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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发表于 2006-12-23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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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太宇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从我接受他戒指的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一道狂风,带着一个就快人格分裂的我扫荡了黄金地段所有的楼盘,然后在当天晚上九点整购买了一层楼,打开所有的灯,他把一个没精打采的我往客厅中间一放,笑了:“一切都太完美了,除了我的新娘。”
他说话还真不客气。我翻起白眼,全身所有的刺暴起:“我愿为一个完美的人留下这个位置。”他好脾气地笑着:“我又说错话了吗?对不起,我不太习惯迁就别人讲话。”他握着我的双肩,细细地在灯光下打量我:“悠悠,你真不是个美女。以前我是怀疑,现在我可以确定了。你皮肤太糟了,有豆豆。你的眼睛太大了,会暴起来。你不要动,我在看你的鼻子,你的鼻子好象被人打过,有点歪啊。”
分明是故意找茬吗,“喂,韩太宇,你以为你长得就很好吗?你的皮肤太好了,小心不要被泰国人妖集团相中。你的眼睛是很漂亮,不过好象该生在女人的脸上。我承认你的鼻子很挺,可是好可惜,它生错面孔了,该象维纳斯的双手,被砍掉。”
他笑不出来了,“喂,悠悠,你讲话很不客气啊。”
“我对着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你这个人不配我恭敬。”
他瞪我:“你不会结婚后还天天和我吵架吧。”
“会啊,会啊,我一定会啊。”我拼命向他点头,盼望着他收回他发的戒指。没想到他竟然又笑了,喃喃地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你会被人那么喜欢了。悠悠啊,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就算天天吵架,我也一定要和你结婚。因为你让我有强烈的成家的愿望。”
他放开我,在地板上仰头倒下,那一头长发飘洒在深柚色的地板上,看起来他很开心。我在他身侧坐下,心头有一种很强烈的虚无感:“韩太宇,我们真得要结婚吗?”
“当然。我不喜欢未婚同居。”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居然会想这个,我呸。“我的意思是你条件太好了,应该再挑个三年五载的,多些选择。”
“你想说什么?”他张开眼眸望我。
“我的意思是,那个,我们再想想好不好?”一丝郁闷结于心头,我忍不住大叫:“啊呀,我被你这个人搞得乱死了,你倒底是怎么回事?一分钟前还在讨厌一个人,一分钟后就向这个人求婚。你在玩对不对?”
“喂,悠悠。”他坐起来,冷冷地打断我的话:“接受戒指的是你,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同意嫁我的人也是你,你不要想反悔,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在玩,结婚后我会看着你到老死。希望你也没有在玩,否则,我保证你是在玩火。”
他站起来,走出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回味着他说的话,然后再一次对那个傻呼呼的接受了他戒指的我深恶痛绝。
第二天,我们开始购物,往那栋新买的房子里面添东西。本来以为韩太宇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新人类,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买东西的时候他也会象个八婆一样挑三捡四,然后对着买到的东西沾沾自喜。
那个酷到掉碴的韩太宇越来越象个人了,是我庸俗了他,还是他自甘庸俗呢?
我随在他的身后,对他进行的构建家庭活动一点兴趣也没有。买床的时候,他在百余张床铺中穿梭,而我就象幅画一样把自己贴在离大门最近的墙壁上,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服务员弄不清我的身份,一直疑惑地看着我。你看好了,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就这样连逛了三天,我学会了怎样更好地做一幅画,第四天,当他又载着我到了一个地方,我的心已经波澜不惊,下了车,我的心呈半睡眠状态。
可是眼前的世界唤醒了我的心,这里是婚纱店啊。我要试婚纱吗?
“希望穿婚纱后你会真得漂亮点。”韩太宇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
我真的要试婚纱吗?一丝酸楚飞快地袭击了我的心,扭过头去,我说:“不用试,随便拿一套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婚纱是你穿给我看的,选得不好,我怕结婚那天我会把你从礼堂里扔出去。”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婚纱店。
望着镜中的我,平凡的一张脸被罩在朦朦胧胧的白色中,竟也有些天使的味道,我盯着自己的脸看,然后看到了自己的泪。
正熙,如果婚纱是为你而穿该多好。突然,我有种冲动,好想穿着这套美丽的婚纱飞奔过十数条街,出现在正熙的面前,然后不管不顾地拥抱他,把我的心怛白地敞开在他的眼前。可是我终于没有动,然后,我感到一双手从身后握住了我的腰。
“原来女人穿婚纱会这样漂亮。”韩太宇赞叹着,眼中流露的光彩是真实的。
挣开他的手,我回答:“我是悠悠,我让美丽贬值了。韩太宇,如果觉得委曲的话,求你别不好意思说。”看镜中的两人,是友情客串的王子和洗衣工,真为韩太宇不值。
他笑着,把下巴放在我的头上,“你是悠悠,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你这张平凡的脸神魂颠倒了,你很亲切,让人会感到很舒服,是一种闭上眼睛也会感到的美丽。别选了,就这件吧。我终于明白,你不需要挑衣服,无论穿上什么衣服,你都在为美丽贬值,然后,为你自己增值。”
这样的话真是从韩太宇的嘴里说出来的吗?看着他走开,我的心迷乱了,有种强烈的预感,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受伤。
夜深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那个家,做搬运工的第四天,悠悠快被前面这个男人似是而非的感情打倒了。他真是如他所言喜欢这个平凡的我到要抓住我吗?
走进电梯,**着墙壁发呆,他捅我:“还不按楼层。”我不爱动,懒懒地回答:“又不是我一个人长手。你不会去按。”他无可奈何地伸手按电钮,然后说:“我发现你很懒啊,我要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什么?悔婚吗?我赞成。”
他一下把我从这边墙推到那边墙:“你再提悔婚的事,我会翻脸。我是要考虑一下怎么让你变得勤劳一些,我们韩国的媳妇都是很勤劳的。”
“那你不去找韩国媳妇?”
结果我又被推回原位:“悠悠,我真会翻脸。喂,你通知你家里我们要结婚的事了吗?”
没有,我摇头。我连自己都没有说通,怎么会去惊动我妈?
“没有?那我们怎么得到亲友的祝福呢。你赶快给我通知,来多少人都无所谓,交通费我负责。”
斜睨他,我突然发现他虽然外表前卫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传统。亲友的祝福?好温馨的话啊,我忍不住再次好心地见意:“韩太宇,既然你这么重视婚姻,对结婚的对象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这次我被推到了电梯门上。
奇怪啊,电梯好象好久没动了,一丝恐惧升上我的心头,“韩太宇,电梯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都不动?”他也发觉了,上前一直按着警报。突然,电梯里的灯灭了。
世界一片黑暗。
象一只困在黑匣子里的猫,我拼命控制住想尖叫的冲动,只是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感受到了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悠悠,悠悠。”韩太宇在唤我。我两耳已开始嗡嗡作响,这是眩晕的前兆。虽然表面上很坚强,可是我是个会怕血,会畏高,会对被困产生恐惧的人,谁来救救我?
一点火花在我眼前亮起,静静地向我移来,然后,我看到了火花后面的韩太宇的眼。光明让我感到舒服多了:“谢谢。”他无言地在我身边坐下,将打火机举得很高。
“刚才,你怎么不回答我?”
“不知道,我有些绝望。”
“绝望?哼,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你知道?”
“我知道,绝望是看着最爱的人离去。记得我妈死的时候,就是那个感觉。从此你要一个人过。带着快乐和不快乐,仇恨和思念,就一个人过。”
他望向我,突然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脸,“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希望吗?希望就是从现在开始,不再一个人过。”
打火机的光芒朦胧着这个封闭的世界,有那么一刻,我为韩太宇而心动,因为他说希望不再孤独,我,好象也孤独了很久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安全地走出了电梯,在走廊里走着,**着他很近,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我也会满脑子想一些关于希望的事。可是我的希望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我看到了正熙。
象雕塑一般,正熙*在房间的门上。他立在那里很久了,因为我看到了他眼眉的中深锁的困乏和倦意。
我的心又想哭了,因为看来我要再一次伤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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