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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召见

   思宇是哭着送走斐嵛的,至少有欧阳缗保护他,我也安下了心。而后,宫里的马车就来了,接走了思宇,她带上了舞衣,是前天让绣姐们做的,我也做了一件,可以配合我们的舞蹈。
  当然是最普通最简约,就像舞者平时练舞时穿的那种。思宇的是白色中袖中裤,袖口都有一条牛皮筋,围了一圈小小的荷叶边。
  我的是白衣红袖加中裤,因为是长袖,所以跟思宇的款式稍有不同,红袖的末端绑着一个圆形的鼓槌,而且可以拆卸,因为最后几个动作不再击鼓,而是表现水袖的飘扬。
  现在只剩下我和随风,还有就是小妖,自然不能指望小妖给你上药,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在拿到药的时候是和斐嵛一样的惊讶,难道这药真的很名贵?
  随风小心翼翼地替我取下纱布,看他认真的表情,我开始有点了解他,他就是嘴上不饶人,忽然,他露出恶心的表情,“呀,烂了!”
  “真的?”心一惊,赶紧跑到铜镜边仔细观瞧,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伤口呢。
  只见一条深红的血痕,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脖子上,立刻竖起一身的寒毛。不过好像没烂啊,而且愈合地不错。
  铜镜里看见了随风坏笑的脸,这小子又耍我,他甩着布巾晃到我的身边:“是自己擦还是让我来给你擦?”
  “哼!”我夺过他的布巾小心地擦拭着映在一边的血迹。
  随风在一边又递过一块干的布巾:“你好像还没洗澡吧。”
  经他一提醒,我想起了这档子事,当时血流进了脖子,还流到了胸口,头皮开始发麻,我昨晚居然就这么脏兮兮地睡了。
  “我先给你上药,然后你再沐浴,小心别碰到伤口。”
  既然已经拆下了纱布,就先换药吧,过会小心就是了。
  “那小子可真舍得。”随风一边为我上药,一边感叹着。
  “这药真的很名贵?”
  “恩,因为里面的一种成分很名贵。”随风将药瓶放在桌上,开始为我扎绷带。
  “什么药材?”
  “雪溶。”
  “那是什么?”
  “一种长在极寒之地的藻类,白色的,像一朵朵雪花,所以叫雪溶。”他最后检查了一下绷带,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收藏这药,就算你被剁烂了,也能恢复,”他笑着出了门,留下我一个人郁闷,什么叫剁烂了,真是从他嘴里出来没一句好话。
  不过这随风很奇怪,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绝不亚于斐嵛,而且相当地聪明,仅仅七天,他就熟练了电脑操作,前天我看见他居然玩起了《仙剑》,是不是男生对于学游戏都特别地有天分。
  随风出门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喜欢你……
  什么意思?他是说红龙喜欢我?怎么可能?他是水无恨啊,我从没察觉他的电波。随风这小P孩肯定乱说。看见人家对我示好就说喜欢我。
  在我洗澡的时候,小妖趴在我的头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而随风就守在门外,这让我想起了斐嵛临走时那句话:最近【虞美人】……他似乎没说完,最近【虞美人】怎么了?是不安全吗?可是既然水无恨答应我不再踏足【虞美人】,还会有什么危险。
  “云非雪……”随风淡淡的声音飘了进来,我应了一声:“什么?”
  门外,透露着一种温馨的静谧。
  “你和思宇……都是女子吧……”
  “恩……”恐怕只有失忆时的欧阳缗看不出。
  “云非雪……”
  今天的随风有点不一样,欲言又止好像不是他的风格。
  “我现在开始觉得自己……也是【虞美人】的一分子了……”
  我笑了,我们从此又多了一个家人。
  “所以……我会好好保护大家,恩!我会保护你们,呵呵……”轻轻的笑声带着一股特殊的潇洒,传进了房间,随风,一个成熟的少年。
  “还有,就是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是离家出走,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也不用操心了。”
  “那你几时回家?”
  “再过一阵子吧……家里还没让我回去……”
  这个家有点怪,居然不让自己的孩子回去。
  “掌柜的~~啊,是随风少爷。”是锦娘的声音。
  “什么事?”随风替我问着。
  “外面来了辆马车,说是接掌柜的入宫。”
  入宫?难道上官又找了些舞娘?我立刻擦身穿衣。
  “知道了,你下去吧,云非雪,你快点。”
  “哎……”
  偏赶这节骨眼,小妖还给我捣乱,它大尾巴一扫,就遮住了我的眼睛。
  “小妖,别闹。”我将这个八爪鱼从头顶上拔下,还损失了我N缕青丝,痛地我直掉眼泪。
  带着舞衣,匆匆忙忙出来,小妖还一路咬扯着我的裤腿,没办法,只有让随风抱走了他。
  只见一辆马车果然停在门口,但来接我的,却是曹公公。我忽然明白小妖的反常举动,果然来者不善!
  曹公公穿着淡褐的宦服,灰白的头发打理地一丝不苟,带笑的脸上却透露着一丝阴险。
  “曹公公?”我不解地看着他,曹公公笑道:“皇上要见云掌柜。”
  “拓……皇上?” 
   “正是,云掌柜请上车吧。”曹公公为我让出了道,无数个问号在眼前飞翔,拓羽找我什么事?莫不是又在上官那里碰钉子了?
  坐在车厢里,车轮的震动通过臀部传了上来,曹公公就坐在我的对面,依旧是一脸居心叵测的笑。
  “曹公公,这皇上找我去,是为了什么?” 
 “云掌柜到了便知。”
  “哦……”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喧闹的“知了”声传进了车厢,这天可是越来越热了,脖子的后面又开始变地湿乎乎,长发就是在夏天难熬。  “云掌柜的脖子怎么回事?”
  “哦,让蜈蚣咬了。”
  “蜈蚣?这蜈蚣可真会挑地方。”曹公公的眼中带出一丝暧昧的笑,想什么呢,死太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瞟,瞟地我浑身难受。
  “这又是什么?”他指了指我的包袱。
  “这是舞衣。”
  “舞衣?云掌柜还会跳舞?”曹公公色眼乱瞄,“云掌柜这身段若是跳起舞来……哎哟哟……”说着就要来摸我的腰。
  老色狼,大多太监都养男宠,这家伙肯定不例外!
  我一闪身,躲过他的爪子:“云某不会跳舞,这衣服是为柔儿准备的。”
  “原来如此啊,真是可惜~~~”
  死阴阳人,小JJ都没了,还想什么,变态!死变态!超级大变态!
  记得在一本心理学书上有看到对古代太监喜欢养男宠的分析,太监一般都是童子和少年时被送进宫的,在阉割后,就用瓶子保存了自己的小JJ,随着年龄的增长,没有小JJ的缺陷,让他们的心理渐渐扭曲,产生一种恋物癖,就是恋少年的小JJ。
  把自己抱紧,免得受他骚扰,戒备地看着他,如果他敢毛手毛脚我就让他再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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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分别
  我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水无恨绝对不是这种人,不然当初他抓夜钰寒时也不会便扭地脸红,所以只有一个结论,他在逗我玩。
  “既然欧阳缗是楼主那个什么,云某愿意退还,或者您每晚光临我们【虞美人】我也很欢迎,到时云某绝对会为二位准备上好的房间,决不会让楼主睡地不舒服。”我无赖地笑着,他像看好戏地看着。
  “是吗?可我现在喜新厌旧看上云掌柜你了。”他抬起右手握住我按在他胸前的一只手,我心惊地猛跳起来,就像有只袋鼠在胸口乱撞,他此刻的手不再冰凉,而是热烫,是可以将我的手融化的热烫。
  “我?我……有什么好,不如……不如随风吧……”我开始害怕,害怕地没了头绪,“随风可是个美人,而且最关键他是清倌,一定符合楼主的胃口。”
  “我!不!要!”和水无恨一模一样的口气,一模一样谐趣的眼神。
  “那……没办法了……”我撇过脸,皱起了眉,“非雪只是担心太过激动迸裂了伤口,导致大出血,血染草坪,就影响了楼主的雅兴,和视觉的美观,哎……到时非雪魂归苍穹更会给楼主造成严重的心里阴影,万一以后不能人事,岂不都是非雪的罪过……”虽然我不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握着我的手越来越冷,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说不定他此刻的脸拉地比驴还长。
  “好了,本尊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说那么严重!”他站起身,顺手将我带起。我满心欢喜,心里打着V字,逃过一劫。
  “云非雪!”红龙忽然认真地唤着我的名字,他捉住我的双臂,越捏越紧,他怎么了?“如果你为拓羽办事,我们就是敌人!”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威胁,威胁我不能与他为敌!
  我看着他,我想我知道……
  我垂下了脸,看着他玄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飘扬。
  他再次抱起了我,平地而起。
  我沉默不语,下次再见面,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或许他对我产生了友情,也是他的意外吧……
  落在原先带走我的院子里,他依旧将我放在石塌上,忽然将我拥紧,我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清冷孤寂的身影,让人心疼。
  水无恨,一个让人心疼的男人……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开始出神,我们真会成为敌人吗?他刚才为何拥抱我……
  “哼,真没想到你长地不怎样,魅力还挺大。”这讨厌的声音还能有谁,我一眼就看见靠在墙根的随风,“先是沧泯宰相夜钰寒,现在又是红楼门主红龙,两个可都是叱诧风云的男人,你打算选哪个?”
  我躺下身体,躺在石塌上,不理他。
  “非雪!”忽然,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斐嵛和思宇急急走到我的塌边,思宇当即扑在我的身上:“非雪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是啊。”斐嵛的脸上也写满忧虑,再一看,他身后是同样担心的欧阳缗:“阿牛说有人闯进了院子,等我们来的时候你就不在了,然后随风就去追你了,你没事吧,呀,你怎么受伤了!”斐嵛惊慌地抚摸着我脖子上的绷带,好像我快挂了。

  慢着,他们说随风来追我们!
  我立刻坐了起来,瞪着依旧在那边装酷的随风:“臭小子你跟着我们,为什么不救我!”
  “我可不会打扰你和那红龙亲亲我我。”随风一副慵懒的神情,好像我的死活完全不在意。
  太可气了,如果他肯现身,我就不会受伤了,越想越气,我脱了鞋就扔他,他瞪着漂亮的眼睛轻巧地闪过,一下子飘到我的面前:“云非雪,刚才是谁要我去陪男人的?”
  一时语塞,他全听见了。
  “你够狠啊,为了自己的清白就牺牲我啊!”他扬起了眉毛,一脸的怒容,不过他的怒容有点奇怪,仿佛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非雪,到底怎么回事?”思宇开始焦急地晃着我,我被她晃地眼花缭乱。
  “还……不……是……为……了……欧阳缗……”
  “啊?”斐嵛和思宇都惊道,一起朝欧阳缗看去,欧阳缗一脸傻样,脸渐渐红了起来。
  思宇不再晃我,我终于可以正常说话:“红龙答应放过欧阳缗,让不让他恢复记忆就看你们了。”我看着斐嵛,他淡淡地猝着眉,他让欧阳缗失忆,让不让他恢复记忆,主要在于他的决定。
  他看着欧阳缗,欧阳缗红着脸傻傻得看着我们,斐嵛淡淡得叹了口气:“罢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傻了。”
  我和思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牛,跟我来。”斐嵛幽幽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院落。
  “哦,是……”欧阳缗的脸又红了几分。
  我拉起思宇:“思宇,今晚陪我,我有话跟你说。”
  “好。” 
 我抬眼看了一眼随风,他嘴角微扬,冲我坏坏一笑,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房里,我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思宇,我觉得有些事不能再瞒下去,当思宇得知红龙就是水无恨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担忧地看着我。
  一个晚上,我和她都没合眼,她和我想的是同一个问题:今后该怎么办?
  水无恨是认我这个朋友的,所以不想与我为敌,而夜钰寒也已经知道我是女子,自然不会在强迫我入朝为官,接下来,就是上官,如果我们就此置身事外,对她是不是太不够义气?
  或许她迟迟未来找我们,是不是不想为难我们,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惭愧,我和思宇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好还是将我们知道的告诉她,让她也好在宫中有所防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了斐嵛,真是开眼见美人,一天好心情,只是美人脸上带着忧虑,似乎欲言又止。
  “斐嵛,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撑起自己的身体,斐嵛将我扶起枕在他的臂湾:“师傅要我回去一趟,所以来跟你告别,只是你的伤……”
  哈哈,靠在大帅哥的肩上,伤还不好?我立刻道:“没事没事,我有药,看!”我从枕边拿出红龙给我的药瓶。
  斐嵛拔开瓶盖在鼻尖仔细地嗅着,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惊讶:“雪溶散!果然是好药,还可以生肤修容,非雪你的伤不会留疤了。”
  “太好了!”
  “呵呵,傻丫头,就算他不给你这么好的药,我对你的疤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斐嵛明亮的笑容让我看傻了眼,他从没这么笑过,他一直都是那么沉静,那么不可接近。
  门外又走进了几个人,是思宇、欧阳缗和随风,奇怪的是欧阳缗今日没再穿劳动服,而是一身轻便的藏青长衫。
  “斐嵛你要走了?”思宇嘴唇颤抖,眼中泪花开始打转。
  斐嵛站起身,张开自己的怀抱,思宇一个飞扑就扑入斐嵛的怀中:“哇……”思宇大哭起来,“我会舍不得你的……呜……”
  “傻瓜,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斐嵛淡淡的眉毛皱在了一起,眼中是对思宇的宠爱。
  “欧阳缗!”我试着唤欧阳缗,他果然朝我望来,眼中不再带有任何傻气,他看着我,扬起淡淡的笑容:“谢谢。”
  我笑了,欧阳缗看来恢复了记忆,不过,还是傻傻的他可爱:“要报答我,就好好保护斐嵛吧。”
  “斐先生?”欧阳缗疑惑地看向斐嵛,清明的眼神不再像以前胆小地游移,“非雪你是让我护送他?”
  “没错,他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毕竟他太漂亮了。”
  “非,雪?”斐嵛不满地侧脸斜睨着我,眯起的眼睛像狐狸,我开始怀疑斐嵛会不会是狐狸精?
  “我明白了!”欧阳缗就像接到任务一样的口气,正视着我,他有着让人看了就会信任他,甚至把生命都会放心地交给他的眼神。
  “那非雪你呢?”斐嵛显然更加不放心我。
    我笑道:“虽然随风还是个小P孩,不过我想他不会那么没义气,是吧,随风?”我看着原本带着笑容的他,在听到我那小P孩的称呼后沉下的脸。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过脸不看我。
  斐嵛抚了抚我的长发,喊道:“小妖。”
  一个银色的身影立刻跃进了屋子,攀上了斐嵛的肩膀,顺着他的手臂,落在我的头顶。
  “我把小妖留给你,最近【虞美人】……”斐嵛皱了皱眉,止住了话语,“小妖会保护大家的饮食。”
  “斐嵛……”我简直感动地无法言语,他居然把小妖留给了我,鼻子有点泛酸,我扎进了他的怀里躲起来,怕自己真的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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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治伤
  他缓缓抬起手,我心里开始紧张,肯定很痛,一想到痛,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全都皱在了一起,只希望他手脚快点。

  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脖子,我一阵寒毛,他的手好凉,似乎比我们女生的手还要凉,他拾起我左边的长发全部顺到了我的右边,露出我左侧的勃颈,我自然而然地微微朝右边歪了歪头,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这样可以让对方更好更清楚地看到伤口。
  可是我歪了好久,都没见他为我上药,我疑惑地扭过脸看他,却没想到他在发愣:“你怎么了?放心吧,我不怕痛。”我对着他笑着,其实心里很怕。
  面具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好像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坐好。”他终于举起了药瓶,麻利地将药粉撒在了我的伤口上,我滴神哪,果然跟伤口上撒盐一样痛哪。
  幸好我痛觉神经不发达,咬咬牙就过去了,之后,被一片清凉所替代,不再有任何痛楚。
  我想扭动一下脖子,毕竟这样歪久了也会酸,谁知道他的大手按住了我的脑袋:“还没包扎,别乱动!”
  “哦……”我鼓起脸无聊地看着小湖中的明月,偶尔有几个萤火虫飞过,带来一片微微的绿光。
  瞟眼间,他已经拿出了纱布,到底是杀手,居然随身带着绷带,他轻轻地按住我的伤口,然后开始包扎,为了让他包扎起来方便,我微微提起了自己的头发,一阵清凉灌入领口,果然没有长发的遮挡,凉快许多,完了,这个夏天怎么过!
  他的手重复地在我的脖子上环绕着,然后,他打了一个结,淡淡道:“好了。”
  我爬到湖边一看,脖子上一圈白纱布,由于包扎技术太好,过于整齐,怎么看怎么像狗狗项圈。其实应该伤地不深,不用包扎地这么好吧,又没空调的,真担心会捂出痱子。
  “记住每天换药。”他背对着我坐在草地上,将药瓶递给了我。
  “哦……”我接过药瓶,打开瓶盖嗅了嗅,好香,应该有甘草和薄荷,可以消炎杀菌,“谢谢,那我……”
  “坐下!”
  刚刚离开地面的屁股被他一声“命令”再次老老实实坐在了地上,依旧和他背对背地坐着。
  “怎么你很忙吗?”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两只眼睛一时无处看,只有放在了湖面上:“不忙……”
  “那就好,陪我一会。”
  晕,早知道就说忙了。
  “云掌柜很会抢人啊。”
  “啊?”不就是抢了一个欧阳缗嘛,“莫非楼主后悔了?”我背对着他说着,一只萤火虫飘过我的眼前,落在了湖面上的一片树叶上,一闪一闪。
  “呵,我红龙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原来他的另一个名字叫红龙。
  “真的?”
  “真的!”
  “不需要任何交换条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总感觉隐隐透露着阴谋。
  “莫非云掌柜觉得有愧于我,想给我点好处?”
  多嘴了……我立刻摇头:“云某这里哪有什么能比得上欧阳缗的,楼主您可真是一个大大地好人啊,请接受云某一拜。”
  我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双手抱拳,就朝他拜,反正大家都坐着,也不吃亏。
  “不用!”他忽然转身扶住了我,双手抓住我的胳膊笑看着我:“在下只是听到了梨花月的一些传闻,所以才佩服云掌柜抢人的本事。”

  我整个人立刻石化,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呵呵……这个……那个……谁叫梨花月得罪了我,我就抢了他们的头牌,让他们也郁闷郁闷!”
  “哈哈哈……”红龙放声大笑起来,放开了我的胳膊,“果然谁得罪云掌柜,谁就遭殃。红楼在刺杀拓羽的时候得罪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抢了红楼的顶级杀手,梨花月得罪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抢了他们的新倌,而那斐嵛更是柳谰枫的心头肉,居然也会对云掌柜死心塌地,云掌柜,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完直直地盯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你们调查了我?”对阿,他们怎么可能不调查我!红龙的眼角落到了一边,不再看我,“没关系,调查我是正常的,你们调查了那个随风没?”
  红龙讶异地扭回头,似乎因为我这个奇怪的问题而发傻。
  “哎,原来你们也不知道,本来还想问你他的来历,也好把他送回家,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太可怜了,定是离家出走什么的,看来我要好好打探一下他的家人,他们一定快急疯了。”
  “云非雪,你……你实在太奇怪了!”红龙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你总是在为别人考虑吗?”
  “怎么可能?我也很自私的,例如和大家一起吃饭,我都是把好吃的先放在自己的碗里,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对着那盆菜打个喷嚏,哈哈,那不就是我一个人吃?还有啊,跟小王爷水无恨玩的时候……”我刻意地顿了顿,不去看红龙的表情。
  “怎样?”
  “嘿嘿,其实我经常欺侮他,我不会让着他的,陪他玩是件很累的事,我这人又懒,就会借着画画让他安静,或者直接哄他睡觉,他一睡觉就不会吵我啦。我还借着给他做衣服的名义贪污了不少王府的好布料,给自己做衣服。所以我没你说地那么好,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着,只想告诉他,作为水无恨的你,我很喜欢,为什么你就不能无忧无虑地,只是单纯地做水无恨呢。
  清凉的湖风掀起了我的长发,滑入我大张的嘴里,很不舒服,幸好现在的头发只长及胸前,其实我总觉得长到腰部的头发,有时晚上看起来怪慎人。
  我找了跟树枝,随意将长发盘起,这下连脖子也凉快了。
  “云非雪,你真的很有趣。” 
   “是吗?难道没其他的了?例如……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笑着看他,用看水无恨的眼神看他,抬手搭住他的肩膀,朝他眨眨眼睛。
  发现他面具下的眼神有点慌乱,说实话,现在真想捏捏他的脸蛋,然后说:小子,不如跟着我回虞美人,别理什么恩怨情仇了。当然,他不会,所以我放过了他:“因为很多人都说和我在一起很快乐,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难怪他们都愿意呆在【虞美人】。”红龙发出了一声感叹。他的身体略微向我这边倾斜,“现在欧阳缗是你的人了,我晚上的问题怎么解决?”
  他的话让我立刻发懵,不会吧,难道欧阳缗真是他的宠物?这可怎么办?赶紧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老老实实得坐着。
  “不用云掌柜以命换命……”他缓缓朝我压来,双臂撑在我的身边,我扬眉看着他,心虚道:“难道要以人换人?”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狡猾,一张面具将他所有的表情掩盖地滴水不漏,他抬起手轻轻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立刻沉下脸,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那云某不换了。”
  “哦?太晚了……”他的脸靠了过来,面具紧紧贴在我的脸庞,“而且,云掌柜睡过的人,你说我还会要吗?”
  “睡?我没,绝对没!”他忽然压了下来,我的后背摔落在草地上.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他靠近我的胸部,只要他压下来,就知道我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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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楼主
  一丝由这个男人带来的风,扬起了我几缕发丝,他只是握住了我的脖子,我细细的勃颈在他的手中,犹如一支随时可以折断的花草。而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杀气。
  “为什么?”面具下的眼睛注视着我,那里面有着复杂的情愫,“你为什么不肯说出真话?”
  “真话?”我轻笑,“说出来你们信吗?”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脖子,我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楼主!”众人惊呼着,面前的男人手一甩,他们立刻变得无声。
  “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他从此离开血腥的生活……”我扫视着堂上的人,“这里有多少人是想做杀手的?有多少人是出于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我看着他们眼中短暂的迷失,苦笑着,“当时救他的时候,他满身是伤,这样充满杀戮的生活,他恐怕早就厌倦了吧……”
  我扬起脸看着面前的楼主,他的眼中已经是毫无神情的深沉,拥有这样的城府,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练成?
  “所以我就让他失忆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个杀手,楼主,欧阳缗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蠢蠢笨笨的阿牛,虽然傻乎乎,但却开心地活着,你明白吗?是没有任务,没有仇家,没有血腥的平淡生活!
  而最关键,这是他自己的意愿!
  我云非雪不是什么圣人,无法让天下的人都能过上这样逍遥的日子,既然看见一个,就尽量去解救一个,所以,请楼主高抬贵手,忘了欧阳缗这个人吧,云某绝对会守口如瓶,因为他是云某的好朋友,云某怎么可能救了他还去出卖他?”
  面前的楼主,沉默不语,他只是站起身,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垂下了脸,不敢对视他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凄凉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传来声声痛苦的呜咽。
  楼主弯下腰,对着我伸出了手,我有点发愣,他却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起,双腿发软,顺着他的拉力跌入他的怀中。
  脚好像塞满了棉絮,只是一个装饰品,我根本无法站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碰到了他腰间的一块硬物。
  无限的苦涩从心底涌起,果然是他啊……不想面对的,终究还是面对了…… 
 “还不能走吗?”虽然他的声音僵硬,但我却感觉到了他的关怀。
  我扶住了他的手臂,抱着一个男人总不像话:“你们的药可真厉害啊,呵呵。”一定是直接麻痹中枢神经的药,土著人就爱用这个。  忽地,他抱起了我,这让我很是惊讶,虽然以前的他对我一直不错,可好像还没好到这样的地步。
  “楼主!”夜叉焦急地喊了一声,他只是冷声命令道:“欧阳缗的事就到此为止,不准再去打扰他们!”
  我在他怀里放心地笑了,他看着我,我感激地看着他,我终究怎样才能把你也解救出来?
  “云掌柜能闭上眼睛吗?”
  “啊,是!”现在他是老大,我肯定要听他的。
  感觉到他在飞翔,莫不是要把我送回家?太好了,回去先让斐嵛看看脖子,糟了,脖子一直在流血,不会流光光,死翘翘吧,可是好像没有感觉到失血的症状,难道他早就帮我止了血?
  有武功真好,随便戳两下,就止血了。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夏夜的味道,淡淡的泥土味,淡淡的花香,一声声虫鸣在夜间回荡。渐渐的,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怎么不是回家吗?
  我始终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怀里,不想看清回家的路,不想给自己再找麻烦。
  感觉到他似乎穿梭在树林之中,因为他每一次下落都传来树叶摇摆的沙沙声,偶尔还听到鸟儿惊起的翅膀拍打声。
  他又下落了,这次似乎落地时间比较长,他停了下来,将我放下:“可以睁眼了。”
  “好……”我听话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小湖,淡淡的月光撒在湖上,泛起一层奇异的蓝光。
  果然不是回家啊……
  “这里是哪儿?”我扶着他的手臂,看着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林,除了那小湖,我身后还有一汪清泉,脚已经能站立,一阵针扎般的痛从脚心窜了上来,我放开他坐在了地上,开始拍打自己的腿。
  “你们的药力可真厉害!”根据我的推测,这药力由脖子蔓延至全身,最后沉积在下部,慢慢消退,所以这双脚最慢恢复。
  他不说话,只是走到泉边将帕巾濡湿,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探向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躲开,不解地问他:“你想干嘛?”
  他蹲在我的身边,只是扫了我一眼,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撩开我的长发,就将帕巾按在了我的脖子上,原来是要帮我擦污血。
  我笑道:“这种小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我便去取他手上的帕巾。他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腕:“别动!”
  命令的眼神加上霸道的口气,让我一下子懵住,一动不动。我僵硬着脖子,用自己的余光瞟着他,有点不理解他现在的举动。
  如果是欧阳缗的事件,既然他答应不再干预,那应该就算了结。而云非雪立场问题,似乎也不是他这个身份能左右的,那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想交我这个朋友?或许就是看我顺眼,很单纯地关心我而已。
  冰凉的帕巾轻轻拭在我的脖子上,降低了那伤痕带来的灼痛。他轻柔地擦着,小心地避开我的那道伤口,帕巾顺着我的血丝慢慢往下,他拉开了我的勃领,我反射地躲开,瞪着他:“干嘛?”
  他似乎被我强烈地反映怔住了,拿着已是血色的帕巾愣愣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撇过脸:“这个……里面我自己会回去洗澡……”
  身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只见他拿着帕巾走到泉边清洗。
  “谢谢。”这回我是诚心诚意的。  他的手顿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止血,不然早就流干了。”
  他愣了一下,侧过脸看我:“你知道?”
  “我猜的。”我笑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武林人士通常用点穴来止血。”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拿着帕巾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我现在给你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会比割伤我的时候疼吗?”其实无常的剑相当快,我甚至没感觉到痛,血就流了出来。
  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带出一丝愧疚和杀气:“对不起,我回去会处罚他!”
  “不用!”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那股肃杀地杀气渐渐消失,我真的好怕他会说到做到。
  他看着我,用一种不理解地眼神看着我。
  我道:“他那样做也是对你的忠诚,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出侮辱你的话,所以,我不怪他,谁叫我这张嘴这么毒?呵呵……”我笑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把你的人都气疯了,哈哈哈……”越想越得意,我居然把夜叉气得抓狂。
  面具下传来他轻轻地笑,他笑了,我一直喜欢看他笑的样子,眼睛弯弯像半月。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药瓶有点害怕,会比往伤口上撒盐更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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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审问

  阴森的殿堂上,围绕着诡异的恐怖气氛,让我心底发寒。
  那个男人在听见女人的话后,不屑地放开了我的下巴。
  “呵呵……开化妆舞会啊……”我双手撑地开始后退,终于看清了这个大堂的环境。
  黑洞洞的大堂里,可以用森罗殿来形容,忽明忽暗的烛光,两侧各站着六个人,而正前方,有着数级台阶,台阶上是一副白色的幔纱,幔纱在轻风下诡异地掀起,露出里面一个阴森的人影。
  台阶下方,就是那一黑一红的两个人,既然男的叫无常,那么女的莫非叫夜叉?
  “云掌柜,今日请你来,是为了做一笔买卖。”那红衣女子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还带着鄙夷。
  “买卖?呵呵,做衣服?”我想爬起来,发现腿依旧无力,只有这样仰视别人,感觉很不好,“我们【虞美人】不提供制服定做。”
  “制服?”
  “就是统一着装,而且你们的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们的职业。呵呵……”
  “哦?莫非云掌柜知道我们是什么职业?”
  “哇……侠女,你们难道不是黑夜里的游侠吗?”
  噌!一道寒光闪过,美女就把剑指到了我的脖子:“云掌柜的确很会装蒜啊……”
  我小心翼翼地将剑尖移开,笑道:“哎呀,小妹妹,这可不是玩具啊,别动不动就拔出来,万一刺伤我怎么办?就算不刺到我,刺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可是一条生命啊,虽然我的命也比较贱,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这大好青年?”我发现这个女人捏剑的手开始颤抖,原来唐僧真言真的很管用,我继续滔滔不绝:
  “人活着是多么美好啊,你看,可以跟姑娘们一起玩,哇塞,讲起姑娘我就不得不提【梨花月】的姑娘,她们各个都是沉鱼落雁,美地我直掉口水,那皮肤,真是……啊,既然今天大家也算相识一场,我云某也决不会小气,你们开心,我买单,大家开心才是真的开心,天下都开心了,还有什么纷争,至于姑娘你嘛……云某可以介绍几个男倌,哇塞,那也是相当……”

  “住口!”女人忍无可忍地厉声大喊,剑尖一扫,我束发的辔头立刻掉落一边,咕噜噜滚了一圈,躺在了地上,几缕青丝飘过我的面前,一头的长发当即撒在脸边。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居然没感到害怕。
  “我……要杀了你!”她恨地咬牙切齿,那个无常立刻阻止她:“夜叉,冷静点!”
  “他的废话实在太多了,简直就像,就像!”
  “苍蝇?”我提醒她。
  她点头:“没错!”忽然发现是我的提醒,立刻再次举剑朝我劈来。
  “夜叉!”一声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那幔纱后面传来,那声音似乎作了伪装,“住手!”
  夜叉狠狠瞪着我,我微笑,她恨恨地收好剑站到一边。
  “夜叉脾气暴躁请云掌柜见谅。”那男人用伪装过的声音对我说着。
  “没事没事。”在唐僧箴言下,谁都会受不了,她不自杀就已经不错了。
  “那我们继续谈生意吧,请云掌柜交出欧阳缗。”
    “欧阳缗?谁?”
    “哼!你别装蒜了!”那个无常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刚才你已经把救欧阳缗的事,以及把他强留在身边的事全说了!”
    心底大惊,惊地哑口无言。心脏开始猛烈地撞击,我有没有说错话!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自己到底说了多少,有没有出卖其他人,现在都一无所知。
    “你们阴我!”我狠狠瞪着他们,“你们居然用药物阴我!”
    “怎么?想起来了?还不把欧阳缗交出来!真没见过会有你这么贱的男人,居然因为美色强留我们的欧阳缗!”
  努力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了一些,这个年代的药物还不是很先进。想起最后一个问题,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把斐嵛他们当自己人,所以他们在问的时候,我潜意识里会做出那样的回答。当然没有别人知道,除了自己人。只要没出卖他们,我一人还怕什么?
  我扬起一抹坏笑:“怎么?难道你也喜欢欧阳缗?”
  “你!”无常当即怒不可遏,“无耻!”
  “哈哈哈,不然这么紧张他作甚?还是……”我歪过头,望向帐幔后面,“里面那位喜欢?”
  “大胆!”这下连无常也拔剑相向了。
  “住手!”
  剑尖滑过我左侧的脖子,带出一缕血丝。
  诡异的风忽然吹过大堂,掀起那白色的帐幔,里面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我缓缓抚上脖子,手上一片濡湿,看着掌心的鲜血,我放声大笑:“哈哈哈……既然云某的命在各位手上,还谈什么生意?你们直接杀了云某,再去抢欧阳缗不是更简单?反正杀人对你们来说,就跟杀鸡一样简单!”
  我云非雪还怕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能好好活下去!本身就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居然要挟我!不知道我云非雪吃软不吃硬吗!  我当即将手上的酒壶就甩了出去,甩向幔帐里的人,酒壶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下,跌落在台阶下,砸了个粉碎,在寂静的大堂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啪!”
  “说!如果我不交出欧阳缗会把我怎样?”
  大堂一下子变得鸦鹊无声,众人都看着幔帐里的人,仅管我和他有着一帐之隔,但我却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他紧紧的注视。
  “红门的规矩,以命换命!”毫无感情的话,从里面缓缓传来。
  我轻笑一声:“不过如此,来呀,痛快点!”我指着自己的脖子,满手的鲜血。
  “他对你真那么重要!”里面的人口气有点急切。
  “我云某不是说了吗?正因为他是美人才留下他的,呵呵,美人啊美人……” 
    “下贱!”
  “无耻!”
  一声声鄙夷地咒骂回荡在大堂上。
  我笑看着帘里的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成语也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懂不懂,“答应我的事别反悔,以命换命,以后你们就别再打扰欧阳缗的平静生活!”我的神情转为认真,紧紧盯着帘里的人,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他对我真下得了手吗?
  “好吧,那就成全你!”我不知道武功高强的人是怎样的?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在我的脖子上,一身玄色的长衫,飘逸的长发,和一个银质的鬼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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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绑架
  我和夜钰寒坐在石阶上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思宇的“舞姿。”聊地正欢时,一个不明物体忽然朝我飞来,夜钰寒大喊一声“小心”,就将我拉入怀中,只见一把剑柄与我擦肩而过。
  “哎……还好我给她换了剑柄。”随风在一旁叹着气,摇着头,而那个罪魁祸首,抱歉的笑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你的气全憋回了肚子。
  “没事吧。”夜钰寒关切地问着,微热的气息滑过我的耳边,我慌张地坐好身体,笑着:“没事,还好有钰寒在,呵呵……”有点僵硬,有点尴尬。
  “没事就好。”夜钰寒笑着,忽然将我拥入怀中,突然的举动让我毫无准备,看得随风扭头就走,思宇再次追他而去。
  院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带着夏意的风经过,扬起我和他的发丝。我僵硬地呆在他的怀中,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钰寒……我现在……现在……对你……” 
 “我知道……”他用一种轻松地口气在我身边说着,温柔的声音融化我的紧张,“只一会,只是一会……”
  只是一会啊……
  他就这样拥着我,俊秀的脸枕在我的肩上,闭上双眼,平静地呼吸,似乎是在享受,又像是一种拥有。
  我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听着自己渐渐平息的心跳。曾几何时,也是如此,和他依偎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却也觉得幸福。
  可这一会似乎也太长了吧……
  就连夕阳也出现了……
  他缓缓放开了我,然后笑着离去。
  我目送着夜钰寒的马车,心中是一丝淡淡的不舍,或许,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
  “他喜欢你。”随风靠在门边,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
  “我知道。”随风还真是神出鬼没。
  “他在告诫我们你是他的。”
  “为什么?”我疑惑。
  “他在我们面前抱你就是最好的告诫。”
  “啊?”原来夜钰寒也挺坏。
  “我原本挺欣赏他,不过他看上了你……”随风扬着眉毛笑着,“我开始怀疑他的眼光。”
  “切,小P孩懂什么,只会以貌取人。”我嘲笑着。
  随风的脸立刻拉长:“我说过,不准叫我小P孩!”
  “那就小鸡仔。”我更加得意地笑,一片阴云瞬即遮住了落日,平地忽然刮起了大风。
  “我好像记得……”随风露出阴森,让我害怕的笑容,“我说过,在恢复功夫后,我要挖出某人的眼睛!”他抬起了右手,两只手指在我面前弯着。
  浑身一阵战栗,拔腿就跑,这小子我惹不起。
  随风依旧是随风,我永远都不指望能和他和平相处,除了打电脑的时候……
  接下去的两天,我都跟着斐嵛学那套针法的手法,他的动作很优美,亦很流畅,针线甩出去,有力而准确,而我甩出去,都到一半软了下去,最后线乱成了一团。
  好在我刻苦,终于在第三天将整套动作学会,然后开始和那段红袖鼓舞相结合。
  思宇那里进度明显比我快得多,考虑到她有“飞”剑的习惯,随风将剑柄和思宇的手栓在了一起,这样即使她要甩剑也甩不远。  经过斐嵛的特殊按摩,这些天下来,腰身居然变得越来越柔软,整只舞蹈也已能挥洒自如,除了……那个后翻……
  浑身舒爽地躺在石塌上,享受着睡前的宁静,这几天真是累坏了啊……
  看着上方星光灿烂的天空,已经入夏了,没想到我们在这个世界已经四个多月了。
  上官今天送来了信,舞娘一时无法学会两支舞蹈,所以明天先让思宇入宫,她们看了后,然后再让我入宫传授另一支舞。到底是专业跳舞的,看一遍就会,哪像我们,学了七天,也才会了七八成。
  一缕青烟般的薄云擦过空中银盘,转眼就将进入酷暑,没有空调,没有冰激凌,没有除蚊器,只有一大堆蚊子,真是:
  夏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不知死多少?
  哎,这个夏天怎么过?
  拎着酒壶懒散地躺着,我云非雪只想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在那个世界没有达成,这个世界,我一定要完成这个愿望,踏遍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留下我云非雪的足迹。
  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之上,天为被,地为床,潇洒一生,其乐无穷。
  倒酒,酒壶已干,以前也常常买上一打啤酒,在天台上看景喝酒,颇有种风流人物的感觉。
  脖子上好像有蚊子,我随意一赶,碰到了一样物体,物体很细,扎在我的脖子上,头开始发沉。
  我拔下那东西,视线开始无法聚焦,晕翻了,居然是银针哪……
  ※※※※※※※※※※
  一片蒙蒙胧胧的黑暗,扭曲的黑色人影,模糊的声音,他们似乎在问我话:“阿……牛……是……谁……?”
  阿牛?是刺客欧阳缗,嘿嘿,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滴。
  “他……怎……么……失……忆……的……”
  是我弄的,哈,也不告诉你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罗,顺便也救欧阳缗的小命。
  “你……救……他……什……么……目……的……”
  因为他好看,呵呵。
  “还……有……哪……些……人……知……道……” 
    当然没,这种好事怎会让别人知道!
  “楼……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是……”
  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顿时把我吹醒,我抹着脸,原来是冷水,整个人当即清醒过来,除了脑袋还有点疼。
  睁开迷蒙的眼睛,四处一片黑暗,好像是一间屋子,周围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而腰间那条猩红的腰带立刻映入我的眼帘。
  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当即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舒软,使不上力气,可笑的是,手里居然还提着那个酒壶。
  这些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面,凛冽的目光中带着杀气。
  “你们是谁?”我装作不知。
  “哼……”一声轻哼从前面传来,“少给我装蒜!”面前的人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我看着他,他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森森的寒光正从里面射出。
  “无常,别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她一身妖冶的红衣,脸上同样戴着一个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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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学舞

   经过我和思宇的精心策划,分别找了两个师傅,一个就是斐嵛,一个就是随风。
  斐嵛那套甩针的手法,非常适合用到这段红袖鼓舞中,而随风的剑法,更是一流,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就和思宇跟这两个师父一人一个院子,开始练舞。
  “非雪,这样不对!”斐嵛扶住我的腰肢,直皱眉,“哎,你的腰怎么这么硬,再下去,再下去。”
  “不行了!”我后翻着,手永远都碰不到地面,我想,这个后翻的动作是完不成了,到时就让思宇给舞娘解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后翻动作。
  “哎……那起来吧……”斐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斐嵛……”我艰难得唤他,“我起不来……”
  斐嵛本来已经松开的眉毛再次拧在了一起,扶住我的背,帮我直起了身体。
  痛啊……痛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扶着自己的腰,好半天没缓过劲,难怪穿越的都喜欢灵魂穿越,进入一个柔软的身体,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好在我其他动作都过得去,例如燕式平衡,劈叉(当然是八字形的――!),抬腿(当然是欠高度――!!!)的,反正类似的动作,都做到六分相似大家看得懂就行了。
  “你呀……这样的身子还跳什么舞。”斐嵛一边帮我松胫骨,一边在我身边说着。
  “痛痛痛痛,这里也痛,哎呀……”
  “活该,毫无基础,做那些动作自然会痛。明天就会好的。”
  “啊!我只要做到七八成像就行了。”忽然发觉街舞简单得多,不过我学的也只是最简单的那种。
  “瞧你这身板硬的。”斐嵛的手指一下子按在我的腰上,我痛得大叫:“不行了!不行了!”
  “我看你连六成都学不像。”淡淡的怒意却包含着他对我的宠溺,“明天学手法,教你这个徒弟,还要给你按摩,哎……” 
   “嘿嘿,斐嵛最好了……”赶紧拍拍马屁。
  正享受着斐式松骨,欧阳缗带了个人进了院子,那人在看到我和斐嵛的亲密举动后,尴尬得撇过了脸,是夜钰寒。
  “掌柜的,这位先生说要找你。” 
 “钰寒,你怎么来了?”我笑脸相迎,哪知刚一起身,腰又扭了,“哎呀!”然后就听到斐嵛的叹气声:“哎,二十岁的年纪,却是五十岁的身子,你呀……”斐嵛无奈得将我扶起,然后双指在我腰上敲了一下,立刻没了痛楚。
  “斐嵛,你真行!”我扭了扭腰,不痛了。
    斐嵛微闭双眼摇了摇头:“你有客人,我过会再来找你。”他招过欧阳缗,对着夜钰寒微微一行礼,姿态优雅地让夜钰寒怔愣。
  “好啊。”目送斐嵛离开,我走向夜钰寒,他还在发愣,眼中是一种惊奇,“钰寒,这样盯着人家很不礼貌哦?”我调笑着,他回过了神,看了我一会,忽然皱起了眉,将我拉到一边。
  “非雪,你……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可以……”夜钰寒对着我欲言又止,低头叹息。
  “可以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恍然明白他看到了斐嵛替我松骨,我笑道:“原来钰寒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我提起了手,我的手在他的手中。
  他愣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我的手:“对不起……”
    没想到夜钰寒如此迂腐,住在这里的男人从没一个像他这般,这倒反而觉得他在心虚。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钰寒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如此了。”
  “对啊……”夜钰寒似乎松了口气,“如果你与其他女子一样,那你就不是云非雪了,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尚未适应。”夜钰寒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笑意,“也就不是我……”他望着我的眼睛里渐渐布满深情,他再次轻轻提起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正要开口间,院外传来吵闹声。
  “师父!师父!”
  “别叫我!”随风抱着剑怒气冲冲地走进了院子,撞见了我和夜钰寒,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从我们身边擦过,出了另一边的院门。      紧接着,后面跟来了思宇,愁眉苦脸。
  “怎么了?”我拦住了思宇,思宇整个人耷拉下来:“我握剑的时候没拿稳,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甩剑的时候,剑……就飞了出去……”思宇越说越小声,不好意思地戳着自己的手指,“差点刺中随风……”
  “啊?哈哈哈哈……”我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思宇不满地朝我做鬼脸:“不说了,我要去把那小子揪回来!”说着就跑出了院子。
  这个思宇啊。
  “我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斐嵛了。”夜钰寒忽然对我说道,“果然自愧不如啊。”一丝淡淡的自卑滑过他的眼神,他的眼中带着茫然。  我变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怕说错了,给他错误提示,例如我对斐嵛没什么,或是我觉得钰寒你比较好之类的,都会让人觉得我好像在故意给他机会,其实我现在对夜钰寒暂时还没那份感觉,只有慢慢培养了。
  “钰寒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我转移话题。
  夜钰寒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没事就不能来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我急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偷瞄他一眼,他嘴角含笑地欣赏着我的窘态。
  我想起他最近比较忙,便道:“我其实听说你最近比较忙,好像是五国会的事情吧。”
  “是啊……”夜钰寒的脸上露出了疲态,转而又精神焕发地看着我,“所以想来看看非雪,看到你,我就觉得不累了。”
  “啊?”心中有一丝甜蜜,女人终究挡不住这糖衣炮弹,枉我还自诩聪明教别人泡妞,结果还不是一样飞蛾扑火?
  “你笑什么?”
  “在笑自己,没想到钰寒也很会哄女人开心呢。”
  “非雪,今后的几天我无法来看你了,今天能多陪我一会吗?”夜钰寒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又怎能拒绝:“好啊。”
  和夜钰寒坐在院子里开始聊天,过了一会,斐嵛派欧阳缗为我们送来的凉茶,斐嵛的细心,让夜钰寒感慨万千。
  而后,思宇终于找回了随风,还故意做电灯泡在我们这个院子练舞,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呢,和夜钰寒这样单独相处,实在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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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五国会
  
  我愣愣地看着刚才还站有随风,而片刻间就空空荡荡的院子,赞叹道:“思宇,我想你也捡了个宝回来。”
  “呵呵,先别说这些了,原来我们真的误会上官了。”
  “误会?”
  “恩,还记得上次我们怀疑上官喜欢夜钰寒吗?”
  夜钰寒,听到这个名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上官是在帮你试探他,看他受不受得了女色的诱惑。”
  “哦……原来如此。”上官真的不错,居然牺牲自己。
  “上官说,她早就看出夜钰寒对你有意思,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你喜欢一个好色的男人,她自己是无所谓,但她却希望我们能得到真挚的爱情,所以才会有凉亭试探。”
  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上官在为我们设想,在为我们牺牲。
  “上官还说了,她当时也有让你为官的打算,但想着那样太自私了,所以就让我们自己决定。还建议你最好别入朝为官,免得卷入纷争中。她说现在她不仅受到拓羽的宠爱,就连老太后也十分喜欢她,而且后宫只有五个妃子,除了一个瑞妃比较麻烦,其余都是些胆小愚笨的女人,不足为惧。”
  太好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后宫,可是那些穿越女羡慕不来的啊。
  “哦,对了,她建议你最好就做你的男人,如果夜钰寒真心喜欢你,是不会介意你的性别的,因为她怕你养了这么多男人,惹来闲话。”  “呵呵……”想起我这一屋子帅哥美男我又乐上心头,这种美男CC(seesee看看),茶喝喝的逍遥日子简直就是爽歪歪。
  思宇说了一大堆话,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末了还发出一个爽字:“如果能有空调就好了,嘿嘿……”
  “思宇,你好像把正事忘了吧。” 
 “哎呀!”思宇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嘻嘻,上官要我们帮她学两支舞蹈。”
  “两支舞?”
  “恩,听说好像有五国会什么的,她要用来表演。”
  “五国会?又是什么东东?” 
     “就是五个国家的聚会。”随风突然出现在门口,拎着手提进了门,将手提放在桌上就慵懒地坐到一边,“你不觉得最近外面越来越热闹了么?” 
 经过随风这一提醒,我想了起来,的确,最近人流量多了好多,还有不少穿着异国服饰的人。
  思宇笑道:“没想到随风对五国会还挺了解,我听了上官的叙述,还糊涂着呢。”
  “五国会其实是五个国家共同定下的盟约聚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在各个国家轮流举行,有维持各国和平,共同繁荣的作用。”随风开始仔细讲述,“你们运气不错,这次正好在苍泯,聚会的日子一般在六月初六,取万事大顺,吉祥如意之意。过几天,各国负责表演的人就会陆续来到沐阳,之后,各国国主也会来。
  你们的柔妃娘娘之所以要准备节目,这也是一种规矩,举办五国会的东主,如果由自己的妻子殿前献艺,也是对各位国主的尊重,顺便也可以炫耀一下自己妻子的美丽,所以各国国主在娶妻时,对相貌也很看重。”
  听完随风的话,我抿嘴点头,原来是五国会,难道夜钰寒不来找我,是因为要筹备五国会?他一定很忙吧。再看一边的思宇,她却是一脸的惊慌,双眼瞪大,小嘴微张。
  “思宇,中暑啦。”
  “不是啊非雪,他要来了,他肯定会来的!”思宇惊慌地站了起来,搓着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地我头晕,“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了!跑路吧。”说着,就跑向了门,可还没跨出门槛,她又跑了回来,紧紧抱住了我,“非雪,我爱你,再离开之前,么(亲)一个!” 
   “滚!”我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她,“他来了有那么可怕的吗?”
  “那怎么办?”思宇瞪着死鱼眼看我。
  我差点背过气去,坐在一边的随风倒是关心道:“思宇,你在怕谁?”
  思宇咬着下唇,脸慢慢红了起来。
  我调笑道:“柳谰枫,他看上我们家思宇,要娶回去。”
    “柳谰枫?呵,那的确麻烦,思宇,别怕,凡事有我在。”随风认真的语气透露着一种男人的魅力,思宇双眼泪汪汪地看着随风:“真的?”
  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打不过我。”
  “哇!太感谢了,随风!”思宇扑在了随风身上,把随风抱地死死的,抱得随风直皱眉。
  我在一旁笑着,思宇这回不用怕了。
  忽然,思宇放开了随风,用疑惑的表情看看随风,再看看我:“奇怪,今天你们怎么没吵架?”
  她的话让我和随风同时愣住。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打游戏,一个看书,第一次这么和谐,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东边!”
  “东边!”
  我和随风异口同声,愣了一下。
  一同叹了口气,再愣了一下,
  共同起身,我走向书桌,他出了门。
  思宇看着我们的举动,脸上的疑惑更加加深,我将手提打开,对望着门口发愣的思宇道:“别发傻了,说说上官为何叫我们替她学舞,她在宫里不能学吗?”
  思宇回过神,想了想道:“是这样的,上官其实自己已经想好两支舞蹈,就是《霸王别姬》里虞姬跳的那段剑舞,和《十面埋伏》里小妹跳得那段红袖鼓舞。但她在跟负责教她的舞娘交流的时候,发生了沟通障碍。
  因为大殿表演很少带兵器上台,而且剑舞如果不将武术融入其中,就缺少了英气,所以宫里的舞娘一般都不会,而鼓舞她们只跳过在一面大鼓上用脚踩的,再加上上官也记不起那些具体的动作,所以一时讲不清。”
  是啊,我们看电影看过就算了,谁还去记里面某段舞蹈的动作,又不是专业跳舞的。
  “所以。”思宇继续说着,“上官让我们在七天内先把那些动作学会,然后进宫跳给舞娘看,让她们在脑子里有点概念,便可重新设计编排,跳出别致的舞蹈。”
  “恩,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的任务就是记住动作,不追求美观,所以时间上还是充裕的。
  那么这两段舞的主题就是剑舞和红袖鼓舞,怎么看怎么都是剑舞简单,而我和思宇一人学一段,所以我和思宇在选舞上发生了争执,最后,通过猜拳决出胜负。
  倒霉的是,我输了,看着思宇在我身边放声大笑,就郁闷,冷冷得戳了她一句:“贱人学剑舞!”
  “老菜皮你说什么!”思宇立刻揪住了我的耳朵。
  真的,思宇什么都好,就这个习惯不好,我当即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现在这情形就像我是她相公,在外面偷腥被她发现了。  哎,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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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换书

  随风算是赖在我家不走了,他总是神出鬼没,不知去向,然后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相当看不惯这个随风,或许是代沟?总之对他一副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的神气样,我就是不满。
  不过反感归反感,我还是挺担心他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漂流在外,多半是离家出走,所以我觉得还是尽快联系他的家人,把他接回去比较妥当。
  在【虞美人】里,他跟思宇挺合得来,毕竟是同龄人。和斐嵛、欧阳缗的关系也不错,因为他们是同性。
  而夜钰寒这三天也没来找我,为什么?难道真的在给我时间?也好,我就趁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是该重新开始好好谈场恋爱了。
  就在这天,上官终于想起了我们,不过她只邀请了思宇,在给我的信上她解释了为何只叫思宇,因为宫内男倦不能随便进出,所以她只有先出卖了思宇的身份,因为思宇这丫头实在不太会伪装自己,至于其他具体情况她会让思宇转达。
  看见上官在宫中平安无事,就放心了,只要她没事,那我就没事,嘿嘿,看来这个皇宫也没当初想象得复杂。
  本想找斐嵛和欧阳缗玩,顺便逗逗小妖,结果到了后院,他们不在,估计又到附近山上采药去了。
  有点无聊,干脆……关门,玩电脑。  哈哈,好久没玩了,难得偷得半日闲,得赶快,不然思宇回来看见了又要跟我抢。
  把电脑里《仙剑4》的记录全部删除,再次从头开始。
  《仙剑》在效果上自然是一代胜过一代,不过这情节嘛……其实RPG游戏大多如此,所以我一直钟爱于《暗黑》,一个操作简便,一个就是里面的宝物品种多样化,无论你打几遍暗黑,都无法将装备凑齐,除非网络版。
  “这是什么?”一声细微的,如同阴风般的声音吹过我的耳边,我当时正打到关键时刻,也没多想,便随口答道:“电脑。”
  而当我打完小BOSS,存档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门,门依旧关着,窗,也关着,那刚才的声音……
  因为门窗都关着,书房里略显昏暗,昏暗中毫无生人的呼吸声,一丝诡异的风吹进了我的书房,扬起了案上的《鬼怪传说》,书页刷啦啦地翻了几页,停了下来,上面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
  整个人一个激灵,寒毛根根竖起,心跳开始加速,没那么邪门吧,我还从没见过这玩意呢!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吧……
  我僵硬地转过身,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挨在我的椅子边。
  “电脑?不是很大的吗?”
  这声音……往上一看,晕,原来是随风。
  他此刻扬着眉毛,狐疑地盯着我书桌上的笔记本。
  我暗自松了口气,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随风听见了我的话,才将视线落到我的身上,然后露出他一如既往的轻笑:“哼,是你自己太专注了。”
  “那你就不能敲门吗?真是没规矩!”
  “没规矩?”随风漂亮的眼睛眯在了一起,“某人大白天偷偷摸摸关门关窗,我自然要看看他在干什么?”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滚了!”我对着他下逐客令,对于手提,我从没打算刻意隐瞒。
  随风耸了耸肩,准备离开,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就是那句:电脑,不是很大的吗?心中一紧,难道他见过电脑?
  我迅速拉住正要离开的他,正好拽在他的腰袋上,他立刻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想非礼他。
  “瞪什么瞪,你见过电脑?”我放开了他,免得他真以为我要非礼他而扁我,他毕竟会武功。
  随风嘴角微扬:“怎么?想知道?”
  “恩!”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缓缓俯下身,对着我的脸道:“你求我啊。” 
 “……”你个◎◎¥##%%¥的,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遍后,换上笑脸:“你该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吧。”
  “穿越?”随风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问我:“穿越是什么?”
  哈哈!机会来了。我扬起狡猾地笑:“想知道?你求我啊。”
  随风的脸立刻拉长,郁闷的神情好像被甩了N次。
  “哼!我不感兴趣!”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电脑。这个回合算是我败了,于是我提出了条件:“我教你玩电脑,你告诉我实情。”
  他抬起的脚落回了地上,转过身,颇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在……”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在一本书里见过。”
  “那本书呢?”
  “在家里。”
  我有点吃惊,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家里的情况。
  “能给我吗?”我厚着脸皮问他。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是镇……家之宝,不能随便给人!”
  “哎……那我能拓印吗?”再次燃起希望,这本书一定是穿越人写的。
  “这……”随风皱起了双眉,似乎考虑了许久,然后认真地看着我,“只要你不泄漏出去,我想我会考虑。”
  太好了!第一次发觉这个随风也不太坏。看来之前的相处,多半是代沟问题。
  “我要玩这个!”我还没从喜悦中平静下来,随风就开始对我下起了命令。
  他搬了个凳子坐到我的身边,我开始从最基础地开关机和点击菜单教起。至于那种应用软件,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自己都不再用,他就更不用学了,所以主要教他玩游戏,他就像所有少年一样,立刻沉迷在了里面,还是最简单的“挖地雷”。
  随风在一边玩地很沉醉,他的神情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不是痴迷而是认真,他的左手随意地放在唇边,时而凝眉思索,时而点头轻笑,我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还是他的心智过于早熟?
  真是奇怪的少年。我坐在一边开始看书,这里的小说也挺好看,武侠言情丰富多彩,描写更是细腻入微。
  就在我和随风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整个书房立刻变得明亮,敢这样闯我书房的,除了思宇还会有谁?
  “非雪非……雪……”思宇的声音渐渐转弱,疑惑地看着手提前的随风,然后才看到坐在一边的我,“非雪,这是怎么回事?”
  我随口答道:“随风家里有本关于电脑的书,我教他玩手提,他答应让我拓印一本。”我合上书本,看着思宇。
  “真的?”
  “恩!”随风看着电脑点了点头。
  思宇的眼睛眯了又眯,眉毛扬了又扬:“没想到随风家里会有这个。对了,非雪,上官要我们帮忙。”
  “帮忙?”
  “恩。”思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我一本书开始扇风:“非雪,我觉得我看错上官了,其实她挺好的。”
  “恩,我也觉得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
  身边的随风站起了身,取走了我的手提。
  “随风你干什么?”
  随风看着我和思宇笑了笑:“我想我还是暂时出去的好。”说罢,他便轻轻离去,轻地没有任何脚步声,难怪当时没发现他进来,他一定轻功了得。
  “别给别人看见!”我提醒了一声。
  “恩!”随风只是挥了挥手,身形一闪,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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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作画
   我留下了斐嵛,斐嵛留下了欧阳缗,而现在,思宇又留下了随风,这个家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昨晚又将身份说出,夜钰寒会如何,他会来找我吗?我又该如何面对他?窗户纸一旦捅破,相见变得尴尬。
  我陷入一种想见又不想见的尴尬。
  第二天上午,思宇闯进我的书房,大喊着:“非雪,怎样?”
  而我此刻正单手支在脸边,翻看着账本,销售额大大地增加,最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先付了钱,后拿衣服,资金回笼超过了100%。
  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要转移资金,投资些别的生意。还做生意?那不是永久性套牢?不行不行,我可是云非雪,是向往自由生活的白云,怎么可以陷在这堆粪土里(视黄金如粪土,所以我一只把它们当粪土看,提醒自己不要为了金钱而迷失本性)。
  “非雪……”思宇又叫了我一声,我头也没抬,随意附和着,“恩……”
  “云非雪!”“啪!”思宇一掌拍在我的账本上,我不得不抬头看她,“什么事,思宇?”
  思宇的眉角直抽,似乎对我相当不满意:“是不是上官入宫你太无聊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托着腮看着有点生气的思宇。
  “当然!”思宇一下子拿起了账本,“云非雪居然会看账本!今天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东边……”
  “老菜皮,你居然敢反驳我?” 
 “我说你个小丫头,事实就是如此,太阳今天明明从东边出来的,你去看看,我难得看看账本怎么了,生意总要关心关心的。”这思宇就爱跟我折腾。
  “我不管!”她又来了,“你给我画美人画去!”她一手甩向门口,我懒懒地望去,立刻眼前一亮。

  门口正站着随风,他此刻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一条腿微微曲起,踮着脚尖抵在门上,酷酷地看着院子,一身深青色的长衫,腰带扣紧衣物,长发斜梳在耳边,额前是随意的刘海。
  微风吹过,轻轻带起他的刘海,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估计在笑我和思宇。
  “怎样?”思宇的表情似乎有点自豪。
  “你设计的?” 
 “没错!”果然是她,难怪这么得意,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没想到我也有形象设计的天份啊,哈哈哈……”她在我书桌前得意地大笑着,“知道你无聊,所以给你找点事做做。”
  “画美人图是吧。”
  “恩!”
  我懒懒地站起身,很久没画了。
  思宇把我推到画桌边:“快快快,随风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赶紧留下他的样貌,以后也好养眼。”
  我铺好纸提起画笔,既然他这个角度不错,就这么画他。
  思宇双手撑在画桌上,还给我指指点点:“景色改成竹林,对,随风就靠在竹子边,还要有竹叶飞扬,哇塞,少年剑客独闯江湖……”
  被她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了,因为我想起了另一副场景,就是《十面埋伏》里,宋丹丹甩出暗器的那一段,实在太幽默了,呵呵……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不知何时随风也进了屋子,站在我的画桌边,此刻画纸上已完成了他的轮廓,和周围的竹林。
  一时难以从宋丹丹幽默中回神,无法画出随风酷酷的神情。
  “非雪!严肃点!你一个人傻笑什么?”思宇不满地看着我,我立刻止住笑容,收敛心神,笔尖轻走,便画出随风的酷态,眼中是对世事的嘲讽。
  “对了,就是这感觉,随风。”思宇拿着画,对吃惊的随风说着,“你将来肯定是个大帅哥。”
  随风扬了扬眉,又是一抹轻笑,此刻他的笑容倒有点像大哥哥宠妹妹的笑容。真是一个小大人。
  “非雪!”思宇抓住我的手腕,手中的笔一震,粉红的颜料低落在下面的白纸上,“不如你把随风长大的样子也画下来,我们毕竟看不到他大人的样子了。”
  “这个……”我打量着随风,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有点难度,可能会不像耶~” 
 “试试看嘛。”思宇睁着她水汪汪地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我,双手抱心放在下巴之下,我总是无法免疫她这种超可爱的表情。
  “好吧……我试试……”我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
  随风微抿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讥笑,我端详着他,揣测着他成人的模样,我开始勾勒,随风环着双手靠在桌边,视线随着我的毛笔游走。
    恩,随风现在的脸还偏圆,以后应该会拉长吧,是好看的椭圆略尖,然后是完美弧度的下巴,眼睛应该更成熟,我仔细看着他,他此刻被我看地有点不好意思,微微撇过了脸。
  原来是狭长的丹凤,眉毛应该不会变,还是这样,顶多更加霸气一点,因为我总感觉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就像那天他要剁了我的样子。那么鼻子应该是挺的,嘴唇呢?既然是霸气,就应该坏坏的,就紧抿的嘴唇,再来一丝不屑的笑,他经常这么笑。

    头发嘛,自然是柔顺的长发,勃颈,行了,先这样。我看看,顿时,手中的画笔,顿在了半空,我居然画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类型,怎么会?脸开始发烧,我沉迷在画中美男的深情眼神中,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就像是梦里的他。
  “哇……不错啊……”思宇的惊呼拉回了我的思绪,“咦?非雪脸红咧~~”思宇跑到我的身边,戳着我的脸蛋,我连连躲避:“别闹,思宇。”
  “画到现在的美人图,让非雪脸红的还是第一个呢。”她点着画上的美男,笑道,“随风,你长大了准是非雪喜欢的类型。”
  “哪有!”我有点生气,“这只是随便画画的,又不像。”我正准备收起图纸,打算扔了,却发现随风看着那图发愣,心下松了口气,他似乎没听到我和思宇的对话,不然太尴尬了,居然对着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怎么可能?”随风紧紧盯着画上的人,轻声惊呼。
    “怎么了?随风?”思宇伸手在随风的面前挥了挥。随风回过了神,然后忽然扣住我的手臂,指着画:“云非雪!你怎么画出来的?”  “看着你画的。”他怎么了?我准备取回画纸,就要扔掉,却被他阻止:“你干嘛?”
    “扔了啊,只是随便画的,而且也没画完。” 
   “那你画完他。”随风双眼闪烁,霸道地对我下着命令。
  “又没原型怎么画?”
    “我告诉你!”
    “啊?”
     “你画的就是我……”随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道,“我哥……”
     “太好了!”我笑了起来,笑地无比灿烂,随风的手一缩,冷冷地看着我:“你想都别想,他不喜欢男人。”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想说,终于可以把你送走了,所以激动。”小屁孩当我花痴啊,我只是喜欢这种长相的男人,要是他跟小屁孩一样的性格,我可吃不消。
     随风扬了扬眉角,就是一抹坏笑:“你!休!想!”然后戳着画纸,命令道:“画完他!”
     郁闷,要不是他有思宇罩着,我早把他踹出【虞美人】了。
    我提笔,开始问他:“他的身高。”
    “跟欧阳缗差不多……”
    “皮肤……”
  “和我差不多……”
    原来是健康的白色,微微带着古铜。至于景色嘛,既然已经有一滴粉红在纸上,就把它渲染开,我第一次用诡异的魔幻背景做称景,反正就觉得他应该是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太完美了!非雪,你所有的美人图就这张最好看!”思宇已经抢走画仔细观瞧了,我被思宇夸地也有点扬扬得意,小尾巴翘到了天上。  随风久久地凝视着画,眼睛渐渐眯起,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先是惊讶,再是怀念,随后又变成欣喜,最后归于平淡,嘴角渐渐扬起,就是一声感叹:“果然还是我……大哥最帅……”
  晕,这小子该不会喜欢他大哥吧。切,还说不喜欢男人,确切的说,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
  “思宇,你要的画已经画好,你把你的首饰拿来,还有一些你必备的东西。”
  “干嘛?”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基地,或许我们以后就会搬到那里。”没错,经过福伯的打听,证实我上次看到的茅舍没人居住,这两天已经派人将那里修葺,以后出门就看桃花,摘桃子,真是人生一件美事。
  思宇眼珠转了转,便放下美人图收拾包袱。她很信任我,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但只要是我交代她的事,她总会做好。这应该就是我和她之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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