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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五、演戏

  我想,女人的心应该是水做的,她们在受到伤害之后,就会冰冻起来,让丘比特的箭再也射不进去,但至少,那还是心;而男人的心就是玻璃做的,一旦受到伤害,就彻底碎裂,从此,丘比特的箭只会经过他们空空如也的胸膛,所以,他们不再相信爱情,游戏人间。
  男人在爱情上,其实比女人更脆弱。
  我错了,我不该给予水无恨过多的温柔,这跟施舍他有什么两样?即看低了自己,也看低了水无恨,对他更无公平可言。
  我应该让他死心,而且是彻底死心,至少在他陷地还不够深的时候……
  正想着,忽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错愕地被带入一旁的黑暗,一个身体压了上来,将我推在柳树之下,月光下,我看见随风的脸,刚想说话,他却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朝着一个方向大声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水无恨,为什么要去做王妃?是因为我没有水无恨的身份和地位吗?”
    我看地一愣一愣的,淡淡的月光下,随风的神情很严肃,帅气的面容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郁闷,他眼角始终看着某处,却又仿佛怕被人发现,将脸往阴暗里靠了靠。
  轻轻的夜风吹过,扬起了他额迹的刘海和他身后的绿柳。
  他皱起了眉,回过脸看我,张了张嘴,此番连脸都皱了起来,那神情就像在努力想演戏的台词。终于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估计想起下面的话了。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云非雪?”他缓缓放开了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我,我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他的脸开始下沉,一脸的怒意,忽然他眼一闭,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枕在我的肩上,轻声“求救”:“他在这儿,云非雪,快说点什么,我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我在心里大笑着,果然如此,他原来要帮我让水无恨彻底死心。
  我想了想,心里翻着琼瑶阿姨的剧本,然后轻轻推开随风,他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嘴唇还动着:说呀,说呀。
  “太晚了……”我开始套用言情最常用的台词,“一切都太晚了……”我哀伤地看着随风,“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随风看着我愣愣的,接下去该如何?一般都是女主掩面泪奔吧,于是我也捂上脸,一路泪奔回房间。
  回到房里反手带门,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这个随风,演的一点也不专业。
  借着月光拿了一个桌上的苹果,然后靠着门开始啃苹果。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男主应该来拍女主的门,然后女主含泪开始挣扎是否要开门,那份痛苦,那份绝望,那份心伤可以赚取不少纯情少女的眼泪。
  最后,女主还是打开了门,和男主深情凝望N分钟后,扑入男主的怀中,留下一句煽情的话:我的第一次,只想留给你……
  “抨抨抨!”突然的拍门声吓得我囫囵吞下了嘴里的苹果,咕咚一下,卡在喉咙口。
  我努力拍着胸口,才将那口苹果抠出了喉咙,咽地我半死。
  思路被打断,不过剧情倒是按着剧本发展,我只有配合着开门,门口的随风愣住了,他焦急和担忧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当然不会和随风深情凝望,因为我这个演员也不专业,所以我选择比较强势的方法,一把拉住随风的衣领,在他的怔愣下,直接拽入房间,然后关门,把随风扔到一边,坐在门前继续啃苹果。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兮兮嗦嗦啃苹果的声音,深色衣衫的随风隐迹在黑暗中,久久不动。
  “你……”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亮灯?”
  我白了一眼基本看不见的随风,轻声道:“亮灯让他看我啃苹果啊。”
  “那你刚才脸红什么?我还以为……以为你……”
  “我什么?我那是被苹果咽的,谁叫你突然拍门。”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不过你也演地太真了,害得我还以为……”他在我身边缓缓蹲下,“以为……呼……原来是演戏……”
  听着他奇怪的呼气,我挑眉看了看他,他那一声呼气仿佛带着轻松,又仿佛带着失望,我凑近他轻声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 
 “没……”他突然侧过了脸,而巧的是,我正举着苹果,他这一侧脸,唇正好落在我苹果的另一端,我浑身一怔,然后听见他一声抽气,他也僵化在那里一动不动。
  黯淡的屋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举苹果的手被他轻轻扣住,他手心的温暖在我的手腕处渲染开来,然后就听见:“喀嚓”一声,他咬了我的苹果,他放开我的手腕,侧过脸满意地哼哼:“这苹果不错。”
  可恶!太可恶了!他居然咬了我的苹果,而且还是我吃过的苹果!这人到底讲不讲卫生啊!
  就在我看着自己的苹果,兀自愤懑的时候,随风忽然道:“其实水无恨是个不错的男人,我一向看好他,可惜他的身份实在特殊,不适合你。”
  听他这么说,我坏笑道:“你喜欢他?”
  “恩……不过只是欣赏,不是你脑子里那种喜欢乌七八糟的东西。”随风果然了解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改变他。因为那晚……你在看水无恨画像时比夜钰寒的,在时间上更久,而且撕画的时候也犹豫了几次。”
  “是吗?”我拧着眉一边吃苹果一边回忆,“与夜钰寒比起来,水无恨确实更好,毕竟文武双全。可是我有机会和时间改变他吗?我只要一嫁过去,他肯定不管我愿不愿意,先把我那个什么了再说,哎……只怕到时我非但无法改变他,反而他改变了我。”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玩阴谋的行家,就忍不住一个哆嗦,那样的我会是怎样的?
  会不会比上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他真的很爱你,从他假山那次……就看得出。”
  心慌了一下,小声问道:“这个……是不是也是我酒后说的?”
  “恩……”
  无语……脸烧烧的,还好现在乌漆抹黑,随风也看不清我的表情。真是滑稽,房门外墙角的某处,正蹲着伤心的水无恨。而房屋里,我却和一个孩子讨论和水无恨发展的可能。
  “反正我和他不可能了。”我狠狠咬完自己的苹果,要断就断地干脆,以后都不会再见水无恨。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男人。”随风的话我听着就像是暗恋水无恨,我忍不住揶揄道:“你不是还有你大哥吗?”
  “大哥?哪个大哥?”随风的态度让我疑惑,他怎么连大哥都不记得了。
  “就是上次我画的那个。”
  “哦!那个……咳咳……那个,对对对,是我大哥……那个……认的,不过我对他是崇敬,云非雪你别老把身边的男人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可你像啊……”
  “云非雪你!”
  我几乎可以猜想他此刻的脸有多愤怒,威胁的气息从一旁不断地发散,我立刻撇开话题:“你说他……走了没?”
  “谁?”随风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他的郁闷。
  “就是水无恨啊。” 
   “他?我怎么知道。”他生气了,突然站起身,面对着房门看了一会,缓缓探出手抓住了门闩,他突然用力一拉,只见一个人影立刻扑了进来,发出一声惊呼:“啊!”狗吃屎地摔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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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四、反思

  “皇上!”我走到他们二人身边,两人立刻松开手,估计怕彼此的内劲伤到我,我扬起了一个坏笑,“皇上,其实非雪跟您有许多共同之处。”
  “是什么?”拓羽笑了起来。
  “就是……喜欢收集美人。”我朝他眨巴着眼睛,暧昧地笑着,他的脸开始变得阴沉。
  我拉过随风回到斐嵛他们身边:“皇上您喜欢美人,非雪也喜欢美人,您收集女人,非雪就收集男人,这天下好像没规定不许女人色吧……”
  “对啊对啊!”思宇立刻第一个响应。
  “呵……”斐嵛轻笑起来,宠溺地看着我和思宇,欧阳缗则是一脸的忍俊不禁,憋红了脸,至于随风做的更过分,索性抱住我的腰,娇媚而笑。
  我看着拓羽,夜钰寒阴晴不定的脸,以及水无恨欲哭无泪的神情继续道:“若皇上不是皇上,夜钰寒不是宰相,水无恨不是……小王爷,非雪绝对会将你们也收入【虞美人】之内,哈哈,从此逍遥人间,只有快乐。”
  我说完笑着,一脸的悠然。顺便偷偷踩了随风一脚,警告他放开我。
  “云非雪!你将是皇室,请自重!”拓羽明显生气了,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女子不出门的世界,我那些话简直就是淫荡之极,更是辱没了皇家颜面。
  “皇上息怒,非雪只是没个正经,您又不是不知道。”上官笑着说道,哪知拓羽当即一甩袖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上官皱着眉,转眼看到了飞天灯,问道:“非雪你在做什么灯?”
  正准备离开的拓羽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我,夜钰寒等人也望向了飞天灯。是啊,飞天灯那么显眼,它们现在又脱离了地面,一般路过【虞美人】的人,都能看见它们的上端。
  “飞天灯。”我淡淡地说道。
  “孔明灯!”上官立刻惊呼起来,“你做这么大的孔明灯做什么?”
  “表演节目啊。”思宇走到上官的面前,眉飞色舞,“可惜上官不能参加,不然这个节目准让你也爽一把。”
  思宇的话里带着刺,让上官的眼中滑过一丝失落。
  “非雪。”上官转而看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笑道:“彼此彼此。”
  “柔儿!”门前的拓羽唤了一声,“别跟云非雪学坏了。”
  上官看了我一眼,随即对着拓羽扬起迷人的笑,回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臣妾不会。”
  “那就好。”
  拓羽拉起上官的手转身离去,也带走了他满身的寒气。
  我立刻大喊:“躬送皇上——”哼,这是我的地盘,我还怕你?
  然后我看着夜钰寒,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大叹一口气也离开院子,而让我奇怪的是,水嫣然在夜钰寒走后,立刻跟了上去,将水无恨留在了【虞美人】。
  “非雪!太好了!”思宇跑到我的身边,“就说要气气他们,一个个都以为我们女人只是被他们压在身下,永无翻身之日的泄欲和生产工具,哼!我们女人也是有选择权的!”
  思宇还真会总结这个时代的男人。在她说完之后我就看到一院子男人都尴尬地咳嗽起来。
  “思宇你激动什么,现在你的云非雪就要变成天下第一色女了!”随风走过来拍了一下思宇的脑门。
  思宇眼一瞟:“色女又怎样?我们就是色,色遍天下美男,一个都不落下!”
  “斐嵛,你看看她,哎……”
  思宇和随风在一旁斗嘴,而我只是看着水无恨,他手里提着两个花灯,一脸的木然,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嘟囔着:“爹爹说,今天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玩的日子,无恨想到了非雪,可是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拓哥哥和夜哥哥,无恨想,原来有那么多人找非雪玩。
  拓哥哥带着柔妃娘娘,夜哥哥带着妹妹,可他们为什么又来找非雪?无恨想不通。”他不解地看着我,“然后无恨看见小哥哥抱着非雪,非雪很开心,原来他送给非雪一个比无恨大好多好多的花灯。”他看着我身后的飞天灯,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花灯,哀伤地皱起了眉,“原来非雪喜欢好看的人,无恨是不是还不够好看……”
  心莫名地被揪紧,我想接过他手上的花灯,然后告诉他,那飞天灯是我们一起做的,不是随风做来送给我的。
  扬起的手忽然被人扣住,冷冷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既然知道,还不走!”
  我惊讶地看着一边的随风,他冷漠的表情让人陌生,水无恨拿着花灯的手颤抖了一下,看着我,我被随风突然怪异的举止怔愣在原地。   “还不走!离开这里,离开【虞美人】!”随风下起了逐客令,水无恨再次看了我一眼后,将花灯塞入我的手中,落寞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帘,我捏紧了手中的花灯,甩开了随风的手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随风依旧一脸冷漠,摆出一副教训我的姿态:“云非雪!如果你不爱他,就不应该给他带来更多美好的回忆,这样在你离开他的时候,他只会更加伤心和痛苦!你不该再对他施舍你所谓的温柔,这样反而是在伤害他!”
  当头一棒,大脑瞬即变得空白。
  我在伤害他,我真的在伤害他吗?原来一直以来是我制造了一个彩色泡泡,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幻想。
  “随风好奇怪……”在随风愤愤离开后,思宇走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像那句话,你不爱我,就请别对我这么好,这样反而让我更痛苦。非雪,你平时太宠水无恨了,是因为他那个傻子的形态让你心疼吗?”

  我茫然地看着前方,心变得空荡荡。
  “非雪……”斐嵛的眼睛里带着同情,“随风他……他是一个喜欢干脆的人,我想他是看不惯你这种拖泥带水的感情吧,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斐嵛……”
  “斐嵛,你又宠着她了。”是欧阳缗,“我觉得随风骂得对,门主挺好的一个男人,被她折磨成这样。”
  “缗!”
  “好,好,我不说了,我回去睡觉。”欧阳缗双手放在脑后悻悻离去。
  我大叹一口气,垂下了头。
  我忘记感情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当断则断。对夜钰寒我狠地下心,可对水无恨就偏偏屡屡出状况,想跟他保持距离,想对他冷漠,到最后,却依旧忍不住对他温柔,让他越陷越深。
  我真是个垃圾!
  “非雪,你……没事了吧。”思宇和斐嵛依旧留在我的身边,我扬起了一个笑脸:“没事了,我想我错了。”
  “好!那你先去休息,由我和斐嵛看着飞天灯,然后半夜换班。”
  我扬起了眉毛,一脸坏笑地看着思宇,小丫的趁机卡油啊。
  思宇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狠狠踹了我一脚,然后就听见斐嵛的轻叹:
  “你们两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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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三、访客
 门外人流涌动,今晚便是花灯会,一对又一对情侣提着花灯从【虞美人】门前经过,幸福甜蜜地互相依偎。
  大街的两旁,也都挂上了各色花灯,遥遥望去,如同两条橘红的光带,给沐阳的天空蒙上一层幸福的暖色。
  “起来了!起来了!非雪!”思宇一声惊呼让我的心立刻急速跳动,我转身望去,只见飞天灯已经脱离了地面,跃跃欲试!
  “太好了!”众人欢呼起来,思宇立刻从厨房拿来酒菜,大家举杯庆祝,欢悦之情难以言表。
  老工匠们兴奋得说要立刻回家,通知儿女明日来看他们的杰作,我和思宇拿出银子重酬。他们欢天喜地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我们看着被绳子和沙袋限制住的飞天灯,久久凝望,我们,成功了!
  忽然,随风激动地走进了书房,拿出了笔墨,飞身上天,在飞天灯上龙飞凤舞。
  好俊朗飘逸的字!
  众人都举目观看,啧啧称奇,赞叹随风的好轻功,更赞叹他的好字!
  那些字在飞天灯盈盈火光下,变得璀璨生辉。
  他收笔落下,只见三座飞天灯上分别写道:
  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
  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
  天外飞仙  “好联!”大家惊叹起来,拍手称奇,我也忍不住拍手道:“随风好文才!”
  却不想随风摇头笑了起来,用毛笔指着我:“这是你做的。”
  “我?”
  “非雪?”
  众人和我一样迷糊。
  随风揉了揉额头:“这是你那天酒醉的时候做的。”
  我眨巴着我的大眼睛,依旧没有半点印象。
  思宇打了我一拳:“非雪,看来你也是酒后出珍品啊,该不会跟李白学的吧。”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旁的斐嵛叹道:“有字无画怎行,非雪,你画一副吧。”
  我看着高高在上的飞天灯,难道要我也像随风那样蹭来蹭去?我哪有他那么好的轻功啊。
  “缗!”随风忽然喊了一声。
  “来咧!”只见欧阳缗开心地拿来一根竹竿,一个扎马将竹竿稳稳扶住,随风将笔墨交在我的手上,笑道:“小心罗!”  我还没反映过来,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扶摇直上!
  当我清醒过来时,随风已经脚尖轻点,稳稳站在竹竿顶端,我被他抱在怀中稳如泰山,面前正是只有“天外飞仙”四个字的那座飞天灯。  随风笑道:“还不画。”
  “恩!”激动难以抑制,我想我此刻的笑容一定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灿烂的笑容。
  我有他们,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哥们,够了!一切都够了!
  名也空,利也空,唯独心不空!
  情也满,意也满,还有何不满!
  是啊,我还有何不满,老天待我不薄!
  “可是……我画什么呢?”我看向随风,他的脸就在我的上方,他想了想,道:“就画小妖吧,这飞天灯本就是用来许愿的,让我们祝小妖早日康复怎样?”
  “恩!听你的!”我提笔游龙,那个可爱的小东西,那个时常拉我头发的小东西,那个总是用尾巴绕着我脖子的小东西,小妖,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好起来,我们继续追逐,继续游戏!
  满脸坏笑的小妖昂首挺胸地站在飞天灯上,毛茸茸的尾巴微微遮脸,妖媚的桃花眼笑成弯月,无限风骚唯我独媚,几多情债与我何干?  “你把小妖画的……还真像它。”随风算是给了我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然后他低声道:“小心,我们要下去了。”
  我再次看了小妖一眼,靠紧了随风,随风临空而起跃离开了竹竿,风声滑过耳畔,我们已经安全落地,而让我们疑惑的是,此时思宇、斐嵛和欧阳缗都呆立着,并且望向同一个方向。
  院子的气氛异常安静,我和随风也朝他们望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五个人正站在院门口,在看清那五人之时,我手中的笔墨缓缓滑落,跌落在地上。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拓羽、上官、夜钰寒和水无恨兄妹,今晚算是来齐了。他们正表情各异地盯着我。
  拓羽的冷然,上官的惊讶,夜钰寒的苦楚,水嫣然的不解,以及水无恨一脸孩子般的愤怒。
  随风轻轻放下了我,推了我一把,我立刻回神,上前行礼:“小女子云非雪参见皇上,柔妃娘娘。”
  于是身后的思宇等人也纷纷行礼。
  “免了。”拓羽冷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朕今日与柔儿与民同乐,正巧路过皇妹的【虞美人】,柔儿说要回来看看,却没想到居然看到如此让大家吃惊的景象,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原来皇妹平日的生活居然是如此……随性!”我想他说的应该是随便。
  “非雪!他们是谁?”上官的眼中充满了惊奇,我淡然道:“斐嵛你应该还记得,站在斐嵛边上的是欧阳缗,刚才带我画画的是随风。”  “哦?”拓羽扬起了眉毛,看着随风,随风本就是个冷性子的人,对于拓羽的目光根本无所畏惧,双手环抱,嘴角微勾地回视着他,拓羽的眼中滑过一丝讶然,冷然道,“他就是你上次从梨花月带回的那个男宠。”
  心里发寒,这个拓羽居然说随风是男宠,肯定没好结果。果然,随风身上杀气陡增,双眼微眯,一股暗流立刻扫过我,直向拓羽,扬起了拓羽白色的衣摆,带起了细微的沙尘。
  “皇上,随风只是个孩子,上次是误被人拐进梨花月。”夜钰寒走出来打着圆场,一旁的水嫣然和水无恨变得越发的迷茫。
  “是吗?”拓羽幽幽地离开上官,擦过我走向随风,抬手就想要扣住随风的下巴,却被随风反手扣住手腕,两个人就那样对望着,拓羽开口道:“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会被轻易地拐入梨花月?还是……故意接近云非雪!”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一束目光当即朝我射来,是上官的,欧阳缗愈走上前阻止,被我伸手拦住,上官在看到欧阳缗听命于我后,立刻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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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二、分别行动

  我看向欧阳缗:“欧阳缗,弓箭在顺风的作用下,射程和速度会不会增长?”在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白痴,这不是明摆着吗?
  欧阳缗点着头:“是的,尤其是尾翼如果角度适合,无论速度还是射程都会成倍增长。”
  脑中闪现一个画面,那个诡异的小洞。
  “怎么了?非雪?”随风发觉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是啊,非雪,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忽然关心起飞箭来了?”思宇一脸的疑惑。
  “思宇,那晚要有大事发生了!”
  “是不是你说的行刺?”欧阳缗立刻接口,然后就听见随风疑惑道:“什么行刺?”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思宇也焦急起来。
  欧阳缗和斐嵛看了我一眼,正色道:“非雪在一条胡同里无意间听到了红龙和夜叉的对话,是关于诛煞行刺畬诺雷的行动!”
  “什么!”随风神色变得阴郁,沉声道,“再说详细点。”
  “详细的情况……”欧阳缗看向了我,我接口道:“我听见他们提到了一个讯息,就是东风为信,箭似飞星,然后我在城楼靠南的座位边,看到一个类似箭痕的小洞,位置大约……我坐着的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么如果是男人,就应该是前胸。你看会不会是这几日就有人在练习?估计城楼上有内应。”
  随风看着我抿紧了唇,随后看向欧阳缗:“缗,这件事不要打草惊蛇,今晚你去调查一下非雪所说的小洞,看看是不是弓箭造成,然后去那棵姻缘榕树上看看,是否有人呆过的痕迹。” 
 “是!”
  书房里变得寂静,看来等东风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个五国会,还真不是一般热闹。
  “随风你好帅!”思宇忽然崇拜地看着随风,“你发号施令的时候超威风,你到底几岁?”
  随风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瞟向了我,我一头雾水,看我干嘛,不过他既然看我,我就顺口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行刺畬诺雷?”
  “呵……”随风轻笑起来,“这应该与拓羽有关。”
  “啊?”思宇疑惑地叫了起来。
  是啊,这跟拓羽有什么关系。
  “绯夏老国主共有四个儿子,最有机会登上宝座的就是大皇子畬诺雨和二皇子畬诺雷,当初拓羽与畬诺雨私交甚密,协助其登位,这些皇族的事大多如此,拉拢势力,互相利用,争来夺取,永无休止。”随风轻描淡写地说着,犹如置身事外一般的轻松。
  “对方挑在这个时候刺杀畬诺雷无非就是想嫁祸给拓羽,若是寻常百姓,顶多就是畬诺雷和拓羽之间的事,可偏偏两人都是国主,所以会演变成什么?”
  “战争?”思宇惊呼起来。
  “没错。”随风笑了,“这五国表面和平,其实暗流早已涌动,有人蠢蠢欲动,想独霸天下!”
  听完随风的话,我唏嘘不已,又一个秦始皇。
  “这是以后的事,眼前先把刺客捉住,就算是给拓羽一个见面礼。”随风挥着手,斐嵛在一旁附和般地淡笑着点头,而欧阳缗目光炯炯,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这一幕让我产生错觉,仿佛随风是个威武的元帅,而斐嵛就是元帅身边神机妙算的军师,欧阳缗便是骁勇的战将!这三人几时成为一体?他们先前明明互不相识。
  不对,根据上次随风和那个什么老头子的对话,可以判断随风一早就认识斐嵛,难怪我将他从【梨花月】带回交给斐嵛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眼神会是惺惺相惜,当时还以为是两人都是美人,彼此欣赏。
  那么欧阳缗效忠随风,多半是斐嵛的原因,反正斐嵛跟谁,他就跟谁。靠!到最后把美人收入麾下的原来是随风!
  “掌柜的!”外面传来福伯的声音,思宇立刻打开了书房的门,门外站着几个与福伯年纪差不多的老者。
  “掌柜的,他们就是您要找的工匠。”
  “太好了,福伯,你带他们去偏院休息,我随后就到。”
  “是。”福伯带领着四位老伯前往偏院。
  我们几人最后决定分头行动,思宇依旧负责她的节目,我和她并不冲突,只是在绣姐们跳完舞后接着上罢了。
  随风和欧阳缗就负责刺杀的事,我和斐嵛便留在虞美人进行飞天灯的设计。
  之前真是小看斐嵛了,和他进行图纸探讨时才知他对飞天灯早有研究,配合我的现代新新理念以及热气球的原理,飞天灯载人变得越来越可行。
  (本书孔明灯载人只是理念,大家请不要贸然实验)
  就在五国会开始的前一天,皇宫送来了请柬,让我去参加祭天大典,我以诏书未下,身份未明,不合规矩为由推脱,这一天,我们已经做好了样品的框架,样品是按实际飞天灯的尺寸和我们的重量按比例缩小。
  以竹子为主架,以锡为燃料器,两样都是轻而牢固的材料。
  此外我还购进了大量棉花开始浸酒,做成酒精绵,起燃快,热量大,还有一样主燃料就是木屑,这些材料在飞天灯起飞后,是很好的燃料。
  随风那里也进展很快,欧阳缗在姻缘树的一根枝干上找到足印,再次断定届时刺客就会藏在姻缘树树中,而我所说的那个小洞也已被椅子挡住,可见有人将那天的椅子挪动了位置,如此一来,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成为箭靶。
  在证实刺杀行动后,随风反而不动了,和欧阳缗留下一起和我们做飞天灯。
  因为载人的飞天灯对那些老工匠来说是一项挑战,更是技术上的一次突破,所以他们也是干劲十足,彻夜赶工。于是,锦娘和思宇就腾出偏院,摆上新床和被褥让他们居住,【虞美人】一下子热闹起来。
  在五国会开始的第一天,迷你形的飞天灯成功飞天,这让大家兴奋了一把。紧接着开始着手大型飞天灯的制作,因为有了经验,又都是老手,所以制作起来十分顺利。我正好趁空设计了绣姐们表演穿的舞衣和我们五人那天所穿的服装。
  第二天,又有人送来的请柬,让我参加晚上的宴会,我以拉肚子为由谢绝。这一去就又会看见太后,拓羽,上官,夜钰寒以及许多许多我不想看见的人,影响心情,现在的我只想全神贯注于飞天灯的制作。
  到了第三天,三个飞天灯制成,在工匠和斐嵛的改良下,可使飞天灯比原先飞得更高,飞得更远,足以离开沐阳城,毕竟古代的技术有限,自然不能奢望它们能带着我们做环球旅行。
  飞天灯一制成,我们便开始升空实验,因为现代的科技无法一下子达到飞天灯起飞的热量,所以我们一大早就开始烧火,以储存热量的形式来让飞天灯飞天,只要能飞起来,后面便不再困难。
  因为此时的燃烧是在地面,所以不用酒精棉和木屑,而是一般的木柴,那些可要省着点用,飞天的时候其实又带不了许多。
  也就在这天,太监又送来请柬,是让我去陪着游湖,还派了一个御医和一队侍卫,我事先接到风声从后门开溜,思宇就告诉他们我一清早出去办货,最后他们等了一个上午也等不到我,只能无功而返。
  飞天灯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我和思宇及其他人轮流看火,怕它灭了前功尽弃,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它都没有离地的现象。
  我开始气馁,盘算着计划B,既然无法华丽得离开,那么只有选择偷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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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一、计划

  西大街离【虞美人】很近,只要往前面的拐角处右拐,然后进一条小巷,就直通【虞美人】后门所在的柳西街。
  远远的,有两匹马优哉优哉而来,身后还跟着两队侍卫,我立刻皱起了脸,下意识看了斐嵛一眼,他也赶紧埋下了脸。
  黑马王子和白马王子停在我的面前,我立刻行礼道:“小人参见皇上,参见佩兰国主。”
  “这不是云非雪云掌柜吗?”说话的正是柳谰枫,忽然只听他惊呼一声:“斐嵛!”他便迅速跳下了马。这只色狼,看见美人这么猴急!  我和欧阳缗非常默契的护在斐嵛面前,还在马上的拓羽在看到斐嵛的容貌后,也露出惊讶之色。
  “柳谰枫你想干嘛!”我紧紧盯着柳谰枫,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道:“没想到斐嵛会在你手上。”
  “什么手上不手上的,斐嵛是我的朋友!你想也别想。”
  “是吗?”他忽然冷笑起来,看了我身后的欧阳缗一眼:“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美人。”
  “客气!客气!”我也毫不客气地回应。
  电光在我和柳谰枫之间闪烁,气氛变得僵硬而紧张。
  就在这时,拓羽幽幽地跳下马来,走到我和柳谰枫之间,带着一脸慵懒地笑:“皇妹今日怎么还是男装?”
  “皇妹?”柳谰枫疑惑地看着我半天,轻哼一声:“对阿,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个女子,不过拓兄为何叫她皇妹?”
  “这云非雪是母后新认的义女,诏书还在朕的手上,打算在五国会之后再诏告天下,虽然诏书没下,但朕十分之喜欢这个皇妹。”说着还挤到我的身边,一把揽住了我的肩,“所以在朕的心目中,她已经是朕的皇妹。皇妹啊,你怎么也不向皇兄介绍一下你的两位朋友?”
  你丫的,想了解他们的实力吧。于是我钻出他的怀抱,随意地介绍道:“这位是欧阳缗,这位就是斐嵛。”
  “原来他就是斐嵛啊,果然是个……咳咳,人才,难怪柳兄会如此激动。” 
   “介绍完了,我也该走了。”我拉着斐嵛和欧阳缗就走。
  “云非雪!”柳谰枫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傻傻地看着他:“干嘛?”
  “思宇……她好吗?”
  “非常好!”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喜色,转而他的眼神暗了下来:“随风……对她好吗?”
  “也是非常好!”
  他似乎放下了心,喃喃道:“那就好。”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只是在发现斐嵛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点激动,但随后就再没看斐嵛一眼,反而问起了思宇,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思宇?
  “皇妹。”拓羽唤了我一声,我再转向他,“难得见到,皇妹不陪皇兄散步吗?” 
     我眯了眯眼睛,冷冷道:“我要准备五国会的节目,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散步。”然后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柳谰枫的调笑:“看来你这个皇妹一点都不买你这个皇兄的帐哦。”
  “哎,宠坏了,她就是如此,哈哈哈……”
    总觉得这两个混蛋还在看我,我索性回头给了他们一个鬼脸,两个男人愣了愣,柳谰枫一脸郁闷地上了马,而拓羽却给了我一个微笑,不知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一回到【虞美人】,我就召开全体大会,参加的有思宇、随风、斐嵛和欧阳缗,锦娘和福伯负责看店,【虞美人】也要趁这段时间好好赚钱,没钱怎么跑路。
  “我的计划是在表演的当晚飞出去!”我郑重宣布。
  “怎么飞?”随风奇怪的看着我。
  “飞天灯!”
  当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众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惊讶。
  “太好了!太刺激了!”思宇第一个蹦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买风筝布的原因。”
  我点头。
  “风筝布的确是做飞天灯的上好材料。”随风缓缓说道,“布料轻,不透气,不过载人的飞天灯还没人做过,云非雪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已经让福伯招募全沐阳最好的技工师傅,三天内先做一个样品,如果成功,就可以做下面的。”
  “可是我们有五个人,做五个飞天灯时间上恐怕……”欧阳缗提出了疑义。
  我笑道:“所以我们只做三个。”
  “三个?”众人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慌不忙地画出了草图,三个飞天灯下固定三个铁环,用纤绳钓住一个大大的竹筐,竹筐下再钓着一个藤制的秋千。
  我指着那个类似竹篾的竹筐道:“到时思宇你就在这里跳红袖舞。”
  “我?为什么是我?”思宇眨巴着大眼睛。
  “因为你有基础,跳地也好,还有随风、斐嵛和欧阳缗就在飞天灯上演奏。”
  “我们也要参加!”三人异口同声,眼睛瞪地比牛眼还大,三张俊美的脸都皱了起来。
    我点头:“我们这个节目就叫天外飞仙,舞台自然与众不同!”
  “天外……飞仙……”众人轻喃着,我仿佛看见他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一颗大大的汗珠。
  我疑惑道:“这名字不好吗?”
  “好……好……”思宇擦着汗,干笑着,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起了《大内密探》里的天外飞仙。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继续看着我的完美图纸,轻叹道:“若是那晚刮东风就好了,可以加快飞天灯的移动速度。”
  “东风?”斐嵛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他簇起了双眉,“如果计算没错的话,那晚会起东风,而且是大风。”
  “真的!”我惊呼起来,崇拜地看着斐嵛,没想到他还会天文地理。
  斐嵛淡笑着点头。
  “太好了!”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忍不住嘴角上扬,脱口道:“东风为信,天外飞仙!”我忽然愣住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东风为信,箭似流星!”心被提起,愕然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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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O、阴谋

 只见不远处水无恨正带着女扮男装的水嫣然一起站在泥人摊前,等着泥人。
  人流一阵涌动,前面传来喊声:“王老爷女儿抛绣球罗,大家快去抢啊。”
  哎,这几天可真够热闹的。
  那人这一喊,原本拥挤的街道到是宽敞了不少,凡是男人的,瞬间消失。
  水无恨与水嫣然也朝这边跑来,我往胡同里躲了躲,看着他们再次远去。身后是幽深的胡同,干脆走这里,人也比较稀少。
  胡同幽深而冗长,走到拐角的时候,忽然瞟见了两个身影从空中落下,大吃一惊,捂住嘴鼻缩回身形。
  武功高的人就凭异常气息和声音来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所以我只有憋气,这就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好处,谁说看电视剧学不到东西?我就学了不少。
  “夜叉,你太莽撞了,不该此时找我。”天哪,是他们!
  “门主,这几日您都不理事务,夜叉情非得以,只有在此拦截。”
  “那件事你们根本不必理会!”
  “可是门主,正好【诛煞】要行刺畲诺雷,我们为何不与他们合作,机不可失啊,门主!”
  什么,有人要行刺绯夏国主?
  “哼!东风为讯,箭似飞星,他们想的太天真了,我们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此次五位国主都在,他们身边定然高手如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门主,您是不是因为云非雪才迟迟不肯动手?”
  “放肆!这是本尊的私事。”
  “门主,您变了……” 
 “夜叉,本尊没变,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是吗……原来娶云非雪就是好时机……” 
 “夜叉!”水无恨,不,应该是红龙!他的声音瞬即冷了下来,冷地我打了一个哆嗦。
  “门主,您应该清楚云非雪的身份,您娶了她就等于留了一个祸患在您身边!”
  乖乖,这夜叉的口气好象要我死啊,莫非她喜欢水无恨?
  “祸患?对我来说却是颗好棋,我会让拓羽他们大吃一惊!”听着水无恨得意的声音,我开始心寒,对他来说,我也不过是个棋子。
  “夜叉,你为何对云非雪如此在意?”
  “我……”夜叉变得无力,“门主您难道不明白夜叉的心意吗?”红衣夜叉女表白了!太让人吃惊了!强银(人)啊!不好,氧气开始亮起了红灯。
  在夜叉女爆发之后,胡同里一下子变得寂静,静地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哪知正准备松气的时候,却听见水无恨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传令下去,红门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不得伤害云非雪,违令者死!”
  水无恨在保护我,他是怕夜叉对我不利吗?
  “是……”夜叉女输给了我,可怜的夜叉女……
  快走吧!拜托!我快坚持不住了!氧气,我需要氧气!
  时间变地漫长,他们到底走了没有,电视看地多了,知道回马枪的现象很多。
  人群的嘈杂声从远处飘进了胡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前面空空如也。
  彻底安下了心,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到我的肩膀上,心咯噔一下,惊呼出声:“啊!”
  “非雪你怎么了?”原来是斐嵛,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欧阳缗也在,正疑惑地看着我。
  “斐嵛斐嵛!”我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气,“我看见水无恨了。”
  “水无恨?我们刚才也看见他啦,不是跟他的妹妹一起喝茶吗?”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那个,就是那个……”我变得语无伦次,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水无恨另一个身份的名字。
  斐嵛和欧阳缗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看见了欧阳缗终于想了起来,指着欧阳缗道:“就是你以前的老板,那个什么红龙!”
  欧阳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斐嵛也蹙起了双眉:“非雪你是说水无恨就是红龙?”
  “啊?你们居然不知道!”我愣住了,“对了,随风调查这事的时候你们刚好都不在。”
  “真没想到,怎么可能是他!”欧阳缗显得相当震惊,然后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水无恨会是门主,让你单独和他在一起了。”
  “没关系,欧阳缗,诛煞是什么?”
  “诛煞?”欧阳缗再次睁圆了眼睛,道,“诛煞是暮廖最大的刺客组织,怎么?他们来了?”
  “恩,要刺杀畬诺雷!”
  “天哪!”斐嵛惊呼起来,拉住一旁的欧阳缗,“这件事必须向随风汇报。”
  “恩,没错!”欧阳缗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抹着汗,终于顺够了气:“刚才真把我吓死了,红龙跟夜叉就站在那里,要不是我憋着气,准给他们发现。”
  “憋气?”斐嵛看着我,然后淡笑起来,双手托着我的脸,“非雪,小妖不仅仅是帮你吸走了身上的毒,更是将你的身体脱胎换骨,现在你的身体已与常人不同,你只要保持你的呼吸匀称,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发现你。”
  斐嵛的话让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他依旧乐此不彼地介绍着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性能。
  “你的五觉也会比之前更加灵敏,经脉更加通常,身体变得轻盈、敏捷,简单的说,就是你的身体焕然一新,不过你可要好好维持哦,不然又会变成那具七老八十的身体了。”
  “这么厉害!”
  “当然!”斐嵛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弯月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星光,“现在呀,学武再好不过了。”
  “学武……”我眯起了眼睛,望向了一旁的欧阳缗,他立刻扬脸数星星。算了,像我这么懒的人,身体变得敏捷就够用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焕然一新后,心里喜滋滋的,和斐嵛他们边走边聊,原来他们在我和思宇离开不久后,便也上街凑热闹,其实还不是……嘿嘿……单独约会?
  走到尽头的时候,路口居然有士兵把手,原来这条胡同通往西大街,而现在西大街已经成了皇家专用通道,普通老百姓都不得通行。  正转身准备离开,有人唤住了我:“是云姑娘吗?”
  我看清了路口的侍卫,笑道:“原来是你,那天打我的那个。”没错,他正是那天仗刑我的其中一人。
  那个侍卫脸黑了起来:“属下该死!”
  “没事!”
  “您要从这里走吗?”
  “我可以吗?”
  “当然!您可是雪儿公主啊。”
  身后的斐嵛和欧阳缗轻笑起来,还揶揄我道:“是啊,公主殿下。”
  前面的侍卫听见斐嵛他们说话才注意我身后原来还有人,他看向我的身后,顿时拉直了眼睛,脸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金灿灿的豪华马车从西大街急速而过,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绯夏国主,今天刚到的。”侍卫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给我让开了道路,我和斐嵛、欧阳缗便大模大样地走在空旷的西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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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逛街
  随风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撇开脸不看他,心里堵得慌,还有点不好意思。
  “随风你真是太棒了!”思宇总是随风的头号崇拜者,不知她如果知道我把电脑押给了随风,她会怎么想?
  其实那手提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里面的游戏已经玩烂,电影看地都能倒背如流,关键是,这台手提在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说不定上官讨好我就是为了这台手提呢。
  “随风,你怎么来了?”思宇边走边问着,我走在最边上,和某些阴险的人保持距离。这小孩太坏了!
  “我要去奇珍斋。”
  “去那儿干嘛?”
  “我定了样好东西。”
  “真的?我们正好去奇珍斋对面的顺记布行,一起啊。”
  “好啊。”
  “对了,随风,谢谢你昨晚帮我收尸啊。”
  “呵……不过女孩子喝酒总归不好,下次别再喝了……”随风的语气很温柔,“我怕下次就不在你……们的身边了。”
  他是在劝我吗?哎,只要下次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就好了,谁喜欢把自己弄地像摊烂泥?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处于烂泥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想到这儿,冷汗涔涔。
  我即不记得自己撕画,又不记得自己脱衣服,那我会不会对随风……不会的,不会的。
  心开始怦怦直跳,我想我喝醉了还是有本能的判断能力,断不会对一个孩子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如果是斐嵛就难说了。
  想到此处,暗自庆幸了一把,兀自松了口气。
  “云非雪,你在紧张什么?”
  “什么?什么!”我晃着脑袋,然后看见思宇疑惑的神情和随风的坏笑,立刻抿起嘴,继续甩过脸走自己的路。
  “非雪好奇怪哦。”思宇在一旁眼睛盯着我走着,“哦~~我明白了,昨晚是随风给我们收尸,非雪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随风手上了,随风是不是?”
  “哈!思宇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思宇开始来劲了,情况有点不妙。我立刻瞪着随风,随风只是随意地瞟了瞟我,然后对着思宇神秘道:“她昨晚说……”
  我耳朵拉长。
  “到底说什么?随风你别卖关子!”
  “她说……她喜欢斐嵛。”
  心跳漏了一拍,我居然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非雪!你居然跟我抢斐嵛!”思宇立刻怒容满面,我来了个打死不承认:“思宇,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我对斐嵛是崇拜和崇敬,跟爱情丝毫不挨边。”
  “真的?”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我点头,她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好了,斐嵛是我们两个的。”
  “恩!恩!”人越来越挤,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大街,偏赶随风还跟我们走在一起,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都怪这小子长了一张招人的脸。
  好不容易挤到“顺记”,顺记老板一眼就看见了我,便迎了出来:“哟,云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啊,一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我回头看看,思宇和随风终于跟了上来。
  “哪里哪里,互相支持而已,最近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给你们[虞美人]留着呢。”
  “太感谢了。”正好可以做演出服,顺便给自己和思宇做套女装,设计了这么久的服装,却从未有一件是给自己和思宇的。
  顺记老板转身进了店铺,站在店外的思宇东张西望,随风在一旁伸展着他左边的胳膊。
  “随风你甩什么甩?”思宇疑惑地看这随风,随风随口道:“只是舒展一下。”
  “那怎么只甩一只?”
  就在这是,顺记老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抱着几卷布料。
  “一直都是锦娘来取货,今日云掌柜亲自前来,莫不是上次的货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这次要做的衣服比较重要。”我抚摸着这批货,如婴儿皮肤一般的光滑,滴水既成珠,好东西,我掏出了银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随风道:“我这只胳膊昨晚被一个女鬼压了一个晚上。”声音之大,惟恐天下不知。
  身体顿时石化,我恨他!
  “真的?那你不是很有艳福?哈哈哈哈……” 
 “艳福?那鬼估计是刚死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让我有什么兴趣?”
  我捏紧了双手,强忍下心头怒火。
  “云老板……云老板?”
  听见顺记老板唤我,我立刻换上笑颜。
  “云老板,您这银子……到底给不给我。”
  原来我捏地太紧,顺记老板愣是拿不走我手中的银子,我慌忙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道:“老板,不知您这里有没有风筝布?”  “哟,这可是稀罕货,不知云老板要多少。”
  “十匹。”
  顺记老板当即瞪大了眼睛,为难道:“这恐怕没有,不过既然云老板想要,明日我就去别的布庄掉过来,不知云老板几时要。”
  “三天之内。”
  顺老板倒吸一口气:“这……”
  我笑道:“定当重酬。”
  顺老板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从顺记出来,思宇还在问随风:“那女鬼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随风扬着眉毛做沉思状:“一般,也就跟云非雪一个档次。”
  胸口郁闷地想吐血,什么叫跟我一个档次,根本就是我!不对不对,我怎么也给这小子绕进去了!
  “身材一般,抱起来很轻,可惜是个水鬼,把我衣服全弄湿了,最后再捂干了,哎……难受了一个晚上。”
  “真的啊……”思宇居然还一脸惊讶,“随风你怎么讲地跟真的一样。”
  “当然,切身体会嘛。”随风向我瞟来,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思宇的叫声:“非雪——随风还要拿东西,你等等他啊。”
  我挥着手,头也不回道:“我回去等你们!”
  人流川急,我身形敏捷地钻进了人群,不想再跟那个垃圾走在一起。
  太坏了!这小子坏到骨子里去了!这要是长成男人,还了得?非迷死一大堆女人不可!我愣了一下,我一方面觉得他坏,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迷人?自己都有点搞糊涂了。对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小子现在就有这么好的潜质,将来一定女人无数。
  暗自庆幸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不然自己也会掉进去,到最后肯定后悔地想撞墙。
  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赶紧拐入一边的胡同,这沐阳城也未免太小了,到处都能碰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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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句号
  今天的街市繁茂异常,原本宽阔的大街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商贩。整个沐阳都沉静在五国会的兴奋中。因此朝廷专门派士兵清理出西大街供贵客通行。
  由于美人图的关系,思宇的脸一直紧绷着。她走在我的身边,环抱着双手,杀气腾腾,驱散了我们身边的人群,这倒好,走起来都不挤。  抬眼间就来到了东门,那里被士兵守卫着,寻常百姓不许靠近,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场地,所以我就隔着士兵看里面的舞台。
  只见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大约两米高,十米宽的正方形平台,从上面俯视,这个舞台一定相当华丽。现在漆匠们,正忙着上色,舞台边是祥云围绕,仙女飞天图。
  我抬眼望向城楼,估摸了一下,大概二十米左右,如果靠欧阳缗和随风的轻功,自然带不走我们,即使可以,他们也无法一下子带走不会武功的我、思宇和斐嵛,所以需要一样工具。
  既然我们没有华丽地出场,那就让我们华丽地离开!
  我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拓羽他们都无法分身的情况下,离开沐阳,离开沧泯。
  这个工具要会飞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了热气球,按照原理,孔明灯应该可以载人,对了,这里管这种灯笼叫飞天灯。
  再次佩服一下这个异世界的人民,他们的智慧让人惊叹。
  “好了没!”思宇没好气地问着我,她还在生我撕画的气,我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是非雪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心难受地停了一下,转身之时,已是笑容满面:“原来是夜大人,好巧啊。”
  “非雪你怎么……”夜钰寒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布满疲惫之色。
   “哦,男装是吧,行走方便。”我笑道,身边的思宇走到我和夜钰寒之间,白了夜钰寒一眼:“拜托别靠那么近,她现在不是你的。”  
     “思宇……”
  “我说错了吗?”
  “思宇……”
  “没关系……”夜钰寒打断了我们,“非雪来这里做什么?”
  “走台!”思宇又冷冷地戳了一句,我尴尬地笑道:“我那晚也要表演节目,所以和思宇先来熟悉一下舞台。”
  “非雪也要表演节目?”夜钰寒的脸上一时间恢复了原先的光彩,倦容一扫而空,英俊的相貌在日光下灿灿生辉。
  “关你屁事!”思宇毫不客气地又扔了一句冷语,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僵化,这个思宇,做不成情人也别撕破脸啊。
  “那非雪进来看看吧。”没想到夜钰寒会邀请我进入会场,仿佛对思宇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这或许就是他一个宰相的气度。
  我们走上舞台,俯视着周围,想象着那天百姓站在周围的景象,的确壮观!抬头仰望,便是宏伟的东城楼,到时国主就会在那里看我们表演。
  “要上去看看吗?”没想到夜钰寒还让我上去看,我自然高兴,思宇也因为兴奋而忘记跟夜钰寒抬杠。
  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沐阳的全景一览无余,顿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这个天下就在你的手中。
  身后布置着桌椅,到时国主们就会坐在这里观看。
  “非雪,其实皇上一直押着昭文……”夜钰寒的声音随风飘入我的耳朵,他说小拓子一直压着昭文?什么意思?
  “昭文一天不发,你就还是云非雪,而不是雪儿公主,更不用嫁给水无恨,非雪……”他忽然握住了我垂下的手,城墙正好挡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要相信我和皇上!”
  我不置可否地转头看他,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已在他和拓羽的掌控之中。
  “咳!”思宇在我们身边狠狠咳嗽了一声,我立刻抽手,却反而被握地更紧,我皱紧了眉,看着一脸不解的夜钰寒,平声静气道:“夜钰寒,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握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他垂下了脸,双手撑在面前的城墙之上。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转身走到那排位置上,朝思宇笑道:“思宇,快来,我们先坐坐,感觉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思宇笑着和我一起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还装模作样地摸着根本就没有的胡子:“恩,这位子怎么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我家的草垛软。”
  “哈哈哈。”我也沉声笑了笑,粗声粗气道,“可还有人偏偏喜欢坐,怎知我们这些凡人的逍遥。”然后我转身拿根本就没有的茶,无意间看见身后的门上有个小洞。
  椅子是摆在城楼的走道里,后面就是二楼房屋的门。
  这个小洞很低,大概在我坐着的脖子附近,也不容易被发现,估计是以前攻打城楼时留下的箭痕,不过也应该是在另一边啊。
  想了想,不过是个小洞,所以也不在意,说不定是虫蛀的。瞟眼间看见夜钰寒依旧站在城楼边,此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遥望远方,我看了一眼思宇,思宇白了我一眼,然后跳下了椅子,一个人蹦下了城楼 
 “钰寒。”我走到他的身后,他依旧背对着我,我轻声道,“我们不适合……”我转身离去,却听见他一声苦笑:“呵,是吗……他也这么说,你们是说好的吗?”
  他?谁?我疑惑地看了看夜钰寒的背影,一阵东风吹过,带起了他的长发和袍袖,心中扬起一丝莫名的哀伤,我还是转身离去。
  莫明其妙的话,不知所谓!
  下城楼的时候,思宇拉住了我的手,仿佛在鼓励我,别让夜钰寒再影响了情绪,我笑着和她一起离开,夜钰寒和我,已经是个句号,我们只是朋友。
  走到离城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听见了哭声,侧脸看去,原来是一个孩子的风筝落在了街边的大榕树上,这棵榕树非常古老,还是沐阳城的姻缘树,树干粗地五人都抱不住,树身更是拔长,一顶大冠子将整棵树罩住,人躲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见。
  小孩的风筝就落在离地五米左右的树干上,随风飘摇。因为是神树,谁都不敢贸然攀爬。
  “风筝风筝……呜……”
  “好了好了,娘亲再给你买一个。”小孩子的母亲劝着小孩。
  忽然,一个黑影滑过榕树,落地的时候,风筝已在他的手中,是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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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重新开始

  再没有比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而且还是有人伺候的热水澡。
  “昨天的酒不错,一点也不上头。”思宇一边给我洗着长发一边说着,“我今天起来头一点也不疼,非雪疼吗?”
  “不疼,精神也很好。”
  “对哦,非雪怎么会疼呢,非雪酒量真好,都不上脸,羡慕死我了,不像我,喝两杯就红地像肺头。”水影里出现思宇鼓起的圆脸。
  “呵呵……”我轻笑起来,将水拍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不少泥沙。
  “非雪,为什么你不上脸呢?不上脸的女人喝酒会变得很迷人哟。”思宇坏笑着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最后我还是没看到非雪醉的样子……”
  “别失望,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醉了很烦的,比唐僧都烦。”这是我的死党们说的。
  “真的?对哦,昨天我快醉的时候你就在不停地说啊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雪很特别。”她开始为我盘发。
  “为什么?”
  “因为早上我进你屋子的时候闻到的是淡淡的酒香,人家醉酒的房间都是臭臭的,为什么你的却是香的,而且还是那种很淡很淡的酒香。”
  “哦……挥发了,我代谢功能好,酒精会随着我的汗挥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这样。”
  “女人香?”思宇凑近我的身体使劲嗅着,然后发出一声感慨,“啊……好香……”
  “滚!”
  “哈哈,非雪不好意思了呢?” 
 “你乱说什么?你身上不是也很香?”
  “我怎么不觉得。”
  “你那是极品处女香。”这我没胡说,我的确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很迷人的香味,发觉自从解毒后,嗅觉也变得灵敏。
  “非雪讨厌。”思宇揪住了我的耳朵,摇着我的头。
  “好了好了,痛啊。”我揉着耳朵,“思宇,跟我说说五国会那几天的进程吧。”
  “这么急?”
  “恩,我想抓紧时间逃跑嘛。”看着水中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有着明确的目标。
  “五国会的会期有六天,第一天是朝会,相当于开幕式,各国国主会到祭台祭天,宣布五国会的开始。”思宇开始给我详细地介绍五国会进程,“这一天也是集市的开始,所有的摊贩和外地的摊贩都会摆摊,摆摊的时间一直到五国会结束那天;
  第二天是宫廷御宴,百姓也会摆下流水席;第三天是国主游览,这天百姓可以到仓月湖边一睹各国国主的风采,晚上还有烟花;第四天是姻缘会,是情侣放花灯的日子;第五天就是灯谜会,最后一天就是尾声,也就是我们表演的日子。”
  “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哪里表演?”我开始穿衣服。
  “东门……”思宇疑惑地看着我,“非雪你怎么还穿男装?”
  “东门?”我停了一下,并没回答思宇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系腰带,“原来在东门。”
  “是啊,到时各国表演的队伍会像走花车一样从西门到东门,然后在东门表演,东门是沐阳最高也是最大的城楼,上面可以容纳上百人,只坐几个国主绰绰有余,怎么,非雪你有了打算?”
  “恩……”我将头发束起,“那天我可能也会参加演出。”
  “真的?”思宇双眼发亮,“太好了!”
  “我现在要去看一下舞台,对了,五国会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后天。”思宇打开了门,阳光瞬间撒了进来。
  我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还有时间,思宇,看来你的节目要改一改了。”
  思宇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然后灿烂地笑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发泄,脑子变得清醒,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还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判断是否可行。
  门前站着斐嵛和欧阳缗,他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是对我的放心,而让我讶异的是,他身边的欧阳缗居然也朝我露出笑容,他见到我可是向来一张臭脸啊,今天是怎么了?
  “斐嵛,我没事了。”我走到斐嵛身前,偶然间,看见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脑袋忽然被欧阳缗按住,还拍了拍:“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我奇怪地看向欧阳缗,他的脸上也忽然滑过一抹可疑的红云,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欧阳缗的口气有点紧张。
  到是斐嵛幽幽地俯下身体,看着我疑惑的脸:“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回来了高兴。”
  “对哦,嘻嘻……”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大家担心了。”
  “知道让我们担心就对了!”思宇一下子抱住我,“以后不许一个人独自承担,把我落在一边。”
  “思宇……非雪是不想让你担心。”斐嵛怜爱地看着思宇,思宇撅起了嘴:“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孩子,讨厌!”然后她朝我们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转了转,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随风。”
  心咯噔一下,我的电脑!反过来想想也不划算,到底谁睡了谁?真是郁闷!要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哎……
  “啊——”又是一声惊呼,还是思宇发出的,“美人图!我的美人图!”
  美人图又怎么了?我和斐嵛他们都奇怪地望向思宇,只见她从我的书房里捧着一堆散乱的画纸,脸色煞白地走了出来:“云非雪,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是美人图的残体,脑中滑过若干片段,冷汗当即冒了出来!我的天哪,好像还真是我撕的。我开始倒退,思宇凶神恶煞地紧逼,我扭头就跑,后面是思宇的叫嚣:“云非雪,我要你陪我十倍——不!是一百倍——”
  斐嵛和欧阳缗看着我们开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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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代价

  雷声依旧回响在头顶,水影里是一条又一条闪电,我只是想被雷回去,我觉得这对于老天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技术性的问题……
  “我想回家……”我躺在水里看着天上的雷神电母,无力地呜咽,“我想回家……”
  一个人影为我撑起了一片晴朗。
  “是思宇吗……”在这个世界,只有思宇才会真心待我。
  她蹲下身体抱起了我:“会感冒的……”
  “思宇……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思宇……我冷……”
  “过会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她将我放在床下,我靠着床沿开始脱衣服:“奇怪,腰带在哪儿……”
  一双手盖在我的手上:“等我准备好热水再脱……”
  “哦……”我趴在床沿看着思宇的衣摆,她要离开,我抓住了她的下摆,“思宇……”我失去重心地倒向一边,看着她缓缓蹲下:“哎……你这样洗澡估计要淹死在浴桶里……”
  “恩……”我无力地点头,只想睡觉,“思宇……陪我……”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我不想一个人……”
  思宇将我抱到床上:“哎,你这么湿怎么睡?能自己换衣服吗?”
  “小看我……”我开始解衣服,“哈,我找到腰带了,嘻嘻……”
  帐幔忽然被放下,我害怕地想哭:“思宇你不陪我……”我倒在床上,朝外面抓去,抓住了什么,是思宇的手,我安心地笑了,“思宇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走……”思宇的手将我捏紧,她的手很温暖,帐幔被掀开,思宇站在我的床边,我安心地倒下。
  “思宇……”
   “在……”思宇在为我盖被子,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怕她跑了,不肯陪我这个醉鬼。
  “我好喜欢斐嵛的……”
  “恩……我知道……”
  “斐嵛好漂亮的……”
  “是啊……”
  “我也好喜欢随风的……”
  “是……嘛……”
  “他也好漂亮……” 
   思宇躺在了我的身边,我钻进她的怀里,她往外缩了缩。
  “思宇……”
  “怎么了……”
  “熄灯……”
  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到属于思宇的温暖,好怀念思宇的舒胸,我爬了上去,奇怪,怎么是平的。
  “思宇……”
  “又怎么了……” 
 “你的胸小了,记得要多多按摩……”
  耳边传来思宇的轻笑。
  “非雪……”
  “恩……”
  “你喜欢漂亮的人……”
  “谁对我好喜欢谁……如果如花(《九品芝麻官》里救周星驰出来的那个人妖)对我好……我也喜欢……”
  “那……也未免……太……”
  “好看的男人……不可靠……”我搂紧了思宇,顺着她的身体找到了她的颈项,埋了进去。
  “是……吗……”
  “思宇……明天……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洗澡……”
  “呃……”
  “思宇……你带了什么……睡觉……这么硬……搁着我了……”
  “对不起……”
  “思宇……我喜欢你……有你在……真好……”好幸福……
  ※※※※※※※※※※※※※※※※※※

  清晨来得太早,还是我醒地太快,我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思宇”,而他正嘴角微扬看着醒来的我,还不慌不忙朝我挥手打招呼:“早啊。” 

    在怔愣数分钟钟后,我跳离他的身体:“这……我……思宇……怎么会……随风……你……”我抱着头努力回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喂!”随风坐了起来,和我面对面,“你上次看了我,这次睡了我,应该负责吧。”他环抱着双手一脸坏笑,帅气的面容带着邪气。
  “休想!想也别想!”我也环抱双手,谁怕谁,奇怪身体怎么凉飕飕的,往下一看,轰!炸开了花,浑身烧了起来!只见我衣衫半解,抹胸全露。
  “别看了,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你,你都脱光了。”随风好不避讳地扫描着我的全身。
  我赶紧系好衣带,怒道:“臭小子既然清醒怎么还留在我床上?”
  “好心没好报,昨晚是谁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他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一脸邪魅的笑。
  我眯起了眼睛,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不过我也不亏,昨晚也算是美人在抱,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随风看见我突然的笑容,疑惑地与我拉开距离:“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盘腿而坐,大清早,我就跟随风这么面对面坐在床上谈判。
  “肯定有什么?女人,你该不是想什么馊主意要整我吧。”
  “怎么可能?”我撇过脸不看他。
  随风好像急了,伸手就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笑什么?”
  “真想知道?”我回过脸看他,他此刻就像个发急的孩子,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嘛,“我问你,你跟你那个未婚妻睡过没?”
      随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像绚烂的桃花,凭添了几分娇媚,他放开我,不自在地将脸撇向一侧:“尚未成亲,怎能做这种越轨之事?”'
  “哈哈哈……”我拍床大笑,“你这么成熟的人还会拘泥于这种?是谁整天看着电脑里的三点式女郎流口水?”
  “云非雪!那不一样!”
  “所以我才笑嘛。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睡了会怎么想?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看着随风那张气得发红的脸我就没来由地开心。

  随风收紧了眉毛,看着我咬牙切齿,忽然他一甩脸,扔出了一句话:“我告诉斐嵛去。”
  “别!”这回轮到我急了,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在斐嵛心中的美好形象,虽然和随风睡了一个晚上,但在我心里就跟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一样正常,不过在这个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就够让人震惊了。
  “你怕了?”随风方才还潮红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扬着眉毛得意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此刻写着阴险两个大字,和他相处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你要什么!” 
 “我要……”随风伸手忽然勾住了我的下巴,“你……”
  “少来!”我打掉了他的手,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你对我没兴趣。”我看见他眼神暗了暗,继续道,“爽快点,要什么?”

  随风垂下眼睑点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闪烁,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你,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没错,我想要你的电脑。”
  “太黑了!”
  “怎么?不肯?”他扬起脸,给我一个倾城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成交!”
  “击掌!”
  我和随风三击掌,相握,按手印,从此电脑就属于他。
  想抽回和他定盟约的手,却反被他拉紧,他倾身靠在我的耳边,戏虐的声音随即响起:“下次想找人睡觉,我一定还会奉陪。”
  心头的火顿时爆发,狠狠将他推开,他一个后翻,站稳在桌边:“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孩子,你还怕我对你怎样?”说着,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跃出了窗外。
  太可气了!我一拳砸在床上,心里不甘地紧,再次回忆了一番,除了想起自己一定要拉着思宇留下,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上干涩难受,一定是湿衣又被自己睡干了,而床上也是,上面还有细小的泥沙,昨晚一定把随风折腾地够呛,也多亏他,不然今早就不会在自己床上醒来,而是院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非雪,醒了没?”
  是思宇。我赶紧跃下床给思宇开门,思宇拎着水桶就进来:“赶紧洗澡吧,新的一天,我们要重新开始。”思宇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变得灿烂,扫尽了我心中所有的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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