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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出宫

  石洞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外面的蝉鸣立刻涌了进来,知了知了吵地人心烦
  “哇……”一声大哭从蝉鸣中撅起,郁闷,水无恨居然比我先哭了,“非雪打我……”
  我云非雪彻底败给了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我扬起脸,看着他坐在我面前哭泣,一张俊脸被擦成了花猫。
  “好了……别哭了……”真不知道他眼泪从哪儿来的,我爬到他的面前,为他擦去眼泪,“非雪害怕了才会打你,乖。”
  “原来亲亲会让非雪怕怕,那无恨以后都不这样了。”水无恨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懊悔,随即看着我,再次发起愣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还没整理好,双肩依然裸露着,咳嗽了一声,水无恨知趣地低下头不看我,我迅速整理好衣带。幸好不用真的嫁给他,不然准是贞节不保。
  “真没想到云非雪那骚狐狸居然过关了!”就在我整理头发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敢骂我骚狐狸,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害得我们娘娘被打入冷宫,我们也跟着受罪。”
  我爬到那个小洞口,原来说话的是两个宫女,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就是那天在碧波池前阻拦我的那个。
  “明明就是她去勾引皇上,娘娘打地对!”
  “哼!皇上也真是的,定是知道她是夜钰寒的人,才会这么护着她,还给了她圣金牌,让她出入方便!”
  该死!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又要给这两个宫女挑起来。
  “是啊,那圣金牌是谁都能给的吗?夜钰寒一块,她一块,摆明就是一对。”
  “就是,那云非雪还不知足,还要勾引皇上,若不是她被皇上打地趴下,说不定她那天就主动献身了呢。”
  “没错。”两个宫女顿时笑成了一团。
  我怒火中烧,卷起了袖子就往外钻,水无恨紧紧捉住我的胳膊:“非雪要干嘛?”
  “两个臭女人这样说我,我还不去扁她们我还是云非雪吗?”如果我忍气吞声,反而显得我心虚。我现在一肚子火正好没处发呢!
  水无恨眨巴了两下眼睛,嘟囔道:“打架不好……”
  “哼!”我甩开了水无恨的手,“你非雪姐姐我从小就是男装,跟男人混在一起,差点变成喜欢女人,所以打架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妥。”说着我就冲了出去。
  “真是老天不长眼哪……”
  “不长眼什么?”我绕到她们的身后,冷冷地说道,两个宫女立刻一个哆嗦,背对着我就跪了下来。
  “怎么有胆子说没胆认吗?”我幽幽地走到她们前面,她们瑟缩着挨在了一起。
    水无恨站在假石边用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我勾起其中那个我认识的宫女下巴:“我可是从没否认打你家娘娘啊,就算被皇上打,我连吭都不吭,更别说求饶了!”
  “公……公……公主饶命……”宫女的下巴因为被我扣在手中,说话变得含糊不清,她边上那个更是吓得直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眯起了眼睛,冷笑道:“我不喜欢暗地做手脚,即使耍狠,我也喜欢明着来。”我放开她的下巴,她无力地靠在了身边那个宫女身上。  “曹公公——”我大喊一声,过了许久,远处跑来曹公公,他跑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道:“怎么绕到后面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这两个宫女你处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她们。”留她们在宫里迟早惹出麻烦。
  “遵命!”曹公公一脸艰险的笑,“公主放心,绝对做得干干净净。”
  “慢着!”看着他那一脸笑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给她们点钱送她们出宫,别老干那缺德事,你嫌你背后还少吗?”
    曹公公一个哆嗦,缩了缩脑袋,怯生生地看了看背后。
  两个宫女惊讶地扬起脸来,但在看到我的怒容后,再次低下头去。我只是没想到此时的一念之仁,却在未来即害了自己却又救了自己,不过这是后话。
  在找到嫣然后,我将一直不敢看我的水无恨交给嫣然,嫣然惊讶地看见他脸旁的淤青,问长问短,我心跳加速,只有迅速开溜。
  兴许太后也默允我出宫,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拦着,不然皇宫怎容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出宫门的时候,一切都透露着自由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声:“耶!”
  抬眼间,看见远处的石桥绿柳下,停着一辆马车,车边正靠着青衣蓝衫的随风,他依旧那副拽拽的样子,看见我也不过来迎接,只是慵懒地朝我挥着他的手。
  我兴奋地朝他跑去,他就是家人的代表。
  忽然一辆马车从我身边急驰而过,扬起的尘土飞进了我的眼睛,究竟是谁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身后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好像停下了,我满眼的沙子,难受地直揉。
  “非雪……”是他……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风中站立的他,他担忧地神情仿佛我是一个快碎了的娃娃。
  他急急走到我的身边,抬手似要抚上我的脸,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非雪,你哭了……”
  哭?我立刻解释道:“是你马车扬起的灰到我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看着我却说不出话。
  “钰寒还有事吗?”
  “哦……我……呀,你怎么换了女装。”
  倒,他这才发现,他和水无恨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这个……”
  “她现在可是雪儿公主。”随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张臭脸摆在夜钰寒的面前,“而且,即将许配给水酂的儿子水无恨,你现在进宫说不定还能阻止这门婚事。”
  “随风!”我轻咒了一声,随风居然揶揄夜钰寒,这件事他也不想的。
  “公主?亲事?”夜钰寒惊讶的脸上透出了绝望,“我还是晚了……”
  “恩,晚了,云非雪,我们走吧。”随风拉住了我的胳膊转身就走,我望着越来越远的夜钰寒,他呆立在风里,幽幽的西风带出他丝丝的哀伤,和他的长发,一起飘扬在空气当中。
  随风悠然地跃上马车,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犹豫地随他而去,只有他们,才是我云非雪信任的好兄弟!
  车帘一撩,我就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斐嵛!他淡淡的眉毛猝在了一起,担忧地向我张开了怀抱。
  所有的苦楚化作泪水,我扑入他的怀中,就开始嚎啕大哭。
  “瑞妃打我……”
  “恩……我知道了……”斐嵛的声音果然最好听。
  “拓羽也打我……”
  “还痛吗?”
  “太后还给我吃毒药……”
  “放心放心,回去就解……”
  “他们都是坏人……”
  “是,他们都是坏人,欺负我家非雪……”
  “斐嵛……”
  “恩……”
  “我好想你,哇……”我就像一个孩子,开始向自己的亲人诉苦。
  斐嵛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的悲伤,就在我哭地正起劲的时候,随风突然扔了一句进来:“别趁机吃斐嵛豆腐!”
  “……”被他看穿ing。
  擦干眼泪从斐嵛怀中钻出,才看见欧阳缗也在,他的脸色此刻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盯着我像盯着仇人,我下意识地往斐嵛怀里躲,斐嵛冷冷地对着欧阳缗道:“欧阳,你这是什么表情?”
  “斐嵛,你小心点,这女人变态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家非雪这么可爱,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咳!”欧阳缗的眼神中晃过一丝恐惧,清咳了一声,将线条分明的俊脸撇向一边,抱剑看着窗外。
  等等,欧阳缗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 
 “你是那个鬼奴?”我当即认出了欧阳缗,难怪那天觉得那鬼奴这么眼熟。
  抱剑看着窗外的欧阳缗浑身一颤,变得僵硬。
  难怪他会说我是变态,他看到了我恶整曹公公的全过程。
  “是我让缗扮成鬼奴混入皇宫的。”随风的脑袋钻了进来,看见我窝在斐嵛怀里就撇了撇嘴,“斐嵛,你也太纵容她了,你应该听听缗的话。”
  “小混蛋你说什么!”
  “臭丫头,早知道你这种态度,我就不让缗入宫看着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斐嵛出来打圆场,随风哼哼地再次驾他的车。
  “非雪,把这吃下,回家就解毒罗。”说着,斐嵛语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斐嵛真积极,我毫不犹豫地张嘴看着斐嵛,斐嵛带着宠溺的笑将药丸塞入我的嘴中。
  斐嵛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欧阳缗,这个人太木了,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瞧他现在那副要把我砍死的样,我就喜上心头。
  可是,为什么头晕晕的呢?我还没看够欧阳缗那副便秘神情呢,眼睛也好沉哪。
  “睡吧,非雪,醒了一切就都好了……”耳边是斐嵛温柔似水的声音,将我往深渊推了一把,我也有男人对我温柔,对我宠溺,尽管他不属于我,但我却可以好好享受。我带着笑靠在斐嵛怀中,至少这一刻,他,属于我……
  (好吧,大家都那么急着看出宫,今天满意了吧。另:出宫大家应该知道它另一个意思,就是大便^_^噔噔噔!惊喜!忘记说是谐音,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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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解毒

  背后好象被什么顶这,既难受又痛,我醒了吗?可为何看不见。努力抬抬眼皮,却睁不开。
  “斐嵛,我不要抱着女魔头。”欧阳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哈哈,他见我那样恶整曹公公一定留下不小的阴影,可以想象他现在的神情一定跟抱着一个刺猬没两样,难怪靠地我这么难受。
  “欧阳。”还是斐嵛那淡淡的声音,“你不好好扶她我怎么喂药?还有谁来给她灌输真气推动药力?”
  “让尊上吧。”尊上是谁?
  “缗!”斐嵛的口气忽然变重,焦急地喊出了欧阳缗的昵称,“非雪听地见我们说话。”
  哇!斐嵛好神。只听斐嵛继续说道:“她现在只是身体还跟不上意识,所以你别叫她女魔头,小心她醒来整你。”
  “恩……”欧阳缗闷哼着,看来相当不情愿。
  “还是我来吧。”是随风,“缗这个样子我担心他走火入魔。”
   就是就是,这么不情愿,别害我经脉错乱。
  “太好了!”欧阳缗说出一句让我伤心的话,欧阳缗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气你!
  身体在移交后,躺在一个舒服的怀里,至少比刚才舒服多了。
  “缗,你去守着房子。斐嵛,我们开始吧。”随风的口气总是那么拽,对谁都像下命令。
  斐嵛说我身体跟不上意识,那是不是说明我的嘴不能动?那斐嵛怎么喂药?会不会……心变地激动,那不是要气死欧阳缗这臭小子,
     hiahiahiahia,欧阳缗,斐嵛的吻可是我的哦。不知道斐嵛的唇是什么感觉呢,那淡淡的,略显橘红的唇色,犹如初生婴儿般的柔嫩。
  “随风你看,非雪因为躺在你怀里脸红了呢。”斐嵛的语气里带着调笑,好难得啊,看来今天斐嵛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的,斐嵛,你误会了!
  “才怪。”还是随风了解我,“这家伙脑子里说不定在想你和缗。”
  呃……猜对一半。
  在随风说完后,我听见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是欧阳缗发出的,原来随风也喜欢逗欧阳缗。
  就在我期盼着斐嵛“喂药”时,我听见一声巨响,好象是有人踹门。
  “非雪呢,非雪呢?非雪!”原来是思宇回来了,难怪动静那么大。
  重重的脚步声腾腾腾跑到我的床边,抓住我的手:“非雪还没醒吗?为什么她还没醒?小妖不行吗?”
  “思宇,我还没喂药呢。”斐嵛打断了她,小妖,小妖也帮我解毒了吗?
  “哦……”我猜想现在思宇一定在不好意思的努嘴。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让你像平常那样去排练舞蹈,免得对方起疑吗?”随风带着责备的语气对思宇说着。
  “可我觉得非雪回来我早点结束排练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了好了,还是先喂药吧。”
    对对对,喂药好喂药好,这是重点 。
  “我来!”思宇难得地主动请缨,晕死,这时候要你这么积极干吗?
    好香,什么东西。只觉得鼻尖飘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一股让人舒畅的凉意顺着鼻腔进入了肺部。
  “这个药每两刻(半个小时)吸入一次,随风你就用内力帮助药物推进。”
     orz!!!为什么会是吸入式药物,也太先进了吧。。。。斐嵛的吻啊,就此远去。。。。
    “七次之后,她便能醒来……”
     漫长的七次啊,随风在思宇让我吸入药物后,他便会将那股清凉推入我的四肢百骇。
  天渐渐暗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了灯光,屋子里渐渐变得静谧,在最后一次喂药后,身后的人也发出沉稳的呼吸,他一定很累吧。
  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思宇趴在我的腿上,屋内灯光摇曳,斐嵛趴在桌上休息,欧阳缗不在屋内,应该是在值勤。
  抬手抚上思宇的长发,她动了动,揉了揉眼睛,在看到我的笑容后,她差点惊呼出声,我立刻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恐怕精神最好的就是我了,那药很奇特,我现在浑身轻松,经脉就像被人彻底清洗一般舒畅。我轻轻离开随风的身体,深怕吵醒这个美人。将他放平,看着他足以颠倒众生的容貌,我有点嫉妒,为何我就没这么好看。
  想着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凑近看他,他的脸有点圆,鼓鼓的,还透着淡淡的红色,手感不错,如今他还小,脸不大,我的手掌可以包裹他小半边脸,也只有现在的他比较老实,对了,想起他总是像躲瘟神一样躲我,估计是怕我骚扰他,哈,现在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辛苦了,孩子……”我有感而发,他漂亮的眉毛倏地皱在了一起,我拨开他的刘海,吻在他打结的眉心,“谢谢……”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她已经为斐嵛盖上毯子,我吹熄了灯,让大家有个好梦。
  走出房间,思宇就扑入我的怀中:“吓死我了,担心死我了,虽然有欧阳缗天天汇报你的情况,但我真的好担心。”
  “怕什么?我向来走狗屎运。”
  “对了,拓羽有没有对你怎样?他有两天是睡你那里。”
  “当然没啦,他是没地方睡才会和我睡一起……”
  我和思宇来到院子,坐在石桌边,她依旧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你们真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不过这若是传出去,恐怕也说不清楚了,你最近好吗?”我扯开话题。
  “怎么可能好?不过随风他们叫我要和原来一样,我只有借排练舞蹈来分散自己的担心……”
  “思宇,让你们大家都担心了,对了,小妖呢?”我刚才听见她提到了小妖,醒来后怎么就不见它。
  “小妖……”我发现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那个……它……”她开始闪烁其词。
  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沉甸甸地让我难以呼吸:“它到底怎么了?”
  思宇咬着下唇不敢看我。
  “到底怎么了!”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小妖相处的这几个月,它早已是我的朋友,它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我的手开始颤抖,心开始发寒。
  “非雪,你冷静点,其实……它还活着,真的,它只是将你的毒吸出,斐嵛说过,它只要一个月就会好的,真的……”思宇的唇开始颤抖,小妖决不是像思宇说地那么简单。
  “一个月!小妖在哪儿?我问你,它在哪儿!”我猛烈地摇晃着思宇,思宇的脸埋了下去,泪水一颗又一颗地落在她捏紧的拳头上。
  小妖!我冲了出去,直冲斐嵛的房间,思宇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我在院门口撞到了斐嵛,他浅浅的眉毛簇在一起,对着我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随风也醒了,欧阳缗神色凝重地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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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醉酒

  空气窒闷地让人揪心,漆黑的夜空是死一般的混沌。
  斐嵛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一个四四方方长方形的盒子,那盒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放下小妖。
  我紧张的看着还没打开的盒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斐嵛轻轻抽开了盖子,当我看见里面的情景时,我全身发软,站立不稳,思宇在一边扶住我,抱紧我开始呜呜哭泣。
  只见里面是黑糊糊一片,是的,全黑的,若不是那些蠕动的,爬动的东西,根本不会看到里面有一只静静地躺着的动物,它全身已经漆黑,没有一根毛发是它原先的光彩。
  “小妖……”我从斐嵛怀中抢过了盒子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非雪……”他们都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妖,这个罪本应该是我承受,而如今,确实它,只因为我说,希望不要用虫子。
  小妖!
  我关上了门,颓然地靠着门滑下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这么好?这根本就不值得!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又偏偏不服输的女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可大家,却都在保护我,就连小妖都是!
  盒子里根本毫无生气可言,以前经常缠在我脖子上的那个银白色的小东西却像掉入墨缸一般变的漆黑,那都是我的毒,是我身上的毒!
  小妖,我伸进了虫堆,那些虫子此刻在我眼中只是一些会动的细线,我将小妖轻轻抱了出来,那些细线从他的身体上垂落。
  “非雪,开门!”
  “非雪,小妖不会有事的!”
  思宇和斐嵛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我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小妖,希望用自己的泪水洗掉它身上的墨汁,恢复它原来的银白。
  “云非雪你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随风凶神恶煞一样喊着,怀里的小妖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小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我错了,它只是把它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脸上,它根本没睁开眼睛看我,可我现在只希望它能看看我,看看好好的我。
  “小妖,你一定要活下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我抓住它的小爪,紧紧捏在手里。
  “非雪,那些蛊虫会把小妖身上的毒吸走。”斐嵛担心地拍着门,“它会好起来。”
  我将小妖再次放回盒子里,看着它被那些黑线掩埋,盖上盒子,打开了门,随风正抬脚准备踹门。
  “非雪……你……”斐嵛惊讶而又心疼地看着我的双手,上面还缠绕着几条不知名的虫子。
  “云非雪!你太乱来了!”随风拔出了剑。
  “随风,不用担心。”斐嵛从我手中接过盒子,“非雪身上现在有小妖蛊兽的气味,蛊虫不会害她。”他随手将那些虫子从我身上取走放回盒子。
  “思宇。拿酒。”
  “哦……”思宇转身看着斐嵛他们,“斐嵛你们回去吧,我会照看她的。”
  我直直走到石桌边,坐下,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我到底都做了什么,除了带来麻烦还是麻烦。
  “宁思宇,你没搞错吧,她一个人能喝这么多?”随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非雪……是个很能喝的女人,她要喝酒,说明现在的她一定很烦恼,来到这里我从没见她真正醉过,哎……借酒消愁愁更愁,若她能说出来就好了。”
  “没醉过?”
  “恩,没有真正醉过……”
  一坛又一坛的酒摆在我的面前,思宇紧紧盯着酒坛,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烦闷,她开了盖,大喝一声:“好,今天我陪你死!”喊罢就要喝,被我一把抢来:“你不能喝,过会要给我收尸。”
 
 “非雪……”她开始撒娇。
  “你不是说没见过我醉吗?过会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端起酒就开始猛灌。这个年代的提炼技术并不好,纯度并不高。
  “云非雪,还是用碗吧。”随风扣住了我的手腕,“你穿着女装这样喝也太……”
  “太什么?”我斜睨了他一眼,“男装怎样,女装又怎样?云非雪只有一个云非雪,放开!”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喝,我想忘记所有一切,好好疯一场,没有束缚,没有顾虑,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思宇和随风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喝酒,喝干一坛,就再为我拿一坛,心跳开始加速,人有点兴奋。
  “思宇,这什么破酒,都没味道。”
  “是吗?”思宇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下,“咳咳咳……不错啊,我觉得挺好。”
  “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酿米酒?”
  “记得记得,当时还是上官想出来的,说这里的酒难喝,就按着电脑里的方法酿米酒,结果……哈哈……全是米蛆。”
  “是啊,其实米蛆也很正常,只是我们处理地不好,最后全浪费了,不然就可以喝到她酿的酒啦……”
  “她和我们越走越远了吗?”思宇又喝了一碗。
  “那也是时势弄人,所以爱谁都别爱帝王……”我趴在石桌上,转着面前的碗。
  “烦死了,随风,过会帮我们收尸啊。喂!你发什么愣呢,听见没!”
  “啊?”
  “啊什么啊?本姑娘今天心情超差。”
    我看着思宇开始灌酒就想笑:“哈哈哈哈,你个小屁丫的,也能喝酒?”
  “谁……谁说我不能,我说老菜皮,为什么……你……你不会老?” 
 “心态问题。”我从思宇手上拿过酒自己喝下,瞧她那个样子就不能喝。
  “心态……呜……为什么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人,斐嵛也走了,欧阳缗也走了,随风也走了,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哪……”
  “呵呵,怎么办?就这么办,我会照顾你。”
  “非雪真好,为什么非雪不是男人呢?我好喜欢非雪的,不过非雪要是再帅一点,高一点就更完美了。”
  “是啊,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我们一起喝……”思宇也端起了酒坛,圆圆的小脸变得通红,可爱地可以掐出血来,我抢过酒坛,思宇开始打圈:“酒坛呢,酒坛呢?” 
     笑着喝下所有的酒,看着思宇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就说你小屁孩不行。”我站起来,戳这思宇的脸蛋,奇怪,怎么有点戳不准,“跟我拼,也不想想我是做业务跑公关的,酒战沙场,把那群老色狼都能喝趴下!随风!”我看见靠在一边悠然的两个随风,“收尸!”
  随风叹着气朝思宇走去。
  “慢着!这么好的机会,要画下来,对!要画下来,免得不认帐!”我迈开脚步,有点晕,身子被人扶住,“我没事,你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哎,醉成这样怎么跑,我看你也醉了。”
  “哈哈哈,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我不理随风,兴奋地大声吟诵着晃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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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撕画
  在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张又一张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它们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
  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么温和,那么真实。我摇晃着身体,将他们从墙上全扯了下来,坐在地上慢慢观看。
  “斐嵛……”头沉沉的,但他的笑容却能融化我内心的苦痛,“斐嵛啊斐嵛,为什么你这么美丽,这么圣洁,圣洁地让我对你一丝邪念都没有,为什么?不,我有的,我有邪念,就是总是想看见你跟男人在一起,只有男人才能保护你,更好地爱你。
  而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喜欢你疼我,宠我,可你看上去比我更需要人守护,你对我来说,只能是大哥,是亲人,是我云非雪需要撒娇时的对象。我让你头疼吧,我总是让你头疼,你总是那么包容我,做好吃的甜汤给我吃,为我解毒,容忍我在你身上哭泣擦鼻涕,你是那么爱干净。呵……其实你更像姐姐不是吗?所以我希望我的姐姐能找到好好爱他的人。”
  我搜寻着美人图,找到了欧阳缗:“欧阳缗啊欧阳缗,不管你以前再复杂,现在你也自由了,我把斐嵛交给你,你到底喜不喜欢他?难道你们之间只是兄弟之情?那我可不客气罗,我会抢哦。你也见识了我的邪恶,我很难说来个霸王硬上弓哦,像斐嵛这种好男人一定会负责的,到时你就哭去吧,哭地双目失明都没人同情你,谁叫你不好好珍惜?
  哎,为什么人都不知道珍惜呢?失去了才知道痛苦,一旦爱了就要敢爱,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就像夜钰寒一样。”
  看着面前的夜钰寒我就想哭,想哭就哭,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你为什么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勇敢……你说你爱我……可你表现在哪里?信任何在,关怀何在?你只爱你的国家,你的拓羽……是你!把事情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你若肯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不会如此。
  我曾经也想好好去喜欢你……尝试着去爱你……可你……可你的表现让我失望透顶……我跟你在一起,从此只能做缚手缚脚的家庭主妇……说不定我主动一点……你都会嫌我淫荡!你喜欢我什么?
  你只是喜欢我所谓的机智……所谓的文才……所谓的新鲜……你并不喜欢我的全部,我要的是一个喜欢我全部的男人!”
  “撕拉”我将夜欲寒撕了个稀巴烂。
  “上官?”手中是正在抚琴的上官,“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们是亲人啊……我们一同相依为命……一同为各自的理想打拼……你要坏,我陪你坏!只要你想利用我,你说一声,我就给你利用!可你为什么就不信任我?
  难道我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威胁?我没你漂亮……也不会弹琴……字又写地差……诗又懒得背……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是!拓羽在那天晚上差点要了我……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啊……这说明他清楚我对于他来说是朋友,如果他那样做会伤了我和夜欲寒,还有你的心……他心里有你啊……上官!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我们彼此防着彼此,这样你会开心吗?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狠很将上官的画扔向空中,我怕再看下去,会活活被心痛死。
  “拓羽!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上官能恨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当皇帝就了不起,谁都属于你?还要我做你弄臣哄你开心!吓地我以为你也喜欢玩男宠!你这个超级流氓外加睡相超烂的猪!
  你只喜欢自己,那个宝座!为了那个宝座你可以牺牲我,牺牲所有人!反正我云非雪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毫无情谊可言,你去死吧!”我揉烂了拓羽,脱了鞋子狠狠打他。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也喜欢我……我自问我已经做地很像一个男人了啊……我哪里像女人?随风他们从不把我当女人看,甚至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要表现地这么暧昧?我有哪里好,你瞎眼了,还是变态?对,你一定是变态!”我将纸团扔出门,朦胧间看见靠在门框上的黑影。
  眼睛被泪水模糊,不去管门外的人,继续看下一张,是水无恨:“无恨啊无恨……为什么你这么复杂?如果你只是无恨那又多好……我从不嫌弃你是傻子,真的……那样的你好可爱,我很喜欢……
  可你还是太复杂了,我不敢喜欢你,不敢拥有你,我要不起你……怪只怪我云非雪胆小懦弱,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阴谋,只有花前月下,采桃摘梅,可是你……
  你为什么要去争天下,为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随风说你喜欢我,好,我信!因为你放过我,放过了欧阳缗,可你却不会为我放下你的大业,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仇恨和你的事业,你也只想利用我是吗?你告诉我啊!水无恨!”

  水无恨的脸上变地斑斑驳驳,那是我的泪水,他让我心动,却让我害怕,我的怯懦让自己心伤,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爱我,就请放我自由,求你……无恨……”我闭上眼,撕去了水无恨,让他和我的记忆一起消散……
  “是你……随风的哥哥……”我擦了擦眼泪,好让自己看地更清楚。
  “你到底存在吗?你是真实的吗?可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幻影……”泪水再次涌出,带出我心底的寂寞和哀伤,“你保护不了我,也不能给我关怀和幸福,更不可能喜欢我,呜……你根本不适合我……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看见你,哪怕只有一次,让这个幻影成真,让我的梦想成为现实……而现在,你只是一张纸,一副画,就像他们一样起不到半点作用!”我抬起的手被人扣住:“这张你不能撕!”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隐约看清了阻止我的人,我苦笑:“呵……忘记了,他是你哥,你喜欢他,那就给你……”我将画拍在随风的身上,去拿下一副,正好是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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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骂天

   拿起随风的画二话不说就撕,手腕再次被牢牢扣住,面前的人影怒道:“我的你也撕,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有,就是有,我说有就是有!”我狠狠打着他,“你把我留在宫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胡乱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你知道在碧波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原来随风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
  “他知道了我是女人,他是在那里知道我是女人的!他把我拉到池子里降温,还要脱我的衣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当时吓坏了,我踹了他一脚,他摔倒了,拉着我一起摔倒的,我的衣服一下子被水全部撑开了,他就在我的身后,那么近。”
  我看着面前的人影,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像现在你和我的距离一样,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盯着我,抚摸我,我吓地一动不敢动,而你,却还把我留给他,你知道我那几天有多么惴惴不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抚上我的脸,为我擦着眼泪,可这有什么用,他如何能擦尽我积蓄了几个月的辛酸。
  “我知道自己不是万人迷,但那几个晚上我真的很不安,很害怕,他万一饥不择食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没事了,你现在出宫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努力抚平我的恐惧。
  “为什么男人一个个都这样,呜……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不征得我的同意,都不问自取,动不动就来强的……原本以为装傻的水无恨够安全……结果……还是一样……呜……你不是说欧阳缗负责看着我吗?为什么当时他不在?他又跑哪儿去了?我被水无恨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开始撕面前的画,将他们搓成团,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随风,变成了欧阳缗,变成了水无恨……
  “水无恨也欺负你?”
  “他……他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哆嗦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强吻我,脱我衣服……”
  “后来呢!”
  “我狠狠给了他一拳,他才冷静下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抱住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
  “该死!我还以为他是个男人!”
  “他是男人,不是男人怎么会有欲望?”我笑了,笑容和泪水掺杂在一起,身边的人影变得飘渺不定,“随风,我不该怪你……”我擦了擦眼泪,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地旋转,我只有闭上眼睛。
  “你只是我偶然救回的孩子,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实在太多了……多地让我对你产生了依赖,只要一出状况,我只会想到你,却忘了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我真可笑,居然对一个孩子产生依赖,你还是个孩子啊……”我抬手摸到了随风的脸,“你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捉迷藏,读书,打打架,而不是为我这个老太婆操心,我真是没用,居然让一个孩子跟着操心,哈哈哈……”
  “云非雪!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哪儿去!”
  “我二十六啦,孩子,你知道吗?”我兴奋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摇摆,“我到了这个世界,老天把我返老还童了,哈哈,虽然有了二十岁的身体,可心却还是老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让我不自在,说不定我喜欢的男人都已经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你们这里十五岁就成亲,你不是也有未婚妻?”
  “你可以喜欢比你小的男人。”
  “我有啊,夜欲寒,水无恨,可结果呢……呵,上天给了我这么多男人,我却都要不起,唯一一直在身边的斐嵛,我却不敢觊觎。”
  轰隆隆……
  “打雷了!随风,你听见没,打雷了!”我激动地抓向随风,却不见人影。
  “在这边……”声音来自身后,可我更喜欢打雷,我站起来冲了出去,险些被自己的罗裙绊倒。
  “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黑暗的天空里闪过一条银链,我冲着上面大喊:“快雷我吧,求你了,把我雷回原来的世界,快来雷我!”
  垮察,惊天动地,我却安然无恙。
  “非雪,快进去,要下雨了!”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妨碍我回家大计!”也不知谁这么不知趣现在来拉我,我推开他,向老天叫嚣:“喂!劈准点,你枪法怎么那么差!还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劈我,好,我告诉你,我杀了爸,砍了妈,剁了姐姐,煮了弟弟,像我这么畜生的人,快劈我,不劈我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哈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垮察。震耳欲聋,冰凉的雨水倾斜而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难道我不够畜生吗?是不是还要下贱一点呢?好,我想跟斐嵛上床,跟拓羽SM,跟夜钰寒水无恨玩NP,还爱上比我小十岁的随风,看我够淫荡,够下贱,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快,快雷我!”
  垮察,头顶上飞过一条银龙,它离我那么近,却打的依旧不是我。
  “为什么?”身子因为站不稳而跪了下来,我双手趴在雨水里,看着溅起的水花,“我只想回家……为什么你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能达到呢……为什么!”
  我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仰脸看着那些时时掠过的银龙:“你有病吗?你瞎了眼吗!难怪人家都说你没眼,连我这么禽兽不如的人你都留着,你要让我祸害人间吗!好!我现在就去堕落,我现在就去找那帮男人,不就是夜钰寒水无恨嘛!他们要我我就给他们!大家来个爽快!”  我朝外面冲去,可却再次摔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站不稳?为什么我会看不清路?
  “为什么!”我再次爬起来,再次趔趄地倒下,“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家……”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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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代价

  雷声依旧回响在头顶,水影里是一条又一条闪电,我只是想被雷回去,我觉得这对于老天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技术性的问题……
  “我想回家……”我躺在水里看着天上的雷神电母,无力地呜咽,“我想回家……”
  一个人影为我撑起了一片晴朗。
  “是思宇吗……”在这个世界,只有思宇才会真心待我。
  她蹲下身体抱起了我:“会感冒的……”
  “思宇……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思宇……我冷……”
  “过会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她将我放在床下,我靠着床沿开始脱衣服:“奇怪,腰带在哪儿……”
  一双手盖在我的手上:“等我准备好热水再脱……”
  “哦……”我趴在床沿看着思宇的衣摆,她要离开,我抓住了她的下摆,“思宇……”我失去重心地倒向一边,看着她缓缓蹲下:“哎……你这样洗澡估计要淹死在浴桶里……”
  “恩……”我无力地点头,只想睡觉,“思宇……陪我……”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我不想一个人……”
  思宇将我抱到床上:“哎,你这么湿怎么睡?能自己换衣服吗?”
  “小看我……”我开始解衣服,“哈,我找到腰带了,嘻嘻……”
  帐幔忽然被放下,我害怕地想哭:“思宇你不陪我……”我倒在床上,朝外面抓去,抓住了什么,是思宇的手,我安心地笑了,“思宇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走……”思宇的手将我捏紧,她的手很温暖,帐幔被掀开,思宇站在我的床边,我安心地倒下。
  “思宇……”
   “在……”思宇在为我盖被子,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怕她跑了,不肯陪我这个醉鬼。
  “我好喜欢斐嵛的……”
  “恩……我知道……”
  “斐嵛好漂亮的……”
  “是啊……”
  “我也好喜欢随风的……”
  “是……嘛……”
  “他也好漂亮……” 
   思宇躺在了我的身边,我钻进她的怀里,她往外缩了缩。
  “思宇……”
  “怎么了……”
  “熄灯……”
  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到属于思宇的温暖,好怀念思宇的舒胸,我爬了上去,奇怪,怎么是平的。
  “思宇……”
  “又怎么了……” 
 “你的胸小了,记得要多多按摩……”
  耳边传来思宇的轻笑。
  “非雪……”
  “恩……”
  “你喜欢漂亮的人……”
  “谁对我好喜欢谁……如果如花(《九品芝麻官》里救周星驰出来的那个人妖)对我好……我也喜欢……”
  “那……也未免……太……”
  “好看的男人……不可靠……”我搂紧了思宇,顺着她的身体找到了她的颈项,埋了进去。
  “是……吗……”
  “思宇……明天……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洗澡……”
  “呃……”
  “思宇……你带了什么……睡觉……这么硬……搁着我了……”
  “对不起……”
  “思宇……我喜欢你……有你在……真好……”好幸福……
  ※※※※※※※※※※※※※※※※※※

  清晨来得太早,还是我醒地太快,我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思宇”,而他正嘴角微扬看着醒来的我,还不慌不忙朝我挥手打招呼:“早啊。” 

    在怔愣数分钟钟后,我跳离他的身体:“这……我……思宇……怎么会……随风……你……”我抱着头努力回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喂!”随风坐了起来,和我面对面,“你上次看了我,这次睡了我,应该负责吧。”他环抱着双手一脸坏笑,帅气的面容带着邪气。
  “休想!想也别想!”我也环抱双手,谁怕谁,奇怪身体怎么凉飕飕的,往下一看,轰!炸开了花,浑身烧了起来!只见我衣衫半解,抹胸全露。
  “别看了,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你,你都脱光了。”随风好不避讳地扫描着我的全身。
  我赶紧系好衣带,怒道:“臭小子既然清醒怎么还留在我床上?”
  “好心没好报,昨晚是谁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他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一脸邪魅的笑。
  我眯起了眼睛,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不过我也不亏,昨晚也算是美人在抱,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随风看见我突然的笑容,疑惑地与我拉开距离:“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盘腿而坐,大清早,我就跟随风这么面对面坐在床上谈判。
  “肯定有什么?女人,你该不是想什么馊主意要整我吧。”
  “怎么可能?”我撇过脸不看他。
  随风好像急了,伸手就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笑什么?”
  “真想知道?”我回过脸看他,他此刻就像个发急的孩子,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嘛,“我问你,你跟你那个未婚妻睡过没?”
      随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像绚烂的桃花,凭添了几分娇媚,他放开我,不自在地将脸撇向一侧:“尚未成亲,怎能做这种越轨之事?”'
  “哈哈哈……”我拍床大笑,“你这么成熟的人还会拘泥于这种?是谁整天看着电脑里的三点式女郎流口水?”
  “云非雪!那不一样!”
  “所以我才笑嘛。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睡了会怎么想?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看着随风那张气得发红的脸我就没来由地开心。

  随风收紧了眉毛,看着我咬牙切齿,忽然他一甩脸,扔出了一句话:“我告诉斐嵛去。”
  “别!”这回轮到我急了,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在斐嵛心中的美好形象,虽然和随风睡了一个晚上,但在我心里就跟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一样正常,不过在这个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就够让人震惊了。
  “你怕了?”随风方才还潮红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扬着眉毛得意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此刻写着阴险两个大字,和他相处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你要什么!” 
 “我要……”随风伸手忽然勾住了我的下巴,“你……”
  “少来!”我打掉了他的手,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你对我没兴趣。”我看见他眼神暗了暗,继续道,“爽快点,要什么?”

  随风垂下眼睑点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闪烁,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你,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没错,我想要你的电脑。”
  “太黑了!”
  “怎么?不肯?”他扬起脸,给我一个倾城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成交!”
  “击掌!”
  我和随风三击掌,相握,按手印,从此电脑就属于他。
  想抽回和他定盟约的手,却反被他拉紧,他倾身靠在我的耳边,戏虐的声音随即响起:“下次想找人睡觉,我一定还会奉陪。”
  心头的火顿时爆发,狠狠将他推开,他一个后翻,站稳在桌边:“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孩子,你还怕我对你怎样?”说着,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跃出了窗外。
  太可气了!我一拳砸在床上,心里不甘地紧,再次回忆了一番,除了想起自己一定要拉着思宇留下,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上干涩难受,一定是湿衣又被自己睡干了,而床上也是,上面还有细小的泥沙,昨晚一定把随风折腾地够呛,也多亏他,不然今早就不会在自己床上醒来,而是院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非雪,醒了没?”
  是思宇。我赶紧跃下床给思宇开门,思宇拎着水桶就进来:“赶紧洗澡吧,新的一天,我们要重新开始。”思宇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变得灿烂,扫尽了我心中所有的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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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重新开始

  再没有比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而且还是有人伺候的热水澡。
  “昨天的酒不错,一点也不上头。”思宇一边给我洗着长发一边说着,“我今天起来头一点也不疼,非雪疼吗?”
  “不疼,精神也很好。”
  “对哦,非雪怎么会疼呢,非雪酒量真好,都不上脸,羡慕死我了,不像我,喝两杯就红地像肺头。”水影里出现思宇鼓起的圆脸。
  “呵呵……”我轻笑起来,将水拍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不少泥沙。
  “非雪,为什么你不上脸呢?不上脸的女人喝酒会变得很迷人哟。”思宇坏笑着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最后我还是没看到非雪醉的样子……”
  “别失望,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醉了很烦的,比唐僧都烦。”这是我的死党们说的。
  “真的?对哦,昨天我快醉的时候你就在不停地说啊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雪很特别。”她开始为我盘发。
  “为什么?”
  “因为早上我进你屋子的时候闻到的是淡淡的酒香,人家醉酒的房间都是臭臭的,为什么你的却是香的,而且还是那种很淡很淡的酒香。”
  “哦……挥发了,我代谢功能好,酒精会随着我的汗挥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这样。”
  “女人香?”思宇凑近我的身体使劲嗅着,然后发出一声感慨,“啊……好香……”
  “滚!”
  “哈哈,非雪不好意思了呢?” 
 “你乱说什么?你身上不是也很香?”
  “我怎么不觉得。”
  “你那是极品处女香。”这我没胡说,我的确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很迷人的香味,发觉自从解毒后,嗅觉也变得灵敏。
  “非雪讨厌。”思宇揪住了我的耳朵,摇着我的头。
  “好了好了,痛啊。”我揉着耳朵,“思宇,跟我说说五国会那几天的进程吧。”
  “这么急?”
  “恩,我想抓紧时间逃跑嘛。”看着水中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有着明确的目标。
  “五国会的会期有六天,第一天是朝会,相当于开幕式,各国国主会到祭台祭天,宣布五国会的开始。”思宇开始给我详细地介绍五国会进程,“这一天也是集市的开始,所有的摊贩和外地的摊贩都会摆摊,摆摊的时间一直到五国会结束那天;
  第二天是宫廷御宴,百姓也会摆下流水席;第三天是国主游览,这天百姓可以到仓月湖边一睹各国国主的风采,晚上还有烟花;第四天是姻缘会,是情侣放花灯的日子;第五天就是灯谜会,最后一天就是尾声,也就是我们表演的日子。”
  “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哪里表演?”我开始穿衣服。
  “东门……”思宇疑惑地看着我,“非雪你怎么还穿男装?”
  “东门?”我停了一下,并没回答思宇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系腰带,“原来在东门。”
  “是啊,到时各国表演的队伍会像走花车一样从西门到东门,然后在东门表演,东门是沐阳最高也是最大的城楼,上面可以容纳上百人,只坐几个国主绰绰有余,怎么,非雪你有了打算?”
  “恩……”我将头发束起,“那天我可能也会参加演出。”
  “真的?”思宇双眼发亮,“太好了!”
  “我现在要去看一下舞台,对了,五国会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后天。”思宇打开了门,阳光瞬间撒了进来。
  我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还有时间,思宇,看来你的节目要改一改了。”
  思宇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然后灿烂地笑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发泄,脑子变得清醒,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还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判断是否可行。
  门前站着斐嵛和欧阳缗,他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是对我的放心,而让我讶异的是,他身边的欧阳缗居然也朝我露出笑容,他见到我可是向来一张臭脸啊,今天是怎么了?
  “斐嵛,我没事了。”我走到斐嵛身前,偶然间,看见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脑袋忽然被欧阳缗按住,还拍了拍:“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我奇怪地看向欧阳缗,他的脸上也忽然滑过一抹可疑的红云,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欧阳缗的口气有点紧张。
  到是斐嵛幽幽地俯下身体,看着我疑惑的脸:“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回来了高兴。”
  “对哦,嘻嘻……”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大家担心了。”
  “知道让我们担心就对了!”思宇一下子抱住我,“以后不许一个人独自承担,把我落在一边。”
  “思宇……非雪是不想让你担心。”斐嵛怜爱地看着思宇,思宇撅起了嘴:“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孩子,讨厌!”然后她朝我们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转了转,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随风。”
  心咯噔一下,我的电脑!反过来想想也不划算,到底谁睡了谁?真是郁闷!要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哎……
  “啊——”又是一声惊呼,还是思宇发出的,“美人图!我的美人图!”
  美人图又怎么了?我和斐嵛他们都奇怪地望向思宇,只见她从我的书房里捧着一堆散乱的画纸,脸色煞白地走了出来:“云非雪,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是美人图的残体,脑中滑过若干片段,冷汗当即冒了出来!我的天哪,好像还真是我撕的。我开始倒退,思宇凶神恶煞地紧逼,我扭头就跑,后面是思宇的叫嚣:“云非雪,我要你陪我十倍——不!是一百倍——”
  斐嵛和欧阳缗看着我们开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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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句号
  今天的街市繁茂异常,原本宽阔的大街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商贩。整个沐阳都沉静在五国会的兴奋中。因此朝廷专门派士兵清理出西大街供贵客通行。
  由于美人图的关系,思宇的脸一直紧绷着。她走在我的身边,环抱着双手,杀气腾腾,驱散了我们身边的人群,这倒好,走起来都不挤。  抬眼间就来到了东门,那里被士兵守卫着,寻常百姓不许靠近,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场地,所以我就隔着士兵看里面的舞台。
  只见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大约两米高,十米宽的正方形平台,从上面俯视,这个舞台一定相当华丽。现在漆匠们,正忙着上色,舞台边是祥云围绕,仙女飞天图。
  我抬眼望向城楼,估摸了一下,大概二十米左右,如果靠欧阳缗和随风的轻功,自然带不走我们,即使可以,他们也无法一下子带走不会武功的我、思宇和斐嵛,所以需要一样工具。
  既然我们没有华丽地出场,那就让我们华丽地离开!
  我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拓羽他们都无法分身的情况下,离开沐阳,离开沧泯。
  这个工具要会飞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了热气球,按照原理,孔明灯应该可以载人,对了,这里管这种灯笼叫飞天灯。
  再次佩服一下这个异世界的人民,他们的智慧让人惊叹。
  “好了没!”思宇没好气地问着我,她还在生我撕画的气,我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是非雪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心难受地停了一下,转身之时,已是笑容满面:“原来是夜大人,好巧啊。”
  “非雪你怎么……”夜钰寒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布满疲惫之色。
   “哦,男装是吧,行走方便。”我笑道,身边的思宇走到我和夜钰寒之间,白了夜钰寒一眼:“拜托别靠那么近,她现在不是你的。”  
     “思宇……”
  “我说错了吗?”
  “思宇……”
  “没关系……”夜钰寒打断了我们,“非雪来这里做什么?”
  “走台!”思宇又冷冷地戳了一句,我尴尬地笑道:“我那晚也要表演节目,所以和思宇先来熟悉一下舞台。”
  “非雪也要表演节目?”夜钰寒的脸上一时间恢复了原先的光彩,倦容一扫而空,英俊的相貌在日光下灿灿生辉。
  “关你屁事!”思宇毫不客气地又扔了一句冷语,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僵化,这个思宇,做不成情人也别撕破脸啊。
  “那非雪进来看看吧。”没想到夜钰寒会邀请我进入会场,仿佛对思宇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这或许就是他一个宰相的气度。
  我们走上舞台,俯视着周围,想象着那天百姓站在周围的景象,的确壮观!抬头仰望,便是宏伟的东城楼,到时国主就会在那里看我们表演。
  “要上去看看吗?”没想到夜钰寒还让我上去看,我自然高兴,思宇也因为兴奋而忘记跟夜钰寒抬杠。
  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沐阳的全景一览无余,顿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这个天下就在你的手中。
  身后布置着桌椅,到时国主们就会坐在这里观看。
  “非雪,其实皇上一直押着昭文……”夜钰寒的声音随风飘入我的耳朵,他说小拓子一直压着昭文?什么意思?
  “昭文一天不发,你就还是云非雪,而不是雪儿公主,更不用嫁给水无恨,非雪……”他忽然握住了我垂下的手,城墙正好挡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要相信我和皇上!”
  我不置可否地转头看他,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已在他和拓羽的掌控之中。
  “咳!”思宇在我们身边狠狠咳嗽了一声,我立刻抽手,却反而被握地更紧,我皱紧了眉,看着一脸不解的夜钰寒,平声静气道:“夜钰寒,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握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他垂下了脸,双手撑在面前的城墙之上。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转身走到那排位置上,朝思宇笑道:“思宇,快来,我们先坐坐,感觉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思宇笑着和我一起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还装模作样地摸着根本就没有的胡子:“恩,这位子怎么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我家的草垛软。”
  “哈哈哈。”我也沉声笑了笑,粗声粗气道,“可还有人偏偏喜欢坐,怎知我们这些凡人的逍遥。”然后我转身拿根本就没有的茶,无意间看见身后的门上有个小洞。
  椅子是摆在城楼的走道里,后面就是二楼房屋的门。
  这个小洞很低,大概在我坐着的脖子附近,也不容易被发现,估计是以前攻打城楼时留下的箭痕,不过也应该是在另一边啊。
  想了想,不过是个小洞,所以也不在意,说不定是虫蛀的。瞟眼间看见夜钰寒依旧站在城楼边,此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遥望远方,我看了一眼思宇,思宇白了我一眼,然后跳下了椅子,一个人蹦下了城楼 
 “钰寒。”我走到他的身后,他依旧背对着我,我轻声道,“我们不适合……”我转身离去,却听见他一声苦笑:“呵,是吗……他也这么说,你们是说好的吗?”
  他?谁?我疑惑地看了看夜钰寒的背影,一阵东风吹过,带起了他的长发和袍袖,心中扬起一丝莫名的哀伤,我还是转身离去。
  莫明其妙的话,不知所谓!
  下城楼的时候,思宇拉住了我的手,仿佛在鼓励我,别让夜钰寒再影响了情绪,我笑着和她一起离开,夜钰寒和我,已经是个句号,我们只是朋友。
  走到离城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听见了哭声,侧脸看去,原来是一个孩子的风筝落在了街边的大榕树上,这棵榕树非常古老,还是沐阳城的姻缘树,树干粗地五人都抱不住,树身更是拔长,一顶大冠子将整棵树罩住,人躲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见。
  小孩的风筝就落在离地五米左右的树干上,随风飘摇。因为是神树,谁都不敢贸然攀爬。
  “风筝风筝……呜……”
  “好了好了,娘亲再给你买一个。”小孩子的母亲劝着小孩。
  忽然,一个黑影滑过榕树,落地的时候,风筝已在他的手中,是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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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逛街
  随风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撇开脸不看他,心里堵得慌,还有点不好意思。
  “随风你真是太棒了!”思宇总是随风的头号崇拜者,不知她如果知道我把电脑押给了随风,她会怎么想?
  其实那手提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里面的游戏已经玩烂,电影看地都能倒背如流,关键是,这台手提在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说不定上官讨好我就是为了这台手提呢。
  “随风,你怎么来了?”思宇边走边问着,我走在最边上,和某些阴险的人保持距离。这小孩太坏了!
  “我要去奇珍斋。”
  “去那儿干嘛?”
  “我定了样好东西。”
  “真的?我们正好去奇珍斋对面的顺记布行,一起啊。”
  “好啊。”
  “对了,随风,谢谢你昨晚帮我收尸啊。”
  “呵……不过女孩子喝酒总归不好,下次别再喝了……”随风的语气很温柔,“我怕下次就不在你……们的身边了。”
  他是在劝我吗?哎,只要下次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就好了,谁喜欢把自己弄地像摊烂泥?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处于烂泥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想到这儿,冷汗涔涔。
  我即不记得自己撕画,又不记得自己脱衣服,那我会不会对随风……不会的,不会的。
  心开始怦怦直跳,我想我喝醉了还是有本能的判断能力,断不会对一个孩子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如果是斐嵛就难说了。
  想到此处,暗自庆幸了一把,兀自松了口气。
  “云非雪,你在紧张什么?”
  “什么?什么!”我晃着脑袋,然后看见思宇疑惑的神情和随风的坏笑,立刻抿起嘴,继续甩过脸走自己的路。
  “非雪好奇怪哦。”思宇在一旁眼睛盯着我走着,“哦~~我明白了,昨晚是随风给我们收尸,非雪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随风手上了,随风是不是?”
  “哈!思宇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思宇开始来劲了,情况有点不妙。我立刻瞪着随风,随风只是随意地瞟了瞟我,然后对着思宇神秘道:“她昨晚说……”
  我耳朵拉长。
  “到底说什么?随风你别卖关子!”
  “她说……她喜欢斐嵛。”
  心跳漏了一拍,我居然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非雪!你居然跟我抢斐嵛!”思宇立刻怒容满面,我来了个打死不承认:“思宇,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我对斐嵛是崇拜和崇敬,跟爱情丝毫不挨边。”
  “真的?”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我点头,她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好了,斐嵛是我们两个的。”
  “恩!恩!”人越来越挤,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大街,偏赶随风还跟我们走在一起,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都怪这小子长了一张招人的脸。
  好不容易挤到“顺记”,顺记老板一眼就看见了我,便迎了出来:“哟,云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啊,一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我回头看看,思宇和随风终于跟了上来。
  “哪里哪里,互相支持而已,最近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给你们[虞美人]留着呢。”
  “太感谢了。”正好可以做演出服,顺便给自己和思宇做套女装,设计了这么久的服装,却从未有一件是给自己和思宇的。
  顺记老板转身进了店铺,站在店外的思宇东张西望,随风在一旁伸展着他左边的胳膊。
  “随风你甩什么甩?”思宇疑惑地看这随风,随风随口道:“只是舒展一下。”
  “那怎么只甩一只?”
  就在这是,顺记老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抱着几卷布料。
  “一直都是锦娘来取货,今日云掌柜亲自前来,莫不是上次的货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这次要做的衣服比较重要。”我抚摸着这批货,如婴儿皮肤一般的光滑,滴水既成珠,好东西,我掏出了银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随风道:“我这只胳膊昨晚被一个女鬼压了一个晚上。”声音之大,惟恐天下不知。
  身体顿时石化,我恨他!
  “真的?那你不是很有艳福?哈哈哈哈……” 
 “艳福?那鬼估计是刚死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让我有什么兴趣?”
  我捏紧了双手,强忍下心头怒火。
  “云老板……云老板?”
  听见顺记老板唤我,我立刻换上笑颜。
  “云老板,您这银子……到底给不给我。”
  原来我捏地太紧,顺记老板愣是拿不走我手中的银子,我慌忙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道:“老板,不知您这里有没有风筝布?”  “哟,这可是稀罕货,不知云老板要多少。”
  “十匹。”
  顺记老板当即瞪大了眼睛,为难道:“这恐怕没有,不过既然云老板想要,明日我就去别的布庄掉过来,不知云老板几时要。”
  “三天之内。”
  顺老板倒吸一口气:“这……”
  我笑道:“定当重酬。”
  顺老板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从顺记出来,思宇还在问随风:“那女鬼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随风扬着眉毛做沉思状:“一般,也就跟云非雪一个档次。”
  胸口郁闷地想吐血,什么叫跟我一个档次,根本就是我!不对不对,我怎么也给这小子绕进去了!
  “身材一般,抱起来很轻,可惜是个水鬼,把我衣服全弄湿了,最后再捂干了,哎……难受了一个晚上。”
  “真的啊……”思宇居然还一脸惊讶,“随风你怎么讲地跟真的一样。”
  “当然,切身体会嘛。”随风向我瞟来,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思宇的叫声:“非雪——随风还要拿东西,你等等他啊。”
  我挥着手,头也不回道:“我回去等你们!”
  人流川急,我身形敏捷地钻进了人群,不想再跟那个垃圾走在一起。
  太坏了!这小子坏到骨子里去了!这要是长成男人,还了得?非迷死一大堆女人不可!我愣了一下,我一方面觉得他坏,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迷人?自己都有点搞糊涂了。对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小子现在就有这么好的潜质,将来一定女人无数。
  暗自庆幸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不然自己也会掉进去,到最后肯定后悔地想撞墙。
  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赶紧拐入一边的胡同,这沐阳城也未免太小了,到处都能碰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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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O、阴谋

 只见不远处水无恨正带着女扮男装的水嫣然一起站在泥人摊前,等着泥人。
  人流一阵涌动,前面传来喊声:“王老爷女儿抛绣球罗,大家快去抢啊。”
  哎,这几天可真够热闹的。
  那人这一喊,原本拥挤的街道到是宽敞了不少,凡是男人的,瞬间消失。
  水无恨与水嫣然也朝这边跑来,我往胡同里躲了躲,看着他们再次远去。身后是幽深的胡同,干脆走这里,人也比较稀少。
  胡同幽深而冗长,走到拐角的时候,忽然瞟见了两个身影从空中落下,大吃一惊,捂住嘴鼻缩回身形。
  武功高的人就凭异常气息和声音来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所以我只有憋气,这就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好处,谁说看电视剧学不到东西?我就学了不少。
  “夜叉,你太莽撞了,不该此时找我。”天哪,是他们!
  “门主,这几日您都不理事务,夜叉情非得以,只有在此拦截。”
  “那件事你们根本不必理会!”
  “可是门主,正好【诛煞】要行刺畲诺雷,我们为何不与他们合作,机不可失啊,门主!”
  什么,有人要行刺绯夏国主?
  “哼!东风为讯,箭似飞星,他们想的太天真了,我们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此次五位国主都在,他们身边定然高手如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门主,您是不是因为云非雪才迟迟不肯动手?”
  “放肆!这是本尊的私事。”
  “门主,您变了……” 
 “夜叉,本尊没变,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是吗……原来娶云非雪就是好时机……” 
 “夜叉!”水无恨,不,应该是红龙!他的声音瞬即冷了下来,冷地我打了一个哆嗦。
  “门主,您应该清楚云非雪的身份,您娶了她就等于留了一个祸患在您身边!”
  乖乖,这夜叉的口气好象要我死啊,莫非她喜欢水无恨?
  “祸患?对我来说却是颗好棋,我会让拓羽他们大吃一惊!”听着水无恨得意的声音,我开始心寒,对他来说,我也不过是个棋子。
  “夜叉,你为何对云非雪如此在意?”
  “我……”夜叉变得无力,“门主您难道不明白夜叉的心意吗?”红衣夜叉女表白了!太让人吃惊了!强银(人)啊!不好,氧气开始亮起了红灯。
  在夜叉女爆发之后,胡同里一下子变得寂静,静地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哪知正准备松气的时候,却听见水无恨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传令下去,红门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不得伤害云非雪,违令者死!”
  水无恨在保护我,他是怕夜叉对我不利吗?
  “是……”夜叉女输给了我,可怜的夜叉女……
  快走吧!拜托!我快坚持不住了!氧气,我需要氧气!
  时间变地漫长,他们到底走了没有,电视看地多了,知道回马枪的现象很多。
  人群的嘈杂声从远处飘进了胡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前面空空如也。
  彻底安下了心,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到我的肩膀上,心咯噔一下,惊呼出声:“啊!”
  “非雪你怎么了?”原来是斐嵛,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欧阳缗也在,正疑惑地看着我。
  “斐嵛斐嵛!”我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气,“我看见水无恨了。”
  “水无恨?我们刚才也看见他啦,不是跟他的妹妹一起喝茶吗?”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那个,就是那个……”我变得语无伦次,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水无恨另一个身份的名字。
  斐嵛和欧阳缗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看见了欧阳缗终于想了起来,指着欧阳缗道:“就是你以前的老板,那个什么红龙!”
  欧阳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斐嵛也蹙起了双眉:“非雪你是说水无恨就是红龙?”
  “啊?你们居然不知道!”我愣住了,“对了,随风调查这事的时候你们刚好都不在。”
  “真没想到,怎么可能是他!”欧阳缗显得相当震惊,然后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水无恨会是门主,让你单独和他在一起了。”
  “没关系,欧阳缗,诛煞是什么?”
  “诛煞?”欧阳缗再次睁圆了眼睛,道,“诛煞是暮廖最大的刺客组织,怎么?他们来了?”
  “恩,要刺杀畬诺雷!”
  “天哪!”斐嵛惊呼起来,拉住一旁的欧阳缗,“这件事必须向随风汇报。”
  “恩,没错!”欧阳缗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抹着汗,终于顺够了气:“刚才真把我吓死了,红龙跟夜叉就站在那里,要不是我憋着气,准给他们发现。”
  “憋气?”斐嵛看着我,然后淡笑起来,双手托着我的脸,“非雪,小妖不仅仅是帮你吸走了身上的毒,更是将你的身体脱胎换骨,现在你的身体已与常人不同,你只要保持你的呼吸匀称,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发现你。”
  斐嵛的话让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他依旧乐此不彼地介绍着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性能。
  “你的五觉也会比之前更加灵敏,经脉更加通常,身体变得轻盈、敏捷,简单的说,就是你的身体焕然一新,不过你可要好好维持哦,不然又会变成那具七老八十的身体了。”
  “这么厉害!”
  “当然!”斐嵛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弯月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星光,“现在呀,学武再好不过了。”
  “学武……”我眯起了眼睛,望向了一旁的欧阳缗,他立刻扬脸数星星。算了,像我这么懒的人,身体变得敏捷就够用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焕然一新后,心里喜滋滋的,和斐嵛他们边走边聊,原来他们在我和思宇离开不久后,便也上街凑热闹,其实还不是……嘿嘿……单独约会?
  走到尽头的时候,路口居然有士兵把手,原来这条胡同通往西大街,而现在西大街已经成了皇家专用通道,普通老百姓都不得通行。  正转身准备离开,有人唤住了我:“是云姑娘吗?”
  我看清了路口的侍卫,笑道:“原来是你,那天打我的那个。”没错,他正是那天仗刑我的其中一人。
  那个侍卫脸黑了起来:“属下该死!”
  “没事!”
  “您要从这里走吗?”
  “我可以吗?”
  “当然!您可是雪儿公主啊。”
  身后的斐嵛和欧阳缗轻笑起来,还揶揄我道:“是啊,公主殿下。”
  前面的侍卫听见斐嵛他们说话才注意我身后原来还有人,他看向我的身后,顿时拉直了眼睛,脸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金灿灿的豪华马车从西大街急速而过,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绯夏国主,今天刚到的。”侍卫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给我让开了道路,我和斐嵛、欧阳缗便大模大样地走在空旷的西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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