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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一章 冀哥为了保护我受伤了[/center]
  
  房东先生一大早就来敲门,他说房租到期了,问我还要不要继续租下去。犹豫了片刻还是拿给他一千二百块的房租钱,我不想搬家,至少这个房子里有过我太多的回忆,虽然党羽走了,永远的不再回来,但我忘不了他,对,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我常在子夜时分抚摸着党羽曾用过的东西,那时的我才明白,对一个人爱也不难,恨也不难,最难的是忘记。
  交完房租水电费后自己已所剩无几。昨晚冀哥打电话过来用手机聊了两个多小时,我虽然无时不刻担心手机欠费,还是礼貌的和他聊到挂机,知道他无恶意,纯粹是关心我。
  下午早早的把小雯约出来和她聊聊巩凡的事,小雯将道听途说的一些经过告诉我,巩凡的尸体是在南山海雅百货附近一个胡同里发现的,当时全身衣服还算整洁,只有脑部被什么东西敲破了,流了很多血至死的,应该是遇到敲头党了。小雯说完后还带着她的分析。
  “她家人知道吗?”
  “谁知道她家是哪的,可能公安局会查出来吧,不过她有一个男朋友,好赌成性,巩凡死了,我看这家伙还找谁要钱去。”小雯说这话时恨得咬牙切齿,我也有同感,尤其当我知道巩凡每次出台所得的钱都被她那不争气的男友花掉时,我甚至在想也许巩凡的事对她来说是不幸也是种解脱。
  和小雯逛了一天街,晚上九点才来到夜总会,再没人骂我,因为我的生意最近也很好。小小走了,这里的美女如云,没有人会看上不起眼的小小,她必须辗转下一处去谋生,职业还一样。
  小小走的时候很无奈的说她什么都不会,学历低又爱花钱,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我想分辩,却把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这世上也许有天生的嫖客,可谁愿生来就做小姐呢?
  丽丽也走了,她老公寻到了深圳,也逼得她必须去过一种正常的生活,还好,她老公很爱她,这一点我为她感到欣慰。
  这几天又来了几个张新面孔。我对客人的喜好已经有些初步的了解,一眼就可以看出谁受欢迎,谁是卖不出去那种。
  正在化妆时,小玉姐急匆匆的冲进来叫我:“乔奇,今晚有人点你整晚,不必见其他的客人。
  “谁点我?”我感到很意外。
  “上次来的冀哥,等你两天了,在209号房,你快去吧。”小玉姐说完又去带别的女孩子,我开始渐渐理解她了,她肯这么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卖笑,一切也只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
  当我换好衣服准备去209时,小雯过来拉住我:“你见到冀哥最好他能把你包了,这样每个月有人肯养你,就不必到这种脏地方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说夜总会是脏的地方。
  “现在包养的一般是怎么样的?”我有一点点心动,毕竟我也不喜欢这里。
  “一个月八千到一万。我觉得冀哥如果想包你肯定不只这个数。”小雯的电话响起,她回去接电话,我又梳了一下头发,把自己弄得象包装精美的商品一样给客人展示。
  到包房的时候我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内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两个夜总会的男服务生,正搂抱在房间的一角投入的接吻,按说在夜总会里接吻的事每天都随处可见,可两个男人搅在一起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更主要的听到我走进房间的声音后马上回过头来看的那个男孩居然是路小冰。
  “嗨!”我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语言。
  “你进屋前不知道敲一下门吗?”另一个男孩子冲上来要打我,我见过他,年纪和路小冰差不多,也是服务生,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却想不到是这种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说对不起,便要退出去夺路而逃。
  “乔奇。”路小冰冲出来追上我。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谢谢你。”他竟然对我有些感激。
  “你是1还是0?”走出包房我才看清包房上的门牌206,见他已不再生气我轻声问他。
  “你觉得呢?”
  “是1吧?”他的样子看起来蛮阳光的。
  路小冰没有回答我,转身又回包房了。
  我走进209号房时冀哥早已坐在沙发上等。
  “你终于来了,我的小奇奇。”他的笑容宽和的可以融进一片海。
  “你想看我打电话给我就行了,干嘛还来这里开一间包房?”我又替他心疼了,这个包房一个晚上的价格是八百八十八,算是夜总会的贵宾房了。
  “只要能看到你,钱不是问题。”冀哥拍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我坐在他身边竟然有种安全感。
  我们唱歌,聊天,冀哥搂搂我的肩,拉拉我的手,同别的客人比起来,我觉得他的付出远比所得多得多。
  冀哥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会被带到警察局去,我如实相告。最后又问他:“如果我真的因为出台被抓了你会救我吗?”
  “会,当然会,大陆警察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也不外乎就是罚款,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赎你出来。”冀哥的回答果断又肯定。
  “小奇奇,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做了,你太优秀,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冀哥接下来的这句话,令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猛击了一下。
  那晚我们聊得极好,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冀哥买单。
  “我,还是不想出台。”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冀哥。
  “放心。今天晚上我会付两倍的钱给你再送你回家。”冀哥拍拍我的手象哄小孩子一样安慰我。
  走在深南中路上,繁华的马路上人行车辆已喧嚣渐远,冀哥没有打车,他说喜欢和我这样走走,在新加坡生活的久了,他更不喜欢开车,新加坡的车太多,他们驾车出行是要买时间段的。
  就在快要到达我家的时候,冀哥才低声告诉我有两个男子已经鬼鬼祟祟跟在我们身后很久了。
  “抢劫?”我的脑海中马上想到抢劫两个字,整个人心慌起来。
  “乖,别怕,冀哥在。”冀哥感觉我在发抖,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掌心,然后握紧。
  在转弯处有一点亮光时冀哥马上带我走过去,夜太深了,灯光处空无一人。我也是被吓糊涂了,没有给冀哥指路,反而跟着他乱走。此时,我们陷入到一个死角,再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你们想要钱的话拿去就是了,别伤害我们。”冀哥叫我不要动,他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放在地上,钱包里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果然吸引住劫匪。在他们低头去捡钱的一刹那,冀哥拉着我快步向外走,可是很快就被劫匪拦住了,一个高个子劫匪看中了我的挎包,伸手就抢。冀哥马上挡在我面前:“小姑娘没几个钱,你们拿了这么多也应该够了。”
  两个劫匪一直没说话(我怀疑他们是两个哑吧),撕掠着冀哥让他闪开,冀哥不肯,他们打斗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在我们不远处的楼房里很快亮起了几盏灯,劫匪见状慌了,掏出一把匕首在冀哥身上连砍两刀,我亲眼看见冀哥倒下了。
  “冀哥,冀哥?救命啊,救命啊!!!”我看着冀哥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声音越叫声越大,直到喊来了居民区的几个保安。
  “奇奇,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秘书,还有,我告诉你的名字是真实的。”冀哥说完便昏了过去,昏迷时他还紧握着我的手。
  保安叫来了救护车,我们很快被送到医院。还好,很快就有医生来抢救。我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时间是用一分一秒数过去的,祈求老天,冀哥千万不要有什么事,那一刻我竟然后悔大梅沙的那一夜晚没有将自己的身体给冀哥。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我冲上去声音颤抖的问医生:“怎么样怎么样,好了吗?”
  医生看了我一眼笑:“好了?哪有那么快,他的手臂中刀很深,已经割断了动脉,如果再深一点割到静脉的话,手就废了。还有一刀更危险,在肺部,再深一点也没命了。现在人已经醒来了,等会儿送到病房。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熟睡的冀哥,心里怪他也怪我,为什么偏要守住皮包不放呢,还有比生命更值钱的东西吗?
  半夜三点了,我守在床边正昏昏欲睡时,有两个警察走进来,要给我录口供,冀哥还没醒,我便说自己是冀老板新招的秘书,刚上班没几天。
  警察问我冀冬林做什么生意,我沉吟一下说: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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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二章 病房里出现冀太太[/center]
  
  我趴在冀哥的病床边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时便看见床上的冀哥早已经醒来,他正握着我的手笑得一脸柔情。
  我刚把手机打开,就有电话进来。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铃声太吵了,我刚一到门口电话就掉线了,我记住了号码,是小雯。
  跑下楼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小雯回电话,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哭。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快被她急死了,问了三次她在哪里,她才吱吱唔唔的说了一句在公安局。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被抓了?”我问。
  “嗯,昨天晚上被警察赌在宾馆了,打了你一夜的手机都没开。” 小雯哭哭啼啼的怪我昨天晚上没开手机。
  “我怎么知道你出事儿啊。”我小声辩解着,问她在哪里,要我做什么。
  “警察说我交了罚款才可以放人,他们要罚六千块钱,乔奇,我在深圳没别的朋友,求求你帮帮我。”小雯在夜总会里一向不屑与人来往的,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如今她这么乞求,我的心立马就软了。
  “行行行,你别哭了,还差多少钱?”
  “没有了,我弟要交学费,我前天刚汇完钱。”小雯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全指望我了。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记下地址,挂上电话,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啊,生活刚有一点好转,就倒下这么一个大山压在身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一些散钱,跑去旁边的餐馆里买些早点,冀哥也应该饿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冀哥问我借电话,他的手机昨天晚上一并被抢了,拿着我的手机他开始联络深圳的朋友。
  “不要告诉冀太太。”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提到自己的老婆。
  我把粥帮冀哥盛好,再把新买的毛巾浸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拧干,帮他擦手擦脸。
  冀哥带着伤,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点点粥,他把粥碗放下后问我:“小奇奇,你怎么不吃?”
  “我吃完了。”我苦笑给他看,心里那么大的一个事儿压着,怎么吃得下。
  “昨天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挺好的,真的没人为难我。”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不是警察为难我,而是小雯的事让我心里填堵。
  “没事儿你哭什么呀?拿冀哥当外人了?”冀哥把我拉过去,用他宽大的手掌帮我擦眼泪,一定是动作大了,我看见他受伤的手臂顿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了极轻微的变化。
  “冀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被他一问再也忍不住了,我终于说出来。除了他,现在没人能帮我。
  “你缺钱花是吧,告诉冀哥,需要多少?”冀哥马上点头。
  “六千。”我的声音小如蚊蝇。
  “嗯,我马上打电话叫朋友过来,下午拿给你好吗?”冀哥轻声的安慰我。
  冀哥开始打电话了,我借故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始祈祷,天佑好人,冀哥,你是个好人,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下午病房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有几个我是认识的,他们曾跟冀哥一起去过夜总会。
  “你***是找抽是吧?给我说,是不是你找人搞的鬼?”见我站在那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冲动我面前,他挥起了拳头吓得我马上闭上眼睛,打吧,我挺着。
  “大辉!”我听到冀哥在喊,随后是一声惨叫,睁开眼,冀哥在床上挣扎着要下地去拉大辉,他一定是弄疼了自己。
  “乔奇你先出去一下。”冀哥被众人住住,他喘着粗气让我先回避一下,我站起身走到外边去。
  不知过了多久,快傍晚时,病房里的一群人散去,我回到房间冀哥正在喝水。
  “小奇奇,你过来坐。”他还是那样笑着叫我。
  我坐过去,桌子上摆满了补品,冀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第一次猜想。
  冀哥把放在忱边的一张卡交给我,然后告诉我,整张卡里的钱都是你的,愿意提多少就提多少。
  我不知道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只是听冀哥说愿意提多少就提多少,就知道卡里的金额肯定在六千之上。
  “六千块就足够了。”我没有告诉冀哥这笔钱的用途,今天被抓的是小雯,明天就有可能是我。做小姐的还指望别人理解吗。
  冀哥肯借钱给我,无非是喜欢我,可这种喜欢能包容所有吗?当然不,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他。
  我记下冀哥告诉我的磁卡密码跑医院附近的银行去取款,六千块钱取出后来,最后一次查询余额,还有两万四,原来冀哥给了我一张内存三万块的银行卡。
  钱终于有了着落,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人开始知道饿了,我找到一个小饭店点了一菜一饭,吃得狼吞虎咽。买单时差不多二十块,这一顿饭吃得好奢侈。
  夜,渐渐的深了,当我提着给冀哥打好的饭菜再次回到医院时,听到病房里有人在和冀哥说话。
  “其实你每次来大陆我都蛮担心的,大陆治安这么不好,看,这次出事了吧。”我站在门口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子,正在帮冀哥把受伤的手臂用纱布再缠起,她是谁?我站在那里不敢贸然闯入。
  冀太太?冀哥的老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冀哥的老婆,从对话中听得出来,她刚由新加坡赶到。
  我跑去医护值班室,找到常来查房的一个小护士请她帮我把卡转交给冀哥,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他。
  我揣着六千块钱,出了门,打一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找小雯,冀哥,对不起,我不再见你是不想伤害到你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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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三章 你爸你妈你哥你姐都是警察[/center]
  
  六千块钱领回了小雯,在我和小雯往外走的时候遇见了我最怕遇见的人,韩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更是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
  打招呼?一个小姐,一个警察,在派出所的相遇彼此心知肚明,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韩风的一句话简直让我差点晕倒,他说:“乔奇,我没想到你妈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我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马上就后悔了,这也代表他说对了。
  “很简单,用你的身份证查一下全国人国信息网就可以了。”也许韩风说得并无恶意,但对我来说是讽刺到了极点。
  “你答应过我不通知我家里的。”我转过身来满眼仇恨的盯着他
  “如果你不做这种行业你妈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我没有联系你家里人,如果你下次再犯事的话就不知道会不会这种好运了。”韩风连再见都没有说便走过去,凭一个女孩子的直觉他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一抹心痛,接着我的心竟然也跟着痛了起来。
  小雯不想回家,说被关了一天她害怕孤独,我也不想回去,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想找个地方理一下思绪,我们去了芝加哥喝酒。
  芝加哥是深圳很有名的一夜情酒吧,很多俊男靓女喜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泡在那里寻找快餐激情。
  和小雯刚一坐下来便有人过来请我们喝酒,在这里的女孩子也大多是来寻找慰藉的,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不缺钱,也不需要付钱。
  小雯好象忍了很久,见我难得一笑时才小心的问出一句:“你妈是警察?”
  我马上就火了,指着她就骂:“靠,你妈才是警察呢,你妈你爸你哥你姐都是警察。”骂完之后我和小雯都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更是把眼泪都笑出来。
  很多年前我最喜欢在履历表里把我妈的职业先填上,警察这两个字总是让我美滋滋的,现在我却害怕看到警察,提到警察,尤其有人对我说:你妈是警察。
  不知喝了多少瓶酒,小雯借酒消愁醉得很快,见她醉意朦胧的样子,我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你做这行多久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台?以前有被抓吗?”小雯的意识已经明显在被我牵着走,她说做这一行快一年了,换了三个地方,XX夜总会是小费最高而且生意最好的,她不坚持出台一是她觉得出台是件很恶心的事,二是坐台的钱已足够她生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是头呢?”我想都没想就问出。
  “哈哈哈。”小雯笑够了就搂着我“你以为你谁呀,记者吗?你那么高学历还不是跑到这里来混,你找工作难吗?”
  我被小雯一说,吓得酒醒了一半,“谁说我学历高了?”
  “小玉姐,小玉姐说你是我们这群人里学历最高的,她有看到你说英文。”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会说英文就代表学历高吗?这是什么**逻辑。
  时间很快到了子夜,我们小雯都醉了,只是酒醉后的唯一清醒是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去夜总会上班,我欠了冀哥的钱,小雯因为太无保留和照顾家里和弟弟也早已身无分文。
  坚决不出台,再做三天我就走,这一次我真的下了决心,韩风的话提醒了我,也吓坏了我,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抓了,被送回原籍,我有何脸面去见我的父母。
  
  夜里总是感觉有人在抱我,挣扎着又逃脱不开,直到清晨时睁开眼才发现睡在身边的小雯竟象条蛇一般缠在我的身体上。第一次与同性这样肌肤相贴的接触我混身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手轻脚的把小雯推开,头好痛,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和小雯是怎么回来的,起床第一件事去冲凉,房间里突然响起音乐声,我知道小雯也起来了。
  “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来做早点。”小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接着我听到她走进了厨房。
  我冲完凉走进客厅时,小雯也从厨房走出。
  “你好象很少在家里做饭,什么菜都没有,我煮了点皮蛋瘦肉粥,马上就好。”小雯说完拿着一件衣服向洗手间走去。
  “我以后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小雯去冲凉在关上门前很甜蜜的望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那件紫色睡衣。
  我把粥盛好,坐在餐桌旁等小雯出来。小雯冲凉后坐在我身边,我低着头一直不好意思看她,我的那件睡衣很性感,小雯身材和我差不多,穿在身上比我更漂亮。
  “奇奇。”小雯拉着我的手,却不看我,眼睛盯着桌子的一角突然说出一句:“我就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嘛,快吃饭吧。”我要抽出手去帮小雯拿筷子,手却抽不出来。
  “其实我是双性恋,或者拉拉的成份更多一些。”小雯没理我,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在老家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感觉很好的那种,我们都住在一起了,后来她结婚了。”
  我知道小雯说的这个女朋友应该是爱人的意思。
  “你知道我,我还是喜欢男人。”我吱唔了一下还是抽出手,第一次被同性这样握着很不习惯。
  “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类人一般都看得很准,你不是同类,但我喜欢你。”小雯坐得更近些,我闻到自己常用的“拉芳”清香。
  “乔奇,我看得出来,韩风有点喜欢你。"
  “乱讲,快吃饭吧。”我连忙岔开她的话题。
  “听我的话,别跟韩风在一起,做我们这一行,如果有一天要嫁了,也不嫁给一个知道你过去的人,没有男人可以容忍自己女人做过小姐的。”
  “对不起,我。”我刚要说话,小雯马上没事儿人一般做得直正,“吃饭吧。”她对我眨眨眼睛。
  我真的晕了,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吓我。
  下午,小雯和我一起逛街,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拉手的时还不断变换着握手的姿势,我没有拒绝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喜欢她的,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她一直对我很好。
  小雯说不要我还冀哥的钱了,也不要回夜总会,让我去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然后她赚钱来养我。
  “我再做三天就走。”我告诉小雯我的决定。三天,九百块,有了生存的基础再去找一份工作过正常的生活。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别人借钱然后去找工作?”
  “借钱?在深圳没人敢借钱给你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笔收入会在哪里,债主又如何会相信你。”我说的没错,我以为那个同事会借我一千块,结果他犹豫了很久才只拿给我两百,这些还是看在他有点喜欢我的份上。
  “奇奇,你真好,还愿意拿六千块来赎我。”小雯忽然停在那里,一下子搂往我,将脸贴上来,紧紧的给我一个嘴对嘴的长吻,周围有人在叫,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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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四章 冀太太骗了我[/center]
  
  生活就这样周而复始,一昧的堕落,。我和两个新来的女孩子被带进了05号房,刚坐下不一会儿,还没记住客人的名字小玉姐就来敲门,她说209有一位客人专程来找我的,请我过去。
  我问小玉姐是谁,小玉姐不肯说,只讲你去就知道了。
  我走到209号房,象电影里拍摄的场景画面一样,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后,她转过身来。
  “冀太太?”我差一点惊呼出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乔奇吗?”她笑着问我。
  “是的,您好。”我看清楚她,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保养的很好,身穿一件南韩丝的开领上衣。。
  冀太太动作优雅的坐下来,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我坐过去,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冀哥。
  “你很漂亮,怪不得我先生会这么喜欢你。”冀太太的声音很柔,却透着一种无形的镇定和阴冷,或者这种阴冷是我因为心虚而产生的想象。
  在这个女人面前我竟然有种压力,有句话说,这世上有种人在面对面时,不说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你,不是语言,而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是的,冀太太就是带有这种气质的女人。
  “您可能误会了,我跟冀哥之间没什么的。”我低声解释。
  “你能告诉我我误会了什么吗?”冀太太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一次将我打败。
  她以静制动,轻而易举的占了主动权。
  “冀哥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便问她冀哥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先生很好,就是有点担心你,所以我替他来看看你。”
  “乔奇,有可能的话换一份工作吧,你不属于这里。”冀太太很惋惜的看着我,她跟冀哥不愧是夫妻,连说话语气都那么象,她也说:乔奇,你不属于这里。
  “他很担心你又会回来,让我来看看,果然。”冀太太说到这里笑了,这种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小玉姐告诉我是谁要找我,她希望看到我的惊诧,喜欢看到我的手足无措,女人啊,再怎么样涉及到情感也都是小气的。我叹。
  我索性放开了些,拿起桌子上的香烟,不知是她还是客人留下的,抽出一根香烟用火机点燃,烟很冲,有点呛,那是我第一次吸烟,动作极其老道,是做给她看的。
  “我不属于这里?那我属于那里?有天生的富人也就有天生的穷人,这世界上的东西存在着的就有它的合理性。请代我谢谢冀哥,也谢谢你代他来看我。”我特意的强调一句:“谢谢你代他来看我。”
  冀太太依旧平静的看我抽烟,然后给我讲她和冀先生认识的经过,于是我知道了冀先生是做房地产投资生意的,他们结婚十二年,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儿。
  “我女儿很可爱的,我们有机会带她到大陆玩,她应该会喜欢你这个漂亮的姐姐。”冀太太不停的讲述她幸福的家庭,又不失时机的提醒我,我是她女儿的姐姐,这一句话隔开了我们的辈份。
  “冀太太,如果没什么事您可以回去了。”三枝烟抽完后,我站起身下了逐客令,不想跟她再这么耗下去。
  冀太太还是很有礼貌的站起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希望你有了这笔钱后会场离开夜总会,当然,你不愿意接受的话就算是我们借你的,以后也可以还给他。”
  “我不要”我看清了那张卡,是冀哥送给我的三万块钱的现金卡。
  “还有,我先生要回新加坡治疗,明天晚上你有空的话,希望能来送送我们。”冀太太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然后伸出手与我告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过去与她相握。
  “好,我去送你们,什么时间?”不管怎么说冀哥与我有恩,而且他为了救我才会负伤,送送他是应该的。
  “明天晚上七点的班机,我们四点在医院等你。”
  “嗯,我四点准时到。”
  冀太太走了,银行卡依旧在包房里茶几上躺着,我伸出手将它握在怀里,真要离开这里了,我对自己说。
  我于下午三点半出现在冀哥所住的医院,病房里一个小护士正在整理床病,病房内早已空无一人。病人呢?我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你是说冀冬林?今天上午出院了呀,他太太接走的。”小护士转过身来告诉我。
  “走了?去哪里了?他的伤全好了吗?”我真的不知所措了。冀哥明明伤得很重的,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
  “我不清楚,是他太太要求办出院手续的,新加坡好象还来了人,听说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小护士说完就要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小姐麻烦你,我要把病房门锁上。”
  我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晚上六点的飞机?四点在医院等我?冀太太一定是故意的。
  我忽然想起皮包里的银行卡,马上跑去最近的一个自动柜员机去查询,空的,一分钱都没有,留在我手里的只是一张空卡。
  三月的深圳突然冷了起来,我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游逛,这一切的发生都是那样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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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五章 我接受了韩风的建议[/center]
  
  忽然很想吸烟,想凭借口腔的吞吐将心中郁闷也一并排解掉。小雯爱抽CAPRI,她说喜欢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道透着几分薄荷清香。十元钱一盒的CAPRI并不算贵,至少它比借酒消愁的方式更委婉些。
  超市里,当手机铃声响起时,我正手忙脚乱的付烟钱。
  “乔奇,我在XX夜总会附近办案,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有空吗?”电话里一个声音混厚的男子对我发出邀请。
  “韩风?”我很喜欢他的声音。
  “呵,是我,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有空吗?”韩风的笑一下子拉进我们的距离。
  “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看看时间,离晚上上班还有几个小时,我所在的位置离夜总会很远,但再远也要去,因为他是韩风。
  出租车停在XX夜总会附近时,我看到了站在夜总会旁那家银行门口的韩风,他今天没穿警服,一件淡米色的休闲裤和丝光棉上衣使他看起来更阳光些。
  喜欢不穿警服的韩风,至少坐在现在这个普通的大男孩儿面前我少了几分罪恶感。
  “想吃什么?”
  我们同时问对方。
  “你点吧。”
  再同时回答。
  “哈哈哈”我笑,韩风也笑。
  我的笑声比韩风大,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嚣张的人,甚至连笑声都如此温和。
  最后还是韩风拿起餐牌点了下午茶,凤爪,虾饺,芋头排骨,几样甜点,还有我最喜欢的菊花茶。
  “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吗?”菜上来的时候韩风不笑了,一本正经的望着我。
  “知道,你想苦口婆心的劝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找一份工作做个良家女孩儿。”我就是再笨也猜得出他的用心良苦。
  “不是,有个朋友新开一间公司缺人手,我想请你去帮忙。”
  “我帮忙?帮什么忙?做公关吗?”韩风的回答确实令我有些意外,或者说震惊,第一我们并没有交往过,第二他也不了解我,更主要的是我现在的职业和我的生活圈子,太复杂了。
  “做贸易。”韩风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三行字,一行是XX实业有限公司,第二行公司总经理的名字,第三行联系方式,转背面是公司经营范围。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国际贸易的?”我接过卡片自言自语。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国际贸易的?”索性说得再大声些,韩风不是个冒昧的人,他既然能提出让我去这间公司帮忙,一定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因为,我遇到一个你的校友。”
  “谁?”我马上戒备起来。
  “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你曾连续三年获得一等奖学金。”韩风得意将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望着我,好象刚破解开一道难题般开心。
  “我不去,天生就是堕落的种子,谁救也没用。”我把名片还给韩风,他的好意我心领,但接受一份工作不象买东西那样简单,再说韩风是明显在帮忙,也不想欠这份人情。
  “看看看,就知道你瞎想了,真的是他们公司缺人才找我帮忙的,刚好前几天又和一个朋友聊天,他说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暗恋一个叫乔奇的女孩子,我没想到那个乔奇就是你。
  “那你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别问了,如果你去了那间公司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眼前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答应那间公司老板要帮他找人选的。”
  “试用期月薪三千块,包吃包住,做的好的话三个月转正,薪水再加一千。”韩风向我介绍那间公司的情况,我马上动心了,包吃包住,就先解决了吃住问题,月薪三千生存也没问题。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在衡量,体面的生存的倔强的自尊到底哪个重要。
  “好,什么时候给我答复?”韩风欣慰的帮我添茶。
  “两天后。”我心里已经答应他,嘴上还是拖延了两天,可能碍于面子上的问题吧。
  “韩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回夜总会的路上,我边走边给韩风发短息。
  “因为你是个本性善良的女孩,而且你跟我弟弟一般大。”韩风很快回复。
  握住手机,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天上下雪不下雨落到地上变成雨这样下法多麻烦不如开始就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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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六章(1) 最后的三百块[/center]
  
  我告诉小玉姐要离开夜总会了,小玉姐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找到新工作了?”
  “是的,薪水很高应该够我一个月的花销了。”我故意把薪水很高加重,怕小玉姐留我,最后一晚了,不想大家尴尬。
  “嗯,那就好。”这时一个女孩子走过来给小玉姐出台的提成,小玉姐收了不再说话,也不看我。
  “你真的不做了?”小雯走过来问我。
  我很后悔,早知道消息传得这么快真不应该当前大家的面说出来。
  几个平时相处得还好的女孩子凑过来要约我吃宵夜,这个宵夜相当于大家的送别宴,我笑:放心吧,少不了要请大家的。
  离开这里,过上正常的生活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女孩子们羡慕之余更叽叽喳喳的讨论晚上要去哪里吃饭,还说好了整夜的HAPPY都由我买单,我说没钱,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谣言被传得很真,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冀哥包养才离开的,甚至有人问我,金窝定在哪里,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晚的原因,我的心情极好,给每个人留下电话号码希望以后大家常联络。小雯把我拉到没人处使劲掐我,然后再问:“你疯了?走了就走了,还常联系,难道你想把这段过去带到未来?”
  我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我真的太天真了。
  小玉姐一整晚都没理我,直到快十点时她把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带到一个大包房内,几个客人一直唱歌又喝酒,当我用尽忍耐熬到午夜十二点时,客人还是意犹未尽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我对今晚的时间一直很注意,很怕超过十二点,那意味我在这里又多停留了一天。
  “大哥,喝太多酒会伤身体的,您下次来我再陪您喝。”我坐在自己陪酒的客人旁边绞尽脑汁,找些理由劝他们回去。果然,男人笑了,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又一下子将我搂过去没头没脑的乱吻。我挣扎了几次坐起来整理衣服,他搂过去再亲。如此反复。
  这男人酒气太浓了,醺得我阵阵恶心,心里厌恶之极,却用脸上的笑来掩盖心底的不满。“再忍忍,最后一天了,乔奇。”心底有个声音在安慰自己。
  十二点半,终于有人叫买单了。
  我的笑容马上热烈起来。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了?我竟然象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望着今夜年三十。
  买完单的客人并没有给小费的表示,刚才亲我的胖男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再将我一把从沙发上拖起。“走,小宝贝,我带你去快活。”
  “大哥,对不起,我不出台的。”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不出台,你***还装处女啊。”又一个瘦男子走过来,用力的往外推我。
  “大哥,我真的不出台。”我酒吓醒了一半,他们误会了我出台的小姐。
  “赶情你整个晚上逗我哥们儿玩呢?啊,逗我们玩不说,还得给你钱?”瘦男子不愿意了,他粗鲁的用力一推,于是我整个人摔倒在沙发上。
  “奇奇。”有个女孩子扑上来扶我。
  “大哥,别生气,消消火,她真的只坐台不出台的。”两个女孩子围上去帮我说好话。
  “走吧,我多给你钱。”胖男子走过来,一张满是胡缌的脸几乎与我面贴着面的劝我。
  “小费我不要了,只要不出台行吗?”那一刻我才感到真的怕了。一直以来,小玉姐每次带我们的时候都先跟人家讲好出台和不出台的分别,也从未有客人为难过我,只是这次,小玉姐?小玉姐?我突然想起了小玉姐,便马上对同房间的女孩子喊:“快去找小玉姐。”
  “找谁也没用,刚才妈咪说你出台的,别以为自己天仙,爷花这么多钱就为你陪着喝杯酒?”胖男子一听我要找人火气顿时大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出台。”我边哭边说,小玉姐太狠了,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夜竟被她摆了一道。
  如我所料,女孩子和服务员跑进来告诉我,小玉姐早就回家了。
  “我今天不舒服,大姨妈来了,明天再出台行吗?”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这个时候没人帮我,想个缓兵之计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你这两招在我面前使还嫩点,今儿你非走不可。”胖男人终于露出凶相,他是跟我耗上了。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我站起来往外走,两个男人马上堵住门口.
  “想顺着下水道走吧,我陪你。”男人在冷笑。
  “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活,有钱就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王法?”我终于喊出来,声音越叫越大,很快周围包房很多人围过来。
  可是我错了,不管围观的有多少人,没人肯替我解围,身上的衣服将我的身份暴露无疑,一个小姐在夜总会里维护清白,多么令人啧舌的笑话。
  保安终于来了,低声下气的劝客人消气,领班也来了,派发名片让客人多原谅,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
  小玉姐早已安排好这一切,我想此刻的她,一定躲在家里笑得合不拢嘴,精英,真是精英,小玉姐是做这行的精英,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僵持了很久,男人们终于搂着两个早已吓得魂飞胆破的女孩骂骂咧咧离去,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真是难忘的最后一夜。就在这时,我一直陪酒的胖男子又折了回来,他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还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便挨了两个响亮耳光。
  我懵了,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他下手太重,左腮处阵阵撕裂的疼痛,紧接着我去捂嘴,流血了。浓浓的血腥味流到我的口腔里,我想吐,更想哭,推开堵在门口的一群人冲向洗手间。
  “婊子!”有人在骂。
  “乔奇!”有人在叫。
  洗手间的镜子里那个双腮肿起,眼角淤肿的我正一遍又一遍的用清水洗脸。嘴角处的鲜血已经不见了,口腔里浓浓的鲜腥味提醒我,鲜血并不好喝,可我还是硬生生咽下去。
  我不知在洗手间里蹲了多久,以为门外的人流散去时,才悄悄的走出门来。门口处依旧围着几个服务生,他们真爱凑热闹,这么晚的守在一处只为看我被打后红肿起来的脸,核心对我现在的表情是否跟他们所想象的一样。
  “乔奇。”小雯在服务生中叫我,漂亮的她早已换回便装,身上也没有酒气,想必她今晚的客人一定客气的很。
  “我诅咒小玉姐不得好死。”我穿过人群咬牙切齿的骂小玉姐,谁愿意告状就告去吧,我发誓绝不再踏进这里半步。
  “快走吧,我有事跟你说。”小雯从身后搂住我,支撑着我向前行,那一刻的我感激到一种支撑的温暖。
  “你当初交了多少押金?”走出夜总会还不到五分钟小雯便问我。
  “一百,我当时没有太多钱,先欠着的。”我老实回答。
  “那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们都交了一千二。”小雯说得有道理,不管是光彩也好,落迫也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所庆幸的是我的新工作代表了新一段人生的开始。
  “这是我今天的小费,先还你这点吧。”小雯塞给我三百块钱,我眼泪马上掉下来了,十几天的日子里,在这里经受了多少打击和委屈,三百块,我最后的所有竟仅仅只是三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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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六章(2) 最后的三百块[/center]

  我告诉小玉姐要离开夜总会了,小玉姐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找到新工作了?”
  “是的,薪水很高应该够我一个月的花销了。”我故意把薪水很高加重,怕小玉姐留我,最后一晚了,不想大家尴尬。
  “嗯,那就好。”这时一个女孩子走过来给小玉姐出台的提成,小玉姐收了不再说话,也不看我。
  “你真的不做了?”小雯走过来问我。
  我很后悔,早知道消息传得这么快真不应该当前大家的面说出来。
  几个平时相处得还好的女孩子凑过来要约我吃宵夜,这个宵夜相当于大家的送别宴,我笑:放心吧,少不了要请大家的。
  离开这里,过上正常的生活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女孩子们羡慕之余更叽叽喳喳的讨论晚上要去哪里吃饭,还说好了整夜的HAPPY都由我买单,我说没钱,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谣言被传得很真,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冀哥包养才离开的,甚至有人问我,金窝定在哪里,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晚的原因,我的心情极好,给每个人留下电话号码希望以后大家常联络。小雯把我拉到没人处使劲掐我,然后再问:“你疯了?走了就走了,还常联系,难道你想把这段过去带到未来?”
  我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我真的太天真了。
  小玉姐一整晚都没理我,直到快十点时她把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带到一个大包房内,几个客人一直唱歌又喝酒,当我用尽忍耐熬到午夜十二点时,客人还是意犹未尽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我对今晚的时间一直很注意,很怕超过十二点,那意味我在这里又多停留了一天。
  “大哥,喝太多酒会伤身体的,您下次来我再陪您喝。”我坐在自己陪酒的客人旁边绞尽脑汁,找些理由劝他们回去。果然,男人笑了,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又一下子将我搂过去没头没脑的乱吻。我挣扎了几次坐起来整理衣服,他搂过去再亲。如此反复。
  这男人酒气太浓了,醺得我阵阵恶心,心里厌恶之极,却用脸上的笑来掩盖心底的不满。“再忍忍,最后一天了,乔奇。”心底有个声音在安慰自己。
  十二点半,终于有人叫买单了。
  我的笑容马上热烈起来。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了?我竟然象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望着今夜年三十。
  买完单的客人并没有给小费的表示,刚才亲我的胖男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再将我一把从沙发上拖起。“走,小宝贝,我带你去快活。”
  “大哥,对不起,我不出台的。”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不出台,你***还装处女啊。”又一个瘦男子走过来,用力的往外推我。
  “大哥,我真的不出台。”我酒吓醒了一半,他们误会了我出台的小姐。
  “赶情你整个晚上逗我哥们儿玩呢?啊,逗我们玩不说,还得给你钱?”瘦男子不愿意了,他粗鲁的用力一推,于是我整个人摔倒在沙发上。
  “奇奇。”有个女孩子扑上来扶我。
  “大哥,别生气,消消火,她真的只坐台不出台的。”两个女孩子围上去帮我说好话。
  “走吧,我多给你钱。”胖男子走过来,一张满是胡缌的脸几乎与我面贴着面的劝我。
  “小费我不要了,只要不出台行吗?”那一刻我才感到真的怕了。一直以来,小玉姐每次带我们的时候都先跟人家讲好出台和不出台的分别,也从未有客人为难过我,只是这次,小玉姐?小玉姐?我突然想起了小玉姐,便马上对同房间的女孩子喊:“快去找小玉姐。”
  “找谁也没用,刚才妈咪说你出台的,别以为自己天仙,爷花这么多钱就为你陪着喝杯酒?”胖男子一听我要找人火气顿时大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出台。”我边哭边说,小玉姐太狠了,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夜竟被她摆了一道。
  如我所料,女孩子和服务员跑进来告诉我,小玉姐早就回家了。
  “我今天不舒服,大姨妈来了,明天再出台行吗?”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这个时候没人帮我,想个缓兵之计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你这两招在我面前使还嫩点,今儿你非走不可。”胖男人终于露出凶相,他是跟我耗上了。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我站起来往外走,两个男人马上堵住门口.
  “想顺着下水道走吧,我陪你。”男人在冷笑。
  “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活,有钱就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王法?”我终于喊出来,声音越叫越大,很快周围包房很多人围过来。
  可是我错了,不管围观的有多少人,没人肯替我解围,身上的衣服将我的身份暴露无疑,一个小姐在夜总会里维护清白,多么令人啧舌的笑话。
  保安终于来了,低声下气的劝客人消气,领班也来了,派发名片让客人多原谅,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
  小玉姐早已安排好这一切,我想此刻的她,一定躲在家里笑得合不拢嘴,精英,真是精英,小玉姐是做这行的精英,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僵持了很久,男人们终于搂着两个早已吓得魂飞胆破的女孩骂骂咧咧离去,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真是难忘的最后一夜。就在这时,我一直陪酒的胖男子又折了回来,他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还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便挨了两个响亮耳光。
  我懵了,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他下手太重,左腮处阵阵撕裂的疼痛,紧接着我去捂嘴,流血了。浓浓的血腥味流到我的口腔里,我想吐,更想哭,推开堵在门口的一群人冲向洗手间。
  “婊子!”有人在骂。
  “乔奇!”有人在叫。
  洗手间的镜子里那个双腮肿起,眼角淤肿的我正一遍又一遍的用清水洗脸。嘴角处的鲜血已经不见了,口腔里浓浓的鲜腥味提醒我,鲜血并不好喝,可我还是硬生生咽下去。
  我不知在洗手间里蹲了多久,以为门外的人流散去时,才悄悄的走出门来。门口处依旧围着几个服务生,他们真爱凑热闹,这么晚的守在一处只为看我被打后红肿起来的脸,核心对我现在的表情是否跟他们所想象的一样。
  “乔奇。”小雯在服务生中叫我,漂亮的她早已换回便装,身上也没有酒气,想必她今晚的客人一定客气的很。
  “我诅咒小玉姐不得好死。”我穿过人群咬牙切齿的骂小玉姐,谁愿意告状就告去吧,我发誓绝不再踏进这里半步。
  “快走吧,我有事跟你说。”小雯从身后搂住我,支撑着我向前行,那一刻的我感激到一种支撑的温暖。
  “你当初交了多少押金?”走出夜总会还不到五分钟小雯便问我。
  “一百,我当时没有太多钱,先欠着的。”我老实回答。
  “那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们都交了一千二。”小雯说得有道理,不管是光彩也好,落迫也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所庆幸的是我的新工作代表了新一段人生的开始。
  “这是我今天的小费,先还你这点吧。”小雯塞给我三百块钱,我眼泪马上掉下来了,十几天的日子里,在这里经受了多少打击和委屈,三百块,我最后的所有竟仅仅只是三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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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七章 冀太太是个聪明的人[/center]
  
  我在家里躺了两天,睡得天昏地暗。手机一直关着,直到第三天小雯在外面疯狂的砸门。
  “靠,你还活着。”小雯一进门便大喊,我马上把门关好,小雯不管到哪里一向都是大嗓门。
  “夜总会那边怎么说?”我知道小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次来肯定有事要告诉我。
  “小玉姐说你连押金都没交,还带头破坏夜总会的规距,经公司领导决定开除乔奇,即日起执行。”小雯象背课文一样把公司的处分转达给我,我笑,去洗手间准备冲凉。
  那晚的事闹得是够大了,夜总会总要找出一个人来开刀,所谓杀鸡给猴看,我理解。反正我不打算再回去了,怎么闹随他们去吧。
  “我可不可以进来和你一起洗?”小雯倚在门口看着我脱衣服。
  “绝对,不可以。”我坚定的把门关上,小雯是有同性恋的倾向,可我不是。
  冲凉之后,小雯正在阳台帮我洗被子。她是个有洁癖的女孩,每次来都会不停的帮我整理房间。
  我拿把椅子坐在小雯的对面,心想,如果有一天哪个男孩能娶到小雯一定会很幸福。“我说,你应该找个男人嫁了,凭你这姿色找个多情种子绝对不难。”
  “我更喜欢女人。”小雯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我可不喜欢同性。”我必须把自己的性取向表明,我不希望她在我身上继续耗下去。
  “你喜不喜欢和我没关,爱一个人是我的权利,我自找,我乐意,行吗?”小雯端着一大盆脏被子准备去冲水。
  洗澡盆太重了,我走过去帮她抬。
  “滚开,你又不喜欢我,要你来管。”小雯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对不起。”我愣住了,马上站在那里不敢再前行半步。
  “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只要接受就行了,其实,你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小雯的牵强一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同性间也有相恋之苦。
  小雯走了,我的手机也终于开机了,原以为第一个电话定会是妈妈打来,当韩风的声音传来时,我才想起自己该去那间贸易公司了。
  约好韩风明天上午带我去那间公司报道。挂上电话的那一刹那,韩风说了一句:“乔奇,我没看错,恭喜你。”
  恭喜?他恭喜我什么?恭喜我终于离开夜总会吗?我苦笑。
  第二个电话没有来电显示,接听了很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冀哥。
  “你还好吗?”他问了我三次,声音苍白而无力。
  “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已经离开那里了。”从现在开始,我只称那里为那里。
  “小奇奇,我留给你的那些钱也应该够花一阵子的,听冀哥的话,不要再回去了好吗?”他又叫我小奇奇了,这样的称呼让我感到亲切又温暖。
  “嗯,够花了,足够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磁卡里的钱已经被全部提取掉。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钱够花了,足够了。
  “冀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真是愚,早就应该问问冀哥的身体如何,当初他是带着刀伤离开深圳的。
  “我不太好,怕是近期都不能再去大陆了,小奇奇你要照顾好自己。”冀哥在咳,接着我听到电话里冀太太在叫他的名字。
  “我太太说你早上会来送我们飞机的,可惜我走的时候都没看见你。”冀哥在电话里一边咳一边问,虽不怒却在怪我。
  “我?我有点事耽搁了。冀哥,你真的好福气,冀太太是个聪明的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冀太安排的,一句冀太太是个太聪明的人,不知道冀哥会不会听得懂。
  又闲聊了一会儿,冀哥明显体力不支,冀太太在旁边再三劝他去休息,他才把电话转交给冀太太。
  “乔奇,我和我先生都谢谢你。”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冀太第一次和我说谢谢,我却再也分不出是真是假。
  清晨,我按着韩风所说的公司地址搭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华强北,刚坐上出租车不一会儿,屁股底下便传一阵麻麻的振动声,我伸手一摸,握出一部手机来。
  “小姐,这手机是我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在后座了。”出租车司机从镜子中看到我的发现,马上转过头来向我要手机。
  我没理他,按了电话接听键。
  “你找谁?”我问。
  “我是这部手机的失主。”一个男孩焦急的声音传来。
  经过一番交谈后,我确定这个人是真正的失主。再看司机时,他早已羞得面红耳赤。
  我告诉那男孩马上到我和韩风约好的地方见面,把手机当面还给他。
  出租车停在嘉年广场,身穿警服的韩风站在那里英姿飒爽。走过去时,他看了看手表,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很准时。
  再看我第二眼时,他还是满意的点头,我知道自己今天一身淡灰色职业套装的我也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
  “还要再等一下,我约了另一个人。”我也看表估算着手机失主什么时间能赶到。
  十五分钟后,一个身穿运动套装的大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直觉判断,我要等他的就是他了。果然,他也一眼认出我,确切的说认出了我手中的那部手机。
  “姐姐,太感谢你了。”眼前这个大男孩不光人长得帅,嘴巴也甜。还未到跟前就已开始不停的说谢谢。
  “不客气。”无需再多问,我把手机还给他。
  “姐姐您怎么称呼?还有这位是?”大男孩先是问我的名字,再看韩风。
  “哥哥你真帅。”他又开始夸韩风了。
  “我叫乔奇,这个哥哥是我朋友。”虽然我有点喜欢韩风,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本来就不相配。
  大男孩再三谢过后,非要我和韩风留下联系电话,说有机会一定要请我们吃饭,我们谢绝了几次,他依然坚持,无奈我和韩风只好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电话号码,他叫小鹏,二十二岁,我没想到他的年纪竟然和我相仿,只是我外表看起来却比他成熟太多。我原以为他只是想认识两个新朋友,却没想到他要韩风的电话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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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八章 鹏鹏告诉我他是GAY[/center]
  
  我的老板是个二十八岁的“海归”,他叫张景帆,外表斯文,中等身材,说话时喜欢先笑笑再点一下头,聊到具体问题还会不停的点头,我不用问便可以猜出他留学的国家。
  公司刚刚成立,具体工作人员只有我们两个,很多事情都要我和老板亲力亲为。从上班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停的忙碌着,税务局,工商局,只要开公司需要申办的部门我都去跑,虽然工作忙些,倒也乐得充实。与张景帆稍有争执时,我马上收兵:“听您的,你是老板,您是“海归”。”
  张景帆也笑,跟着打圆场,大家商量,大家商量,现在海归太多了,早就沦落成海带了。
  韩风空闲时候也会上来看看我们,如果中午不是很忙,大家就一起吃饭。我和韩风之间的关系说不上近,也谈不上远。韩风是个很有礼貌的人,或者说他恰到好处的礼貌无形中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我也曾尝试着与他再走近些,却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
  鹏鹏每天上午时分都会有一些信息的问候,有时我也会跟他短信聊几句,时间久了,我知道鹏鹏正在英国读硕士,马上就要毕业了,此次回国是参加国内一次大型的招聘,如果顺利的话,他想留下来。
  我很羡慕鹏鹏这样无忧无虑的读书生活,如果当年不是一门心思的来深圳投奔党羽我也可能也留在学校考研了。
  张景帆、韩风、鹏鹏,三个不同风格的男人让我对深圳的异性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我喜欢和他们交流,他们的善良和友好让我感觉到安全,这种潜意识的安全感在“那里”是绝对没有的。
  和鹏鹏聊得久了,他便认我做了姐姐。周末时候他会打电话和我聊到整个通宵,也会告诉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不过他没感觉。在他成长的二十二年里我是他唯一愿意产生亲近感的女性。
  我也同样喜欢鹏鹏,也许他的天真,善良,和快乐很容易让我回忆起上大学时的那段快乐时光。和他在一起聊天时,我的感情是纯净的,或者说没有一丝杂念,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却已把他等同于自己的亲生弟弟。
  周末,韩风约我去体育馆看球。说白了就是他所在的球队要参加一次较正规的比赛,缺少漂亮的女拉拉队员,韩风拉我去凑数。我在学校时就是个铁杆球迷,这等现场的真人秀更是不容错过,早早的便随韩风一起赶到深圳体育馆。
  韩风踢前锋,在球场上异常英勇。他几次带球冲锋,连过数人,直冲对方后防,引得赛场掌声连动,口哨不断,我也不负众望扯破了嗓子在观看台上狂喊:“韩风加油!韩风你是最棒的!”
  下半场时,韩风所在的球队比分一直领先,韩风因脚踝处轻微扭伤被换下阵来,我跑到韩风身边一边小心的帮他缠起脚踝,一边看着他的替补队员上场。那家伙替的真臭,也许是刚上场闹不清状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脚下的球便被人抢走。我忍耐再忍耐,终于忍不住时,推开韩风冲到球场边对那家伙喊:“你怎么这么笨啊,会不会踢,不会踢你下来,换别人上!”
  也许是我穿的一身黑白条运动装特别显眼,也许是从来没有女孩子敢在赛场上口出狂言,有那么几分钟,球场上的队员被我震住了,很快他们笑得直不起腰来。被骂得那个队员挂不住脸了,满场找韩风;“哥们儿,你MM可够凶的嘿!”
  我转身再去找韩风时,他早已捂着左腿躺在草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忙脚乱的奔向韩风,真该死,刚才推韩风的时候用力过猛,一看到球把什么都忘了。
  韩风腿上的擦伤很多,我索性拿着消毒液和红药水在他身上一通乱点,在我的精心治疗下,韩风很快成为一个红色斑点球员。
  “哈哈哈,韩风你MM真是个天才。”他的队友在一旁起哄。我和韩风对视时竟然满脸通红。
  “想不到你也这么迷球。”韩风望着我无限感慨。
  “那当然了,我读书的时候就从没错过校球队的一场球赛,还当了三年的啦啦队长呢。”我一听他谈球便兴奋起来。
  “奇怪。”韩风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奇怪?”
  “乔奇,你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韩风说完,我的心跳加快起来,不知道这样的表情是不是和他所说的奇怪感觉是相通的。
  从此后,韩风习惯了踢球的时候带上我,他说喜欢看我在球场上欢呼雀跃的样子,而我,从第一次看到韩风踢球时起就成了他忠实的小FANS。
  忽然有一天,鹏鹏打电话来公司说有急事要见我,我们约好在公司楼下的麦当劳一起吃午餐。
  十二点十五分,一身休闲装束年轻帅气的鹏鹏准时出现在麦当劳门口。
  “姐姐,你经常和韩风哥一起去看球吗?”鹏鹏人还未坐,问题便来。
  “是啊,他的球踢的真是棒,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球赛。”我的兴致很好,猜想如果鹏鹏能去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说不定又是一个韩风的小粉丝。
  “姐,韩风哥是不是喜欢你?”鹏鹏皱起眉头问我。
  “乱说,我们只是好朋友。”我马上打断他。
  鹏鹏去买套餐,我心里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鹏鹏今天的表情很怪,难道他不喜欢我和韩风在一起?难道鹏鹏喜欢我?
  “鹏鹏,你有女朋友吗?”鹏鹏一回来我寻找话题试问他。
  “没有,所以我很孤独。”鹏鹏帮我把餐摆好,再把吸管插入可乐后折弯,他是个很细心的男孩儿。
  “姐姐有机会帮你介绍一个好不好?”
  “不好,姐,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吗?”鹏鹏问我。
  “嗯,长发温柔型的?”我猜测。
  “不,我喜欢清秀型的,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爱人。”鹏鹏笑,然后拿出钱包,将钱包夹层里的一张照片指过我看,我接过来,愕然看清楚一个男孩子的笑容。
  “你?朋友?”我被吓到了,鹏鹏喜欢同性?
  “呵,我是GAY。”鹏鹏承认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再将话题继续下句,生怕一个不小心会伤到鹏鹏年轻的心灵,谁知鹏鹏接下来的话却令我受了重创。
  “姐,你说韩风哥喜欢什么类型的?”
  “韩风?你说他?也是GAY?”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吃惊了。
  “还不确定,但我们这种人看同类很准的,我觉得他像。”鹏鹏喝着饮料,神情充满了幻想,我的心却如一朵裂开的花瓣,一片片洒落。
  “姐,你知道韩风哥喜欢什么吗?他家里有很多小食品,但是最多的就是饼干,姐,他有没有告诉你最喜欢吃饼干?”鹏鹏依旧兴奋的说着韩风。
  鹏鹏的诉说让我联想起韩风对我若即若离的情感,很少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可是韩风并从没有对我表示出格外殷勤献媚,难道鹏鹏说的是真的?
  我低下头拼命的去喝可乐,很快可乐喝干,我竟然有点懊恼,这杯子中装的怎么不是酒。
天上下雪不下雨落到地上变成雨这样下法多麻烦不如开始就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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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第十九章 大灰狼带走了小白兔[/center]
  
  五一假日韩风又有比赛,当他开车赶来接我时,车上坐着鹏鹏。这是鹏鹏和韩风第一次同时出现在我面前。
  韩风开车,鹏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孤独的守在后面座位上,听着他们兴高采烈的闲聊,看得出他们已经非常熟络。
  “乔奇?怎么今天话这么少,这不是你的性格啊?”韩风转过头看我,他发现了我今天的不正常。
  “没什么,昨晚得不太好。”我换了个姿势侧倚在座位闭上眼睛装睡。
  韩风和鹏鹏聊天的内容也不外乎各自读书时的趣事,倒是韩风一句不经意的话令我马上睁大了眼睛,他说,上警校时曾经有一个女朋友。
  “怎么样?后来呢?”鹏鹏比我还急,马上追问下去。
  “没后来啦,呵,性格不和就分开啦。”韩风将此话题一带而过。
  韩风,你到底是不是GAY?你对我的好让我感动,对鹏鹏的好让我嫉妒,鹏鹏是一个女人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你真的只喜欢男人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正值假日,体育馆的人流很多,足球,蓝球,网球,几个球场都挤满了人。韩风的队友早已认识我,远远的便有人在喊;“乔队长。”他们称我是女子拉拉队的首席队长。
  开球了,韩风扬言要踢满全场,我和鹏鹏猜拳赌他会不会受伤。虽然我表面上装得一脸无所谓,心底却在想,如果鹏鹏赢了,我一定会失落落的。其实,我希望韩风受伤。一直以来为他包扎伤口已经成为我的责任和乐趣,我几乎对他双腿的每一处伤疤都了如指掌。
  鹏鹏不看球,目光只跟着韩风跑。“韩风,你是我的偶像”他在喊。
  “鹏鹏。”我叫鹏鹏。
  “什么事姐姐?”鹏鹏走过来离我更近些。
  “我想问件事,你不可以骂我。”我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表情。
  “什么事,你说吧,姐。”鹏鹏点点头,做出一副很乖的样子。
  “同性之间的相爱如果失恋的话,应该不会很痛苦吧?”
  “会,很痛苦,比男女之间的失恋更痛苦。”鹏鹏肯定的答我。
  “也会很爱很爱对方?”我没想到他的答案是这样的。
  “当然爱,否则怎么会走到一起。其实GAY之间的感情和男女间的相爱没有什么区别的,也会哭,也会笑,也会接吻,也会做爱。我们也分1和0的。”鹏鹏告诉我,他是很纯的那种GAY,只对同性有兴趣,对于女孩会有种天生的距离感。
  “会不会是受了国外环境的影响?”我猜测,鹏鹏的表现是否与他的留学经历有关。
  “不是,我从小就这样,很纯的GAY。”很纯的GAY,他不止一次这样说。
  “那这种同性恋问题到底是环境问题还是时代问题呢?”我陷入到一种思考。
  “都不是,哪个时代都有,只不过深圳是GAY的天堂,你会遇见的多而已。”鹏鹏说完之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再问:“姐,你会不会因为我GAY而瞧不起我?”
  “当然不会,我对任何感情都抱有尊重。”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韩风是场内的中心灵魂,只要他在场便会将领尽风头,队友们也很配合他,比赛终于结束,韩风队又以三比零的战绩领先对手。
  球场上下来的韩风已是大汗淋漓,鹏鹏手拿毛巾冲上去给韩风擦脸,韩风很自然的搂了他一下,我看到这一幕时,心象被谁狠狠的抽了一下,他们的动作是那样自然而又亲昵。
  韩风要带我们去吃东西,我和鹏鹏异口同声的建议去麦当劳。
  赶到麦当劳的时候,韩风去点餐,我和鹏鹏找到一张四人台坐了对面。韩风,你会坐到哪一边呢,我等待,也期待着。
  十分钟后,韩风托着一整盘食物走过来,没有一点犹豫坐在鹏鹏的身边。
  “我有一点痛。”我叫了出来,事实上从球场下来没有受伤的韩风已经让我疼了,他此时的选择更是表明愿意跟鹏鹏坐得更近些。
  “我也痛。”鹏鹏也跟着莫明其妙的叫出一句。
  然后韩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你们俩个怎么回事?”
  “没什么,心里没来由的就痛了一下。”我故作轻松。
  “我看到姐姐痛我就痛了。”鹏鹏调皮的眨眨眼睛,我们对望时,我竟然可以感受得到他也是真的痛。
  “三个人在一起我会痛。”我索性说得更直白些,告诉韩风,我痛,我看见到他和鹏鹏在一起真的会痛。
  韩风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喝可乐,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对我们说。“出道题给你们做。”
  “什么题?”鹏鹏问。
  “是一道心理测试题,请你们每个人猎人、大灰狼、小白兔、房子、钥匙来编一个故事,把故事编完时我再公布答案。”
  “我不编。”我拒绝。
  “我也不编”这次鹏鹏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如果不编那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呢?”韩风淡淡的笑,他在等待。
  “有个大灰狼把猎人打死了,然后偷了他的钥匙把打开房子,把里面的小白兔给吃了。”鹏鹏很快就编完了。韩风再看我。
  “有个猎人抓到一只小白兔,把小白兔关在房子里,然后狼来了,偷了猎人的钥匙,带着小白兔跑掉了。”我老老实实的编完,然后等答案。
  韩风在确定我们不会更改故事后才说道:猎人是你自己,小白兔是你的爱人,狼是你的情敌。鹏鹏的爱太霸道,也不成熟,乔奇的爱太专制,不给自由。
  “那你的故事呢?”我脱口而出。
  “下次再告诉你们,先吃东西吧。”韩风打开一个鸡腿汉堡递给我,也结束了这个测试。
  傍晚,我给鹏鹏打电话:“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痛。”
  “那你为什么会痛?肯定有原因的。”鹏鹏马上反问我。
  “其实,我有点喜欢他。”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鹏鹏不是小孩子,他早应该感觉得到。
  “我感觉到了,所以我痛。”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他对不对,你那天来找我告诉我他喜欢吃饼干也是故意的对不对?”
  “姐,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喜欢他了,却一直害怕你生我的气,因为这些天我和他走得太近,而你又喜欢他,我怕你吃醋。”鹏鹏的回答很快就说出口,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已经准备好这些话。
  “如果你是女孩子我肯定吃醋的,但你是男孩,而且他的目标如果不是女人,我没那么笨的。”我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心却疼的要死,是啊,如果韩风喜欢的不是女人那我别谈机会,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姐,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很麻烦的事情?”鹏鹏在电话里又问。
  “不会呀,你不觉得不管是心动还是心痛那种感觉都很好吗?”我安慰他,如果鹏鹏和韩风真的是相爱那种感觉的话,我情愿也只能退出。
  再晚些,我打电话给张景帆“你空吗?我想找你聊聊天。”
  张景帆永远都是那么好性子,他问清我家的地址,让我十分钟后下楼,他的车很快就到。
天上下雪不下雨落到地上变成雨这样下法多麻烦不如开始就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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