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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铜山望江楼被欺辱的情形,怒从心起,大喊一声“住手”,却愣在原地,眼前玉树临风般站着的竟是九阿哥胤禟和另一名男子,而打人的正是他的手下。
  我挡在乞丐爷孙前面,盯着九阿哥英俊的脸道:“不知这爷孙俩犯了何罪,九爷要这么对待他?”
  九阿哥身边的男子怒气冲冲道,“这脏老头搞脏了爷的衣服,讨饭也不看看场合,是他来的地儿吗?”
  我冷笑道:“这位爷,此言差矣,小女子以为匹夫兴亡,天下有责。民乃国之本,人民安居乐业乃国家之责任,路有乞丐更乃社会问题,难道有谁甘愿沦为乞丐不成?九爷身为皇子更应感到任重而道远,岂可驱逐殴打?”
  “哪里来的臭丫头?”这位男子暴怒激动,欲以争辩,被九阿哥拉住,“十弟勿躁。”这位火爆脾气的原来是十阿哥。
  “好一个匹夫兴亡,天下有责。这位姑娘见识不凡,佩服佩服。”人群中走出一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五十左右年纪,眼神精明犀利,浑身正义凛然。九阿哥和十阿哥见了他均变了脸色,不再言语。
  我双手抱拳道:“过奖,小女子只是有感而发。”说完叫上绿儿,菁华几个,扶着老乞丐离开了月明楼。
  回到四季花语,我们得知这小女孩叫赵梅香,爷孙俩也是江南人氏,因家乡发大水,梅香父母在洪水中丧生,便跟着爷爷靠乞讨为生,一路行至京城,初来乍到就遇上了今天这事儿。
  我让若兰请来郎中给老赵清理伤口,又叫绿儿拿来一套新衣服给梅香沐浴更衣。收拾妥当后,绿儿带着梅香来到我跟前,小丫头虽然才八九岁,却也眉清目秀,甚是机灵。我便问道:“梅香,以后就跟着姐姐了,你愿不愿意啊?”
  梅香喜出望外,却两眼望着爷爷,老赵挣扎着从卧榻上起身,老泪纵横,“梅香,你哪世修来的福气啊?快给恩人磕头啊。”
  我连忙按住老赵,“老赵,你躺好别动,在我这里啊,可没那么多磕头的规矩,大家都是自己人呢。不信你问问她们啊。”
  大家均七嘴八舌道:“是啊,我们也是深受主子大恩之人,可主子却拿我们当亲姐妹一样,不知何以能报啊。”
  我瞪了她们一眼,嗔怒道:“又来了。”继而拉过菁华,对梅香道:“以后你就在花店给菁华姐姐帮忙,爷爷就安享晚年吧。”
  菁华揽过梅香的肩膀,笑道:“主子就把梅香放心地交给我吧。”梅香也是喜不自胜。
  老赵却忧心忡忡地提醒我,“可是,今天得罪的却是皇子啊,我们俩爷孙命贱,不足为道,只怕连累了您啊,以后万一......”
  老赵话未说完,便被绿儿打断,“他是皇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家主子才不怕呢?我家主子是......”
  我轻轻捏了捏绿儿的手臂,莞尔笑道:“不管他是谁,世上总有个说理儿的地方,以后万不可说自己命贱,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别人不看重,咱自个儿可得看重,对于亲人和朋友来说,每个人的命都精贵着呢。”
  一席话说得大家泪光盈盈,我将手覆盖在菁华手背上,,再拉过若兰的手盖在我的手上,一只接一只,大家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轻柔却坚定地道:“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姑娘们含泪重重地点头,“是,主子。”
  我叮嘱菁华留意附近有没有院落出售,有的话就买下来给她们居住,精油馆里住了四十个姑娘太挤了,她们还是另住比较好,有了房子,就算给了她们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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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这天,我和绿儿一大早就赶到花店,府门当班的李路对我俩进进出出也习以为常,加上每次回来都会塞给他一块银子,他自然乐得放行。可是到了店里,菁华却慌慌张张的拉住我,“主子,今天街头好多卖玫瑰的,一两,五两的都有,我们要不要降价啊?”
  “别急,”我细细思索片刻后道:“不降价,这方能显出我们的与众不同。俗话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有钱人讲究的是字号,我们的花包装独特,保鲜期长,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不过为了打击竞争对手,我让她们在花瓣上洒上金粉,并喷上稀释过且加香的胶水加以固定。看来以后还要增加花的品种,最好能给鲜花染色,标新立异的颜色定能让顾客耳目一新。几个姑娘听了我的主意也精神振奋起来,对我这个老板是心服口服。
  果然,尽管我们的花比别人的贵了五倍十倍,可京城里这些达官贵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人家恁冲着我四季花语的招牌而来,顾客捧着一束束包装精美,芳香浓郁的玫瑰出店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跟玫瑰上的金粉一样绚烂,丝毫不心疼扔下了多少钱。大部分顾客一买就是好几束,当然了,家里妻妾成群,总不能厚此薄彼吧?我头一次觉得这老婆多也是好事儿一件。
  我的玫瑰卖到下午便已脱销,菁华见时间还早,便问,“主子,要不要再去精油馆剪些继续出售,精油馆满园的玫瑰还没动过呢。”
  我笑道:“适可而止,限量发售,才显得我们稀罕,让其他人去别的地儿买吧,这样正好有个比较。再说你们也辛苦了,休息吧。不如我们把若兰叫来,先逛逛街,晚上我请大伙儿下馆子怎么样?”
  几个姑娘大声欢呼起来。
  若兰见到我们也是欣喜异常,向我报告了店里的情况,精油馆不但在京城有了一批稳定的客源,许多官员,内眷还将此做为礼物赠送亲朋好友,名声已享誉江南了呢。
  “是吗?”我惊喜地抱住若兰,又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放假半天,若兰,关了店门跟我们走。”
  一群妙龄女子行走在京城街头也算是一道风景吧,我带着她们一个个的店铺逛,发现合意的衣物胭脂便每人一套地买下,起初她们不肯收,我便威胁,谁不收就解雇谁,她们才不再言语。
  一直逛到黄昏,我们才大包小包地来到月明楼。在月明楼的雅间里,我举起酒杯,由衷地道:“四季花语能取得成功,是大家的功劳,落儿在此谢谢各位姐妹了。”
  没想道菁华却带着这几个姑娘跪了下来,含泪道:“奴婢几个自幼命薄,由着人卖来卖去,如今遇上主子,居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奴婢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我也不禁泪湿双眸,将她们一个个拉起来,“不要胡说,落儿本也就是一孤苦之人,能跟众姐妹相遇,也是缘分,以后切不可自称奴婢。”
  可她们却道我不答应就长跪不起,想想只要真心待她们好,一个称呼也无所谓,只好作罢。正相互笑拭泪水之时,外间传来吵闹声,我探头一看,原来是个白发苍苍的乞丐带着名小女孩在行乞,却被一群贵族哄赶殴打,小女孩哭着叫着喊“爷爷”,旁边居然还聚集了一圈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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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精油馆完全交给若兰打理,自己便忙着筹备花店。这次花店招的几个女孩全经我精心挑选,其中有一个叫菁华的还是我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她对我异常感恩。其他几个也是个个心灵手巧且秉性纯厚,无父无母,也无名字,我便叫她们姹儿,紫儿,嫣儿,红儿。
  经营鲜花最主要的就是保鲜和包装。我连续几天给她们上课,从剪枝开始,到调配保鲜剂,再到使用保鲜剂,最后到包装,每一道工序都是一门学问,就拿最简单的剪枝来说吧,可不是简单地剪下来就行,要剪成斜面或者剖开以增加吸水面积。而为了让我的花能漂漂亮亮包装出去,专门定购了美丽的各色彩纸和绸带,包装的效果绝不比现代的差。
  当然,来自信息时代的我绝对不会忽视广告的作用,所以可怜的十三在大婚前夕还被我抓来当复印机,尽管他气愤填膺地表示抗议,可最终抗议无效。
  你能听懂花的语言吗?
  1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
  3朵玫瑰代表——我爱你!
  4朵玫瑰代表——至死不渝!
  7朵玫瑰代表——我偷偷地爱著你! 
  9朵玫瑰代表——天长地久 
  10朵玫瑰代表——十全十美
  11朵玫瑰代表——最爱只在乎你一人! 
  12朵玫瑰代表——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13朵玫瑰代表——友谊长存! 
  99朵玫瑰象征——天长地久
  101朵玫瑰象征——最……最爱!
  108朵玫瑰象征——求婚!
  999朵玫瑰象征—爱无止境
  女人如花,花能语
  四季花语
  将爱传递给你爱的女人!
  一时间,书有玫瑰花语的广告又传遍了京城,玫瑰成为男女间相互传情的流行礼物。在七夕还没正式到来的几天,花店门口就已经门庭若市,原本几文钱一支的玫瑰卖到十两一支。
  为了加大我的宣传力度,我让菁华带着店里的小姑娘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扎了两颗心,取心心相印的意义,准备送给十三作为新婚贺礼,一来是答应过送十三一份不俗的礼物,二来也是有点私心,顺便做做广告。
  十三大婚这天,我早早地去了他新建的孚王府,十三将我安置在女眷席内,却又担心我跟她们不熟,时刻惦记着跑来看看我,我笑着将他赶走,独自在院子里漫步。忽觉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驻足凝望时,只见不远处一片雪白的茉莉园。我欣喜地飞奔而去,一朵朵小白花顶着露珠娇嫩地撑开裙摆,嫩黄色的花蕊却骄傲地挺直了小脑袋,在晨雾中迎风招展,毫不胆怯。我低头细闻,香味沁人心脾。
  “这小花就像你一样。”
  说我像茉莉的不只一人,这人又是谁?回眸的瞬间,我大吃一惊,真是哪里都能遇上他,又是那位抚琴的男子,我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含笑道:“弟弟大婚,我当然在这里。”
  我忆起那日他在四季花语帮我喝退贼人之事,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九贝勒爷。”
  他赞赏地一笑,“果然聪明。”
  我却冷笑道:“原来九爷果真有那么一小舅子,先前我还只当那厮胡说,担心毁了九爷您的名声呢。告退了。”为虎作伥的人本姑娘不屑于打交道。
  回到前厅,只见大伙全围着什么东西在议论,我也凑近一看,原来是四季花语的玫瑰送到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扎成的两颗心紧紧相依,四季花语祝新人天长地久的绸带分外耀眼。细细观察着满厅女宾脸上写着的羡慕与虚荣,我暗笑着又有一笔大钱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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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终于来到了,碧空万里,艳阳高照,可比这天气更热的是四季花语的开业典礼。围观的人挤了一层又一层,还有无数载了贵族家眷的轿子马车停在不远处,一双双明亮而好奇的眼睛从微微拉开的帘子里向外张望。我们请来了全京城最有名的戏班,狮班,唱了个满堂彩,但最压轴的节目却是我们自己店里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弹唱的一首《小桃红》,音乐声起,江南醉人的春色仿佛就从她们的指间悄悄流进京城燥热的空气里,骚动的人群犹如聆听天外之音般逐渐平静下来,而我则从半空徐徐而降,身着淡绿丝裙,肩披绿色长绸,手挽花篮,脸蒙白纱,在音乐声中,将花瓣洒向人群。原本寂静的人群再度骚动起来,还有人大呼:“仙女下凡,仙女下凡啊!”
  当然,我可不会飞,这一效果来源于电视剧里吊钢丝的灵感,此时没有钢丝就用结实的细绳代替喽。合着音乐,我将长绸舞得灵动炫目,如雷的掌声中,我再度飞升而去,清风拂面,却将我的面纱吹落,慌乱中,我的眼睛遇上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居然是皇宫里弹琴的男子,而他的目光也紧锁着我的脸,我慌忙离场。
  开业第一天的生意比我想像的还好,预约爆满,店里的顾客也应接不暇,精油和玫瑰花水卖到一百两银子一瓶,护理一次二十两银子,一天的收入竟然上万两。老杜捧着一大把银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兰看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崇拜。
  我伸手在她父女二人眼前摇晃,“嘿,嘿,别傻眼了,等鲜花店开起来了,我们的生意会更好呢。”于是,嘱咐他们忙完这几天后要把对面的鲜花店也准备起来,一定要赶在七夕前开业,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难道有人来闹事?果然,一群拿刀带棒的人横着进了店,原来是九贝勒的小舅子。只见他抓住老杜的衣服,恶语相向,“老家伙,这块地儿是九爷的?现如今九爷要把它收回,你给我滚蛋!”
  老杜争辩道:“这分明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怎么又成九爷的了?”
  那厮显露一副凶神恶煞像,“爷说是九爷的它就是九爷的,你怎么着吧。不滚的话,兄弟们,给我上,砸了这店!”
  居然有人敢来砸我的场子,我冲上去伸手一挡,“大胆,谁敢动我的地方。”
  他蛮横地踱至我面前,拿折扇戳了戳帽子,已不认得改换女装的我。“哟,这娘们还真水灵,爷今儿不但敢动你的地儿,还敢动你。”说完狞笑着来摸我的脸。
  我大怒,抓起桌上一杯刚倒的热茶往他脸上泼去,他被烫得嗷嗷直叫,恼羞成怒,大吼道:“把这小娘们给我带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影“刷”地挡在我身前,那群人居然没有一人敢再动,九贝勒那小舅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不敢说出来,只听白影一声低喝,“还不快滚。”那群混蛋便连滚带爬飞也似的逃走了。
  “多谢阁下挺身相助。”我对着这白色的背影道。
  “你打算怎么谢我呢?”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阳光正好从他的背后照进来,映衬得他英俊非凡的脸散发着柔和的光,居然是他——弹琴的锦衣男子。
  “是你?”我的嘴圆成了O字形。
  他的脸上再度展现浮云般的微笑,“是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能在这儿见到你,你是店主的什么人?”
  我狡黠地一笑,“我?我是店主的店主啊。”
  他愕然,“既不愿说,也不强求,只是我们一定还能见面,告辞。”走至门口却又回头,“不是要谢我吗?想想怎么谢?”
  若兰挽住我的手臂,凝望他离去的背影道:“落儿,他是谁啊?”
  我双眉一扬道,“我也不知道,管他呢,我们数我们的银票吧。”
  若兰看着我神采飞扬的样子,无限钦羡地道:“落儿,你是不真是仙女啊?那么美丽,那么勇敢!”
  “有她那么傻呵呵的仙女吗?”十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个十三,逮着机会就糗我,于是我清清嗓子道:“是呀,我就是一傻呼呼的丫头,哪有十三爷俊朗清逸,文武双全啊!若兰,你说呢?”
  十三笑着摇头,“算我说错了成不?小四嫂,该回家了。”可当他看到满抽屉的银票时顿时傻了眼。
  我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服了吧?你就等着分钱吧!”十三真心实意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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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毕,十三照例将我送回贝勒府,忙碌了这么久,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好累,和十三坐在亭子里,仰头望星,坚硬的石头护栏磕得背脊疼,不由梦想着在这夏日的夜晚如果能躺在吊床上,晃晃悠悠享受习习夜风,会是多么惬意啊!于是,叫绿儿找来一大捆粗绳,缠着十三按照我的意图在两棵大树之间支起一张吊床。十三见我躺在吊床上闭着眼睛的享受劲儿,双手环胸,斜靠在树上道:“我说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多新鲜花样呢?”
  “因为我是仙女啊。”我继续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十三却忽然没有了声音,异样的直觉让我倏然睁开了眼,十三身后的背景是满天繁星,比星星更明亮的却是十三的眼睛,如水的目光倾泻而下,流淌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瞬间泛起了红晕,轻轻唤道:“十三。”
  十三如梦初醒,眼神透着慌乱,清咳数声,才道:“丫头,你十三爷我要大婚了,想想送什么贺礼给我,说好了,俗的咱不要,先告辞了啊。”
  目送十三寂寥的背影远去,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凝望着满天星斗,我不由痴了。
  “落儿妹妹。”这一声呼唤吓得我从吊床上摔下地来,是那拉氏。
  “落儿见过福晋。”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给那拉氏行礼。那拉氏平日里轻易不上书房来,今儿是怎么回事?来找茬的吗?
  那拉氏保持着她一贯端庄的笑容,“妹妹无需多礼,妹妹一向待弘晖甚厚,姐姐一直没时间谢你,爷走时吩咐过了,叫我好好关照你,你可缺什么?”
  “落儿谢福晋,什么都不缺。”她今天就是来表示关心的吗?
  “那就好,免得爷回来说我怠慢了你。”那拉氏忽然牵起我的手,“落儿妹妹天性烂漫,深得爷喜爱,凡是爷爱惜的,姐姐无一不支持,只是......”
  步入正题了,“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那拉氏理了理我的刘海,“只是十三爷毕竟是小叔子,爷不在家但妨有人说闲话。”
  看来已经有人说闲话了,我伸直了背,表情僵硬地道:“落儿跟十三爷之间的感情清白无暇,爷知道得一清二楚,落儿也问心无愧。”
  那拉氏尴尬地笑了笑,“如此甚好,姐姐也只是给妹妹提个醒儿。”
  其实那拉氏能当面指责我的不当之处,我相信她决没有恶意,显然有人在她身边嚼耳根子,于是对她展开笑颜:“姐姐不要怪妹妹不懂事,落儿知道姐姐出于好心,在这里谢过了,请姐姐转告这说闲话的人,落儿也谢谢她操心。”
  那拉氏见已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便拿出一封信,“爷来家信了,单独有你一封,晚上写好回信,明天好叫人送去,姐姐就先回了。”
  “姐姐留步,”我拿出店里的新产品——玫瑰精油和玫瑰花水,“妹妹偶得些西洋养颜之物,听说驻颜效果奇佳,姐姐不妨试试吧。”
  那拉氏稍稍推迟,便也笑着接过了,我将她送至院门才回返,那拉氏其实是贝勒府真正的女主人,也是日后母仪天下之人,虽然不愿受她辖制,但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最近实在忙晕了头,一直没想起过他,进了书房,展开信笺,竟然洋洋洒洒几大张,“落儿吾爱”四字跃入眼中,心里顿时浸满了甜蜜的滋味,思念的潮水一阵阵高涨起来,含笑读完来信便思量着怎么回。忽然想起一则手机短信,于是照搬下来:
  夏日炎炎想念你,派只蚊子去看你,首先嗡嗡问候你,再代我来亲亲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疙瘩代表我的心。
  写完偷笑,不知道他看信后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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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还带着少女般的羞怯斜斜地透过窗棂洒在妆台上,晨露初融,园子里肆意怒放的花朵几乎将小脸伸进了窗格,沉甸甸,粉嘟嘟,写满了诱惑。我挽起衣袖,露出花瓣一样粉嫩的胳膊,托着花托轻抚它润泽腻滑的小脸,脑子里盘桓着一个问题——怎么溜出王府。十三恰好在此时来到。
    我眼珠一转,拉着十三的衣袖软声道:“十三爷,侠王十三爷,你就帮帮落儿吧,每天来府里接我出来成不?”
    十三使劲甩开我的手,“哟,别呀,我还是习惯你对我狮吼,这样多别扭啊。”
    有门儿,我知道十三一定会答应的。
    十三每天上午准时将我从府里接出来,说是建府诸多事宜,需请我帮忙。实是送我至四季花语给美容师上课,下午便将我载至巴多伦府跟西学家讨论花棚的事,晚上还请我在月明楼吃完饭才送我回府。
    经过十余天的忙碌,四季花语的筹备工作终于完成。从京城内外紧急低价购进的数十车玫瑰全部变成了精油和玫瑰花水,春夏秋冬组合的曲子拉得有模有样,二十个美容师的美技巧日渐成熟,老杜跟郊外庄主和农户的合同也已签好。
    为了增加四季花语的影响度,我强迫十三为我设计并撰写了广告,经过十三十多天日以继夜地奋力挥毫,终于完成大清朝首例广告制作业务。只是每日哭丧个脸捧着手说我虐待皇子。这两天我一直派人在京城各大酒楼戏园散发广告,这些达官贵族,大老爷们还是头一遭见到广告这个东西,广告词“娇艳如花,青春常驻的秘密”真是个诱人的话题,他们无不把它带回给自己的妻妾传阅,一夜之间,四季花语的名字在整个京城的贵族内眷中传开。加之开业五天内,每天限量六十顾客免费体验;提前预定,还可上门服务的宣传,相信我的四季花语一定会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而在巴多伦府上的研究讨论也最终有了结果,温室的主要要求是封闭,高温,高湿。现代可以毫不犹豫地用塑料大棚,可十八世纪初还没有发明塑料这个东西啊,我也不敢贸然提出这两个字,商讨实验了很久才合成一种特制的薄油纸,透光防水,受重难破,只是市面上没有现成的卖,要去江南定购,好在冬天还早,完全有时间下江南找愿意合作的作坊传授技术,定购油纸。解决了大棚的问题,其他的就好办多了,用稻草给花铺成暖床有利于保温,增加水槽可以加大空气湿度,必要时也可人工增温增湿。
    本来我的鲜花礼仪店打算在冬天开业,卖个物以稀为贵,但是考虑到七夕就要来临,何不抓住这个契机狠赚一把?所以又向十三借了银子,要老杜把四季花语对面的一家店铺盘了下来,尽快改装,风格,店名都跟四季花语一致,但是打算自己单独经营。鲜花店比精油馆简单得多,只要招几个女孩,教会她们剪枝,保鲜和包花就行。
    一切准备妥当,明天就要开业了,十三在月明楼摆了几桌,宴请四季花语全体员工,答谢近段时间大家的辛苦劳动,皇子的气派一摆出来,搞得好像他是老板一样。店里这群小丫头见了帅哥也忘乎所以地极力捧场,将我这真正的老板凉在一边,我不由朝十三嘟嘴挥拳,十三才恍然将我隆重请出场。不知道哪个丫头嚷了句,“这两位金童玉女似的还真像老板和老板娘。”大家哄堂大笑,十三尴尬又兴奋地摸着他光光的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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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小蛋糕的香味一阵阵飘出来,诱得我肚子里许久未尝其味的馋虫全爬了出来,一回府我就急不可耐地叫来绿儿,打开包裹一起品尝,这丫头自从上次吃了我带回的蛋糕以后,居然也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它的味道。十三见我俩吃得欢,也拈起一块,吃到嘴里,却皱起眉头,“丫头喜欢的东西怎么都怪怪的,这东西虽软香,可带苦味,有宫里的糕点好吃吗?”
    “苦?苦才叫正宗呢?你知道什么!”我边说边将蛋糕另包了两份,递给绿儿,“绿儿,这两包拿给弘晖和弘昀吃去。”这俩小子自从上次吃了我的奶昔后,便常常来找我要新鲜东西吃,我也时不时陪他们玩会儿,讲讲故事。
    绿儿却撅着嘴老大不愿意,我知道她不想去李氏那里自讨没趣,于是笑着轻轻推了推她,她才极不情愿地走了。
    十三一味地看着我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府里关系处理得不错啊。你就不恼四哥那一帮子的妻妾。”
    我端着一盘蛋糕,怡然自得,“我恼什么?要恼也得她们恼我。”
    十三的眼睛里浮起忧虑,“傻丫头,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别怪爷没提醒你。”
    我不屑地瞄他一眼,“几岁的人,说话像个老头似的。”
    十三却摇头叹道:“丫头,人心险恶啊。你说这兄弟不是兄弟,亲人不是亲人的,叫个什么事儿啊。”
    我大咬一口蛋糕道:“唉呀,十三,什么兄弟不兄弟,你就跟着你四哥混饭准没错。”
    十三眼里闪电般划过警觉的光,“这话什么意思?”
    我顿时一口蛋糕噎在喉咙里,完了,说话不经大脑,还好没顺口把“你四哥就是下任皇帝”说出来,忙捶着胸口叫“水,水”。
    十三给我到了水,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骂,“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噎着,慢点成不?我抢你的啊?”见我喘过气来,他又不甘地问道:“落儿,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支吾道:“我......我的意思就是你四哥跟你兄弟情深,你们一定能祸福与共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让他相信,见他点头,我认真道:“不过十三,落儿也有话奉劝你,侠王十三爷嫉恶如仇,侠肝义胆,可有些时候也得能屈能伸,皇上给你四哥赐的四字箴言——戒急用忍,我看你也得好好借鉴。”
    十三嘴角含笑,“哟,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丫头来教训我了?”
    我白他一眼,“爱听不听,不愿听回去陪你未过门的福晋去啊。在这儿磨菇什么?”我突然好奇心起,问道:“十三,你见过你那新福晋没?是皇上赐婚还是你自己请旨的?漂不漂亮?”
    十三笑道,“你这许多问题,我先答哪个啊?”
    我急道,“一个一个答嘛。”
    十三注视着我,意味悠长道:“是我自己请旨的。”
    “哇,你真厉害。”我捶捶十三的肩膀,“那你一定见过了?有我漂亮吗?”
    十三失笑,“没见过你这样的,合着这世上除了你就没美人了?”
    我摆了个极臭美的造型逗得十三哈哈大笑,绿儿却翘着嘴回来了,“主子,早说了不要去送蛋糕的嘛。”
    我笑道:“怎么?碰了一鼻子灰?”
    绿儿点头道:“那拉福晋还好,还赏了我一个小玩意儿,李福晋却说了一堆难听的话,什么这样的高枝儿攀不起,这样的洋玩意儿也不配吃。主子,爷不在家,小心她欺负你。”
    我拍拍绿儿的手道:“没事,绿儿,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去弄点小菜来,我和十三爷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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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花语现在的样子让十三的嘴巴张开后就没有再合上,他抓住我的手臂就问,“丫头,这是你弄的?”
    我得意地笑道:“当然。不过你四哥不知道哦,你别多嘴啊。否则就没银子分啰。”
    若兰听见我的声音马上奔了出来,“落儿,你来得正好,我挑选了四十个女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等你过目呢。”她一眼瞥到了十三,却变得局促起来,我给他们做了相互介绍,小丫头行了个礼,脸居然红了。
    老杜将那四十个女孩领了出来,听说要刷掉二十个,她们中就有人露出惶惶的神色,老杜悄悄对我说,这些都是穷人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个挣银子的事儿,如果被刷了就要被卖去青楼或者与人为仆。
    我略一思考,便将她们都留下了,挑了几个会乐器的弹奏曲子,二十个相貌过得去的学习美容,剩下的就专门负责萃取精油和种花。她们听说可以不走了,都高兴异常,对着我千恩万谢的。
    我弹了几首调子清新的曲子,要十三记下谱,留下给那几个会弹奏的练习,并给她们取名春儿,夏儿,秋儿,冬儿,我们店不是四季花语吗?就来个春夏秋冬组合嘛。我吩咐若兰这几天要抓紧对她们的培训,并手把手地将按摩手法教给了若兰,当然一时半会她也掌握不熟练,看来我得在这段时间常常过来。至于老杜也有他要忙的事情,虽然目前已有足够的鲜花暂时维持精油业务的需要,但为长远打算再加之我还要扩展鲜花礼品店的业务,鲜花的需求量非常之大,所以还要继续大量地订购鲜花。光靠自己种植不行,最好能有长期的花源,回忆起现代各大牛奶品牌企业均利用当地农民资源养奶牛,我建议老杜也跟郊外的庄主和有地的农户签订合同,长期向我们提供花,这样既解决了花源的问题,也给农户多提供了一条谋生之路,另外花的品种还要争取多样化,我列了张花单给他。
    四季花语的事情交代完毕,我便匆匆告辞,因为还要去趟巴多伦府。十三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跟着我跑的份。论吟诗作赋,我比不上你们皇子,可论起经商来,我可比你们强多了。
    每次去巴多伦府上都会有惊喜,这次也不例外,我提的两个问题经过多位科学家的研究都有了答案。关于冬季开花的问题,他们的观点跟我的一致,即建立大棚温室,但是用什么材料,还没着落;而鲜花保鲜则容易得多,保鲜剂的配方都已写好,我只要照着方子配就行了。巴多伦还约我明天下午再来,将西学家们都集齐,一起讨论会更好。
    告别巴多伦,我发自内心地对他表示感谢,“巴大人,您对落儿有求必应,落儿真的无以为报。”
    巴多伦却又包了一大包巧克力蛋糕给我,“落儿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说过跟姑娘一见如故,帮一位故人解决小小的问题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我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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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我尽力将离别的情绪渲染得无比哀伤以表达我对四阿哥有多么不舍,并坚

持要送他到码头,其实是想着送了他回来正好去四季花语。

    本来若无其事的四阿哥倒被我弄得当真离愁绕心,道:“真想干脆带你一

块儿去得了。”

    天啊,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忙道:“胤禛,还是不要了,皇阿玛

知道了不高兴,大事重要。可是你在外面要天天想着我啊,梦里面也只能梦见

我。”
   
  十三在旁边猛做着呕吐的动作,我狠狠踢了他一脚。小安子和李卫偷偷捂

着嘴笑,这次他把李卫带去了,说是多给他历练的机会。四阿哥宠爱的目光暖

暖地注视着我,笑着直摇头,“傻丫头,说话也不分场合。”
   
  我撅起嘴道:“都是自家人,装什么样子嘛,我知道爷听了高兴着呢。”

    四阿哥笑着板起脸,“臭丫头,敢拿爷开涮了。”

    我扬眉一笑道,“小安子,大头哥,你们在外面可要把爷照顾好喽,尤其

是啊,”我停下看了看四阿哥,才接着道:“尤其是别让爷又半道儿带一个回

来。”
   
  四阿哥举起折扇轻敲我的头,笑骂,“臭丫头,越说越离谱了。倒是你,

别到处给我惹祸,闷着了就要十三弟带你走走,你们两个虽是叔嫂,却兄妹似

的,倒说得到一块儿去。”

    我行了个奴婢礼,“四爷放心吧,落儿一定乖乖听话,在家里养得胖胖的

等四爷回来。”

    四阿哥笑道:“我瞅你这样儿就不像听话的,不过养得太胖了可小心爷不

要你了。”

    一句话惹得大伙哈哈大笑,笑声中,我挥手跟他道别,望着船渐行渐远,

最终消失在视线里,心里却莫名升起惆怅的情绪,才知道自己竟有万般不舍,

此时均化作泪两行,浸润了眼睫,染湿了心扉。
   
  十三凑近我的脸,戏笑道:“哟,是真难过了?我还以为你装的呢?你不

是盼着四哥走吗?”

    “你瞎说什么呀?”我擦干眼泪道:“不过我现在可得去一个地方了,爱

去不去随你哦。”

    我转身即往四季花语而去,十三紧跟在后道:“呵呵,我就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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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萃取精油的法子演示了一遍给若兰看,若兰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几遍下来就能独立操作了;再将穴位典籍拿给她,要她在短期内背熟,因为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即马上招聘二十个女孩,并对她们进行精油萃取和认识穴位的培训。
    忙完这些已是午后,本想去巴多伦府上拜访,可绿儿死活不依,说什么爷已经回来,定要回府,只好修书一封,说明意图,交给老杜,要他迅速送至巴多伦府上。
    当我衣着光鲜,笑容可掬地出现在贝勒府门口时,李路将他的眼睛揉了又揉,“主子,您是不是会飞啊,我咋没见您出去呢?”
    我笑得眼睛都眯了,“李路,不是我会飞,是你眼花了吧,要不就是太健忘了,我不是刚刚出去的吗?还跟你打招呼了呢?”
    李路抓抓头还是想不明白。我笑道:“你这么做事啊,小心爷罚你哦。”绿儿捂住嘴在我身后笑个不停。我拉起绿儿的手一溜烟就跑回了东书院。
    到了书房门口,我让绿儿退下,做好了万一要罚就罚我一个人的准备。悄悄从门边伸头一探,只见十三也来了,正坐在书桌边拈着颗围棋子轻轻敲击,四阿哥一边踱来踱去,一边道:“这个臭丫头又跑哪里去了?不会又逃跑了吧?最近没怎么让她不高兴啊?”
    十三站起来,潇洒地甩开折扇道:“四哥,那小丫头不会跑的,她也就是呆腻了出去玩玩,你别像管其它嫂子似的把她关在家里,她会憋坏的。”
    知我者十三也!
    我冲出去准备跟十三打个招呼,不料被凳脚绊了个趔趄,一头扎在十三身上,却不忘大叫:“十三,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十三一把将我推开,笑骂:“疯丫头,有点嫂子的样儿没有?”
    我吐吐舌头,偷眼瞅瞅四阿哥,他好像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道:“一上午跑哪里去了,我和十三弟担心得又要派人去找了。”
    见他没生气,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岂有此理,到这里来还真被他管着了,这么在意他的感受,“我在家里呆闷了就和绿儿上街逛逛,没做什么坏事儿。”
    四阿哥哈哈一笑,“听着就是个惹事的。”
    十三笑道:“怎么样,四哥?我说她没啥事儿吧?你可以放心出门了。”
    “啊?你要出门?去哪里啊?”我急道。
    “皇阿玛派我去办趟差,”他面露遗憾,摸摸我的头,“只是这次不方便带你去。”
    太好了,那我不就有时间也有自由了吗?这东风说来它就吹来了。我顿时心花怒放,可是理智一再提醒自己,不要表露出来,不要表露出来。于是努力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那你可得早点回来。”
    他点点头,忽又问道,“今儿园里的玫瑰花怎么全都没了?”
    “啊,这个.....”我一时没想到怎么对答,“我摘了用来洗澡了。”
    他惊愕:“洗澡用得了这许多?”
    “额......这个,剩下的用来晒着,你回来就有花茶喝了。你不是赏给我了吗?还问那么多?”天啊,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一个谎话要一百个谎话来圆它了。
    他将信将疑,“是吗?十三弟,我出门了,你得给我好好管着这丫头。”
    “啊,十三不一起去吗?”我奇道,他们两兄弟什么时候分开过啊。
    四阿哥笑道:“是啊,十三弟要建府大婚,这次就不去了。”
    “是吗?怪不得都不常来玩了,那要恭喜了呀,红包拿来。”我朝十三伸手道。
    十三尴尬的笑笑,“爷大婚,你不送爷红包,还要爷给你红包啊?”笑容的背后却闪过一道忧郁,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迅速移开。
    我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决意打破这个尴尬局面,“我提议,为了庆祝十三大婚,也为了给我们家四爷饯行,今天就由十三做东,请我们上月明楼去。”
    十三盯着我戏谑道:“我听着这语气,好像特盼着四哥走似的啊。”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十三,不多嘴会死啊,忙拉着四阿哥的衣袖撒娇,“哪有啊,就当是爷怜惜落儿今天跑累了,不想做晚膳了还不成吗?”
    十三夸张地直哆嗦,“哟喂,瞧我这鸡皮疙瘩哦,怕了你了成不?我请,别为了一顿饭害爷大热天里冻死啊。”
    我抢过四阿哥手里的扇子追着十三就要敲,十三躲在四阿哥身后大叫“救命”,还叫嚷着:“四哥,你娶一河东狮怎么受得了啊!”
    四阿哥则摇头笑道:“你们这俩宝贝,怎就长不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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