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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说来是个有福的人,娶来的福晋都是知书达礼。新来的灵云也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若是换了八福晋府里非鸡犬不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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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没几天就混熟了。古人善长琴棋书画,本姑娘除了会点筝,样样不通。于是做了副牌,教她们一起玩。半天下来赢了她们四十多两银子,两人不服气,晚上还要接着来,结果我一手栽培了二个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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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这两人跟着十三一起去避暑了,要不然连十三府都要输给我。本来定要我同去,想想那里人多到处是坑,弄不好自己就掉进去了,所以作罢,还是等得云开见月明,老实修得平安日吧。这回老四一家也去了,偶尔从塞外给我带份信来,竟跟他做起鸿燕传书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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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那差事也交了两回,马马虎虎的打发。闲来无事就让秦林送我去了庄子,马车颠簸了半天才听到秦林道:“小姐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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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里炊烟四起,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呈现眼前。秦叔看到我来,就召集了庄里所有的人,晚餐后,就像开大会似的聚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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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昌富带领所有的人下跪行礼,道:“给小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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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乌央央几十口人,一下愣在那里,从来都是我给别人下跪,今儿这架势让我适应不过来,看来自己骨子里奴味十足。忙上前扶他们起来,笑劝道:“大家别这样,让我过意不去,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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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虽是粗人,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小姐可是我们的大恩人,理应受此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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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我也只是各取所需,怎就成了菩萨了。既然如此我就更有责任管好这些人了,于是大声道:“大家既然聚在一起,都是缘份,我来也是想跟大家把一些细节说一下,我今儿看了一下这个环境,呈壶状,就取个武陵村的名吧,希望这里能成为世外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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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互相点头赞同,我接着道:“还有这地方交与秦叔负责日常事务,李叔协助帮忙。这半年来,卖瓜果、蔬菜、养鱼、粮食一共得了三百两银子。扣去投进去的钱还剩二百两银子,按合同我与大家分成,我把余下的发给每户。等到山上果苗都有收成了,每户得个几十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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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激动地热泪盈眶,作揖道:“小姐,我们以前种别人的地,连饭也吃不饱,如今还有余钱,真是上天保佑,让我们遇见小姐这样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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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红的跟熟蕃茄似的,当了地主婆还被别人当恩人,看着嘻闹地小孩,问秦昌富道:“这村里有多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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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统计十三岁以下的有二十来个,就是男孩也有十来个,他们都不解的看着我,我笑道:“改明请个夫子来教他们读书吧,光是在泥地里干活,是翻不了身的,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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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听有书读,蹦跳高喊,其他人又行下跪里,真像在演电视剧,我成了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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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进口很小,十户人家都群居在门口,秦叔想地周到,特意为我在不远高坡处建了一幢小木楼。晚上秦林的妹妹秦小妹陪我同睡,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对什么都好奇,拿着我的衣服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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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秦婶送来早餐后,到田里转了一圈,其实土地是包干到户的,只是每家按我的要求生产,从我这里领种子、幼禽,鱼苗等,而这里产出的大部分被酒楼所采购,余下的自己食用。山林也有野味可打,所以一年下来还是有余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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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于是脱了鞋与小妹玩起水来。小妹见我高兴,神秘地在我耳际低语道:“姐姐山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水里冒烟,大人说可能是妖怪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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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向来好迷信,怎么可能有妖怪,也未见庄里有其他不祥之事啊?很久没有做惊心动魄的事,让小妹带路,她先是不肯,在我的利诱下,才惊颤颤地带我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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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小水潭,水面真的有雾气,拿手一试竟然是热的,原来是一股温泉。我拿树枝试了一下水深,也就半人高,天然的一个温泉浴场,兴奋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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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被我吓地面色发白,已为我中邪了,大喊着跑下去找他父亲上来。秦叔他们手拿农具,惊惶失措却大喊着除妖,冲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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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解释道:“误会,秦叔赶明帮我在这个水潭上盖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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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还拿棍子,在水里乱打一气,我劝阻了半天,他们才停下来。秦叔不解地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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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怕,这是温泉,并非鬼怪作乱。”他们还是面容紧张,迷信思想根深蒂固,非不日能去。这倒好,免得他人前来,污染了水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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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画了张草图,交给了秦叔,让他按图建房。每想至此,乐得合不拢嘴,天下的好事都让我给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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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山庄住了五天才回了京城,无事就去酒楼找小芳儿闲聊。这年头既没电扇也没空调,热得要命,幸好我有远见,冬天让子俊建了个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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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除王公大臣以外,普通有钱人家一般都不建冰窖。就餐的人相对有所下降,不过本店又推出一个新项目,就是冷饮。连带把山庄生产的瓜果一销而空。原本卖几个铜板的西瓜,结果炸成了汁,放了冰块后,卖到了五两银子左右。加上把水果煮熟,做成水果冰水,一个炎夏净赚了几千两银子,连带酒楼的生意也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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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收到四阿哥的一封信,委婉的表述了一下自己的牵挂,我也懒得回信,写了一句诗上去: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再不回来,又要风清云淡了。他倒好守着几个老婆,逍遥快活,让我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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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皇帝就回来了,十三在府里歇了二天,又匆匆跟康熙南巡去了。至从十三娶了福晋,常跟我擦肩而过,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大清早的门外传来宁儿的叫唤声,懒洋洋的睁开眼,无力的问道:“什么事啊?我还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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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起来了,四爷找您有事,马车都在门口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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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老四找我做甚,不会临上朝之前,为见一面,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拖起来吧,好像他也没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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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的催促声一阵紧接一阵,披了件衣服打开门,她一上来就麻利的给我穿衣,推我到镜前坐好,三两下为我梳好了头,又打来热水让我漱洗一番,接过她塞给我的一包东西,往肩上一杠,打着哈欠到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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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见我出门,忙上前接过东西,笑呵呵道:“爷在车上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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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帮我扶上了车,我掀开帘子一看,这个老四,又像道士一样闭目养神,二十来岁的像貌,四五十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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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轻声道:“四爷,没事我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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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转身被他一把拉住后衣,整个人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淡淡地说了声:“走吧!”马车就嗒嗒的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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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抱得紧紧地不能动弹,随手拿起厚厚的斗蓬一盖,说了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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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四阿哥也会玩神密了,我回头戏笑道:“这是去哪儿?四爷不会真与奴婢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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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笑而不答,弄得我心里火急火了的,狠狠地捏住他的鼻子,他这才答道:“去了就知道了,还怕爷卖了你不成。睡吧,有你在身边,不知为何就睡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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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小时候是睡摇篮长大的,一上车我就眼皮沉重。一时呼吸困难,我不快地拍开鼻子上的手,四阿哥一脸嘲笑地道:“把你扔河里,估计漂到大沽口都醒不来,到地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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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着嘴摸摸鼻子,没好气道:“四爷想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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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说着理也不理我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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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开帘子,天已微明,原来到了山脚,山头云雾缠绕,路边的小草积着重重的露水。大清早郊外的寒气逼人,他倒披着斗蓬,我冷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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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斗蓬里钻,反正都被他抱了个够,也不管丢不丢人了。他宠溺地斜了我一眼,“小福子把车上的斗蓬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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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那见过我这样的主,尴尬地笑笑,赶紧跳上车。我挽起他的手臂,兴奋地道:“四爷帮我也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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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笑而不答,满面春风,小福子把斗蓬递给了我,我看着觉得眼熟,又翻着看了几遍,他笑着提步往前:“没见过这么迷糊的人,自己的东西都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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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宁儿出门前塞给我的包袱,边披上斗蓬边跟上他,大声地喊道:“宁儿回去就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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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与小福子都怔怔地看着我,我昂着头,自顾自往前走。后面传来轻笑声,顺着山路往上爬,路边都是红红的枫叶,顺手摘了几片,边走边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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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过香山?”四阿哥转身疑问道,害得我一头撞了上去。原来是香山啊,兴奋地答道:“没来过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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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香山我还在山脚磨蹭什么,又是重阳佳节,到高处看全景要紧,把斗蓬一脱递给小福子,拔腿就往山上跑,四阿哥大声喊道:“疯猴子似的,慢点,这会儿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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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要轻装上阵,你也快点。”他也把斗蓬给了小福子,小福子傻了眼,只好转身回马车。见他走远,拉起赶上来的四阿哥的手往前道:“胤禛快点,山上看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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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笑呵呵地大步跟上,我气喘吁吁,拉着他的手不放,借着他的力,到了半山腰,远处已泛红光,跟他静静地驻足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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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天边渐渐亮了起来,一轮红日跳了上来。瞬间点亮了山林,雾气也渐渐的散去,满山的红叶在太阳的映照下,泛着红光,叶上的水珠闪闪发光,似有千万颗珍珠散落在了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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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爬了半个山头,肚子刹风景的咕咕直叫。四阿哥盯着我一本正经地道:“你怎把红叶添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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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脑门冲血,转身就跑,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转身故做惊讶探头地道:“四爷去哪儿了?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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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他的脚步,紧接着大嚷道:“死丫头敢拿爷打趣,看我饶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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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四阿哥如此放松,我也乐得跟他一闹,笑语声在林间渐行渐远。不知不觉走到了寺院门口,依山而建,层层而上,大叹道:“天下名山僧占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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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笑着点头,我拉住了他,指着门口的两颗相依偎的松树轻声道:“寺院门口,怎么种两棵夫妻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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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瞪了一眼,低声道:“佛门清净地,别不懂装懂,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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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住前行的他,撅着嘴挑衅道:“谁说我不懂了,今儿定让你再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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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皱,一副不可喻遇地神情。我哼了声道:“进寺院一不能踩门坎,因为门坎是佛祖的肩,不能把坎坷带回家;二烧三柱高香,代表佛宝、法宝、僧宝。”我还想说不能走中间,想想算了,那是他儿子乾隆定出的规矩。旁边扫地的小沙弥,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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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被我撩起兴趣,催道:“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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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了天王殿,已有一些香客在烧早香,烟雾绕绕。“正中是弥勒菩萨,他是未来佛,释迦牟尼佛涅磐后,经过亿万年就由弥勒佛接管佛界,正可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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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说得头头是道,香客们也围了上来,四阿哥的脸上竟露出自豪的神色,看来我还给他长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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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至后面就是韦驮菩萨,我虔诚地拜了拜,正色道:“韦驮菩萨是佛的护法神,他手里拿着金钢杵,手中的金钢杵点地就是不接待外来云游的僧侣,而这尊杵上举,可见还是皇家常来的寺院。四爷我可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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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四阿哥挤挤眼,他笑倪了一眼道:“就算你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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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扁扁嘴不快地道:“那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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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说得真好,姑娘往下说吧。”旁边的香客一脸急切地道,真想像周星驰那样大笑三声,竟带了一个古代旅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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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也微笑着朝我抬抬手,于是继续道:“据说弥勒菩萨与韦驮菩萨本各有自己的庙宇,弥勒菩萨笑口常开,迎来八方香客,香火供品不断,于是就有歹人来偷,见菩萨还是笑着,胆就更大了,把庙里的东西偷得精光。而韦驮菩萨呢,一脸严肃,百姓不敢前来,所以后来佛祖取两人之所长,让弥勒菩萨迎客,韦驮菩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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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四阿哥跟前,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四爷您就是那韦驮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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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先是一疑,迅速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门,我又痛又好笑,“呵呵,再来看两边是四大天王,拿伞的代表雨,拿剑代表风,拿金龙代表顺,拿琵琶的代表调,连起来就代表风调雨顺。天王两脚着地,可见这寺院是明以前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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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脸疑惑道:“这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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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骄傲地抬头道:“当然,因为明太祖原是庙里的一个小沙弥,专门打扫庙宇,总被方丈指责打扫未净,他一生气半夜就起来打扫,扫到此看着四大天王的脚,大喊一声:把脚抬起来。他本就是天子,所以四大天王无奈只好抬脚,没想到这个未来的天子没有发话,把脚放下,所以明以前的寺院里都是两脚着地,明以后建得都一脚上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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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真是见多识广,阿弥陀佛!”披着架裟的老和尚跨进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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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宠溺地瞄了我一眼,还礼道:“大师夸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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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跟老和尚往里走去,看来这个老四与老和尚还挺熟的,我也只好紧跟在后面,其他的香客也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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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番卖弄就更饿了,走到他身侧,朝他挤眉弄眼的,这家伙就是不理我。我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皱了皱眉,斜瞄了我一眼,跟老和尚道:“烦劳方丈送点素斋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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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笑道:“四爷客气,这就让人送来。”旁边的小沙弥匆匆离去,我心里一乐喜形于色。四阿哥苦笑着扫了我一眼,笑着与方丈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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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分五进,最后一进就是厢房。里边摆设略显简单,想来到寺里也不是为了享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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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客气地道:“寺中简朴,四爷略做休息,午后再来与四爷论经!”老和尚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我不解地道:“四爷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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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盘坐坑头,按了按太阳穴,闭目道:“这香山寺,原是行宫的一部分。初建于金大定二十六年,又有名甘露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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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沙弥送来食物,我忙接了过来,四阿哥却盘做在坑上不动,我急问道:“四爷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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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我就自管自的吃了起来,把馒头挖个洞,把咸菜一点点塞进去,大口的吃了起来,饿得两眼晕花了,还管他什么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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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吃了两个馒头,又撑得不行了。看着四阿哥一脸虔诚的样子,心觉可笑,于是也装模作样的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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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出声,终于睁开眼道:“你这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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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盘坐在他的身侧,顺口道:“四爷是老和尚打坐,有口有心,还不如我呢?佛语上不是说色不易空,空不易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正都是空的,我有口无心才到达境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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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来了兴致,侧头笑道:“歪理还一套一套的,你也懂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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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滑了下来,踱步摇头晃脑地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是人人口中常说的一句话,可这境界太高,世上又有几人能及,大概只有佛祖菩萨才能达到如此境界。奴婢以为时时勤擦示,不叫惹尘埃,就够凡人努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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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点头赞道:“有点见解,你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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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把我给愣住了,忙顺口道:“从一小和尚那里听来的,四爷都觉得有理,看来那小和尚离方丈之位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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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闭嘴不语,四阿哥在坑上闭目养神,我索性趴在桌上睡觉。正犯迷糊,听得小福子进来道:“爷,素餐送来了,该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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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帮着把菜放在了桌上,上了六个素菜,四阿哥朝我道:“坐下一起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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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饭菜就来气,坐在边上生闷气。四阿哥还以为我客气,边吃边道:“没那多规矩,还要上来拉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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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道:“气死我了,马上午膳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吃了那么多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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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大概憋着笑,呛得直咳嗽,涨红了脸道:“活宝,没口福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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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越来越不爽,又不能自认倒霉,于是冷笑道:“不就是素斋吗?我做得比这强多了,比如说孤云丝雨、金玉满堂、百合芹丝、翡翠茭白、四喜丸子、银芽芝麻卷、五谷丰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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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当我自吹自擂,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神情淡泊,想着没趣,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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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红艳艳的枫叶,屋后山脚边还有一片黄色的野菊花,于是朝门口的小福子道:“小福子拿个器具来,帮我采野菊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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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帮我拿来一个小篮子,先编了一个花环,带着头上,阵阵地芳香从头顶飘来,一朵一朵的小雏菊,娇小却不柔弱,在秋风中不该示弱,倒有跟我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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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地黄泥巴地上一朵野菊花,枝头花朵正开放旁边又在添新牙,前面一排竹篱笆农舍茅屋一人家,三分菜圃三分田又种菜来有种花,大雨大雨一直下地上有个大水洼,婷婷玉立轻摇曳菊花变成水中花,野菊花呀野菊花这里可是你的家,菊花轻轻摇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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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是哪里也不会无趣,采菊花做什么?”四阿哥站在下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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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采边道:“晒干了,夏天泡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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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改明给你拿点贡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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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花实在费神,也有点嫌烦了,于是就打住,伸开双臂对四阿哥大喊道:“胤禛我冲下来了,你拦住我,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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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像一阵风冲了下来,他赶紧也伸手接住我,与他撞了个满怀。他忙放开我,瞠目结舌,皱眉道:“这是佛门清静地,没个正形!”
??“色戒色戒有色不戒,你懂不懂。”真扫兴,难得有此良机,还被他埋怨,整整衣服,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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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我的手,淡淡地道:“陪我站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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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红枫黄花,如入人间仙境,只听他道:“虚檐流水息尘襟,静觉澄明妙悟深,山鸟自啼花自落,循环无已见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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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信手拈来,也起了好胜心,可本姑娘没这诗意,在脑海里搜了一下,想起一首词来:“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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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赞赏道:“不错,只是战地两字不妥,改成坡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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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改什么呢?你若要商量,跟毛主席说去。方丈前来说禅,本人无此佛心,就在外面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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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结束,告辞下山。心想无论以后与他是否有缘,既然他现在有心与我,我也不能便宜了他,于是让福子先行,挂在了他的后背,他抵不住我死缠烂打,免强背我下山。呵呵,反正没人瞧见,也不会记录历史,那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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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一日游后,又觉得幸福回到了身边,心情愉悦,凡事都顺心起来,有爱的感觉真好。宁儿总打趣我,人也变漂亮了,喜薇与灵云也常对我的傻笑莫名其妙。只是不明白,那个老四为何在人前还是一副寒霜脸,想改变一个男人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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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转眼而过,天也更加严寒,与喜薇、灵云坐在暖坑上打牌,她们两人竟联合起来出老千,被我抓个正着。还耍懒,三个女人一台戏,嚷嚷声、打闹声快把房顶都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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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造反呢?”十三站在门口,笑着大吼道。喜薇与灵云立马起身,笑迎上去,我知趣地站在一边,十三打量了我一眼,笑道:“以后少跟容月瞎混,丢了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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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与灵云在一旁抿着嘴笑,我脸一沉,走至十三跟前,故意用帕子一擦脸,一吸鼻子道:“十三爷够朋友,见色忘友也就罢了,还乱扣帽子,我就是大清第一冤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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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哈哈大笑,捂了捂嘴,拍了拍桌子道:“今儿本阿哥就来个明镜高悬,禀公断案,先打二十大板,再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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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玩了,十三爷怎么回来了?”这个十三也是玩兴未泯,我忙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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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喝了口茶,笑意难掩地道:“刚至德州,太子生病了,皇阿玛就先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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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康熙仅带了十三与太子,因太子爷生病,令十三一个人前往泰山祭天,难怪十三如此兴奋。只可惜福兮祸所伏,生在皇家若不想坐那位子,还不如像十二阿哥那样一副风清云淡,与世无争,才能躲过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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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一时沉默,想事露了担忧之色,十三不解的问道:“好好的,怎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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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你要好好管管两位福晋,竟学混混出老千。”我忙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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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美目一转,娇羞地辩道:“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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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瞄了她们一眼,她们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十三笑道:“你教的徒弟,自然由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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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自已是百瓦的电灯,撅嘴道:“算了算了,你们一家人自然互相帮忙,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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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起身淡淡地道:“我去四哥府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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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与我一起迈出了大厅,本以为小别胜新婚,十三会与两位福晋话话家常,没想到又出门去了。我送他至门口,他突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对翡翠耳环来,递给我道:“补你的生辰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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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出门而去,看着十三洒脱地背影,傻愣在了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来,心里一丝淡淡地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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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是四阿哥生辰了,学着绣了一个荷苞,一面绣雪中红梅,一面绣远山红枫,只是针脚还有点杂乱。想着十三送的礼物,做了一个蓝色葫芦状的小香袋,再续上蓝色丝线坠子,袖珍型的倒可以挂在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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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四贝勒府是没太多理由跟去的,所以提前把礼物送给了他,他倒没嫌绣得不好,高兴的收下。十三的寿礼被我放在信封里,偷偷放在书房里,第二天就看见十三真的挂在玉佩上,朝我揖了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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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回来,四阿哥就不常来了,十三也早出晚归,我又回复到独对门前三枝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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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也如期而至,又忙着办年货。生生死死,轮回不断,上个月还传来李氏的儿子夭折的消息,灵云竟然怀孕二个月了,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居然要做额娘了,发生在自己身边,让我不得不信。初听宁儿说,惊得我眼睛像铜铃,十三倒是神色淡淡地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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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忙地受了伤寒,可能心里也是苦闷万分,这年头子嗣才是重头戏。我只好又当起了管家,算好帐目,正要出门,发现库间的门开着,只见小顺子站在凳上,踮着脚尖在找东西,我问道:“你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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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头其中随口道:“爷让我找一副董香光的字给四爷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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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难不成老四家也添人口了?谁又怀孕了呢?不解地道:“四爷家有什么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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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回道:“四爷今儿娶了一房伺妾,十三爷忙着朝中的事,忘了备贺礼,这不临阵忙吗?你快来帮我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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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嗡作响,像似一个手雷在我头顶炸开,心怦怦乱跳,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忙扶住门框,只听得宁儿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小顺子快去传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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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只是觉着心被人掏走了,无力的摆摆手道:“宁儿,不用了,快扶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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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惊慌地跑到我跟前,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对不起,我……该死,爷让我不要说,我却泄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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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道:“不关你的事,你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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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喝醉了似的一脚深一脚浅地被宁儿扶回了房,心似门前荷池里的冰,连眼泪都不会流了,傻傻地靠在床沿上。还真信他再不娶,还是知晓历史的人,二次跌倒在一个水坑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痴人。还竟然瞒着我,我恨,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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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哽咽道:“小姐,你想开点,哪个阿哥没娶他七个八个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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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宁儿喂的热茶,人才稍稍有了点神智,心里似有人对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就是又失恋一回吗?有何大不了的,也太没志气了,亏你是从好聚则聚,不好则散的现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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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握拳头,愤愤地道:“你说的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谁啊,我是花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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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宁儿的茶,一饮而尽,宁儿以为我是回答她的话,看我恢复了神精,喜极而泣。话虽如此,心还似被啄了的疼,挤出笑容道:“宁儿你去喜福晋那里给我要一碗药来,我怕是也受伤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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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这就去,你能笑我就放心了!”宁儿一出门,挣扎着穿上鞋子,顶着寒风从边门出了府,那一瞬间强忍的泪倾刻而出。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清雅居。江子俊惊惶失措地把我扶进了内屋,我抱着他失声痛苦,我还是没逃脱女人脆弱的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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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不知发生了何事,手足无措,只是低声安慰道:“再难的坎也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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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我减压的办法,人又缓过神来,擦了擦眼泪道:“我不该心,我为什么哭?我为什么难受?我一定要过了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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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叹气道:“你呀,都不了解自己。在外人面前坚强乐观,其实却爱在一个地方认死理,柔弱地不堪一击。佛语上说凡事不可太过执著,想开点吧。人生不如意事八九十,试着笑开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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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俊一脸担忧,我又觉着不妥,仰着泪脸笑道:“子俊哥都快成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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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见我又能打趣,才松口气道:“我这就放心了,马上就是晚餐其间了,你要在这里用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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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今儿我要登台唱上一曲,你去忙吧,我没事了!”江子俊一转身,我的泪又挂了下来,直到芳儿给我打来洗脸水,我才强忍住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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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开始营业了,我上台抚着琴,竟无意间唱起了悲伤的曲: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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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客人不知我所悲,还报以热烈的掌声,泪又轻坠而下,模糊中看见十三坐在台下的桌上,我也无心搭理,此刻只觉得,他们兄弟没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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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要借歌消愁,我只觉着自己心中的这口气,不发出去,日子都没法过了,我不能把自己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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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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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唱得好,再来一曲,爷今年都在这里吃饭了!”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大声的嚷道,十三则眉头紧锁,不停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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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站在后面的角落里,满面愁容,而我此刻却是个可怜可狠的人,痛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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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恒,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爱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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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跳上来台,把我往下拉,我挣扎着大声吼道:“十三爷,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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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痛心地道:“这还是你吗?还是那个喜笑言谈的你吗?你瞧瞧你变什么样了?本来就是如此的结局,难道你都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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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道:“是我的错,男人的话若信地,母猪都能上树了。现在明白了,我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把玩的物件。十三爷想怎样?一定要容月笑着祝贺吗?现在能了,就请爷替我祝贺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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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心里的愤恨一骨脑儿倒向十三,十三心平气和地让我发泄完,拉我坐下道:“来今儿陪你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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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店员嚷道:“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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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给我斟了满满一杯酒,我与他一碰道:“为了容月的过去干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第二杯为了容月新的明天干杯!”十三也大喊一声道:“好!”“第三杯为了你我的友谊干杯!”“第四杯为了自由干杯”“第……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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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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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了,想起昨日的事就好像是隔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醉也醉了,想不通也要通了,一个字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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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时眼睛还有点肿,忙拿热巾敷。坐在镜前,让宁儿帮着梳好发,又用胭脂稍稍地化了装,增加点血色,扯出一丝笑容问宁儿:“你看我还有那里需要补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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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道:“小姐就是太素静了,若是带上点首饰就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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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衣服是白底淡红绸缎旗装,头上又不戴一物,今儿既是新的一天,那就改变一下吧,于是对宁儿道:“把我新打的那套金饰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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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以前买不起,最近把它画下来,让人打了一副。虽然手工粗糙一些,但还算款式新颖。宁儿把扇形用粒粒小金珠串起来的夹子别在后发上,前面插上金色小花,配上链子耳环。再戴上像红楼梦宝钗那个项圈,只是上面坠的是黄金镶的紫色玛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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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若往人前一站,其她人都失了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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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道:“那今儿就到人前站站去,先上点吃的,再给我叫辆马车,我要去逛天桥。”宁儿快速地出了门,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心似搅干的衣服一样,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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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四阿哥写来的字条及有关的纸张,一股脑儿投进了火炉里。火苗一下窜了起来,飘起了纸张的灰烬。“你这就解气了?”十三跨进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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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嫣然一笑,轻松的说道:“当然,十三爷以为我烧的就几张纸而已吗?那是一个记忆,连记忆都被我烧了,你说我还有什么不快的,没了不快那不就解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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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沉默不语,眼底那一抹探究又让我浑身不自在起来。宁儿送来吃的,解除了我的不适,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心情不好食欲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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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直直地看着我,朝我苦笑。筷子一放,站了起来道:“十三爷还有吩咐吗?我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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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担忧的道:“你又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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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的肩,笑道:“爷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守着伤心过日子的,我去逛天桥了,快过年了一定有集市。送便给你女人买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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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冷瞄了我一眼,不服道:“你怎知必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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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是这样写的,于是戏他道:“那就赌一把,若是儿子我负责洗尿布,若是女儿你负责,要亲手洗的,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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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斜了我一眼:“爷可没时间陪你这种阴睛不定的人找乐子,走吧,我送你到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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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淡紫色的斗篷跟十三出了门,外面虽然天寒地冻的,但阳光灿烂。十三淡淡地问道:“真不能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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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脸也拉了下来,掀开小帘子道:“十三爷哪壶不开提哪壶,太无趣了。哈哈你看,有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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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大笑出声,十三也知趣的不吭声。突然见小福子赶着一辆马车擦身而过,忙放下帘子,叫道:“小顺子,停车。十三爷我在这里下了。”没等车停稳,我已跃身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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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实在跟今儿的打扮不协调。路边有抬轿子的,于是租了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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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桥后,也不想去清雅居,就在桥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就像拉的后背影一样,豪无感觉。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无意中把身边的小石子都扔进了河里,直至找不到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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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想扔就再扔。”我木木的抬起头,见八阿哥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几颗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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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问道:“八爷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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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温和的眼里满是探究,我怕微肿的眼睛出卖了我的心事,快速低下头。八阿哥笑道:“路过这里,见你在这里发呆,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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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身后看了看,他一脸疑惹,我又问道:“今儿怎么就八爷一位,九爷、十爷、十四爷怎没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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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不解地道:“为何他们必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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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告诉他因为他们是F4组合,想来他就更莫明其妙,笑道:“因为你们是四大精装皇子啊,仲不离伯,伯不离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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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温和地笑道:“我只听得四大才子,头一回听到四大皇子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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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补充道:“那就叫四大精装才子皇子好了!”八阿哥乐呵呵地笑道:“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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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跟爱笑的人聊天好,不像那冷脸人,看着他就让人好心情减了一半。八阿哥见我心情大好,就告辞离去。我又不喜挤热闹,于是就无聊的数起了台阶,低着头来来回回的走,也不知走了多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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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左挡右挡,心想连泼皮也欺侮我了,真想给他一脚,又怕斗不过他,愤怒地抬头,原来是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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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僵在那里,脸上的肌肉也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原本想好的举动,都在这一刻化为无形。四阿哥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夹带着一丝担心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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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对立着,谁也不让谁,大眼瞪小眼。心想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三十六计逃为上策,淡淡地道:“四爷若没事,奴婢这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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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身边快速擦过,小跑入市集中。见他跟来,跑进一弄堂,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索性蹲在墙角,掩面而泣。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抬头见几个路人盯着我看,我正没地发泄呢,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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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见我凶巴巴的样子,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开。我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漫无目地成了街头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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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有各种各样摆摊的,就一个摊一个摊的吃过去,卖烧饼的,看我穿得一身贵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又吃了一碗豆花、一碗汤元、一根糖葫芦吃到臭豆腐的时候,刚吃了一块就一阵恶心,跑到边上大吐起来,直到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尽了才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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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地拍我的后背,我擦了擦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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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才罢休?”四阿哥冷冷地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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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气,转身笑道:“四爷怎么在这里?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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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闹够了没有,快跟我回去。”他黑着脸,气急败坏的拉起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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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甩掉他的手,冷声道:“四爷怎忘了,男女受授不清的古训。奴婢闹不闹跟四爷没任何关系,不用四爷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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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便,你就呆着吧!”他黑着脸转身就走,我颓废地坐回到小摊的凳上。卖汤元的大娘关切地问道:“姑娘你脸色苍白,快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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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也许有活干就不会想那么多,上前与她商量道:“大娘我帮你卖汤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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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不解的看着我,我见他没反对,就大声的嚷道:“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吃汤元来!”走过的人都侧头看向我,一脸惊讶,他们大概是想不通,一个穿绸带金的小姐在街头卖汤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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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奇的坐了下来,我忙端汤元上前。大娘见我没什么恶意,也笑着随我去。我拿勺子敲了敲锅,大声唱道:“卖汤元,卖汤元,这里的汤元甜又圆,卖——汤——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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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人都聚在了汤元摊前,竟有人道:“只听说豆腐西施,今儿倒希奇出了个汤元西施,给我来一碗!”我笑道:“谢客官,您旁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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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劳动是幸福的,在我的呦喝下,大娘的汤元就见底了。收摊了,与她道别往回走。昨儿都有要逃跑的心,只是自己奴婢期限为满,据说逃奴被抓住处罚是很惨的,虽然十三可能不至于如此,可如今我也有了可抓的小辫子,那就是我的那些朋友,弄不好来个连坐制,那我企不没脸见人,再则艰苦奋斗而来的那份产业也不想白白被官府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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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自己太过于执著,才会有这样的烦恼,经过几天的闭门思过,心里的那道坎不再像刺一样,想起就刺痛我的心。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原本在我眼里一个才智过人、勤政爱民、勇于改革的形象,如今被野史上记载的杀父、逼母、夺位、侮辱自己的兄弟所替代,用与安慰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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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上情为何物?一半喜来一半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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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大清过得最苦涩的一个年,加上天寒受了点凉,天天躺在床上,有时想会不会选的地方不吉利,弄不好真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最后销香玉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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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一句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今越来越觉着钱就是万能的,说钱不是万能的人,也许会说,感情钱就买不到。这年头,那个女子不想嫁王公贵族,一旦嫁入豪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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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就这么认死理,不吃这一套呢?每回四阿哥来,我都假装入睡,他叹了叹气就回了。就怕哪天他失了耐心,把我给杀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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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才慢慢地恢复了状态,今年是三年一次开科取士的年头,云来客栈在京城里数一数二,有自已的优势,也有仗势的成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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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向来小看女子,读书人尤甚,所以穿了一身男装前往客栈。倒不是像皇帝的女儿,瞧瞧有无意中人,只是想瞧瞧古代的高考,学子有什么举动,会不会像现代还在埋头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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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客栈正是用早餐的光景,后院的学子都纷纷到前厅,这些都是去年各地乡试的高中者,才有资格进京折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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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只见有些人一手拿书一手用餐,有些人已是早生华发,更有甚者胡子斑白,真是难懂古人,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抢着过这独木桥,一生的好韶光都浪费在八股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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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此叹息,听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立起来道:“各位兄台,在下魏方泰,江西人氏,能否高中非几日苦读成也,不如趁此刻以文会友,来个以诗、对联会友,不知有无同感之人?”有人鄙视一眼,撤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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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魏兄风流才子也,在下徐元正浙江人氏,愿与一对。请兄台出上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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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愿意,马立翔湖广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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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愿相陪,在下陈世倌,浙江海宁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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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大部分人都响应而起,听到陈世倌三个字,我惊的一口茶喷了出来,那不就是野史中所说的乾隆的生父吗?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也就中等身材,若放在现代还是三等残废。不过听是海宁倒是添了几份亲切,他也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望来,我报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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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上联是:心随花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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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果然名副其实,风流二字非浪得虚名啊!”徐元正朝魏方泰笑着揖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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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方泰也笑着还礼,口言过奖二字。听得我心急,用那么多虚礼作甚,倒是快说啊。“情伴梦魂飘”总算有下联了,感觉好像胭脂味太浓,本人对对联可谓是一穷二白,倒是导游工作的关系,背过许多景点的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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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有一联,请各位一对:张长弓,骑奇马,单戈作战”陈世倌也坐不住了,出了上联,听着好像肚中还有点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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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穿黑衣的顺口道:“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陈世倌忙起身道:“好对,谢兄台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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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你来我往的对着,还好似加了油门,出对答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捧着茶杯看着他们激动,武士拿刀剑做武器,而文人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当中有几位无论是言谈举指,还是对的联,都显几份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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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主意,不如今天我也混上一混,拿他们后世的对联来考考他们,若是答不出,就出钱悬赏,也可以提高客栈的知明度,想必一定会在学子们之间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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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起抬手道:“在下也有一联:下笔千言正桂子香时槐花黄后。”这是我记忆中的一个上联,不过没记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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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倌立起,对我一揖手道:“就由在下来对吧:出门一笑看西湖月满东浙潮来。”我也不知他对得好不好,只见别人都拍手感好,我也跟着瞎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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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先生,曾为在下出过几个对子,若是哪位兄台对出,在下愿意代付住宿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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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出上联。”已有人催促了,一个月的住宿费近百两银子,看来古人也没那么清高,视银为粪土。也是,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能飞黄腾达,多赚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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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联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可是乾隆出的对子,我要瞧瞧这些人有没有这个能耐对出。一群人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我则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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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是热闹啊,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楼梯口传来说话声,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吓一跳。见康熙与三阿哥、八阿哥一身便服出现在口子上,原来他真的喜欢微服私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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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左右为难,不请安吧,若被他们认出就有大不敬之罪。若是请安吧,破坏了他微服私访的行踪,也是一罪。想着电视里皇帝微服出访,爱称王老爷,于是上前揖个躬道:“给王老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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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怔,我忙给八阿哥使眼色,八阿哥盯着我,一副思索的样子,于是我轻声道:“王公子,在下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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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康熙脑子灵,笑道:“不错,起吧!”八阿哥这才恍然大悟,回了我一个眼神,三个哥还是摸不着边,正一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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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引他们到位上坐定,让小二上好茶。康熙示意我也坐下,我侧身而坐,并用两根手指在桌上按了按。康熙笑问道:“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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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轻声道:“在此场合奴婢只好用此表示下跪了。”三阿哥眉头紧皱,想着还是满腹才学的王子呢,敢情也是个书呆子。八阿哥一脸微笑,大声问道:“刚才听得有人出对子,可有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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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后面有人问道:“兄台,能否告之下联,在下愚钝,思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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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他如此一说,不可思议地笑看着我,我只好重复道:“这是别人出的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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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思索了片刻道:“看似简单实则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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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立了起来,走近刚才学子们写得对联跟前,转身笑笑道:“大清的地名果然是个好联,老三你可有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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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也摇摇头,八阿哥坐在靠窗处,正好对面开的是当铺。大概想着住宿的地方,也许有未带银两的时候,会拿东西一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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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三阿哥起身,我忙对八阿哥指了指对面,八阿哥心领神会,对他们道:“在下已有下联: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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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赞叹声不绝于耳,八阿哥对我报以感谢一笑。康熙拿起笔来,也出了个上联:口十心思,思乡,思友,思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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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有人道:“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康熙大喝一声道:“好!”并打量了一下那位学子,看来这小子有点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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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康熙一脸喜色,又动过笔,于是上前道:“能否请王老爷提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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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略微迟疑了一下,看我一脸肯求的样子,道:“破个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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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皇帝够有防备之心的,想我一女流,当然不会让他点状元、探花什么的,也不会如此求钱,更不可能要他赐免死之字,还那么小气。上前道:“嫁娶自愿!”
??
??康熙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我激动的拿着这四个字,其他人简是鄙倪的眼神,定骂我是有辱斯文,错为男儿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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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八阿哥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一定是懂我用意的,现如今我都二十了,经过上次之事,常为自己烦恼。现在有了这四个字,我想嫁就嫁,愿嫁谁嫁谁,当然人家也得愿意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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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随后就下了楼,我也只好紧随而上,出了门来,康熙朝我道:“这丫头真是胆大的紧,敢抓时机向朕要字,有谁要强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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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康熙调侃的语调,忙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民间都传说皇上出了宫,就为百姓办好事,奴婢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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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也帮腔道:“皇阿玛容月并未提非份之求,皇阿玛就原谅她一次吧!”
??
??康熙笑道:“罢了,下不为例。你倒是说说民间是如何说朕的?”
??
??三阿哥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就把电视《微服私访》里的八宝粥记讲了一遍,当然剪切了他风流那档事,康熙边走边道:“说书的说得好,你传的也不赖,看来朕今儿是该赏你的。”
??
??三阿哥眯着他那对小眼睛,开口道:“皇阿玛本就是为民做主的好皇上,百姓自然念恩。”八阿哥也附合,我又顺着讲了许多好话,只把康熙乐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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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康熙的亲笔所书,笑逐颜开,进门对谁都打招呼:“小李子好啊、方嫂好啊、李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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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愣一愣的傻看着我,就更可乐了。回到院中大喊道:“宁儿,看我今儿得了什么好东西。啦啦啦啦……”边说边唱的向屋里走去,一进门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上前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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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朝我使了个眼色,施礼出了门,四阿哥喝了口茶,微眯双眼,询问道:“今儿何事如此开心?”
??
??我行了个百分百的礼,淡淡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今儿求得皇上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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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字,不会又是生意兴隆吧。”他边笑边急问。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没钱的时候是想钱,如今居食无忧,钱在我眼里已排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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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四爷的话:也差不多!”我懒得跟他解释,耍他没商量。就怕他自己不守约定,却要我守二十岁之约,今儿才想到这个好主意,也是天助我也,谁会想到康熙会微服私访。两人沉寂了片刻,他也无趣地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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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最近似乎性格大变,冷眉冷眼的,跟四阿哥真是亲兄妹,许是怀孕的关系吧。喜薇都在我面前哭诉几回了,我只好说让着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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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德妃派了个宫女前来,送来了一堆的补品,我与喜薇一起前往,远远地就听见灵云的丫头小梅大声嚷嚷:“多给我小心着点,这可是娘娘送来的,多大的脸面,撒了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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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感觉到喜薇迟疑的脚步,脸上笑脸僵硬,我上前拉她道:“快走吧,免得别人以为咱们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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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感激的朝我一笑,并肩走了上来。到了门口,小梅活像个喜剧演员,变脸像翻书一样,刚还严词黑脸,就会儿眉飞色舞道:“哟,原来是喜福晋与花姐姐啊,福晋正念唠你们呢?这么久了也没瞧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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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笑而不答,小梅更加一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样子。屋里传来灵云低沉地声音:“死丫头,大清早的嚷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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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这才快速进屋回话道:“福晋,喜福晋与花姐姐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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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笑问她情况如何,灵云竟不顾别人的感受,摸摸自己微微突出的肚子,笑道:“妹妹自己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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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以前温柔贤淑的女人,她还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不知道,现如今还未明显呢,爷天天来瞧,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都快把我给闷死了。”
??
??幸亏我不是十三的小妾,要不然也被她的话噎着,喜微虽面上还是笑着,心里定是伤心不已。在这年代若生个儿子,身份就会今非昔比。若是没留个后代,不仅说话没有份量,连日后的日子都很难过,任人欺凌。毕竟她有身孕,不能与她较真,就任她自大,陪她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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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尖丝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八福晋、九福晋来看您了!”
??
??灵云利索地从榻上立了起来,全没有刚才的庸懒神情,我与喜薇相对一视,跟着她出了屋。
??
??这四个人怎么一起来了,最可笑的莫过于四福晋与八福晋、九福晋两个政敌的老婆一起来,这个老四果然厉害,不仅自己不露生色,连老婆也教育有方,把兄弟和善那一幕演得淋漓尽致。
??
??八福晋若是知道结局,说不定今天就跟那拉氏打作一团,那不就是历史趣事。我无思乱想着,还乐得忘了场合,喜薇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才回过神来。
??
??忙与喜薇一起给她们请安:“奴婢给各位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
??那拉氏笑道:“起吧!”
??
??八福晋这会儿才看见我,冷眼瞄来,冷笑道:“哟,这不是想飞上枝头的丫头吗?怎么还是老样子!”
??
??其他几位福晋也好奇的看向我,那位氏眼光淡淡地,还算五福晋厚道些,九福晋与八福晋是亲戚自然也是鄙视的眼光。这种泼妇不想与之交流,也惹不起,但也不能输了脸面,面不改色的朝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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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见我没个反应,得寸进尺地与四福晋道:“四嫂你可防着些,别让四哥也迷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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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果然有内力,不与八福晋争辩,反而笑道:“八弟妹那里的话,爷那有这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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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晋笑道:“咱进吧,别让灵云妹妹长站着,累着了可不好!”那拉氏这才领头扶着灵云进了房,喜薇走在最后,拉了拉我的手,倒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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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挂着笑,心里窝着一包火,八面威风的人总跟我一个奴婢过不去,你们的那些个爷,本姑娘还不屑一嫁呢?喜薇进了门,我就站在门外候着。屋里传来阵阵喜笑声,还有灵云做作的声音,觉得无比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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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面色暗淡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走至我身边停顿了下来,压低嗓子冷冷地道:“爷是做大事的人,以后别让爷分神,若不自重,我决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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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抬头,她已从我身边过去,走向毛厕。敢情今儿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针对我来的。我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四阿哥都娶了四五个,怎么就跟我过不去。
??
??我真想冲着她大喊一声:“去你妈的,姑奶奶若是想嫁,你耐我何?不过不能逞一时之气,受伤的还是自己。”
??
??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小院走,几个跟来的丫头都惊讶的看着我,扎破她们的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还能活到现在吧。
??
??子不教父之过,妻不贤夫之惰。连着几天心情都压抑万分,连十三都懒得待见,看到他远远地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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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今年科考录用的进士中,一半是住在云来的学子,新科状元给酒楼送来了一块“折桂之家”的匾额。那几个对对子的都被录取,陈世倌也进入翰林的行列,做老板的当然高兴,那可是最好的免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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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一过,康熙重新第四次南巡,去年只带了太子和十三,结果太子生病误事。这回就把太子与四阿哥留在了京里,其余上年纪的阿哥基本被他带走了。我也未闲着,天天往酒楼、客栈跑,特别是账目还是要过目的,江子俊一人也忙不过来。
??
??灵云更加不可一势了,一天到晚不停的折腾,也不怕自己累着。可怜的厨子,不停地为她做吃的。敢情从前都是装的,我与喜薇也远而避之,免得她万一有个闪失,栽赃到我们头上,人心隔肚皮,弄不好还像武则天一样,为了地位,掐死孩子嫁祸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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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马车,正向往府里走,看见四阿哥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口。只好停下脚步,已有一月未见了吧,还是那冷然的神情,手里握起了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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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已死的心再也不会起旖旎,见到他的这刻还是会心乱。平了平心绪,中规中矩地请安,他失望的看着我,眼神的复杂让我为之一震。狠心的对自己说:“既然伸出双手也抓不住完全的他,不如让昨日成为回忆,总有解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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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四阿哥走进了十三府,四阿哥先询问了府里可有要处理的事,随后问起灵云的现状,定是十三托咐的。我一一作了回答,两人又一阵沉默,四阿哥退了下人,淡淡地问道:“还想在十三府呆下去?等皇阿玛回京,我去求皇阿玛抬你做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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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恼又惊,在他的眼里一个侧福晋的头衔就这么贵重?也是,像我这样没有后背景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是嫡福晋又怎样?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只是没想到他今儿会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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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急回道:“奴婢谢四爷抬爱,只是奴婢自认没有这个福气,也不想四爷为了奴婢让人说闲话。”
??
??“你是自己不愿意呢?还是真有所想?”四阿哥冷然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一定已是黑云密布了。被一个奴婢如此拘绝,面子上也挂不住。我默儿不答,沉默是金,别点燃了这包火药把自己也炸个粉身碎骨。
??
??“这事由不得你!”最后命令下来了,看来前面只是给个通知而已,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
??不自觉得回道:“四爷说迟了,这件事皇上已给过奴婢旨意,嫁娶自愿。皇上的墨宝黑字白字清楚着呢,还有三爷与八爷也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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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似霜打的茄子,狠狠地瞪着我道:“你想怎样?”
??
??我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回四爷的话,奴婢没想怎样。奴婢一卑微的人,怎抵挡得了别人的风刀霜剑,明枪暗箭。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都淡了!”
??
??“你何需担心这些,我自会护你一辈子!”这句话若是说与他府里其他人听,另会喜晕几个,而我听来又是一剂而已,一颗时间结出的果子,到了秋天还是会从树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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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遭遇不是悲剧,明知道朝这条路走,结果是悲剧,但仍然非朝这条路走去不可,这才是真正的悲剧。狠狠心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信过四爷,如今奴婢连自己都不信了,更无心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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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立了起来,走至我面前,我不由得一颤,痛心地闭起双眼,皱起眉头,等着他来出气。“你……不识抬举,哼”随后听到了急速离去的脚步,看着他无去的背影,我的泪湿润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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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面不寒杨柳风,院里的白梅吐蕊,一阵细雨过后,落花无数陷泥尘。只可惜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花不同。曾是弹唱高山流水的琴弦,也只剩下一分落寞,两分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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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再未出现在我的面前,原些的那一丝恨也化成了情丝,一缕没有归处的情丝,一杯不得不喝的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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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闲没个去处,天天与喜薇玩牌。喜薇也不再是原先那个软弱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个身体丰盈的女子。两人还时不时互相吹捧,来暂缓心里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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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耍懒皮,来给你再贴上一张。”喜薇连连败阵,脸上挂满了纸条,耍起心机。趁我低头理牌,快速揪下一条,那逃得过我的火眼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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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苦着脸求饶道:“姐姐,饶我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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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又不是男子,看在你秀色可餐的份上,怜香惜玉一回。老实点,过来!”喜薇无奈,只好伸长脖子,把脸凑了过来,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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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输地没了银子,当然要受罚,十三若见了她这副德行,定会笑破肚子。她不服气地撅起了嘴道:“我一定也要把你的脸变成门帘,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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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走进门,在我耳边嘀咕道:“小姐,小福子找您。”
??
??喜薇抬头瞄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理自己的牌。小福子会有什么事?心无来由的一怔,却不愿别人看透,继续出牌淡淡地道:“他找我何事?”
??
??宁儿肯求地急催道:“您就出去见一面吧,或许有急事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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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脸上也多了一丝关切,我斜了一眼宁儿,继续无所谓打着牌,这丫头急的直跺脚,上前来拉我。我停了下来,紧盯着她,她又一脸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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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想不出小福子来找我所为何事?心也郁闷的慌,淡淡地道:“让小福子进来回话。”
??
??宁儿欣喜地应了一声,快速地跑了出去。转念一想,宁儿是四阿哥派来的,这会儿如此着急,难道四阿哥出事了?想着事竟出错了牌,喜薇乐嚷着终于赢了我一次。
??
??喜薇笑着起身,知趣地道:“姐姐,我累了,不打了,先回房了。”
??
??小福子与宁儿快速地奔了进来,小福子一脸哀伤,带着哭腔道:“姐姐,四爷得了重病,不醒人世,您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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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颤抖,拈着的纸牌一下子全散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小福子,直到宁儿捡好牌,我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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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自己也太白痴了,慌什么劲,首先他不会死,其次那府岂是我想进就进的。恢复了神情,一边玩着牌一边淡淡地道:“小福子你回吧,第一我不是太医,不会看病,第二我也没个借口进府,你快回去照顾四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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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竟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肯求道:“姐姐,爷前儿吹了一夜冷风,全身发烫,迷糊中还唤姐姐的名字呢?姐姐你就看在爷一片真心的份上,过去一趟,或许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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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也跟着跪地哽咽,或许以为他们的主子可能命不久矣,所以想让他瞑目吧。只觉得心似绞了得难受,但理智告诉自己,若是去了非但见不了他,反尔可能成为这件事的出气筒,四五个女人非把我撕成碎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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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心,咬咬牙,扶起小福子,安慰道:“四爷会没事的,你回吧,恕容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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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擦擦泪,怨恨地夺门而去。宁儿大声的哭诉到:“小姐你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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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我是个狠心自私的女人,但她又怎知我的感受,爱也罢,恨也罢,那人的影子早已烙在我心头。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爱又不想失了自我,恨又不能彻底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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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程往事,悲欢离合,酸甜苦辣,让人悲从心来。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际泛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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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摁了摁欲裂的脑袋,穿好外服,哈欠连连地下了床,精神萎靡,边开门边问道:“谁啊!”
??
??门开的瞬间,着实吓了我一跳,三四个人立在门口,打头的是那拉氏,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来教训我的,快速地关上了门,用力地顶着门,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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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快开开门,爷都晕迷一天一夜了,梦呓不断,我听说当初你也有此境况,请你帮着太医一起想对策,求你了……”
??
??那拉氏的呜咽声让我心里一阵茫然,四王子的谪福晋,大清早的来求一个身份低的奴婢,有可能吗?做梦了吧?从门缝往外张望,果然是她,面色苍白,柳眉紧锁,悲悲切切。
??
??我刚一开门,那拉氏就急着把我往外拉,不给我询问的余地,真是跟老四蹬对,不是一家人不聚一家门,一样的急脾气。
??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觉着喉头被塞,舌头打结,坐在马车里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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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拉起我的手,硬咽道:“从前都是我太自私,怕爷儿女情长,误了正事,才委屈了妹妹。如今才明白,只要爷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贝勒府里不能没有爷啊!”
??
??我闻言身体一阵颤抖,难道历史要改写了吗?今年不是才康熙四十二年吗?不是索额图还要挑唆太子篡位的吗?
??
??“福晋,没事的,奴婢都能挺过来,四爷定会好的。”
??
??马蹄扬起,颠簸的我脑袋嗡嗡作响。跟在那拉氏后面急步前行,来到了他的房间。挂着青色薄帐的木床上,他面色通红,嘴唇干裂,泛起硬皮,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走……”
??
??我刚想上前,听得冷冷的声音:“姐姐,你找这个死丫头干什么?还嫌她害得不够吗?”
??
??我鄂然回头,三个怒气冲冲的贵妇站在门口,李氏更是眼光怨毒,我忙给她们请安,那拉氏摆着脸,威严地斥道:“爷都这个样子,还有心争风吃醋,没事就回房去吧。”
??
??现如今那拉氏不仅是嫡福晋,而且只有她生有一子,其他人都不敢造次。李氏瞪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出了房。
??
??我无心顾及她们,走到床前,急声道:“给我拿冰块来,再拿点干净的棉花,拿根筷子来。”
??
??下人不解愣在原地,那拉氏怒喝道:“还不快去。”
??
??侍女这才奔出了房,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于是问道:“太医开的药吃了吗?”
??
??那拉氏沮丧地回道:“爷人世不知,药大部分都流出口了。”
??
??不吃药怎么能好,我又不是神仙,输点真气给他,忙道:“福晋让人再端药来,无论如何也要让爷喝进去。”
??
??那拉氏忙道:“我亲自去熬,这里就交给妹妹了。”
??
??古人说得有理,糟糠之妻不下堂,也只有那拉氏亲力亲为,那些个小老婆,最多流把泪而已。下人拿来了冰块,把它包在布里,置于他的额头。再把棉花卷在筷子上,沾水湿润他的唇。
??
??旁边的丫头皆是好奇之色,我也嫌她们碍眼,朝她们道:“你们去歇会吧!”
??
??她们朝我施了个礼退了下去,为了降温,那顾得什么羞涩,反正我也没那么多讲究,电视里男模穿条裤叉不是也看吗?帮他擦拭好身体,大概是舒爽了许多,他的气息也平和了不少。
??
??房里门窗紧闭,一股混浊的味道,忙打开窗,外面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还带着淡淡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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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又听见他的声音,忙跑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胤禛我在这里!”
??
??他紧紧地反握我的手,安静了下来。侧身把碗放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润唇,看着眉头紧锁,消瘦的脸,眼泪啪啪地滴在他的脸上。
??
??轻轻地刮他的眉骨,他的表情也慢慢地松驰了下来。瓣开他的手,按摩着他的手臂,手指,真后悔当初没有学学长今,要是会针灸,或许就更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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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端着药进来,看着四阿哥似好些,也松了口气。“福晋你也去歇会儿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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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打了个哈欠,淡笑道:“那就烦劳妹妹了,我睡一个时辰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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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门。这个高傲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屈尊上门求我,让我感动不已。我也困得要命,也饿的慌,试试药还太烫,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就往嘴里塞。一时又来个主意,于是让门口的奴婢拿些南方送来的橙子,再拿捣蒜的器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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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见我一口咬着苹果,一边说话的样子目瞪口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破规矩,一只苹果三两下只剩下了核。药凉的差不多了,微微抬起他的头,轻声道:“胤禛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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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汤匙的药,一半流出了口,忙拿布去擦。叫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再试了几次,还是如此,最后一不作二不休,屏住气喝了一口,人工喂药,只学过人工呼吸,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良药苦口,等到把药喂完,我却一阵泛胃,把刚才吃进的苹果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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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女惊惶失措地跑了进来,我摇摇头,小伺女还算有眼色,端来了一碗粥,我感激地朝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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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拿来了,皇家就是好,什么都不缺。不是说橙子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以增加人体的免疫力,于是榨了满满一碗橙汁。喂好橙汁,检查好冰块已近中午,我也睡意绵绵,握着他的手竟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
??房门的吱呀声把我惊醒,太医在那拉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我忙起身,可是手被紧紧拉住,脸羞得通红,慌忙用身体挡住,快速的挣脱。
??
??太医仔细地复诊一遍,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福晋,四爷脉相稍稍稳定,已有好转迹象,还需细心护理。”
??
??那拉氏大松了口气,与我欣慰地一视,谢道:“烦劳太医了!”
??
??我知道除非历史改写,不然他命不该绝。拉那氏真的抛弃成见,对我好言相谢,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又怕她过河拆桥。忙施礼道:“福晋,既然四爷已无大碍,奴婢这就回去了!”
??
??留在这里着实尴尬,若是他醒来,如何面对?那拉氏急忙恳切的挽留道:“妹妹还是留下吧,爷能好转也有妹妹的功劳,妹妹做事细心,我也少操一份心,看在爷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留下吧!”
??
??我一时语塞,这个四阿哥身边有如此贤慧的福晋,还不懂珍惜,还要招惹我,看着那拉氏诚恳的面容,我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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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喂了一次药,他的脸色有所恢复,趁他昏迷不醒,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压着嗓音,恶狠狠地道:“胤禛你这混球,你敢惹姑奶奶,你活该!你若再欺侮我,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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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他还未清醒,热倒是退了许多,只好在床前的踏板上打起了地铺。又不能睡沉,还得时不时起来,给他润唇、换冷巾,以致于后半夜沉睡了过去。
??
??听得有人敲门,迷糊地答了声:“来了!”
??
??耳际响起淡淡地声音:“别搭理他,再睡会。”
??
??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竟然睡在床上,枕在一条手臂上,脸倾刻涨得通红。侧头一看,四阿哥的脸近在眼前。迅速地跳下了床,他一副不露痕迹地神色,更是让我恼火,压低嗓子,摇着他的身子道:“你给我醒来!”
??
??四阿哥微微的睁开眼睛,盯着我一脸无辜地道:“何事?”
??
??真狠不得给他一巴掌,忍着怒火低声道:“四爷是登徒子吗?我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名节全被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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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不作声,嘴角含笑,气得我抓狂。门外的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我只好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装容,打开了房门。那拉氏一脸焦急问道:“爷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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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施礼回道:“回福晋的话,爷已经醒了,再让太医来看看吧,奴婢先回去了!”
??
??“是吗,爷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那拉氏欣喜地奔到床前,轻唤了数声,四阿哥毫无反应。
??
??那拉氏一脸疑惑地回望着我,我不可置信在盯着四阿哥,结结巴巴地道:“福晋,四爷刚才明明醒了的,他还……”
??
??那拉氏探了探四阿哥的额头,释然地道:“既然已退了烧,已无大碍,兴许爷睡着了,我这就端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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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一走,我撅着嘴,在床前盯着他,生气地来回踱步,一个皇子贝勒也学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行了,你别走动了,还让不让我休息了!”他闭着眼睛终于开口了。
??
??我重重地坐在床沿,俯身用手翻开他的眼皮,管你是什么皇子,气死我了。他翻动着白眼球就是不睁眼,一不留神,还被他左手用力一拉,整个人滚进了床里边,他快速的掀开被子,把我拉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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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反应过来挣扎的时候,他却不知羞的道:“爷现在没力气折腾你,你也别给爷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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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了回农夫,又羞又恼地质问道:“你何时醒的?你快放开我。”
??
??他却紧揉着我,笑嘻嘻地道:“拉着你手的时候,就猜想你来了。你喂药的时候就确定是你无疑了。”
??
??我的脸大概红到脚后跟了,惊呼道:“什么?你……你竟然演了一场苦肉计,你放开我!”
??
??他却淡淡地道:“谁演苦肉计,爷生病千真万确,只是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还有清醒的时候,难道太医也是吃干饭的?”
??
??“所以你半夜就醒来了,还把我抱上床,让我身败名裂对不对?”我一生气,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数下。
??
??他涨红了脸,咳嗽不止,吓得我忙把他扶坐了起来,用手轻拂他的后背。我道歉求饶道:“对不起,四爷,奴婢错了。”
??
??他捂了捂嘴,面色淡然,厉声道:“错哪了?”
??
??我也真是,一情急把他的身份给忘了,他可是未来的皇上,我不是找死吗?跪着怯怯地道:“奴婢不该以下犯上打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奴婢再也不敢了!”
??
??他疑视着我,冷声道:“就错这么点?”
??
??我的心不由地怦怦直跳,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惨了,病猫发威了,老虎的胡须果然拔不得,脸色僵硬,愣愣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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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了我一眼道:“这次就算了,你以后若是再惹我生气,新帐老帐一起算。”
??
??我冷着脸顺口道:“那四爷还是马上叫人,把奴婢咔嚓了吧。”
??
??这要求等于是让我时时提心吊胆,像佛一样供着你,还不如一刀下去痛快些。身体往床尾移去,若是在现代,直了往他身上趟过去。可这封建社会,我是如何也不敢的。
??
??他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又捉住了我的手,叹息道:“罢了,爷上辈子欠你的,拿你没辙。不要回十三府了,行不行?”
??
??他商量的口气,又让我没辙,一想跟着这些疯婆子住一起,打了个冷颤。心想非疯了不可,而且每个月出府次数都有规定,跟坐牢有何分别。
??
??歉意地注视着他,摇摇头,柔声道:“奴婢向来随性怪了,做不了守规矩的福晋,不过奴婢答应四爷,一辈子把四爷放在心上,也望四爷不要强求。”
??
??我一时脑热又把自己卖了,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已深陷情潭,不能自拔。罢了,也不要太强求自己了,让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吧!
??
??他拉我上前,揽我入怀,柔声道:“就随你吧,不过你要说到做到,也要记着这心里也只住你一人。”
??
??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地抱着他,他精神一振,又加重了力道,让我透不过气来。挣开怀抱,羞红着脸,轻声道:“福晋快来了,我要下去。”
??
??他轻笑了声,把我往外一拉,从他身上滑了过去。床前只剩下一只鞋子,我单脚跳着,找来找去找不着,床低下没有,桌子底下也没有,到底被我踢到哪里去了?
??
??觉着自己是在耍猴戏,脸又红到脖子根。只剩床上了,傻笑着掀开被子,果然在床尾,顺口道:“四爷,你的床快成狗窝了。”
??
??话一出口,忙用手悟住嘴,惊慌地看着他,他摇摇头躺了下去。毕竟大病出愈,还未恢复,一脸倦容。
??
??太医跟着那拉氏走了进来,四阿哥又装睡。太医搭了搭脉道:“四爷已无大碍,还需好好调养,微臣也可向太子爷禀报交差了!”
??
??一听太子两字,我不由地一惊,索额图快动手了吧,忙接口道:“禀福晋和太医,刚才四爷醒来时,对奴婢说:他要出城到郊外庄子里修养数日。”
??
??那拉氏温柔地注视着四阿哥,太医以为真是四阿哥的意思,笑道:“四爷的思虑极是,四爷定是为朝事所累,效外庄子清静,倒是养身的好地方,那微臣告退了!”
??
??那拉氏笑着送太医出了门,四阿哥睁开眼,朝我疑问道:“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
??我眨眨眼睛,嗲嗲地道:“奴婢想单独跟四爷相处几日,爷不愿意?”
??
??他满眼笑意,柔情万种,竟让我无法接招,快速闪开了眼神,垂下了头。他轻笑出声,戏谑道:”难得!”
??
??那拉氏复又进门,惊喜地拉起四阿哥的手,哽咽着唤道:“爷,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
??四阿哥淡淡地道:“你辛苦了,叫小福子送个口信到太子那里,既要离城,还得他同意才是。”
??
??那拉氏忙笑着应道:“奴婢这就去办,爷就好好休息吧!”
??
??我一脸茫然,真为那拉氏不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阿哥淡然的脸上,看不出看爱的痕迹,而那拉氏的举指,无不是真情流露。天,我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那让人羡慕的头衔。
??
??四阿哥似看出我的心事,低声道:“又想什么呢?”
??
??“回四爷的话,奴婢在想,四爷与福晋之间难道就没有爱情吗?不是说日久生情吗?”
??
??他瞪我一眼回道:“又说疯话,快让人送点吃的。”
??
??我也早就饿的慌了,走至门口,吩咐小福子送点清淡的小菜,再送点粥来。
??
??贝勒府的厨子自然也不凡,以小见大嘛,就一小盘酱瓜,脆而入味。用好餐后,李氏与其他人一起来探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都觉着心烦,难怪四阿哥眉头紧皱,冷着脸,把她们轰了回去。
??
??“呵呵”她们一走,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四阿哥一脸黑线,朝我道:“你笑什么?”
??
??我故做不懂的耸耸肩,淡淡地道:“奴婢先回了,明儿辰时十三府门口见吧!”
??
??“不准回去,明儿一起走就是了!”
??
??我才不干呢,累都累死了,还当你的监护,你家有的是人为,竟把我当下人使,没日没夜的使唤。
??
??“奴婢还得收拾一下,再则四爷已大好,若是让福晋们看见四爷是由奴婢陪着出城的,奴婢早晚被人骂死。”
??
??“那天黑了再回,给我杯水。”生病了还那么霸道,怎么着又不能太过分,他的忍耐也是有程度的,打了他一巴掌,还得帮他揉两下不是。
??
??叹了口气,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应声道:“四爷稍等。”
??
??榨了杯橙汁递到他的手里,他端详了片刻,不解地道:“喝这个有何好处?”
??
??告诉他增加人体免疫力,解说个半死,这个古人也未免会懂,弄不好还得从人的起源说起,可没这个精力,回道:“橙汁能预防伤寒,增加体力。”
??
??他闻言像喝药一样一干而尽,又侧身躺下,却拉着我的手不放,真不明白,这个四爷怎也像个孩子。又一想,他也不会二十来岁,也不属神精错乱的范畴吧,想到此,轻笑出声。
??
??午后太子回了话,允许出城数日,又说了一堆关心的废话。可能是没休息好,下午又有点低烧了。谁让他精神这么好,不好好休息,光盯着我。好在平日里骑马射剑的身体有点底子,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命呜呼。
??
??傍晚见他沉睡,我也告辞回了府。派小李子通知秦林,明日带我出城,又收拾好包袱,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一出府就看见四阿哥的马车,还有站在门口的秦林。他接过包袱,扶我上车,与小福子坐在一起。
??
??马车里下面铺着棉被,上面盖着棉被,简直就是卧铺,就那一包包的药让人闻着难受,于是让小福子包好挂在马车前端。四阿哥闭着眼靠在后垫上,精神还是不振,我对帘外的两人道:“赶慢点,反正不急。”
??
??秦林道:“小姐放心吧!”
??
??四阿哥终于睁开眼,询问道:“这是去哪儿?”
??
??“想把四爷卖了,信不信?”他一把拉过我,让我的头斜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就怕你没这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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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颠簸,我又睡意渐浓。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
??
??他眼里满满地暧昧,嘴角一瘪,柔声道:“好!”
??
??脸又红了起来,挪了挪身,警惕地盯着他,他嘴角上翘,敲了下我的头道:“想入非非,你以为爷是乡间村夫啊!”
??
??听他这么一说,靠着一侧滑下,躺了下来。他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躺在一边,把被子望我身上移了移。心想怎么着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欺侮我吧,安心地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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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哪儿了,肚子的抗议把我从梦中催醒。又被他吃豆腐,紧揉着,我像被套在活扣里,越挣扎被揉得越紧。帘外坐着两个人,又不能大喊,干瞪着他,他闭着眼不理不睬,心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吃他豆腐,这个男女总能平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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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往上一靠,吻住了他的唇,他先一怔,随后反守为攻,肆无忌惮地吸取着甜蜜,我脑中一片空白,一阵悸动从心头传至全身。身体渐渐臊热起来,他迅速从侧面翻身压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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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接触让我更加面红耳赤,再下去就要玩火自焚了,奋力地用手推他。可无济于事,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仅存的一丝清醒告诉自己,不能,决不能再下去了,大喊一声道:“秦林,到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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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的喊声一惊,戏笑着放开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快速的扣上已被他解开的领扣。红着脸掀开一侧的小帘子,把头伸出窗外。
??
??“小姐,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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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道:“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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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阳光四射,暖风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黄灿灿的油菜花,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随处可见。被风一吹,人也清楚了许多。
??
??他移至我身边,往我腰上一揉,轻声道:“死丫头敢想不敢做!”
??
??我又羞得满脸通红,怒瞪着他:“你快放开!”
??
??他作出投降的表情,笑着坐回了原位,闭目养神,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我懊恼地深吸了口气,男人没一个不色的,历史的传闻也不是哪个疯子乱写一通,还什么清心寡欲。
??
??掀开布帘,朝小福子道:“小福子,跟你换个位,爷说还是你照顾得细到!”
??
??小福子朝四阿哥瞄了瞄,傻笑着从位上移了进来,我在秦林的搀扶下坐在车前。
??
??车前的位子视线开阔,景物尽收眼底,所以说头总比尾好。秦林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虽出自农家,浓眉大眼,鼻梁挺直,身材高大,不失北方汉子的豪爽之气。
??
??见他专心致致地赶车,一个主意在脑中一闪,笑问道:“秦林,可有婚配?”
??
??秦林被我突然一问,尴尬地低声道:“没有。”
??
??打铁趁热,追问道:“我给你绍介一个可好?”
??
??秦林羞涩地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与秦林有再造之恩,秦林乐于听从。”
??
??我一拍他的肩,正重其事地道:“什么父母之命,妻是娶给你的,又不是娶给你父母的。那个媒妁之言更不可取,哪个媒婆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有没有听过媒婆说亲的故事?”
??
??秦林那听过我这种惊世骇俗的说法,一愣一愣的,小福子掀开帘子,凑上来催道:“快说来听听。”
??
??我声形并貌地道:“好,听着吧。从前村里有一个年方二八的故娘,谁也不愿娶,因为她长了一个冲天鼻,两鼻孔朝天,你们说丑不丑?”
??
??秦林笑着点点头,小福子也附和。“老远的村子里也有一个娶不到妻的小伙子,因为他天生跛脚。那天媒婆就上门去说媒去了,把那姑娘说成天仙模样,小伙子一听,太好了,那就赶紧娶吧,媒婆又跑到姑娘家里,把小伙子说得风流倜傥,姑娘一听那还等什么。下了聘,就到了娶亲的日子,小伙子要到半路把新娘接回家,媒婆怕他露陷,让他骑马前来。那个新娘也有缺陷不是,媒婆就让新娘子手里拿着一束花,做出闻花的姿势。幸亏他们都是有缺点的,若是把那姑娘嫁给你,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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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拨浪鼓似和摇着头,我接着道:“外貌还是其次,还有人品呢,搞不好把泼妇说成淑女,所以说媒灼之言,走走场还行。当然有财有势的人是无所谓的,不好可以再娶,娶到自己满意为止,大不了就当多买只花瓶摆在家里就是了。”
??
??我话只讲了一半,里面的人坐不住了,假装咳嗽。我是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谁不爽谁接招。故意装作不知,回头关切的问道:“爷,你忍着点,马上到了!”
??
??“赶明我给你绍介一个,你们先见见面,随后就看你们自己的。若是喜欢,再相处相处。若是不喜欢,也别强扭。可一点,你若是娶了她,就要对她好,她生气你要哄她开心,她高兴你要陪着,还有别当她是母猪,为了传宗接代才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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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和小福子哈哈大笑,又瞄了一眼四阿哥,才忍了声。果然四阿哥面色黯然,大喝道:“你说够了没,一个姑娘竟说些不着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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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动于衷地耸耸肩,唱起了啦啦歌。远山如黛,青翠苍穹,村口处的一片桃林,粉颜缀枝,花瓣随风起舞,赏心悦目,怪不得人都拿桃花形容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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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马车停了下来,跳下了马,敞开怀抱,紧闭双眸,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是淡淡地芬芳。掀开小帘笑问道:“四爷,你要走进去呢,还是坐车进去。”
??
??“走进去吧!”四阿哥也被眼前的景色陶醉,立在车前,久久不下。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宠溺地嗔我了一声。让秦林、小福子先行,我与他缓缓赏景而入。
??
??走过桃花小径,就是一座小牌坊,上面写着“武陵村”三个字,四阿哥在门口驻步而望,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我拉起他的手催促道:“走了,里面才是人间仙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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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着我拉着,好奇地道:“这是你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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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开他的手,边说边往后退,骄傲地道:“怎么样,是本仙姑的庄子,有点特色吧。爷该觉得无比荣兴才是,您可是第一个被我带进庄的客人,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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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的情绪所染,笑呵呵地紧随而至。我拉着他的手边走边唱:“在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那可爱家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美丽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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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小段石板路,就看见村子里许多人在门口翘首以待,四阿哥也快速地放开了手。我蹦跳着跑上前去,跟秦叔他们打招呼,小妹跑向我高兴道:“小姐你大半年没来了,好想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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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也乐呵呵行礼道:“我等见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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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扶起故做生气地道:“秦叔,我早说过了,别给我来这一套,叫我容月,以后再这样,我可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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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乐呵呵地看着我道:“好,以后就听小姐的。你婶子已在准备食物,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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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起那个四阿哥,回头见四阿哥一脸疑惑地盯着我们,表情淡淡地,想必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吧。我自然要尽地主之宜,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四爷,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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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抱歉地道:“你瞧我这老糊涂,一乐把客人给忘了,秦昌富见过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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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一起行礼,大概秦林早把四阿哥的身份暴露了,只是其他人未必明白。四阿哥淡淡道:“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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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普能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让人敬畏。其他人似感觉出他的威言,都怔怔地看着他,我傻笑着靠近他,轻声道:“四爷,亲切点,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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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秦叔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把四阿哥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屋。十户人家,建的房子成一排,正好堵住山口。上次还只有半人高的栗子树,如今窜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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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如今已掩映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加上又添了些家俱,别致素雅。四阿哥好奇地打量起小楼,我打开窗房,清新的山风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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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面容疲倦,轻问道:“四爷,楼上一共两间房,你要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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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眼光一丝狡黠,半眯着眼问道:“你要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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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他客气,笑道:“爷是客,选剩下的就是奴婢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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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所谓,你住哪间,我跟着就是了!”他很委屈似的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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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尖叫着回绝,想得美,白吃白喝还要本姑娘陪他,天下那有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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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叹气道:“好吧,我住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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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到东厢房,楼下传来秦林的叫唤声,我跑到窗前,只见秦婶她们端着饭菜,我忙笑嚷道:“婶子,烦劳端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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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婶客气地道:“四爷,小姐,山村没什么好东西,粗茶淡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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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斜靠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已的神色,闭目不语。我笑着拉着秦婶的手道:“秦婶麻烦你了,明儿我帮你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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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拉起欲言的母亲,退了出去。菜倒是挺丰富的,鸡、鸭、鱼肉,还有一盘青菜,典型的农家风味。四阿哥坐至桌前,忙他备好餐具后,他只是淡淡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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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碗塞进他的手里道:“这可是他们过年才吃的菜,四爷好歹用点,再说这些还能补补身,恢复点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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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的前背贴后背,鸡汤往饭里一倒,青菜一拌,大口的吃了起来。朝他傻笑道:“好吃,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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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惊讶,许是被我的吃相给吓着了,皱起了眉头。我端起他的碗,也照样拌好,把汤匙塞到手里,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道:“这是哪门子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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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这可是正宗的土鸡,你们命太好,才不稀奇,放在现代还要卖高价呢。我呵呵地笑道:“花式快餐,四爷,你其实挺可爱的,多笑笑,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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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视了我一眼,吃完所有的饭,立在窗口,遥望着远处的风景。我收拾了一下碗筷,下了楼。回来时,他已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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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匆匆下楼,与小妹一起,到田野里挖荠菜。山里温度稍低些,三月正是野菜多的时候,摘够了,就在旁边的溪水里洗干净,看看身上一身泥土,回到小楼取衣服。小妹不一回会儿就在楼下喊道:“小姐,我去给你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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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就来了!”两人兴高彩烈地向温泉走去。温泉离小楼也就十几米的路程,上次来的时候,秦叔已帮我在水潭边上彻了高高的围墙,进口才是一间小屋,可做换衣之用,又把水潭整理一下,用细沙铺过,一个露天的温泉浴场,仅我一人使用,惬意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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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怕有人偷看,要来守门,其实除了好奇的孩子,我猜想大家断不会有此做法。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疲倦顿消。又与秦婶一起做了荠菜饺子,她和的面,我调的陷。她尝了一个惊讶道:“没想到野菜还有此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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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向来是穷苦人不得已,才用来充饥的食物,又不加调料,当然难吃,幸亏我上次带来的调料还在,清香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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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定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所以就让秦林回去,小福子也回去取需用的东西。我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端到楼上。四阿哥早就醒来,靠在床上翻着书,见我进门,跟至桌前,这位爷定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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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这是我亲自做的小菜,赏个脸吧!”他微笑着提起筷子,尝了一下道:“不错。这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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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一道一道自豪地介绍道:“这碧绿的是田里的草籽、红的呢是油闷春笋,菠菜鱼丸,桃花蛋羹,还有野菜饺子,都是庄子里自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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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每样都尝了一下,赞道:“没想到你还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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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上地厅堂,下地厨房,到现在才发现。他见我站着,对我道:“你也吃,没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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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就坐了下来,乐呵呵地道:“也是,我才是主人,我怎么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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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不语,食欲大开,一连吃了十来个饺子,另加一碗饭。我傻愣愣的看着他,竟忘了吃菜,扒了大半碗的白饭。他摸摸肚子道:“吃饱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这是爷吃得最舒心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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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你还是多歇歇,我去端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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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碗筷出了门,快速把药端了上来,他竟一把倒了,淡淡地道:“太医的话,不可全信,既然好了,还喝这些苦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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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有理,医生总喜欢把病往重了说,若好了,才显示自已的本事,若不好,也没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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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山风渐显凉意,忙把门窗关上。真后悔没带个婢女来,还得伺候他洗脚。一切妥当后,打着吹欠回房。一觉无梦到天明,快速整理好自己,奔到隔壁时,他已起来,在书桌前写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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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主人当的,深怕他有不适,探问道:“爷今儿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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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写边道:“全好了,有的是力气,可有其他事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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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他把字移到一边,笑回道:“早上我要到庄子里转一圈,爷有这个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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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搁下笔,点头道:“也罢,难得可以过个闲云野鹤的日子,就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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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的人早就出门干活去了,用过早餐后,到田头视察一番。他好奇地看着井然有条的山庄问道:“这些都是你一人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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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采着野花边回道:“我也未加管理,这些都是靠大家自觉。我只是按我的意思传达,他们有了好处自然会照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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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疑问道:“你不收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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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过收法不同。十户人家大约都有五亩左右的地,还有几亩山林,他们统一领种子去种,种的粮食、果蔬大部分由酒楼采用,一年下来除去成本,再按契约四六开,我四他们六,这些人家一年大概都能分得几十两银子,当然乐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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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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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片小竹林,就是大片的农田,庄子里的人都田里忙碌。见我们走来,秦叔忙上前给四阿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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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里菜根都直接烂在地里,忙道:“秦叔,这些烂根、菜叶要及时清理,不然菜会生病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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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不解,不过他却回道:“你说的极是,怪不得去年菜枯黄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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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眯着眼好奇地打量着我,问道:“这是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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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两个二愣子笑道:“道理很简单,就好比屋里不扫干净,就会发霉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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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恍然大悟,我个小丫头竟让一个老农民汗颜了。这都亏电视节目层出不穷,有时实在无聊,什么都看,农业节目也不放过。又见一些被疏理出来的嫩秧被弃在一边,捡了起来,秦叔不解,说要吃拔大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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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这些小的,菜不可种得太大,太大老地失了鲜味。这些小苗嫩的很,洗净了放汤里一捞,才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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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点头佩服不已,笑着说定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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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四阿哥又转到半山的果林,成片的桃林,花飞满天。若是有照相机就好了,可把瞬间留存下来。“胤禛,你快点。”我钻入了桃林,他却慢吞吞的踱着四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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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方叔从林中探出个脑袋,吓了我一跳,闻到了一股猪粪的臭味,忙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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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挺拔疯长,竟长高,枝叉却很少,站在边上对方叔嚷道:“方叔,这片桃林怎么不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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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不解的问道:“小姐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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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每年的秋天,要把桃枝修剪一下,不能让它长的太高,要让桃树像花朵状平展开,才能多结果,还有去年的桃子太小了,等桃子长成后,摘去一些,免得养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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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叔一脸迷惑,心想还是哪天有空,集合培训一下才是。于是拉起四阿的手道:“胤禛,我们溪水边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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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回我,打量我道:“你这些都从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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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大的问号,笑着道:“我无师自通,难道没看出来本姑娘冰雪聪明,是下凡的仙子吗?你就笨吧,这么一个福星在你身边,竟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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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就跑,他也随步跟上,大声道:“死丫头站住,我就是收拾仙子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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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山间小路上,追逐戏耍,竟忘了彼此的身份。若不是亲眼所见,一定很难相信四阿哥也曾经这样乐过。很快被他抓住,索性耍懒道:“既然抓了我,就要负责把我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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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话没说,把我抱了起来。一脸奸笑道:“这是自然,今儿你就是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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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他话里藏着阴谋,忙挣扎着下来。他扶着我的双肩,默默得注视着我,柔情似水。我不争气的双颊一片红晕,他抱紧我道:“人面桃花相应红,你要一辈子守着我,不要让我为你寝食难安。即使我错了,你也不要离开我,要让我明白过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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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不假思索的回道:“胤禛我会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要让你笑,让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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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语道:“你或许真的是皇额娘派来的仙子,也只有你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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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发现路口站着好几小鬼头,正好奇盯着我瞧,我忙推开他。他背对着路口,还一脸不解,竟有一丝担忧,大概以为我又变卦了。我忙指了指方向,他回身也一脸尴尬,随即恢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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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里的孩子虽然平日里顽皮的无法无天,但却怕生,这会儿躲躲闪闪,推推攘攘,朝我傻笑。我上前笑问道:“散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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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高个男孩道:“夫子回家奔丧了,所以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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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反正也无事,就替夫子几天吧,笑道:“今儿就回吧,明日叫所有人到学堂来,我亲自教你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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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孩奔跳起来,高兴地道:“好哦,我们有女夫子了,谢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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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走远,四阿哥已有倦容,拉起他的手边走边道:“若是天天过上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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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怀憧憬地道:“会的,总有一天,我陪你过这样的日子,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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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甜言蜜语,只要他有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回到小楼已近中餐,忙又下去准备小菜。太阳西斜,小福子也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吃的东西。见他们聊着家里的事,我也退了出来,拿了衣服又去温泉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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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列了一张课程表,半个时辰一节课。毛笔字写得还是不雅,弄不好被那些小鬼扯笑,只好到四阿哥房中,央求他帮着抄一份。他看着古怪的表格,又露惊奇之色。似乎也有点习惯,所以并未问我,也爽快的帮了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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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拿着表格出门,他淡淡地道:“床还未铺,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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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朝笑道:“小福子会帮你弄好的,不然四爷也可以自己弄,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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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做个鬼脸,溜出了门。本来想问问京城的情况,既然他不说,自然没什么事,他家的事我也懒得过问,还是回去睡大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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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交待了小福子,就匆匆的向学堂走去。虽然夫子不在,却传来了朗读声。见我进门,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一男孩立起来道:“小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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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也跟着喊,我忙笑道:“今儿就叫女先生吧,先报个名认识一下吧,我叫花容月,花朵的朵,容貌的空,月亮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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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孩立起笑嘻嘻地道:“就是说女先生长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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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黑线,一小屁孩就懂这行,还不一小色鬼,童言无忌,又不能批评他,企码还有点审美眼光嘛!一个个立起来,报了姓名后,第一堂就正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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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不教大家四书五经,本先生以为学在于用,就像孔夫子所言,学以致用。考取功名只是其中的一条路,天下学子论以万计,可朝中做官的不过其中一小部分。我希望大家不要同挤独木桥,俗话说道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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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糊里糊涂的样子,就住了嘴。“今儿教大家算数,以后再请人来教大家珠算,这样以后就是做不了官,也能做个成功的商人,大家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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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明白了。”我把纸贴在墙上,用笔写着数字,一个一个的教,并把阿拉伯数字与汉字的写法写在一起。一节课也就教了五个数,看看时间差不多,布置了作业,下课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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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门,看见四阿就站在屋前的枣树下。边走边叫道:“胤禛你何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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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皱着眉道:“你给孩子也灌输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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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都听到了,可我才没错呢,反驳道:“我哪是怪论,难道朝庭可让每个人做官?既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何必让那些有其他长处的人,在一个地方认死理。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穷困一生,读白了少年头,临老了也只混个秀才。读书就要学以致用,量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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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不满地道:“照你之理,朝庭还如何取士?”
??
??“依我之见,不如来个限制,比如说十六岁以后就不可再考秀才,二十六岁以后不可再考举人,三十六岁以后不可再考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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