极必反,极度的悲伤过后,换得心暂时的平和,就像风暴后的大海,总要归于平静。而这一过程所需的就是时间。

     方晓如再一次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已没有痛哭前的绝望,眼里还是浸透着伤感,而且经不起别人的推敲。

    为了掩饰悲伤的痕迹,她采用重色的眼影。拉着她边下楼边道:“没事,过几天就熬过去了。”

    方晓如紧紧攥着我的手臂,将头依在我的肩上,轻声道:“谢谢你,楚楚。”

      两人一前一后挤上了公车,车上拥挤的没有缝隙,前后紧贴。车停停靠靠,人也随着前冲后仰,不断的调动脚力、手力,尽量让自己趋于平衡。

      车上的空气混浊,又闻到别人头上发膏浓浓的味道,简直让人反胃,我忙转了个身,正对面的却是一个男人,只好侧身而站。心里暗暗发誓,那天有钱了,非买辆车开开。

     下了车,深吸了口气道:“妈呀,闷死人了。”

     方晓如无精打采,我也只能默默相随,有些事别人的劝慰是安慰得了一时,只有自己真正走出误区,才不会被往事所牵绊。

     快到店门口时,我拨通了华明宇的电话,淡淡地道:“华明宇吗?等一下你到的时候,请给我手机响响,我下楼来跟你换!”

     “楚言,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们交个朋友不行吗?”

     我坚决地道:“不行,从谎言开始的交友方式,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挂了!”

     已近上班时间,冲进了更衣室。就餐的人越来越多,一忙开也无心顾及方晓如了。偶尔与她侧身而过时,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直到临下班的时候,手机也没有响。真是郁闷,换好衣服,出门却看见华明宇立在车旁,我面无表情的将衣服递给了他,询问道:“我的呢?”

    他凝视了片刻,转身打开车门,将袋拎了出来。我迅速地接过,拉起一脸莫名的方晓如道:“走,回家!”

     方晓如回头不解地看了看了华明宇,我拉着她急走道:“别看了,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东!”

      方晓如摇头叹道:“这年头的好男人没出生呢?还是死光了?还是我们太没有眼光了?”

     我一本正经地道:“三者兼而有之,当然就轮不到我们了,快走了,回去洗澡,好好睡一觉,迎接新的一天吧!”

      灯光将影子拉得好长,公车站只有我与方晓如,翘首盼望。车上也空荡荡,没有几个人,我侧头对方晓如道:“咱们提早一站下车,跑回去吧,权当减压,怎么样?”

      方晓如随声附和,我侧头望着窗外,思绪却飘得好远。他该结婚了吧,如愿以偿地得到他所希望的东西了吗?

     现在想想可悲的是他,而不是我,企码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得失是相对而言,或许我失去了爱情,找回了自己迷失的心。
我跟方晓如提前下了车,沿着马路奔跑起来。风拂过面颊,柔柔的,已没有了凉意,我跑到方晓如前面,边退边道:“晓如,我们唱歌好不好?”

      方晓如回顾了一下四周道:“好,反正也没什么人,最多当我们疯了。我们唱苏友朋的背包吧!”

      方晓如拉着我手,两人边跑边扯开嗓子道:“轻轻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行禳,是一本年轻的护照……我那穿过风花雪月得年少,我那驼着岁月的背包,我那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啦……”

      “哈哈……我心情好多了,楚楚,谢谢你!”跑到小区门口时,两人的额头都渗满了汗珠,不断得鼓动着胸腔,喘着粗气。
我笑道:“很管用吧,姐姐我就是靠这种方法,才没有倒下的,走再洗个澡,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方晓如重重地点点头道:“听你的,我是谁啊,我是方晓如啊!”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上楼,走过别人的门口,才想起已是半夜了,才停止嬉耍。

     等到收拾好睡觉的时候,已经近一点了,我头一沾着床,就沉沉入梦。

     老式的重复着日子,一晃来杭州已一个月了,我还在苦待时机。

      手机的铃声将我催醒,睁开眼睛一看,阳光从帘子的缝隙里射进来,异常刺眼。我摸到手机,按了键道:“喂,谁啊?”

     “是我,方晓如。他又说还是喜欢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我惊坐了起来,这什么人啊?拿感情当儿戏,像把墙头草,摇摆不定。

      方晓如方寸大乱的声音:“楚楚,你说我能原谅他吗?”

     我坚决地道:“不能,如果我是你,就不能。小如,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明天他又说不爱你了?你天天生活在企盼感情的日子里吗?”

      那头沉默不语,半晌才叹气道:“你说的对,这次轮到我说不了。”

      我真是晕倒,想着自己恋爱的时候,是挺白痴,也常闹笑话,没这样搞笑过吧!天生万物,真是千奇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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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地起了床,在屋里伸了伸腿脚,才慰问起肚子来。

     四月的太阳明晃晃的,我沿着林荫道向不远处的市场走去,梧桐的叶子还未完全长成,地上漏下点点光斑。

     挤身在宣闹的市场里,俨然是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为赢头小利讨价还价,还乐此不彼。

      拎着小菜边晃边上楼,在门口就听到屋里的音乐声,一打开门,忙喊道:“小如,耳膜都振聋了,快开小点!”

     方晓如笑逐颜开地跑出门,扭了扭腰,笑嚷道:“今儿可真高兴啊,真呀么真高兴。”

     她似吃了兴奋剂,精神康奋。我斜睨着她,疑问道:“又合好了?”

      方晓如似打了场胜仗,高昂着头道:“谁说的,我今儿当着同学的面,严正声明我从没有喜欢过他,让他从此后不要纠缠我,他脸的白了,哈哈,原来我的报复心这么强!”

     我佯装害怕,颤颤地道:“可怕的女人!”

     她立刻纠正道:“什么女人,是女孩,我可不是如假包换的响当当的原装品噢!楚楚,我请你吃饭,走,上馆子去,好好庆祝一下!”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拖着我出了门。对他们的这种感情不可思议,不过看到她阳光灿烂的笑容,也为她高兴,无论怎样都是成长的历程。

      方晓如是独生子女,父母经商多年,家境殷实。对于她来说,做兼职除了能接触社会外,更多出于好玩。

      两人手挽着手进了一家中餐馆,虽然规模不大,但里面的装修清新典雅。就餐的人还不多,我们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方晓如熟练地点道:“西湖莼菜羹、香菇菜心、家常豆腐、西湖醋鱼,就这些吧,再来两厅旺仔!”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我问道:“平时没少来吧?”

    方晓如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呀?以前我们寝室是出了名的爱吃寝室,三天两头聚餐,除了高档饭店我们不敢进,其他周边的小餐馆都去尝了个遍,我刚才点的只是杭州出了点名的。”

     我点头道:“你们倒是挺齐心的,我以前的同学,有好大一部分不喜吃,喜穿,宁可饿肚子,也要省下钱来买衣服。”

    “人各有所好嘛,我们也好景不长,到了大二,大家都忙着打工、谈恋爱极少走到一起了,除非是什么大的节日,一起带着男朋友出动!”

     方晓如一声叹息,我正想开口,猛抬头看见了蒋文林,我忙低头佯装不见。可是已来不及了,他走至我们面前,惊喜地道:“楚言,那日不告而别,今日也不认人了?”

     我忙尴尬地立起来道:“你好!来用餐吗?”

     蒋文林的脸上闪过戏谑的神色,在我一旁坐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笑骂道:“华明宇,你太过份了,楚言明明在杭州,你还说回北京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还以为这件事早就风平浪静,没想到今日又被重新拎了出来,我着实领会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深意了。

     方晓如惊讶地盯着我,又皱眉朝我斜了一眼,大概是怪我不够朋友。我真是有言难辩啊!

    蒋文林跟华明宇笑谈了片刻道:“你快过来,我们在四季酒家,快点!”

     我觉着这个蒋文林真是多事,沉默不语。蒋文林侧头问道:“楚言,你也不帮我们介绍一下?”

      我淡淡一笑道:“这位是我的室友方晓如!”

     蒋文林立刻伸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蒋文林。”

     我一脸黑线,那天还觉着他挺热情,现在怎么看都觉着他好油嘴滑舌。心想就他这种交际能力,不出几年就该升高官了吧!

     我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座。心想他跟方晓如又不熟,该会无趣地离开吧。在洗手间里磨趁了片刻,眼前的情景让我瞠目结舌,方晓如与蒋文林简直是谈笑风生,我重重地拍了下额头,晕死我了。

      方晓如朝我眨了眨眼睛,我苦笑着撇撇嘴。蒋文林打量着我们笑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语?这样吧,你们先吃着,这顿我请客!”

     我脱口急回道:“不用了,怎么能让你破费?”

     方晓如却笑道:“那感情好啊,谢你了,帅哥!”

     蒋文林笑睨了我一眼道:“荣兴至极,楚言,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怎么这么见外啊?你们先吃着,我去会会几个朋友!”
我又一脸一黑线,他一转身,我急忙低语道:“小如,你要是让他付钱,我可不吃!”

     方晓如鼓着桃腮,嘟着嘴道:“楚楚,你真不够朋友,我的事都告诉你,你的事却掩蔽得这么严,你也不像城俯很深的女人啊?”

    我忙辩解道:“二百五经历有什么好说的呀?我怕丢人,知道不?”

    方晓如立刻凑脸过来,轻声道:“什么事啊?”

    我没办法,凑近将事情原委概要的说了一遍。方晓如捂着嘴哈哈大笑道:“楚言,你也太单纯了吧,这样的话也相信?”

      我瞪大她一眼,她才举手道:“对不起,不说了。不过那蒋文林真是有意思,他还说有空到西餐厅里找我们!”

     “什么?”我惊呼出声,四周的人都将目光投射而来,我才轻声质问道:“你告诉他这些干什么呀?还说我单纯,才见一面你就什么都说了?”

     方晓如一脸无辜地道:“他说跟华明宇是老熟人了,你又是华明宇的女朋友,我以为是真的,他问就说了呗!”

     我无力的垂下了头,趴在桌上,苦着脸道:“上帝啊,一失足成千苦恨!”

     方晓如担忧地轻摇我的手道:“楚楚,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跟这些人交个朋友也不错啊,反正你又没有什么损失,这年头自命清高可不是上策!”

     我抬头凝视着她道:“你也太现实点了吧?”

     方晓如笑着斜了我一眼道:“是你自己太古板好不好?这年头连小学生都知道,找男朋友要找有钱的,你不会还停留在纯情年代吧?”
     我苦笑着摇头道:“是谁造成的结果?”

     方晓如亮晶晶的眼眸闪着自豪道:“你就快点觉悟吧!我妈说得对,感情又不能当饭吃,家境好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没钱一定是好人吗?那是因为他们接触好东西的机会太少,有钱必是花心大少吗?也不见得,这些都取决自身的修养,而且我觉得突然暴富的穷人,更容易生坏心,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吗?”

    我苦着点头道:“有点道理,但我还是觉着没感情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无论你如何去保护,它还是没有生气,还是会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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