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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伤逝 人生自是离别苦(下)
见弘晓和瑾翛走远,一直悄悄躲在树后面的塞宁才探出头来,齐妃娘娘,她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杀害弘时,媚主误国又破坏了十三爷和我妹妹感情的人吗?
??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清澈,为什么她的步履那么轻盈,为什么她的身上布满了坦然呢?
??那么那个密令,还要不要执行。
??一定是假象,那个女人一定城府极深,不能被她的外表欺骗,塞宁似是说服自己般,也随后进了屋。
??
??屋内的气氛凝重,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悲痛吧。
??一个家庭失去了重心,一个国家失去了栋梁,这都是一场大的变异,未来会迎来如何的局面,没有人清楚。
??交谈中,胤禛不时地咳嗽,在场的人表情都是忙乱而惊恐的,身沐皇恩,但也不希望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死劝活劝终于把胤禛劝回圆明园,可是回到圆明园,胤禛就病倒了。
??劳累与心痛,十三的离去,像骤然从胤禛手中抽去了行路的拐杖,虽然不至于让一个健康的人跌到,却足以让一个长年依赖着的人动荡许久。
??原来过分的依靠,会让人变强,同时也让人变弱。
??
??允礼受到特允,留在九州清晏侍奉皇帝,现在胤禛的身边,就只剩下这唯一一个贴心的兄弟。
??朝中的事就暂时先交给允禄,那个一直让人看不穿却很自然地相信他的庄亲王。
??对胤禛而言,因为信任瑾翛,所以信任允礼。
??允祥的逝世同样让允礼陷入无尽的悲痛,他与允祥的感情,并不比胤禛与允祥的感情少,他们都是一同长大的兄弟,是把手足之情一直看得很重的兄弟。
??
??“皇上以后就只有你一个愿意与他亲近的兄弟了。”瑾翛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虔诚,虔诚中透着淡淡的无奈。
??背对背的两人为这句话沉默了许久,彼此的身后都有强烈的渴望,渴望彼此的依靠,可是却被生硬的理智遏制了。
??很久很久,允礼终于开口。
??“翛儿,虽然我现在说这样的话时机很不对,但是十三哥的离开让我突然意识到一些事情,也许我们可能共同生活着的日子随时都会结束,生命的无常与短暂,令我们有许多的东西把握不了。我们已经错过了好多的东西了,翛儿。”允礼没有看向瑾翛,想说出来的话,不希望被打断,就算被否决了也不希望被打断,许多东西不去尝试,我们永远不知道可不可能,许多东西其实尝试了,我们可以找到另外解脱的方式。
??“翛儿,在度过了如此多的年月之后,我依然还是将那份感情完好无损地收藏着,但是我很自私,真的,我自私,我没有办法爱上别人,没有办法带着你的爱爱上别人,所以,我想问你,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你会愿意和我,一起浪迹天涯一次吗?一次就够了,到最后我们也许还是会回来,可是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有一次机会,像普通人一般完好地爱一场,在这场爱中,我们没有世俗,没有偏见,我们就自由地爱,自由地自私地爱一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机会,你答应我好不好?”
??一口气把内心挣扎了许久的话,就这样地说出来了,允礼静静地看着瑾翛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是谁说注定了没有结局就不要再纠缠,他们不懂,他们没有爱过,纠缠这种东西,任何理性的工具,都无法把它击退,藕断丝都还连着,不是吗?
??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机会,我愿意去尝试。”瑾翛有点豁然开朗,把决定权交给上天,赌一赌它愿不愿意给一个机会。
??那个机会会等多久,那个机会会从那里衍生出来,那个机会会伴随多少的不安,那个机会会不会真的存在,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彼此都给了对方一份爱情的机会,一份渴望纯净爱情的机会,这对于他们,已经算是奢求了不是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机会,就不顾一切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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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伤逝 人生自是离别苦(中)
李若被留在紫禁城,这倒是个让瑾翛震惊的消息,听底下的人说,齐妃娘娘疯了,没有人知道是不是,没有人知道,因为在弘时出事的那天之后,胤禛就让人把李若关起来,甚至连弘时最后一面都没有让她见到。
??不是不怜悯他们的母子情,只是不想让李若知道弘时的死因,不想让她看到弘时是多么厌恶自己的血,不想让她直面弘时的恨。
??胤禛近日来的身体每况愈下,尤其是昨天,生咳得厉害,瑾翛是怕他得个肺结核什么的,但是药理她实在懂得不多,前些天允祥也派人来说身体有恙,已经几天都没有上朝了。
??这对真是难兄难弟啊,受难的时候一同受难,病的时候也一齐病了。
??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瑾翛再也没有去过允祥的府中,怕兆佳氏看到了彼此尴尬。
??可是瑾翛没有料到这一次随着同样病中的胤禛一同去看允祥,竟然会是他最后的一面。
??在交晖园别后,允祥似乎有预料到什么般,请旨去西山休养,可是这一别,就是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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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病弱,惊闻允祥死讯的胤禛终于经受不住内心的悲恸,整个人似乎垮了下来,长年的热症又迸发了,可是他仍然拖着病里的身子,辍朝三日,亲临祭奠,素服一月。
??允祥在胤禛心里的地位,是任何兄弟都没有办法比拟的,有允祥在身边为他挡风遮雨,胤禛的皇帝才能坐得如此安稳,这么多年,允祥并没有比胤禛轻松,他几乎包揽了所有胤禛重视的政务,他的善良,他的清廉,他的勤勉,他的才华,他的能力,他谈笑间被冠上的“拼命十三郎”,都是一个无法磨灭的痕迹,在爱他的人的心里,是永远的烙印。
??兆佳氏哭得很伤心,九岁的弘晓在身边懂事地安抚着。
??瑾翛走上前,暖暖的手包裹住兆佳氏:“福晋,请节哀!”
??塞宁从旁边不屑地扫过瑾翛,拉着弘晓往胤禛那边去了。
??兆佳氏擦擦眼睛,有点尴尬地望着瑾翛:“瑾儿,我兄长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瑾翛点点头,太多人对她有误会,她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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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叔,瑾翛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把瑾翛高高地举了起来,笑对我娘说:“嫂子,你家的闺女跟我们哈吉儿一样,水灵得令人心疼。”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你特好,在你身边,总有厚厚的安全感,因为知道,你是那个真正会为了你在乎的亲人,而努力奉献自己的人。
??弘晓拽了拽瑾翛的衣服,他个子不高,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
??“喂,我额娘让你进屋里去。”弘晓似是有点不情愿地跑了出来叫瑾翛。
??瑾翛了解地笑笑,想来,这个孩子也是不喜欢她的。
??尽管如此,瑾翛依然温柔地微笑着,蹲下身子,轻轻抚上弘晓的脸:“弘晓,你阿玛不在了,以后,你就要帮你阿玛好好照顾你额娘,知道吗?”
??弘晓一楞,原先的敌意少了许多,瑾翛的笑很真诚,而且眩目,弘晓从来不知道,除了额娘之外,还有人同样会笑得让他这么温暖。
??这样的景象僵持了似乎很长的一分钟后,弘晓终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露出了孩童没有防备的笑,浅显的酒窝里,满载了信任。
??原来一句贴心的话,有时候比你做的一大堆吃力不讨好的事管用。
??弘晓拉着瑾翛的手:“瑾姐姐,其实你很好,才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坏蛋,老是骗我说你是狐狸妖怪,会吃人的。”
??他们?原来是这样,大人们何苦要在小孩面前嚼舌根呢?伤害的不是语言里那个被中伤的人,而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他会因为你们的一句没有营养的话,挣扎上一段你们未知的年月。
??没有听见瑾翛的回答,恢复了点生气的弘晓突然就怕怕地转过头来:“你,会吃人吗?”
??“呵呵。”瑾翛干笑,突然哈起弘晓的痒来,“我专吃不听话的小孩,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哈哈哈,别挠我痒痒……”弘晓挣扎着从瑾翛的魔爪里逃了出来,“我听话,我听话啦,弘晓会好好照顾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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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人生的挫折常有,但是希望每次你难过了之后,都能重新绽放出如斯的笑颜,无论将来,你遭遇到如何的挫折,记着,绝对不要放弃让自己重新笑出来的权利。
??十三叔,你放心吧,你最疼爱的这个孩子,他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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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伤逝 人生自是离别苦(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皇宫里没有一点生气,只有肃杀的戾气。
??回到山水间,似乎一切也开始豁然开朗了。
??迁入圆明园的胤禛虽然还是终日忙碌,可是却多了许多情趣,在休闲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换上各式各样的衣服,扮成各种身份地位的人,偶尔游荡在园中,宛然一只自由的蝴蝶。
??每当这种时候,瑾翛总是静静地守在不远的边上,她喜欢看胤禛放松的样子,那样的父亲才不会让她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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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大小小的病痛总是围绕着他,每一天,太医院总会送来各种治疗或滋补的药膳,胤禛在那奏折前深锁的眉头,还有那些让人食不知味的药料,都是瑾翛内心的伤痕,她多么想帮胤禛分担,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她不过是个女人,在细腻的感情里能够安然地存活,可是在无边无际的江山中,不过也就是沧海一粟,漂泊在政治中,力不从心。
??太医说胤禛是操劳过度,建议胤禛应该有规律的生活、充足的睡眠,长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机器都受不了了,何况是人。
??在年贵妃之后,后宫里再没有皇子出生,甚至连一个格格都没有,这与胤禛的忙碌和身体也是大有关系。
??弘历和弘昼也渐渐长大,已经过了逗趣玩乐的年纪,现在一站在胤禛面前,俨然就是成人间的对话。
??而少了母亲疼爱又自幼多病的福惠,终于在雍正六年不舍地闭上稚嫩的眼帘。也许,对于他而言,离开也未尝不好,本就是残缺的身子,又何必拖累了旁人,年幼不代表不懂事,一个无足轻重又体弱多病的皇子,在这深宫中会受到多少的委屈,可想而知。
??胤禛眼里福惠的身影已渐渐散去,这小孩其实长得极像胤禛,胤禛也是在他弥留的时候才发现的,小福惠看到胤禛时笑得很开心,他说皇阿玛,其实我很爱您。
??胤禛温柔地笑了,与福惠紧紧抱在一起,而小福惠就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
??胤禛听到了他临睡前的喃喃细语,皇阿玛,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孩儿,你的怀抱好温暖。
??在场的人都哭了,胤禛哭得极其悲切,除了洛旖和康熙皇帝,他没有为任何亲人的离去而流过眼泪,德妃娘娘没有,年善柔也没有,弘时同样没有,可是眼前这个柔若无骨的小小身躯,却像千万条小虫般,从怀抱钻进皮肤,透过血液,变成了眼泪。
??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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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正闭目养神,郎世宁安静地打着草稿,画里的胤禛看起来并不真切,中国国画始终没有油画那般地写实,可是正因为它不写实,所以才给了别人想象的空间,也许外国人比较实际,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而中国人喜欢有空间,想象的空间、转圜的空间、有意境的空间,所以世界上才有人说中国人虚伪吧。
??中国人真的虚伪吗?
??也许只是中国人自早害怕了被现实伤害,所以才给自己镀上一层保护色,它不是虚伪,它是防备。
??我们都怕伤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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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宁扫了扫画板,抬眼看到满脸暗色的瑾翛,他手中的画笔似乎又灵动起来,这个民族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光与暗,他依然想不通,但入乡随俗了,也就不多想了。
??但是此刻眼前的女孩儿,却让他很想为她画一幅油画。
??他从来没有近距离地看过这个女孩,在他的眼里,这儿,这宫廷中的女孩儿长得都差不多,除了身材体形与服饰有异之外,五官的浅淡总不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为宫里的不少女人画过像,可是在他看来,那些画里的都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只是一种描述,不是一种灵动。
??郎世宁再次回神的时候,就看到瑾翛带笑的眼。
??“先生这样注视一位女士,似乎不妥吧!”瑾翛挺喜欢这个宫廷画师的,他虽然话不多,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艺术家气质却让人觉得很想接近。
??“哦!”被眼前的女孩儿吓了一跳,郎世宁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用极腼腆的笑容解释着,“非常抱歉,女士,在下只是突然很想为女士画幅像,唐突了。”
??真是好笑,纯纯的蓝眼睛讲怪怪的中国话,没有字正腔圆,却别有风味。
??女士?郎世宁突然想到这个称谓有点奇怪,诧异地看着瑾翛,宫里的女孩怎么会自称女士?
??“先生是想为我画油画吗?”中国人物画缺乏生命,瑾翛喜欢光影的形态,“如果是的话,我接受邀请。”
??郎世宁腼腆地笑笑,其实,还是有不同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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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搬迁 雍帝王朝圆明园(下)
圆明园。
??允礼抚过边上压着雪花的老树,曾经,守着这棵树等待着幸福,却也在这棵树边,遗失了。
??孟湘音是个好女人,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虽然没有特别的聪明能干,可是,每当看向她的眼睛,允礼总能轻易地发现浓浓的深情,还有淡淡的哀伤,那双眼睛,有着瑾翛特有的神采。
??没有谁是替身,允礼从来没有这么想,也不愿意这么想,瑾翛没有替身,孟湘音也不是谁的替身,只是因为孟湘音身上有类似于瑾翛的爱与温暖,所以允礼才会很坦然的接受,尽管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爱上她。
??人一辈子错过的东西也许很多,可是,只算错过的而没有算得到的,那对命运并不公平。
??总爱说命运对我们不公平,其实我们只会抱怨命运的失足却从没赞叹过它的安稳。
??人太自私,也太自以为是,所以才让自己不快乐。
??现在的生活好吗?
??没有爱没有恨,平淡地过日子,用手中忙碌的生活让自己充实,剥夺了自己所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就这样像上了链的机器,一直运转,直到耗尽。
??孟湘音总是很理解地照顾着允礼,她也许是最聪明的,只是女人还是愚笨点好,不容易受伤。
??谁说爱一定要有回报,如果付出能让我幸福的话,那我愿意永远无条件付出。
??有些人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做公仆,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愿意做“傻瓜”。
??因为对那些人来说,付出不是寻求代价,而是获得幸福。
??孟湘音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古代的傻瓜,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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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之行让胤禛对允礼的欣赏又加了一层,回来之后,胤禛给了一个果亲王当做奖赏。
??浮名虚利,为什么依然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君侧的无奈,多少人能懂;懂了,又多少人愿意放弃?
??如果不是为了亲眼看到瑾翛好好的生活,允礼也许真的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皇宫,找一处田地,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农夫,也许,偶然就能碰见那只一百零一世孽缘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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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翛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允礼的身后,记得有那么一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看着你。
??允礼,你在那白雪皑皑中,我跟着你的脚步,你的思绪,其实,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啊。
??瑾翛无声地离开,背后的人悄悄转身。
??原来我们的世界,只有彼此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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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身汉服,端正地盘坐着,难得这么一个雪晴的日子,汉人的学者,也许会诗性大发,一树梨花压海棠,多么美丽的意境。
??想我女真族曾一身戎装,马背上打下了这大好江山,如今在这片遍布汉人的土地上,却是我们在主导。
??游牧民族,曾经随草而生,如同无根的春雨,尽管落到何方都挣扎着重生,可是,却缺乏了最根本的东西。
??一个国家真正地想繁荣,需要的是文化底蕴,好在,我们满族没有的,汉人们却遗留了。
??“郎世宁,为朕画一副像吧!”
??身后的意大利宫廷画师徐步上前,棕发蓝眼的他看起来饱经风霜,40岁的他,已经在清宫呆了13年,在这13年内他一直被埋没,康熙帝虽勤勉,也勇于创新,对于洋人的东西也是乐于接受,可是唯独对油画,总是觉得不如国画传神,所以郎世宁的才华,一直就是被搁浅在画师的边缘。
??多年的学习,让郎世宁逐渐接受了中华土地的各种文化与信息,渐变着成长的他,终于得到了胤禛的认可,成了真正出色的宫廷画师,长随帝王左右。
??如果胤禛知道,多年之后,像朗世宁一样有着异样的发色异样的眼珠的人们,杀进了圆明园,抢走了珍稀,烧毁了美好,带走了梦想,也许他会恨,很恨,只是此刻,故事没有发生,故事便没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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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搬迁 雍帝王朝圆明园(中)
?似乎一切是那样自然的,某一天醒来,发现曾经朝夕相伴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依然很熟悉的东西,僵掉的身体却静止在空气中,原来忘记了,已经离去。
??瑾翛已经搬回圆明园,自从胤禛登基以后,便下令扩建圆明园,如今的圆明园,拢聚了大清江山的美景。
??也许是有意在思念洛旖,胤禛自己设计了部分圆明园的建筑,里面充满的是江南的秀丽,烟水迷离的水乡,曾经孕育了最爱的女人。
??胤禛一直记得,洛旖思乡时紧皱的眉,她是多么喜欢再回去看看她的家,她的家人,可是,从她离开的第一步,就注定了回不了头,可是,即使回不了头,也不后悔,虽然偶尔遗憾,可是仍然满心地感谢上苍。
??旖儿,虽然你回不了家,但是,我可以把家给你带来京城,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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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7年,这个令宫廷不敢遗忘的年轮,又迎来了一个一个的过程。
??十月份,理所当然地定罪了隆科多,胤禛抖一抖满身的风尘,便下了一个搬迁的命令。
??是啊,内忧终于告一段落了,是该让自己,歇息一阵。
??这五年来,每一天都是含辛茹苦地,为着这片江山在努力,即使面对再多的困难也不想放弃,每天就是短短的两个时辰的休息,再强的人也会垮掉。
??皇阿玛,我没有辜负你的信任,所以你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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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胤禛下令,奉圆明园为离宫,伺候一切政务皆在圆明园解决,圆明园于雍正,就想畅春园于康熙般,是一个他自己打造出来的家园,里面有他的事业、他的家庭、他的梦想。
??而至于那清冷的紫禁城,就留给那些需要清冷的人儿吧。
??寄情于山水,再也不用长途跋涉,只在步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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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翛是奉命先回来打点的,其实她知道,胤禛是想让她忙碌一点,可以忘却更多的事情。
??弘历已经成婚了,李荣保家的那女孩儿很恬静,颇娇羞的样子,瑾翛看出来,弘历也挺喜欢他这个福晋的,情窦初开的孩子,其实很容易对异性动心,只要他不讨厌她。
??瑾翛跟他们聚过一次,是被弘历硬拉出宫外的,也带着弘昼,弘历说喜欢感受民间的生活所以老往外边跑。吃饭的时候,瑾翛看到富察氏温柔地抚去弘历嘴角的饭粒,那神情专注且美丽,弘历回过头也温柔的笑笑,那画面很温馨,温馨到瑾翛移不开眼,虽然知道弘历以后会是一个多情种,可是瑾翛却仍然被他们现时单纯的爱恋所感动,也许,每个人曾经都有一份真爱,只是随着时间风沙的吹拂,一些东西被慢慢地覆盖罢了。
??我曾经的真爱,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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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吹来的一阵冷风
??故意扰乱了你的发丝
??你缓缓拨弄那白头发的姿势
??像不耐烦的小孩子
??
??你坐在我送的摇椅上摇
??是荡秋千的另种方式
??我模仿你那碎碎念念的样子
??我是你的小孩子
??
??我承认我喜欢
??你唱的那首老调子
??所以我小声的跟着你哼
??那我老的时候才会记得
??
??聊一聊我们曾经做的傻事
??醒来以后是不是就有解释
??原来承诺两个字
??累人一辈子
??也轻易让人勾勾手指
??
??聊一聊我们曾经错过的事
??是否在失去以后才有价值
??原来梦想的种子
??要用一辈子的执着
??来等待它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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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我们各自那段往事
??多年以后是不是还有坚持
??原来爱情这回事
??烦心一辈子
??幸福让人欲言又止
??
??聊一聊我们未来那些日子
??是否在天亮以后不再迷失
??原来活着的样子
??是坦然的过一辈子
??过程只是让你更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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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搬迁 雍帝王朝圆明园(上)
弘时一脸的茫然与无畏让胤禛莫名地生气,为什么弘时连一句哀求都不愿意对他说,如果他说了,也许胤禛一个心软就放过他了。
??可是,这也只是想想,胤禛知道自己不会放过弘时,弘时也知道,所以两个人都不愿意客套,宁愿就这么生份着,当此生没做过父子。
??养虎为患,身居皇宫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时候真希望当亲情与权力打架的时候,亲情能偶尔占一下上风,可是,偏偏世事就不喜从人愿,每当打架的时候,亲情总是认命的闭上眼睛准备挨打,为什么懦弱为什么屈从,因为太淡薄。
??淡薄?是啊,好淡薄。
??大家庭总希望能尽量多的开枝散叶,血脉越丰富越好,可是,人对后代所能给予的东西是一定的,血脉丰富了,亲情自然就淡薄了,正如市场经济,一定量的生产总值,底下某些东西是一直呈反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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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转身,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离去,踏出门口的时候,听见屋内弘时低低的声音。
??皇阿玛。
??似乎很久,弘时都没有如此叫过他。
??老泪纵横,可是背影却仍然坚挺。
??“我想见瑾翛。”
??胤禛不会知道,这是弘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真正最后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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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没有允许,瑾翛没有来,弘时也没有等。
??那一天,紫禁城飘起了小雨,胤禛批着奏折的手微微地颤抖,笔尖的朱砂划过粗糙的纸,留下一抹不平的红。
??离去,于你于我,也许都是一种解脱。
??凝望着弘时的尸身,胤禛没有流泪,文案边整整齐齐摆着的,是留给瑾翛的信,里面没有给胤禛或是给齐妃的任何只字片语。
??有些人,给了你生命,可是,除了生命,他们又什么都没有给你。
??也许,是因为我们自己没有付出,所以才得不到回报。
??也许,是因为我们太看重回报,所以才不懂得付出。
??也许,是因为我们来过,所以一切,才变得珍贵,或者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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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是自杀。
??致命的伤口是左腹的刀口。
??刀口的深浅与撕裂程度,都说明了弘时死前并没有挣扎,那把刀子举起来,很优雅地落下了,也许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体里面潺潺流出的血水,也许他在期盼着这些血水快点流干。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有爱,有温情,有彼此支持坚定的眼神。”
??“不怕贫穷,不怕困难,不怕艰辛,只要没有争斗,没有倾扎,没有排挤。”
??弘时的信很长,断断续续。
??里面似乎是说给瑾翛听的,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或者是说给上天听。
??“我希望还能有那个女孩,给我友好给我爱,瑾翛,即使在你的心里我再如何的让你失望,可是我还是想谢谢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
??许多愿望简单且美好,只是难以达到。
??此刻有太多的力不从心,印在瑾翛的心里,瑾翛苦笑,就算是已知的结局,原来也这么让人伤怀。
??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
??也许,只有童年的我们,才是真正的无忧无虑。
??弘时,其实我想告诉你,即使再轮回,即使只是普通的家庭,即使在家中可以拥有爱与幸福,可是,不要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并不比宫廷简单。人,如果想要真正地活得好,光靠上天给的幸运是远远不够的,需要的,还是你最崇高的理想和坚韧不拔的心情,还有一颗无论经过多少洗礼却仍然清澈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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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剿党 宦海浮沉权难弄(下)
没想到一拖就是几个月,紫禁城没有大的乱子,可是“八爷党”的人却在无声无息中被分化瓦解。
??雍正四年的五月份,胤禛处决了鄂伦岱与阿尔松阿,八月份到九月份,允禟和允禩相继死于禁所,死因是急疾,除此之外其他的消息都密不透风。
??大将军王允禵被召到景山寿皇殿,他倒无所谓,去到哪里都是不自由,那又何必拘泥说是在哪里呢?想必胤禛是担心允禵在景陵那边呆久了,环境熟悉可能会有所变故,以防万一,对于允禵,胤禛没有恶意,他知道允禵在那一天,就已经原谅他了,那句四哥,已经说明一切,可是,不能因为没有危险了就不去理睬,世事都是这样,很多东西是潜伏着的,没到真正发生,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发生,所以,你只能用你所能达到的方式,来预防一切发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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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禩的死讯是胤禛亲自告诉弘时的,他只是想看看,他这个儿子,到底,还与他有没有关系。
??弘时知道后,只是很认命地摇摇头,说这样的结局一早就料到了。
??胤禛没有辩驳,他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这么多年,他已经解释得累了,况且,有一些事情,你解释的越多,别人的误会越深。
??人性都是多疑的,只是,已无力去理睬,就让他们按自己想得到的继续去想吧,一个帝王,控制得了他人的行动,可是那些脑袋里面的东西,却是我们无力去深究、无力去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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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禩死前,胤禛见过他一面,那个曾经是众多兄弟中最帅气、最多才的允禩,身上没有了那种淡定的气质,就变得俗气了。
??他看到胤禛,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又似乎是看向胤禛的灵魂,或者是透过胤禛看着他的身后。
??然后允禩终于笑了,他说:“皇阿玛,你会原谅我吗?”
??胤禛苦笑了一下,原来允禩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了。
??皇阿玛,你会原谅我吗?这句话,是不是我应该说的,胤禛暗咐。
??允禟是他杀的,是他亲自到现场揪出他谋反的证据,逼得允禟起身反抗,而以行刺的罪行被于忠就地正法的。
??胤禛也不想,只是,执迷不悟的人,我管不了,我就只能真正的不管。
??皇阿玛,你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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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允禩就在禁所内暴毙,据看管的人说,允禩死前瞳孔放大,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恐惧,怀疑他是被吓死的。
??被吓死?
??真的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觉得内心不安出现的幻觉吗?
??还是真的那天晚上有某些逝去的人曾经来访,细数了他的罪状?
??不知道。
??只是,万事总有因,行得正了,也就不怕油灯边倾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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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剿党 宦海浮沉权难弄(中)
打击了“年选”的领袖者之后,“佟选”自然成为下一个打击对象,这点隆科多还是清楚的。
??晚年的康熙极度嫉恨营私结党,到了胤禛这儿仍然一样,这个结党摆到普通人家而言,或者说拿到21世纪来说,也许就是过分亲密的朋友,像小学初中时,聚在一起碎嘴的男生女生,互相说说谁的不是,说说隔壁班某个男生对谁意图不轨之类的,本来也无伤大雅,年末老师让投票选优秀班干部之类的,自然就是团体之间的竞争,这也是小事,小团体哪里都有,可是,如果涉及到政治,那么就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
??台湾为什么纠缠了那么多年,撇开别的不说,就是他们的政党,一个最关键也最难调和的问题,不仅仅是几班人意见不同的问题,也不是说投了赞成反对票就真的能决定什么的问题,泛绿阵营泛蓝阵营,执政党非执政党,很多东西看不透理不清。
??政治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异常复杂,但是作为一个唯一的执政者胤禛来说,不是两个政党在那里争什么的问题,而是他一个人的权力不能受到任何伤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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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年羹尧的下场之后,隆科多终于知道胤禛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没用。
??这么多年,唯一没有看错胤禛的人,只有康熙,所以在最后才如此的笃定,可是笃定了又有什么用,胤禛终究还是逃不过要背负着一个骂名,只因为没有一份有力的证据。
??雍正三年底,在隆科多为自己的退路开始着慌的时候,胤禛就开始了打击,且明且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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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禩和弘时行动被限制的事情,让隆科多以为多了一个契机。
??照眼前的情势来看,胤禛是有步骤地在打击他,如同之前对待年羹尧般,那么,也许不久之后,他就是另外一缕幽魂。
??他所知道的秘密,是一个筹码,可是这个筹码,并不是摆到哪里都管用的,他自然也可以在朝臣之上说出这个惊天的秘密,可是,他不会有好处,假传圣旨,他能活下来么?除非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把这些臣子们都换掉了,也许他还有机会活,所以这个方法并不可行;而如果是在民间发放流言的话,如果没有坚实的上层建筑来打击,也不过就是市井的笑传,传成寓言传成经典更甚地传成荤段子那也没多大作用;可是如果,把这个秘密告知允禩,然后编一个故事,假一份“真遗旨”的话,不只可以扳倒胤禛,他隆科多也可以安然无恙地再找一个依靠。
??胤禛,这是你逼我的,隆科多手握着烟枪,嘴边的烟圈里透着阴狠。
??
??一切那么地顺理成章,可是隆科多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允禩身边任何的人取得联系,似乎一夜之间,胤禛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可是也没有给允禩和弘时定任何的罪,只是一直幽禁着,红墙绿瓦,顶上只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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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剿党 宦海浮沉权难弄(上)
傅慎的死给胤禛敲了个警钟,亲兄弟又如何,在权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也许之前,自己是太仁慈了。
??胤禛握着手中的密折,眼里闪烁着异样难懂的眼神。
??密折是富察马齐上的,里头是前廉亲王与允禟等人勾结企图谋反的一系列罪证,马齐这个老狐狸一直留着这么一手,倒也不是他处心积虑要整垮谁,只是握有一些可以保命的筹码,是他的为官之道。
??马齐当然知道他两个儿子死的真正原因,虽然方式上不同,但都是因为他们皇家的争斗而死,这笔帐自然不能算到胤禛头上,了解到胤禛不再姑息允禩和弘时的意图之后,马齐马上便使了舵,上了这个密折。
??胤禛的奏折制度实施得算是挺成功的,确实提拔了很多人也打击了不少人,马齐的这份密折,也许正是补上了胤禛心头所缺的那份证据,但是其实他知道,就算是没有这证据,他依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只是,这份证据若呈出来了,对于允禩和弘时,的确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可是,值得吗?而且在这万劫不复的背后,是否还有另外一双眼睛,甚至是更多的算计的眼神,又会开始燃起欲望之火?
??
??定罪皇室,不是皇上一句话的问题,因为它关系到江山。
??傅慎虽然走了,但是他曾经奋力奔波着为胤禛所带来所留下的信息却依然让胤禛不敢懈怠。
??另一个人,对,就是“舅舅”隆科多。
??瑾翛一直想知道的关于胤禛的傅慎的秘密,就在隆科多身上。
??这个秘密马齐是另外一个知情者,只是他聪明地扮无知。
??
??“诏立新皇的,不是先皇,而是我隆科多!”这是隆科多的原话。
??的确,康熙帝仙逝那一天,在畅春园里,听到让胤禛继位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说话的是隆科多,不是康熙帝,而只有隆科多一人,才知道康熙帝到底说了什么。
??作为胤禛而言,他知道先皇的确是要传位给他,也许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如此觉得,可是如果按隆科多的话来说,先皇根本没有发表传位于胤禛的言论,一切一切,都是他隆科多一手操作的,换句话说,雍正你这个皇帝是我给的。
??胤禛其实从隆科多宣旨的时候就有怀疑,因为先皇知道自己即将大去,不可能只是把他的遗命告诉隆科多一个人,因为如果这样,就等于把大清的江山,交个一个外人来把弄,这是睿智的康熙帝会做的事情吗?
??也许高傲如康熙帝,在临去的那一秒钟,都还不能相信自己将离开这六十一年的统治,六十一年的至高无上,也许他连最后的那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蒙主宠召了。
??胤禛冷笑,好你个隆科多,就是你的一句话,我的名正言顺就变成了谋朝篡位,我谋谁的朝篡谁的位?我知道我的无愧于心,可是却不知道你的阴险至极,也许在你的心中,我比任何一个其他的皇子便于操控,也许在你的心中,会认为我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不可能顺利继位,能够登上大统全赖你的扶持,可是你不知道,你始终不知道,在你的阴谋之前,我与阿玛的隔阂,早就被亲情打破了,你的阴谋,只是预示了你的失败,想让我做傀儡皇帝,可是你太低估了我的能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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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妥协 千尺柔肠寄琴弦(下)
胤禛微笑地拢了拢瑾翛的头发,眼角瞥见了梓木台上似乎长久未动的古琴,沾染了灰,有一股久远的沧桑感。
??“没听过瑾儿奏琴,你十三叔送的古琴恐怕都动不了了,真是可惜了这把上好的琴啊!”
??“如果爹有兴致,瑾儿可以为您奏上一曲啊!”
??“你识得么?”胤禛疑惑,“可未见你奏过曲,你娘,似乎也不擅长吧!”
??“听听便晓得了啊!”瑾翛顺手拿起一块干布,“待瑾儿掸走灰尘,爹你就先稍等一下。”
??“行,那我就先出去吹吹风,你好了便唤我。”
??
??胤禛走出向日阁,凉风习习的夜,充满了幻想的美丽,只是,这夜色中,掩盖的太多东西,总是让人的心,不由地揪紧。
??为什么是生在这帝王之家?为什么真心在爱着保护着的人,总是那么快就逝去了?
??原本以为,有了傅慎深刻却不沉重的爱,瑾翛可以渐渐地幸福起来,只是,天妒英才,更遗憾的是,明明傅慎可以得到至高的殊荣,可是,他却注定了要默默地这样离去,也许几百年后的史册上,对于这个名字,也是一笔带过,谁去深究,谁去怀念?
??可是,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
??若干年以后,又有谁记得谁,不过就是一杯黄土,一缕幽魂。
??只是可怜了瑾翛,可怜了这么一个懂事、乖巧又善良的孩子。
??迎着皎洁的月光,胤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何事长向别时圆?
??
??月影稀疏,似碎了一地的梦想,即使没有千疮百孔,却也残缺不全。
??对影成双人,我只能举杯邀明月。
??允礼仰头灌下一盅,眼角的湿润透出了夜的凉意。
??不要嫁,翛儿,你不可以不幸福,不可以,如果你都不幸福了,那我们的爱算什么?我们的牺牲算什么?我们的成全又算什么?
??为什么酒这么辣,为什么这么酸,为什么这么苦?
??
??“王爷,您醉了,进屋歇着吧!”孟湘音摇着趴在石桌上挣扎不休的允礼。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在允礼的心中,那个人,就像佛祖心中的眼泪,弥足珍贵,即使不为人所见,却寄托着慈悲。
??可是她愿意,真的愿意,即使只是一个替身,即使只是一个工具,那又如何呢?人一辈子,其实常常不自觉地变成替身、变成工具,可是却依然傻傻地过一辈子,仍然很幸福,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做一个傻瓜,傻瓜比聪明的人更容易满足、更容易幸福。
??“翛儿,是你吗?”允礼朦胧地睁开眼,“翛儿,我好像又听到你在唱歌了,真好听,真的……”
??抚着允礼削瘦的脸,孟湘音温柔地笑笑:“不,王爷,我是湘音,不过,像你的翛儿般,同样深爱着您。”
??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瑾儿,你的歌,为谁而唱,也许是为所有人而唱,我们,都那么艰辛却仍充满希望地活着,只是,依然无法忘记那心头淡淡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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