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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不速之客
  欧阳缗双手环抱着靠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身下的斐嵛,看着他如墨的长发。
  或许,他们两人都没发现彼此在不经意间流露的表情,当两人看到我的画时,欧阳缗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怒道:“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眼神画的那么……那么……”
  “含情脉脉?”我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欧阳缗。
  欧阳缗慌张地看着斐嵛,斐嵛微抿的嘴唇显示着他的愠怒,他只是淡淡地转身,欧阳缗拉住他的袍袖:“斐先生,这是掌柜的乱画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又是一句淡然的回答,“我要换衣服了,阿牛你别抓着非雪新做的衣服。”
  “哦……”欧阳缗赶紧松手,哪知斐嵛才迈开脚步,他整个人就往前扑去,长发将他惊慌的脸轻轻埋起,然而,他没有摔倒,因为他被欧阳缗从身后稳稳抱住,关切的话语同时吹过斐嵛的耳边:“斐先生没事吧。”
  我的心跳有点加速,这场景,好美,好幸福,再看思宇,她更是目瞪口呆。
  只见斐嵛用手拍开搂在腰间的手,冷冷说道:“阿牛你踩住我的衣服了!”
  欧阳缗立刻松手,挪开自己的脚步,尴尬地再次说道:“对不起……”
  斐嵛提着自己的衣摆,转身缓缓离去,欧阳缗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怒火。他闷哼一声,进屋换了衣服,然后穿着他的劳动服,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朝院门走去。
  我笑着看着欧阳缗离去,没想到却同时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蹦啊蹦,边蹦还边喊:“非雪哥哥……你在哪儿?”然后,他喊了一声:“哎呀!”他和生气的欧阳缗正好撞在了一起。
  欧阳缗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愤懑离去。
  头皮开始发麻,上官说得对,你不去找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看着水无恨傻傻的看着撞他的欧阳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其实是在确认吧。
  “小王爷驾到,小人有失远迎,真是该死该死!”我迎了出去,他的身边是那个水生。
  水无恨被我的喊声拉回了视线,一脸的不满意:“我说非雪哥哥怎么不来找无恨玩,原来家里藏了个好看的哥哥!”
  “哈哈哈……那哥哥好看吗?”我假意问着水无恨,他撅起了嘴:“没我好看!”
  思宇在里面忍不住轻笑,我还没将水无恨的事告诉她,她笑道:“思宇也觉得小王爷好看呢。”
  “真的?”水无恨双眼发亮,跑进画画的院子,东瞧瞧西望望。
  水生向我恭敬地行礼:“云掌柜,小王爷就麻烦您照顾了,小人先回府了。”
  “慢着!你就把他留给我了?”
  “恩,小王爷说要玩到晚上,还要看过你们的音乐会再走,云掌柜请放心,王爷已经安排了侍卫在附近保护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便衣啊,我忍不住望向周围,看来已经陷入严密监视中。
  水生离开后,我就看见水无恨从更衣室里跑出来,身上还挂着披帛,在院子里甩啊甩。一旁的思宇无奈地直摇头叹气。  她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我:“非雪,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去看看作坊的进度。”
  这下,连思宇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可能不是傻瓜的傻瓜:水无恨。
  “非雪哥哥好色。”水无恨跑到我的画板前,看着画板上的两个英俊男子。
  “恩!恩!所以我才舍不得离开【虞美人】。”我顺水推舟,承认自己好色。
  水无恨猝着弯弯的眉:“无恨也很好看啊,为什么非雪哥哥不来看无恨?” 
   “无恨是好看,可无恨是小王爷啊,不像这两个,任由我处置呢,哈哈哈哈……”
  “任由非雪哥哥处置?”
  “恩!”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拉下他的勃领,靠近他的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他们都是我捡来的呢。”
  然后我放开他,看着他脸上古怪的表情。忽然,他双眉一竖,就指着那画:“无恨也要画这样的!”
  “好,好,画这样的。”
  然后他开心地跑到树边,我开始换上新的画纸,就在我正准备落笔的时候,他又喊了:“非雪哥哥怎么不坐在这里?”他指着他的身下,我傻眼,我坐下谁画?
    还没开口,水无恨就硬是把我拖到树下,然后将我按在地上。
  于是,院子里,两个人,一个傻傻地坐着,一个傻傻地站着,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画板。
    两只黄鹂落在画板上,清脆地叫着,寂静地院子里,回荡着它们美妙的歌声。但我却觉得它们是在喊:傻瓜——傻瓜—— 
    “这样不对!”水无恨一声大吼吓跑了两只黄鹂。
    “哎……是不对……”我叹着气,垂着头,真要被他玩死了!
  “这样不好玩!”水无恨生气地坐了下来,瞪着我,我懒懒地靠在梨树上,看着飘来飘去地白云:“这样也不错,可以看看天空。” 
    “天空?”水无恨学着我躺在树下,看着蔚蓝的天空。
     “非雪哥哥好无聊哦,喜欢看天空,天空有什么好玩的,跟无恨玩官兵杀强盗吧。”水无恨乐幽幽地开始掏他的玩具。
     我打了一个哈切,轻风宜人,阳光又不是很猛烈,自然还是躺着睡觉好,不过这么高的境界,不是他能理解的。
     “风清云动,泉水叮咚……”
     “泉水?哪里?”
     “闭上眼想象。”我单手轻轻覆在他的眼上,他听话地闭上双眼。
     “彩蝶纷飞,鸟声幽幽……芳草碧水间,走来一白衣少女,少女脚下银铃儿,丁玲……丁玲……少女掬水拂面,水声叮咚……叮咚……叮咚……”
     手下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居然真的睡着了。那再好不过,免得我操心。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午后的宁静,【虞美人】,就是宁静的港湾,乱世中的祥和天地,忘却纷争,忘却烦恼,只有快乐地生活,无忧无虑地生活。
     只是这份平静,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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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欧阳缗

  【虞美人】的经营依旧顺利,但用上官的话说,我就是安于现状,我没有将【虞美人】打造成全国知名品牌的野心,我只是静静地,安分地守着她,和她一起成长。
    将对上官的求婚策划交给思宇,让她帮我转交夜钰寒,虽然手上的刀伤已经痊愈,但心底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温柔,有时会胡思乱想,但一想到他喜欢的是上官,所以我不能自作多情,更不能把他当作未婚夫的替代品,这对谁都不公平,干脆还是眼不见为净。
  还有三天,就是立夏,应该要准备夏季的服饰。而这几天,水王爷府也很奇怪,总是邀请我去府上玩,来送信的人说是小王爷想我。
  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底却发寒,估计是水无恨已经知道欧阳缗在【虞美人】,再次确定水无恨跟这个杀手组织肯定有联系,而且可能还是高层人员,不然欧阳缗不会不认识他,相反,他却认识欧阳缗和那个要杀我的杀手。  对于王府的邀请,我以工作繁忙为由,谢绝了他们,少接触,少惹麻烦。
  而先前画的夏季男装样稿也在今天做出样装,便决定画一张海报做一下宣传,如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斐嵛,他可是个绝世美人啊。
  现在还是春天的尾巴,不热不凉,十分地舒爽。院中的梨花树正盛开着白色的大朵的梨花。
  两旁的红杏绿柳们,更是展现着他们的张扬,让人眼前一亮。  地上,我铺上了一条绿色的地毯,主要没草坪,就勉强顶着,让环境更鲜亮一点。
  斐嵛缓缓走出更衣室,脸上带着疑惑:“男人也穿披帛?”他穿着一条白底梨花的长袍,梨花用黑金线勾绣,沉静而儒雅,一条淡蓝的披帛,长长地拖在身后,与衣摆一起扫花拂叶。
  “恩。”我摆上画板,调着颜料,“漫画里穿披帛的男人多的是。”
  “漫画?”斐嵛缓缓站在梨树下。
  “额……一个国家。”当我抬眼时,斐嵛已经站在梨花树下,一阵东风吹过,掀起他白色的衣摆和淡蓝的披帛,白色的花瓣,环绕在他的身边,如雪一般沉静的人,带着出尘脱世的美,让我窒息。只是这清冷的美人边,缺了什么,总觉得让人有种孤独的哀伤。
  “要做什么动作吗?”斐嵛站在梨树下有点不自在,修长的双手抓着披帛,呵呵,男人穿披帛一开始是无法接受。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一看,原来是思宇。看见思宇我想起这画缺了什么。
  “思宇,别流口水了,去把阿牛叫来。”
  “啊……哦……”思宇带着痴迷的表情跑了出去。
   我看着斐嵛,总觉得不对,他此刻依旧用布巾裹着他的长发,这样就与我体现柔美的服饰不协调。我走到他的身边,朝他招招手:“蹲一下。”
  “好……”斐嵛弯下了腰,美人就是美人,连弯腰都这么优雅。
  我取下他的布巾,放下他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顺了顺,好柔顺啊,我都爱不释手了。
  再让他站起时,他已经长发及腰,我摘出两束放在他的身前,哇……这才像嘛,我此刻颇为自己手下的造型得意。
  将斐嵛其余的长发用丝带束在尾端,如此一番打扮,活脱脱一个漫画美男。
  “非雪,我把阿牛带来了,哇……”不用回头也知道思宇的表情。
  忽然,斐嵛淡然的表情上滑过一丝尴尬,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一边。
  奇怪,斐嵛在尴尬什么,而当我回头的时候,我明白他尴尬的原因了。思宇直勾勾盯着他,斐嵛早就习惯,可现在,欧阳缗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深沉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不明的情愫,哈哈,欧阳缗,你也被斐嵛的造型迷住了吧。
  不过,欧阳缗终究是杀手出生,即使现在失忆,有些却是本能,很快,他恢复如常,干咳两声,刻意将视线从斐嵛身上移开,对我说道:“掌柜的,你叫我来干嘛?”
  “配戏。”我笑了,跑到他身边,推着他。
  “配什么戏?”
  “【虞美人】男子服饰宣传海报啊,看斐嵛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去换换衣服。”
  “啊?”欧阳缗那张性感的嘴唇一下子张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我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现在是我的人,还不得任我摆布?
  将他推入更衣室,把体现男子潇洒阳刚的服装挑了出来,内衣……不要了,阳刚嘛,就坦胸好了,我一件件往床上扔着,看的欧阳缗一愣一愣。
  “这些是你要穿的,先穿这内襟,然后外衫,最后再是这袍子,头发放下,扣上这个小冠。”
  “那内衣呢?”
  “千万别穿,影响美观,你是男人,露一点算什么,快啊,别让我们多等,斐嵛可是很忙的。”
  “慢着,你让我和斐先生一起?”我居然发现一抹淡淡的红晕浮上欧阳缗的面颊,哈,不会被我误打误撞吧,于是我索性坏笑起来:“当然,这样才配嘛,快哦!”
  正准备脱衣服的欧阳缗,顿时变得有点僵硬,眉脚还不停地抽搐。
  等欧阳缗躲躲闪闪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俊朗的欧阳缗站在阳光下,英姿飒爽,性感非凡,一个大翻领,露出欧阳缗性感结实的胸膛。
  外袍拖地,带起一卷先前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更是刚中带柔。
  “怎样?”我撞了撞身边的思宇,她给我抛了一个媚眼,轻声道:“绝配!”偷眼一瞧斐嵛,他也正盯着欧阳缗发愣。
  一脸郁闷的欧阳缗,出来就嚷:“接下去怎样?”
  “阿牛,你就站在斐嵛后面好了。”本来想让欧阳缗抱着斐嵛的,但想想这样可能有点过分,万一两个人都怒了,我就画不成宣传图了。   欧阳缗垂着眼,尽量不看斐嵛,斐嵛也微微撇过脸,不看欧阳缗。
  “喂,你们两个都不笑,我怎么画啊。斐嵛你坐在地上,你把欧阳缗的衣服都挡住了,我看不到他的身体。”
    斐嵛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估计在笑我色,他轻轻坐下,自然而然地拾起自己即将触地的长发,此时,我发现,欧阳缗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暖色,眼神渐渐放柔,注视着身下的斐嵛。
  斐嵛依旧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袍衫,让黑色的长发铺在袍衫之上,在确保没有一丝落地后,他才满意地淡笑着:“好了,画吧。”
  “啊……哦……”我沉醉于斐嵛优雅的举止里,脑中已经浮现他与欧阳缗深情注视的画面,梨花树下,梨花?不好,不吉利,还是桃花或是樱花好了,然后是绿色的草坪,深情注视的爱人,春风卷过粉色的细雨,如此地动人心魄。如果他们……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变得这么BT!  调整好心态,开始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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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怀念

  手指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小虱回来了,还抱着我流血的手指猛啃。
  “还不进去!”我冲着小虱大喝,指着一边的空罐子。
  兴许小虱今天喝了不少人的血,肚子圆鼓鼓的,它兴奋地在罐子边跳了好久,才肯进去。
  “小王八蛋!不听话,回去扁死你!”我狠狠地对着罐子说着。
  “非雪你……”夜钰寒此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又惊奇又高兴,“小虱没有装死,原来你是……”
  “是什么是?”我撞开他,“我是不是关你什么事?”莫明其妙,要你这么兴奋干嘛?
  “非雪!”夜钰寒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看见了我还在流血的手指,“还在流血!”
  “没事,过会就……你干什么!”
  我的手,忽然被夜钰寒握在手中,他看了我一眼,便将我的手指放在他柔软滚烫的唇边,轻轻吮吸,然后将脏血吐出,从怀中掏出绢帕为我包扎,他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温柔,头开始晕眩,自己是否还记得呼吸?
  我愣愣地看着他,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消失,我再一次想起了他,我的未婚夫。他不帅,但却温柔,他总是把我保护地很好,直到现在无奈的分离,他过得好吗?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被夜钰寒唤醒,平日忽视的伤口被渐渐撕开,难以言语的痛让我窒息。
  “这样就没事了。”他看着自己包扎的手指,安心地对着我微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夜钰寒,你的好心,却撕开了我的伤口,原来爱情,不是逃避就能忘记的。
  “非雪……你怎么了?”他温暖的手掌缓缓抚上我的面颊,眼神里,是让人心动的温柔。
  我收回思绪,避过他的眼神,躲开他的手掌,抽回手:“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对……对不起……”夜钰寒在我身后忽然尴尬地说着,他或许也意识到刚才的暧昧,“我刚才一时情急,才会……” 
   “谢谢你的关心。”我忍住眼泪,挤出一丝自己都知道很假的笑容。
  “非雪……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谢谢。”夜钰寒啊夜钰寒,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和他一样的话?上天,难道你一定要逼我去面对这无奈的痛苦吗?。
  ※※※※※※※※※※※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思宇还没睡,她似乎在有意等我。
  “非雪非雪,情况怎样?”看见思宇,我莫名地觉得安心,至少我还有思宇,我的亲人。
  “不错。”我淡淡地答着,双手捧着水,清洗自己的面颊,看着盆中的倒影,身边渐渐浮现出他的蔑笑:你呀你,头发又这么乱,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呵……”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我用布巾擦干自己的脸,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焦急道:“你怎么受伤了?”
  “呵,还不是小虱。”
  “你弄丢它了啊,哎,你老是这么粗心。等等,这帕巾好像不是你的。”思宇开始坏笑起来,“老实交代,是谁?”
  “夜钰寒。”我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思宇。
  思宇对着我一阵挤眉弄眼,却没得到我任何地回应,她的神情转为担忧:“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想起你未婚夫了?”
  “是啊……”
  “非雪,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值得你如此记挂?难道很帅?”思宇躺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呵呵……不帅,而且很矮呢,不过他却有一身让人羡慕的好皮肤。”我好嫉妒他,总是晒不黑,然后他就会刺激我一下:其实我真的愿意把这身皮肤换给你…… 
 “那他……一定是个好男人……”思宇笃定地说着。
  “或许吧……”我开始挖掘回忆,越是逃避越是痛苦,倒不如去面对,然后深深地怀念,“前三年,他不懂事,后四年我开始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教?”思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恩,是他要求的,因为他从小娇生惯养,也不会关心别人,爱护别人,理解别人,明显的大少爷性格,他突然的改变要感谢我最好的姐妹。” 
   “为什么?”
  “因为她让他意乱情迷啊。”我咧嘴笑着,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很心痛,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这件事却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他总是说:那时我真是幼稚,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伤害大家的事。
  “天哪!非雪,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思宇瞪大了眼睛,仿佛我是个怪物。
  我无所谓地看看她:“这很正常啊,动心是难免的,关键就看自己的意志力够不够,这也算一次考验吧,当时我跟他分开念大学,而我的小姐妹就跟他一个学校,他生病的时候是她照顾他,所以他一时迷茫,当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全说了,看他主动坦白就原谅他罗,还好我们这个年代还比较保守,所以什么都没发生,他也只是愧疚而已。所以,他要求我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天哪!他居然主动说出来,如果是别的男人,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自己找死。”思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当时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一下子从男朋友下滑到朋友,因为如果把他当朋友,你对他的恨就不会太强烈。”
  “怎么可能?爱就是爱了,怎么能当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呢?”
  “当时才交往两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再加上又发生这种事,所以你让我还怎么爱地起来。当时对男人失望透顶,就算有新的男生表白,我也不想接受,谈恋爱,太累了。
  所以我决定先教他怎么做好男人,怎么关心自己的爱人,呵护自己的爱人,哄自己爱人开心。”
  “天哪!那不是很累?”
  “所以罗……本来是打算教会他,然后甩了他,报复他一下,结果,到后来就越舍不得,自己培养出来的好男人怎能便宜别的女人,嘿嘿嘿嘿。”哎,除了长相,基本符合好男人标准。
  “那……你们第一次……”思宇面红耳赤,真是一个小八卦。
  “订婚那晚。”
  “我不信!”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你们七年不什么?”
  “恩,他说怕看到我哭,不忍心伤害我。还有就是我们属于传统人家的子女,我和他都挺保守,没有同居,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家里,再加上我们又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很看重。”
  “哇……绝品啦……”
  “是说我?还是他?”
  “都是!哼,不像我交的那个男朋友,三天就要拉我的手,五天就要亲我,七天就要……哼!还好我闪地快,真是垃圾。真是奇怪,为什么非雪只谈了一次恋爱,就好像很了解爱情的样子。”
  “傻丫头,爱情的经验跟你谈了几次不一定成正比。爱情跟打仗一样,攻城容易守城难,有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有的却能天长地久,这其中不无各种兵法,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别想了,真是越想越舍不得啊。”我感叹着,时间果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难怪非雪想回去。”
  “回不去啦,所以只有放在心里好好思念,和他这么长久的感情,到最后变成了淡淡的亲情,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即使我将来爱上另一个男人,我也无法忘记他,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难怪非雪对斐嵛这么好看的男人都不动心。”
  “斐嵛?我哪敢啊?万一他恼火了,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对付我,我岂不死无全尸,还是算了算了。”我缩成一团。
  “哈哈哈……”思宇开心地笑了起来,“也有你非雪怕的人。”
  “当然……”我轻松地笑着,看着思宇灿烂的笑容,我想说谢谢你,思宇,让我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记得当初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会在深夜偷偷哭泣,舔嗜自己的伤口,将它们埋入心底,冰封起来,忽略它们,遗忘它们。
  现在才知道,怀念它们其实是件幸福的事,记得以前他说过:如果他不在了,叫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然后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米虫生活。
  回忆的片段犹如飞雪,飘扬在眼前,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自己找个好男人,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你也要一样哦,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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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验证

 
 没什么办法入宫,只有麻烦夜钰寒,就说上官下午要我帮她带一件她最喜欢的衣服入宫。
  到了上官住的相思宫,夜钰寒到御书房找拓羽,我就进入了上官的房间。上官喝退了所有的侍女,然后我们关上房门。
  上官紧张地看着小虱,小虱刚刚喝过她的血,停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忽然,它蹦了起来,跳回了罐子,我收起罐子激动地看着上官,然后,她就激动地抱住我跳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低沉的,带着寒意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和上官慌忙分开,看着正走进来的拓羽,他身后跟着夜钰寒。
  上官和我都不敢看拓羽,垂着脸,看着拓羽在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嗒,嗒。”
  房间里,是让人害怕的静谧,我跟上官居然在他面前拥抱,这还不气死他。
  上官一声不吭,估计也没想好对策,我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是太好玩了!”
  “好玩?”拓羽的语气依旧寒冷刺骨。
  “正是,小人今晚给妹妹带来一个好玩的玩意,妹妹觉得好玩,才会如此兴奋。”
  “兴奋到拥抱?”
  “没错!”上官忽然走上前,桀骜不驯地瞪着拓羽,“跟哥哥抱抱又如何?你不会连这都要管吧!” 
    一句话,让拓羽震惊。
  随即,上官愤怒地拉起我的手:“哥!这地方实在太闷了,柔儿要回去!”欲擒故纵啊,柔顺的女人皇帝一定见多了,难得遇上像上官这样难以驯服的,一定欲罢不能,呵呵,其实男人也很犯贱。
  我立刻佯装瑟缩,还恐慌地望向拓羽:“柔儿别再无理取闹,你的伤还没好,等你好了,大哥自然会接你回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上官对我说着,眼睛却是瞪着拓羽,拓羽也紧紧瞪着她。再看看夜钰寒,一脸的尴尬,此刻的气氛,有点让人透不过气。
  “啊!皇上,不如让小人给您看一下那个好玩的玩意吧。”我立刻摸出了罐子。然后将上官按在凳子上。
    拓羽依旧看着上官,眼神已经放柔,心不在焉道:“好,让朕也见识见识。”
  我打开罐子,小虱跳了出来,痴痴地看着我流口水,妈的,整天就想着我的血。
  我笑道:“这是处子虫,可以验一个人是不是处子。”
  “哦?”拓羽扬起了眉毛,上官白了他一眼看着我:“大哥不如多叫几个人来试试,可真是有趣呢~”
  “好啊,夜大人,麻烦你去把小宫女们都叫进来。
  在夜钰寒去叫小宫女的时候,我开始解释:“这只虫子是我今天回去的时候,碰到一个外乡人买的,当时也不信,哪知百试百灵,十分好玩,所以才会赶着给柔儿送来,让她也见识见识。”
    就这么会,小宫女们都进来了。
  简单说了一下小虱在喝血后的反映,然后就让小虱大餐。果然,那些小宫女个个都是纯真的处子。
  “这小东西怎么喝谁的血都跳?云掌柜说的恐怕不灵吧。”拓羽看着虱子,笑着。
  一旁的上官立刻冷语道:“伺候你的都是处子还不好?我看这里恐怕就你不是。”
  拓羽的眉毛立刻立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怒容,他忽然撩开袖子:“朕就不信它这么灵!”
  小虱现在也兴奋着呢,看见又一个主动献手的,立刻,就扑了上去。
  然后,一大堆眼睛瞪着小虱,只见小虱腿一软,躺在桌上一动不动,而且死的邦邦硬。
  “哈哈哈……”上官第一个大笑出声,笑得拓羽眉毛直抽。
  “不准不准,说不定凑巧。”夜钰寒在一边打圆场。
  上官收起笑容看着夜钰寒:“那不如夜大人也试试?”
  夜钰寒看了一眼依旧愤懑的拓羽,自觉得撩起了袖子,然后,可怜的小虱,再一次倒下,光荣殉职。
  这下,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皇上,看来您……不过,这也证明您是个真正的男人!”上官咯咯直笑,完全没发现拓羽越来越阴沉的脸,“柔儿还在纳闷呢,皇上最近从不找人侍寝是不是不行了呢……哈哈哈……”上官这话说得极其暧昧,充分刺激着身边那个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拓羽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上官的手:“朕今晚就让你看看朕到底行不行!”
  事发突然,上官发愣地看着愤怒而充满霸气的拓羽,一边的夜钰寒立刻一躬身:“臣告退!”然后拉着我就出了门,跑到了院子。
  这就打上了?也太快了吧,上官应该不会在今晚就……不过这也难说,上官这女人有点妖,很会抓住男人的心。
  夜钰寒在我身边喘着气,脸涨地绯红,我看着他,很奇怪:“你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云掌柜你……”夜钰寒被我一句话咽地说不出话来,我晃了晃手中的罐头,坏笑着:“呵呵……没想到夜大人你……也挺风流啊……”
      我撞了他一下,靠在他身边看着他冒汗。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放过夜钰寒,看着手里的罐子,空的!糟了,刚才夜钰寒把我拉出来,小虱还在里面。
  “惨了!”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虽然我认为小虱只是条虫子,根本不重要,但斐嵛就难说了,一想到他一屋子的虫子,我眼前就开始浮现自己被他折磨的情景,那我不是要死无全尸?
  “非雪!非雪你怎么了?”夜钰寒突然拍我的脸,我慌张道:“我把小虱落房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夜大人你有没有小刀?”
  “刀?”夜钰寒疑惑地看着我,正巧一队侍卫走过,我冲上去拽住一个,把他们吓一跳,但看见我跟夜钰寒在一起,立刻放松了警惕。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用他们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真是痛啊,但总比成为虫子的食物好。
    “你疯了,快叫御医!”夜钰寒呵斥着那个无辜的侍卫,我立刻阻止:“你们走吧,没事的。”
     夜钰寒还要呵斥他们,被我拉住:“我要让小虱自己出来,这是那个外乡人告诉我的办法。”
    “非雪……可是你……”夜钰寒心疼地看着我的手指,看着他真挚的关切,我有一丝感动,安慰道:“放心,很快的。”
     然后,我就这样任由手指滴血,血顺着手指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草地上,而我并不是很在意,从小我就是孩子王,性子很野,断胳膊断腿经常发生,后来凡是流血一类的小伤,都是自来水冲冲就解决了。有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生。
    直到后来遇上他,他会因为我对伤口不在意而生气,然后狠狠训斥我:“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心中一阵酸楚,原来我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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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处子

   授完舞后,我并没有出宫,因为上官派人把我叫去了,她是我妹妹,此刻也等于是被拓羽“软禁”,所以她要找我,拓羽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是自上次赏湖以来,我第一次见上官,这女人在宫里居然养的越发地美丽。
  她一脸的忧虑,弄地我也紧张了:“你……没给吧……”
  上官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
  吁了口气,男人就是如此,还没得到前,就是宝贝:“既然没睡过,你担忧什么?那小子已经在打听你喜欢什么,开始倒追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上官左右看了看,她屋里的宫女早在我来的时候就出去了,她小声道,“我不是处女……”
  呀!对呀!枉我们自作聪明,却忘了这件最关键的事,这怎么办?
  “你说……老天把我们年纪缩了,那东西会不会也补上了?”我异想天开地说着,然后我看见上官的脸上,画满黑线。看来我说得的确有点不符合实际,还要想想办法。
  我拍着上官的肩:“我回去想想,顺便让斐嵛看看,说不定我说的是真的呢?如果不是,我会给你准备血袋,再不行,你就想办法在水里啊,野地里啊……”
  上官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沉声道:“非雪……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狗急了跳墙嘛。”然后沉下脸,“我现在是为你想办法,你居然还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上官甜美地笑着,“我等你的办法。”
  这话是放出去了,但要将不是处子变回处子,在现下的科技水平,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还是想想歪门渠道吧。
  作为三个女人当中最大的一个,我觉得我应该身先是足,于是我踌躇地站在斐嵛的面前,还将欧阳缗赶出了门,欧阳缗现在快成了斐嵛的专仆,打扫屋子,整理花圃,还保护斐嵛的人身安全,真是郁闷,发现斐嵛也霸道的。
  斐嵛坐在圆桌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挂着的假笑:“非雪是不是有事相求?”
  “这个……那个……”怎么开口呢?好傻哦,虽然斐嵛更像姐姐,可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脸上开始发烧,汗也冒了出来,真是郁闷,我也算厚脸皮了,对着斐嵛我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非雪……”斐嵛露出令人痴迷的微笑,“但说无妨。” 
 “这个……斐嵛啊,我知道你们大夫能诊出性别,那么,那个……”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疑惑地扬起一根眉毛。
  算了,死就死吧,我附到他耳边:“处子诊不诊得出?”迅速说完,迅速撤退,偷眼看斐嵛,斐嵛沉静的脸上,变得绯红。
  他眉角抽搐,微闭着双眼,然后,红晕缓缓退去,他睁开了皎洁的眼睛,淡淡说道:“你等等……”
  天哪!真有办法?斐嵛真是神了。
  只见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小妖,把它拿出来。”
  小妖?对阿,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小妖,我探头望去,只见斐嵛的床下,正探出一个脑袋,却是小妖。
  小妖银白的脑袋从床下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罐子,然后跃到了斐嵛的身上,顺着他的长袍,窜到了他的肩膀,安静地趴着,将罐头交给了斐嵛。
  斐嵛拿着罐头坐回桌边,一边开罐一边说道:“我一直没想好将它炼作什么,既然非雪有此需要,我就将它炼作处子虱。”
  “shi!”我惊呼起来,“什么玩意?”
  “就是虱子啊……”斐嵛淡淡地说着。
  “虱子也能炼?不是只有蛊虫才行吗?”
  斐嵛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将他的俊脸凑近:“非雪知道地很多啊。”随即,他又拉开和我的距离,“蛊虫炼起来麻烦,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药材,这虱子是我三年前炼的,根据他吸血的本性,可以炼成查毒的毒虱,处子虱是我师傅觉得无聊时发明的,炼着也是为了好玩。”  “好玩?”呵呵,斐嵛的师傅原来比斐嵛还要奇怪。
  “虱子对血液的味道有特殊记忆,所以处子虱炼起来很简单,就是在虱成之后,喂它的第一滴血,必须是处子之血,那么之后,它若是吸到处子之血后,会开心地蹦跳,如若不是,就会翻身装死。”
  “这么有趣?不怕它背叛主人逃跑?”我现在开始对那罐子里的虱子感兴趣了。
  “恩,因为我所有的虫,都很听小妖的话……”他开始打开罐子。
  “慢着慢着……斐嵛,你说你所有的虫子,难道?你在我【虞美人】养了很多虫子?”
  斐嵛扬起脸,淡淡地笑了:“没错……我总要为炼蛊作准备。”
  吐血……我这里成虫窑了,想起一大堆虫子在斐嵛的床下,我就寒毛直竖。
  那只神奇的罐子,在我面前渐渐打开,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斐嵛拿起我的手,又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我赶紧抽手:“斐嵛!那个……我不是……”
  斐嵛立刻扬起了眉毛,显然很吃惊。
  脸有点烫:“这个……那个……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所以才要麻烦你验,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呵呵呵呵……”脸烫地像发烧,我尴尬地冲着斐嵛笑。
  斐嵛无奈地摇头,伸出手取出了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靠!太可恶了,割我就用刀,割自己就用针,没想到斐嵛这么坏!不过,我也得到了一条宝贵的信息,斐嵛,原来是个处子……
  嘿嘿嘿嘿,处子啊……不行不行,非雪啊非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色情!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黑乎乎的罐子里。
  斐嵛的鲜血在食指上渐渐形成一颗晶莹的血珠,缓缓落入那一片黑暗中……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我紧紧盯着罐子,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吧嗒!”里面传来一声虫子跳跃的声音,“吧嗒!”又一声,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哪有虱子跳起来会发出声音的,又不是一群虱子。  然后,就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个罐子里突然跃了出来,站在了桌面上,我吓得跳开桌子:“斐……斐嵛,你说这是虱子?”只见我面前是一只大如天牛的虱子。它现在还正用它的右前脚梳理着它的触须。
  “是啊……小虱……”斐嵛轻轻抚摸着那只虱子,温柔地笑着。
  “还小虱?我看应该叫牛虱才对!”牛虱已经算是世上最大的虱子,而这东西,足够称得上全宇宙最大了。
  我再次坐回位置,看着面前这只牛虱,伸出自己的胳膊:“试一下吧……”
  “好……小虱,去吧。”
  在斐嵛的命令下,那牛虱开开心心地朝我蹦来,然后,就是“阿武”一口,整个屋子里立刻响起了我的惨叫:“啊——痛!痛!痛!”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小虱咬起来会很痛。”斐嵛掩面轻笑,我擦着眼泪恨恨地看着他,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其实,主要是第一口,以后它慢慢有经验了,就不会再疼了……”斐嵛淡笑着解释着。
  “斐嵛!你……你太坏了!”没想到斐嵛这么阴险,拿我作试验不说,还拿我开涮。
  “好了好了……”斐嵛温柔地摸着我的头,“你看,小虱跳地可开心呢。”
  跳?我将视线移回桌子,果然,小虱一上一下跳着,还朝我扑来,吓得我再次远离桌子,戒备地看着小虱:“它……它又想干嘛?” 

 “估计是非雪的血好喝,它还想喝。”
  “滚!想都别想,这么痛!”我捏紧自己的袖子,不让小虱再有机会,慢着,小虱开心地跳,那么就是说明我……
  我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还是,我居然还是!”我激动地搭在斐嵛的肩上,跟小虱一样跳着,“哈哈哈,赚了赚了,我居然还是!”  不过等我冷静下来想想,那不是还要痛一次?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所以我决定,不再动情!
  然后,为了让小虱咬上官的时候不疼,我叫进了欧阳缗和思宇,结果,小虱在喝了欧阳缗的血后,立刻晕死过去。
  我们三人立刻眯眼看着欧阳缗,原来这小子已经不是,杀手哪有时间和资格去爱人?肯定是逛窑子。欧阳缗并不知道原因,再加上他又失忆,所以他最后,被我们看地落荒而逃。
  等到思宇的时候,思宇只说有一点点痛,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而结果也是喜人的,思宇也还是处子,但思宇很不服气,说她本来就是,更别说现在了,看来思宇果然是个乖孩子。
  在带着小虱离开的时候,斐嵛告诉我,如果和小虱失散了,就叫我把手指戳破,那样小虱就会闻着味回来。我晕,一只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要我用血引回,这也太亏待我了。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敷衍斐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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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泡妞

   不知是斐嵛的医术厉害,还是欧阳缗的复原能力厉害,总之,七天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勤勤恳恳地干活,当然,这也要多亏了夜钰寒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而水王爷府,居然也送来许多好东西,这让我有点纳闷,我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努力抹去对水无恨的所以猜疑,就当从没想过,然后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而上官那边从那天后,就断了消息,按日子推断,她应该早好了,估计是小拓子不让她回来。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回来。
  又过了一天,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宫里来的,来人是个太监,反正就是太监样,五十左右,叫曹公公,据说是皇帝身跟的红人。我看他不顺眼,十个太监九个坏。
  曹公公趾高气扬,把我塞进了车,然后开始用他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真是恶心。
  他摸着我的手,在一边赞叹着:“哎哟~真是滑啊,小模样也俊,不如跟随公公我,伺候皇上。”
  靠,原来在帮那小皇帝相太监。我抽回手,笑道:“云某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真是感谢公公的美意。”
  “对呀~嘿嘿……”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奴才真是该死,上官姑娘是皇上相中的人,那云掌柜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怎能让云掌柜做太监呢,哈哈哈……”
  他一个人在那边傻笑着,我在这边给点面子干笑。
  当我被稀里糊涂送到一个房间的时候,拓羽正一脸郁闷地坐在他的龙椅上,身边是夜钰寒,原来是御书房。
  拓羽见我来了,很是高兴,就像看到了救星:“朕问你,柔儿喜欢什么?”
  “啊?”我有点吃惊,叫我来,原来是向我打探上官喜欢什么,莫非上官不鸟他?看他那一脸郁闷,又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样子,就想笑。
  想笑就笑,我笑了:“这个……宫中莫非没有能让柔儿开心的东西?”
  “谁说的!”拓羽眉毛立了起来,“朕的天下,朕的皇宫,怎会没有能逗柔儿开心的东西,只是……只是柔儿最近不愿见朕。”
  “呵呵呵呵……”我轻笑,笑得温文尔雅,大智若愚,“皇上居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荒唐!朕……”拓羽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轻声嘟囔道,“朕用了很多方法,柔儿就是……所以请云掌柜前来,毕竟你是她大哥,了解她的喜好”
  “原来这就是皇上召小人来的目的。”我富有深意地看着他,他轻笑。
  “看来皇上要用一些新的方法了。”我说道。
  “新的?”
  “恩,要让她出乎意料的方法,要即浪漫又激情。”
  拓羽渐渐眯起了眼睛,躺在了他的大龙椅上:“云掌柜好像深知女人心啊。”
  “哪里哪里,只是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玩意。”
  “我说钰寒,看来我们要好好跟云掌柜学学怎么哄女人开心啊。”拓羽随意地说着,一声不吭的夜钰寒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皇上可对柔儿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拓羽凑过了脑袋,趴在龙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皇帝就是皇帝,只知道霸道地夺取,而不是温柔地呵护。
  我凑上前,对他说道:“就是我爱你!”
  拓羽很是惊讶,重复道:“你爱我?”
  黑线画满整张脸:“皇上是在装不知吗?”
  一道精光滑过拓羽的双眼,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若有所思。
  “是没勇气吗?”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家伙准没对身边的女人说过。
  “钰寒,你曾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吗?”他回避我的问题转而问夜钰寒。
  我看着夜钰寒,他慌乱地躲过我的眼神,埋首道:“臣没有。”
  “哈!”我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都说不出口?哎,难怪柔儿会不理你,你连这三个字都不说,让她怎么信任你对她的感情?难道皇上根本只是玩弄我家柔儿,从未想过娶她?” 
 拓羽神色骤冷:“云掌柜,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种口气跟朕说话,朕就能灭了你全家!”
  灭……他也学会了。
  “小人惶恐……”我低头佯装害怕。
  自古以来,皇帝娶老婆,有太多的约束和无奈,又夹杂着不少厉害冲突,所以皇帝娶老婆,也不容易。好在这里的后宫制度比较简单,只有后妃两种,所以等级处理也简单地多,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
  “哼,别装了,朕知道你不怕朕。”拓羽的声音转为一种调笑,刚才危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我只有无赖地笑道:“在我们家乡,女子都很注重男子的求婚,认为那是对爱的承诺,一旦承诺,就是专一,我看皇上……是做不到了”  拓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朕是爱她,但朕不能只有一个老婆。”
  “这点小人明白,柔儿也明白,自古以来,帝皇的妻子都牵涉着权益,所以,像柔儿这种没身份背景的,势必无法在后宫立足,小人是怕她在后宫受欺侮啊,若要让柔儿在后宫不受人欺负,除非她是妃上妃。” 

 “皇后!”拓羽惊讶地看着我,我依旧无赖地笑道:“小人随便说说而已”
  拓羽双眉微蹙,身边的夜钰寒更是惊讶地看着我,一个小小的【虞美人】掌柜的,居然大言不惭地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简直异想天开。  “呵呵……”拓羽忽然轻笑起来,“这有何难?那就请云掌柜教教朕一些求婚的方法吧。”
  我有点吃惊,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总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觉察不出阴谋。说不定小拓子也是随便说说,先把上官搞定,然后选不选她作皇后,再作打算。
  于是,我就开始传授小皇帝泡妞经验,要让他对上官的感情更深刻,更牢固,就必须创造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浪漫回忆。凭我二十年电视剧的经验,浪漫的求婚我还不会?说出来足够压死这两个男人。
  “皇上,这种舞要两个人跳,是加深感情,和增加接触的舞。”讲了一个上午的浪漫,该教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
  “哦?是吗?让朕看看。”此刻我们已经不在御书房,而是御书房附近的春园里。拓羽和夜钰寒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满是瓜果糕点。
    我招过一个宫女,发现自己在这宫里越来越不客气。
  小宫女低垂着脸,双颊微红,不敢看我,我笑道:“不必紧张,只是跳个舞。”于是我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看地拓羽和夜钰寒瞳孔放大,这是一种多么暧昧的动作。
  然后,我轻轻扶住她的背,然后说道:“要开始罗……”小宫女蹙眉点头,娇艳的红脸,都可掐出血来。
  带着小宫女回旋,带着她转圈,仅管被她踩了几脚,但慢三是最容易的舞,一教便会,所以大学里都有教。
    小宫女的舞姿越来越轻盈,越来越纯熟,我们两人在摇曳的柳条下,翩翩起舞。
    左手松开,右手揽住小宫女的柳腰,小宫女缓缓仰下,眼神变得痴迷和留恋,然后,我放开了她,呵呵,小丫头,我对你可没兴趣。
    “皇上,这便是蝴蝶舞。”改个好听点名字,让小皇帝开心开心。

    拓羽有点兴奋,拉起身边的宫女,就要跟我学。顺便唤过一个宫女配给夜钰寒,于是,草坪上,拓羽和夜钰寒,跟着我一起学慢三。       拓羽倒是学地很快,但夜钰寒就难了,他搂着那个宫女好像抱着一个炸弹,战战兢兢,不过那个宫女也确实浪了点,居然主动用身体去碰触夜钰寒,最后,夜钰寒便放开那宫女,自己到亭子里喝闷酒。
  哎……傻男人,这舞在我们那里,不是绅士还不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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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绸缪
   我轻轻起身,捡起一片残叶,跪在拓羽的身边,打算将虫子赶进残叶。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气:“云掌柜想做什么?”
  “别动!”我阻止了他抬头,他的手带着疑虑放开,我将他发间的虫子赶入残叶,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若是抬头,可就掉到你脖子里去了。”我看着神色转柔的他,笑了,然后将青虫放回树上,它将来可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脸上,已无了戒备,而是微笑:“柔儿说地没错啊。”
  “柔儿?”上官又说了我什么?
  “柔儿说云掌柜是世上最温柔的男子,还叫我多跟着你学学呢。”
  “跟我学?还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一个懒人。”
  “柔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还说了什么?
  “她说云掌柜就是懒点,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点惊讶,上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上官这么做的意义,我沉默着,继续听拓羽转述上官给他吹的耳旁风。
  “柔儿常说云掌柜你没什么大志和野心,是一个要逼的男人,她有一次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这大哥就是要赶他入穷巷,他才会发挥潜能,狗急跳墙,否则就永远都只是一个只知玩乐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啊,小妮子吃饱了没事研究我干嘛?这么空,该好好调查调查小拓子的后宫们,都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欢什么?我们又没身份背景,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慢着,身份背景?难道她是想让我做她的背景!
  “云掌柜……云掌柜……”拓羽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回过了神,上官居然想这么远,而我却还傻乎乎地等着吃白食。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拓羽眯眼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见到云掌柜会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吗。”我收起了表情,换上一副笑容,“在想柔儿的伤势呢,本来今日皇上应该好好陪在柔儿身边,结果却被夜钰寒拖来陪我这种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来,“起先我也很不愿意呢,不过……谢谢。”
  “啊?”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说得对,能有几天做普通人,是该好好珍惜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啊,有时我也很是羡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胡里胡涂过日子可真是好啊。”
  无语,这句是夸我们还是在取笑我们。
  “嘘。”拓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钰寒醒了,我们逗逗他。”
  我点头。
  拓羽放开我,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我跟在他的身后,夜钰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慵懒的表情让人有种想捏捏他的冲动。
  “钰寒。”拓羽蹲在夜钰寒的身边,俊脸凑近夜钰寒的脸边,夜钰寒睁开的眼,正对着拓羽的大脸,他“啊”地一声就倒在了一边。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为什么受虐的总是夜钰寒。或许他长得比较欠虐。
  “钰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钰寒的上方,刚刚睡醒的夜钰寒还双眼迷蒙,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调戏夜钰寒。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你嘴里了。”拓羽一本正经地说着,夜钰寒立刻捂住了嘴。
  “好像……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动哦。”
  这下夜钰寒可彻底清醒了,双眼瞪大,一下子就从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边干呕起来。
  “哈哈哈……”我扶着树笑得眼泪四溅,下巴抽筋。
  拓羽优雅地站起身,看着溪边的夜钰寒,一脸阴险地笑,还不忘帮我拍背顺气。
  “你平时就以逗他为乐趣?”
  “差不多吧……”
  夜钰寒真可怜,不过做皇帝是挺无聊的,若是我,也会拿他来逗乐子。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片桃林,其实在这里,有一个岔口,如果往另一条路走,就彻底出了都城界,然后一路往西,再经过几个属于苍泯的城市,就会到国界,过了国界,就进入了绯夏国。
  我看着桃树林中的那间茅舍,有种想买下它的冲动,回去让福伯打听打听,这茅舍究竟有无主人。
  下山的时候,好像不是从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一片树林,树林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拓羽和夜钰寒下了车,看着树林,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这木材该怎么运?”拓羽好像跟夜钰寒谈起了国事,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自己想心事。
  如果上官是想让我为官,做她的后盾,那我的牺牲岂不是很大?难道真要我永远男装不嫁人?这怎么行!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好让她在宫中立足。
  看着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应该就是流到沐阳城的青河,不知它的源头在何方?
  “云掌柜,你果然和夜某想的一样!”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拍地我傻眼。
  夜钰寒笑着:“就用这河,木材放到河里,顺流而下,便可抵达施工地点。”
  ???
  我恍惚记得刚才谁好像问过我一句什么木材怎么运来着,当时只顾着想上官,也没听清楚。
  “云掌柜,看来你真是钰寒的知己啊。”
  我依旧发愣,还知己?我只不过随便看着河发愣而已,当时那情形我的眼睛又没地方放,总不能傻乎乎地看天吧。
  拓羽很是欣赏地看着我,看得我冷汗直冒,原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我刚想说清楚,拓羽就笑着对夜钰寒说道:“看来这次朕的确输了。”
  “那这酒……”
  “回去就给你。”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回马车,当我完全不存在。
  这算什么事!
  回到沐阳城的时候,我直接回了【虞美人】,不和他们一起喝酒,免得到时又被误会什么足智多谋。
  思宇很是担心得看着我,怕他们试探我,我将大致的情形和上官的心思跟她讲述了一番,她立刻拍案而起:“休想!我们不会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冷静点,她还没入宫呢,这事也只是我根据她和拓羽的对话推测出来的,还不一定呢!”
  “这倒是,而且我觉得以上官的能耐,说不定不用我们帮忙,也能坐稳后宫。” 
   “没错,穿越的那些女主哪个有后台的?除非是灵魂穿越,进了古人的身体。”我拉她坐回原位,“好戏还没开演,我们不如顺其自然。”
  “好,顺其自然,然后看好戏……”思宇双手托腮,咧着嘴笑着,水汪汪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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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嬉戏

    山路越来越窄,我们三人开始步行。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边是翠绿的灌木,远方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片桃花林,林中还有一件小小的屋舍。  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日柔儿给我讲了个故事。”他此刻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什么故事?”夜钰寒好奇地问着。
  “是一个关于三个大英雄的故事。”
  我立刻明白,应该是桃园三结义。
  “是桃园三结义。”拓羽开始进入状态,得意洋洋地讲述着那个故事,末了看着我,“柔儿莫不是云掌柜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她聪明,“以前家中还算殷实,便请了先生教的柔儿,她自己也爱看书,才知道这些故事。”
  “对啊,柔儿可会讲故事呢。”拓羽微笑着,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欣赏上官。穿越女主吸引人的方法之二:讲故事。之一就是吟诗,然后之三就是跳舞。
  “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结义吧。”
  “啊?”我跟夜钰寒都大吃一惊,不过很显然,拓羽是开玩笑的,他嘴角一扬,就伸出一根手指:“只限今日。”
  小拓子真够狡猾,知道金口难改,怕我们以后赖他这个皇帝做兄弟。
  还是那句土地不能再土的对白,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没想到拓羽也很会玩,还非要用刘关张三人的姓名,结果,我就非常郁闷地成了张飞,我有那么难看嘛!至少光看皮肤,我连张飞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三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享受着春日淡淡但却数爽的阳光,山风阵阵吹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颗大大的松树撑开了一把大伞,为我们遮起了一片阴凉、
  “三弟,你怎么没带你的铜锤?”关羽,也就是夜钰寒和作为刘备的拓羽同志坏笑着。
  “滚!”既然说了今日无君臣,管你们是皇帝还是宰相呢,我心里相当不爽。
  “哈哈哈……”拓羽大笑起来,“我说三弟啊,你最近是不是去美容过了,脸好白啊。”说着还伸手来捏我的脸蛋。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还美容呢,肯定是上官教他的这些新新语言。我指着夜钰寒:“没错,二哥跟我一起去的,不然他怎么也白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下次美容一定要叫上大哥我啊。”
  “啊!”我忽然看见了溪鱼,拉着拓羽,“老大!上!”
  拓羽有点发愣。
  “你会武功,抓鱼不会难到你的!”
  “啊?”拓羽似乎无法相信我居然叫他这个皇帝抓鱼。
  “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老大就是要负责小弟的肚子的,快!快!快!”我拖起他就走,“要不叫你的蜘蛛兵也可以。”
  “蜘蛛兵?”
  “就是那些整天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保镖。”我望向周围,诡异地风刮过树林,沙沙地喊着。
  拓羽依旧未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声音有点冷。
  “当然,你出来他们会不跟着?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快!我肚子饿了,二哥,你饿了没?”我问着夜钰寒,他好像又变成了夜钰寒,一脸的肃穆。
  “没趣!”我看看忽然变冷的拓羽,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夜钰寒,自己挽起了裤腿,脱了鞋袜,“真不明白你们童年怎么过的,丝毫都不知道人生的乐趣。”我嘟囔着,下了溪,溪水有点凉,一条条看上去很诱人的溪鱼在我小腿间嬉戏,痒痒的。
  “嘿嘿,你们还得意,看我今天怎么吃你们。”
  溪鱼,是笨的,这或许是环境没有遭到破坏的好处,它们也没经验,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久了也就以为我是块石头,瞅准一条大的,就扑了下去,抓起的鱼渐了我一身水,我当即就甩上了岸。
  整个下午,就等于是我一人玩,另两个只能当作养眼的东西。
  “你们这样太没乐趣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能有几天做小老百姓的?放下一身的担子,享受这样轻松的下午?还不好好珍惜!脑子想多了,会变白痴的。啊,好大!”我扑了过去,忽然,水花四溅,一把匕首将那条鱼插地死死的。
  “哈哈。”我拿起了鱼,看着岸上的拓羽,“这就对了嘛。”拓羽笑了,手中忽然又出现了一把飞刀。
  我惊奇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刀藏哪儿呢?明明是华袍,怎么能藏暗器?”
  “这三弟你就管不着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吃烤鱼。”
  “好咧!”拉起夜钰寒准备柴火和支架,大家一起吃烤鱼。
  吃完烤鱼我还带着他们消化,就是玩一个打人的游戏,方法很简单。先圈出一个圈,然后一个人站在里面不能动,另一个人拿着棍子,蒙上眼睛,再由第三个人将拿着棍子的人,在原地转上N多圈,类似捉迷藏,然后就提着棍子打人,一般都被转地头晕目眩,找不到挨打那人的位置。
  第一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夜钰寒,我赶紧找一根细的树枝,放到他手上,他蒙着眼睛被拓羽转了很多圈,结果……打向了拓羽,我偷笑。
  第二个挨打的是夜钰寒,打他的是我,我找了一根大木棍,看的夜钰寒差点晕过去。被拓羽转了几圈之后,我走到了溪里……打鱼……    第三个挨打的是拓羽,打他的是夜钰寒,夜钰寒提着棍子打我,我跑……
  第四个挨打的夜钰寒,打他的是拓羽,我给了拓羽很多根树枝,转了他几圈,他根根树枝甩中夜钰寒,我和拓羽笑弯了腰。
  第五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拓羽,我找了一根棍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拓羽转了三圈,转过身,依旧打夜钰寒,于是……我……很卑鄙无耻地痛打落水狗,夜钰寒被我们打死……
  三个人最后累趴下,躺在树下休息。
  清幽的风摇曳着我们上面的树枝,阳光若隐若现。拓羽躺在我的右侧,夜钰寒躺在我的左侧,树干相当粗壮,所以我若只是侧过脸,还看不到他们。
  平稳的呼吸,寂静的树林,仿佛连鸟兽,都进入了睡眠。
  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
  夜钰寒靠在树干上,脸侧向一边,双手自然垂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七彩的流光,一阵微风卷过,带起他长长的刘海,滑过他的唇边。
  拓羽的脑袋耷拉着,单腿曲起,另一条自然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容埋入落下的长发之中。小拓子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疑心重了点。
  眼睛忽然晃过一个物体,就在拓羽的上方,一条银丝正在垂落,银丝的末端是一条随风摇曳的小青虫。可怜的青虫卷曲着身体想往上爬,可最终敌不过地球引力,无力下落。
  终于,它掉到了拓羽的发髻上,开始漫长的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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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散心

  虽说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这车子里,却气闷无比。
  “哎……”我长叹一口气,跟着他们真是要闷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皇帝,脾气霸道,又神神秘秘,说一句话要想三遍,累啊。
  “云掌柜叹什么气?”夜钰寒问着我。
  我看着窗外,随意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长各种各样的松树,因此叫松山。”
  “原来如此。”那不是跟黄山差不多,黄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这……”夜钰寒面露难色,“这个还无法精确测量,大约百余丈。”
  “怎么?云掌柜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着,这次旅游应该是夜钰寒硬拖他来的。
  我立刻摆手:“打死我也不会自己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在一起太闷了。
  抬眼间,正看见一辆牛车停在路边,我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道:“请停一下。”
  夜钰寒和拓羽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既然是为云某散心,那该是顺着云某的意,两位继续坐马车,云某去玩一会。”
    还没等两人同意,我就飞下了车,哦,去玩罗,终于摆脱那两个沉闷的家伙了。
  下了马车,便是清新的空气,声声清脆的鸟叫回荡在耳边,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马车并没走,拓羽和夜钰寒都探出了脑袋,估计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去上WC(厕所)。
  小道边,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是干草,一个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要启程。
  “老人家……”我跑了过去,“载我一程。”
  老人家手扇凉帽,和颜而笑:“小公子说笑了,您马车不坐,坐我这牛车?”
  “哈哈,牛车悠闲哪,还可以躺哪。”我指着他后面的干草,很早以前就坐过牛车,那感觉,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弃,老奴就送你一段。”
  “多谢!”
    老翁轻轻吆喝一声,大黑牛甩着尾巴,就悠闲地走了起来,拓羽的马车,便慢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马车又舒服又快,小公子为何要坐我这牛车。”
  我躺在干草垛上,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啊飘:“老人家,您可不知这牛车的乐趣,我上次坐牛车,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猜它干嘛?”
  “干嘛?”老人家也颇感兴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确有这种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觉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也不会对牛车印象深刻,这件事可给我带来特殊的乐趣。” 
    “小公子可真是会找乐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快活一点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边,“老人家,教我赶赶这牛车吧。”
    老翁眯眼直乐:“我这老黑可只听我的话,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听。” 
    “我不信,我要试试。”我接过了纤绳和绳鞭,仅管老人家都不怎么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个牛脾气,那你可听好了,‘喔’是走,拉纤绳的左边,就是左拐,拉纤绳的右边就是右拐。”  简单,我有点自鸣得意,想我汽车都会开,这牛车还不会赶?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着嘴巴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我大喊了一声:“喔!”
  结果……老黑嚼着嘴,连看都不看我。
    凄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了夜钰寒和拓羽的大笑声,原来这两个家伙一直偷听我和老翁的对话。
  “喔!”又是一声,老黑甩起了尾巴,驱赶着臀部附近的小虫,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动了。
  “哈哈哈……云掌柜,你也就做衣服内行,还是让老人家赶吧。”马车停在一边,拓羽趴在窗口大声调笑着。
  “小公子,这老黑就是如此,还是让老奴来赶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会搞不定这头老牛!看见边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计上心来,所以说,多看书还是有好处滴。
    将绳鞭的一头捆上一堆干草,然后另一段系在竹竿上,众人都看着我,不知我又想干嘛?然后,我将干草甩了出去,悬在老牛的上方,还滑过它的笔尖,它立刻站了起来。
    嘿嘿!还不走?
    调整好干草的距离,那老黑立刻跑了起来,双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聪明!”老人家惊奇地看着我,我笑道:“这是家乡的一种土方法,这下连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罗。”我仰天倒在身后的干草垛上,老人家笑着开始抽他的旱烟袋。
  “云掌柜……”夜钰寒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们此刻又跟在了牛车的身边。
  “干嘛?”我懒懒地看他。
    夜钰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踌躇地说道:“你停一下,让我也上来。”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扬起脸找那堆飞翔着的干草。
    夜钰寒提着袍子上了牛车,僵硬的举止让我看着不爽,我拉住他的后勃领,就往下一带,夜钰寒一下子倒在干草垛上,躺在我的身边,牛车再次走动。
  “夜兄,别这么便扭,玩嘛,就要放开一点。”
  “啊……是……”
  “你看你,你小时候难道没玩过?放开一点嘛,人就要活地潇洒。”我拍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的肩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
  “云掌柜,我发现这牛车,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呵,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礼仪,有些小老百姓的乐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啊。”老翁掸了掸他的旱烟袋,“晚上这满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们也跟着走啊……”
  这老翁还颇有艺术天份啊,让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词:月亮走,我也走……
  “这才叫散心,你们那车厢里啊,闷得慌。”
  “真有这么闷吗!”夜钰寒问着我,他的声音此刻就在我的耳边。
  “恩,相当闷!”我老老实实,正经地看着夜钰寒,然后,他大笑起来,转过脸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脸郁闷的拓羽。
  最后,拓羽也经受不住诱惑,跟我们躺在了一起,我敢打赌,他的蜘蛛兵一定不远。
  告别老人家,我和这两个上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拓羽还说,今日无君臣。
  今日无君臣?嘿嘿,那你们可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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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失忆
    一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一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一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一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一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一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
  “这主意不错。”思宇也点着头,然后坏笑着看着一旁正在休息的斐嵛,“看来要麻烦斐嵛罗。”
  假寐中的斐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正如斐嵛所说的,那刺客在夜晚醒了。我坐在他的床边,身后是斐嵛和思宇。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底是戒备和杀气。
  “你们是谁?”他的眼睛从我扫到了我的身后,在看见斐嵛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当然,斐嵛这样的美人,谁看见都会惊艳。
  不过杀手终究是杀手,他并没在斐嵛的脸上长久驻留,而是移回我身上,很显然,他明白我是他们的头。
  “进入【虞美人】的唯一准则,就是你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问你是谁?”我认真地对他说着。
  他显然一惊,继续看着我说话。
  “可问题是,我现在却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还要刺杀皇帝!”
  他再次警戒起来,浑身的杀气开始爆发,无奈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我们摆布。
  “所以,你会连累我们,但我们现在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不管你,就算我们现在把你送交朝廷,我们也要惹上一身麻烦,谁知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了我们什么,把我们全杀了!”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忧虑,看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现在就是两条路。”
    那人抬眼看我,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打算怎么利用他。
  “一就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烧了你,这样你就从没出现过。”
  “哼!”他冷冷一笑,眼中是对命运的了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条,就是你失忆,然后跟我们一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怎么可能?”他惊呼起来。
    我笑道:“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让你失忆,这样你就不用演戏这么辛苦,我们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开始过平静的日子,你可愿意?”
  “平静的日子呵……”他茫然地望着屋顶,深深的渴望出现在他的眼底,转而,他望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你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救了你,就已经被你连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
  “好!”然后,他放下了所有戒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有所准备。”
    啊?不会吧,我可没打算听啊。
  “我是红门的顶级杀手,此次任务刺杀拓羽,你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所以,我并不知道委托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我交给官府,和我一切有关的人,红门都会派人清理。” 
 一阵恶寒,从脚底冒起,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追踪方法,根本不用靠药物来牵制我们,所以,当我到了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埋了,他们也会找到,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开始搜寻我的踪迹了。”
  “什么追踪系统这么厉害?”思宇惊呼。就是,比我们的雷达还要厉害。
  “可能是气味追踪……”斐嵛淡淡地说着,“小妖在千里外就能知道敌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也用了这种方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刺客摇着头,“所以,你们从救我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
    “明白了……”我沉思着,如果他们追踪过来,我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那……”我有点迟疑,“那水无恨你认不认识?”
    “那个傻子小王爷?”欧阳缗满脸的疑惑,“我们的刺杀计划里没有他。”
     看帅哥刺客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那当时那个刺客眼神瞟个屁瞟,还顿住了,莫非他惊讶于水无恨的美貌?呵……自己好白痴哦,我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水无恨武功超强,把他隔空点穴了呢。不管水无恨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也不能再接触了。
    “那么,开始吧。”刺客认真地主动请求,口气里却是一种长期渴望的轻松,“如果你们的方法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又能让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欧阳缗今后一定会誓死保护你们!”他定定地看着我们,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个帅哥刺客叫欧阳缗。
    斐嵛拍了拍我的肩,我和思宇闪到了一边。
    他从怀中抽出五根银针,银针上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他轻轻一甩,银针飞出,落在欧阳缗的头部。
    斐嵛再次抽手,又再次甩出,袍袖轻舞,婉若跳舞的精灵,黑色的长发在摇曳的灯光中飘扬,根根银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和思宇看地如痴如迷……
    当欧阳缗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迷茫,无力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阿牛……”斐嵛淡淡地说着,欧阳缗抬起眼睑,看着斐嵛,看了好久,好久…… 
      于是,我们【虞美人】,从此以后,就会多了一个打杂送货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阿牛。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夜钰寒居然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就走。
    “夜大人这是做什么?”我看着门口的马车,有点发愣,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和行人,都往这里瞟,主要夜钰寒太惹眼。
    “带你去散心。”夜钰寒笑着,笑容很真诚。
     “啊?”
     “你那天受惊了,上官姑娘也一直提起这件事,让皇上很是头疼呢。”
      算上官这小妮子有良心,于是我便不客气上了车,撩开车帘,我一愣,居然小拓子也在。
     我惊讶地看着小拓子,他正经危坐,那神情似乎是被逼着出来的。
     “这……”我回头看着夜钰寒,他笑着将我推进了车子,难怪今天的车比较大。
     “小人参见皇上。”车轮滚动,我朝小拓子一拜,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免礼。”小拓子脸沉着,看样子很不满意陪我散心。那也是,哪有皇帝陪着个小老百姓玩的,难道是上官逼的?她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我干脆做个好人:“皇上国事操劳,还是回宫吧,散心什么的,您别听柔儿那丫头胡扯。”
    “这次出来不是柔儿的主意。”拓羽淡淡地扫向夜钰寒,“钰寒极力向我推荐你,朕只想证实钰寒的眼光。”
    “他胡说的!”我立刻指向夜钰寒,澄清事实,“皇上如此英名神武,怎就听信了夜钰寒这小子……”我赶紧捂嘴,都是急的,居然把本性显露出来了,偷眼看着拓羽,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那种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索性道:“皇上您别听夜大人胡说。”我看着夜钰寒,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一定跟您夸大事实,乱吹牛。”
  拓羽无聊地弯下身体,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枕在手背看着夜钰寒:“钰寒,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输给朕罗。”
  “微臣不会输。”两个人眼对眼笑着,打着哑谜。
  镶金的卷帘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虽然外面春色无边,可这车厢里,简直是寒冬腊月,跟这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就像跟自己的老板坐在一起般郁闷,这也算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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