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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总是凌晨时分进门,虽然她是何其的小心轻声,因为一个人未归,心里总有一丝惦念,轻微的关门声总能将我惊醒。

   早上我要上班,而她要晚起,所以常常擦身错过。西餐厅上班的时候又是各忙各的,极少在一起说话,她也似乎避着我。我猜想其中必有隐私,大概怕我问起,所以我也知趣的不问。

   总算熬到五月底了,再过一天就不用到西餐厅上班了。原来张总与华明宇早就认识,有时想这世界还真是小,怪不得有人说你只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将自己与完全不认识的人联系上。

   公司最近要投资一个新项目,好像要开发一个集闲休、旅游的度假村,华明宇也忙得不可开交。重大项目,董事长自然要把关,有次与他擦肩而过,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

   董事长华永星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龄,瘦高个,身板硬朗,目光锐利,让人望而生畏。他也是赶上下海潮流,弃政从商的。听说开始只投了五六万钱,成立了建筑公司,发展到今天的集团公司,转型以投资为主,感觉也是商界神话。

   雨打在玻离窗上,水珠聚集后往下流淌,今天的雨特别的大,还伴有雷声,夏天的脚步早已走进江南,而此时已在展现她的身姿,热辣伴着动感。

   正忙着,听到了方晓如的轻唤声:“楚楚,他来了,你自己亲自去接待。”

   她夺过我手中的单子,我不解地回头。华明宇朝我微笑地点点头,手里捧着一束百合,洁白如雪。我朝他指了指位,他坐好后,我轻问道:“怎么来这么早啊?才九点呢?”

   他将花放在一边,似不快的浓眉微皱道:“一点也不关心我,我饿了,快去给我上点吃的。”

    我笑睨了他一眼,迅速到了巴台。先端了一碗水果沙拉给他,眨了眨眼,轻声道:“你先吃着,现在正忙不陪你了。”

    他轻笑道:“你去吧,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也就不差这一二天了。”

   没走几步,却扫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转过头,我着实一愣。王立楠一身黑色的装束,曲线毕露,跟她的稚嫩的脸形成对比。有人想长大,有人想年青,众生百想,菩萨也难调。

   心想她或许也是来吃饭的,我低头退到了华明宇身边,轻声道:“宇,那个是不是王立楠啊?”

   华明宇的脸色冷漠了下来,毫无表情地端坐着,随即也将头低垂,轻声道:“你别搭理她,也不要听信她任何的话。”

   我点了点头,正想离开,王立楠刺耳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楚言吗?怎么做了服务员了?”

   我微笑道:“王小姐想来点什么?”

   她美眸流转,冷笑着打量着我,回头嗲声道:“明宇哥,我都回来十来天了,你为何不来看我,也不接我电话?”

   华明宇冷然地道:“我很忙,楚楚我饿了,快去端吃的来。”

   我微笑着点头转了个身,心里却是如水沸腾,这个王立楠真是难缠,不知今天会出什么状况,可千万别出什么叉子,我可不想最后留点丑闻。

   方晓如凑上来冷声地道:“楚楚,那个女孩是谁啊?翘得像个生蛋的老母鸡,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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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问道:“这你也看出来了?你见过母鸡下蛋吗?”

    她斜了我一眼,笑着轻推了我一把道:“真有你的,连我闻到火药味了,你还没事人似的,打趣我有什么用啊?”

    我侧头望去,不知华明宇跟王立楠谈些什么,他的脸上又冷了几分,厌恶的表情浮在面上,好像也不是他的作风啊!突见王立楠握住了他的手,我不由得嘟起了嘴,不快得瞪了过去。

    华明宇似感觉到我的目光,边甩手边抬头看来。我快速地转过身,端起牛排强装笑容,缓缓地走了过去。王立楠趴在桌上,沾了大半张桌子,我微笑道:“请您挪挪手,小心烫着。”

    刚摆放好,王立楠似天真地嚷道:“明宇哥,伯父跟我爸都商量好了,庆典一结束两家正式会面,把婚事定下来,你说我们去哪里旅游好呢?”

    我惊愕地抬头望向她,她挑衅地斜了我一眼。我心突得沉入湖底,笑容早就僵在脸上,转身就走。

     华明宇迅速地拉住我的手,立起来郑重地道:“王立楠,我再说一次,她楚言才是我今生要娶的人,你别再到我父母面前做戏了,没用,你嫁的是我不是他们,你能在他们面前装一时,不能在我面前装一世。你也不小了,清醒些吧,别让两家人都尴尬。”

    王立楠的脸由红变紫,由紫转黑,迅速窜了起来,质问道:“华明宇,我哪点不如她,我跟你才是门档户对,她能帮你什么?她不过是个端盘子的服务员,一个梦想爬上枝头的麻雀。”

    一股怒火冲向胸腔,迅速传遍我的全身,我冷然地道:“王小姐,我是不是麻雀用不着你来提醒,你这样的凤凰,世上也绝无仅有,我想没人配得上你。”

     客人都侧头看来,王立楠细眉深皱,眼睛细眯,脸如冰霜地道:“你……你……”
小如不解地端着牛排走了过来,淡淡地道:“这位小姐,你的牛排。”

     王立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牛排,朝我扔了过来,动作一气喝成。我没想到她野蛮至此,毫无防备,华明宇迅速地抱住了我,挡在我的面前。

    他痛楚地皱起了眉头,我却惊愣不知所措。方晓如的惊唤声将我激醒,我忙转过他的身,他的身后一片狼狈为藉,白色的衬衣早被汤汁软红。

    泪雾迷蒙了我的眼睛,同事们聚过来,收拾着东西。我扶着华明宇,撤离桌旁,疼惜地道:“是不是很痛,我们快去医院吧!”
他眉心都快聚到一处了,还是强颜欢笑道:“不疼,又给你添烦麻了,走吧,明儿我跟张总说声就行了。”

    王立楠不知何时冲了上来,用力地攥开我,扶起华明宇,好像刚才不是她所为,我真是被她弄得晕头转向,冷笑着立在一旁。

    华明宇恼怒地掰开她的手,用力甩开了她,横眉冷对,怒喝道:“王立楠,你离我远点,以前我念及父母交情,像妹妹一样对你。从今天起,我跟你无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华明宇拉起我的手,扭头就走。我回头,看着王立楠的脸上泛着凶光,让我的头皮发麻,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击心头。不由得紧紧地依偎着华明宇,他侧头安慰道:“别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我担心地道:“她会不会神经有问题啊?她的表情好可怕,怎么会这样呢?”

   华明宇拍着我的手道:“别怕,一切有我呢?她只是被宠坏了,想要的东西必要拿到手,她会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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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躯微弯,面部肌肉因为咬紧牙关而僵硬。到医院急诊室,掀开衣服的瞬间,我惊叫出声。

  医生询问道:“什么东西烫的,烫得这么厉害。”

  华明宇苦忍着痛,皱眉不语。我觉着自己的声音微微有点哽咽,轻声道:“是被刚出炉的牛排及铁板烫的。医生这么大的烫伤怎么办啊?”

   医生让华明宇脱去外衣,又用药水清洗了后背,红红的印痕下起了两个鸡蛋大的水泡,周边还有点点红斑,大概是被烫汁所伤。

   包扎完毕,华明宇将皮夹递给我,让我去付费取药。皮夹里竟夹着我面试时粘的照片,心里暖暖地。

   医生叮嘱道:“现在天气热了,千万不要沾到水,不然发炎就麻烦了。”

  拎着药到注射室,挂消毒盐水。我拉着他的手轻问道:“还疼吗?”

   他却咧嘴玩笑道:“完了,全让你看光了,你可要负责到底。”

   我依在他的肩头,一股热量冲至我的鼻尖与眼眶,哽咽道:“要不是你挡了,我可能要毁容了。还很疼吧?”

   他用一手扶正我,用手腹轻拭我的角眼,凝视着我柔声道:“是我自己没扫干净脚底,还让你受连累。再说我们之间还需分彼此吗?”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他又戏谑道:“坐这里挺冷的,要不你抱着我。”

   虽是晚上了,可医院里还是十分烦忙,挂盐水的人更是进进出出,时不时传来小孩哭闹声。我环顾四周,尴尬地道:“不行,公众场合都丢人。我去给你取衣服去,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他迅速地从后面揉住我的腰,紧紧贴着我,用享受的口吻道:“好温暖,我真的冷。你别去,我打电话给章新晨了,他马上就到了!”

    而实际上我从他的身上吸取了热量,一股热量不断的输进我的体内。我紧闭着眼睛,心里一阵悸动,似在严冬捧着暖暖地水袋。

   不经意间我轻问出口:“宇,你跟王立楠青梅竹马吗?”

    他下巴搁在我的肩头,缓缓地道:“你吃醋了?他是我爸一朋友的女儿,我们两家又是近邻,所以关系特别好。因为家境好,宠成今天的霸道,无理。平日里总让着她,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初中时就交男朋友,没一个能容忍她的霸道,到后来就粘上我了。”

   我嘟着嘴道:“那她不放手怎么办?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

   他用头磨搓着我的耳际,热气拂过脸颊,脸也随即涨红。他满面春风地道:“真怀疑,你有没有谈过恋爱,这么容易脸红。”

   我猛推了他一下,他吃痛地轻哼了声。我一动也不敢动,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弄痛了吗?”

   他轻声嘟嚷道:“别再动了,我现在是伤病号,你要善待,知道了吗?”

   “那个章新晨什么时候来啊?这样太不舒服了啦。”

   “我觉着舒服,我是替你受罪,这么点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我撅着嘴真拿他没办法,男人无赖起来比女人还甚几分。

  章新晨拎着袋子,急步而来。我轻晃晃了,急忙道:“他来了,你快坐好了!”

   他竟然懒懒地似半醒半梦地道:“有什么关系,这小子又不是情窦未开,女朋友都快娶进门了。”

   我低头气恼地道:“死鱼,你快点了,不然弄疼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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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明宇这才直坐了起,不舍地道:“早知不让他来了,麻烦。”

  章新晨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们,四处打量,我挥了挥手,他才微笑着急步而来。关切地道:“华总,没事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轻轻帮他披上,这家伙还真够西皮嫩肉的。华明宇淡笑道:“没事,你回去吧,这么晚了还打饶你。”

  章新晨推了推眼镜,毕恭毕敬地道:“我是你秘书,应该的,那我先回去了,不打饶你们了。”

  我尴尬地笑笑,华明宇的脸上却十分的坦然。看看点滴也差不多了,转身去唤医生。

  出医院的大门已是十一点了,幸亏是小瓶的药水,不然要在医院过夜了。雨还在下着,一丝凉意迎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坐上出租车,回到了西餐馆,同事们已经换班了。我快速地换了衣服,复又坐上了华明宇的车。

  拿出手机一看,方晓如一连发了几条短信,我泄气地垂头道:

   “哎,还是没有善始善终。”

  华明宇侧头道:“算了,以后不来就是了,方晓如回去了吗?”

  我猜测道:“估计没有,最近她总是凌晨时分才回来,不会是天天去看通宵电影吧?”

  华明宇戏笑道:“你真是想得出,有这么看电影的吗?八成是跟蒋文林在一起,至于干什么,我也不好说。”

   我好奇地道:“你是说方晓如去蒋文林家了?他家不是有父母在吗?那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男孩的父母来说没什么可担心的。”

   雨停了,路上反映着灯光,亮油油的,夜色也清明了几分。车转了几个弯,就到了小区了。我一直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心里乱糟糟的。

   我边下车边道:“回去吧,注意伤口,开车慢点。”

   他将车转了转,我直接上了楼。突听到身后脚步声,我惊得心都快奔出胸腔了。想着要是歹人,于其让他堵到房里,不如在楼梯口,还能喊个救命。

   连忙掏出电话,佯装打电话,全身高度戒备。紧靠着楼道的窗口,直视着前方。一看到身影,才放松地吁了口气,轻声质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吓死我了。”

   华明宇愁眉苦脸地道:“我这样回去,爸妈见了一定担心,再说又不能让他们半夜起来,给我漱洗吧!”

   我急问道:“那怎么办啊?”

   他恳求地道:“收留我一晚,明天我再想办法。好吗?亲爱的。”

   我忙推开凑上前的他,坚决地道:“不行,再说我跟小如有约定,不能带男人来投宿。再说我们……我们也不能共处一室,你快回去了!”

   “算了,你不收留就算了,我到车里睡一晚吧!”

  他可怜兮兮地垂下了头,无可奈何地一步一步往下晃。我又于心不忍,万一这家伙真在车里卧一晚,好像我太不人道了。

   心里一时气闷,跺跺地道:“你等着,我去看看,方晓如回来没有。”

   他立刻调转了头,跟着我上了楼,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方晓如的房门一看,空空如也,才放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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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得门来,他似回到家中一样,直奔我的房间。俯卧到我的床上,打着哈欠道:“快帮我洗一洗,我要睡了,困死了。

    房里多个男人真是别扭,总觉着自己上了大当。拍了拍他的大腿道:“快起来,你伤的是背,又不是手。”

    他却佯装睡着,还打起呼噜。我深吐了口气,拿了衣服去浴室。真怕方晓如突然回来了,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明白。

    提心吊胆地洗好澡,漱洗完毕,已是十二点了,猜想方晓如是不会回来了,悬着的心也稍稍安了下来。

    等我进房,这家伙真地睡着了。半个人趴在枕上,呼吸匀称,安祥的像个孩子。我用毛巾轻轻地擦试他的脸庞,他皱了皱眉,端坐了起来,又闭上睡眼道:“快帮我擦擦,不洗我睡不踏实。”

    我边擦边道:“不是睡得挺好,哪有不踏实,脸洗好了,洗脚水给你端好了,快洗,洗好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轻笑道:“傻瓜,你上班上出瘾了,明天周末了,要上你去,我不去。”

    我思忖道:“也是,这日子怎么这么好过啊?”

    他伸着两只脚,晃道:“我弯不下腰,你帮我洗。”

     我撅着嘴,没精打采地帮他洗了脚,起身道:“大爷,这下总行了吧?”

     他的脸上绽开了满足的笑容,又趴着枕道:“谢了,夜深了,快来睡吧!”

    我将薄被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头晕沉沉地,懒得跟他计较,捂了捂嘴道:“我去隔壁睡了,你别睡忘了,翻过身来碰到伤口。”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无论我真么掰,他就是死命地抓住不放。我气恼地坐一旁,质问道:“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慵懒地道:“你睡我边上。”

     我急辩地道:“不行,你快放手,我累死了,我要去睡了。”

    他睁开惺松的眼睛,柔情万种,痴迷的凝视着我。挣扎着起来,可能是扯到伤口,五冠揪集了起来。我忙扶他,担忧地责备道:“你瞎折腾什么呀?好好躺着不行吗?”

    他迅速地将我揽在怀里,柔声道:“楚楚,就一次,我保证结婚之前,不提非分的要求。这一次你就陪我,我只要抱着你入睡,我这样才安心,才觉着你是我的,就一次,好吗?”

     我的心又软了下来,甚至是对相拥而眠,浮想连翩,一种可望而又告诫的矛盾,让我左右摇摆。探问道:“你真能做到,你说的?”

    他伸手保证道:“我发誓,不然你明天将我红烧了。快关灯,睡吧,都快天亮了!”

    他将床头的灯一按,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警告道:“你别欺侮我,小心我捶你伤口。”

    他爽快地道:“知道了,快躺这里,你侧着身好吗?”

     我摸索着侧卧一边,被他揽进了怀中,我似乎听到了两颗狂跳的心声。他满心欢喜地喃喃道:“百年修得共枕眠,我觉着此刻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我提了提被子,将被子塞到两人中间,却被他一把拉开,顺势移过我,压在我的身上。

      我推攘着惊呼道:“你干什么?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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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我就这样趴着还不行吗?我不动,你也不要动,就一会儿!”

   “鱼,你……你得寸进尺。”

     我结巴着不知如何是好,觉着自己并没有排斥,反而是满脑子充满着对他下步的推测与幻想。男人的主动与大胆或许是出于他与生俱来的征服欲望,而女人的半推半或许也是与生俱来。

     他粘在我的身上,头枕在我的胸口,叹道:“真舒服,身上还有淡淡地香味。水,我现在才觉着我真正游在水中,可我还没游到中心。”

     我的脸又一次暴涨,支起他的脑袋道:“你耍无赖,你不知羞,还有脸说出口,快下去,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抓住了我的双手,轻笑道:“真的假的?晕了吗?我给你输点气吧。”

    “不要……呜……”

     他的唇已准确无误的贴了上来,只是轻软地吻着。心似三月的嫩枝,被春风吹开了细叶,慢慢地舒展着,适应着,随后是迎风招展着。

     我觉着自己就像是刚抽出的新叶,我无法抵御春风的吹拂,被点燃的欲望控制我的神经。我陷在柔情中不能拔,我回应着他的温柔。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轻吻着双颊,慢慢往下延伸。又重回唇瓣,温润的手掌开始燥动起来,我觉着自己就要被点燃了,心就要引爆了。

    “不要,宇,不能!”

     他的手轻抚着胸部,心一阵颤动,不自觉得边喊着,边用手抱住了他。他疼痛的轻哼声,让我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内衣早被他解开,羞怯地推开了他,拉下衣衫,边扣内衣边跳下了床。

     结巴地质问道:“死鱼,你竟然欺侮我,食言而肥。”

     他沉默不语,我忙打开了灯,才发现他倦缩在床上,额皱成川字。我急问道:“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他摇摇手,痛楚地道:“快帮我看看,后背好痛。”

     我小心翼翼地掀起上衣,解开了纱布,水泡破皮后,露出鲜红的肉质,真是触目惊心。我惊问道:“怎么会这样?皮开肉绽了,怎么办啊?”

     他苦着脸道:“你还说,那经得起你用力抓啊?楚楚,你也太狠了。”

     我拿来医院配来的药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欺侮我,我没踢你够给面子了。”

     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呲牙裂齿,还时不时哼哼出声。敷好药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皱眉道:“好了,这回再也不敢了,我们睡吧,天都要亮了!”

     我的脸色都没有褪过色,拂了拂脸道:“不信你了,我去小如房里睡了,你好好睡吧,免得你想入非非。”

     他坚决地反驳道:“不行,如果你过去,我也跟过去。那床难保蒋文林睡过,你还要睡?”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无耐拿起被子拦在中间道:“不许过三八线,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又抓到你伤口。”

     “行了,蛮女!”我侧卧一旁,他老实地趴在一旁,只是用手绕着我的肩,轻问道:“楚楚,你没跟其他男……”

      我怒声道:“没有,你也别想,再胡说我把你扔出去了。”
他用手摸摸我的头,轻笑道:“好,那我也坚持,你总有一天是我的,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耳际传来他嗡嗡地说话声,我实在抵不住睡意,沉沉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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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鸣阵阵,只是素来不喜光,遮光布挡住了阳光,屋里还是漆黑一片。这一晚睡得真是累人,床小又深怕伤着他,不敢有丝毫的转动,估计他也好不到哪去,这样最好,免得他真恋上我这张小破床了。

    昨夜的片刻柔情像一场梦一样,浮过脑海,但没有当时的羞涩了。手机铃声响了,他摸索着接听道:“喂,哪位?”

    我趁机也爬了起来,拉开了窗帘,外面可胃阳光灿烂,立在窗前伸伸了懒腰。

    “妈啊,我昨天睡朋友家了,我知道了……”

    我转身出了房,我可不想让他盯着我的脏脸。洗好了脸,将顺柔的头发扎了个马尾。华明宇摸着脸走了进了,一时觉着小小地空间挤了几分。

    他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揉着我贼笑道:“你是我的了,没忘记吧?”

    我用力地扭了扭腰,扉红着脸,撅嘴道:“什么呀,你少胡说,快洗把脸回家去吧!我真是引狼入室,哼!”

    他扯着嘴角,笑眯着眼睛,耍赖皮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你跑不掉了,我把水都吸进肚子了。”

    我将毛巾扔给了他,挤了出来。他回头笑嚷道:“牙刷呢?”

    “没有,你自己回去洗吧!”

    “我不管,我用你的了,接间接吻也不错。”

     我一脸黑线,边拉冰箱边嗔怒道:“无赖、不正经,下次再也不让你进门了。”

     他又探出头嘻笑道:“没关系,我闯进来,亲爱的,肚子饿了,快准备点吃的吧!”

     我佯装颤抖地晃了晃身,他笑得更得意了。煎了二个鸡蛋,倒了一杯牛奶给他。他狼吞虎咽地边吃边赞道:“真好吃,看来我得早日把你娶回家。”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少来了,越说越没正形,油腔滑调我可不喜欢。”

     他立刻一本正经地道:“明早我妈去灵隐寺烧香,一起去吧?”

    我低垂着头,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不去,你妈妈我又不认识,多尴尬啊?”

     他握着我的手,紧盯着我的双眸,认真地询问道:“楚楚,难道你现在是跟我玩吗?你没想过要进我的家门吗?丑媳妇还要见公婆,何况你这么漂亮,你担心什么呢?”

     他一脸地凝重,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好似怕我的回答,不如他所愿。我闪开眼神,轻声道:“我们还没交往多久呢?万一……万一我们不能在一起,到时很难下台?”

     他的脸色严肃了几分,握着的手也加重了力道,追问道:“你担心什么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被他这么急切地一逼,我不知所措地道:“没有为什么了,怕你倒时反悔了,行不?”

     他这才松了口气,释然地笑道:“一早被你吓一跳,那明天一起去吧,我来接你。”

     我被他的表情感动的无以复加,让我想起另一个人,只是让我默默地等着,仿佛我等他,是我的荣幸,他让我等,是他的专利。

     我扑闪了睫毛,眼眶微红地道:“鱼,你对我真好。”

     他伸手轻拍着我的头,宠溺地道:“傻瓜,我不对你好能跟你坐一起吗?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这是我们的缘份,人们总说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来还,大概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所以你这辈子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你被我喝进肚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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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爽朗地笑着,洋溢着幸福的神色。我觉着从前的孤独以被我清除了,因为我的心充满了两个人的甜蜜。

   “宇,该换药了。”我立了起来,拿来了药水,他这会儿似想起了伤,眉毛虬结,嚷嚷道:“轻点,轻点,疼啊……”

    我恶作剧地稍稍用了点力,他哭丧着脸惊立了起来,惊嚷道:“你谋杀亲夫啊?”

     我将他往凳上重重地一按,一本正红地教育道:“多大的人,还是管着上千人的老总呢?像个小孩子似的,传出去,企不让牙科医生发了横财了?”

    他不快地道:“跟牙医有什么关系?”

     我捂着嘴笑道:“门牙掉了,不找牙医找谁啊,现在镶牙齿很贵的,好了。”

    他咧嘴笑道:“你还真能说,接下来做什么呢?”

    我疑惑地道:“你还不回去啊?”

    他起身无拘无束地又转到卧房,往床上一趴道:“饭都没吃,怎么就想赶客人回家了,我不回。”

    我真是傻眼了,怎么摊上这么个无赖少爷。拉他死沉,没个反应。无耐地叹气道:“好,你说吧,想吃什么?”

    他坏笑道:“只要你烧得,我都喜欢。”

    我拿了套衣服,到卫生间换好后,提起包出门。他又惊问道:“去哪啊?”

     我撅着嘴道:“不是你说要吃饭的吗?巧妇难为无米之饮,不去买来,你吃什么呀?”

    他爬了起来,挽着我的肩,笑道:“陪你一起去,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菜市场呢?走吧!”

    真是好命,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想想我也算是不错了吧,当然我也没觉着帮忙干家务有什么不好,起码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不像现在有些独生子女,上大学了,连衣服都不会洗,还自命不凡,觉着光荣。自豪地嚷嚷着,在家妈妈洗,出嫁老公洗,就不知她嫁的老公,是不是跟她一个样。

    两人牵手走在大街上,看着忙碌来往的行人,觉着好惬意。华明宇笑道:“这样的感觉真好,从未有过的淡定,心里也少了浮燥。”

     我戏谑道:“你生在福中不知福,有钱人的日子过久了,偶尔过一下平民生活,才有此感慨,要是天天如此,为生计奔波,你一定烦腻了。”

    一离开树荫,我打开了伞,他也钻进了伞下,接了过去。笑眯着眼道:“以后你来给我做饭吧?我妈不在的时候,我天天外面吃,胃口都吃倒了,你看都越来越瘦了。”

    我拧了一把他的手臂,撅嘴道:“你真能使唤人,想我给你当女佣,想都别想,我是女权主义者,谁要是跟我结婚,必须家务分工,我才不要天天窝在家里,赐候一顿三餐,没了自我,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消磨。”

    他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有保姆,休息日我们自己烧来吃,怎么样?”

    我笑睨道:“你真是自话自圆,谁说一定跟你一起过了,真是,快走了。”

     两人嬉笑着像过家家一样,在菜场里逛了一个小时,兴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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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这位少爷总算游回家了,收拾了房间,一粘到床就梦周公去了。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一点多了,总算把昨天的觉补了回来。

    正翻着新买来的杭州景区旅游书,听到了方晓如进门的声音,随即推开我的门,用鼻子边嗅边道:“好香啊?中午烧什么了?”

    我将书垂放到胸口,微笑中带着几分管教的口吻道:“大小姐,你还知道回来,都去哪了?”

    她咧着嘴,一副傻呵呵的表情移到床边,靠在我边上撒娇道:“姐姐,不要这样问人家嘛,我只是去玩了。蒋文林最近一直下基层检查工作,我顺便跟去了。”

    我捂着额头,做晕倒状,叹道:“天啊,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没过门的媳妇也能沾着光,到底是政治道路有盼头啊!”

    她立即圆目怒瞪,伸出两手朝我扑来,学着老巫婆地声音:“你们家那个才是奸商,我们是清白的百姓,只是偶尔沾点小便宜而已。”

     她挠着我的腰,我痒得打滚,狂笑不止,两人都笑得像神经错乱的傻子,眼泪都出来了。

    片刻方晓如拉起我,认真地道:“楚楚,那个女人是谁?华明宇伤得如何?”

    我擦了擦泪花,叹气道:“挺严重的,当场就起了两个鸡蛋大的水泡呢!幸亏他挡了,不然我没脸见人了。”

    方晓如撅着嘴厉声道:“她一定有暴力倾向,我怀疑神经受过刺激,有点不正常,你以后可要小心点,说不定拿刀来劈也不一定,最可怕是浓流酸。”

    我不自觉得打个冷颤,面无表情地斜靠在墙边,胸口像被堵住似的,气闷不已。方晓如轻拍我的肩笑道:“耍你玩的了,你还真担心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是必要的。”

    我苦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也觉着那个王立楠有点可怕。”

     方晓如立了起来,扭着腰笑道:“不说了,我要去复习了,不然考试通不过,就麻烦了。”

    她转身出了门,我又翻起了书,可心里揣着事,怎么也入不了眼,捧着书叹气。又自我宽慰道:“管他呢,反正又没到那份上,不是瞎操心吗?”

    清晨天才微亮,催我起床的电话响了,我赶紧爬了起来。等到了楼下,脑子还空荡荡的。

     华明宇咧嘴笑道:“怎么还犯迷糊呢?”

     我晃了晃脑袋,不解地道:“怎么这么早啊?”

     他发动了汽车,也哈欠连连地道:“我妈要烧早香,她到哪儿都要烧香敬佛,没办法,他们就信这个。”

     凉风拂去我的睡意,广场随处可见早煅炼的百姓,不过大多是银发老人,显少有年青人。世间就是这样慌谬,年轻时用健康去换钱换乐,到老了又用钱去买健康,为了健康坚持不懈的煅炼,这是年青时极难做到的。

     车开进了西边的别墅群,一幢幢洋房被绿色包围,就像穿着白纱裙的公主,让人叹为观止。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侧头道:“宇,我不去了,行吗?你妈……妈不会冷眼旁观,我……我不想去了。”

      华明宇笑嚷道:“晚了,到了,我去叫我妈下来,放心吧,我妈妈不是恶婆婆,信佛的人对人也和善的,要不要一起进去?”

      我慌忙摇摇头,他微笑着进了门。看着眼前的洋房,里边必定也是金碧辉煌,我确确实实感觉到差距,还有一丝丝的自悲,也确确实实能感触到灰姑娘慌乱逃走的心情,或许我也应该趁机逃跑。

      犹豫之中,门又开了,华明宇笑着朝我使眼色。猜想边上就是他的母亲,体格消瘦,头发烫卷,虽然脸上也掩岁月的痕迹,但肤色白皙,描眉红唇,精神时髦。

     我深吸了口声,强装镇定地唤道:“阿姨早!”

     她微笑着却大声道:“你就是楚言吧,明宇也真是的,大清早把你唤醒,走吧,陪周阿姨烧香去。”

     她洪亮的嗓门,让我反而安心了几分,我见机跟她坐在后排,怎么说也要套套关系。华明宇边开车边笑道:“妈,我女朋友漂亮吧,这回信了吧,让你们别担心,你们还天天怕你儿子没着落,你儿子我是在等待梦中人。”

    周阿姨伸手狠狠地拍了拍华明宇的脑袋,其实是重拍轻放,假摆式,笑骂道:“这孩子都不知道脸红。妈现在放心了,你爸那是自己娶不到别人,想把别人的女儿娶进门,圆自己的梦,让他自己折腾去吧。小宇,你要是娶了那疯丫头,妈才要担心呢?”

     我佯装好奇地傻笑着,华明宇的母亲看来是个极易相处的人,直爽的个性,这点我喜欢,我的心这才真正回落到原位。

     华明宇轻唤道:“妈,你说什么呢?”

     周阿姨拉起我的手,轻拍道:“楚言早晚要知道,早说晚说有什么不同,楚言你说是吧!”

     我索性紧紧地靠到她身边,笑道:“阿姨说得对,实话实说,反而没猜忌。”

     周阿姨笑道:“楚言才像我亲生的,小宇怕赶上他爸了,藏拙隐瞒了。”

     华明宇摇了摇头,叹气道:“天下还有这种事,老妈抢儿子的女朋友。”

    两边的绿树快速闪过,灌木密集,鸟鸣阵阵,像是驶进了深山中。过了长长林荫道,车使进了停车场,华明宇指着云雾绕绕的山头道:“这座就是北高峰,有空带你去爬山。”

     烧早香的人还真多,个个表情虔诚。周阿姨也背起了佛袋,买好票后,跟着往里走。林隐寺早被绿树掩映在群山中,古木参天,空气清新。对面的山石上还凿有许多的佛像,古朴而庄重。

     周阿姨见佛烧香,脸色也十分的严肃,嘴里喃喃不休。华明宇拉着我的手,也跟着鞠躬。进得寺内,一阵阵浓烈的香气传来,还有斑斑的红烛插满了架子。

    烧香的看似有农民、也有工人,或许更多是经商与做官的。心想菩萨也真是辛苦,就不知菩萨是否也要看别人进贡的钱财来办事,若是如此,那么歹人来求做坏事平安,也有理可循了。

     周阿姨教了我如何跪拜,如何说词,我只好跟着学。华明宇挠着脑袋,捋着短发一脸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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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好香后,三人沿着原路往回走。他妈妈热情地道:“楚楚啊,我们都经常不在杭州,要不你搬来跟小宇一起住吧,一个女孩子租房子也不安全。”

    我没想到他妈妈会直到如此程度,尴尬地道:“不用了,我跟别人合租挺好的。”

     华明宇清咳了声,阻止道:“妈,你可别把楚楚吓跑了。”

     周阿姨不解地道:“这有什么,再说妈又没让你同住一房,这么多房间空着也就空着。”

    我的脸上绽开了两朵红晕,华明宇随即似一脸戏谑道:“也是,楚楚你考虑考虑。”

     我斜睨了他一眼,死小子想得美,我才没那么傻,起码现在我还没傻。

     正说着传来了王立楠的叫唤声,不光是我,华明宇母亲的脸也淡然了几分。王立楠挣开了一个妇女的手,从十米开外奔了过来。

''    “明宇哥,真的是你啊!周姨来烧香啊?烧好了吗?我跟我妈妈一起来的,想不到真碰到你们,太高兴了。”

      王立楠这会儿像是温顺而可爱的小绵羊,挽起周阿姨的手臂,把自己的母亲抛在脑后。

     周阿姨对着急急而来的,一个中年妇女笑道:“素月啊,你们也挺早的嘛。”

     华明宇挽着我的肩,微笑的问候道:“林姨,好久不见。”
我微笑着打量着王立楠的母亲林素月,雍荣冷傲,身体微微发福,从她的五冠来看,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张美人脸。王立楠跟她的母亲并没有几处相似,大概是女儿都像爸爸的多些。

     她淡淡地快速地打量了我一眼,笑着跟华明宇道:“小宇越来越帅了,难怪女孩子都要粘上你了。月娥,你来的真早啊,要不是楠楠说你要来烧香,我还真起不来。”

     林素月的声音极是柔和,却明摆着将我冷嘲热讽了一遍,心里冷哼了声,你女儿才是像恶心的口香糖硬粘着不放呢?

     原来华明宇的妈妈叫周月娥,她淡笑道:“楠楠也越来越漂亮了,我们老华说越来越像你年青的时候。”

      在我这个外人听来像在打心里战,华明宇佯装没听见,紧揉着我的腰,柔声道:“妈,边走边聊吧,我与楚楚都没吃早饭呢?”

     周月娥笑容舒展,笑骂道:“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在你林姨面前也不觉丢人。”

     王立楠端着无辜的笑容,绕过周月娥,朝华明宇柔声道:“明宇哥,我也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

    华明宇淡然地道:“你不去上学吗?”

     王立楠始终当我无形,我也淡淡地佯装不见。王立楠忽重重地拍了下华明宇的背笑道:“逃几节课……”

     华明宇痛楚地弯下了腰,王立楠这才似想起自己的杰作,傻愣在原地。周月娥忙上前急问道:“小宇,怎么了?”

     华明宇摆摆手,压着我的肩道:“妈,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林姨我们先走了。”

     王立楠正欲开口,林素月淡笑阻止道:“楠楠,让周姨他们先走,我们去烧把香。”

     互相道别了一番,快速到停车场。华明宇松了口气道:“总算把那个惹祸精给甩了。”

     周月娥挑眉笑道:“原来你是装的啊,我儿子聪明。”

     华明宇边开车边道:“我真是奇了怪了,王叔叔是怎么教育子女的,泼辣蛮横不说,还没脸没皮。我现在还疼着呢,哪是装的。”

     周月娥又紧张地探问道:“伤哪了?怎么伤的?你为何不跟妈说。”

      华明宇恼怒地道:“被那疯丫头烫的。”

     周月娥提高了分贝,冷然地道:“她怎么伤了你了?”

      我始终沉默不语,我觉着这件事虽与我有关,但如果我说出来,那就变成了另有目的。

     华明宇淡淡地回了声:“算了,我们以后都少跟她接触,这样的女孩子真不知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她。”

     周月娥厌恶地愤愤地道:“你爸这个老糊涂,还说怎么怎么好,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她就是再好,是林素月的女儿,就别想过我这一关。”

     从周月娥的口中,以及她深恶痛绝的表情,足可以猜测出当年华永星一定极迷恋林素月的。林素月虽已是人到中年,她的身上还是散发一种冷傲而又脱俗的美,周月娥是忘尘莫及的。

      妒忌使女人的所有判断丧失理智,或许华永星没有这层想法,也难免被自己的妻子猜测。车里一下沉默了下来,各怀心事。

     车在别墅前停了下来,周月娥挽着我的手,将我拉进了门。这是一幢三层的别墅,底层是厨房、餐厅和客厅,淡黄色的地砖洁静明亮,像面镜子。客厅里的红木沙发大气而沉稳。

     周月娥立刻倒了茶水递给我,笑道:“楚楚,你们家父母是做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

     我啜了口茶,羞怯地笑道:“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我是独生女儿。这房都是周阿姨一人打扫的吗?好干净哟。”

     周月娥摇手笑道:“我哪有这个力气,我也早想通了,年轻的时候跟着小宇他爸,东跑西跑,现在生活好了,也该享享福,不是叫保姆就是叫中点工。你有空闲,跟小宇到宁波来,宁波的家可热闹多了,小宇的姑姑、叔叔都住得近,我们三天二头聚一起搓麻将,所以在这里我也呆不住。”

     我笑着点头,华明宇推门而进道:“妈,你再去休息会,我们自己会弄早餐的,楚楚有手艺好的很。”

     周月娥笑着叹气道:“养儿子有什么用,媳妇没进门,就嫌妈碍眼了。楚楚,今天就在这里玩吧,我上去歇会儿。”

      我立了起来,笑道:“阿姨,您去歇着吧!”

      周月娥一走,华明宇拉着我,到了厨房咧嘴笑道:“快弄点好吃的,冰箱里都有,我给你打下手,快说需要什么?”

     两个人嬉闹着,吃完早餐后,他拉我上了三楼,三楼竟然还有会客室,像独立的套房。书房、卧房、客房样样俱全。华明宇的房间洁简干练,一张硕大的床,占居了大半的面积,足可躺下四五个人。

     我觉着自己平日里所谓的清高全是假的,因为我是无产者,这些有钱人的清高才是真清高。好在我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不然还真有图财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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