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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动机

众人眼见玄烨起身,不由纷纷跪安,就瞧见玄烨对梁九功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众人心里莫不惊惶,就听梁九功指着刚才那三位别出心裁的“小太监”说道:“你们三个跟我来。”小萱等三人不由一乐,站起身来,跟在梁九功身后离开了会计司。

  一路来到了乾清宫,小萱不由轻叹道:“哇呜。”但见那为黄琉璃瓦的乾清宫,座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殿的东、西两边摆着铜鹤、铜龟,殿前摆着她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两件,殿南端摆着鎏金香炉4座。好雄伟,好漂亮啊,比她在现代见的还要雄伟加漂亮,不过也亏得她去过故宫,这去了也是白去,该叫不上名字的还是叫不上来。

  三人跟在梁九功身后,走进乾清宫,被带到殿东头的昭仁殿,就听梁九功喊道:“纳兰性德、曹寅殿外候旨。钮钴禄东珠进殿。 ”容若、曹寅听了便站在原地不动,哪知这昭萱也不动,感情到现在她还没习惯钮钴禄东珠这个名字。小萱眼见梁九功冲自己直使眼色,心里不由嘀咕,不会吧,这牛咕噜啥的就是说我啊,才抬起脚走进昭仁殿。

  进了昭仁殿就看见玄烨一张长脸坐在椅子上。于是找个椅子就要坐下,谁知耳边就传来玄烨一声怒喝:“跪下。”

  小萱慌忙跪下,心里暗暗说道,有没搞错,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跪,烦都烦死了。

  她一脸不高兴的跪在地上,玄烨见她跪下了,嘴里却不请安,心中更气,一阵怒吼:“你很喜欢做太监是吧,这样做很好玩是吧,你就给我跪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呀!还挺横!

  玄烨转身走出昭仁殿,看了眼殿外跪着的容若、曹寅说道:“跟我来。”领着两人来到了西头的弘德殿,玄烨坐在椅子上,容若和曹寅两人跪在地上,问道:“你们很喜欢做太监,那我明儿个就送你们去。”

  “皇上恕罪。”曹寅喊道:“我们也是一番好意,原本是想为这次阿哥庆周岁的。”

  玄烨眉头一皱,怒道:“曹寅,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这次你还要编这些个谎话糊弄朕,哼,给阿哥庆周岁?给阿哥庆周岁用的着跑去装太监吗?”

  “是昭萱的主意。她想多找些太监,教他们唱歌,她说太监的音调不同于一般人,都比较高比较细,如果找来许多的太监教他们一起唱歌,一定会别具一格,优美动听的。等到阿哥周岁那天,好叫他们唱歌给阿哥听。”曹寅一气说完,心里又急又气,本想让他高兴一番,怎知就得罪了他。

  玄烨听他说完,不由为之一愣,自己难道错怪了他们?气头上的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罚他们跪下,其实他们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为了让皇子承瑞周岁过的更热闹些,忙问道:“就算你们有这番心意,你们怎么有本事叫那些太监就听你们的话,由的你们叫他们怎么做他们就去照做?”

  “昭萱带的银子进来的,她说这些太监穷的很,没机会挣什么钱,咱们多给他们些钱,他们又知道是为了讨皇上高兴的,一定就会答应的。”曹寅说。

  “那你怎么不先来找朕?你们直接跟朕说了,朕叫小梁子带你们去,不是更好,省得这般麻烦。”知道是自己错怪了他们,玄烨语气也和蔼了许多。

  “昭萱说这事要保密,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就没有新鲜感了。”曹寅听见小皇帝的口气变软,知道了三人的处境已经不再危险,心里暗自庆幸。

  “起来吧。”玄烨轻声说道,然后补上一句:“下次不许再这么鲁莽行事,有什么事情,就算不想我知道,也要提前跟小梁子打个招呼,万一出个什么事情,朕也好心里有数。”

  “谢皇上圣恩。”曹寅与容若说完,站起身来,就听玄烨说道:“曹寅门外等着,朕有话问纳兰性德。”

  曹寅闻言,退出殿外。玄烨看这曹寅出去,问向容若:“朕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昭萱。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朕会为你做主。”玄烨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表情,心道,你若敢喜欢她。。。我便找机会结果你。就听容若回答道:“嗯,的确喜欢,我和昭萱义结金兰,我们之间感情好过自己家的兄弟姐妹,不过并不是皇上想的那种喜欢,何况昭萱也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孩。”

  玄烨闻言又喜又怒,喜得是容若跟昭萱只是如同姐弟,怒的是容若说昭萱不喜欢比他小的男孩???朕正好比昭萱小一岁。。。。。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孩?”玄烨问道。

  “平时总在一起玩,听她偶尔提到。”容若回道。

  “你把她的原话说给朕来听,”怕容若起疑自己的用意,忙又说:“昭萱活泼可爱,朕也在想有什么样的人会适合她。”

  “有一回,我问她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她说:个头高高大大,胸膛要厚厚实实,肌肉要多,要有力气,相貌要英俊,不能歪鼻子瞪眼,满脸麻子。。。”说道这不由声音放小,看了眼玄烨,玄烨小时出天花,脸上有稀疏的小麻点,见他未语便接着说:“性格要好,对人要温柔、体贴,为人要厚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处事要诚恳,岁数大她多些也没关系,只要真心真意的对她,心眼子里只有她一个,为了她可以去摘星星、攀月亮。。。”“够了!”玄烨喊停,他听得耳朵有些麻木了,她这时在挑啥呀?玄烨寻思道,就容若目前所说的昭萱的条件。。。我基本上都可以满足,个头高高大大,等朕长大了自然就会高大,胸膛厚实、肌肉多、有力气,朕以后身体成长的趋势正好符合这个条件,相貌英俊、不能歪鼻子瞪眼,满脸麻子,朕的相貌当然英俊自然不在话下,五官端正。。这麻子当然不是满脸了,我这是一点点而已。性格好、温柔、体贴这简直就是再说我嘛。。。。。我这是在想什么呀?!

  容若听皇上说“够了”便不言语,一直低头,等着皇上“赶”自己出去,冷不丁就听皇上说了句:“朕选秀女也没她要求这么多!”

  又听玄烨问道:“你可知道她最怕的是谁?”

  容若点点头说道:“是我阿玛,她说她最怕我阿玛了,不管她做什么,我阿玛一问她,她就全招了。”玄烨闻言乐了,心道:哈哈哈,原来明珠是你的克星啊,朕可是明珠的克星。

  “那她最喜欢的人是谁?”玄烨又问。“目前,好像最喜欢鳌拜大人。”容若说道:“昭萱说鳌大人总给她钱花,比她阿玛遏必隆大人对她还好。”

  这个财迷!玄烨闻言心道,那以后朕多给她钱花,那她喜欢的人就是朕了?心里想着脸上轻笑,起身说:“你和曹寅先殿外候着,朕还有事情要问昭萱。”

  “是!”容若说完退出弘德殿,和曹寅站在一起。眼见玄烨并没有责怪他们,容若、曹寅心里都是高兴加宽慰。

  玄烨走向昭仁殿,走到门口想到,她最讨厌我罚她跪了,每次叫她跪她都不乐意,这次我错怪他们,又罚她跪,她现在一定很生我的气,我一会好好哄哄她,对她温柔、体贴些。想到这里,踏步走进弘德殿。

  这一进,不由得脸色煞白,七窍冒烟。

  那昭萱竟然从书榻上拿了垫子,铺在地上睡大觉。

  玄烨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睡得还挺香,不由蹲下用手推推她,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喂!有没搞错,朕叫你来这里是罚跪,你到跑来睡大觉?你你你。。。。你一个格格,大大咧咧地躺在这里,这成何体统!想到这玄烨加重手劲,又使劲地推推她,就听她轻声“嗯”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丫头,不许吵我,你们再敢烦我,小心我把你们送进宫里给小皇上做老婆去!”

  玄烨闻言,再忍不住了,他用手紧紧捏住她的鼻子。

  小萱忽然无法呼吸,不由使劲张嘴呼吸,眼睛也随之睁了开来,嗬!一张小脸正在自己脸上方,离自己脸不足一尺远。这张脸是。。。。。。

  “鬼呀!”小萱叫道。

  “鬼你个头!”玄烨学着小萱的口气说道:“朕罚你跪,你却跑来睡大觉?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有啊,我不是不跪,我中暑了,晕倒了。”小萱说道。

  “晕你个头,还敢诳朕!”玄烨说道。

  小萱看着玄烨,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会不会觉得胳膊下面软软的,很舒服?”

  玄烨闻言,不禁低头看去,脸色随之绯红一片,原来自己刚才太激动,竟趴在小萱的身上跟她叫板。忙起身站好,对小萱说:“你给朕跪好。”说完,坐上书榻看书,一副没看见小萱的样子。

  见他不理自己,小萱心想总跪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于是喃喃说道:“有事没事就叫别人跪,虐待呦!”

  还是没理自己,又说道:“幸好不是你老婆,要是你老婆还不知道一天跪几遍!”听到这句话,玄烨差点拍桌子,他轻轻咬下嘴唇,忍,我忍住!

  还是不理。。。“这世道真是变了啊,都是男人跪搓衣板,如今竟改成女人跪地板,唉。。。什么世道啊!”小萱边说边瞅着玄烨。

  我忍!

  “老天爷啊,你快派个闪电来劈我,我这么可怜谁会忍心我在这里受罪,快带我脱离这片苦海吧。”小萱抬头看着屋顶说。

  忍无可忍!“啪”一声,玄烨将书往书桌上一摔,眼睛瞪着小萱,那眼神似乎要吃人。小萱看着那怒气汹汹的脸,不由甜甜一个微笑,心道:你不是看书吗?我念叨我的跟你没关系,你那么凶的瞅我干嘛。

  眼见那个拍马行家对自己甜甜的一笑,就好像自己眼前突然有朵花开了一样,玄烨暗暗咬牙,怎么就狠不小心来。

  “昭萱起来吧,坐这来。”玄烨指着自己对面说。

  小萱开心,终于不罚跪了,赶紧站起身,活动活动腿脚,坐到玄烨对面。

  见她起身活动腿脚,玄烨心里不由一疼。见她坐好,便问道:“听说你和纳兰性德、曹寅是为了给阿哥准备周岁庆,才偷偷溜进来的?”

  “嗯!”小萱肯定的点点头道:“我当你是好朋友,才会处处帮你想着,谁知好心没好报,给你儿子庆周岁,却还被你罚跪,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才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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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预谋

 “那样最好。省得我总牵肠挂肚,你少惹事生非我高兴都来不及。”玄烨说道。

  “你。。。你真可气啊,我帮着你,你却还嫌我惹事,以后离你远点总行了吧。”小萱说道。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帮的,这宫里的事情早都安排好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这宫中的大典岂是儿戏,那可是万万不能马虎的,况且这次又安排蒙古王公贵族觐见在同一天,稍有纰漏不是让人笑话吗?”玄烨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儿戏啊?我们听说是你儿子的周岁庆,一门心思的想着给你脸上贴金,搞些个好看的热闹的也好让你风光些,你却又这不行那不好,说白了,就是嫌我们岁数小、身份低,上不了台面,怕我们给你丢人!哼,”小萱越说越激动,心里越气,我们三个冒这么大的风险,混进来帮你,你却推三阻四的,我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心里怎么都觉得不是个味,说道:“说白了,就你们宫里找的那些个唱戏唱曲的,我还看不上眼呢。”

  “啪,”玄烨一拍桌子,他瞪着小萱:“你也太刁蛮了,朕何时曾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你既然觉得朕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好!那你就去找个比朕更好的。”

  “我刁蛮。。。。!你还野蛮呢!动不动就要给你下跪磕头,看谁不顺眼,就骂来打去的,你做皇帝很了不起啊!哼,我才不稀罕!以后请我来我都不来。”小萱说完,不等玄烨答话,怒气冲冲地扭头走出昭仁殿。玄烨看着她离去,心道:你还翻了天!便要叫人拿下小萱狠狠治罪,可是话到嘴边又偏偏没有说出来,愣是不知道给她定个什么罪,怎么个责罚法,索性由她去。随后叫进梁九功吩咐道:“不许昭萱选秀,不许昭萱进宫,传我的话下去,从今天开始,宫里头任何人不许说带有昭萱的两个字,谁要是说了,就给我狠狠地掌嘴。”

  小萱出了殿门,看了眼曹寅、容若,扭头走出乾清宫。曹寅、容若正纳闷,就见梁九功出来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皇上下了旨,打今个开始,遏府的那位格格不选秀女,不许进宫,更不许在宫里头提起她的名字,否则就要掌嘴。也请两位小爷转告那位格格,以后看见皇上还是躲远些的好,省得皇上看见了生气,再降下个什么罪,那便不好了。”

  曹寅、容若闻言忙一串小跑追上小萱,三人一言不发地出了神武门,乘上来时的马车,问道:“小萱,你怎么就得罪了皇上。”

  “就许他自个儿高兴,我们便要陪着他高兴?他不高兴,我们便要陪着他哭?我跟他还没好到那交情呢,我本来好心好意,见他做了爹,想帮他弄个热热闹闹的表演,喜庆喜庆,他可好,为他好他却嫌我们多事,他以为宫里找的那些个把戏就好看,就是王道,我们的就统统都垃圾,哼!”小萱一肚子的火。

  “算了,小萱,以后皇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理的好,皇上喜欢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们玩我们自己的。”容若拍着小萱的肩头说道。

  “就是啊,小萱,算了吧,”曹寅说道:“更何况皇上已经下令不许你选秀、不许你进宫,还不许宫里人提你名字,谁敢提就罚谁,还让你见了他就躲远点,否则就治罪。”

  “什么?!他以为我就那么喜欢见他?不许进宫,我还巴不得。。。。我偏进怎么着,这么大个紫禁城凭什么就他一个人住。对了不许选秀,选秀是什么破玩意?”小萱不解地问。

  “选秀就是满八旗女子,必须先要入宫参加选秀,选上的就留在宫里头做妃嫔,或者指婚给其他的王爷们做福晋。没选上的才许回家嫁人。”曹寅解释道。

  “什么?给他做老婆?凭什么?凭什么没出嫁的,要他先看他先选,都等他把模样长得好看的选完了,才让人家那些长得不怎么样的嫁人!那么多的女人都伺候他一个,他也不怕累死。。。”小萱气愤地说着,刚说到这里就被容若一把捂住嘴巴,就听容若说:“这话你也敢说。”

  小萱一把拽下容若的手,说道:“怎么不敢说,别说我是汉人根本就不用参加这选秀,就算我真的是满人,我也不去!谁稀罕给他做老婆。”

  三人就在这小马车内吵吵嚷嚷,很快就到了遏府门前,却没见小萱下车。

  “小萱,到家了!”容若提醒她。

  “我知道。”抬头看了眼容若,又看了眼曹寅,小萱说道:“我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既然都已经义结金兰,那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气同出?”

  “那当然啊。”曹寅抬起小脸说道:“这不是说的废话。”

  “那么这口气我们一定要出!他瞧不起咱们,咱们就偏要让他看看是咱们弄得好,还是他自己选的那些人表演的好!”小萱说。

  “萱呀,你忘了,咱们根本就不能进宫啊,而且我们两个还好说,你是更不能进呀!”曹寅提醒被气晕的小萱。

  小萱闷闷不乐的坐在车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忽然说道:“走!我有办法了。哈哈哈。”然后敲着车厢,喊道:“去鳌府。”

  “是!”车夫答道。

  “我们去鳌府干什么?”容若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小萱抬起骄傲的小脸,笑得甜丝丝的。

  三人进了鳌拜府,剩下空荡荡的马车停在府外。

  看着三人进了鳌拜府邸,车夫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笑容,他取下了带在头上的斗笠,竟露出一个光光的脑袋。摸了把光头,他将斗笠带回到头上,悠闲地靠在车厢上闭上双眼养神。

  三人跑进鳌府,在小萱的带领下,直奔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门口,就见小萱推门而入,容若与曹寅互相对视一下,心道:不会吧,她跟鳌拜混的这么好?进门都不敲门?

  随后跟进书房,就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本来坐在榻上看着字画,一见小萱进来,撒腿就跑,小萱速度也不慢,三两步跑到老人身后,拽住老人泛白的辫子,说道:“二爹,你往哪里跑?”

  老人被拽住辫子,当下受疼不敢动弹,张口喊道:“什么二爹,叫义父!”感情这被小萱抓住辫子的人竟是堂堂相爷鳌拜!

  “二爹好听,二爹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怎么就跑啦?你要跑哪里去?”小萱问。

  “乖女儿,义父看你来了,正准备出去找人来给你做些好吃的,拿些好玩的!”鳌拜说。

  “二爹,你今儿个不用那么忙啦,我找你有要紧事情。过来坐!”小萱说完,拉着鳌拜的袖子往书榻走去。

  容若、曹寅愕然,早听说鳌拜认了小萱做义女,还对这个义女宠爱有加,这。。。。。也太溺爱了吧。

  小萱冲容若与曹寅一摆手说:“青梅、无猜,随便坐,随便坐。”然后将鳌拜按在榻上,说道:“二爹,有大事。”说完,将嘴巴贴近鳌拜的耳边一阵嘀咕,就见鳌拜一个劲的直摇头。

  然后发生了恐怖的一幕,小萱伸出双手掐在鳌拜的脖子上,鳌拜被掐的满脸通红,用双手直指自己的喉咙,小萱才放开双手,就听鳌拜说:“五十!”

  小萱皱下眉头说:“五百!”就见鳌拜又使劲地摇头。

  于是刚才那一幕再次上演,被掐,求饶,讨价还价:“一百!”

  “四百!”

  还是摇头,开始掐脖子。。。。。。这一幕幕让容若、曹寅两个看的目瞪口呆,难不成平日里,这爷俩就是这么玩得?这么找消遣?

  “二百!不能再多了。”鳌拜喘着粗气说。

  “三百!不许再还价了,给我三百人,我放你一马!”小萱说道,说完手又举到鳌拜脖子跟前。

  鳌拜看了看脖子跟前的这双小手,寻思了下说:“三百就三百,不过说好了,不许给义父丢脸,要是这回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义父我这大半辈子算白活了。”

  “义父,你就相信我好了,我小萱绝不给你丢人,绝不让你没面子,如果真的让义父你丢了面子,那我也没脸见人了,索性我不活了好了。”小萱说。

  就听鳌拜说道:“唉,我是太宠你了,这次索性由的你去,就算你搞砸了,谅那小皇帝也不敢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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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救人

第二天早朝,鳌拜一反往日的安静,对玄烨说道:“皇上,难得今年这么热闹,蒙古王公来觐见又赶上皇子的周岁,既然要庆祝,索性就弄得更热闹些,奴才鳌拜愿出个武演,为这次的庆典祝个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难得鳌中堂有这份心思,朕岂能不准,准奏。”玄烨看着鳌拜,客气地说。心道,这老贼怎会冷不丁地要弄个什么武演给庆典助兴,莫不是要耍什么花样。

  退朝后,便找来一、两个亲信,派他们仔细盯紧鳌拜的行踪,打探明白。

  再说鳌拜退朝后,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护军营,护军营外早停了辆马车等在那里。见鳌拜乘马车来到,小萱与容若忙下车迎了上去。鳌拜见只有他们两人,不由问道:“萱儿,你的那个无猜怎么没见来?”

  “一大清早就被叫进宫里整理书籍去了。”小萱回答道。曹寅一早便叫人送来鸡毛信,上写:入宫读书,整理书籍。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哦,走,我们进去!”鳌拜带着小萱、容若走了进去,护军营的大门在他们进去后,立刻跑出些看守封门,大门被关的严严实实。里面的气氛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神秘。

  给小萱赶车的车伙计,轻轻抬起了头,仔细地看着护军营的外部构造,然后又轻轻把头低下。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像是要掩藏什么,他懒散地将身子靠在车厢上,闭上双眼装作打盹。

  过了很久,他听见门“吱拗”一声打开了,睁眼看去,从窄窄的门缝里走出了那个小丫头,他顿时立起耳朵,仔细地听,就听那小女孩对男孩子说:“容若,你辛苦辛苦,先带他们练,我想出去散散心。”“嗯,好的,小萱,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小心些,可别又闯祸了,还有被人欺负就跑回这里来找我。”容若一番叮嘱。

  “嗯,没问题。”小萱说完,转身上了马车。说道:“去隆福寺。”

  那赶车人闻言,低声答“是。”一路奔隆福寺而去。护军营的事情都交给鳌拜、容若处理了,小萱自己闲得无事,勾起恋家思绪,便问了寺庙的去处,想去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自己能早些回到现代。

  到了隆福寺,小萱下了马车,站在隆福寺的门口,抬头看向隆福寺。哇,好气派的大寺院啊,各层大殿被汉白玉围成的栏杆,包裹在石阶之上,寺内香烟缭绕,到处是喇嘛走来走去的身影。小萱不由地看痴了,她不曾注意,在她身旁不远处,一位身着蒙古衣装打扮的人,也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蒙古人身边跟着几个侍从,见主人不说话,哪个也不敢动弹。说巧不巧,说不巧再没这么巧的就是——这寺门口的一幕,偏偏就叫一个最不想看见小萱的人给瞧了去,谁啊?玄烨!

  这玄烨一大清早就把曹寅召进了御书房,命他在那里整理书籍,文献,说白了,就是不给曹寅再见小萱的机会。曹寅啊曹寅,你天天跟那个昭萱在一起,你忘了你的职责吧,你不是陪她玩的伴,你是陪朕读书的伴,打今儿个开始,你就给我按时老老实实的来御书房,我到要看看是昭萱的魅力大还是朕的威力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感情这心里还在跟小萱较劲。这中午吃过饭没事了,看了看书,就带着梁九功、隆科多出宫前往隆福寺,心想我在大街上、茶馆里每次都能遇见你,哼,这回我到这隆福寺里来,我就不信我还能遇见你!这就叫个寸,一下车正看见站在寺门口张望的小萱和另一个盯着小萱直瞧的蒙古人。

  玄烨见那蒙古人,不由一愣,回身轻问向梁九功:“这蒙古王公们已经来了吗?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到日子吗?”

  “回主子,这次蒙古王公们来的多,据说来的早的赶月前就来了,因为赶上阿哥的周岁庆,所以都提早来,好准备些个礼物。”梁九功附在玄烨耳边悄声说。

  玄烨不语,眼瞅着那个蒙古王公,心里就是个不爽:喂,我说达尔汉亲王,你瞧个什么劲啊!这丫头又刁蛮又任性,狡猾、奸诈,只会惹事生非,你这一个劲的瞧她做什么?你瞧瞧你左边刚走过去的那女子,嗯,朕就觉得不错,温柔端庄。。。。右边的那个也不错,嗯,艳丽娇美。。。。。我说你到瞧瞧啊!你别死盯着那个丫头了成不成。。。。。。。喂!你别再盯着那个女人!她是我内定的!玄烨牙咬得咯嘣咯嘣响,只是人家那个蒙古人不但一直瞧着小萱,而且还跟在小萱身后走进了隆福寺。

  达尔汉亲王,你给朕站住!玄烨在门口看的眼冒火,梁九功寻思这皇上气色不对,打眼一瞧:嗬!真是冤家啦,那正走进隆福寺的不正是昭萱,难怪皇上不开心。眼见玄烨自顾自地走向隆福寺对面一座茶楼,忙跟隆科多跟随在后,三人找了二楼临街的窗口坐下,玄烨边喝茶边盯着香火旺盛的隆福寺。

  小萱一路走进寺里,丝毫未察觉身后有人跟随,她拿起摆放在院内案上的香,借香炉里的火点燃,将香插在香炉内,走进大殿,对着菩萨虔诚地拜了了拜,然后慢慢向寺门外走去。身后的蒙古人也随她走出寺外。

  小萱正要上车,就听见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位少妇怀抱一个四、五岁的幼童,跪倒在寺门口。她走上前看去,那少妇怀里的孩子,脸色相当难看,呼吸也很微弱,就见那妇人一边跪地磕头,一边嚎叫:“菩萨啊菩萨,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紧接着妇人后面又跟来一汉子、一老婆婆,倒头就跪,边跪边哭喊:“救苦救难的菩萨啊,我家娃儿掉河里面了,您快救救他吧。”

  听他们这么一嚷,小萱顿时明白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她冲到他们面前,喝道:“你们傻了吗?孩子掉河里赶快找大夫去呀,求那泥塑的菩萨能有什么用啊?”听她这么一喝,众人先是一愣,马上又恢复原态,继续跪地哭喊。

  小萱紧皱眉头,正待再喊,就听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他们的孩子溺水,这大夫也治不了的,号号脉开几副药,那孩子也醒不过来,当然只好来求这泥塑的菩萨,这就是他们最后一线希望。姑娘不是也来这里拜菩萨的吗?如果不是抱着希望来,何必要拜菩萨?”

  小萱回头一看,是一蒙古男子,胸宽体阔,相貌堂堂。不由心中一怒,自己来这拜菩萨是抱着希望来的,尽管那希望根本就不存在,对着根本不存在任何希望的菩萨许愿,那只是求得自己的一个心里安慰。但眼前的这些人抱着的不是虚无缥缈的希望,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拿着活生生的生命在这里耽搁,那就只有等死一个下场。想到这里,小萱白了眼蒙古人,冲上前夺下少妇怀中的孩子。那少妇一心求着菩萨,自己全没提防准备,被小萱轻而易举地将孩子从怀中夺去,当即大叫:“ 你想干什么?你快把孩子还给我。”

  隆福寺里里外外的人皆惊,都瞪着抢人孩子的小萱,茶楼二层坐着的玄烨也将这一幕瞧的清楚,不由暗骂:昭萱,你是疯子吗?你抢人家孩子做什么,你。。。。你眼里头心里头可有个王法,你简直。。与那鳌拜没什么两样!

  小萱将孩子抢在怀中,眼见众人就要围上来抢孩子,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鳌拜送自己的小腰刀,抽出刀子对着围上来的人大叫:“都给你我退开。”眼见那些人没有退开,不由把刀子对着孩子说:“快退开,否则我杀了他!”明知道那孩子没有几口气能活,可是毕竟那是个生命,见小萱耍狠,那少妇哭喊道:“我们退,我们退,你别伤我的孩子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那蒙古人何等眼里,眼见小萱手中的金刀流光闪动,知道那刀必非寻常之物。不禁思量着小萱的身份,暗暗吩咐手下人去查探。

  见众人纷纷退后,小萱忙将怀里的小孩,平放在地,用手将他的嘴掐开,清理他口中、鼻腔内的水、泥,然后用手指去拉小孩子的舌头,可是小孩子的舌头滑而硬,她的手没办法拉出舌头,便用小腰刀将自己的衣服割开个口子,使劲撕下一条,缠在手指上,将小孩子的舌头拉出口外,略等片刻,自己半跪曲起一条腿,将孩子脸向下放在腿上,头部下垂,自己则用手按压孩子的背部,水从那孩子的嘴里缓缓流出。这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惊异地看着小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那孩子的母亲眼见孩子在小萱手里被折腾来折腾去的,更是哭叫凄惨,碍着小萱脚底下放着的金刀,却又不敢上前,深怕惹恼她会伤着孩子。

  小萱眼见水越流越少,将孩子平放在地,托起他的下颌,思量了一下,最后咬紧牙关,捏住小孩子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对着小孩的嘴里缓缓吹气。四周顿时声音雷动,有人大叫:“无耻!”有人大喊:“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对个死孩子还这么做,真该挨千刀。”骂声越来越大,骂得也越来越难听,小萱心急那孩子,看他胸廓有抬起,忙将鼻孔放开,并用手压住他的胸部帮助呼气。对着四周的叫骂声充耳未闻,早有几个看不惯小萱光天化日下荒淫举动的,举棒子上前就照小萱脑上敲去。小萱忙着救人,哪里顾得上去看是否有人袭击自己,她聚精会神地瞧着躺在地上的孩子,眼见那些棒子就要打到她,却被一人纷纷架住,照着那拿棒子的人,拳打脚踢,将那些人全部放倒在地。小萱听着耳边木棒落地的声音,抬眼看去,正是那蒙古人为自己挡住了袭击,不由向他甜甜地一笑,继续对孩子口中吹气,按压胸部,见那彪悍的蒙古人瞬间便将众人打到,尽管叫骂者众多,也不敢再上前滋事,而是全躲在后面谩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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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和尚

忽然,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女人喊道:“孩子的手动了。”随着她这一声叫,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静观小萱的一举一动。

  汗顺着小萱的脸颊流了下来,这儿没有120,只有她孤军奋战,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她不会游泳,对于溺水者的急救方法也是听身为医生的她老妈讲过的,她还没有亲身体验过,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这个孩子,但是她知道现在绝不能停,停下来就注定了失败,注定要被眼前这些不理智的人活活打死。

  孩子的脸色渐渐好转,已经不再泛青,他的小手也的确又动了动。看清楚眼前这一切,小萱心里更充满了希望,手底下没有因为劳累而有丝毫懈怠。坐在楼里的玄烨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光天化日下,小萱毫无廉耻地亲吻那小孩,看着众人怒骂,殴打,却被达尔汉亲王给解了围,看着众人慢慢安静下来,眼睛里都只盯着她——昭萱。

  “咳。。。。。咳。。。。哇啊!”随着孩子的一阵咳嗽和哭叫,小萱疲惫地坐倒在地,她知道她成功了,她知道她救活了那个孩子。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唏嘘,“那娃儿活了。”“不知道这丫头使得什么妖法。”

  那母亲眼见孩子被救活,再顾不得安危,上前将地上哭泣的孩子抱在怀里,再不撒手。

  刚才的小萱为了救人,懒得和围观的人计较,现在眼见孩子活了,他们还是胡说八道,顿时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捡起脚边的小腰刀,从地上站起身来,指着围观的人骂道:“我就打烂你们这些个猪头的猪嘴。一个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在这里胡言乱语,兴风作浪。这孩子快死了,我救他你们说我荒淫无耻,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能对他做什么?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孩子救活了,就说我用了妖法,我妖你个头。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孩子溺水,是因为吸入大量的水分,阻碍了呼吸,如果不及时抢救,会因呼吸道关闭、窒息而死,我那么做是帮他恢复呼吸,你们懂个屁!就会瞎嚷嚷,你们刚才那些个说风凉话的,给萱姑奶奶站出来,既然你们觉得我救人的法子不对,那你们给我说说该怎么救,说说你们都救活过几个人!”小萱这一通乱骂,登时骂得四周鸦雀无声,没人敢站出来。她又从身上掏出个金锭,扔到那妇人身边说:“孩子身体刚恢复,还虚弱的很,去给他买些吃的东西补补身子。”说完,向马车走去。围观的人登时让出条路来。那车上的车夫将发生的一切瞧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姑娘留步!”一个声音传来。

  小萱回头,是那个蒙古人。

  她瞪大疑惑的眼睛看着那蒙古人。

  “姑娘,相见也是一种缘份,不如一起坐坐。”那蒙古人说道。

  看着他似乎无邪的笑容,又想到他刚才帮自己解围,要不自己早被人用棒子打趴下了,不由点点头说:“好。”

  那蒙古人四处一望,说道:“这附近似乎就这茶楼还入眼些,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坐坐,喝杯茶,姑娘以为如何。”

  “你掏钱就行。”小萱回道。

  那蒙古人闻言一乐,笑道:“那是自然。”

  两人说完走进茶楼,上了二楼,正坐在玄烨背后一角。

  “我叫和塔,不知姑娘怎么称呼。”蒙古人说。

  “你叫我小萱好了。”小萱说道。

  “哦,”和塔轻轻一笑,见小萱不肯告诉自己全名,以为小萱是认生,也不见怪,又道:“你刚才真是厉害,我还是第一回见到那样的孩子还能被救活呢。”

  刚说完,竟见小萱的眼里“扑嗒扑嗒”地掉落眼泪,忙说道:“小萱,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伤心?”

  就见小萱摇摇头,哭道:“没。。。。。只不过。。。。我的肚子饿了。”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自己梦中无数次献身给不知名的大帅哥的初吻,现实中为了救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想起来不由心酸,掉下泪来。

  那和塔听见此话,先是一愣,不由哈哈哈一阵大笑,说道:“那不如去我那里吧。”

  小萱闻言不解,抬起挂着泪的眼睫毛,看着和塔说:“去你那?”

  “我那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比这茶楼里的好吃多了,你随便吃,。”和塔说。

  小萱想了想,不由地点头,反正自己的初吻已经没了,走吧,自己一大早饿到现在,找点吃的到是真的。

  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和塔不由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有刀,你要真是坏人,我就给你一刀。”小萱不客气地说。

  和塔闻言,又是一阵笑声,然后说道:“我们蒙古人是最讲情义的,卑鄙小人那种事我们是不会做的,刚才逗逗你,你只管放心跟我来好了。”

  玄烨听着背后传来的笑声,眼里充满厌恶,笑笑笑,笑得比乌鸦还难听还笑,真是吵死人。

  小萱闻言,淡淡一笑。喝了口茶水,将嘴上、嘴里的污物抹干、吐出,随和塔走出茶楼,给自己雇来的车夫结了钱,便上了和塔的大车。

  眼见两人离去,玄烨心里竟一阵空虚。眼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那个孩子,被众人唾骂,他与众人一样,也嘲笑、鄙视过她,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用亲吻救活孩子的这个情景,可是眼见达尔汉亲王帮她解围,他竟满腔憎恨,恨那替她解围的人不是自己。最后看她救活了孩子,却不索取回报,将众人骂得灰头灰脸,举手投足间的架势,岂是一般女子所能及。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她做事、谈吐总出乎自己预料外,他也想像对其他嫔妃那样的对她,可是他却偏就做不到,因为他心里清楚到不能再清楚,她根本就与其他嫔妃不一样,情愿听他的话,伴他左右,甘愿受他的摆布。看着她就这么毫无畏惧地上了和硕达尔汉亲王和塔的车,年幼的他竟然心痛的想哭。玄烨呆呆地坐在茶楼,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睛里竟有些湿润。

  载着小萱的车夫见小萱跟蒙古人上了马车,忙对坐在街上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使个手势,那孩子跑到车跟前,那车夫对孩子悄声说道:“世玉,跟上那辆大车。”小孩子点头,然后紧随那辆大车而去。

  这一切全都落在茶楼上玄烨的眼里,玄烨轻皱一下眉毛,对身后的隆科多做了个手势,就见隆科多立刻跑下茶楼,站在茶楼门口,对街上两个看似闲散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两人马上跑到隆科多面前,低声说道:“大人。”

  “你们两个,一个给我盯住街对过那辆小马车,查查赶车的人什么底细。一个给我去紧跟着刚离开的那辆大马车,盯紧些,有什么事情马上派人回复。”隆科多交待。

  “是!”两人领命,一人看似闲散般地跟在小马车之后,另一人招来辆车,上车后紧跟在蒙古人的大车后。

  小车几个拐弯,转进了一个小胡同,车夫将车停在胡同口,看下四下无人,便进了一间大院,院子里的人正在练着杂耍,车夫穿过院落,走过窄窄的长廊,然后停在一座厢房门前,看看左右无人,赶车人推门而入。进门后,将厢房门紧紧关严。一转身,就传来一阵孩子们的呼喊:“师傅。”“师傅。”

  “嗯!”赶车人边答边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他光光的头颅。

  “师傅,喝茶!”一位少年端了杯茶送到他面前。

  “嗯。”男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就听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使个眼色,屋里一个男孩子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问:“谁?”

  “是我,熙官。”门外人答道。

  屋里人松了口气,男孩将门拴打开,门“咯吱”一声响起来,走进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对赶车人喊道:“师傅。”又对众少年轻点下头。

  赶车人冲那少年点点头,喝了几口茶,然后对身边的孩子们说道:“大家都准备准备,咱们今晚就行动,我已经叫世玉去跟着那遏府的丫头去了,她上了一个蒙古人的车,那蒙古人穿着光鲜,非官即贵,咱们杀了那蒙古人,再嫁祸给遏府的丫头,她身份特殊,既是遏必隆的女儿,又是鳌拜的义女,这蒙古大贵人死了,岂能罢休,一定会找到朝廷里去,咱们先让他们窝里反。等到大典,咱们混进宫找机会杀了那鞑子小皇帝,哼,这反清复明的事便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师傅,要杀那个女孩子吗?”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问道。

  “杀!留她活口怎能嫁祸?杀了她再扒光她的衣服,嫁祸给蒙古人,让他们相互猜忌。”赶车人说道。

  “可是师傅。。。刚才她在隆福寺门前救了个孩子,她不像是坏人。”那少年说道。

  赶车人一拍桌子,喝道:“熙官,我说了多少次,要成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她救了一个孩子,那满鞑子却杀我多少汉人,叫我们汉人穿他们的衣服,留他们的发式,否则格杀勿论,师傅我宁愿去做和尚,也不穿这鞑子的衣服,留鞑子的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只要活着一天,就要把这些鞑子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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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偷听

 小萱坐着和塔的大车,一路上那蒙古人只是看着她微笑不止,偶尔看看车窗外,似乎兴致很好的样子。

  车停了下来,小萱跟在和塔身后进了一个大宅院,跟着他来到一个厅堂,方才坐下。只觉得这厅堂装饰考究,相当气派。

  和塔命人给小萱端来茶点,小萱冲他礼貌地点点头表示谢意,便无所顾忌地吃起桌上的茶点,嗯!味道不错。

  正吃着,就见门外跑进来一个人,跑到和塔的耳边一阵子的低声细语。和塔起身对小萱微微一笑说道:“小萱,你先随便坐坐,我有点事情,去去就来。”

  小萱嘴里塞的鼓鼓的,不能说话,只好点点头。

  和塔看着她的模样,顿觉可爱之极,不由地也是会心一笑,走到大屏风后,开了厅内的侧门,就见一少年走进屋内。

  和塔打个千单腿跪地,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少年小声说道:“亲王别来无恙。”和塔小声答道:“多谢皇上挂念。。”原来是茶楼里再坐不住的玄烨追赶而来,和塔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烨打断,就听玄烨小声说道:“朕的昭妃,听说被亲王接了过来。”

  和塔闻言一皱眉头,说道:“奴才不知,奴才这里没有什么昭妃。”

  “她此刻不正坐在厅里头吗?”玄烨声音虽小,却严厉的很。和塔闻言说道:“奴才派人打听过,说这姑娘还没许配人家,正要进宫请太皇太后、皇上指婚给和塔,并不知她是什么昭妃。”和塔的口气也很明白,我打听过了,这女孩子没许配人家呢,怎么就成了你的昭妃?

  “三年前,昭妃就已经被朕内选,因其当时正在患病中,才责令今年随秀选之女一同入宫,朕说的可明白?”玄烨年纪虽小,可是今天的这气势却意外地咄咄逼人,看得身后的梁九功直冒冷汗。

  “奴才明白了。”和塔皱眉,尽管不乐意,但是皇上已经亲自来了,还说得清楚明白,自己就算再不乐意,也没什么法子,忽然心头暗想:我暂且先敷衍了这小皇帝,等哪天得空,我便着人进宫去求太皇太后,他虽说这小萱是他内选的,可他二人却无夫妻之实,这指婚不见得便不成,更何况太皇太后是我们宰桑家族的人,应该会向着自己才对。他耳边传来一声:“起来吧。”和塔闻言站起身,与小皇帝尴尬地站在大屏风后面。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一位蒙古侍从押着一个五花大绑、大眼有神的少年进了厅堂。小萱一边嚼着嘴里食物一边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放开我,放开我。”那少年大叫。

  “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你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亲王的车,有什么目的。”那侍从眼见屋里没有亲王,只有小萱一人,不觉纳闷,又见这小子又骂又叫,登时不高兴,照着那少年便是一脚。那少年被踢倒在地,却不叫疼,还在骂着:“狗鞑子,大路是你们开的吗?只许你们走?我走大路怎么就跟着你们了。”

  “臭小子,还嘴硬,你从隆福寺一路跟到这,功夫还不错,十几个大人才拿下你一个。你定是图谋不轨。”那侍从也凶的狠,说完,解下腰间的鞭子就要抽向那少年。

  “你住手!”一个清脆的女声,两人寻声望去,正是吃着东西的小萱,她鼓着塞的满满的腮帮子喊道:“要讲理,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见小萱坐在座上,又吃着亲王的日常茶点,那侍从心想这女孩子只怕又是亲王新相中的女人,便不答话,看了眼地上的少年,转身出屋找他家亲王去了。

  小萱见那侍从离去,不由专心的吃着满桌的食物,自己饿了一上午,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又赶上救那小孩子,现在总算得空要多吃些才好,正吃着就听那少年说道:“吃!吃!吃!撑死你!”

  小萱看着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年,回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帮你你还巴望着我撑死?!”

  那少年自觉理亏,便低头不语。到是小萱见他一下子不说话了,心里闷得慌,说道:“喂,你吃没吃饭?没吃的话一起来吃点。”

  那少年看看小萱,又看看桌上的食物,说道:“我是汉人,打死我也不吃鞑子的东西。”

  此言一出,屏风后站着的玄烨和和塔都是眉头一皱。

  小萱闻言说道:“你真是笨死!还打死都不吃,有道是不吃白不吃,你多吃一点,这蒙古人的食物便少一点,你也算是为汉人做贡献了。”听她这么一讲,玄烨眉头皱得更紧,和塔则是嘴边轻闪一笑。

  那少年听小萱这么一讲,觉得有点道理,又看向小萱,正对自己招手,便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小萱的矮桌旁,盘腿席地而坐。

  见他被绑的严实,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小萱心道自己还是少管闲事,却又都是汉人,便拿起一块小糕点,对少年说:“张嘴。”那少年张嘴吃下了小萱塞进嘴里的糕点,真是好吃极了,便道:“再多来些,我要替汉人多消灭些这么鞑子的食物。”

  就说你馋就好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小萱心里叫着,又拿起一块糕点,边塞进少年嘴里边说:“喂,你叫什么?”

  少年边吃着糕点,便含糊地说道:“我叫方世玉。”

  闻言,小萱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看呆了那少年,少年问道:“喂,我说你笑什么啊?”

  “我笑什么?哈哈哈,我还叫苗翠花呢!”小萱乐道。

  少年闻言愣了一下,说道:“你跟我娘同名啊,我娘也叫苗翠花!”

  小萱闻言傻了。。。。不会吧,这么巧?这方世玉不是乾隆那时候什么天地会的吗?难道我电影看多了?

  “喂,傻愣着干嘛?再帮我递一块。”少年说。

  小萱回过神,往他嘴里又塞了一块,问道:“你爹不会是叫方德吧?做丝绸买卖的?”

  听小萱这么一问,轮到这少年惊呆,他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他做丝绸的啊?”

  听少年这么一问,小萱脑子里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她喃喃道:“我靠!这么巧?”然后看着少年问道:“你不是乾隆时的人吗?你不是天地会的吗?”

  少年皱皱眉头,说道:“什么乾隆?什么天地会?我都没听说过啊。”

  小萱张嘴要说乾隆就是现在的皇帝的孙子,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小皇帝这才刚当爸爸呢,我跟他提小皇帝的孙子他当然不知道了。于是说:“天地会就是反清复明的一个组织啊。”此言一出,屏风后的玄烨与和塔更是屏住呼吸,玄烨的眼里满是寒光。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反清复明啊?”少年问。

  “喂,你真是那个很有名的方世玉吗?”小萱又问。

  “你这人真奇怪,我就是叫方世玉,我在广州很有名,打架属第一。北京城第一次来,在这北京城里应该没什么名气。”方世玉说。

  小萱站起身,走到方世玉的身后,为他解着绳子,无奈绑的太紧,解不开,只好拿出自己的小腰刀将绳子割断。

  见自己的绳子被她给松了,方世玉说道:“谢谢你,对了你真的也叫苗翠花嘛?”

  “我叫种萱,你叫我小萱就成。”小萱说道。玄烨在屏风后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心道:你的名字还真多,东珠、昭萱、种萱!

  “小萱,你放了我,不怕这里人难为你?”方世玉说道。

  “他们不敢,他们都没我义父官大。”小萱说道,说完就见方世玉脸色一冷,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你放了我,我心里对你说谢谢,可是你是鞑子的女儿,我们汉与满,势不两立。以后再见面我们便不认识。”说完,就要走出门口,就听身后的小萱喊道:“我是汉人。”

  方世玉回头,走回小萱的身边问道:“你是我们汉人,那你怎么会天天跟鞑子在一起?吃他们的东西,穿他们的东西?”

  小萱闻言不由一愣,看来方世玉有着极强烈的仇满情绪,但是三百多年后,满汉就是一家了。。。。。小萱眼珠一转说道:“我是女人,又不能打,又没力气,我能做的当然是消耗满人的东西啊,我吃他们的粮食,这样他们的食物就少一些,我穿他们的衣服,她们的布匹丝绸便少一些,就要花钱去你爹那样的丝绸铺子买,这样你爹才能挣到满人的钱,我也是在做贡献啊。”

  方世玉一听也对,不由笑着对小萱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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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群芳

小萱闻听方世玉这么说,知道他已经没有对自己的成见了,忙说:“你快走吧,要不一会他们人来了,你就不好脱身了。”方世玉闻言,说道:“小萱,我这么走了,他们不会为难你吗?”

  “当然不会啊,我是他们请来的,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到是你,你快走吧,要不一会他们叫人来了,你就不好脱身了。”小萱说。

  “嗯,那你要小心,我就住在隆福寺附近的东四牌楼大市街内,现在跟和春班住在一起,他们再过些日子就要进紫禁城里给鞑子们演戏,我和我师兄师弟们都混在和春班里,准备跟他们一起进宫去,你有事就打听和春班的住处,就能找到我。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小心。”方世玉说道。

  小萱连连点头,又说道:“世玉,你功夫好,去翻墙头,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千万别走大门。”

  “嗯!”方世玉说完,当真跑到墙边,一纵身,攀住墙头,看了小萱一眼,翻出墙去。

  眼见方世玉离开,小萱心情孤寂中夹杂着些落寞,感情在康熙年间,还有这么多的汉人反感满人,原来历史上的反清复明曾这么真实的存在过。正想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小萱,你在想什么?”

  小萱一看,是和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忙道:“哦,没有,刚看见个漂亮的小鸟飞走了。”

  “哦,是嘛,我来得不巧,偏就看不到这漂亮的鸟儿。”和塔说道。

  听和塔这么一说,小萱不由一乐,笑道:“我刚才心情一直不好,多亏你带我来这里,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现在我心情好多了,真的很感谢你,我不打搅你了。”

  见小萱要告别,和塔忙说:“你现在心情好多了,我现在却没什么心情。”

  “你怎么了?”小萱问道。

  “我身边有些女人,可是每个都笨的出奇,除了长相都还过得去,其他的就一无是处,教她们唱她们学不会,教她们跳她们也学不会。读书写字就更不用提了。。。唉,真是惹得我心烦,就没个有昭萱你这般灵气的。”和塔故作烦恼。

  “你怎么知道我叫昭萱?”小萱奇怪。

  “没来北京城之前,就听说中堂大人鳌拜认了遏府的格格做义女,隆福寺前见你拿出那把小金刀,那岂是寻常人家的东西,通常都是亲王、郡王的防身之物,见你拿着那金刀,我便猜你定是那惹人疼爱的昭萱,问及你姓名时,你告诉你叫小萱,我便肯定你是昭萱。”和塔边说边笑。

  小萱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笑了,说道:“你观察的好仔细啊,呵呵,隆福寺前你帮我挡住那些人的袭击,我还没感谢你呢,对了你刚才说你身边的女人学不会这,学不会那,那就让我来教她们吧。学不会不一定是她们的错,也可能是教她们的人的失误也说不定。”

  “哦!这样最好。”和塔心道,只要你肯来我这里,所谓日久生情,我就不信我迷不住你。便又道:“我正愁这次没什么好的礼物孝敬太皇太后,你肯教她们唱,教她们跳,那是最好,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吗?那就帮我调教她们,等到庆典让她们舞一曲,也好博得太皇太后、皇上的开心。”

  听他提起皇上,小萱不由一愣,心道:谁要讨他开心。又想既然欠他一个人情,索性帮他就是,便点头答道:“好。”

  就见和塔双手一拍,顿时走进一个侍从跪地说:“亲王有何吩咐?”和塔说道:“去把那些女人带上来。”

  听那侍从这么一说,小萱心里暗暗一惊,和塔是亲王?。。。。亲王是什么?有我鳌二爹大吗?”正想着,就见门外呼啦啦地走进一群女人,一会便堆满了屋子,看着这些娇艳、秀美的女人,小萱不由问向和塔:“她们全是你的女人?”和塔凑在小萱耳边说道:“这九十九个女人都是我的没错,不过真正能被我宠幸的却没几个。”小萱闻言,不由脸色一红,猜也猜得出他说的宠幸是什么。看着两腮泛红的小萱,和塔越发的觉得她可爱,恨不得就一把搂上去。

  小萱看着这些女人,说道:“我明天下午来教她们唱歌、跳舞,不过你要准备个大院子出来,要能够这九十九人同时起舞才成。今天我先回去了。”

  “哦!那我送格格回去。”和塔说道。

  “不用啊,我想自己走回去。我想散散步。”小萱说道。她看到和塔的眼里似乎有股异样的神情,忙又说:“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这样啊。。。。。那我明天去你家里接你?”和塔又说。

  “我这阵子都有事情,不在家的,我上午的事情忙完,便会坐车来这里教她们,你就等在这里好了。”小萱说。

  “这样啊。。。。好,就依格格说的。”和塔轻笑,然后喊道:“来人,送格格。”

  小萱跟着蒙古侍从走出和塔的大宅院,站在街上,深深地吐出口气。正要走,就被一双手拦腰抱进一辆行驶中的大马车车厢内。小萱正欲喊叫,却看见了坐在马车里的玄烨,登时闭嘴,心道:怎么回事。隆科多奉命将小萱抓进车厢,眼见玄烨看着小萱,脉脉含情,忙一头钻出车厢,和梁九功两人坐在车厢外的马车的车辕上。

  小萱眼见车厢里只剩下她与玄烨两人,忙道:“不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也不是我想见你,更不是我不想躲你远远的,是刚才那人把我抓进来的。”

  玄烨看着她未语,却忽地起身,扑到小萱身上,将她紧紧搂住。见他如此举动,吓的小萱不敢动弹。

  玄烨紧紧搂住小萱,然后轻贴小萱脸面,在她耳边轻语:“还有三个月,再等等,再等三个月你就能进宫了,朕答应你,不会委屈你,这三个月你也要答应朕,不和别的男人来往。”

  听他这一番话,小萱毛孔耸立,他该不会是。。。。小萱颤巍巍地说道:“我不要进宫。”

  此话一出,就觉得抱着自己的手松开了,玄烨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你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了。。。。。”小萱说道。

  “你怕朕会因此冷落你?朕答应你朕不会。”玄烨说道。

  “不是!这跟我想要的不一样,我想要的是和普通老百姓一样,有个爱我的丈夫,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妻子,我不想去和那么多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我想要我的感情完完整整,我不想我的感情会因为其他女人而四分五裂。”她看着玄烨的眼说道:“这样的你是幸福,可是这样的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们是否又幸福?天天等待着正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男人,她们能做到,我做不到,她们可以每天每夜心甘情愿地等,我却不愿等。”小萱说完,不等玄烨再说些什么,一头钻出车厢,说道:“停车。”梁九功惊讶她的举动,便示意车停下,小萱跳下马车,一路小跑,消失在街道上。

  车厢内的玄烨,也在她转身离去的时候,掉落下一滴泪水。

  小萱一路跑,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脚步,见天色已经开始泛黑,便找来辆马车送自己回到遏府。

  这一夜对她来说,是个难眠的夜,她永远也忘不了玄烨对她说的话,她不敢相信,在这三百多年前的康熙年间,她会与那个小自己一岁的皇帝爱新觉罗·玄烨有什么感情瓜葛,她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躺在床上,她一再告诫自己,那小子一定是觉得无聊郁闷了,拿我开心。。。。。。。我才不要进宫,绝不!

  好容易捱到天明,她跑去护军营,与容若一起指挥护军的练习,及至中午又赶往和塔的住处,那和塔当真腾出一个大院子来,小萱便专心致志地教那九十九个女人唱歌跳舞。这原本也没什么难的,小萱自幼就报了舞蹈班,一直学习舞蹈,直到初中被闪电劈来这里,她舞蹈的功底怎么都够用了。看她起舞,直把那九十九双眼睛外加和塔一双,共一百双眼睛瞧的目眩神迷。和塔心里更是执意要太皇太后将小萱指婚给自己。

  教了二个多时辰,那些女人学的很是高兴,学的也很快,小萱见时间差不多,便告别和塔。那和塔执意要送,无奈小萱怎么都不肯答应,只好帮她找来马车,送她回家。小萱上了马车,却没有回家,而是叫车夫一路向东四牌楼大市街赶去。

  到了大市街,就感觉不妙,层层官兵把守着整条大街。大街上零零散散地掉落着一些杂耍用的枪、矛。她下车正要问向看守的官兵和春班的住处,就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拉住说道:“你怎么才回家,爹和娘都要急死了。”说完,拉着小萱就走,小萱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正要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就听那少年悄声说道:“小萱,你别出声,我是世玉的师兄洪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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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反清

小萱听到那少年的话,顿觉头脑一片空白,这是真的假的啊,以前没听说洪熙官和方世玉是一个年代的人啊。。。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诚挚的眼神,小萱不由暗道:莫不是我电影看多了?心里想着,手却被洪熙官牵着,左拐右拐的走进一个胡同,进了一个小院。

  洪熙官看了左右,没人跟踪,才将门紧紧拴上,然后看了眼小萱,说道:“跟我来。”

  小萱跟着洪熙官走进一间厢房,刚进房间,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便架在自己脖子上。小萱定睛看去,手拿钢刀的人正是前两天给自己赶车的车夫。他取下头上戴的斗笠,露出光光的头颅,冲着小萱身后的洪熙官喊道:“熙官,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带这里来?你是嫌死的人少还是嫌被抓的人少?”

  洪熙官眼见师傅发怒,忙跪地说道:“师傅,她好像要去找我们,她救了世玉,她不是坏人。”

  “她去找我们?她若是不知道我们的住处,怎么会去找我们?昨天让世玉跟着她,结果世玉就被人抓住,紧跟着夜里和春班的园子就被抄了,不是她告密,是谁?你们不要太天真了,这人坏不坏不是写在脸上的。”那光头人说。

  “是啊,你说的没错,这人好不好也不是全都写在脸上的,谁又能证明你是好人?”小萱冲那光头人喊道。

  “你!我宰了你!”那光头人说完,举起明晃晃的刀向小萱头上砍去。

  “师傅,不要!”一个少年的喊声,小萱看过去,正是昨天遇见的方世玉,见他“卟嗵”跪倒在地喊道:“师傅,都怪世玉不好,一定是世玉不小心,泄露了行踪,才引得官兵抄了园子的,跟小萱没有关系,她真的不是坏人。”

  “卟嗵”“卟嗵”一屋子少年全都跪倒在地。那光头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怒目瞪着小萱说道:“说,你来这干嘛?”

  “你凶什么凶!”小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虽然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想要杀自己,可是看着近在眼前的洪熙官、方世玉不由得心头热乎乎地,都是一样的年纪,我不能在他们面前跌了面!她昂起头冲光头男人说道:“我才没有要来这里,是洪熙官把我带来的。我到和春班住处也不是找你,我是去找方世玉的,跟你没关系,你凶个什么劲。”

  那男人眼里露着凶光,恨道:“满鞑子,没个好人。还敢顶嘴,今天不宰了你,对不起那些被鞑子杀了的汉人。”

  “师傅,别,小萱是汉人。”方世玉急道:“她也是找机会留在鞑子身边的,她也在想着给咱们汉人报仇,驱除鞑子。”

  那男人听闻方世玉的话,皱皱眉头,又想起昨天在隆福寺前,这丫头救人的一幕,才悻悻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屋子里跪倒在地的众少年喊道:“都起来。”

  那一众少年才从地上起来,小萱看着这六、七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年,不由心酸,我活在幸福的现代,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没想到在古代,他们这么小就要闯荡江湖,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成天刀里来剑里去的,时不时地都要被人打骂,想着想着,眼泪竟掉了出来。

  方世玉眼见小萱流泪,忙迎上前,说道:“小萱,你怎么了?”

  小萱摇摇头,从身上解下个小袋子,递给方世玉说道:“世玉,你昨天走了,我想着离庆典还要半个月,你们刚来北京城人生地不熟,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有一袋子金锭,你们先拿去用,千万别饿着,要是不够,就跟我讲,我再去弄些来。”

  方世玉接过袋子,眼睛里也是湿乎乎的,说道:“小萱,谢谢你。”那凶狠的男人眼见小萱是给他们送金锭来的,不由心道:莫非我真是误会了她,便起身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洪熙官、方世玉等人眼见师傅躺下,那意思就很明白了,师傅不生气了,不再理会他们的事情了,与众位少年都是偷偷一乐。

  方世玉对小萱微微一笑,说道:“小萱,我给你介绍下我的师兄、师弟。”

  “好,好,好!”小萱高兴地说。

  见她这么高兴,方世玉身后站着的众位少年都很开心,难得见到这么开朗的一位姑娘。

  小萱看向洪熙官,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心里暗道:感情他是鼎鼎大名的洪熙官。

  就见洪熙官面色一红,说道:“我叫洪熙官,你就像称呼世玉一样叫我熙官好了。”

  小萱甜甜一笑说“好。”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憨厚的小子喊道:“我是童千斤。”一个单眼皮的少年叫道:“我是胡惠乾。”一个矮胖的少年说道:“我是刘裕德。”一个高瘦的少年说:“我是谢亚福。”剩下一个长相黑,大崩漏头的小子喊道:“我是李锦伦。”

  “这么多啊。。。”小萱喃喃道,这么多人可怎么记住啊,刚要说什么,就被洪熙官一把拉住手,牵到桌前,对她说:“坐下说。”

  顿时七个少年围着这张桌子坐下,看着小萱,目不转睛。

  “我听说你们几位,”小萱心道:我也不能跟你们说我是看电影看得吧,你们还不当我疯了。忙说:“我听说有几位少年在少林寺学功夫,功夫好棒,还专打不平。”

  童千斤一听乐了,说道:“没想到,咱们这么有名气。”

  方世玉一乐,对小萱说道:“嗯,咱们的师傅是少林寺出来的,很有名气呢。”说完看了眼床上坐起来的男人。

  小萱瞧了眼那男人说道:“他才不像少林寺出来的呢,他那么凶,动不动就要宰人,少林寺都是僧人,慈悲为怀,怎么会乱杀人。”

  “这都是被清狗逼的。”洪熙官说:“小萱,你对咱们师傅误会了,师傅是好人,以前可是洪承畴的军令承宣尉。后来洪承畴兵败降了满洲鞑子,咱师傅一怒之下去了河南嵩山少林寺,师从一贯禅师。艺成回乡,在广州传艺,还收了我们这些徒弟。师傅一心反清复明,昨天夜里和春班的园子又被清狗抄了,还抓了好些人,所以师傅才会这么生气的。”

  “你师傅这么厉害,他叫什么啊?我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小萱问道。

  “咱们师傅叫蔡九仪。”方世玉抢着答道。

  “哦,”小萱答应了声,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蔡九仪的名字,他徒弟洪熙官、方世玉的名字可比他响亮多了。小萱又问:“清兵为什么要抄和春班?”

  “嗨,我们也都莫名其妙。昨夜里来了很多官兵进了园子,见人就抓,好在我们动作快,翻墙跑了。说来也奇怪,不知道这清兵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嘴里喊着‘ 将这园子里的孩子全部带走,一个都不能给跑掉。’和春班本来就是孩子多,除了我们,满园子的孩子一个不剩全都给带走了。”方世玉皱着眉头说。

  小萱闻言,心道:怎么会这么巧。都是昨天发生的,先是世玉被抓和塔那里,紧接着又是和春班被抄。。。

  小萱叹口气,问道:“这和春班是做什么的啊?是不是也是反清复明的?”

  “不是。”就见洪熙官微微一笑,说道:“和春班是很有名的四大徽班之一,俗话说的好:三庆班的轴子、四喜班的曲子、春台班的孩子、和春班的把子。这‘把子’就是指武戏,意思是说和春班的武戏火爆,最有看头,正好我们都会些功夫,所以我们才混进和春班,想跟着他们参加庆典。”

  “参加庆典?”小萱疑问道。

  “嗯,到时候借机杀了那满族小子。”胡惠乾说道。

  “你们。。。。。你们也太天真了。”小萱说道。

  闻言,蔡九仪从床上“呼”地坐起,喝道:“我们天真?我们几时天真了?”

  “你们这不是天真是什么?你们谁进过皇宫,谁知道皇宫什么样?借机杀?连皇宫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贸然计划,这不是天真是什么?”小萱反问。

  “杀人用不着研究地形,那皇宫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机灵些,还拿那么大的死东西没有办法吗?”蔡九仪说道。

  小萱听他这么说,不由骂道:“你猪头啊!”

  蔡九仪正待发火,就听小萱说道:“我告诉你庆典是在乾清宫前的大殿下举行,我还告诉你,这皇宫你没进过我却进过,那乾清宫前的大殿又宽又广,一棵树木都没有,就是怕有刺客会藏匿在树上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整个广场光秃秃的,只有几个大缸,里面盛满水,是预防失火用的。殿前几步一个侍卫,别提有多森严了,就算到了庆典,那也与献艺者离得远了,你以为那皇上、太皇太后、文武群臣都是木头人,就坐在你面前,在那里一动不动,等你来杀吗?”

  听完小萱一阵数落,蔡九仪却当真发作不出来,皇宫他的确没进过,他是南方人,原以为宫里头少不了树木什么的,到时候还能借以藏身,如今听小萱说得明白,登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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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被围

方世玉眼见此景,拉拉小萱的袖口说道:“小萱,你别这样,师傅也是着急嘛!咱们也是想做出件大事,给武当的瞧瞧,好给咱们少林长长威风。”

  小萱闻言一愣,说道:“为什么要做给武当看?”

  胡惠乾抢道:“小萱你不知道,咱们少林以前有五老,是五枚、至善、白眉、冯道德、苗显。”刚说道这里就被小萱打断说道:“苗显?是不是世玉的外公啊?”

  “这你都知道?”方世玉奇道。小萱心里暗叫:那是,咱电影看得多啊。她看着方世玉说道:“没想到你外公是少林五老之一啊!怪不得你娘也那么厉害,听说你从小就是被她用药水泡大的,是吗?”

  眼见方世玉脸色一暗,说道:“嗯,娘的法子多,就都用在我身上,我小时候没少受过苦。不过现在想想也值了,多亏我娘的那股子狠劲,把我的身子骨弄得硬实的很,不怕打,在广州的时候,每次打架我都是第一个上。”小萱闻言,轻轻一笑,说道:“你果真爱打架的很呢。”然后又看向胡惠乾,说道:“惠乾,你接着讲。”

  胡惠乾便接着说道:“这五老被弟子们尊为“真祖”,都是武功高手,可是后来却因为意见不合,五枚、白眉、冯道德改投了武当派,现在五老就只剩下至善和苗显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萱暗道:怪不得他们对武当意见大了去,感情自己人叛投他师了啊,冯道德。。。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白眉?不会是那个老外片子《杀死比尔》里的那个长着白眉毛的老道士吧。。。。那他也活得太久了吧,三百多年,成仙了~~~~~~摇摇头,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哦,这样啊。。。”小萱听着他们的话,思量着,抬头说道:“你们走吧,刺杀不会成功的。”

  众少年听她这么一说,不由都是一愣,那蔡九仪站起身来走到桌前,说道:“你算老几?你说走我们就走?你说行刺不成功就真的不成功了?”

  小萱眼见他又怒又狠,心道:废话,我从三百多年后来的,我会不知道你们成功不成功?你们要是真的成功了就不会有什么康乾盛世了,这现在雍正还没生下来呢。她白了眼蔡九仪说道:“大和尚,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也不会没凭没据的瞎说,昨天世玉被人抓了,抓他的人是蒙古亲王手下的人,也就是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在眼中,这庆典在即,满人也不是傻子,甘冒作乱、行刺的风险,你自己想想,太皇太后、皇帝、皇后、皇子以及蒙古王公一起出席的庆典能松懈的了吗?和春班因为你们藏身在内被抄查,眼下,你们再不走,就会连累更多的人,你们混进宫的希望已经没有了,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等着被抓吗?”

  “老天爷有眼,一定会给我们其他机会的,至于和春班,哼,他们因我们牵累被抓,我们自然会找机会救他们,不用你操心,熙官,送客。”蔡九仪道。

  闻言,小萱看了眼方世玉和众位少年,说道:“哼!老天爷真要有眼,我也不会。。。。”想想不对劲,愣是把我也不会来这了这句话给憋了回去,说道:“我也不会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们,老天爷真要有眼,那满人也不会坐在现在的紫禁城里。。。。什么都指望老天爷,还能成功?!世玉,我先走了,你们多小心。”语毕也不留恋,转身与洪熙官走出房门。

  到了街上,四处安安静静,洪熙官不由说道:“小萱,你别怪师傅,他一直心情都不好。你年纪小,知道的也少,当然不能理解师傅的心情,这些鞑子入关,做下了多少灭绝人性的事,师傅悔不能亲手将鞑子驱除。”

  小萱闻言,站住问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都做了哪些灭绝人性的事情。”

  “你知道嘉定三屠吗?”洪熙官看着小萱问道。

  小萱疑惑地摇摇头。

  “扬州十日城破,杀我八十万人,又因削发令杀到嘉定,首次攻下便下令屠城,挨家挨户,小街僻巷,没有不搜查的地方,就连老鼠洞,只怕也要拿枪捅捅,哼,他们一心要杀个鸡犬不留。嘉定城中,上吊的、跳井跳河的、断胳膊断腿的、没被砍死还苟延残喘的、比比皆是。城内骨肉狼籍不说,遇到女人,就当众轮奸,若是不从,就用长钉把那女人的双手钉在门板上,然后再肆行奸淫。这一屠之后三万人被杀。后来有个叫朱瑛的,聚集周遭的民众两千多人,重回到嘉定,处死归降鞑子的汉奸和鞑子的官吏,还消灭了屠城的明朝降将李成栋的一队人马。气恼至极的李成栋率军回攻嘉定,在路上就把葛隆和外冈两个镇子的居民全部杀光。加上无耻县令浦嶂为虎作伥,又领着李成栋军士直杀入城里,把许多还在睡梦中的居民杀个精光,积尸成丘,放火焚尸。那狗东西浦嶂不仅把昔日几个朋友娄复文等人整家杀尽,还向李成栋进言:“若不剿绝,必留后患!”清军杀得兴起,嘉定又惨遭“二屠”。又过二十多天,原南明的一名叫吴之番的将军,率余部猛攻嘉定城,周边民众纷纷响应,竟杀得城内清兵大溃出逃。不久,李成栋整军反扑,吴将军所率兵民抵敌不住,溃不成军,吴将军自己也提枪赴阵而死。李成栋第三次攻城,不仅把吴将军数百士兵砍杀殆尽,顺带又屠杀了近二万刚刚到嘉定避乱的民众,血流成渠,这就是嘉定三屠。有了这三屠为例,还有哪个敢在留发,都纷纷剃头,称大清顺民。师傅不耻,出家少林,宁可剃光头,不留猪尾辫。唉。。。”洪熙官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萱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竟满是忧郁,不由张口道:“死了这么多人就为了一个发式,值吗?”

  洪熙官双目圆睁,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当爱惜,岂可有损毁。”小萱被熙官痛斥,正要顶嘴说那你现在还不是留着满人的发式穿满人的衣服吗?可是看见熙官眼里的熊熊怒火,忙改嘴说道:“那你这么说,那些当了太监的人又怎么说,太监不是这清时才有的,明朝以前都有啊,他们就不止是改发式了,他们连传宗接代都。。。那个了,这又怎么讲?”

  “你!。。。。”熙官被小萱一席话噎得直皱眉,心里虽气她,可是还是不忍心痛骂她,毕竟自己亲眼所见,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救活了落水的小孩,还给了小孩子的娘一个大金锭,让小孩的娘给小孩买吃的。。。。小萱是个好女孩,只是在满人家里待的时间长了,被满人带坏了。熙官这样对自己说。

  两人互相对视,谁也不说话,就听洪熙官说:“不好!”

  见他眉头紧皱,小萱忙问:“怎么了?”只见洪熙官咬牙切齿道:“你出卖我们!”说完回头跑回院子,小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紧随他身后进了院子,就听洪熙官喊道:“师傅,快跑,鞑子来了。”屋里的人全冲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果然听见从巷子里传来异常整齐、越来越近、声震天地的脚步声。原来洪熙官毕竟随师傅跑江湖多些,眼见这天色虽然暗了,可是这四周安静的也太早了,整条巷子竟然连狗叫声都没有,顿时起疑,跟小萱说着话,心里却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向,当耳朵里听到整齐的脚步声时,不由地跟师傅想到一起去,每次遇到小萱准出事,不是自己人被抓,就是住处给抄,心疑小萱是奸细,将他们的行踪告密给了清兵。

  脚步声传来,站在院里的小萱不由分说跑到院门口,将院门栓上,自己又用身体紧紧顶住,对着院中的众人喊道:“快点翻墙跑,还愣着干嘛?”

  蔡九仪耳听清兵就到,提刀在手,准备全力一搏,忽听小萱的叫喊,不由愣了一下,又听小萱喊道:“他们人多,你们傻啊?怎么打的过,留下来就是白送死,还不快跑。”闻言,蔡九仪对身后众徒弟说:“走!”

  众人纷纷爬上墙头,上了屋顶,小萱眼看他们离去,心中一片茫然,再抬头看,却见洪熙官一直站在房檐上盯着自己未走,不由心急地直跺脚。此刻,清军已到了门口,使劲地撞门,小萱身子单薄,哪里抵得住,一、两下,门栓被撞断,她也被撞倒在地。小萱抬头看向房檐,已没有洪熙官的身影,不由放下心来,回头看向门口,带兵前来的正是纳兰明珠与隆科多。

  看到隆科多的出现,小萱心里明了,想起昨天被他抱进马车见到玄烨,晚上和春班就被查,现在他们又出现在这里,这都不是巧合,他们跟的人不是方世玉,是自己。是自己把他们带到了这里来的。心里想着刚才洪熙官对他说的嘉定三屠,不由地满腔愤怒。站起身来骂道:“你们眼瞎了,我在这里纳凉,你们要干嘛?”

  听到她的话语,明珠心里不由一沉,她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脾气。就听耳边隆科多说道:“格格,乱党在哪里?”

  “你说的是什么?什么乱党?我在这里赏月,你们要抓什么乱党,就去别的地方抓,不要来打扰我。”小萱怒气冲冲地说道。

  “既然格格不知道什么乱党,那么请问格格,刚才带格格来这里的小子人在哪里?格格又来这地方做什么?”隆科多步步紧逼。

  听他这么说,小萱更确定了自己被他们跟踪,她瞧了眼空屋,心道:他们都已经走了,没被抓住就好。然后白了眼隆科多说道:“什么小子、丫头的,你什么眼?看不到偌大个院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吗?本格格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疯话,你要找什么小子、丫头,去别处找去。”说完,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卫兵用枪拦住,小萱瞪大眼睛看向隆科多和明珠,就见隆科多说:“格格。。这包庇乱党可是罪加一等啊。。。。”

  明珠看着满脸通红,眼珠子冒火的小萱,心道,你就知道闯祸,这次怎么就跟乱党牵连在一起!就听小萱说道:“包你个头!你不放我走,我叫你麻烦加一等!”

  隆科多闻言,冷哼一声,做了个手势,卫兵们见状,用手就来抓小萱,哪知手还未到,猛听一声叫喊传来:“萱儿,你怎地在这里跟我捉迷藏,让本王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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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憎恨

闻言,小萱望去,就看见不远处和塔正看着她微笑。

  明珠、隆科多眼见达尔汉亲王来了,忙走过去打千,说道:“见过亲王。”

  和塔呵呵一笑,说道:“客气客气。”说完眼睛再次看向小萱。见小萱还木然地站在原地,不由又喊道:“萱儿,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随本王一同回去。”

  小萱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有意开脱自己,不由向他身边走去。刚走到他身边,就听和塔对明珠、隆科多说道:“本王带萱儿先走一步,不打扰两位大人公干了。” 说完拉起小萱的手转身离去。眼见他们离开,隆科多不由对身后的侍卫低语几句,就见那侍卫一阵小跑消失了,明珠暗道:一定是去给皇上送信了。眼里瞧着牵小萱手的亲王和塔,不禁心头一阵怒火。

  随同和塔上了他的马车,小萱不知该说些什么,到是和塔先说道:“这黑天半夜的,女孩子可千万别乱跑,容易出事。”说完自顾自地哼着小曲。

  听着他的小曲,小萱抬头问道:“你哼的是蒙古长调?”

  见和塔不语疑惑地看着自己,小萱说道:“长调就是字少腔长,舒缓自由,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一种唱法,我小时候老师给我讲过,当时还有位蒙古老人演唱了几句,很好听。”

  小萱说的是她在现代的事情,那和塔却以为她在说她小时候的事情,他浅浅一笑,这女孩越来越有趣,就好像奶茶,越喝越有味道。

  打第一眼看见小萱,惊讶于小萱秀美的容貌,高傲的神态,以及那把少见的金刀,和塔就命人去打探她的消息。却是遏必隆的女儿,而且还未许配。本来只想将她带回府里玩玩而已,怎知却来了小皇帝,他和塔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和他抢东西,因为从来就没有他抢不到的东西。小皇帝要是不来要人,他和塔也就玩玩罢了,可他既然来要人了,我岂能就这么罢休,我就跟你好好抢一次。昨天放跑了美人,听到侍从说,半路被小皇帝的人给抓上了马车,可是没多久小美人又自己跳车跑了。今天,小美人自己非要走,侍从们跟上说叫一个小子给领跑了,后面还有大队官兵跟着。。。。。。看来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到了和塔府邸门口,和塔牵着小萱的手下了马车,他打定主意,今晚就与这小美人恩爱一番,我到要瞧瞧,这小皇帝若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哈哈哈。谁叫他不快些接进宫里头的。将小萱领进睡房,正要强来,就听侍从门外喊着:“王爷。”

  和塔一皱眉头,冲小萱一笑说:“你先歇息吧。”便走出房门。小萱并不知道和塔有所企图,以为他是好心救下自己,安顿在此,也不起疑。

  门外的侍从对和塔一阵耳语,和塔轻笑:“来得好快。”举步向厅堂走去。

  一进厅门就跪倒在地,未等开口,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人呢?”说话之人正是玄烨。

  “这。。。不知皇上找的是哪位?”和塔说道。

  “达尔汉亲王,你是在跟朕猜谜吗?还是你觉得朕的脾气,今天格外好些?”玄烨言语间更冷。

  和塔心里暗哼道:你也只敢跟我们这些人才狠些,怎么不见你对鳌拜狠,你那满朝的文武百官,哪个不知道你怕鳌拜怕的要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皇上说笑了。”

  “她在哪里?”玄烨问道。

  “睡房。”和塔干脆地回道。

  “带路。”玄烨咬牙命令道。

  和塔站起身来,淡淡一笑说道:“好!”

  众人随和塔一路走到一座房门外,就听屋里传来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把你的衣服拿来给我。”

  闻言,玄烨与和塔都是一惊,玄烨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入,只见屋里几位老仆围着小萱,在他们的面前还放着两个大盆。一个盆里满是脏水,一个盆里空无一物。

  听见门被推开,小萱回头望去,见和塔、玄烨、明珠、隆科多出现在门口,她顿时明白,他们是来抓自己的,眼见他们只是瞅她,却无声无语,便回过头来,将跪倒在地上的老仆手中的衣服拿过来。她将手中的衣物反复折叠,然后用双手扯平,放在空盆上面,说道:“你们将脏盆里的水倒在衣服上面。”众位老仆哪敢起身,就听和塔说道:“格格说的话你们没听见?耳朵聋了吗?”众老仆慌忙起身,慢慢托起盛满脏水的盆子,将水轻轻倒在衣服上。水渗入衣服后,嘀嗒嘀嗒地流到空盆里,不一会空盆里满是洁净的水。众老仆个个张大嘴巴感到神奇,而一旁的玄烨、明珠、隆科多、和塔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就听小萱说:“以后你们就照我这么做,就能有干净的水用了,如果觉得还不够干净,就再找些空盆来,将水多倒个几次就好了,这样,水里的脏东西就会被过滤,水就干净了,吃干净的水,用干净的水做饭,自然生病的机会就少了,喝脏水,用脏水做饭,本来就不干净的水吃到肚子里,容易产生病菌,生病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你们明白了吗?”原来和塔离开后,小萱关房门看见庭院里走过些蒙古老人,手里端着盆脏水,就用手汲水喝到肚里。便将他们叫进屋里来,告诉他们脏水变净水的方法。和塔眼见此景,不羁的眼里多了丝深情,她。。。。。很善良。

  那些老仆虽听不太懂她的话,还是点点头。又听小萱说:“你们回去再不要生吃小动物了,那抓来的蛤蟆、小鸡要吃的话,就一定要煮熟了,烤熟了才可以吃,这些动物生长的地方都很脏,很恶劣,它们吃过的食物都不知道是些什么脏东西,所以它们本身都是有病菌的,生吃的话,极容易将这些小动物身上的病菌吃到肚子里,使得它们在你们的肚子里生长繁殖,所以一定要煮熟、烤熟,让它们身上的病菌彻底死掉才可以吃,懂了吗?”那些老仆又是迟钝地点点头,就听小萱说:“那你们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记得,要用干净水做饭吃,不要生吃小动物。”老仆们又是一阵点头,呆立原地。

  “你们聋了,格格叫你们下去没听见吗?”和塔又骂道。

  老仆们闻言,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出房间。

  小萱看了眼和塔、玄烨等人,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就听和塔说道:“萱儿,你刚才说的病菌是什么?”

  “哦,是藏在小动物身体里的。。。东西,我们用眼睛看不见的小虫子。”小萱解释道。

  “它们有那么厉害。”和塔笑着问,他成心做给玄烨看。

  “嗯,如果是打过仗的人应该最清楚、最了解的,要是身上有伤口了,都要用酒或者水洗净,那就是洗净和杀死伤口上的。。。小虫,如果处理不及时就会流脓水什么的,这就是小虫在作怪。我刚才问过,你府里似乎很多人都喜欢生吃小动物,这更加要不得,那些藏在动物身上的虫子,繁殖力极强,不经过水煮,火烤都很难杀死,吃到肚子里,很容易吸附在人的肠壁上,或随血液流动,流到身体各处继续存活下来,这样人就会开始生病,比如头疼、肚子疼什么的。”小萱认真地说。

  “好难懂啊!“和塔轻笑,这女孩子真的有趣极了。

  “一派胡言,都是谁跟你讲的这些混帐话。那虫子既然眼睛看不见,那你怎么知道它存在!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噢,朕该明白,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只有你能看见,你跟别人原本就不一样,你是连雨水都能招来的大萨满,怎么会看不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玄烨一盆冷水给浇了下来,言语中尽是讽刺。

  和塔收敛起笑容,就听玄烨又冷冰冰地问道:“那个跟你在一起的男孩呢?”和塔闻言,暗道:败兴,败兴。

  小萱看着玄烨冷冰冰的脸,说道:“我迷路了,他送我到屋子那,就走了。”

  “还狡辩?”玄烨厉声道。

  “你们杀得人还不够多吗?还要杀多少才算够?”小萱突然冒出这句话。她不想再说谎了,再隐藏心里的那份痛苦了,在她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庆幸那道闪电没有将她送到被屠三次的嘉定。。。。。她还在想着洪熙官的话语,想着洪熙官憎恨的眼神。

  “带她走。”玄烨冷冷地说。

  隆科多闻言走进小萱,正要伸手抓人,就听小萱淡淡地说:“别碰我,你们的手脏的很,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你前面带路,我不跑也不逃。去哪里都行。”

  她无所谓的表情、言语,更加刺痛了玄烨,他转身就走,明珠忙跟上,隆科多不知该如何是好,眼见皇上没有指示,这格格又脾气大得要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萱跟在众人身后走向房门,当她踏出房门时,就听和塔朗朗说道:“格格,你答应教我这儿的女人唱歌跳舞,明天可别忘了,明儿中午我会准时去接你,这可是大典上要表演给太皇太后看的,你可不能不当回事啊。”

  他声音高亢有力,玄烨岂会听不见,玄烨明白,和塔亲王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由心中更气,走出亲王府门,说道:“将昭萱送往刑部大牢。”

  隆科多接命,叫来辆马车,让小萱上了车,然后一路奔刑部大牢而去。

  玄烨又对明珠说道:“你连夜给我查。”

  “着!”明珠答道,待玄烨上车走后,叫来马车一路追赶小萱的马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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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牢里

刑部大牢里,眼见送来个衣着光鲜的小丫头,牢头们都觉得又有大票子生意上门了,心底里都在打算着要怎么刁难这丫头片子,好多榨些油水,就听送她来的侍卫交待:“刑部尚书大人有令,这个人犯关单牢子,不许责难,不许盘问、不许用刑。”

  “是!”牢头低声下气地答道,开了个小牢子将小萱推了进去。见侍卫走了,牢头狠狠地一打门骂道:“妈的,来头不小啊,不许责难、不许盘问、不许用刑,哼,那爷们去喝西北风得了,丫头,我告诉你,进了这牢子就是爷们的天下,你家里有钱就拿些个来,孝敬孝敬我们,如若不然,除了责难、盘问、用刑外,爷们有的是法子折腾你。管叫你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小萱刚进了黑暗的牢子,眼睛一时半会还没适应过来,再加上心情不好,便没有理会那牢子的叫喝声。就听那牢子又继续骂道:“不说话装哑巴是吧,等到后半夜有你受的。”说完走了。

  小萱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心里松了口气,自己这是第二次进牢狱了,唉,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年代,虽说交了些知心好友,可是原本以为这里太平祥和的一切,在遇见洪熙官与方世玉开始,在她心里慢慢崩塌。三百多年后的自己,无忧无虑,想的是考进重点高中,上名牌大学,这就是自己目前的人生目标,可是这三百多年前的人们,还有拿着自己的生命,甘冒造反杀头之罪,他们却和她同岁。她心里明白,不管再怎么去骂、去恨,这反清复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历史上的康熙是位伟大的皇帝,他的功绩不可没,统一蒙古,收回台湾,免去一些沉重的税赋。。。。历史上的清代的确是被汉人推翻的,但却不是为了复明。。。。。

  她想着想着,抬眼看去,眼睛因适应了牢里的光线,已经能看清四周的状况,这个牢狱比自己第一次进的那个大多了。

  在她牢子的对面,是个大牢子,里面竟然装的满是和她差不多年纪大小的孩子,甚至还有更小的。这么多的孩子,难道是和春班的?小萱三两步跑到栅栏旁,冲对面的牢子喊道:“你们是不是和春班的人?”刚问完,就见牢头走过来骂道:“喊什么喊?在敢喊,先收拾你!”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小萱怒喊道。

  她看见对面的孩子虽然惧怕牢子,却有几个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果然是和春班的那些孩子。

  “妈的,你还挺厉害的,看老子先叫你好看!”那牢子说完就要解开栓门的大锁。就听身后传来个声音:“别在乎那点小事了,生意上门了。”

  小萱闻言,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在牢狱里发生的事情,不禁浑身惊起一身冷汗。就见一个身着体面的男人走进了牢里。那牢头立刻迎了上去,说道:“冯爷,这边牢里关的全是嫩雏儿,有男有女,随便爷想怎么玩。”那被称为冯爷的示意牢头取了火烛来,借着烛光打量了下牢里面,最后将目光停在小萱脸上,用手一指小萱。小萱吓得连连后退,她听得明白,这人是来做什么的。就听那牢头说:“冯爷,这个困难些,这有规矩。。。”“怎么,钱少了?”那男人说。

  “ 不是不是,冯爷您误会了,这个妞要多等些日子,今天万万不能,说不准这两天要提审,要是提审前出个什么状况,我们也担不起呀,爷就先等个一、两天,先看看这边的货色,这边的都是定了谋反的,即使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的。”牢头说道,他暗示那姓冯的,即使他把那定了谋反之罪的孩子们玩死,也没问题。见姓冯的脸上尽是不满之色,怕得罪了这位财神爷,那牢头忙又说:“冯爷,你可别难为我们啊,您说说,这哪次有好货色我们没给您留着啊,这次这个妞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上头吩咐下来不能打骂、责难、用刑,所以我们现在也不敢对她怎样,咱们照以前的推算,这妞是刚下狱还没提审,只要是一提审,那就随您意了,您就在等个一、两天,先拿这边牢子里的泻泻火。”

  那姓冯的见牢头一味这么说,心道可能真如他所说,便将目光由小萱身上移开,说道:“一提审完了,马上叫人通传给我知道,这妞我定下了。”“是,是,您放心,没问题。”牢头忙堆着笑脸应承道。

  小萱闻言,胸腔里满是怒火与仇恨,怪不得洪熙官他们那么仇恨满人,这满人治理下的刑部大牢也是这么肮脏黑暗。看着姓冯的指着满牢都是孩子的手,小萱有种要杀人的欲望。那牢里的孩子吓得哆嗦的挤成一团,牢头顺着姓冯的指尖,进去将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拽出了牢门,另一个狱卒赶过去将门锁上。牢头将女孩子丢在用刑的地面上,然后走至一旁,和狱卒两个站在一起奸笑,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小萱看到这情景,寻思道莫非那姓冯的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而这两个狱卒就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她看向地上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早被吓得发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叫,她的模样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见那姓冯的开始脱衣服,小萱的头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她两手把住栅栏,喊道:“你住手,你混蛋,她还是个孩子,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的心被狗吃了吗?你都可以做她爷爷了。。。。”那姓冯的听她一喊,动作停了下来,脸色阴沉地看着牢头,那牢头眼见小萱得罪了他们的财神爷,气不打一处来,喊道:“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完,就奔关着小萱的牢门快步走过来。

  走到牢门口,他冲狱卒喊道:“拿碗辣水来。”说完打开牢锁,走了进去。小萱见他进来,不由吓得直往后退,直到靠在墙上,牢头恨她嘴巴硬,坏自己大事,不由一把将她紧紧按在墙上,那狱卒也已端了个碗过来,小萱眼见碗里是红红的水,又听他刚叫嚷着辣椒水,不由浑身挣扎起来,无奈被那牢头按得死死的,身上的小金刀随着她一番挣扎也掉落在地。她看见那小金刀,不由万分懊悔,自己刚才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竟然忘记了身上揣着把刀子。眼瞅着刀子落地自己却不能动弹,不由得又气又急。那狱卒低头捡起小刀,递给牢头看,牢头说道:“嗬,这刀子还真不赖,能卖几个钱,你怀揣刀子进大牢,定是图谋不轨,如今也不用提审了,咱们现在就治你个罪。先给她灌水!”说完两人掰开小萱的嘴巴,将一碗辣椒水硬生生地倒入她的口中。

  “住手!”身后一声威严的呵斥。

  两人回头一看,牢里不知何时竟出现一群人。为首的少年,看到这一切竟然愣住,他身边站着一位白发鬓鬓的老人,气急败坏,一同来的还有位蒙古装束的人,还有。。。。宫里的公公!那发出叫喊之人他们认得,竟是刑部尚书大人明珠。

  两人“扑通”跪倒在地,说道:“大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说过这个女孩不许责难、不许盘问、不许用刑,你们当我的话是什么?”看到眼前的一切,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明珠喊道。

  “大人明查,这丫头怀揣小腰刀,锋利无比,企图营救这些谋反之人,所以属下才会对她用刑!”牢头眼见来了这么多的人,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是何身份,忙出声辩解,将责任全部推开。

  “放你奶奶的屁!”鳌拜一声大吼,响彻刑部大牢。

  那正要作弄小女孩的冯爷眼见来了这一群人,忙将衣服穿好,妄图趁机溜出,却被蒙古装束的男人一把扽住,问道:“哟~!这么快就走啊?去哪儿?”

  两个狱卒身后的小萱,已经瘫软在地,辣椒水顺着喉咙流入肚中,整个面部已经一片火红,眼泪,鼻涕已经顺着她的脸庞流了出来。。。。她拼命掐着喉咙,想尽量减少些痛苦,可是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和作用。白发鬓鬓的鳌拜,几步窜进牢里抱紧小萱喊道:“乖孩子,是你二爹我,我来晚了!”眼见小萱受苦,鳌拜也忍不住在跟她计较什么阿玛还是二爹了。

  原来明珠眼见隆科多派人给玄烨送信,心里暗暗着急,这私通叛党,罪名不轻,明珠计上心头,也派人回家知会儿子容若,说昭萱出了大事,惹了麻烦在身,要容若引以为鉴,好自为之。心里暗暗念叨,容若,你若真是她的金兰,就该明白你阿玛的意思,普天之下,小皇帝最忌惮的就是鳌拜,你快去鳌府找救兵。收到口信的容若,怎会不明白,何况今儿个一天,都与鳌拜在护军营指挥护军操练,那老爷子对自己也是客气的很,并没有丝毫的刁难,听说昭萱出事,又是阿玛亲自叫人送来的口信,当即明白决非小事,一趟子跑到鳌拜府里搬救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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