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背叛寻找一个借口 (短篇)

高西

我背叛了我的妻子，但我总想为自己的背叛寻找一个借口，来安慰我背叛的灵魂，为自己的生命寻找一个支点。因为爱她，不愿她用清贫生活来吞食生命，不愿她在平凡的锁事中浪迹青春。我不能给她一生幸福，我只能给她人生一个选择。(作者自评）
一、
??我背叛了我的妻子，但我总想为自己的背叛寻找一个借口，来安慰我背叛的灵魂，为自己的生命寻找一个支点。
??何雨是在那烟花三月的时候来我们这个边远山区的学校里来实习的。
??她的到来，如果说是一个城里的风景，倒不如说是一个气韵裂人的现代，一肩秀发流动在她双肩上；一双肩膀承载着梦幻般的故事，一件浅色的开领里，总是关不住那跳动的玉兔，一只腰带总是纪不紧那舞动的腰肢。双腿风姿绰约带动风流。眉宇间飘动笑意，唇齿间半含珍珠。
??如果说她给这个山村的学校来了浪漫，还不如说学校不能容载这个现代。
??校长把她安排在我代的初二四班教英语。校长这样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因为初一的学生不好管，初三的是毕业班，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她管不好。所以就教我们班。我当时就问她，为什么不在在省城里找一所学校来实习？那样很有可能就被那里的学校看中，就有可能留在城里。她带着一脸的靓丽说，省城待腻了，想到乡下来体验一下外婆式的老家生活。
??或许是教语文的人，总喜欢舞弄墨吧，或许是我行云流水的笔迹吧，或许是我的学生们见我就像蚝子见了猫吧，或许是我能把枯燥无味的文言文引经据典叫学生听得入神吧。总之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她实习期满，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她来到了我的单人宿舍，流着泪对我说，她爱上我了。我当时还在受宠若惊时，被她紧紧地拥抱着失去了知觉。
??其实我知道我是赖哈蟆爬枰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真不知道我这个从农村的泥巴里走出来的带着一身农民气的男人竞有这样的艳福，真有董永见了七仙女感觉。我在送走她之后，才清醒过来。像我们这儿男老师，找到条件最好的老婆就是在学校里当老师的，有些不好找对象的就在当地的农村找一个。而我是高不攀低不就，二十八了还没有对象。
??之后证明了我的预料，她走后半年里，杳无音信，一直没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没给我写过一封信。
??我只是在梦中和她见上几面。当然我们学校本来只有两部电话，一部在校长办公室，一部在教导处。就是打电话也很是不方便，更别说是情话了。
??待到来年的烟花三月，她却给我寄来一封信：我打开信时，却看到信纸上沾满了点点桃花似的泪痕。她说，父母为她在省城一所中学找到了工作，她和父母斗争了整整半年，最后还是曲服了，但你相信我会永远爱你的，现在只有你才能给予我力量。
??我不知道现实中还有如此痴情的女子，就是我今生得不到她，只要拥有这份真情就足够了，我也要为这圣洁的爱牺牲自己。
??我们就这样相爱了。
??爱在春花惊醒的月夜里拿起笔给她写信；爱在冬夜被眼泪惊醒的时候给我写信；爱在春梦惊醒的时候带着忧伤给她写信；爱在收到她的回信时带着幸福给她写信。
??就这样，她用了整整三年终于战胜了她的父母。条件是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我必须到省城工作。可想而知，就我的条件想到城里工作是不可能的。于是我们也只好阳奉阴违地进行了我们的结婚活动。不到半年，领了结婚证，她就放弃了省城的工作，来到了我的学校和我朝夕相依。
??在一起的感觉就象诗的韵味，那是一种裂人的香气，就是把书卷放开，也感觉她的香气在袖间萦绕。这韵律就是妻子散发的，盛在心里满满的。这是妻子布置和装饰的，是在她舞动着的双袖里飘出来的流淌着千年的绝唱美。
??恋爱时，妻子是一首诗。
??我怎么能找到背叛她的理由。

??二、
??那时，学校以最优厚的待遇分给了我两间瓦房子以报答从省城里来的大学生。也是为了表彰我在教学中有突出表现。其中一间是将我多年的同甘共苦的单身同伴赶走才腾出一间给了我，于是我进行了一番精心策划，将东边一间做新房兼书房，西边一间后面隔三分一做厨房，另三分之二做客厅，卫生是早已放到被遗忘的角落里的而且是能移动的卫生间——一只马桶。因为何雨是平生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卫生间，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是我当卫生间的清洁工。因为怕被同事们看到，所以每天我在别人还没起床时就把卫生间打扫干净。
??我是在倾我所有的家当才装修好这两间平房。但还是对不起我那娇艳的妻子。我也只有感激她的份。
??何雨放弃了月薪两千多元的工作，来到我这穷山沟里，每月拿700元的工资，连同我的800元，合起来只有1500元。尽管此处消费水平不高，但柴米油盐，人情往费，少说每月也要700元支出。这样算来我们一年最多也只能有一万元的存款，十年就是十万，在我当地可以买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在县城还能付个首付，在省城只能付房租了。
??我们为房子而奋斗！
??结婚后我们从自身开源节流。首先是拿我的香烟开刀。
??有人说香烟是男人智慧的摧化济，激情的助燃济，男人的智慧如同香烟吐出后在空中浪漫而潇洒地飞翔。香烟是男人浪漫的表现，只有香烟才真正懂得男人内心的激情。
??但何雨说：“抽烟的男人是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因为明知抽烟有害健康，他偏要抽，面对死亡连命都不顾的男人对家负责吗？抽烟还增加家庭的开销，这也是对家负责的男人吗？”
??我是个被剥夺了知已之后是白酒读懂我的寂寞。
??有人说：喝酒的男人一定是激情四溢的男人。
??有一次和同事们一起吃饭，他们每个人前面倒了三大杯的白酒，然后说：
??“如果这三杯白酒谁不能喝下去，只拿来一百块钱出来买香烟就不用喝。”在所有的同事面前数我的酒量最小，但为了这一百元钱，我只能一饮而尽。
??喝得烂醉的我滩在床上呻吟着，叫何雨心疼死了。
??“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英雄啊。”
??我迷迷糊糊地说：
??“英雄难过金钱关呀，我当时如果有有钱就不会受这份罪了，但为了不受其辱，只好甘受其苦了。”
??我生来就是个不和别人争事的人。这点尤其让我母亲引以为豪。但妻子不不认可。男人要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评不上职称是因为你不愿送礼，光凭你的才干和学识是没人赏识的，你要学会睿智和圆滑。我一生追求的和人们评价我的有涵养、有才华在她面前都变成了我的缺点和劣势。我处世太柔弱。
??于是我下决心要彻底坚强起来。
??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因为主任扣了我这个月的奖金，就因为我旷了一节课，而那次是我把一个晕倒的老人送到医院后才旷的课。我当时解释了半天，最后果还是认定我是旷课，我当时为了表现我男子汉的气概，一拳将主任打得鼻清眼肿，鲜血直流，当时的我威风八面，所有的同事都被子我这惊魂一拳弄晕了，也为我的胆识叹服。
??事后，当何雨把我从派出所领回家时，气得她直骂我有勇无谋、弱智加流氓行为。
??从此，我见了主任总是不敢抬头。
??为了开源，我们准备做家教，然而，现在的人对五千年文明史的语言无人问津，而她周六、周日连教数家，每节二十元，一个月也至少有近600元的收入。而我只能做她的后勤。
??我曾在被窝里跟何雨说：
??“你不觉得你是一只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她说：
??“牛粪放在大路边，并且还插上一只鲜花，那确实不雅。但你不能把这堆牛粪放到花盆里呀，然后再栽上一棵花，这样看起来不是很美，且又肥沃？这就看你会不会包装。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堆牛粪装进花盆里呀！”
??从那时起妻子开始在我身上挖掘着我的潜力，提炼我进取和睿智。但懦弱却是我的本性。
??我象戒烟一样，时刻地改造自我。
??我突然发现：结婚后，妻子是一本难读的圣经。

??三、
??我平时也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节奏了？还是自己从祖宗遗传下来的孽根？妻子辛辛苦苦栽的花总是让我给浇枯萎
??在慢长而短暂的两年时间里，她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就连一件时尚的衣装也很少添了。

[ 本帖最后由 高西 于 2008-2-14 13:26 编辑 ]

高西

第一年的春节我们没敢回她娘家。等到第二个春节，何雨对我行进了一番精心包装。
??见了岳父母，我小心且有节奏地展示我教书般的才华。他们却问我为何不来城市里工作，几次三番要为我联系学校。我后来才知道，何雨对他父母说我是某某大学毕业，献身教育事业，来乡村教书，人品可佳。他们尽管无奈却也认同。
??也不知是那里走露了风声，何雨的同学得知她回来，非要为她而聚会，声言要一睹她的白马——是个学究还是个大款？我着实汗颜。
??她在宴会上遇上了她的同学，他故意想试探我的才华和财气。虽说我是为人师表，但在陌生的环境里，我表现平平，一无是处，叫他们占尽了风头。她回家之后大哭，我也为我的无能而自责。这次聚会之后，我发现她话少了，整天默默做事。
??她父母又为她联系好几所学校，但她都拒绝了。我劝她还是去吧，但她说不愿意离开我。她说，是自己选择的就不后诲。但却常见她独自流泪。爱变得淡然，生活变得无味，人就这样变老，生命就这样消磨。想到这些，心突然变凉。这只鲜花即将在我这里凋谢。我是个无能的人，我不能她带来幸福和快乐。更给不了她一套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因为爱她，不愿她用清贫生活来吞食生命，不愿她在平凡的锁事中浪迹青春。
??我不能给她一生幸福，我只能给她人生一个选择。
??我给她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了这样几个字——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离开这里时，才能打开他。

??四、
??我就这样离开了妻子，我离开了我的家乡，也离开了让我曾幸福而伤心的地方，开始了打工的生涯。但我没怨谁，因为我离开了圣经的约束，离开了背负情感的沉重，我也有了一次彻底的解放，但同时也彻底地失去了一切，也彻底地成了一名的无产者阶级。
??我拿着师专的文凭川行于职场中，在招聘职场我只能找到一份送水的工作，好在我把制服一穿，戴上长檐帽，谁也看不清我，当然这个城市谁也不认识我。我当年是学地理的，所以我在城市里方向感特强，这也算专业对口吧。
??当我成为一人真正的无产者的时候，我所有的财产就只有我存放在大脑里的日记了，当我孤寂的时候就就会时常翻开他，就象翻开尘封已久的一本日记。
??一个人饥饿的时候，想的就是白米饭，一个人在外穷困撩倒的时候，想的就是自己的家。想起妻子躺在自己怀里说着她的初恋，说着她抛弃了那么美好的初恋而选择了我，她一定要我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在浓浓的醋意中说：“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她说：“难道不幸福吗？”
??我说“我是世界上幸福的男人”
??她说：“不够，还差一个重要的字。”
??我只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才放过我。
??我那时只觉得烦，哪里还体会到幸福呀。
??现在看着这阴冷潮湿的小屋，家徒四壁，一切的幸福都在这张小木板床上，一切的自由都在破纸窗间自语的寒风中。
??记得我当年抱着妻子的肩膀呵护着承接生命的希望，如同小时看见母鸡用翅膀捂住小鸡的样子，那种甜蜜，那种幸福现在在我的思绪中像洁白的纸一样撕成碎片，这些碎片此时却滴下了一滴滴血……我一个弃妻抛家的人，还是个好男人吗。
??离开妻子后，我却发现，妻子原来是一本尘封的日记。

??五、
??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做着送水工，就有一种骑着自行车和一辆宝马并行的感觉。这不免让我想起我的家乡有一出庐剧《孙继高卖水》来。书生孙继高家道中落，也以卖水维系家庭生活，嫂子对他说，东西南门都可去，唯有北门不能行，北门有你岳丈住，见你清贫婚不成……东门西门都去过，只身来到城南门，南门空无一人影，只见野狗拖死人。无奈只把北门走，想起出门嫂叮呤……我一边爬楼梯，一边唱着曲儿，不觉眼圈湿润，也不知从今以后谁是我的小姐呀。
??不知不觉来了五楼，猛的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就是北门的林梅，我总喊她林大姐，因为她比我大十多岁。她见我流着泪问我，我告诉了我的身世和我些是时的心情。
??这之后，她们家的水用得特别的多，每天都要送，她说她家淘米都用矿泉水，我看她们家的条件，用矿泉水淘米也未尝不可。她说她老公在外做生意，能争到的。
??有时高兴也给我盛一碗鸡汤喝。
??今天她又给我一碗鸡汤，还不知趣地对我说：“你一个男人在外，千万别在外胡搞，现在外面什么病没有哇，要是染上了，一家子靠谁啊，现在的女人也乱搞，那象我本本份份、干干净净的……”说得我真的不想喝她的鸡汤了。
??我一次次地装傻我说：“林大姐，我就是那方面不行才出来的。”
??她说：“那你不看看呀。”
??我说：“看了，没用。”林大姐也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我和何雨结婚前就偷尝了禁果，那无知的性爱在朦胧中迎接着新的生命，却一次也没让她享受到性爱的快乐，记起来有些荒唐，但却能看到她的纯洁。
??天又下雪了，我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为什么如此的寒冷，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家的时才有的感觉。这倒叫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对我讲的一个故事：
??有一个要饭的和一个财主在寒冬腊月里打赌。财主说，只要你今天晚上光着身子在这个青石板睡一夜，我就给你三百块大洋。这个要饭的果然就在青石板上睡了一夜，就是没冻死。财主无奈，只得给了他三百块大洋。这个要饭的就用这些钱置了田地，娶了妻子，过上了小康。第二年，那个财主又来和他打赌说，只要你今天晚上还在那块青石板上睡上一夜，我再给你三百块大洋，如果你输了就还我三百块大洋。那人笑财主是个傻瓜。他又光着身子睡在青石板上。可是还没到半夜，他却被冻得半死，赶紧跑回家才算捡回来一条命。结果他赔了三百块大洋，又变成了穷光蛋。
??我那时还小，很不明白，同一块青石板，同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没撑住？我现在才明白，有了钱就不再经受那些艰苦的磨难，就失去过去的抵抗寒冷的能力。
??冬天的雪夜，我围着何雨给我织的围巾，手拉着她的小手，轻快地走在街道上，我口中呼出的热气和她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撞出了幸福的雾花，我们享受着空气，享受着雪景，享受着幸福和快乐，就是不觉得冷。而现在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幸福？
??我结婚后没有保持初恋时的激情和用心，怎能抓住幸福。我没有给妻子幸福的能力，就想逃避，逃到她不知的地方，把一切的痛苦都抛给她，这难道不也是一种背叛？
??现在，我好想回到她的身边，但我又有什么脸面对她呢？
??林梅不光给我鸡汤喝，居然找到我租住的小屋，给我洗衣服。这叫我着实不习惯。我反复说我能洗，但她像长辈地拿去了，我不得不说一声最不愿说的谢谢。送给我干净衣服时还要说谢谢。在家时妻子为我洗衣服时就不用说谢字，何雨确实很辛苦，也真的需要说声谢谢，但我从来就没说过一声，也没想过把脏衣服换下来和换上干净的衣服想都没想过要说声谢谢。
??终于有一天我推开门时只看到林芳只穿三点式站在我面前。平时看贯了她那张圆脸，突然看到她那白嫩圆实的酥胸，心血上涌，我恨自己为什么样别处不看，偏偏看她的胸。
??这一看不要紧，晚上心热气燥，神情荡漾，思绪萦绕，天亮掀开被子，下身冰凉一片。久讳的遗精却象少女初夜的感觉，但又不同于少年的初精，初精是那种羞涩的、那种幸福、那种快感、那种惊慌、那种疼痛的。这是男人一辈的记忆。而些时却是亢奋的，尽情的，满足的，梦中情人的、缠绵的快感。自从有了妻子我就告别了遗精；现在有了遗精，而我却告别了妻子。
??我是把内衣藏在床底下的，但晚上林梅把我的内衣整齐地送给我，那条内裤却被她故意放在了上面，脸上荡漾着神秘的淫笑。我低下了头，羞红了脸，这回却没有说谢谢。

高西

然而晚上，林梅却突然钻进了我的被窝里，她的性欲一如她的身体凶猛，那么有力气，那么奔放，她的身体如人们所说不中看，但很中用，那样微胖的身体如豆腐的嫩白柔软，这样的女人叫你真正体味到如卧棉上的感觉。
??人的抵御能力是有限度的，一切的防御却被这样的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征服。
??此时，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是欲还是情。我这才发现我的骨子里储藏的性欲和野性。年轻时看女人是纯真的情和爱，而男人到了婚后，看女人却是性和性的意念，是赤裸裸的欲，把美和性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总认为没有性感的女人不再是美女了。我不知道男人此时是人性的升华还是兽性的袒露？

??六
??农历三十冰封的雪夜，我背起我生命中的三本书，顶着满天气雪花和夜空中的礼花，闻着弥漫着硝烟和酒香，身无分文，连同我的灵魂也被剥得尽光，赤裸着背叛，倒在深深的雪地里。
??我还能活下去吗？
??妻子，你在哪，你会来救我吗……

??七、
??当我感觉到热乎的时候，却是在林梅的床上，那是大年初一，我猛然有些害怕起来，如果这时候她老公回来怎么办？她却说，有了我，她什么也不怕了，只要我同意，她立刻就和他离婚。她老公现在正在和他小秘亲热呢，但她就是不同意和他离。现在她说她却很想离了，她也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但离之前我要好好地要他一笔财产。
??我在林梅家里足足待了一个正月，我享用了所有的美餐，承受着她肥硕的身体。她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窗帘，我说不知道，只要能挡住光线就行，我说我本身就没什么品味的人，也品不出什么味来，我趟在床上，看着淡青色的窗帘里一棵棵剑叶兰，剑叶兰的叶子是有齿还是也无齿？
??我跟她说，我想做点事。她说，你想不想教书？我说，喜欢，但我不想教书，我必须争钱，我却不知道怎么做，你得帮我。
??林梅以离婚为代价，从她老公那里得到一大笔钱和他一些客户，我们用这笔钱做起她老公服装批发的生意。
??做起生意的林梅却突然就得精明强干起来，身材也瘦了许多，人也显得年轻许多。她说，这是爱情滋润的。
??我就用我的灵魂和身体终于换回能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房款。我拿起这笔钱离开了林梅，打的去了车站。我卖好了车票，到了站台上，却见林梅站在那里向我微笑。我浑身出了冷汗。而林梅却走上前，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给了我生存的勇气和力量，也让我找到了自己。
??此时，我真想找个地缝帖进去，我真正明白什么是小人。
??当列车开动时，我看到了林梅在流泪。
??我这是不是一种低级背叛？

??八、
??我挣了这么多的钱，不，是林梅帮我挣了这么多的钱，去卖一套大房子，为何雨，我突然想起来，一惚就是三个年头，何雨在哪？她还在学校？还是回到了她父母身边？三年里音信全无，她现在是什么样了？我后诲当初不该给她留下那封信，因为那封里装的是我签字的离婚协议。
??也许现在她早已和别人成双成对地走在城市的公园里了。那我争这笔钱又能给谁？我成了这个世界里的孤独者。一个下流无耻的叫花。
??我尽量用名牌包装我肮脏灵魂，挺直身子走回了我一别三年的学校，而我的那两间小房里却住着我那同事夫妻两。当他见我回来后，没有请我喝杯水，却从抽屉里拿出了学校的证明和公正处公正书来让我看我当时装修的一切费用，一共是三千二百一十五无六角三分。他说，他早已把这笔钱存在银行里，随时交给我。我看着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如此诚信，唯有我是个骗子。我并没有要这存折，而是关切地问何雨的去向。他们告诉我，我走后不到半年，她就回城了。
??妻子是在我离开后的一年时，离开了那座学校，她带着一身的伤痕回到了她父母身边。
??起初，她还相信她还是个大师之手，会把婚姻打造成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后来每到深夜，常常有人敲门，吓得她拉亮灯，一个人坐到天亮。她真不知道白天和黑夜有什么区别？但真的不是同一片天地，就象现实和网络一样。
??渐渐地，她由怕生悲，由悲生恨，终于有一天她背起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那充满美好想象的伤心地。

??九、
??我到城里却住在宾馆里，一直想找个背叛的借口，来减轻我的罪过。
??但想了几天，也没想到的好借口：我要在这个城市里给她一个家，来证明我是个有用的人？我买了一套新房了，花了三个月装修一新。我虽然觉得这只是个荒唐的理由，无论我怎么努力也补尝不了她给我的爱，但现在我也只能这样做。
??我口袋里装好那个钥匙，也没有那种三年没见妻子的急切，也没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只是带着一份深深的内疚和不安，满心惆怅而难以面对的妻子。但现在她是否还是我的妻子？无论怎么的结果，我都要完成我的心愿，也不论她现在怎样对待我，我都无怨无悔地把这套房子的钥匙交给她。
??岳母见了我冷冷地说了一声：你终于回来了。我红着脸，低着头把带来的礼品放在茶几上，也没见她给我倒茶，流着泪，我知道这是为她的女儿而委屈。好久才说，你去康桥佳园六幢606找她吧。
??我打了的，司机不费神地就拉我到了六幢606，来到这景色宜人的小区，我的心也紧张起来，同时也生出几分酸楚来。按门铃时还在想见面她会给我怎么的报怨，然而一见面，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打亮了我上下，然后竖起大母指说了一声，有志气。在外没爬下还能回来就是好样的。接着她指着室内：看这就是我这三年的杰作，怎么样，二室一厅，漂亮不漂亮？专门等它的主人回来。
??我流着泪看着这一切，我不是在欣赏这房子，我是在看一个女子的灵魂。这世上还有什么装修比这样的心还美呢，但我心里只是想这么美的东西不是我能受用的。
??她一直在说她是怎样才买到这套房子，虽然是花首付才卖来的，但这也是她一生的奢望。我一直在等她问我为什么要背叛她，但她一直都没问，她只是沉浸在那自豪、幸福、兴奋中。
??我吃过她为我做的一顿饭后，把那套房子的钥匙留给了她，一个人离开了这座城市……
??因为我一直没找到背叛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