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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表于 2008-4-12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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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诛杀
令我意外的是,元西的悟性竟然很是不错!只花了我一天的时间,内功心法便练得娴熟于心,连出门的行囊都抽空帮我收拾好了。这屁股当然是没有打成。我得承认,我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但此刻显然不该是思考他屁股的时候。
“回来了?”我轻声道。站在窗边向外望去,院子里的花木影影绰绰,在月光下晃动着,像是站了一支军队。随着我的问话,屋中的灯火一暗,连云已跪在了我的身后。
“主子!”
“起来吧。查得怎么样?”我没有回头,任凭他待在我视线的死角里。这便是我给予他效忠的信任和回报,也代表了他终于可以在我的领域里占有一席之地。
“纸条上写得基本属实,但赵家案子的卷宗却并未依照惯例上缴刑部,而是由孔县县令藏到了私邸之中。周遭的民众对赵家之事也是讳忌颇深,很难打听到事发当日的状况。
“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既敢做出这等诬陷叛国的事来,身后定是有人撑腰。他将卷宗藏起,想必也是怕被灭口而留了个后手吧。”我淡淡的回答,回身走到了桌旁。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旁的连云,竟突然觉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是灯光的原因吗?我不由定睛看去,连云俊朗的面容在烛火的摇曳中隐隐泛着水光。
怎么出这么多汗?我微皱起眉头,随即看见他右臂处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虽然衬着青色的长衫并不太明显,但空气中却已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是谁伤了你?”我沉声道。怒气在心中缓缓堆积。
尽管我对这个时空武力的了解不足,但连云的武功也该称得上不错了。寻常三五十人根本摸不到他半片衣角。不然离燕也不会要他当贴身侍卫。这次的任务不过是打探些消息,又有谁能伤了他?
“只是皮肉伤而已。”连云见我不悦,立刻解开腰间的带子,将上臂的伤口露了出来。
我仔细看去,伤口确实是不深,也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筋脉。只是伤口有些奇怪,像是个左手使剑的人横向拖拽造成的。看来此人发剑时轻,收剑时重,与常理大不相同。这是种什么功夫?记忆中从未见过。
心中虽在不住思考,手上却没有闲着。很快将伤口包扎停当。
“主子对伤口的处理似乎比属下还在行?”连云大为惊讶的问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板起了脸孔。他这问题还真不太好解释。
“属下去了一趟顾长歌的府邸。”连云低下头,小声回答。生怕我怪他自作主张。
“哦?”深遂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怎么受的伤?”不过是个吏部侍郎的府邸,又不是龙潭虎穴。难不成这个顾长歌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连云静默了片刻,仿佛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开口说道:“顾长歌的宅子很古怪!那里有两重的院落。我进入第一重的时候,就像普通的官宦之家。没有什么特别,似乎连下人都很少。但奇怪的是,院子中的房屋一间间竟围成回字形。说是房屋,到像是道墙一般。中间围有一块空地,四周都没有通路可以进去。在房屋的遮挡下,不知这空地上有什么东西,或是干什么用的。我想从房顶翻过去,看看里面的状况。谁知刚踏上屋顶便被发现了。”连云微有些惭愧的跪倒,说道:“是连云学艺不精!没能探得消息,反而打草惊蛇。请主子发落!”
“怪不得你。”我伸手扶他起来,道:“伤你的是个怎样的人?”说不定我也感染了田胜宇的坚持,见连云久久未说到此人,不由追问道。有机会便顺手做掉他好了。敢动我的人,也要像猫一样有九条命才行!在某些情况下,我是很护短的。
“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手拿一把长剑。看来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连云恭谨的回答。低垂的头,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身材高大?我微有些诧异。这和我的推测有点出入。不过好久没有验看过伤口了,有些生疏倒也寻常。
我拿过纸笔,按照连云的描述画了一幅简易地图。“顾长歌就住在这里吗?”修长的手指敲敲地图中央的神秘空地。
“回主子,说不好!但顾长歌的卧室绝对不在看得到的一圈房屋之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连云依旧低着头回答,双手却微微有些发抖。
“主子,您真的要帮姓凌的杀了顾长歌吗?”抬起头,连云湛蓝的眼睛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仿佛清朗的天空,突然罩上了一层如轻纱般的薄雾。
“不可以吗?” 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竟也挡不住我透骨而出的凌厉。
“但顾长歌的府中藏着许多武功极厉害的高手,我虽尽全力也该不是他们的对手。主子手中还有什么人手吗?要派谁去呢?”连云的声音很轻,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我冲他璨然一笑,刹那芳华。
“我就不能自己去吗?”
“什么?”连云大吃一惊,竟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你不能去!”
“连云?!”我轻声喝道。挺拔的眉悄然皱起。他是怎么了?
“主子恕罪!”突然惊觉自己的失态,连云闪电般收回了抓住我的手,人已垂首跪在了地上。
“算了。”我摆手道。虽然对他的激烈反应感到奇怪,倒也没有怪他的意思。现在的连云之于我并不仅仅是下属这般简单,说起来到像是那个时空的“语”和“运”。
也不知道我死后他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帮叶凛挑选出新的影?目光随着思绪的飘远而逐渐柔和。就像是窗外的月光,柔柔的倾泻下来,无处不在。
“主子?”诧异于我瞬间的迷茫,连云轻声唤道。
我猛然清醒,心中不由自嘲的嗤笑。看来我换了这个身体后,竟真的有些变了。换作以前的我,不要说这些伤春悲秋的无聊情绪,在出任务前,连生死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杀戮之月”!传说中只有带来死亡的鲜血才能安抚我躁动灵魂的神秘死神!看看现在的我在干什么?
我缓缓吐气,带着些许嘲弄的目光。配上森冷表情的脸孔在恍惚的烛火中呈现出一种残酷的美感。
“你只管收拾好行囊,明日清晨在府门口等我就是。其余不是你该操心的地方!”
“主子您不能去!那里聚集了起码五六十个高手。我又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必然是早有准备。主子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连云难得的坚持却没有打动我分毫。虽然对方有了准备,确实棘手不少。但这件任务并没有给我太多时间,我还要按时赶去西山猎场。不过话说回来,连云刚去闹完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吧?我还是有机会的。
“下去吧!”我转过身,不再理他。
“若主子执意要去,就带上连云吧。”连云无奈的叹息,深深的拜了下去。
“带着你受伤的胳膊么?”我邪邪的笑道。“不想成为我的负担,就照我说的去做!”不是不懂他的担心,但我行动的方式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配合的。再说一个伤员能干什么?站着让人砍么?
连云闻言抬起头,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难解的光芒,犹如一块折射着斑斓虹彩的宝石。
“怎么?不听我话了吗?”我浅浅的笑,目光中的温度却逐渐冰冷。好不容易认同的助手,这么快就没有用了么?
“连云不敢!”他终于俯首行礼,咬牙向外退去。
这才乖!
我收起桌上的地图,从床下暗格内拿出一些特别的小玩意后便离开了王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顾长歌的府址在京城的西北,离我的府邸并不太远。亥时刚过,我便已来到了他家的院墙外。我并不着急进去,而是猿臂轻舒,爬上了墙外的一棵大树。临行前我已换上了自己特制的外衣。烟色和墨绿色密密交织的外观,有点迷彩服的样子。长发也紧紧缠好,一并罩于头套之下。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灼灼的闪着寒光。
仔细检查身上每一处细节是我的习惯。独自一人出任务虽不是件稀罕事,但连一把枪都没带,到底也让我有些不惯。
我找了处结实浓密的树杈,轻轻坐了下来。从暗袋中取出一些小零件,开始飞快的连接组装。很快,一件件简单却绝对有用的小装置便被我安置在身体的各个位置。
想起打造师傅捧着图纸的怪异目光,我到现在还有些紧张。特意将装置拆散,分别请人打造,就是不想这些东西流传出去!所以他们最好还是笨一点,如非必要,我实在懒得杀他们灭口。不过幸而这里的铸造技术着实不错,不但能制造出弹簧,而且不同师傅打造的部件也都能严丝合缝的组装起来,否则这次的任务就让我更加为难了。
为了行动灵活,我并没有带长剑。只从王府的库房中翻出了两柄极为锋利的匕首。据说这对匕首还很有几分来历,但我却懒得听乔山没完没了的讲古。只管躲在没人的地方,用松烟将匕首的锋刃处熏得漆黑。若是让乔山看见,不知要如何心疼呢?想到他哭丧的脸,我的心情不由放松了几分。伸了个懒腰,我开始在树上闭目调息。
时间还早得很。这个时间夜色虽浓,却是负责守备的人员最为紧张的时刻。而我向来是凌晨四点左右行动的。那时天色介于似亮非亮之间,是人体处于深度睡眠的阶段,也是夜班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内力运行了几个周天,体能逐渐抵达了巅峰。我睁开眼,看天色应是行动的时后了。
下了树,我来到了院墙前面。墙并不高,但我却没有一跃而过。顾长歌既然发现了连云,就有可能加强了防备。我若跃在空中,岂不是个活生生的靶子。
微一磕鞋底,鞋尖突然弹出寸许的钢刃。我便靠它借力,施展轻功,紧贴着墙面缓缓爬了上去。
顾府之内果然如连云所说,建筑形式十分古怪。房屋均聚集在府址中央,看起来虽也错落有致,却巧妙的紧紧围成一圈。周围的气氛也是一派平静,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我没有放松警惕,悄悄的掩了过去,很快就欺到了东面的屋角。这种没有声波、激光或远红外探测的院子,谅他们也没本事发现我的行踪。
用同样的方法爬上屋顶后,我微一提气,人便顺着另一侧的墙壁飘落下来。但就在我得意于平安潜入时,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圈内的地面竟比外面低了近十米之多。这样一来,就等于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跳入了一个深得要命的大坑。更要命的是,这大坑里还隐隐有灯光闪动,显然是有人正向这个方向走来。
心中狠狠一跳,一口气登时乱了。我重重的落下来,发出了一声闷响。立时间,三条人影便向我这里扑了过来。
“该死!”我低咒出声。脚上加力,人像离弦的箭一般,贴着地面射了出去。我没有躲闪的意思。这里方圆不足千米,躲是躲不掉的!
“不知是我倒霉,还是你们不走运?”我轻轻叹息,唇角却缓缓绽开一抹噬血的笑容。乌黑的匕首在黑夜中斜斜划出,没有带起一丝光亮。仿佛跳着勾魂之舞的幽灵,轻轻吻上两名青衣男子的颈侧。
我保证真的很轻,只是堪堪划破他们的颈动脉而已!
以前作影的时候,我唯一的弱点就是体力比男子稍差。因此我向来是不愿浪费一丝力气的。
我微眯起眼,匕首划过血肉的瞬间,让我嗅到一阵久违的腥甜气息。不愧是乔山赞不绝口的兵刃,锋利的刃口虽比不上以往擅用的军刀,但依旧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在收割人命的同时丝毫没有减慢我的速度。两溜血光尚未落地,我已冲到了第三个人的身侧。
如鬼魅般的攻击固然令此人猝不及防,但他的身手显然远高于前面那两名青衣男子。利刃划过的刹那,突然涌出的强大内力竟将我的动作封住了一瞬。就在这眨眼间,一支响箭已被他弹上了天空。尖锐的哨声闪电般劈开宁静的夜空。
该死的!我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一反手,又在他气管上补了一刀。有效的阻住了他的呼喊。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手下留情了。一伏身,向灯光亮起的地方扑去。
按说我已暴露,顾长歌应该立即派人大举捉拿才是。奇怪的是,我一路逼来,竟没有遇到半个敌人。怎么回事?
正诧异间,周围突然有大量灯光亮起。我眼睛不由一花,下意识立即倒地,向旁边滚去。果不其然,几声破空之声随即响起。四五支长箭牢牢的钉在了我刚刚站立的位置。不过危机并没有结束,灯后涌出大批的人手,将我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灯火最盛处,有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人缓缓走出。
我微运内力,将声音逼至低沉。“杀人的人!”
“哦?”白衣人呵呵笑道:“不是送死的人么?你主子竟让你一个人来,摆明了是要你的命!不会是你主子玩腻了你吧?看你身手不错,不如跟了我如何?当然,除非你也离不开那个只会玩男人的废物!”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人也都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哈哈哈……”我大笑出声,心下却是骇然。这人竟似知道我的来历。怎么可能?表面上我与顾长歌向无恩怨,不可能会联想到我身上的。好在他好像还不知道我的身份。看来是不能留活口了。
“先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再说吧,没准还不如我主子呢。”低垂的眼帘内是瞬间涌上血腥的瞳仁。
“你不加入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你选择的余地!”白衣人啧啧的咂嘴道,脸上却依旧是一派的木然。
“顾大人好生小气!做人还是厚道点好!”我轻轻冷笑,语重心长的说道。
白衣人闻言一僵,随即笑道:“好眼力!”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层薄膜。
薄膜下果然是顾长歌略显敦厚的脸孔,只不过现在他的眼中充满了阴狠的神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么?也不怎么神奇嘛。我暗中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顾长歌很小心的站在众人中间,显然本身的武功并不甚高。想要他的命在我也算不上困难,但如何全身而退就很是个问题了。
我冲着他微一抱拳,道:“顾大人客气了!小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大人可愿为小人解惑?”
白衣人微笑着看我,“你若肯加入我们,我自会告知于你。若是不肯,此刻便要丧命。我便是说了又有何用。”
我哈哈一笑,道:“顾大人就不能让我当个明白鬼么?”看来他果然不是首领,不然就不会提到我们两字。但这个能驱使我朝吏部侍郎的人又会是谁呢?
顾长歌微微一笑,右手缓缓的举起。周围箭头的寒光在火光中闪动,带来一片森冷的气象。“你只说是降或不降?”
这么快就谈完了么?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法探听出更多的情况了。轻轻的摊开双手,我微微躬身仿佛要拜倒在地。听来有些怯懦的声音轻轻响起,道:“别这么紧张,我当然是……”
“……不降了!”话音一转,我肩头一抖,一排弩箭从背后的机关处暴射而出。我的人也一并向着顾长歌扑了过去。
我刚刚的恭顺显然令顾长歌很满意,眼神也不由松懈起来。就在这时我暴起发难,猝不及防下,前排的人手纷纷中箭倒地,我已闪电般冲到了他的身前。手腕一翻,散发着血光的匕首已压住了顾长歌的咽喉,另一只手温柔的搂上了他的腰背。顾长歌十分配合的随我转了个身,为我挡住了其他弓箭手的进攻路线。我的温柔攻势向来是有效的,尤其是手中的匕首不太温柔的抵着他后心的时候。
“都别动手!”他骇然大叫。弓箭手果然不敢放箭,缓缓的退了回去。
“顾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我温柔的笑着,虽然隔着头套无法让他看到我的表情,但手上微微增加的力量,相信一样能够传达我的诚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长歌的额头上逐渐渗出汗水,人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的主子是谁?是谁告诉你我的来由?说出来我便放你一次。”我飞快的低声说道。尽量不让其他人听见我们的对话。
“你真的肯放了我?” 顾长歌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显然明白了我的暗示。
“信不信由你!杀了你对我并没有好处。”但不杀他对我也没有好处就是了。
“好,我说!” 顾长歌闭了闭眼,咬牙道:“我是希……啊!”他突然惨叫出声,一股力量由顾长歌身后传了过来。我只觉得腹部一凉,不由暗叫不好,用力将顾长歌推了出去。果不其然,一柄长剑穿透了顾长歌的腹部,狠狠向我刺来。
妈的!竟然在我面前被他杀人灭口!我不禁十分懊恼。本以为在这里是顾长歌最大,哪知竟还有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人。
“你是谁?”我冷冷的问道。
“我也是杀人的人!”他伸手将顾长歌从剑上缓缓推落,像是生怕鲜血溅脏身上穿的白衣。
呵,比我酷!我冷冷的笑道:“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没错!”他也笑了,扬声道:“众人听令!今夜务必将此人拿下,后退者死!”话音未落,人已向我扑来。
好命令!我还生怕你叫手下撤退呢。我淡淡的笑了。脚下加力,不退反进。如妖魅般的身影向火光最盛处扑去,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
只可惜我不是飞蛾,我是名舞者。专跳死亡之舞的勾魂舞者。每一个跳跃、旋转,举手投足间,安置在掌指、膝肘、脚尖的精巧利刃便会在人最脆弱的地方划出足以致命的美丽血花。在死神的眼中没有所谓招式,只有最直接的杀戮!我扑到哪里,哪里的生命便随着火光凋零。也不是没有人逃跑,但我总是先一步用弩箭将他钉死在地上。弩箭和钢针交织出一张死亡的大网,将他们束缚在修罗的舞场上不得挣脱。慢慢的,场中便只剩下皎洁的月光,照在我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眼中。
叶凛总说我杀过人后,眼睛特别漂亮,像是把别人的灵魂都吸了过来。记得我总是立刻冷下面孔,平淡的回答他:“下次提醒我照镜子!”
不是我讨厌他的赞美,而是每次杀完人,我唯一想做的就只有痛哭和呕吐!只不过作为“杀戮之月”,我早已失去了痛哭的权利。吸人灵魂?他不如说我吸人脑浆还更恶心一点!
随手将反射着诡异血光的匕首在身上擦了个干净,还入鞘中。拣起一柄钢刀,来到了顾长歌身边。他早已停止了呼吸,右手死死的扣着地面。坚硬的石板上有半个鲜血写成的字。仔细分辩,像是个火字。
这帮人怎么都这么爱打哑谜?我无奈的摇摇头。手起刀落,他的人头已被我斩了下来。从地上撕下一块衣襟,将顾长歌的头颅包好系在腰间。从连云口中得知凌云志的疯颠老父不堪虐待,早已命丧黄泉。现下顾长歌已死,答应他的事情已然办妥,我也就不用再多做耽搁。飞身出了顾府,向凌云志的住地奔去。
待我走后不久,一个人影从尸堆中慢慢爬起,踉跄的翻墙而出。月光照在他脸上,赫然便是那个一脸敦厚的顾长歌!但如果这个是顾长歌的话,刚刚死的那个又是谁?
那人刚要离开,墙角的阴影里便转出一人,沉声道:“顾长歌!”
顾长歌浑身一震,一张狰狞的嘴脸像是要择人而噬。但却在看清那人脸孔的时候,立刻跪了下来。“四……”
“你叫我什么?”那人低声怒喝,打断了他的称呼。
“……爷!”顾长歌极为乖觉的唤道。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那人紧皱起眉头问道。
“回四爷,是这么回事。” 顾长歌原原本本的将今晚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除了你之外全死了?这怎么可能?”那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只有一个人,你们却一共五十八人,还有十七个一品堂的高手。难道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一群废物!我大哥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有用。”
顾长歌惭愧的低下头,说道:“四爷息怒,是奴才们办事不力。此人的来历奴才我还没来得及禀报大爷。奴才这就回去禀报大爷,那人身边竟有这等人物,也是大爷没能想到的。”
“没说吗?”那人突然露出了阴森的笑容,道:“那你是该回去了。”话音未落,一道剑光便重重的劈在顾长歌颈项之上。
“四……”顾长歌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死在那人手中。一双泛着死光的眼睛,顷刻间充满了难以致信的怨毒之情。
“大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父亲解释?”那人冷冷的笑道:“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我到是白白担……”声音逐渐变小,几不可闻。
“这次就算你赢了。我且帮你一把,权当是奖励。有机会我们再重新较量。” 轻声说完,他便没入了黑暗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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