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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智斗

    “这是……”对面的人,有的惊异,有的疑惑。
       夜钰寒终于从书册中扬起脸,笑了,双手一拍,便是一串掌声,然后,众人都拍起了掌。
   “云掌柜这打油塔诗,可真是妙趣横生啊。”拓羽对我赞赏有佳,身边的上官和思宇都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我。
  我摆出一个笑容:“小人这是打油梯诗,塔诗起头为一个字,小人这诗像梯子,所以叫梯诗。”
  “好一句恨恨恨,真是算你很,体现了这女子对男子的恨啊。”夜钰寒眯眼笑着。
  我也继续笑:“当然,这男人让这女子想地肠穿肚烂还不算狠吗?”
  “夜某今日算是领教云掌柜的文采了,居然以数字做头,中间又有日夜月年,若说云掌柜不会做诗,夜某定然不信。”
  那是给你逼的。
  “呵呵……只是还不够押韵呢,云某定然回去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以夜大人为榜样,看到好书就要抢!”我盯着夜钰寒,他的笑容有点僵。
  他在位置上不自在地干咳两声,继续道:“难怪云掌柜能取出【虞美人】这般有意境的店名,莫不是有什么出处?”
  心下一惊,他肯定是看到《虞美人》了,《精选集》里就只有那首李煜的亡国词,难怪他要提!说为了纪念虞姬虞美人?就又要说楚汉的故事,麻烦。难道说词牌名?这白痴懂个屁!
  思宇微微抓了抓我的手,让我冷静,心中一转,便笑道:“的确有出处。”
  “哦?是什么?”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我说道:“是取鱼美人的谐音啊。就是一条鱼的鱼。”
  “鱼美人?”水嫣然皱起了眉,“那是什么?”
  我继续解释:“在《江山。泽国志》(沧泯国一本记录奇闻轶事的书,有点类似《山海经》)里提到过,其上身为美人,下身为鱼,歌喉动听,上岸即可成人,其美貌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若是柳谰丽在,她定然知道。
  “原来如此……”拓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他该不会怀疑上官是鱼美人吧,呵呵,汗。
  夜钰寒显然没想到我会用他们国家的书来解释虞美人,那脸郁闷的,比美人图还要好看,他眼睛眯了眯,现在我算了解他了,他只要做这个动作,虽然可以电死万千少女,但其实是正在动坏水。
  我狠狠瞪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居然露出一抹微笑,让我一下子愣住,他又想干嘛?
  他转身对着拓羽:“皇上,该是午宴了吧,下午还要游湖呢。”
  呀,他放过我了?这么快?这么简单?我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还不自主地晃了晃,碰到了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他不知何时,居然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水嫣然也不照顾他。不过谁叫水嫣然自己也是个孩子呢?
  我脱下外褂,盖在他的身上,开始等着传说中的午宴。
  “非雪,你跟夜钰寒……”思宇小声问着我,此刻歌舞女再次来到中央,音乐声随即而起,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她的声音,“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哼!王八蛋要试探我,打算收到他的部下,做小皇帝的心腹。”
  “呀!非雪莫不是要从政?”思宇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道:“放心,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云非雪是那么好摆布的?”
  “其实从政也没什么不好啊。”
  “是没什么不好,但麻烦。”一想到做官,我就头大,“而且没有自由。”
  “还有,可能会卷入很多阴谋中……”思宇的神色变得暗淡,“非雪……我真的好怕……怕你卷入那些可怕的阴谋中。”
  我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还没卷入吗?在我们的眼中,皇帝是个好皇帝,宰相是个好宰相,天下太平,繁荣昌盛。”
  “其实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是啊,看我们,就可以当没事人一样置之度外,吃想吃的,做想做的,多逍遥……”
  身边的人动了一动,原来是水无恨小朋友换了一个睡姿。
  “那万一……我是说如果他们成功了呢?”思宇紧紧抓着我的手,眼底是恐慌和担忧。
  “呵呵,那就跑路罗,哈哈哈……”
  思宇一张脸,立刻拉长:“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非雪更没上进心的人了。”
  “恩!恩!看来我要开始准备银子跑路了!”
  一多汗,滑过思宇的眉角,转身,开始吃东西,不再理我。
  午宴上来的时候,我唤醒了水无恨,他初醒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婴儿,而且,他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只有用衣袖给他擦去,他还呵呵直笑,吃饭的时候,也不老实,说非要我喂,真是无比郁闷。
  ※※※※※ 
 “非雪哥哥是个好人。”水无恨拉着我的手,甩啊甩,身边的水嫣然掩面轻笑:“云掌柜,看来我哥哥很喜欢你呢。”
  “我看得出……”我无奈地垂下了头,看水无恨那样子,显然又把我当作他某样玩具。
  一行人跟在小皇帝身后走着,下午是游湖,那湖位于皇宫后面,是仓月湖的一部分,圈起来作为御用湖,别看圈起来,但也是一眼望不到边迹。
  只见码头上,已经停了一只龙舟,我想,这应该算皇家组织的皇宫一日游。
  面前忽然晃过两个公子,他们居然伸出脚,绊无恨,太过分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恨立刻扑了出去,我的手在他手上,于是我也扑了出去,推在那两位公子身上,结果“哐当!”,两位公子,翩翩落水,渐起的水花,洒了我和无恨一身。
  无恨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直喊疼。
  然后,岸边就是一片大乱。
  太监忙着救人,宫女带着我和无恨换湿衣服,其余人先上船。
  宫女把我们带到一间屋子,便去拿干净的衣服,无恨哭着看着他的右手,我一看,原来擦破了皮,身上也没帕巾,发现这个习惯不大好。  “别哭,哥哥给你包起来……”然后我撕了自己的袖袍,这可是上好的云罗做的,不过这布料……咳咳,是王爷府的。
  用清水给他擦净,然后包起:“不痛了哦……”对于水无恨,就是哄小孩子。
    水无恨愣愣地看着我,眼角还挂着泪水,他现在这个样子,非但没有损害他美男的形象,更凭添了几分柔美,真是一副美人落泪图啊。   抬手为他轻拭泪水,一张脸像只小花猫,我忍不住笑了:“无恨像是不洗脸的小猫呢,呵呵……”
  外面传来脚步声,宫女拿着干净衣服进来了,还有御医,可是水无恨小朋友居然发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让御医重新包扎,最后还是我三哄两哄,还要答应帮他换衣服,他才肯重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真是汗,身上凉飕飕,自己还没换干衣服,就要伺候这小少爷,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就像平时在家里接受丫鬟伺候一样,撑开自己的双手,站着。
  无奈,宫女们在一旁忍不住轻笑。
  解开他的衣结,松开他的腰带,腰间的玉佩被我取下,忍不住细细观瞧。
  “这是娘亲的。”水无恨在一边说着,“很漂亮吧。”
  “是啊,荣华夫人可真会选呢。”
  “不是这个娘亲,是无恨的亲娘。”水无恨撅着嘴,从我手中拿过玉佩,“无恨有两个好娘亲……”他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一副不许任何人碰的样子。
  真没想到水王爷有两个老婆,既然现在只有一个,那水无恨的亲娘,一定已经死了,可怜的孩子。
  退下他的外袍和中衣,然后给他换上干的中衣和外袍,为他整装。就在宫女要取走湿衣的时候,无恨小朋友又发脾气了,说怕她们把他的衣服扔掉,他要带回家给双儿洗,估计是他的贴身侍婢。
  哎……小孩子就是难伺候。
  我也撑开双手,享受一下宫女伺候的待遇,反正只脱外袍和中衣,所以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什么,而且我还做了一件特制的背心,称出一个男人平坦的胸膛,思宇也是如此。
  面前的小宫女比我矮,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忍不住叹道:“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宫女立刻双颊绯红,掩面娇笑,为我整装也整地特别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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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抢回来

   等宫女走后,无恨撅着嘴看着我:“非雪哥哥也好色,喜欢漂亮小姑娘,还说自己喜欢男人。”
  “那是当然!”我笑了,“我是男人嘛,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汗,说地自己像个色狼,“等无恨长大了,也会喜欢漂亮小姑娘。”
  “才不会呢,她们都没我亲娘漂亮!无恨的娘最漂亮!”说着,他生气地抱着湿衣服跑了出去,我赶紧追他。
  可是……没多久……我就没了他的踪影。晕死,不知道我腿短跟不上吗!而且,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迷路了……
  眼前是相似的景色,相似的房屋,相似的假山,相似的太监宫女。我曾要求他们带我回到码头,但他们都说有自己的职责,不可随便离岗,但可以帮我指路。
  结果,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走到这座宫殿前。
  眼前的宫殿居然是欧式建筑,四面环水,有九曲长桥相连。
  圆形的屋顶,白色的廊柱,琉璃的窗户,西方十八世纪古典主意建筑风格,在这样中式的皇宫里实属别致。
  我忍不住走了进去,门敞开着,里面很干净,似乎有人长期打扫,大理石的地面,抛光的桌子,还有那张圆形的大床,明显就是古罗马风。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看着精致的梳妆台,一定是一个女人的,天哪!我该不会闯入后宫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快闪!
  就在我准备跑路的时候,我看见床边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精致的美人,美人柳眉杏目,小巧玲珑的秀鼻,樱桃一般的红唇,鹅蛋脸,却不胖,身材匀称,清丽脱俗。
  美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似是大家闺秀却又英姿飒爽,似是活泼却又沉静,画边还题了一行诗句:“月光不及美人颜,华床却剩孤独眠。”
  第一句明显说连月光都不及美人的容颜,后一句好像说华床,应该就是这张圆床,只剩下孤一个人睡,孤?不就是皇帝,哈,难道是拓羽?
  “非雪!还不快出来!”是夜钰寒的声音,我慌忙收住视线,赶紧逃出这个房间,夜钰寒这么急的口气,这个宫殿肯定不是随便能进的。  由于跑得急,在门口差点撞上他,他拉着我就跑。
  “你胆子也太大了!”夜钰寒恼怒地说着,不像是开玩笑,“要不是我先发现你,你的脑袋都不知道要砍几次了!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迷路了,然后看到那个宫殿,因为好奇就进去了。”
  “我就知道,一个小宫女正好看见你出现在那里附近,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猜你闯进去了。”
  “那里到底什么地方?”
  “总之是禁地,先皇下的旨,谁都不能进去!”
  禁地啊……莫非是禁脔?不对不对,说得太色情的,应该是金屋藏娇比较妥贴。既然是先皇下的旨,那说明不是拓羽的女人,而是那老皇帝的女人。
  回到船上的时候,水无恨小朋友已经在船上了,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树枝晃呀晃,见我来了,笑嘻嘻地朝我蹦来:“非雪哥哥不乖,让大家等。”
  我随意笑了笑,船身一晃,龙船便离开了岸。
  此刻正是晌午刚过,龙船上提供船舱和房间供大家休息,整个下午,龙船就都在这湖上。
  我的船舱靠近船尾,和思宇安排在一起,思宇这丫头上午吃撑了,结果一沾床就睡。而水无恨小朋友的精神又特别旺盛,不给我睡觉的时间,站在船尾跟我玩小兵捉贼。我真没想到他袖子理居然藏了这么多玩具。
  一个个木雕的小兵,和一个个木雕的小贼,玩法很简单,他一排,我一排,他扔一个兵过来,砸到我的贼,我就死个贼,然后我再扔一个贼过去,砸到他两个兵,他就死两个兵。
  玩了几局,水无恨小朋友不高兴了,双手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瞪着我:“非雪哥哥都不让着我!”
  “哦哈哈哈……”我得意地奸笑,“你在家里都被人让惯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水无恨小朋友的嘴越撅越高,一脸的不服气,那样子似乎他再输就要哭了。没办法,只有哄哄他:“现在非雪哥哥我,要去偷回那本书,你想不想参加啊?”
  一道精光立刻滑过水无恨大大的眼睛,兴奋地直点头,他迅速收起玩具跟在我的身后。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真是可爱,我说道:“现在还没进去呢,不用这样。”
  “哦……”他咧着嘴笑了。
    夜钰寒的舱房在第二间,也就是拓羽的旁边,不过说是说旁边,其实隔地好远。我偷偷爬到他窗户的底下,他窗开着,然后我往里面一望,他正斜躺在竹榻上睡觉。
  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俊脸,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华服上,宁静而安详,真是赏心悦目。
  回头看水无恨,好家伙,吓我一跳,水无恨居然用衣襟裹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干嘛?”
  “我现在是贼……”
  拿他没办法,将他的衣襟拉下,然后我就去推门,门没关,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夜钰寒的房间。
  回身把水无恨拉了进来,然后关门。
  哼哼哼哼,夜钰寒,你就等着瞧吧!
  悄悄走到夜钰寒的身边,这混蛋好像把我的书放在身上,于是我探出手,突然,夜钰寒睁眼了,伸手就抓住了我,笑道:“云掌柜想干嘛?” 
   “呵呵……”我也笑,“抢你!无恨,快,压住他!”
  夜钰寒完全没有想到我还带着帮手,他刚想起身,我就迅速压住他的上身,然后叫无恨按住他的腿。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小脸红红地看着我,“这样好像不好……”他看着我,我正按着夜钰寒的手,身体压在他的身上。
  “都是男人怕什么?你喜欢男人?”水无恨的头摇地像拨浪鼓,“所以麻烦无恨把他全部压住。”
  “啊?”水无恨小朋友的脸更红了,“非雪哥哥欺负夜哥哥。”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扣住了夜钰寒的手,夜钰寒一下子就急了:“云非雪,你大……唔!”
  我毫不客气地捂住了他的嘴,坏笑道:“谁叫你先抢我的?瞪什么瞪?是不是无法相信我居然会是这种人?哈哈哈……”我夸张地大笑着,“告诉你,我云飞雪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唔……唔……”夜钰寒脸涨地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我,我不理他,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开始搜他的身。
  水无恨小朋友嘻嘻笑着,坐在夜钰寒的腿上,用屁股压地他动弹不得,而他只有一只手,就牢牢扣住了夜钰寒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悠闲地在空中挥来挥去。
    我先在夜钰寒的外袍里找了一圈,没有,然后再伸进他的袖子,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臂的肌肤,结果,夜钰寒发出了一声强烈的抗议:“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不过说实话,他的皮肤很光滑。
  奇怪,怎么没有?
  “无恨,你来按住他的嘴,我好好找找。”
  于是,水无恨倾下身体捂住了夜钰寒的嘴,现在这个场景……真是……暧昧。
  只见夜钰寒躺在榻上,水无恨侧压在他的上方,他的腿被水无恨牢牢压着,他的双手,被水无恨的右手紧紧扣着,半举到空中,丝滑的袍袖滑落至手肘,露出诱人的肌肤,而他的唇,自然也被水无恨捂着,水无恨显然没有注意到,还笑嘻嘻地看着我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
  现在两只手都空了,我可以好好搜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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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挑逗
  
  我蹲在榻边,掀起夜钰寒的外袍,外袍的内部,通常会有内袋,我伸了进去,人差不多要趴在夜钰寒的身上了。
  结果,还是没有。
    我单手撑在夜钰寒的胸上,想着,此刻夜钰寒的身体俨然成了我的桌子,剧烈的心跳从下面传来,我忍不住笑了,他绝对没料到我居然会这么做,完全一点都不像平日的儒雅君子。
  外面没有,难道还要里面?
  于是我再伸进他的外衣,手在他腰间摸索,一般都藏那里,夜钰寒的身体不自在地在我手下闪避。
  “太可恶了!”我怒了,伸出手打在夜钰寒的肚子上,打地他差点吐血,“你到底藏哪儿去了?”水无恨发愣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害怕。
  夜钰寒白了我一眼,不理我。
  那肯定是贴身了,我双手按了按他的胸前,果然在中衣里,我脱!
  夜钰寒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我管你,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哦,不对,我是女人……算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我扯开他的衣结,摊开他的中衣时,我就看见了我的书册,心底松了口气,便抽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了,无恨,放开他。”
  “好的。”水无恨一下子从他身上跃了下来,跑到我的身边,我只是淡淡扫了扫依旧躺在塌上的夜钰寒,顿时脸有点发烧,此刻的他,好狼狈,狼狈地就像刚被人那个什么过。这都是我的杰作。
  “非雪哥哥,这是什么书,你这么在意?”
  “这是天宫上的诗词,不能落到凡人手中,让我毁了它。”
  “不行!”夜钰寒当即从榻上蹦到我的面前,原本的华服依旧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淡褐色丝绸里衣,他伸手又要抢,我立刻藏入衣中,摊开双手,让你抢。
  他的手顿在半空,眼神落在我的腰间,他是堂堂宰相,是迂腐的书生,绝对不会做出像我那样越轨的行为。
  我笑了笑,靠近他,他的手立刻抽回,转过身,开始系好自己的衣带。
  “多谢夜宰相!”我双手抱拳,给他鞠了个躬,再次恢复温文尔雅的我,“小人这就告退。”
  “哼!”他甩袖冷哼,背对着我和水无恨。
  “哥哥好坏哦~~”出来的时候,水无恨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我双手插入袍袖阴险地笑着。夜钰寒啊夜钰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么BH(彪悍)吧,谁叫你把我惹急了呢。
    到了船尾,此刻众人依旧在安歇,甲板上只有侍卫和船员,点了火,便将诗集烧毁,这可直接影响着上官在拓羽心目中的形象,只要毁了它,就算以后夜钰寒拿这说事,也没证据。
  双手撑在船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茫世界,这样的感觉,像是到了太湖,也是这样平静的湖水,这样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
  大湖跟大海给人带来不同的心境,看着大海,你的心胸会变得异常开阔,一切烦恼都会扫除;看着大湖,你的心会变得无比平静,仿佛这个世界的事再也与你无关。狠狠吸下一口湖水的味道,忍不住轻叹:“淡水连天,天入水中镜,到底是,舟在水中游,还是,九天下神舟。哈哈哈,分不清,分不清……”
  随意瞟向四处,此处正好能见到船头,遥遥望去,却是两个身影,是拓羽和上官。
  我偷偷跑去,还在一边转圈圈的水无恨立刻跟了上来。
  躲在一边,船边的侍卫们瞪着我,我也瞪着他们,他们清楚,我是小拓同志请来的贵客,一个还要出动夜宰相找的人,也是小拓子身边那个美女的哥哥,所以,他们选择当没看见我。
  “皇上叫柔儿有什么事?”上官恭恭敬敬地站在拓羽的身边,拓羽左手微微伸出,像是要环住上官的身体,上官轻挪脚步,远离一分。     拓羽只有收回手,放入袍袖中,优雅的身姿让人心动。
  “上官姑娘怎么这么见外?”
  “因为是皇上……”上官微微露出怒色,双眉轻轻猝起。
  “呵呵,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拓羽向上官迈进了一步,上官轻笑:“民女怎敢生皇上的气,此刻皇上就是皇上,不再是之前的拓公子。”
  “上官姐姐生气了……”水无恨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双手趴在我的肩上,真是重,“是因为拓哥哥没告诉他真实的身份?”
  “恩!”我点头,继续看。
  拓羽再次伸手,上官再次躲避,但此番,拓羽没让上官逃走,迅速拉住她的手臂,就拉入怀中,上官脸色微变,狠狠将拓羽推开,就是一句冷语:“请皇上自重,不是任何女子都喜欢投怀送抱的。”上官扬起脸,不卑不亢地站着。
  “真生气了?”拓羽眼睛微微迷起,这时的男人最野性,也是他忍耐的底线。
  上官狠狠瞪着拓羽:“没错!朋友不是该坦诚吗?呵,只怪柔儿自作多情,居然妄想做皇上的朋友……” 
   上官正说话间,拓羽开始向她步步逼近,上官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撞到了身后的船栏上:“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拓羽不答反问,嘴角轻勾,欣赏着上官慌乱地神情。
    此刻上官就像惊慌的小兔,让人着迷。
    拓羽双手缓缓放在上官身侧的船栏上,将她困在自己的牢中,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到底是谁?”
  上官的神色微变,笑道:“小女子是上官柔。”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
  “一个山野来的女子,居然能吟诗颂词,谱歌弹琴,既有出众的才华,又有厉害的经商之道,柔儿姑娘,朕倒是很好奇,为何深山里出来的女人,会如此落落大方,却又英姿飒爽?”拓羽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过上官的脸庞,在她的唇边驻留,食指缓缓滑过那饱满诱人的红唇。  “靠,挑逗我家上官!”我嗤之以鼻。
    水无恨小朋友好奇地问着:“挑逗是什么?”
  “少儿不宜。”
  “是不是这样?”水无恨忽然抬起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寒毛,立刻竖遍全身,小孩子学这些最快,就像我家楼下的两个小孩,整日玩亲亲,真是寒死你。我拍下他的手,提醒道:“这只能是对女孩子做的。”
  “是吗?”水无恨小朋友开始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唇,这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完全失去了挑逗的作用,反而更像是看一个婴儿吃自己的手指。
  转过身继续看,我很佩服上官的演技,她跟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能憋出脸红,虽然不是很红,但也够了,而且是恰到好处。
  只见她此刻面若桃花,眼神慌乱,抬手想阻止拓羽的爱抚,却被他牢牢扣住,拓羽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情欲,视线落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无法移开。
  他缓缓俯下身:“朕真是被柔儿你迷住了呢……”
  上官躲过他的唇,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反抗我……”便轻轻扣住了上官的下巴,缓缓落下他那性感的薄唇。
  看着上官在他的唇下沦陷,看着上官在他的身下舒软,不知上官是怎样的感觉?
  转身靠在船舱的木板上,陷入沉思,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细开一条缝看着我,然后放开手好奇地问着:“非雪哥哥怎么不脸红。”
  我随意地理了理脖子上的头发,道:“看多了,麻木了。”我都老菜皮了,什么没见过!再说现在的电视都这样,就连小孩子看了都麻木,更别说我了。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拉住我。
  “干嘛?”
  “别看了,陪无恨去房里玩。”他拽着我,我不肯:“再看看……”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剧烈的水声,就像是海豚跃出海面的声音,而与此同时,我的面前,突然从水里蹿上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带着水帘,出现在半空中,我赶紧转身看上官那边,那里也正有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他猩红的腰带飘扬在空中。
  他做了一个甩手的动作,傻瓜也知道他要出暗器了。
  我惊呼:“小心!”
  与此同时,上官居然推开了拓羽,自己挡在他的面前。
  我吓坏了,一时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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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刺客</a><span class=xt>
 只见我这面的几个黑衣人,也甩出了暗器,朝拓羽和上官飞去。
  完了,完了,成靶子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拓羽忽然从身后环住了上官,脚尖轻点,就飞向了一边,只听见“汀”一声,是暗器相撞的声音,然后就是“当啷”几声,几枚飞镖落在了甲板上,与此同时,侍卫大喊起来:“护驾!”
  刺客!护卫!原来我面前那些,是保护拓羽的,这让我响起《黄金甲》里的蜘蛛兵,也是这么神出鬼没。
  紧接着,又是几声水声,与那刺客一样穿着的黑衣人,落在了甲板之上,一时间,喊杀四起,血液迸溅,也分不清是他们那红色的腰带,还是带出的血花。
  脸上一湿,面前那个侍卫已经被人割喉,脑袋就像没有全部掰断的甘蔗,挂在颈边,让人作呕的鲜血渐了我一身,我登时吓傻。
  那刺客提着刀就朝我砍来,完了,死定了,忽然,他顿住了,眼神晃了晃,只这瞬间的迟疑,他就成了黑卫士的刀下鬼。
  “好可怕!”水无恨在我身后大叫起来,拉着我一起蹲下,黑卫士见是我们,便护在我们身边。
  看着衣袍上的鲜血,感受着脸上的那一处冰凉,木呐地抬手,木呐摸了摸脸,木呐地看着手,然后,眼前一黑,我就载了下去……
  脸上丝丝冰凉,就像那侍卫的血,让我恐惧,让我恶心,眼前猛然出现一个人头,我大叫一声“啊!”,被活活吓醒。
  “非雪,没事吧。”耳边传来思宇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让不稳的视线聚焦,慌张地看了看双手,双手被思宇温柔地握入手中:“没事了,擦干净了,没事了……”
  “没事了……好……没事了……啊!衣服!衣服!”我慌忙扯着袍子,思宇轻轻拥住了我,轻拍我的背:“换了,已经换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趴在思宇的肩头,心跳无法平息,终于,忍不住,我大哭起来,“思宇……吓死我了……我要投诉!这算什么狗屁一日游,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哇……破皇宫……” 
   “我也被吓死了,夜钰寒抱你进舱房的时候,你满身都是血,当时他就要给你换衣服,还好皇上把他叫走了。”
  “真的!”我看着房间,在自己家里,“那真是太幸运了。”我擦了擦眼泪,渐渐从余悸中恢复过来。
  “思宇。最近恐怕要你陪我睡了。”
    “恩,太好了,又可以吃豆腐了!”思宇再次扑到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真是受不了她。
  上官没有回来,据说受了伤,被留在宫里,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
     晚上,斐嵛给我送来了定惊茶,他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心疼地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看地我,反而舍不得,真怕他多皱皱,会皱出皱纹。
  小妖今晚特别的安静,躺在我的被单上,轻轻舔着我的手指,直到我的手不再颤抖。
  仅管思宇睡在我的身边,我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更能感受她的体重,因为她的睡相实在不咋样,居然一条腿压在我身上。
  可是难以言表的恐惧,依旧让我无法入眠,我好怕一闭上眼,就看见那半连的脑袋。
  恐怖小说和电影,我看过不少,自己也写过不少,但心里都明白,那是假的,哪有这次给我的震撼这么强烈?还是现场版,那人可是洒了我一身血啊!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我开始发呆。
  那时,那个刺客明明可以将我一刀毙命的,他为什么迟疑?他的眼神为什么瞟了瞟?除非他看见自己认识的的人,而且,那人还阻止了他杀我,虽然我当时吓傻了,但我眼睛没瞎,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流,是跟谁?
  当时那里就只有我跟水无恨,自然不是我,那难道……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是:
  水无恨!
  如果是他,那整件事变得相当复杂,他为什么装傻?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为什么却要救我?水王爷也参与了吗?
  慢着,我作弊,我作诗,我的一切,在他眼前,从未掩饰过,甚至跟思宇在筵席上的那番对话,都没有避讳他。
  难道他也看上了我?认为我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嗡地一声,我傻了眼,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卷入一场未知的阴谋。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出大门,包括当作不认识水无恨。
  “垮嚓!”一道闪电忽然劈过,惊了我一跳,窗外狂风大作,摇曳的树影就像不散的阴魂。
  心慌乱地跳着,总觉得今晚这雷很不对劲。
  “唰——”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户被狂风带着乒乓乱响,我只得起身关窗。
  我探出身体,抓住那乱摆的木窗,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院子,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过,我的心,登时停止跳动。
  忘记了呼吸,只是慢慢地,木呐地,抬眼,然后,我看见在我们家的老榆树上,挂着一个男人,水顺着他神秘的轮廓,往下流淌,然后,我看见随风飘扬的,正是那条猩红的腰带……
  ※※※※※※※※※
  斐嵛是第一次,那么执着地留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挂在树上的那个刺客。
  “死了没?”我傻傻地站着。
  “差不多……”斐嵛淡淡地点了点头,忽然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而我却在那抹笑容里看到一丝阴险,“所以我要救活他……”
  犹如有万只蚂蚁,爬上了我的后背,我忽然发觉,斐嵛,就是我们那里的“科学狂人。”
  刺客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气若游丝,浑身血迹斑斑,因为雨水的冲刷,淡红色的血水沿着床榻流下。
  但这个刺客,无疑是个好看的刺客,不大不小的瓜子脸,略尖的下巴,紧闭的双眼,却有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沾着水珠,只要稍微的震动,那些水珠便会滴落,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嘴唇,这个男人轮廓清晰,而且十分地骨感。
  只一晃神,斐嵛便已将男人的血衣脱下,扔入我的怀中,淡淡地提醒道:“快去烧了吧……”
  “啊……是……”我颤抖着抱着血衣,腿开始打颤,眼前的刺客,已经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妖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罐头。斐嵛细细打量着男人身上的伤痕,就挽起了袖子。
  从怀中取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白色的手套,我知道,斐嵛讨厌污秽,不过他现在的形象,离“科学怪人”更近了几分,让我浑身发怵,还是别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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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探病
  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将血衣扔进了灶炉,烧了,烧了好,不留下证据,可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炉灶里是“噼噼啪啪”火星跳跃的声音,那件黑色的血衣在柴火中,慢慢融化,包括那条刺眼的猩红的腰带。
  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寂静的夜里,只剩下绵绵的春雨,冲刷着一切痕迹。
  下面……该怎么办?
  刺客在我家的消息,我相信不久之后,双方的人就会发现,现在这个世界,刺客又会有怎样的隐性规则?
  会不会醒来后,把我们全灭了?
  还是他的头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灭了?
  又或者拓羽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提审,然后严刑拷打地半死不活?
  寒毛竖遍全身,我宁可把我杀了,也不要严刑拷打。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不用死人,也能脱离一切阴谋,置身事外的方法……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
  一阵春风吹入窗户,卷过地面,彻底吹灭了灶台里奄奄一息的火,那是证据的灰烬,从炉灶里被带出,轻轻飘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夜,变得好漫长……
  “喔~~”一声鸡啼,冲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黎明的来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淡淡的阴云中,透出了一束皎洁的白光,那道白光洗去人间一切的污秽,带来生的希望,我想……我已经想到了那个方法……
  身体,一下子轻松下来,感到的,是深深的疲倦,靠在灶台上,我沉沉睡去……

  ※※※※※※※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醒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很吵,朦胧中好像听见锦娘的声音:“您不能进掌柜的卧房,还是请到偏厅喝茶,让我唤醒掌柜的。”
  “不行!这张纸这么写,一定很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夜钰寒!我腾一下就爬了起来,房门被重重推开。
  我不怕,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连睡觉也穿男装,嘿嘿。
  夜钰寒穿着他青色的便装,出现在我的房门前,一脸的担忧,好像死了挚友的表情,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头,老头背着一个药箱,难道是来给我看病的?
  “掌柜的,这……”锦娘有点踌躇。
  我笑道:“没事,是夜宰相,锦娘帮我泡壶茶来。”
  “哎……”
  就在夜钰寒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住了,看着我出神,我笑道:“怎么夜大人也跟小人学坏了?喜欢私自闯别人的房间?”
  夜钰寒尴尬地走到我的床边,将一张纸甩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一多汗,滑落眉梢。我们三人有时不想被彼此打扰的时候,就会在门口贴纸,一般上官会写上:请勿打扰,美容中。思宇是写:烦着呢,别找抽。而我就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也是【虞美人】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所以锦娘才会阻拦夜钰寒。应该是思宇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就帮我贴上了。
  “这个……呵呵……是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我干笑着。夜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身边的老头交代了些什么,那老头便直直走到我的床边,道:“请云掌柜伸手,好让微臣把脉。”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依旧看着此刻不敢看我的夜钰寒,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很有趣。
  “我想,夜大人不会只有带人给我看病这么简单吧。”
  夜钰寒终于将视线落回我的身上,微微一笑:“没错,此行还给云掌柜带了一封信来。”说着,他拿出信递给我,上面是上官的笔迹。    我立刻埋首拆信,哪知未束的长发落到脸边,严重影响我看信,于是,我拿过枕边的束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左手拿信,上面写着上官在宫里养伤,叫我们不用挂念,御医说,她的伤,最快也要七天才好,要七天这么久?我立刻问夜钰寒:“柔儿伤到哪里?”
  “右手臂。”
  “多深,被什么砍的?”
  “刀伤,深……倒是不深。” 
 我明白了,小皇帝借机把上官留在宫里,于是我坏笑道:“这点伤也要七天?怎么皇宫里的御医几时技术那么差了?”
  此刻那老头却开口了,眼角还挂着诡异的笑:“是啊,老臣的确年纪大了,号脉也号不出男女呢。”
  看着这老头狡诈的笑,我明白了,大夫能号出性别,我佩服道:“老御医果然厉害!”
  老头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其实这有什么好慌乱的,就算说出我是女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继续道:“出门在外,女子确实处处不便,就像我家柔儿,貌若天仙,若不是我这个大哥,我们几人恐怕早就入了青楼,也不会有幸见到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柔儿更不可能在宫里养伤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看着老头,博取他的同情,我们女子命运多变,大凡不受自己掌控;也提醒他,既然知道上官是被强留宫中,那就说明她迟早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御医在宫中跌爬滚打几十年,怎会不知少说多做的道理,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夜钰寒道:“云掌柜已无大碍,老夫再开几碗定惊茶,让云掌柜能睡个好觉。”
  “那就麻烦于御医了。” 
    此刻,锦娘已将茶水奉上,老头见到锦娘,便让他带自己去偏厅开方子,我还纳闷,开方子这么简单的事,在我房里就可以搞定,干嘛还要去偏厅,然后想到,夜钰寒这王八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告诉我。
  果然,等那老头走后,夜钰寒就开口了:“你可知那些刺客是谁?”
  我摇头:“不知。”
  “他们是……”
  “别说!”我打断他,下床穿衣服,“我紧告你啊,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话的。”
  “真的!云掌柜当我是朋友?”夜钰寒有点激动。
  我此刻背对他,也不知他激动成什么样子,我一边系衣带一边说:“千万别告诉我一些我本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参与,不会帮你们找刺客,更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反正。”我面对他,“我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能吗?”夜钰寒双眉猝起看着我。
  我笑道:“只要有心,就能!” 
 “那好吧……”夜钰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失望,“云掌柜好好休息,夜某告辞。”
  “我送你。”夜宰相嘛,总要送送的。
  我把夜钰寒送出房门,于御医也开好了方子,我拿着方子一看,惊道:“于御医,您给我开的也太好了吧。”
  于御医有点惊讶:“怎么了?”
  “于御医,我没钱,只要喝点酸枣汤就行了,您这又是冬虫夏草,又是人参的,太名贵了,吃不起。”
  “哦?没想到云掌柜也会开方子?”于御医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认识点药材,小病能自己看,于御医,您还是给我重新开一张价廉物美的。”
  “就按这张!”夜钰寒居然忽然说道,还有点生气,“东西我会让人送来!”
  我听完,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被他抽走,他忽然对着我温柔地微笑:“既然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地上忙的。”说罢,带着于御医缓缓离去。
  不一会思宇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回头看,匆匆跑到我的身边:“夜钰寒怎么来了?那老头是谁?”
  “你不知道?”我靠在门边,愣没想明白夜钰寒临别时的那个微笑。
  “恩,我早上送货去了,上官怎么样?”
  “受了点轻伤,被小皇帝留在宫里七天。” 
 “七天?这么久?那不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应该不会,上官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小皇帝的,我们还是关心一下后院的那个人才好。”
  “也对。”
  于是我和思宇匆匆往后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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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失忆
    一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一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一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一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一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一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
  “这主意不错。”思宇也点着头,然后坏笑着看着一旁正在休息的斐嵛,“看来要麻烦斐嵛罗。”
  假寐中的斐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正如斐嵛所说的,那刺客在夜晚醒了。我坐在他的床边,身后是斐嵛和思宇。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底是戒备和杀气。
  “你们是谁?”他的眼睛从我扫到了我的身后,在看见斐嵛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当然,斐嵛这样的美人,谁看见都会惊艳。
  不过杀手终究是杀手,他并没在斐嵛的脸上长久驻留,而是移回我身上,很显然,他明白我是他们的头。
  “进入【虞美人】的唯一准则,就是你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问你是谁?”我认真地对他说着。
  他显然一惊,继续看着我说话。
  “可问题是,我现在却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还要刺杀皇帝!”
  他再次警戒起来,浑身的杀气开始爆发,无奈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我们摆布。
  “所以,你会连累我们,但我们现在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不管你,就算我们现在把你送交朝廷,我们也要惹上一身麻烦,谁知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了我们什么,把我们全杀了!”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忧虑,看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现在就是两条路。”
    那人抬眼看我,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打算怎么利用他。
  “一就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烧了你,这样你就从没出现过。”
  “哼!”他冷冷一笑,眼中是对命运的了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条,就是你失忆,然后跟我们一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怎么可能?”他惊呼起来。
    我笑道:“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让你失忆,这样你就不用演戏这么辛苦,我们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开始过平静的日子,你可愿意?”
  “平静的日子呵……”他茫然地望着屋顶,深深的渴望出现在他的眼底,转而,他望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你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救了你,就已经被你连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
  “好!”然后,他放下了所有戒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有所准备。”
    啊?不会吧,我可没打算听啊。
  “我是红门的顶级杀手,此次任务刺杀拓羽,你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所以,我并不知道委托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我交给官府,和我一切有关的人,红门都会派人清理。” 
 一阵恶寒,从脚底冒起,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追踪方法,根本不用靠药物来牵制我们,所以,当我到了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埋了,他们也会找到,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开始搜寻我的踪迹了。”
  “什么追踪系统这么厉害?”思宇惊呼。就是,比我们的雷达还要厉害。
  “可能是气味追踪……”斐嵛淡淡地说着,“小妖在千里外就能知道敌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也用了这种方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刺客摇着头,“所以,你们从救我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
    “明白了……”我沉思着,如果他们追踪过来,我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那……”我有点迟疑,“那水无恨你认不认识?”
    “那个傻子小王爷?”欧阳缗满脸的疑惑,“我们的刺杀计划里没有他。”
     看帅哥刺客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那当时那个刺客眼神瞟个屁瞟,还顿住了,莫非他惊讶于水无恨的美貌?呵……自己好白痴哦,我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水无恨武功超强,把他隔空点穴了呢。不管水无恨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也不能再接触了。
    “那么,开始吧。”刺客认真地主动请求,口气里却是一种长期渴望的轻松,“如果你们的方法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又能让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欧阳缗今后一定会誓死保护你们!”他定定地看着我们,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个帅哥刺客叫欧阳缗。
    斐嵛拍了拍我的肩,我和思宇闪到了一边。
    他从怀中抽出五根银针,银针上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他轻轻一甩,银针飞出,落在欧阳缗的头部。
    斐嵛再次抽手,又再次甩出,袍袖轻舞,婉若跳舞的精灵,黑色的长发在摇曳的灯光中飘扬,根根银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和思宇看地如痴如迷……
    当欧阳缗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迷茫,无力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阿牛……”斐嵛淡淡地说着,欧阳缗抬起眼睑,看着斐嵛,看了好久,好久…… 
      于是,我们【虞美人】,从此以后,就会多了一个打杂送货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阿牛。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夜钰寒居然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就走。
    “夜大人这是做什么?”我看着门口的马车,有点发愣,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和行人,都往这里瞟,主要夜钰寒太惹眼。
    “带你去散心。”夜钰寒笑着,笑容很真诚。
     “啊?”
     “你那天受惊了,上官姑娘也一直提起这件事,让皇上很是头疼呢。”
      算上官这小妮子有良心,于是我便不客气上了车,撩开车帘,我一愣,居然小拓子也在。
     我惊讶地看着小拓子,他正经危坐,那神情似乎是被逼着出来的。
     “这……”我回头看着夜钰寒,他笑着将我推进了车子,难怪今天的车比较大。
     “小人参见皇上。”车轮滚动,我朝小拓子一拜,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免礼。”小拓子脸沉着,看样子很不满意陪我散心。那也是,哪有皇帝陪着个小老百姓玩的,难道是上官逼的?她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我干脆做个好人:“皇上国事操劳,还是回宫吧,散心什么的,您别听柔儿那丫头胡扯。”
    “这次出来不是柔儿的主意。”拓羽淡淡地扫向夜钰寒,“钰寒极力向我推荐你,朕只想证实钰寒的眼光。”
    “他胡说的!”我立刻指向夜钰寒,澄清事实,“皇上如此英名神武,怎就听信了夜钰寒这小子……”我赶紧捂嘴,都是急的,居然把本性显露出来了,偷眼看着拓羽,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那种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索性道:“皇上您别听夜大人胡说。”我看着夜钰寒,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一定跟您夸大事实,乱吹牛。”
  拓羽无聊地弯下身体,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枕在手背看着夜钰寒:“钰寒,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输给朕罗。”
  “微臣不会输。”两个人眼对眼笑着,打着哑谜。
  镶金的卷帘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虽然外面春色无边,可这车厢里,简直是寒冬腊月,跟这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就像跟自己的老板坐在一起般郁闷,这也算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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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散心

  虽说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这车子里,却气闷无比。
  “哎……”我长叹一口气,跟着他们真是要闷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皇帝,脾气霸道,又神神秘秘,说一句话要想三遍,累啊。
  “云掌柜叹什么气?”夜钰寒问着我。
  我看着窗外,随意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长各种各样的松树,因此叫松山。”
  “原来如此。”那不是跟黄山差不多,黄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这……”夜钰寒面露难色,“这个还无法精确测量,大约百余丈。”
  “怎么?云掌柜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着,这次旅游应该是夜钰寒硬拖他来的。
  我立刻摆手:“打死我也不会自己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在一起太闷了。
  抬眼间,正看见一辆牛车停在路边,我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道:“请停一下。”
  夜钰寒和拓羽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既然是为云某散心,那该是顺着云某的意,两位继续坐马车,云某去玩一会。”
    还没等两人同意,我就飞下了车,哦,去玩罗,终于摆脱那两个沉闷的家伙了。
  下了马车,便是清新的空气,声声清脆的鸟叫回荡在耳边,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马车并没走,拓羽和夜钰寒都探出了脑袋,估计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去上WC(厕所)。
  小道边,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是干草,一个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要启程。
  “老人家……”我跑了过去,“载我一程。”
  老人家手扇凉帽,和颜而笑:“小公子说笑了,您马车不坐,坐我这牛车?”
  “哈哈,牛车悠闲哪,还可以躺哪。”我指着他后面的干草,很早以前就坐过牛车,那感觉,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弃,老奴就送你一段。”
  “多谢!”
    老翁轻轻吆喝一声,大黑牛甩着尾巴,就悠闲地走了起来,拓羽的马车,便慢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马车又舒服又快,小公子为何要坐我这牛车。”
  我躺在干草垛上,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啊飘:“老人家,您可不知这牛车的乐趣,我上次坐牛车,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猜它干嘛?”
  “干嘛?”老人家也颇感兴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确有这种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觉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也不会对牛车印象深刻,这件事可给我带来特殊的乐趣。” 
    “小公子可真是会找乐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快活一点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边,“老人家,教我赶赶这牛车吧。”
    老翁眯眼直乐:“我这老黑可只听我的话,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听。” 
    “我不信,我要试试。”我接过了纤绳和绳鞭,仅管老人家都不怎么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个牛脾气,那你可听好了,‘喔’是走,拉纤绳的左边,就是左拐,拉纤绳的右边就是右拐。”  简单,我有点自鸣得意,想我汽车都会开,这牛车还不会赶?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着嘴巴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我大喊了一声:“喔!”
  结果……老黑嚼着嘴,连看都不看我。
    凄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了夜钰寒和拓羽的大笑声,原来这两个家伙一直偷听我和老翁的对话。
  “喔!”又是一声,老黑甩起了尾巴,驱赶着臀部附近的小虫,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动了。
  “哈哈哈……云掌柜,你也就做衣服内行,还是让老人家赶吧。”马车停在一边,拓羽趴在窗口大声调笑着。
  “小公子,这老黑就是如此,还是让老奴来赶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会搞不定这头老牛!看见边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计上心来,所以说,多看书还是有好处滴。
    将绳鞭的一头捆上一堆干草,然后另一段系在竹竿上,众人都看着我,不知我又想干嘛?然后,我将干草甩了出去,悬在老牛的上方,还滑过它的笔尖,它立刻站了起来。
    嘿嘿!还不走?
    调整好干草的距离,那老黑立刻跑了起来,双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聪明!”老人家惊奇地看着我,我笑道:“这是家乡的一种土方法,这下连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罗。”我仰天倒在身后的干草垛上,老人家笑着开始抽他的旱烟袋。
  “云掌柜……”夜钰寒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们此刻又跟在了牛车的身边。
  “干嘛?”我懒懒地看他。
    夜钰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踌躇地说道:“你停一下,让我也上来。”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扬起脸找那堆飞翔着的干草。
    夜钰寒提着袍子上了牛车,僵硬的举止让我看着不爽,我拉住他的后勃领,就往下一带,夜钰寒一下子倒在干草垛上,躺在我的身边,牛车再次走动。
  “夜兄,别这么便扭,玩嘛,就要放开一点。”
  “啊……是……”
  “你看你,你小时候难道没玩过?放开一点嘛,人就要活地潇洒。”我拍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的肩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
  “云掌柜,我发现这牛车,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呵,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礼仪,有些小老百姓的乐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啊。”老翁掸了掸他的旱烟袋,“晚上这满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们也跟着走啊……”
  这老翁还颇有艺术天份啊,让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词:月亮走,我也走……
  “这才叫散心,你们那车厢里啊,闷得慌。”
  “真有这么闷吗!”夜钰寒问着我,他的声音此刻就在我的耳边。
  “恩,相当闷!”我老老实实,正经地看着夜钰寒,然后,他大笑起来,转过脸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脸郁闷的拓羽。
  最后,拓羽也经受不住诱惑,跟我们躺在了一起,我敢打赌,他的蜘蛛兵一定不远。
  告别老人家,我和这两个上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拓羽还说,今日无君臣。
  今日无君臣?嘿嘿,那你们可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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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嬉戏

    山路越来越窄,我们三人开始步行。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边是翠绿的灌木,远方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片桃花林,林中还有一件小小的屋舍。  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日柔儿给我讲了个故事。”他此刻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什么故事?”夜钰寒好奇地问着。
  “是一个关于三个大英雄的故事。”
  我立刻明白,应该是桃园三结义。
  “是桃园三结义。”拓羽开始进入状态,得意洋洋地讲述着那个故事,末了看着我,“柔儿莫不是云掌柜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她聪明,“以前家中还算殷实,便请了先生教的柔儿,她自己也爱看书,才知道这些故事。”
  “对啊,柔儿可会讲故事呢。”拓羽微笑着,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欣赏上官。穿越女主吸引人的方法之二:讲故事。之一就是吟诗,然后之三就是跳舞。
  “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结义吧。”
  “啊?”我跟夜钰寒都大吃一惊,不过很显然,拓羽是开玩笑的,他嘴角一扬,就伸出一根手指:“只限今日。”
  小拓子真够狡猾,知道金口难改,怕我们以后赖他这个皇帝做兄弟。
  还是那句土地不能再土的对白,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没想到拓羽也很会玩,还非要用刘关张三人的姓名,结果,我就非常郁闷地成了张飞,我有那么难看嘛!至少光看皮肤,我连张飞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三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享受着春日淡淡但却数爽的阳光,山风阵阵吹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颗大大的松树撑开了一把大伞,为我们遮起了一片阴凉、
  “三弟,你怎么没带你的铜锤?”关羽,也就是夜钰寒和作为刘备的拓羽同志坏笑着。
  “滚!”既然说了今日无君臣,管你们是皇帝还是宰相呢,我心里相当不爽。
  “哈哈哈……”拓羽大笑起来,“我说三弟啊,你最近是不是去美容过了,脸好白啊。”说着还伸手来捏我的脸蛋。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还美容呢,肯定是上官教他的这些新新语言。我指着夜钰寒:“没错,二哥跟我一起去的,不然他怎么也白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下次美容一定要叫上大哥我啊。”
  “啊!”我忽然看见了溪鱼,拉着拓羽,“老大!上!”
  拓羽有点发愣。
  “你会武功,抓鱼不会难到你的!”
  “啊?”拓羽似乎无法相信我居然叫他这个皇帝抓鱼。
  “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老大就是要负责小弟的肚子的,快!快!快!”我拖起他就走,“要不叫你的蜘蛛兵也可以。”
  “蜘蛛兵?”
  “就是那些整天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保镖。”我望向周围,诡异地风刮过树林,沙沙地喊着。
  拓羽依旧未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声音有点冷。
  “当然,你出来他们会不跟着?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快!我肚子饿了,二哥,你饿了没?”我问着夜钰寒,他好像又变成了夜钰寒,一脸的肃穆。
  “没趣!”我看看忽然变冷的拓羽,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夜钰寒,自己挽起了裤腿,脱了鞋袜,“真不明白你们童年怎么过的,丝毫都不知道人生的乐趣。”我嘟囔着,下了溪,溪水有点凉,一条条看上去很诱人的溪鱼在我小腿间嬉戏,痒痒的。
  “嘿嘿,你们还得意,看我今天怎么吃你们。”
  溪鱼,是笨的,这或许是环境没有遭到破坏的好处,它们也没经验,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久了也就以为我是块石头,瞅准一条大的,就扑了下去,抓起的鱼渐了我一身水,我当即就甩上了岸。
  整个下午,就等于是我一人玩,另两个只能当作养眼的东西。
  “你们这样太没乐趣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能有几天做小老百姓的?放下一身的担子,享受这样轻松的下午?还不好好珍惜!脑子想多了,会变白痴的。啊,好大!”我扑了过去,忽然,水花四溅,一把匕首将那条鱼插地死死的。
  “哈哈。”我拿起了鱼,看着岸上的拓羽,“这就对了嘛。”拓羽笑了,手中忽然又出现了一把飞刀。
  我惊奇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刀藏哪儿呢?明明是华袍,怎么能藏暗器?”
  “这三弟你就管不着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吃烤鱼。”
  “好咧!”拉起夜钰寒准备柴火和支架,大家一起吃烤鱼。
  吃完烤鱼我还带着他们消化,就是玩一个打人的游戏,方法很简单。先圈出一个圈,然后一个人站在里面不能动,另一个人拿着棍子,蒙上眼睛,再由第三个人将拿着棍子的人,在原地转上N多圈,类似捉迷藏,然后就提着棍子打人,一般都被转地头晕目眩,找不到挨打那人的位置。
  第一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夜钰寒,我赶紧找一根细的树枝,放到他手上,他蒙着眼睛被拓羽转了很多圈,结果……打向了拓羽,我偷笑。
  第二个挨打的是夜钰寒,打他的是我,我找了一根大木棍,看的夜钰寒差点晕过去。被拓羽转了几圈之后,我走到了溪里……打鱼……    第三个挨打的是拓羽,打他的是夜钰寒,夜钰寒提着棍子打我,我跑……
  第四个挨打的夜钰寒,打他的是拓羽,我给了拓羽很多根树枝,转了他几圈,他根根树枝甩中夜钰寒,我和拓羽笑弯了腰。
  第五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拓羽,我找了一根棍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拓羽转了三圈,转过身,依旧打夜钰寒,于是……我……很卑鄙无耻地痛打落水狗,夜钰寒被我们打死……
  三个人最后累趴下,躺在树下休息。
  清幽的风摇曳着我们上面的树枝,阳光若隐若现。拓羽躺在我的右侧,夜钰寒躺在我的左侧,树干相当粗壮,所以我若只是侧过脸,还看不到他们。
  平稳的呼吸,寂静的树林,仿佛连鸟兽,都进入了睡眠。
  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
  夜钰寒靠在树干上,脸侧向一边,双手自然垂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七彩的流光,一阵微风卷过,带起他长长的刘海,滑过他的唇边。
  拓羽的脑袋耷拉着,单腿曲起,另一条自然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容埋入落下的长发之中。小拓子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疑心重了点。
  眼睛忽然晃过一个物体,就在拓羽的上方,一条银丝正在垂落,银丝的末端是一条随风摇曳的小青虫。可怜的青虫卷曲着身体想往上爬,可最终敌不过地球引力,无力下落。
  终于,它掉到了拓羽的发髻上,开始漫长的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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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绸缪
   我轻轻起身,捡起一片残叶,跪在拓羽的身边,打算将虫子赶进残叶。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气:“云掌柜想做什么?”
  “别动!”我阻止了他抬头,他的手带着疑虑放开,我将他发间的虫子赶入残叶,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若是抬头,可就掉到你脖子里去了。”我看着神色转柔的他,笑了,然后将青虫放回树上,它将来可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脸上,已无了戒备,而是微笑:“柔儿说地没错啊。”
  “柔儿?”上官又说了我什么?
  “柔儿说云掌柜是世上最温柔的男子,还叫我多跟着你学学呢。”
  “跟我学?还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一个懒人。”
  “柔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还说了什么?
  “她说云掌柜就是懒点,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点惊讶,上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上官这么做的意义,我沉默着,继续听拓羽转述上官给他吹的耳旁风。
  “柔儿常说云掌柜你没什么大志和野心,是一个要逼的男人,她有一次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这大哥就是要赶他入穷巷,他才会发挥潜能,狗急跳墙,否则就永远都只是一个只知玩乐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啊,小妮子吃饱了没事研究我干嘛?这么空,该好好调查调查小拓子的后宫们,都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欢什么?我们又没身份背景,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慢着,身份背景?难道她是想让我做她的背景!
  “云掌柜……云掌柜……”拓羽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回过了神,上官居然想这么远,而我却还傻乎乎地等着吃白食。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拓羽眯眼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见到云掌柜会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吗。”我收起了表情,换上一副笑容,“在想柔儿的伤势呢,本来今日皇上应该好好陪在柔儿身边,结果却被夜钰寒拖来陪我这种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来,“起先我也很不愿意呢,不过……谢谢。”
  “啊?”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说得对,能有几天做普通人,是该好好珍惜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啊,有时我也很是羡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胡里胡涂过日子可真是好啊。”
  无语,这句是夸我们还是在取笑我们。
  “嘘。”拓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钰寒醒了,我们逗逗他。”
  我点头。
  拓羽放开我,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我跟在他的身后,夜钰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慵懒的表情让人有种想捏捏他的冲动。
  “钰寒。”拓羽蹲在夜钰寒的身边,俊脸凑近夜钰寒的脸边,夜钰寒睁开的眼,正对着拓羽的大脸,他“啊”地一声就倒在了一边。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为什么受虐的总是夜钰寒。或许他长得比较欠虐。
  “钰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钰寒的上方,刚刚睡醒的夜钰寒还双眼迷蒙,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调戏夜钰寒。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你嘴里了。”拓羽一本正经地说着,夜钰寒立刻捂住了嘴。
  “好像……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动哦。”
  这下夜钰寒可彻底清醒了,双眼瞪大,一下子就从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边干呕起来。
  “哈哈哈……”我扶着树笑得眼泪四溅,下巴抽筋。
  拓羽优雅地站起身,看着溪边的夜钰寒,一脸阴险地笑,还不忘帮我拍背顺气。
  “你平时就以逗他为乐趣?”
  “差不多吧……”
  夜钰寒真可怜,不过做皇帝是挺无聊的,若是我,也会拿他来逗乐子。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片桃林,其实在这里,有一个岔口,如果往另一条路走,就彻底出了都城界,然后一路往西,再经过几个属于苍泯的城市,就会到国界,过了国界,就进入了绯夏国。
  我看着桃树林中的那间茅舍,有种想买下它的冲动,回去让福伯打听打听,这茅舍究竟有无主人。
  下山的时候,好像不是从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一片树林,树林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拓羽和夜钰寒下了车,看着树林,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这木材该怎么运?”拓羽好像跟夜钰寒谈起了国事,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自己想心事。
  如果上官是想让我为官,做她的后盾,那我的牺牲岂不是很大?难道真要我永远男装不嫁人?这怎么行!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好让她在宫中立足。
  看着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应该就是流到沐阳城的青河,不知它的源头在何方?
  “云掌柜,你果然和夜某想的一样!”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拍地我傻眼。
  夜钰寒笑着:“就用这河,木材放到河里,顺流而下,便可抵达施工地点。”
  ???
  我恍惚记得刚才谁好像问过我一句什么木材怎么运来着,当时只顾着想上官,也没听清楚。
  “云掌柜,看来你真是钰寒的知己啊。”
  我依旧发愣,还知己?我只不过随便看着河发愣而已,当时那情形我的眼睛又没地方放,总不能傻乎乎地看天吧。
  拓羽很是欣赏地看着我,看得我冷汗直冒,原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我刚想说清楚,拓羽就笑着对夜钰寒说道:“看来这次朕的确输了。”
  “那这酒……”
  “回去就给你。”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回马车,当我完全不存在。
  这算什么事!
  回到沐阳城的时候,我直接回了【虞美人】,不和他们一起喝酒,免得到时又被误会什么足智多谋。
  思宇很是担心得看着我,怕他们试探我,我将大致的情形和上官的心思跟她讲述了一番,她立刻拍案而起:“休想!我们不会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冷静点,她还没入宫呢,这事也只是我根据她和拓羽的对话推测出来的,还不一定呢!”
  “这倒是,而且我觉得以上官的能耐,说不定不用我们帮忙,也能坐稳后宫。” 
   “没错,穿越的那些女主哪个有后台的?除非是灵魂穿越,进了古人的身体。”我拉她坐回原位,“好戏还没开演,我们不如顺其自然。”
  “好,顺其自然,然后看好戏……”思宇双手托腮,咧着嘴笑着,水汪汪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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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泡妞

   不知是斐嵛的医术厉害,还是欧阳缗的复原能力厉害,总之,七天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勤勤恳恳地干活,当然,这也要多亏了夜钰寒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而水王爷府,居然也送来许多好东西,这让我有点纳闷,我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努力抹去对水无恨的所以猜疑,就当从没想过,然后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而上官那边从那天后,就断了消息,按日子推断,她应该早好了,估计是小拓子不让她回来。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回来。
  又过了一天,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宫里来的,来人是个太监,反正就是太监样,五十左右,叫曹公公,据说是皇帝身跟的红人。我看他不顺眼,十个太监九个坏。
  曹公公趾高气扬,把我塞进了车,然后开始用他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真是恶心。
  他摸着我的手,在一边赞叹着:“哎哟~真是滑啊,小模样也俊,不如跟随公公我,伺候皇上。”
  靠,原来在帮那小皇帝相太监。我抽回手,笑道:“云某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真是感谢公公的美意。”
  “对呀~嘿嘿……”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奴才真是该死,上官姑娘是皇上相中的人,那云掌柜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怎能让云掌柜做太监呢,哈哈哈……”
  他一个人在那边傻笑着,我在这边给点面子干笑。
  当我被稀里糊涂送到一个房间的时候,拓羽正一脸郁闷地坐在他的龙椅上,身边是夜钰寒,原来是御书房。
  拓羽见我来了,很是高兴,就像看到了救星:“朕问你,柔儿喜欢什么?”
  “啊?”我有点吃惊,叫我来,原来是向我打探上官喜欢什么,莫非上官不鸟他?看他那一脸郁闷,又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样子,就想笑。
  想笑就笑,我笑了:“这个……宫中莫非没有能让柔儿开心的东西?”
  “谁说的!”拓羽眉毛立了起来,“朕的天下,朕的皇宫,怎会没有能逗柔儿开心的东西,只是……只是柔儿最近不愿见朕。”
  “呵呵呵呵……”我轻笑,笑得温文尔雅,大智若愚,“皇上居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荒唐!朕……”拓羽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轻声嘟囔道,“朕用了很多方法,柔儿就是……所以请云掌柜前来,毕竟你是她大哥,了解她的喜好”
  “原来这就是皇上召小人来的目的。”我富有深意地看着他,他轻笑。
  “看来皇上要用一些新的方法了。”我说道。
  “新的?”
  “恩,要让她出乎意料的方法,要即浪漫又激情。”
  拓羽渐渐眯起了眼睛,躺在了他的大龙椅上:“云掌柜好像深知女人心啊。”
  “哪里哪里,只是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玩意。”
  “我说钰寒,看来我们要好好跟云掌柜学学怎么哄女人开心啊。”拓羽随意地说着,一声不吭的夜钰寒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皇上可对柔儿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拓羽凑过了脑袋,趴在龙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皇帝就是皇帝,只知道霸道地夺取,而不是温柔地呵护。
  我凑上前,对他说道:“就是我爱你!”
  拓羽很是惊讶,重复道:“你爱我?”
  黑线画满整张脸:“皇上是在装不知吗?”
  一道精光滑过拓羽的双眼,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若有所思。
  “是没勇气吗?”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家伙准没对身边的女人说过。
  “钰寒,你曾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吗?”他回避我的问题转而问夜钰寒。
  我看着夜钰寒,他慌乱地躲过我的眼神,埋首道:“臣没有。”
  “哈!”我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都说不出口?哎,难怪柔儿会不理你,你连这三个字都不说,让她怎么信任你对她的感情?难道皇上根本只是玩弄我家柔儿,从未想过娶她?” 
 拓羽神色骤冷:“云掌柜,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种口气跟朕说话,朕就能灭了你全家!”
  灭……他也学会了。
  “小人惶恐……”我低头佯装害怕。
  自古以来,皇帝娶老婆,有太多的约束和无奈,又夹杂着不少厉害冲突,所以皇帝娶老婆,也不容易。好在这里的后宫制度比较简单,只有后妃两种,所以等级处理也简单地多,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
  “哼,别装了,朕知道你不怕朕。”拓羽的声音转为一种调笑,刚才危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我只有无赖地笑道:“在我们家乡,女子都很注重男子的求婚,认为那是对爱的承诺,一旦承诺,就是专一,我看皇上……是做不到了”  拓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朕是爱她,但朕不能只有一个老婆。”
  “这点小人明白,柔儿也明白,自古以来,帝皇的妻子都牵涉着权益,所以,像柔儿这种没身份背景的,势必无法在后宫立足,小人是怕她在后宫受欺侮啊,若要让柔儿在后宫不受人欺负,除非她是妃上妃。” 

 “皇后!”拓羽惊讶地看着我,我依旧无赖地笑道:“小人随便说说而已”
  拓羽双眉微蹙,身边的夜钰寒更是惊讶地看着我,一个小小的【虞美人】掌柜的,居然大言不惭地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简直异想天开。  “呵呵……”拓羽忽然轻笑起来,“这有何难?那就请云掌柜教教朕一些求婚的方法吧。”
  我有点吃惊,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总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觉察不出阴谋。说不定小拓子也是随便说说,先把上官搞定,然后选不选她作皇后,再作打算。
  于是,我就开始传授小皇帝泡妞经验,要让他对上官的感情更深刻,更牢固,就必须创造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浪漫回忆。凭我二十年电视剧的经验,浪漫的求婚我还不会?说出来足够压死这两个男人。
  “皇上,这种舞要两个人跳,是加深感情,和增加接触的舞。”讲了一个上午的浪漫,该教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
  “哦?是吗?让朕看看。”此刻我们已经不在御书房,而是御书房附近的春园里。拓羽和夜钰寒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满是瓜果糕点。
    我招过一个宫女,发现自己在这宫里越来越不客气。
  小宫女低垂着脸,双颊微红,不敢看我,我笑道:“不必紧张,只是跳个舞。”于是我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看地拓羽和夜钰寒瞳孔放大,这是一种多么暧昧的动作。
  然后,我轻轻扶住她的背,然后说道:“要开始罗……”小宫女蹙眉点头,娇艳的红脸,都可掐出血来。
  带着小宫女回旋,带着她转圈,仅管被她踩了几脚,但慢三是最容易的舞,一教便会,所以大学里都有教。
    小宫女的舞姿越来越轻盈,越来越纯熟,我们两人在摇曳的柳条下,翩翩起舞。
    左手松开,右手揽住小宫女的柳腰,小宫女缓缓仰下,眼神变得痴迷和留恋,然后,我放开了她,呵呵,小丫头,我对你可没兴趣。
    “皇上,这便是蝴蝶舞。”改个好听点名字,让小皇帝开心开心。

    拓羽有点兴奋,拉起身边的宫女,就要跟我学。顺便唤过一个宫女配给夜钰寒,于是,草坪上,拓羽和夜钰寒,跟着我一起学慢三。       拓羽倒是学地很快,但夜钰寒就难了,他搂着那个宫女好像抱着一个炸弹,战战兢兢,不过那个宫女也确实浪了点,居然主动用身体去碰触夜钰寒,最后,夜钰寒便放开那宫女,自己到亭子里喝闷酒。
  哎……傻男人,这舞在我们那里,不是绅士还不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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