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发帖
七十一、探访
  思宇走后,又只剩我和随风两个人,老规矩,他玩电脑,我看书。
  下午的时候,夜钰寒来了,我正好午睡刚醒,他坐在我的床边,随风在一边冷冷地瞪着他,终于,他似乎受不了,转身出了门,随风好像相当不喜欢他。
  “非雪,伤怎么样?”夜钰寒担忧地抚上我的勃颈,我下意识躲过了他的手,他有点焦急,“非雪,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我淡淡地看着他,在心里叮嘱自己要冷静,可最后,还是冷冷地扔出了话:“夜钰寒,我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吧,我为何不能对你冷淡?”
  夜钰寒暮然瞪大了眼睛,抓住我的双肩:“非雪,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来看你,你生气了?”
  “夜钰寒,你真的很奇怪。”胸口开始发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上心头,“你在别人面前假正经,现在却又要让我对你热情!你要求实在太高,我无法做到!”
  “非雪,那是在皇宫里,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要讲礼数。”
  “我明白了,就是在人前假装我们什么都不是!哼,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以前最讨厌就是明明是男女朋友,却在人前假装不认识,虚伪。
  夜钰寒的脸尴尬地扭曲了一下,柔声道:“非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还没恢复女儿家身份。”
  “男人就不行了吗?”
  夜钰寒看着我,一时语塞。
  心底无限委屈,现在的情况让我力不从心,我叹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骑虎难下,没办法恢复女儿身。” 
 “为什么?” 
   “太后给我吃了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拉住他的衣襟,晃着他,“我说拓羽那混蛋要利用我,要让我娶嫣然你知不知道!”
  夜钰寒的脸,瞬即沉了下来:“非雪,你怎么可以诋毁太后,而且,皇上又为何让你娶嫣然?”他居然还没收到风声。
  心开始下沉,这个愚忠的白痴。
  “非雪,如果皇上让你娶嫣然,我会去跟皇上说你是女子,他自然就不会让你娶嫣然。”
  “哼……”我忍不住冷哼,“你可以走了。” 
 “非雪?”夜钰寒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不要告诉皇上我是女子,还有,刚才都是我胡说的,我现在想休息了。”我埋下脸,不再看他。
  “非雪,以后别再胡说了,知道吗?”夜钰寒抬起手,抚上我的面颊,我侧过脸,既然不信任我,就不配做我的男人,更别想碰我!
  “非雪,我跟皇上从小就在一起,他的脾气我了解,那天你说他调戏你,他其实是逗你,因为他不知道你是女子,所以,非雪。”夜钰寒轻柔地将我揽入怀中,“只要你是女子,他就不会再逗你了,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如止水,再说无用。
  “而且,太后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看,其实皇上一直很宠你,你说的那些话,够他砍你几次头,可他没有,不是吗?”
  这话听上去倒是像在撮合我跟拓羽。
  “乖乖在家里养伤,等五国会结束,我就好好陪着你。”他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我。
  他捧起我的脸,缓缓靠近,难道想吻我?我立刻低下头,他顿了一下,吻落在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他嘴角的笑容,他便起身要走。
  我慌忙抓住他的袍袖,他还以为我舍不得他,拍着我的手笑道:“只是几天而已。”
  “是啊,几天而已,所以这几天就麻烦钰寒别说出我的身份,谢谢了。”
  夜钰寒点了点头,笑着离开。
  他的这次离开,将成为我们之间的句号,其实我们甚至都没开始,这样对自己的伤害也不大。
  我不知道太后是怎样养育了夜钰寒,但从夜钰寒的口气中,可以看出,他相当敬重太后,就如敬重自己的母亲,而我却在说他母亲的坏话,他怎能相信?
  我开始理解他为何不信我,一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母亲,一个有情,一个有恩,我和他相处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只凭我一句话就动摇那两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理解归理解,但他对我的不信任还是让我失望透顶。
  “这男人,真是气死我了!”随风骂骂咧咧地走进我屋子,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我好心提醒他,怕他后悔,他却说我还小,不懂!”随风那愤怒的样子,像是要剁了夜钰寒。
  我忍不住笑了,随风最恨别人说他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你还给他亲,你白痴啊!”随风居然把火发到了我的头上。
  我火了:“我高兴!我愿意!我爱给谁亲就给谁亲!”
  “你!”随风指着我,气地无法言语,“哼!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爱跟谁跟谁!夜钰寒也好,水无恨也好,到时别后悔!”说罢,他气呼呼地瞪着我,忽然,他双眉微微皱起,轻斥道,“该死,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我起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喊声,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今天果然热闹!

TOP

七十二、被虐
  “非雪~非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喊声带着急急的跑步声越来越近,是水无恨。我立马躺下装死。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就像自然地不能再自然的反映,潜意识里,让我装死。
  耳边传来一蹦一跳的脚步声,有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是水无恨,估计他看见了随风。
  “你就是云非雪常常提起的小王爷水无恨?”随风的声音带着戏虐,这小子估计要逗逗水无恨。
  “你为什么会在非雪的房间?”水无恨不答反问,“啊!非雪哥哥怎么了?”然后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手忽然被人握在手心。
  你丫的,还不是你害的!
  “呜……非雪哥哥怎么了?非雪你醒醒看看无恨啊,呜……”水无恨握着我的手呜咽着,我继续装死。
  “喂!”又是随风的声音,“看上去你很喜欢云非雪,小哥哥我比云非雪好看,不如你喜欢我吧。”
  晕,随风来劲了!
  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然后听见水无恨厌恶的声音:“娘说过,长地好看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差点喷笑出来,真想看看随风现在的表情。
  “而且无恨觉得非雪哥哥比你这个小孩子要漂亮百倍!”水无恨的情绪有点激动,“在无恨心中,娘亲第一,非雪第二!”
  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颤了一颤,他说的是真心话吗?为什么会有种幸福地想哭的感觉……
  “哼!”随风冷哼了一声,“没想到我堂堂大美男居然会败在云非雪你的手上。”
  “你走开!”水无恨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如失去支架的房子,自由下落,水无恨好像是去赶随风,“不许你坐在非雪的床上。”
  “坐又怎么了?我还睡呢!”很明显,随风逗水无恨逗地相当开心。
    眼前的亮光闪烁不定,我眯开眼看着,水无恨像老鹰一样挡在我的床前:“娘说地没错,越好看越坏!不许你再靠近非雪哥哥。” 
     水无恨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我倒是从他手臂下的缝隙里看到了随风的笑脸。水无恨将他往外赶着:“坏人出去!坏人出去!”
  “嘿,有趣!”随风挤眉弄眼着,“你比夜钰寒那小子有趣多了。喂——云非雪——”随风朝我喊着,“这水无恨不错,我看好他。”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已经被水无恨彻底赶出房外,水无恨反手关上房门,一副怕外敌入侵的样子,还趴在门缝边看了一会,才转身,我立刻闭眼,听见他长吁了一口气。
  说实话,做傻子时的水无恨真地很可爱,那种带着诱惑的可爱,挑逗着你逗弄他的欲望。
  听他急急跑到床边,就猛抓住我的双肩,突然的举动,差点吓漏了心跳。
  “非雪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他开始猛烈晃动我,偶滴神哪,他居然有跟思宇一样的坏习惯——晃人。
  我的脑袋随着他的晃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甩着,他忽然放开了手,我一下子跌回床,后脑勺重重撞在枕头上,有点晕。
  “怎么办?怎么办?非雪会不会死了?呜……非雪你死了无恨找谁玩啊……”
  爱谁谁?别来找我,不然早晚被你玩死。
  “有了,娘亲说过,人死了,亲亲就醒了。”
  亲亲?这谁教的馊招啊!我瀑布汗!
  双肩被水无恨再次轻轻包裹,感觉到他缓缓的靠近,我暮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先是他撅成鸡屁股的嘴巴……
  “么、么、么……”鸡屁股一边靠近,一边还发出让人恶寒的声音,冷汗一颗又一颗地爆出,黑线瞬间布满我的床。
  我抬手就挡住了他的“鸡屁股“,不老实的“鸡屁股”还在我手心留下细细的吻,吻地我手心痒痒。
  水无恨奇怪地瞪大了眼睛,放开了我,食指放到唇边:“咦,怎么还没亲亲就醒了?”
  我沉着脸,眉角不停地抽搐着,若他不是“傻子”我肯定扁他,我坐起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说逗他玩,就见这个家伙朝我飞扑而来。
  “哦,非雪醒罗!”
  再次重重摔回床,肺里的空气被这个重物压得一干二净,眼前一阵金星,差点被他活活压死!
  “一定是无恨太厉害了,不用亲亲就把非雪哥哥弄醒了,嘿嘿。”这家伙还趴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
  因为身上的东西太重的缘故,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走……开……”
  “什么?非雪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整个身体都爬上来,彻底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捧住我的脸,将耳朵凑到我的唇边,“非雪哥哥说什么?太轻了。”
  “……走……开……”太重了……这回说地比原来还要轻……
  “非雪你说什么啊!”水无恨一脸焦急,捧着我的脸又开始晃,“非雪哥哥是不是要说遗言,呜……无恨听不清楚啊……”
  我顶你个肺的,眼一翻,摊在床上。折腾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扁了,就连不该扁的也扁了……
  一缕幽魂从我的嘴里吐出,隐隐看见自己的死亡证。
  姓名:云非雪。
  死因:压死…… 
 “非雪你说话呀!”水无恨终于从我身上离开,然后又开始抓住我的双肩开始猛烈摇晃。
  我在摇晃中艰难地抬起了手,抚上了水无恨孩子般认真的脸,他的手瞬即停住,我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
  “呼……呼……”先让自己吸够氧气,我双手搭在水无恨的肩上,拼命喘息,“无恨,呼……你可真重啊……差点被你活活压死。” 
   “非雪没事了吗?”无恨眨巴着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脸的无辜。
  “没……没事了……刚才就逗你玩呢……”我摆着手,终于顺了气,然后笑着看他,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无恨好怕……好怕非雪会跟娘亲一样,从此不醒了呢。”无恨的眼角开始下垂,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我,双肩开始颤抖,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TOP

七十三、毒发

  心头有点酸,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毕竟儿时就失去了生母。我轻轻拥住他,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非雪哥哥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长着呢。”
  “真的?”水无恨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下来,我才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正紧贴着我的身体,心跳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女人?
  “真的。”先前的同情被紧张代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假意。
  他放开了我,灿烂地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钩。”
  “拉钩。”我笑着,罢了,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就不会再相见,水无恨对于我,也将成为一个过去式。
  “拉……非雪永远不离开无恨。”
  “啊?”我顿时愣住了,心头一窒,水无恨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而他已在开心地完成誓言。
  “拉钩上吊,生生世世……”
  “哐!”就在水无恨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随风幽幽地飘了进来,速度之快,让水无恨的眼中,也滑过一丝惊讶。
  愣神间,随风就已经捏住了水无恨的下巴,一脸邪魅地俯视着水无恨:“无恨小朋友,要生生世世和云非雪在一起,不如来【虞美人】,我随风敢保证,只要你成为【虞美人】的人,云非雪绝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随风突然的出现,莫明其妙的话语,让我怔愣在一旁,能让随风承认的男人很少,但水无恨却是其中一个,这点我看得出。如果是夜钰寒,随风恐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出邀请,仅管这个邀请的姿势有点暧昧。
  只见水无恨斜坐在床上,暗紫的宽袖长袍垂落在床边,微微抬首,粉嫩的脸带着困惑,不用任何胭脂而依旧艳丽的红唇半开着,柔美的下巴此刻就在随风手中。
  随风一身暗红的紧身长衫,黑色的长发依旧斜梳在耳边,倾城的面容却带着邪气,狭长的丹凤此刻眼角微微上吊,更带出了一分妖气。妖媚和邪魅天衣无缝的结合,却称出了一种特殊地王者的霸气。
  水无恨张了张嘴,先前玩乐的表情荡然无存,转为小孩子的木呐:“天天呆在【虞美人】爹爹要骂的。”他缓缓垂下脸,放开了我的小拇指,“无恨该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生气说无恨贪玩。”
  随风的眼神黯了黯,收起了笑容,双手环抱地站直身体,看着水无恨怏怏地离开我的床,就在水无恨即将跨出我房间的门槛时,随风突然问道:“不后悔?”
  水无恨的身体瞬即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天不知怎的,哗,没有预警地下起了大雨…… 
 “哎……云非雪,完了,你嫁不出去了。”随风耸着肩,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惋惜。
  突然的大雨驱散了初夏的闷热,清新的泥土味飘进了房间,带出了窒闷和烦躁,水无恨,其实随风说的或许真能成为事实,可惜,你放弃了。你那个没有完成的誓言,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思宇那边的进展相当喜人,她经过前两天的琢磨,后两天的特训,带着【虞美人】的绣姐们,开始编排一支特别的舞蹈。我本想去看看,但因为刚开始排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打算等她们有所成再去参观。
  不过思宇告诉我,这支舞蹈的题材是我们那里的江南水乡,跳时会用到伞。思乡的情绪被勾起,怀念家乡的小桥流水,宁静古镇。  那天之后,再没人来打扰我,平静地过了两天,几乎将中毒的事都忘地一干二净。
  天越来越热,到傍晚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看着碗里的百米饭,难以下咽。
  思宇担忧地看着我:“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热。”我抹着满头大汗,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随风给我挤眉弄眼。
  “干嘛!随风!”心情有点烦躁,要说就说,抛什么媚眼。
  “非雪,你怎么热成这样?我记得你好像不怕热的啊。”
  “今天可能特别热。”桌下的脚又被随风踢了一下,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郁闷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么了?终于,他爆发了:“云非雪!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的一声大喊让我发懵,随即,火立刻上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出来!”随风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想吵架,我奉陪。
  思宇叹着气看着我们,她对于我跟随风的吵架已经见怪不怪。
  随风一直把我拖到房里,然后在我枕边掏出了那块金牌,一看见那块金牌,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
  “还不去?”随风把金牌塞进我的手里,我想也不想就冲出了【虞美人】。并且在门口撞上一个人,这人的胸膛很结实,撞地我头晕,我抬头一看,当下愣住。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六个侍卫站在两旁,车前正站着一个人,也就是我撞到的人,居然是柳谰枫,他怎么来了?
  “我要见宁思宇!”还是那么地霸道,还是那么地肃杀。
  我拦住了他:“休想!”
  “非雪!”身后传来随风的声音,我发现柳谰枫的眼睛居然眯在了一起,莫非看上了随风?色狼,思宇我不会给你,随风我更不会给你!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会解决。”
  我有点发愣,随风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而柳谰枫眯起的眼睛里,却出现了淡淡的杀气,看这情形好像柳谰枫认识随风,他们是旧识?
  “柳谰枫,你能不能让你的车夫送非雪去皇宫啊。”随风双手环抱,慵懒地看着柳谰枫。
  我看着柳谰枫,心里有点惊讶,随风跟柳谰枫说话的语气非但没有半点敬畏,更是直呼柳谰枫的名讳,这随风不要命啊!
  心里很是担忧,只见柳谰枫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可以。来呀,送云非雪入宫。”我登时愣住了,柳谰枫居然同意了!  “是!”门前的侍卫让开了道,车夫将我带上了豪华的马车。
  随风朝我扬扬手,我依旧处于大脑失调状态,这实在太不寻常,柳谰枫居然会答应随风的要求,这个随风到底是谁?
  马车缓缓跑动,舒适的软榻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我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冒汗,好热,热地我口干舌燥。
  看见软榻前有水果,就狠狠地吃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会越吃越渴?
  正吃着,马车停下了,我立刻就直冲皇宫晚上开的正华门,门口的侍卫当即拦住了我,我掏出了金牌,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可没想到侍卫却突然跪下了,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我还吾皇万岁呢!看来管用,看也不看他们就闯进皇宫。

TOP

七十四、怒打瑞妃
 全身热浪翻涌,汗流浃背,这什么破药,毒发像淫药!
  我揪住一个太监就问:“皇上在哪儿?”
  太监认出了我:“禀云大人,皇上在碧波池。”
  “带我去!” 
 “啊?”小太监瞪大了眼,我掏出金牌,他吓得腿软:“皇……”
  “皇什么皇,快带我去碧波池!”
  “是!”
  小太监瑟缩地站起身,疾步在我面前带路。
  衣服开始湿透,我边走边脱了外袍,实在太热了,若不是我忍着,非脱光不可。
  碧波池门前守着两排侍卫,还有许多太监宫女,小太监看见他们就开溜,我直接往里面冲。
  “大胆!”门口的侍卫挡住了我。
  我怒道:“我要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的吗?”侍卫眉角高挑,眼睛向上翻着。
  我不鸟他,质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侍卫向上翻的眼睛立刻落回我的身上:“大胆!皇上的行踪怎是你这等小人随便过问的!”
  “那就是在了!我要进去!”我硬闯,他们将我推开,他们的力气很大,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准备掏金牌,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喊了出来:“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此喧闹?打扰皇上和瑞妃娘娘沐浴!”
  抬眼间,原来是一个宫女。好你个拓羽,原来在里面舒舒服服洗鸳鸯浴。
  哼!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快活!
  我扯开喉咙就喊:“是我云非雪!”
  “云非雪?”那宫女走到我的面前,翻着白眼打量着我,娇笑连连,“没听过。”
  这P丫故意的,不就是个小宫女,拽个屁拽,挡我喝药者死!
  “你算什么东西!”我当即大喝一声,喝地她顿时怔愣住,“哼!敢挡我的路!皇上!”我朝里面大喊,吓得所有人惊慌失色,“我云非雪来喝茶了!要嘛您出来,要嘛我就进去!”
  最好那小子现在正H的时候,喊地他郁闷,从此不举!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胆敢……来人,拿下他!”小宫女涨红了脸,躲着她的小脚。
  “谁敢!”我当即拿出令牌,呼啦,跪下了一大片。
  面前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嘴唇直打哆嗦:“圣……圣……圣金牌……”她腿软地跪在我的面前,面如死灰。
  这金牌有这么大作用?
  我从他们身边跨过,边走边跟里面打招呼:“小人进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脸色难看地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哈哈!正是瑞妃。
  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双眼冒火,忽然,她扬起了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扇了我一个耳光,“啪”一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一下子打懵了我,隐约中听见她骂我狐狸精!
  右边的脸颊火烧般地痛,本来就已经血气上涌,被她这一打,右边地脸特别地痛,摸了摸,居然还摸出两道血丝,一定是她的指甲带出的。
  越想越窝火,这算什么事?贵妃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打人!我打扰你们亲热就要被你们打吗?!
  一怒之下,我脱了两只鞋子,举起一只就狠狠朝她摔去,正打在她后背上,她当即尖叫出声:“啊!”
  然后,她身边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尖叫,吵死了,我忍不住扔出了第二只,那瑞妃正巧转身,结果,正中她风华绝代的漂亮脸蛋上,她的脸当即绿了,我转身就走。我管你,谁叫你打我!我如果不还击,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前脚还没踏进那个什么碧波池,瑞妃就哭着撞开我,先跑了进去。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呜~~~” 
 我只穿着袜子走进碧波池,眼前一片明亮,光滑的大理石地砖,可以印出我的人影,而同样是大理石壁上是雕功精美的烛台,亮丽的烛光将整个宫殿照地富丽堂皇。
  而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用白玉石而造,池边有案几,案几上摆着水果,池子里是洒满花瓣的池水,而瑞妃就跪在池边哭泣,我看了一圈没看见拓羽,估计被瑞妃挡住了。
  “皇上~~您看,他就是用这个打臣妾~~”瑞妃拿出了证据,我的鞋子。
  “哼。”我冷哼一声,不看他们,垃圾,到处都是打小报告的。
  “云非雪打你?”殿堂里回响着拓羽不可思议的声音,我转身看向池子,此刻瑞妃侧坐在池边,掩面啜泣,我低眉望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前她胸前那一抹诱人的深沟。这女人胸挺大啊。
  拓羽此刻双手撑开依旧躺在池子里,七彩的花瓣漂浮在他的身边,赤裸的身上,带着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水珠顺着他机理分明的线条,缓缓划入水中。
  他面带怒容地瞪着我,忽然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冷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被野猫抓的。”
  “放肆!”那瑞妃当即叫了起来,双臂环过拓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拓羽的身后,“皇上~您看这东西多大胆,他居然叫臣妾野猫~皇上~~恩~~臣妾不管,你不把这个云非雪砍头,臣妾可不依~~~”
  寒风一阵又一阵,我四处看着,是不是有什么漏风的地方。
  “瑞妃,该不是你先打了别人吧。”拓羽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碧波池里,此番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瑞妃。
  “打他又怎么了?我堂堂苍泯国的妃子,为何不可以打一个小小的裁缝铺老板?”瑞妃对着我直翻白眼,我撇过脸不看她。  此刻走进了两个侍卫,正是先前拦我的那两个:“卑职叩见皇上。”
  “恩,给我把云非雪押下。”拓羽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情谊,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我狠狠瞪着拓羽,身边的两个侍卫一时不敢碰我,我怕什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注定要死,一切都无所畏惧!

TOP

七十五、仗刑
  娇媚的瑞妃在拓羽身后嘴角微勾:“你们还不把那贱人给我押下!想违抗圣旨吗?”
  两个侍卫依旧不敢乱动,为难地看着皇上:“禀娘娘,他身上有圣金牌,卑职不能动他。”
  “圣金牌?”瑞妃惊吼起来,偷瞄着胸前的拓羽,拓羽依旧看着我,薄唇一开,就是一句冷语:“交出来。”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那块破金牌,就朝拓羽脸上扔去,反正都是死,我还怕什么!
  众人惊讶地看着我的举动,拓羽只是微微抬手,就接住了那块金牌,对着那两个侍卫喊道:“杖刑三十!” 
 “是!”
  两个侍卫当即就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按在了地上:“拓羽你去死吧!”我大喊着,吓得那个瑞妃脸都白了,池中的拓羽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凭什么我要被你老婆打,还被骂作狐狸精,我就不能还击?啊!”我立刻捂住了嘴。
  重重的一棍子打在了我的屁股上,金星在我眼前飞舞,我绝不能在这里,在他们的面前丢了我的尊严,我决不会在你们面前哀嚎,让你们看好戏!
  我们女人也是有血性的!
  我咬住了自己的袍袖,不让自己的痛呼发出,让瑞妃和拓羽得意!我狠狠瞪着拓羽,他淡淡地看着我,右手轻轻抚摸着环绕在他脖子上瑞妃雪白的双臂。
  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看你们还怎么利用我,怎么跟上官和夜钰寒交代!反正你们都是执掌生死大权的皇室,我只是一只地上谁都能踩死的蚂蚁!
  我绝不服输,我云非雪就是吃软不吃硬!
  整个碧波池里,就听见棍子落在我身上沉闷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那两个侍卫似乎并没下狠手,虽然也很痛,但没我想象地那么痛。
  汗珠染湿了我的刘海,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记得书上记载,一般仗刑三十,女人和老人都熬不住,五十就会被活活打死,看来今天真要被打残了。
  瑞妃在拓羽的身后得意地笑着,拓羽缓缓拉开瑞妃缠在他脖子上的手:“你可以出去了。”
  “不嘛~~我们刚才还没尽兴呢~~”瑞妃低下了头,红唇贴在拓羽的耳垂,拓羽的脸拉长着,高喝道:“出去!”
  瑞妃当即愣住,估计她了解拓羽的脾气,立刻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经过我的时候还瞪着我咬牙切齿,我立刻扬起一抹嘲笑,露出我一口白牙,我不痛,不痛不痛就是不痛,气死你个骚货!
  哼!我云非雪绝对不会让你这种女人看扁!
  “够了!”拓羽在瑞妃离开后,扬了扬手,“扶他过来。”
  两个侍卫小心地将我扶起,还关切地问道:“能走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汗珠顺着发髻,从脸边滑下,顺着脖子滑入内里,染湿了衣襟。
  他们将我扶到水池边,我继续趴着,正好跟拓羽面对面,拓羽对两个侍卫道:“去叫曹公公来,就跟他说云非雪来喝茶了。”
  “是!”两个侍卫退了出去,打完了?我心里可数着呢,一共打了十八下,真是痛啊,差点就熬不住了。我趴在地上喘着气,先缓缓劲。  “哎,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没想到拓羽却叹气了,看着我担忧地皱起了眉毛,“你跟瑞妃计较什么?现在你打了她,朕不打你怎么顾全皇室尊严,讲出去朕的妃子居然被一个掌柜的打,朕还不吭声,那朕的颜面又何在?”
  我将手臂枕在自己的脸下,撇过脸,不看他。
  “士可杀不可辱!”我冷冷地戳了一句。
  “哼,你云非雪倒挺有骨气!”拓羽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嘲讽。
  火气一下去,毒发的症状又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有点痒。
  痒痒渐渐占据了身心,甚至忘记了臀部的疼痛,我吃力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开始抓痒,我抓着自己的手臂,好痒,真的好痒,为什么会这么痒?
  拓羽疑惑地看着我:“你多久没洗澡了?”他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好像我是一个大病菌。
  我抓着痒,冷笑道:“皇上您不知道?我不毒发能来找你吗?”受不了了,越抓越痒,看着白质的皮肤在我的手下渐渐变红,心酸地想哭,为什么我要受这个罪!
  “毒发?”拓羽的脸上写着惊讶,“怎么不是百日泻吗?”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拉下了我的身体,抬手探着我的额头,喃喃道:“这么烫!难道是……”他皱紧了眉,一脸的沉思。
  “你干嘛!”我挣脱他的手,“别妨碍我抓痒!”
  “别抓了。”拓羽居然用命令的口气,“下来!” 
 “下来?下哪儿?”
  拓羽重重叹了口气,忽然双手拉住了我,就将我往前拽,我一下子滚入清凉的池水中,他扶住了我:“泡在水里会好点。”说着,放开我靠在一边拧起了眉。
  清凉的池水渗透了我的衣衫,降低了我全身的温度,浑身的刺痒和屁屁的灼痛也变得可以接受,我很奇怪拓羽的神情,他似乎并不知道我中的是赤炎爆人丸,而是他口中什么白日泻,呵,反正也不是好药,没想到就连他,也被太后那老狐狸蒙骗了。
  我静静地靠在池边,看着面前七彩的花瓣,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可是我的心跳却开始加速,毒发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为什么解药还没送来?
  静谧地空气中,是我急促地呼吸声,我咬紧下唇,尽量不发出粗重的喘息,心脏就像要爆裂般急速收缩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你这样泡着效果不大。”
  “啊?”我的视线开始向拓羽聚焦,他就在我的身边:“把衣服脱了会更舒服点。”
  “啊!”大脑立刻清醒过来,慌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能忍住,解药快来了是吗?”
  “恐怕还要过一阵子,这个解药不好调,朕怕你热晕过去。”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额头,“哎,越来越烫了,既然你知道是赤炎爆人丸,就该清楚它的药性,刺痒会随着温度越来越厉害,朕怕你抓伤了自己,血染了朕的池子。”
  “那你上去。”我吃力地说着,被他这么一说,身上又开始痒了。
  我忍不住又开始抓痒,就像有千万蚊子军团攻击我。
  “朕叫你别抓了!”拓羽忽然扣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举起,沾着水的袍袖缓缓滑落,露出被我抓红了的手臂。
  拓羽急了:“脱衣服散热!” 
 “不行!”
  “该死!这是为你好!”
  “我说不要就不要!”我挣扎着,可是拓羽却牢牢扣住我的手腕:“朕不会让你再抓的!真是固执,跟钰寒一样!难怪你们能成一对!”拓羽忽然用右手扣住了我两只手腕,左手就开始扯我衣结,我吓坏了!

TOP

七十六、露馅

  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慌乱中,我抬起脚,就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踹他,没对我作任何防备的他往后倒,扣住我手腕的手一时没有松开,我跟着就被他拉入水中,清凉的池水瞬即灌入我的耳朵和嘴里,领口涌入了水,撑开了里衣和被他解开的外衣。
  腰间被人揽住,拓羽站直了身体,顺势带起了我。
  “咳!咳!咳!咳!”我咳嗽着,“放手!”我怒了,用力抽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拓羽此刻并没扣紧,害我用力过猛,水中的脚差点没站稳。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扶住了我,脸上沾着自己的湿发,好像系发的缎带松了,满眼的水一时让我无法睁眼。我一边抹着满脸的水,一边将湿发拨开,准备转身离开,腰间的手却没放松。我有点惊讶,再走,反而更紧,他的手往后一带,我的背就紧紧贴在了他结识的胸膛上。  心顿了顿,无意间,我看见了自己水中的倒影,在看到的那一刹那,我顿时浑身僵硬,无法挪动脚步。
  只见自己发髻散落,垂在脸边,身上的外衣和中衣都退落至腰间,里面白色的里衣暴露在空气中,而那里衣因为在水里被撑开,宽大的领口滑落一边,右边的肩膀已经裸露,露出我小背心的细带,完了,我只感觉一阵晕眩,犹如天崩地裂!
  露馅了!小背心并不贴身,质地也很僵硬,相当于一件软甲,若从上往下看,便可看见藏觅在小背心下若隐若现的山峦。

  我机械地撇过脸,看水中的拓羽,当对上他的眼睛时,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
  他此刻深沉地俯视着我,视线里正翻滚着炽热的火焰。
  “非雪……真是男子?”身后传来他慵懒的声音,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滑过我的耳边,将湿发一缕一缕顺在我的耳后,腰间的手传递着他的热度,贴着我的里衣,开始缓缓往上游移。
  我僵硬地站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水中的他。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耳后,滑过我的勃颈,带出我一阵战栗,最后停留在我那裸露的右肩上,轻轻包裹:“朕想,朕终于明白钰寒为何会喜欢你了。”他缓缓俯下脸,我开始不知所措。
  挣扎?有的男人变态的,你越挣扎他越来劲!
  顺从?那我就是圈圈叉叉的,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玩一夜情!
  他靠近我颈项,带着欲望的脸庞擦过我的耳边,腰间的手已经到了上腹,只要再往上,就可以摸出我实际的曲线,我顿时心慌地忘记了呼吸。
  沉重的呼吸带着他的欲望来到我的耳边,他包裹住我右肩的手开始下滑,我的每一个毛孔在他的掌下都变得紧张。
  炽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右肩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那里,一个滚烫的印记落下,他的唇贴在了我皮肤之上。
  完了!心沉到脚底,今天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我未来的老公啊,我对不起你!
  忽然,他滑落的手为我拉好了衣领,前面的手也渐渐松开:“自己游回去,还是要我抱你回去?”冷冷的,但有点怪怪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我慌忙拉好所有的衣衫,灰溜溜地往池边游去,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靠在池边,不敢看他。
  他游了过来,依旧靠在我的左边:“朕就说逗你会心情舒畅,哈哈哈……”他大声笑着,笑声有点怪。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他那时的欲望是真的,谢谢他放过了我,这小子总算有理智。
  “怎样?吓坏了没?”他抬手捏我左边的脸蛋。
  我无声地点着头。刚才的确吓到了,正想着怎么逃跑。
  “你那一脚可真狠,方位再偏一点,苍泯差点无后,到时你可要负责哦。” 
  “啊?”我抱歉地看着他,他眯眼笑着,将他的眼神掩藏起来。
  我只有再次低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刚才那样是为了让你转移注意力,你在朕面前不停地抓啊抓,抓地朕都觉得浑身痒痒。”
  “谢谢。”他现在这样跟我说话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
  “除了谢谢,没别的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茶什么时候到?”因为我感觉刺痒忽然消失了,臀部的疼痛再次袭来,带出了一片刺痛,不祥的预感立刻袭来,要第三拨了。
  身边的拓羽忽然不说话了,虽然不敢看他,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他在看我,他在注视着我,他心里一定有许多问号和叹号,现在这样的情形,连我自己都知道场景有多么地诱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在水池里,他还没穿衣服,我又不小心挑起了他的欲望,能活着站在这儿已属万幸,他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对我怎样,毕竟他又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要老老实实,别乱动,就会天下太平。
  “非雪!”拓羽忽然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地望向他:“啊?”
  他望着我,双眉拧在了一起,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挣扎,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在挣扎什么?
  忽然,水中的手被他握住,他向我俯身而来,一片针扎般地痛瞬即从那里遍布全身,扎中了我的心脏,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失去了知觉……

TOP

七十七、装死

   我是被痛醒的,屁股就像放在火炉上烘烤着,一阵又一阵的灼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清醒。我感觉自己是趴着的,而且好像有人脱我的衣服,她的手在我腰间探索,一件一件地小心打开,然后为我退下。
  好不容易细开了一条缝,先看见了面前的枕头,我是趴着的,屁股受伤的人都趴着,然后我侧过脸,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此刻正在床边整理脱下的湿衣服。
  忽然,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小宫女无声地倒下,我吓得赶紧拉好被子。
  袭击小宫女的身影相当快,现在他扶住正要倒下的小宫女,将她轻轻放到一边,我侧着脸看着这个黑衣人,看他的身形,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就骂我:“我想你怎么喝个解药也会没了人影,原来在拓羽的寝宫睡觉。”忽然他愣了一下:“你脸怎么了?”
  “被拓羽老婆打的。”我看到面前的随风,就如看到亲人一般,心中的苦涩立刻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拓羽的老婆打你?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被杖刑了……”我立刻抑制不住,大哭起来,随风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拜托你别那么大声,我进来已经很是不容易,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拓羽的鬼奴相当难缠。慢着,你怎么……没穿衣服!”
  随风看见了我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立刻放开了我,我哭地更厉害了:“给我换衣服的小宫女被你打晕了……”
  一多汗滑过随风红红的脸,他看见了一旁准备为我换上的干衣服,放到我的手中,然后放下了幔帐。
  “你好端端怎么受杖刑?”随意的话语里带着他的担忧和关心。
  我一边忍着臀部传来的疼痛,一边将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真是郁闷,本来有小宫女伺候,现在却要自己穿衣服。
  “什么?”随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活该,谁让你打拓羽的老婆,你这跟打拓羽有什么两样,云非雪,你一直很机灵,这回你搭错经了啊!”
  “是她先打我的,我不还击我就不是云非雪!”臭女人,害我现在脸都在痛。
  “呵,这倒是,你连我都打,更别说一个妃子了。对了,斐嵛过几天就会回来。”
  “太好了!”我终于穿好衣服,不过已经痛得我满头大汗,“你可以撩帐子了。”
  “恩,斐嵛他们已经到了韩城。”随风一边将幔帐固定好,一边说着,“是欧阳缗送来的消息,我已经将你的情况跟欧阳缗说了,斐嵛早一天知道,可以早一天找出解决的方案。”
  “那我呢?”
  “你别急,现在的情形如果我把你带走,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就会给找解药带来难度。”
  “你让我继续呆在火坑里帮你们转移视线?”
  随风点了点头,然后他蹲下身体,好让我与他平视:“你再忍忍,我会想办法。”他皱了皱眉,“或许夜钰寒能帮上忙,他毕竟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夜钰寒啊……” 
 “放心吧,拓羽会放你走的。”随风倒是轻松地笑了,“你闹出这么大事,他却把你藏这里,就说明他和太后还没想到对策处理这突发的状况。”说到这里,随风的嘴角渐渐上扬,“我们就让这趟浑水更浑,让拓羽那小子头疼头疼。”
  冷汗开始爬上脊背,这小子该不是想利用我搅乱拓羽的后宫吧,如果我云非雪躺在拓羽寝宫养伤的消息传出去,哇塞……嘿嘿嘿嘿,我也忍不住奸笑起来:“好,就让我来把这池水再搅搅混。”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打皇帝和太后我还没那么笨,那就打乱他们的生活。
  “恩,而且皇宫条件不错,对你养伤也有帮助,我想不出七天,你就能会回【虞美人】。”随风双手交叠着放在床边,下巴枕在上面得意地笑着。
  “这个……”我轻轻抓住了随风的胳膊,“能不能尽量别让斐嵛用虫子?”
  随风愣愣地看着我,随即在我床边哑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尽量不用。”他单手枕在脸边坏笑着。
  看见他的笑容,我就竖寒毛,我讨厌虫子。
  “对了,柳谰枫怎样?”我有点担心思宇。
  随风得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柳谰枫从此不会再骚扰思宇。”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着。
 “我说思宇是我的女人。”随风淡笑着起身,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然后就狠狠捏了一把我受伤的脸,痛得我差点掉眼泪。  “好好养伤,别再惹事。”说着,他在小宫女身上点了几下,等他离开没多久,小宫女就醒了,我眯着眼,偷看小宫女的反映,她迷惑地看着空空的房间,和换好衣服的我,然后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走了出去。

TOP

七十八、太后

  我继续趴着,外面渐渐传来脚步声,我闭上眼睛装死,不知道会是谁?
  “还没醒吗?”是那个老太婆,哼,死老太婆,你自己生活在权力斗争中也就罢了,为何一定要拖上我,我是无辜的!眼前的光被遮住,应该是老太婆站在我的床边。
  “是,还处于昏迷中,于御医说没三天醒不来。”是拓羽。
  奇怪,于御医说我没三天醒不来,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难道我体质有异?说不定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怎么事情闹这么大?”
  “若不是曹钦延迟送药,也不会如此。”原来是那个死太监故意拖延送解药,这个垃圾,小心眼的死太监!
  “这个小曹子……”太后的口气明显在护短,“罢了,封锁消息,免得柔妃起疑。”
  柔妃?上官?老太婆的口气怎么好像不太信任上官?上官还说太后已经被她搞定了,呵,上官怎么斗得过这老太婆……
  “纸包不住火,云非雪知道该说和不该说。”
  “哼。”太后轻哼一声,“哀家不是指他受伤,哀家是指那些谣言呢!”太后的声音开始变冷,“一个皇帝抱着臣子满皇宫地跑,你让奴才们和妃子们怎么想!在哀家跟水酂提亲的时候,哀家又该如何圆话,羽儿……”
  “母后,为何云非雪不能像夜钰寒一般?”拓羽打断了太后的话。
  “若夜钰寒有他一半圆滑,这些事还用地着这个云非雪去做?”
  在太后说完那句话后,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是一种沉默的安静。
  “母后。您这次的药下地太重了吧。”拓羽冷淡地说着,口气中压抑着一丝怒意。
  “重?”太后冷笑起来,“哼!哀家还嫌轻呢!”
  心底发寒,这老太婆变态的。
  “哀家最痛恨狐媚胚子,这云非雪勾引了这么多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和人亲热,就痛死他!”心跳瞬间停止,这老太婆绝对是灭绝师太穿越来的!
  “可他是个男人!”咦?拓羽居然帮我隐瞒身份!
  “男人也一样!”
  “母后!”拓羽居然生气了,“您不能把对柳月华的恨加诸在云非雪身上!”
  “放肆!”太后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居然为了一个云非雪这样对你的母后说话,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你也被他迷住了,是吗!”
  “儿臣没有。”拓羽的口气开始转弱,“儿臣只是觉得云非雪是个无辜的人。”
  “无辜?这世上谁生出来不是无辜的?若没有柳月华,你父王能变成那样!哀家当初一见到这个云非雪,就看到了柳月华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尤其她哭的时候简直和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母后!母后!”拓羽急了,我眯开眼睛偷瞄,哈,那老太婆居然晕了,晕地好,坏心眼的女人,一定是柳月华夺了老皇帝的爱,让她精神错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地阴毒。
  “御医!御医!”
  看着拓羽焦急的样子,我又心生同情,一个女人能恨到这种地步,可见她当时的爱有多深。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啊,这就是后宫的畸形产物……
  我再次闭上眼睛,房间慢慢静了下来,淡淡的清香游走在笔尖,拓羽的床还不是一般地大,我想我横着睡都行,疼痛渐渐被疲倦覆盖,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
  朦胧中听见敲击的声音:嗒!嗒!很轻的敲击声,深更半夜这样的敲击声让人恐惧。
  我胆怯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暗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我的天哪,鬼啊!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带出莫名的孤寂和哀伤。
  他靠在窗边,侧脸看着窗外,或许是望着天空,右手随意地放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在银白的月光下敲击着窗台,原来敲击声是他发出的。
  他缓缓俯下脸,朝我这边望来,黑黑的房间里,他没发觉我睁着眼睛,不过我还是刻意眯了起来,原来是他。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沉闷的叹息。他渐渐朝我这边走来,站在床边,这情形有点恐怖,试想,大半夜,乌漆抹黑的,你床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还一动不动,一声不响,你说慎人不慎人?
  “哎……”寂静中又传来一声他的叹息,“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这回可真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
  难题?哈哈,不知该怎么办了吧?
  “你让朕该怎么办?”拓羽靠在床边坐下,侧身睡在我的身边,我紧张起来,赶紧闭上眼睛,黑暗中听见他的话,“如果你是朕,你会怎样?”
  幽静的屋子里,传来他阵阵轻微的叹息,他这个样子我也于心不忍,而且,最关键,他发出这种像鬼一样的哀叹我实在无法入眠。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双手枕在脑袋之下,平躺在我的身边,望着上方不停地叹息。
  “顺其自然,皇上……”我轻声说着,然后看见他惊讶地撇过脸:“你……”
  “顺其自然,非雪会自保……”我撑起了身体,将一个枕头递给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却没接。
  我将枕头塞到他耳边:“抬头!”
  “哦。”他乖乖撑起了身体,我将枕头塞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我笑了,不知他看不看得见,“总之……非雪自有对策……”我缓缓趴回自己的枕头,只求他别再出声。
  “非雪,你不明白,朕担心母后她……”
  “知道,知道。”我打断了他,“我累了,你别再出声了……”
  “非雪……”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恩……”我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女子?”
  有趣,之前问我是否是男子,现在又问我是否是女子,深深的倦意让我脑袋发沉,隐约中听见他的声音:“实在很难把你看作女子啊……” 
 “恩……”
  房间再次静了下来,我不介意他睡在我边上,这本来就是他的床,只要他别出声,别乱动,最好就是扮尸体。睡意再次袭来,终于可以安然入眠。

TOP

七十九、瑞妃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又被人脱衣服,还是那个小宫女,此番她是为我上药,看着她手中的琉璃瓶,应该是另一瓶玉肤膏。
  左边的脸颊凉凉的,屁股上也凉凉的,黑线画满脸,浑身发凉,她居然把这药擦完我的脸又擦屁股,虽然这很正常,可心里难免不起疙瘩,感觉自己的脸就长在屁股上,有种便扭的感觉。
  “云大人您醒了。”小宫女低眉行礼,看来这宫女是拓羽的人,很机灵。
  “恩,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
  “慢着,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小宫说完就走了。
  未时,就是下午一点,我昏睡了多久?费力地撑起身体,屁股好像没那么痛。就在我想起身如厕时,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我只有再次趴回,闭上眼睛。
  “本宫要进去!”这声音很熟悉啊。
  “娘娘就别为难小人了,哎哟。”又是一声耳光,哼,这女人打人打上瘾了!
  “哼,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如果是哀家呢。”是老太婆,她怎么又来了。
  “啊!臣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瑞妃,你好大的胆子!”
  “妾身不知。”瑞妃的口气有点心虚。
  “要不是你,能闹出那么大的事?”
  “太后冤枉,是那云非雪魅惑皇上!” 
   “掌嘴!”
  “啪!”
  “啊!”瑞妃一声哀嚎。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这巴掌声可真够响,瑞妃一定被打地够呛。
  “这云非雪是未来的郡马爷!那夜他找皇上有要事汇报,你却因为自己的臆测而打了他!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你在后宫那些破事哀家也不来管你,而今你却打了朝廷重臣,还是未来的郡马!你让水王爷的面子哪里放?让哀家的面子哪里放!”
  “妾……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这云非雪还击也有错,皇上已经仗刑云非雪,为了顾全水王爷的面子,皇上不得不留云非雪在宫养伤,你现在还不依不饶,实在可恶!哀家身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妒妇!”
  妒妇?怎么好像说她自己。
  “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哼!真是越看越讨厌,摆驾!”
  “太后起驾——”
  一场闹剧居然是老太后摆平,她这样一番话自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这下我在这里养伤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瑞妃因为嫉妒打了我这个堂堂郡马爷,我为了尊严就打了瑞妃,拓羽为了自己的尊严,就打了我,然后要顾全水王爷的面子,就安排我在宫里养伤。
  所有的罪名都推倒瑞妃一个人身上,而我和拓羽就成了都是为了捍卫尊严的男子汉,暧昧关系也一夕扫除。听说瑞妃好像是沧泯护国大将瑞将军的女儿,那瑞将军下面也有不少人,这下说不定还可以动摇一下他们的地位。
  哎,皇宫就是如此,屁大点事,能牵扯一大堆人的利益。
  如此一来,上官在宫中的地位无形中又上升了一级。
  稍顷,小宫女就带着食物走了进来,是一碗清粥。该死,谁定的菜谱,这不是要饿死我,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我趴着吃很费力,小宫女细心地给我喂食,我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就想起了思宇,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春儿。”
  “春儿,恩,几岁?”
  “十六。”
  “是皇上的人?”
  春儿的手颤抖了一下,脸顿时红了起来:“奴婢是皇上的奴婢,并不是皇上的人。”
  哦,原来我问得比较暧昧,我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对了,瑞妃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既然这春儿是皇上的人,定然不能直接套话,不如改用迂回前进。
  “恩,瑞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却在柔妃娘娘入宫之前。”
  “柔儿?哎……”我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柔儿没什么后台,怕是要吃亏吧。”
  “是啊。”春儿叹了口气,这丫头的话匣子算是被我打开了,“柔妃娘娘刚入宫的时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时常被瑞妃为首的妃子们嘲笑,欺负,谩骂,排挤,不过云姑娘放心,柔妃娘娘全忍下了,而且太后还很喜欢柔妃娘娘,常去听故事呢。”
  听到这里,我心底泛起一丝酸楚,上官一个人在宫里无疑是孤军奋战,而她都挺了过来,做女人难,做宫里的女人难上难!
  “不过奇怪的是,柔妃娘娘从一周前开始把皇上赶出宫睡。”春儿一脸迷茫,我听了也觉得奇怪,承欢皇上是每个妃子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上官反而把拓羽赶出房间,这到奇了。
  “所以皇上就去瑞妃那里睡,后来发生这件事,皇上便不再去瑞妃那里睡,只有跑这里睡,哎,皇上真是可怜……呀!掌嘴,奴婢怎么说起皇上的家务事了。”说着春儿就赶紧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无语,感情拓羽没地方睡就跟我挤床……不过这上官的确奇怪,难不成要以退为进?皇上跑这里睡,也难怪那瑞妃刚才到这里骂人了,我于是问道:“这瑞妃好像很厉害,人人都怕她。”

  春儿听了紧张地看了看身后,说话开始变得小声:“瑞妃是护国大将军瑞成的孙女,瑞家世代掌握兵权,沧泯大部分兵力就掌控在瑞家和水王爷手里,瑞家主内,水王爷主外,可怜的皇上,既要看水王爷脸色又要看瑞家的脸色。”春儿说着说着神色黯淡下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我猜想这里面有游说的成分。
  “幸好瑞家和水王爷并不合,他们相互牵制,相互提防,所以云大人若是成了骏马,柔妃娘娘将可以跟瑞妃势均力敌,瑞妃对皇后的宝座也可以有所忌惮和收敛,就连瑞大人也不敢再用兵权来胁迫皇上立瑞妃为后,可惜现在……”春儿幽幽地叹着气。
  原来拓羽那小子让我成为骏马还有这一层含义,用女人来约制女人,好一招让女人来为难女人,这下他倒是省了不少心,反正女人掐起来,自有太后管。
  “原本在瑞妃入宫后,水王爷就想安排水郡主入宫,却没想到被柔妃娘娘占了先,结果水郡主就没入成……”春儿努了努嘴,好像对水嫣然没入成宫觉得惋惜,我到不觉得,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拓羽之所以答应封上官为后这么爽快,就是为了让她尽快入宫,以此来拖延水嫣然入宫。
  试想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时时汇报的柔妃,又怎能再多一个水嫣然,仅管水嫣然是那么纯净,可以拓羽和太后的性格难保不提防她,原来拓羽这小子的皇座坐地这么不稳当。
  “那……”我迟疑着,我对柳月华这个女人很好奇,可怕问出来让春儿起疑心,她毕竟是拓羽的人,定然会将此番我醒来后与她的对话详详细细地汇报给拓羽。
  “怎么了?云姑娘?还有什么要问春儿的吗?”春儿端着碗好奇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问呀,快问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笑了笑,随口道:“暂时没了,谢谢春儿,我想我要休息了。” 
 “奴婢真是该死,说了这么多,妨碍姑娘的休息,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春儿匆匆离开,我嘴角微扬,今天收获不少,说不定将来用得着,如果要斗老太后,必须知根知底,可惜还是没有问关于柳月华的事。
  柳月华,柳月华,月华月华,这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昏睡过去。

TOP

八十、无奈

  这回醒来是被压醒的,背上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缓缓睁开眼睛,面朝房间,房间里撒着淡淡的阳光,好像是清晨,这么早,到底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心跳开始加速,该不是……
  我渐渐看见了拓羽的身体,他和那晚一样,和衣而睡,就是这睡相,颇有问题。他上半身压在我的后背上,头枕在我的内侧,左手自然地搭在我的左肩上,右手揽住我的身体,我有点纳闷,这怎么睡也不会睡成这样啊。
  “皇上!”外面是叫早的太监,身上的人动了一动,我立刻闭眼,这若是对上眼睛,太尴尬了。
  “皇上!”又是一声。
  这下,我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他几乎是跳离我的身体的,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醒来会是这样的局面。
  然后,房间变得很静,静地可以听见他有点慌乱地喘息声,他还站在床边,应该是在回忆或是什么的吧,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走。
  我有点急,因为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他这样站在边上,我很尴尬。我听见他撑在床边的声音,他的手压住了我的被单,他正在缓缓向我靠近。
  他在看我!莫非被他发现了?我还想多装几天死,多听一些他们皇室的秘密呢,至少我还没发现上官柔的秘密。
  心跳地越来越快,我动了动,装作自然地将脸转了个方向,躲入了自己的臂湾,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听见他的离开,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装不下去了,随风那边到底进展地怎样?
  也就在这次清晨事件之后,我再没发现拓羽来我这里蹭觉,兴许是担心自己的睡相影响我休息,这倒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之后我继续过着我半昏迷的生活有几次醒来也是匆匆吃了饭,喝了药就再次陷入昏睡,听小宫女说,我有点发烧,估计是屁股那里发炎引起的。
  就在这天下午,我蒙蒙胧胧中听见了夜钰寒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钰寒,你先冷静一下。”是拓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夜钰寒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您和沧泯的事,为何你要这么对非雪!为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夜钰寒揪住拓羽的衣领,拓羽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垂下了脸。
  “皇上你真要非雪娶嫣然是不是?”
  拓羽依旧垂着脸,没做任何的回答。
  “原来非雪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夜钰寒忽然大吼起来,“皇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非雪是女子?你派人给她换药,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你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为何还要继续这个计划!这是为什么?”
  整个房间都能感受到夜钰寒的愤怒,拓羽在他的怒喊中始终沉默以对,是对他的愧疚,还是因为苦衷而无言相对?
 “我要带她走!”夜钰寒推开了拓羽,我立刻再次闭上眼睛,我想看看真正的夜钰寒,他也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显露他的真性情。  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就被人小心扶起。
  “云非雪如果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样?”拓羽忽然说话了,平淡地没有半丝情绪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冷静。
  扶住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身体被紧紧拥住,我的脸自然而然地垂在他的肩后,长发遮住了我面颊:“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是吗?”夜钰寒低哑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的痛苦。
  “钰寒,你冷静一下,无论云非雪是男是女,都不是我和你能解救的了。”拓羽无奈地长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娶她。”夜钰寒忽然轻声说道,心口变得窒闷,原来自己在夜钰寒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没错,我立刻提亲,只要我娶了她,一切都将解决,不是吗?皇上?”
  “若是以前,没问题……可是如今……”拓羽无力的话语拖着长长的尾音。
  “如今又怎么了?”
  “如今她打了瑞妃啊,钰寒。”
  抱住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下降到了零点,让身前的人将我越拥越紧。
  “云非雪只受到仗刑,只是因为她身上有郡马的身份,一旦她变成你夜钰寒的妻子,其罪……”
  “当诛……”我听见夜钰寒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知道了他心中的决定,是的,我无所谓,我甚至从不后悔自己打了那个嚣张的瑞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再扇她。所以,我不能连累钰寒,这个爱我,想保护我却又无能为力的男人。
  “所以,钰寒,再没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至少非雪自己也是那么说的。”我在夜钰寒的身后,眯开眼睛,看见拓羽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愁容。
  “非雪这么说的?”夜钰寒似乎无法相信拓羽的话,“她醒过?”
  “是的……这几天,她时醒时睡,这样吧,你把她带出宫养伤吧。”我睁开眼,透过自己的发丝看见拓羽白色的龙袍,他……是在为我着想吗?不得不承认,他够兄弟!
  空气静谧地让人窒息,无论是夜钰寒还是拓羽都没再说话,忽然,夜钰寒毫不犹豫地背起了我就往外走,我在心中大呼万岁,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心爱的小窝,见到无比美丽的斐嵛,哦!这实在太幸福了。
  当我沉静在无限欢畅的时候,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将我瞬间打入十八层地域:“太后驾到——”
  变态欧巴桑来了。
  “夜钰寒,你这是做什么?”还是那个低沉和蔼但却带着尖刀的声音。
  夜钰寒背着我不方便行礼,遂赶紧将我放回床,我只有再回到死猪状态。
  “微臣参见太后。”
  “罢了,夜钰寒也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哀家问你,你这是要把云非雪带哪儿去?” 
 “回禀太后,微臣带云非雪回【虞美人】,让云非雪这样的臣子在皇上的寝宫养伤确实不成体统。”
  “体统?”太后的声音转冷,带出一丝蔑笑,“一个堂堂宰相和一个裁缝铺老板在妓院里嬉闹就成体统?”
  惨了,这个老太婆正说到夜钰寒的软肋上。
  “皇上,你有没有告诉夜钰寒这云非雪的身份?”
  “朕已经说了。”
  “那让云非雪在这里养伤的原因呢?”
  “朕也解释了,但朕也觉得让云非雪长期住在朕的寝宫里,确实说不过去。”
  “怎么会?是皇上打了人家,让人家在皇上您这儿养伤也是应该的。这云非雪可鬼着呢,就连咱们家夜钰寒夜大宰相,也被玩地团团转,哀家可真怕他若出去了,可就再难逮着罗。”老太后的语气带着戏虐,但可以清楚听出她的潜台词,就是要把我软禁在宫中,以便掌控。
  原来这老太婆怕我跑了。
  “就是就是。”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死曹钦,你害得我差点毒发身亡,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
  “这云非雪身边都是能人,若她想跑,皇上您可是拦也拦不住。”不睁眼看也知道曹钦那混蛋此刻有多么嚣张。
  “哀家和皇上派到水酂身边的鬼奴,一个个全没了消息,如今有了这云非雪,还怕查不出水酂的异心?”
  “太后。”夜钰寒突然沉声道,“云非雪的个性臣了解,您若是如此逼她,她怕不会就范,即使效劳也未必真心。”
  “呵呵呵呵……”老太后朗声大笑,“这点夜钰寒你不必担心,这云非雪绝对真心真意效忠哀家,记得柔妃跟哀家说过一个猴子的故事,那里面是怎么说的,小曹子?”老太后问着曹钦。
  “说就算那孙猴子再厉害,也绝对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曹钦的语气可谓是扬扬得意。
  “哎,哀家哪比得上佛祖啊,被小曹子你这一提醒,哀家又想听柔妃的故事了,快扶哀家去。”
  “是!”
  “夜钰寒哪。”
  “微臣在。”
  “哀家知道你与云非雪交情非浅。”老太后将非浅两个字说地尤为突出,“但这云非雪就要做郡马了,哀家可不希望外界再有任何诋毁你们俩人名声的话儿。毕竟你们都是朝廷重臣,而今又是五国会在即,各国国主也已来到沐阳,可别给人家看笑话。”
  “微臣谨记。”夜钰寒平淡地说道,心中替夜钰寒无奈,他算是被老太后镇压了。
  “哎,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也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儿,给你找媳妇的事哀家可是一直挂在心上,最近已经相中了几家,不如夜钰寒明日来看看。”
  “多谢太后美意,微臣现在忙于五国会的事情,此事……” 
 “明白明白。皇上你也是的,夜钰寒跟你一起长大,你也不关心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就知道自己一个个往宫里带。”
  “儿臣愚钝,多谢母后提点。”
  老太后在这儿,所有人都变得噤若寒蝉。
  现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是水酂的确有异心,而且将太后派到他身边的粽子全吃了,老太后和拓羽实在没辙,又见水嫣然挺喜欢我,干脆借着联姻把我塞进去。巧的是我表现出来又是那么激灵狡猾,太后觉得我绝对可以担当卧底重任,于是逼我吃下什么爆人丸让我就范,顺便收编了我的“手下”。
  她的算盘打地丁当响,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我,我之前之所以处于被动,是因为让他们占尽了上风,而今,我云非雪占了先机,还不闹一闹,让你们头痛头痛?哼,想控制我云非雪,哪有那么容易!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