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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三年后。
玄国一年一度的庙会,整个皇城人山人海排成了壮观的人龙。就着漫天的繁星,街上的灯火,看到每个人脸上闪的喜庆。叫喊声,买卖声,鼓的人耳生疼。
这大夏天人挤人,真是让人汗流浃背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通通风,然而哪里人又少啊?况且庙会,逛得就是这个人多劲!因此人们都拼了命的向人多的地方挤,挤得不亦乐乎。
颀肃清穿着黑袍,反手扇着扇子,微服出巡,看看民情,顺便逛逛这庙会。街上拥挤的人群,让他皱眉,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喧闹了,原来是有需要,强迫自己喜欢,如今做了天子,性子好静了,就像,那个人...
哎,又想他了。
“哎呀!对不起!”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颀肃清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管。他低身扶起撞在自己身上又被弹得坐在地上的人。
“恩,谢谢!”相思拍了拍手,又拍拍身后,自己扶着墙边走,以为不会撞到人,没想到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难不成眼睛也看不见?说了谢谢便摸着墙边继续,却发现,身前那人不给自己让路。
果然也看不见么?那自己绕一下吧。相思向左边挪了两步,接着走...
恩?这个人身体很宽。
索性又挪了三步...相思靠回墙边,他知道了,那个人是故意挡着自己。怎么?又遇到想调戏自己的了?
相思皱着眉说:“你看好,我可是瞎子哦!况且我有喜欢的人,他一会来找我发现你骚扰我,不会饶了你的,识相些就让开吧!”
颀肃清呆愣着抑制一波强过一波强烈的心跳告诉自己,终于找到他了,终于找到他了,他的相思,想了三年,念了三年的相思。他眼睛怎么了?为何看不见自己?
当他听到相思说有了喜欢的人,全身骤然冰冷,颀相思,我念了你三年,你敢跟我说另有喜欢的人?
颀肃清对相思爱恨夹杂的感情很快便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首先表现出的最显著的便是对相思绵绵无尽的,恨意!
颀肃清抱起相思二话不说起身飞了出去,该履行三年前的诺言了!
相思不知该怎么办了,自己是将钱程迷晕偷偷跑出来的,不知正在给自己收拾房间的玉灵和玉隐有没有谁跟上来...
相思拍打着颀肃清,尽量平静的说:“你放开我!天子脚下,你竟然强抢...强,抢...良家妇男!还有没有王法!”
颀肃清冷哼,我就是王法!
相思没法,心想钱程在这人脉广,不然叫叫?说干就干,扯着脖子开喊:“钱程,钱程,快来救我!你家相思被绑架了!唔!唔!”
相思喘不上气,那人的大手完全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五感现在有三感都不灵便了...然而灵台却通透了,鼻中吸尽对方手的味道,身体被抱着的感觉,还有这种让自己感觉压力与冰冷的感觉,会是他么?
颀相思不折腾了,乖乖的任人抱着几上几下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若真是颀肃清,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没想到在自己恢复视觉之前先出了事,若是钱程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会不会着急?
相思一面昏昏的喘着气,一面试探的问:“是,清么?”他问的很仔细,很小心。心中有一种很强大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不是幻觉,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幻觉。况且若真的又产生幻觉,在自己刚刚差点被憋死之前幻觉就该消失了。
是他么?是吧!一定是的!
相思很高兴,竟然意外的遇到他了!
自己原本打算眼睛好全了来给他赔礼道歉,若他不接受,再想别的办法,如今计划提前了。
颀肃清阴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在身边响起:“还记得我这个老情人?”
相思听到颀肃清的声音,又开心又担心,他会不会听自己解释?忐忑的开口:“你,你能给我一刻钟时间么?”
颀肃清仔细看着那双黑黑的如同没有星星的黑夜般纯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明,讽刺道:“给你一刻钟做什么?将你家钱程喊来?”最痛苦的记忆击打着他,相思与钱程在床上那幕,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以为自己如此思念他,见到他会原谅他,然而现在只想狠狠的虐待他,蹂躏他!让他后悔,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相思心想刚才的事他果然误会了,马上澄清:“其实,我跟钱...啊!”
颀肃清扯着相思头发,感叹触感美好,然而一想到是钱程将他养的这么好,心中来气:“你跟他怎样?恩?”不等相思解释便粗暴的撕开相思衣服,拔下裤子,让他全身裸露在眼前。
颀肃清眼神深沉,他想控制自己疯狂的想法,然而理智是什么?都去他的吧!他早就被理智逼疯了!他只要按照身体的想法行动!至于后果,现在自己是皇帝,还有什么后果是承受不了的!
相思暗道不好,这种气氛很诡异很危险,自己身体还未好,若是被他给怎么怎么样,一定又要多等几个月才能回复。放软语气安慰道:“清,你别冲动...”
颀肃清凶狠的用唇压住了那张正上下阖动不知在说什么的嘴,脱掉自己衣服,拽掉碍事的裤子,准备来一次让人疯狂的欢爱。
相思看不见,颀肃清下面正在叫嚣挺得粗大泛着凶光的东西正疯狂的向他挺进,心想迂回政策也不好使了,人和动物无法沟通,他现在是野兽,他不打算给自己做足前戏,不是,是他根本不打算做,他也不给自己抹些润滑...
“啊!!!颀肃清!你!!”你听我解释啊...
当那个硕大的要人命的东西直接顶进去时,相思强忍着疼痛,只有最后一招了,就是尽量放松,慢慢接受他...
“你!你等一下!啊,很痛,不要不要!你出去!”这次远远比上次颀肃清来硬的要疼许多,因为那里许久未用,又因为颀肃清这次似乎又大了许多...
相思忍着头上身上冒出的冷汗,没办法,他一定是太恨自己了,才会发泄成这样。
算了,什么回复不回复的,让他痛快了再说吧。
颀肃清皱着眉诅咒下面太紧夹的自己生疼,又一面感叹这种感觉的美好,快速的,不留余地的狠狠贯穿下面那个让自己疯狂的人。
相思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在床上挺尸,然而颀肃清忽然想到什么,翻身将他举在了自己上面,下面顶的更深,而自己仿佛也裂的更开了...
相思忍不住叫痛,又捶打下面那个托着自己上下抽插的人,又不会骂人,只好边打他便给他念诗,试图挽回对方的意识。
“见非是见啊!见,尤,尤,啊!清,求你轻一点,不然慢一点啊!你好好想想,我啊!!我不是一次性的 ,你以后还要用啊!!!你...”
一想起下面裂开,又有许多血流出,相思便一阵阵犯晕,力气都喊没了,突然感到身下一阵热流,脑袋混混的想,还好,还没死。
然而颀肃清看到相思隐忍的样子,唇上咬破出了魅惑的血色,高仰的头,优雅的颈线,很快又是一阵燥热。
相思心中叫苦,怎么他又硬了?
相思小声哀求:“清,清!你再来,我,我就生气了。嗯!唔!!”
被忽然起身的颀肃清又压在了身下,下面的错动,让相思嘶叫出声,心道,玉灵玉隐玉箫钱程无尘入夜入鸳天赐父皇母妃,相思就此拜别...
紧接着意识便消失了。
颀肃清将自己能想到的姿势都玩够了,发泄的自己也浑身乏力便躺在旁边睡着了。
相思再次有意识,是被痛醒的,试着挪动身子,却发现两人还在暧昧的连在一起,一阵羞一阵痛。正在他慢慢远离颀肃清时,悲哀的发现某野兽又复苏了,某野兽的兄弟连带着也复苏了。
颀肃清,你不会一直禁欲吧,你到底想要多少次啊,再这样下去,我不被你玩死你也要精尽人亡了!
相思苦着脸,将脸转向颀肃清的方向,尽量柔和表情,争取不要惹到他,跟他好好讲讲道理:“清,啊!你先别动,求你听我说完!”然而相思在想,在努力的想,说什么从哪说,怎样他不会误会,不过三秒的时间相思没说话,后面已经不容分说的开始纾解欲望了。
相思痛苦的趴在床上,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现在颀肃清有没有变化,是瘦了还是发福了,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是很投入,很性感或是面露獠牙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
“清,我错了,呜呜呜,求求你快点结束,我真的可能死在你床上,呜呜,我还有话没说完,清,求你...”
颀肃清一句话不说,并不是因为他还处于禽兽状态,而是现在头脑清醒,不过是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身下便又有了异样,再加上充足的阳光照在相思身上,映出那一层柔美的珍珠色泽,忍不住再要他一次。
颀肃清成功将相思攻击到昏倒后,吩咐人给相思沐浴,自己去上朝了。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心中恨相思,然而恨他什么?恨他对自己耍计谋?自己对他又何尝不是,那么是恨他将自己对他的感情狠狠踩在脚下?或许吧,毕竟支持自己对相思的恨意的是那令自己愤怒的一幕,还有那日树下相思公然选择了上官入夜。
然而,对他难道只是恨?不是!
这三年来,自己患上了相思的病症,只因对他的思念,只因思念相思。
颀肃清整理不清混乱的思路,不知道突然失而复得后,是该好好惩罚他,让他后悔离开自己,还是该不计前嫌的爱他,脑中乱,心中更乱...
下面的老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平日明智的皇帝今日怎么面部表情丰富而扭曲,不知他为何连玫春‘启禀’两次都丝毫没有反应,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难道?难道那相思之病又犯了?
他们不知,他们曾经的清王,已经被他给抓起来,狠狠的压了一晚上了。
他们也不知,他们的皇帝,三千烦恼只为一人。
颀肃清揉着太阳穴,又来到潇湘殿,这里跟原来一样,也不知是自己下意识或是无意识的保养,总之与相思在这里时丝毫无异,而这潇湘殿的原主人现在正被囚禁在自己的领地。
他放任自己的想法和身体,见到相思时,想怎样,便怎样。若是心疼了,便好好对他,若是没感觉,就更‘好好’待他。
混乱的颀肃清迈进了潇湘殿。
相思皱着眉,趴在床上,这才见到颀肃清不过几个时辰,已经平均一个时辰两次了,若是呆着十天半月恐怕,恐怕自己三年前没死在魔力上,到死在最爱的颀肃清手中了。
不知是谁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自己这完全是禽兽胯下死,做鬼也被压...
难道对着颀肃清,自己也要装睡么?
现在是何时?他是否该回来了?
相思扭了扭,龇牙咧嘴的疼了一会,消停的不敢动了。
颀肃清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看他每一个神色,然后问自己是什么感觉。最后得出的结论另自己气愤!
爱他,果然是爱他的!
可是这三年的苦就白受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自己却为他形销骨立,这事算完么!不算!自己也要让他体会到同样的痛苦!
颀肃清坐在相思床边,眼见床上的人身体一僵,马上一动也不动,恶意的附在相思耳边,轻声道:“相思可记得从前是你先向我示好。”
相思不敢动。
颀肃清又说:“你可记得是你主动勾引我”
相思不动,却觉得再这样一动不动很可能死的更快。
“那可怪不得我...”接着便是一阵脱衣服的声音。
相思顾不得后面疼痛,直接抱上颀肃清哭诉:“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是迫不得已的,清,你不要生气。”
颀肃清捏着相思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眼睛,才想起对方看不见,心中刺痛,浑然不觉的开口:“眼睛怎么了?”
相思放下心来,搂着颀肃清的腰,两人均没发现姿势的亲昵,“我,我从头说,你,能相信我么?”
颀肃清冷哼了一声:“再相信你,我就不是颀肃清。”
相思焦急,拼了:“颀肃清,我爱你,你爱我么?”只要你说爱我,我便天涯海角赖着你,你若说不爱,就怪不得我了。
颀肃清愣住,忽然眼前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天,相思同样这样问自己,多么熟悉的状况!颀相思很狡猾,他不说别的,单问这最关键最直接的一句话,他怎么这么聪明,然而自己也并不笨,道:“我不爱你!”
相思抬头想看颀肃清,想知道他这句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奈何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颀肃清看到那双抬起想要望过来的眼睛,然而却对着自己的下巴毫无知觉的眨巴着,心中酸疼。他怎么会这样?是谁害他这样?不知不觉抱紧了相思。
相思失神的问:“真的不爱我?”
颀肃清收紧手,“不爱!”
相思静静的哭了,那样的眼中流出的眼泪竟也是晶莹透明,纯洁无暇的。
颀肃清为他摸去泪水,轻声道:“我,一点都不爱你!”
相思对外界的联系完全失去,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感觉不到温暖,感觉不到冰冷,只能听到声音,听到他说,他一点都不爱自己。
相思很久才找回自己声音,颤抖着问:“说你爱我,不然我就去死!”
颀肃清愣住,好啊,惯用伎俩,又拿你自己威胁我!和着吃定我了,说完用脸轻轻蹭着相思的脸,倔强的坚持:“我不爱你!你去死啊!”
相思亲亲颀肃清脸颊,又向上凑了凑,亲亲嘴,凄美的笑了,“好,我会如你愿...”
颀肃清明白了,自己已是无可救药了,三年时间丝毫没有冲淡自己对相思的爱,反而爱的彻骨,爱的深刻。这次,他别想从自己身边溜走。派了许多人看护相思。
过了十多日,相思才感觉身后不会很疼,下地走走。没有人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相思找人将自己带到了祭祀塔。
相思扶着扶手慢慢的走,走到了上面,下人说不能再靠前了,相思知道便是到了最高层天台了。
他慢慢挪,感受纯净的风,是皇宫上空的风啊...
颀肃清正在早朝处理朝政,忽听朝上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仿佛不要命了,竟然公然闯上朝堂,然而颀肃清并没治他罪,因为那是相思的内监。
小太监呼号着,大事不好了,清王要从祭祀塔上跳下来了,人拦不住了,他站在天台边上没人敢拦啊,然后就开始断断续续讲述早上的事。
大臣们早就僵在原地,清王?不是已经消失了么?
再看龙椅上,哪还有人?
颀肃清运起十二分功力快速的飞掠向祭祀塔,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在见到相思之前被心头上那把刀一刀一刀剜死,又或者被一阵阵上涌的心慌窒息死,又或者,怕赶不及...
不可能,不可能赶不及的,那个太监说什么,说他要跳下祭祀塔,那跳下来会用多少时间,一刻钟会不会掉在地上,半刻,哪怕半柱香时间就好,自己一定能接住他...
在想什么,相思问你是否信他,就诚实的告诉他,信他,永远相信他,相思问你是否爱他,就跟他说爱他,爱的无以复加,爱到天荒地老,为什么要骗他,为何不信他,为何故意伤害他!
“说你爱我,不然我就去死!”
“我不爱你!你去死啊!”
......
不能再忍受没有相思的日子了,就算要为他放弃江山放弃希望放弃生命,也值得!所以,让我赶上,赶得及救他!
颀肃清赶到祭祀塔时,未及上爬,便看到一袭翩翩白衣轻柔又绝望的飘下,他那么轻,仿佛会被清风吹走...
“相思!!!”
第五十五章
“你说什么!”颀肃清蹙着眉,僵硬的开口。
玉何萍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轻声轻气的说:“臣说,清王四年前曾中了玄国特有然而却早已绝迹的毒药,名为魔力。原本中魔力之人必死无疑,清王福大命大,吉人天相,被一个世外高人救下,身体正在逐渐好转,若圣上再这样折磨清王,恐怕他这辈子也无法重见光明了。”
魔力?四年?必死无疑?失明?
颀肃清是何等聪明!
仿佛所有的怀疑与阻碍瞬间通透了,仿佛眼前曲曲折折的羊肠小路变成了明亮的大道,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四年前相思便知道他命不久矣,原来他一直隐忍不说,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原来他为了自己竟然受了那么多苦,又原来,自己竟然害他吃了那么多苦而不够,如今,就在他充满希望的向自己表明心意时彻彻底底的伤害了他,所以他才会纵身跳下塔么?
他是为了告诉自己,他从未骗过自己么?他是为了告诉自己,他对自己,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颀肃清试探着摸上相思的脸,终于忍不住模糊了视线。相思,你还是那么傻,何苦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你难道就那么想丢下我,独自面对死亡?你难道就那么想让我安心的活在没有你的世界?
千言万语,哽咽在喉,无法诉说,堵着颀肃清心里难受。
相思,你再醒来,我必然告诉你,我爱你,只爱你一人...
玉何萍继续说:“当初清王刚回复的初期,听说你患了病,一定要我为你诊治,何萍是奉了清王的命,照顾陛下三年,如今三年已满,请陛下允臣辞官。”
颀肃清不言不语,只是心疼的看着颀相思,无论在什么情况,无论自身情况有多危险,他永远会将自己的情况放在第一位。
那么颀鸾鉴那封叛国的信也是他捏造的吧,那么在最危机时,挺身而出救下自己的人就是他派来的吧,那么搞垮颀锦字也是他为自己做的吧...
“相思,快些醒来,这次便是你不原谅我,我也要跟着你,跟你到海角天边。”
颀肃清守了他两天两夜没合眼,最后被玉何萍一句话劝走休息去了。玉何萍说:“若清王醒来知你为他受苦他定自责,所以陛下还是为了清王去休息吧。”
颀肃清走后,相思闭眼问道:“他都想明白了?”
玉何萍答:“是!”
相思狡黠的笑了:“哼哼!让你骗我!让你说不爱我!咱们走着瞧!”
颀肃清再醒来时,里外找不到颀相思,心慌气急问道:“清王人呢!”
所有人唯唯诺诺,却没人能回答出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已经被人带走了。
他走了?颀肃清抓着闷的上不来气的胸口,他还没有等到自己说爱他,便等不及先走了?
颀肃清大口大口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却被铺天盖地的恐慌绝望击打的冷静不下来。
玉何萍也一起消失了,他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又要躲开自己,独自生活?
不行!这次无论如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再也不放他走。
颀肃清招来左善右善,让他们照顾好颀越,又叫来苏熠,让他暂理朝政,他要亲自去找到他,带他回来,好好爱他,永远都不放手。
颀肃清终于释然的笑了,自己竟然盲目的恨着深爱的人三年,折磨自己三年,这是何苦。人生苦短,不能再浪费了...
简装出发,天涯海角,我也要寻你回来。
一介天子,穿着耀眼又沉静的黑色踏出了皇宫,在爱情面前,早已不分贫穷贵贱,又何必纠结谁爱谁多,谁害谁受苦呢?况且自己的爱,永远不比颀相思的爱来的深沉,来的执着。
算了,不想了,天下还这么大,就从脚下开始吧...
颀肃清一面四处寻访,一面欣赏沿途的风光,再一面思考相思会躲去哪里。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
颀肃清记得,这里便是十五年前南下,最后一站,是相思曾经遇难的地方,是自己第一次抱着相思骑马的地方,是自己曾带着相思上树赏景的地方。
也许人再怎样也敌不过时间,也许自己终于也被时间给催老了,怎么所有事情,所有过了那么久的事情还会如此鲜活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那时正是自己注意到颀相思的时候,也是决定开始利用他的时候,没想到兜兜装转,自己的爱人早已出现在生命中,是十五年前,也许更久远了,或许有二十年了吧......
颀肃清在城里每一个地方都会走一遍,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他从不认为这种枯燥的搜寻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是不值得,只要一想到相思,便是寻遍今生,也是乐在其中,乐此不疲啊!
今年的冬天来的真迟,今年的冬天照以往都温暖不少。
夜晚,颀肃清穿戴好,不畏寒冷,转了出去。
这里的冬晚也会有灯谜会?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颀肃清来了兴致,凑近人群看人们猜灯谜。
有人猜对,人群便会呼啦一声鼓掌,接着再下一个人猜。原来百姓自有百姓福。
有一个人猜了迷,猜对了,老板说:“你随便挑展灯吧。”那是个女人,问身边的孩子:“宝宝想要啥?”
小孩随手一指——一展菊花灯...
人群中有人说:“哦,小孩喜欢菊花灯啊.”
颀肃清望着那展灯发呆,忽听一个淡淡的在冬天却散发着温暖的沙哑声音响起:“等等,宝宝可否将灯送与我。”边说着手中掏出一张银票,比划半天才找到小孩。
小孩妈乐呵呵的接过,跟小孩说:“妈给你卖个糖葫芦去!”
相思提着菊花灯,慢慢摸到黑暗的地方,沿着墙角走。
颀肃清恨不得马上扑过去,狠狠的吻上他,然而中间还夹着人群,他踮着脚看着相思的方向,然后不顾一切的挤了过去,却发现,人没了...
颀肃清焦急慌忙又开心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他就在这里。可是这一眨眼功夫,去哪了呢?
他一家一家的敲门,进去询问。一无所获。
失望的迈着沉重的步伐,不过一个闪神,像是被什么附身一般突然抬起头,看着上面一个大大的牌匾,黑夜中看不清颜色,然而上面四个字,却是看的真真切切——无心医馆。
无心医馆,无心医馆...无心医馆!
颀肃清激动的想要跳起来,找到了,定然是这里没错!
肃清相思,便是无心啊!
颀肃清躺在旅馆中,享受着平生难得的失眠与十足的兴奋。原来这就是幸福,原来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便是幸福。
叫什么无心医馆,以后定然要改了名字。的
颀肃清第二日早早的就去了无心医馆,踏进前门,忽而看到抬头望过来的玉灵,急急过去问:“相思呢?”
玉灵向来对他不假以辞色,如今成了皇帝也照瞪不误,愤愤道:“来找我家主子做甚!被你伤的还不够!”
颀肃清抓着玉灵肩膀问:“相思怎么了?”
玉灵便开始讲起冗长的故事,从相思第一次在无尘那里出现幻觉,到第一次出现幻听,到第一次胃痛,到第一次吐血,到他决定放弃爱情放弃希望帮助颀肃清。
又说相思在死前最后一刻仍轻轻的叫着颀肃清的名字,说玄国的国师最后救了他,让他养病不可再犯心病。
而养了这么久,被颀肃清全给搞坏了,说完追加一个白眼。
“不可再犯心病?”
“对,所以你不能出现在主子面前。”
“不行,我要亲自照顾他!”
之后颀肃清跟玉灵保证不会再伤害相思,两人研究了许久,最后决定,让颀肃清做一个‘哑巴’。
玉灵拉着颀肃清来到后院。
相思正窝在秋千椅上,睁着无神的眼睛望向不知何方...
“有事?”
玉灵说:“玉灵给主子找来一个贴身用的小厮,他还会些功夫,腿脚还麻利。”
相思摆手:“不要!”
玉灵劝道:“主子一个人,玉灵不放心,有些地方不能陪你,有个小厮也好,主子别推脱了。”
相思:“不要!”
玉灵转身对着颀肃清说:“玫清,主子不留你,你走吧。”
相思:“等等。”头也不转眼睛不动的说:“你叫,清?”
玉灵搭话:“玫清不会说话的。”
相思考虑了一会,“留下吧。”
颀肃清高兴了。
颀相思经常带着忧郁之色,睁着完全无用的双眼看着前方。
颀肃清想安慰他,想与他和好,却因为玉灵的一番说辞不能开口。
相思自言自语:“清,你有爱人么?”
颀肃清下意识想说,刚张开嘴又急急闭上,在旁边装聋作哑。
相思继续:“是不是爱上一个人,都要如此痛苦。”说完叹了一口气。
“为了他,我觉得一切都值得,然而却换回他一句不爱我。”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忘记他?”
颀肃清忍不住要出口,被相思打断:“对哦,你不能说话啊。”
颀肃清就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度过,看着心爱的人不能碰,竟然连话都说不得,怕害他无法康复。
相思每日当他不存在般自言自语,“我觉得平静了许多,也许真的可以试着忘掉他。”
颀肃清忍无可忍,再这么忍下去,到手的鸭子要飞了!然而要说话时却习惯性的先闭了嘴,正赶上玉灵来给相思喂药。
那药,站的远远的闻着都是苦不堪言,相思却能微笑着一口喝掉,颀肃清想着,为了相思的身体,就算相思说要另寻新欢也要忍了!
果然,新欢来了。
钱程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相思,好像对颀肃清的情况很了解,没露馅。
可是相思对钱程很是依赖,笑容非常刺眼!颀肃清握着拳头,抑制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悲哀的坐在较远的椅子上。
为何他堂堂齐国天子,竟要落到如此田地?哎,自做孽啊,早知今日,又何苦当初!
钱程对相思勾肩搭背,相思不躲闪。
钱程对相思毛手毛脚,摸摸小手,揉揉小脑袋,相思不拒绝!
钱程竟然想趁相思看不见就偷吻他!
颀肃清一拳挥了过去:当我不存在?
相思忙问怎么了。
钱程起来说,被你家狗撞翻了椅子!
狗?钱程,你这富商看来是不想与官府相勾结了。我怀疑我三年找不到相思,这其中定有你的份!
好不容易将钱程盼走了,才消停两天,慕容天赐就从天而降!怎么?所有人都知道相思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在何方,只有自己不知道?
慕容天赐出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开怀无比的抱着相思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慕容天赐,你这镇远将军看来是不想做了?颀肃清黑着脸对着慕容天赐对口型。
相思问天赐怎么了。
慕容天赐无辜道:你家狗对我龇牙咧嘴!的
再次听到这个称谓,已经有些接受了,颀肃清拿出圣旨的架势将慕容天赐速速遣去边关,有点降魔的架势。
颀肃清满面笑容看着只在自己眼前的颀相思,两天,就笑不出来了。
上官入夜?这个人怎么也来凑热闹?
颀相思,你人气可是旺的很啊!
第五十六章
上官入夜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颀入鸳。颀入鸳看到颀肃清惊讶的合不拢嘴,后来想到什么一般,压住了震惊。
上官入夜只是不屑的看了颀肃清一眼,转而温柔的看着相思:“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FR糕,还很新鲜,吃吧。”
相思笑的开心:“恩!”
上官入夜看着颀肃清,柔声的对相思说:“跟我回玄国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相思为难。
颀肃清拉开上官入夜到旁边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上官入夜大为惊讶:“是你!”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上官入夜冷眼看着颀肃清道:“你给不了的幸福,我能给他!我要带他走!”
正过来拿东西的颀入鸳听到,全身一震,苦笑着走远。上官入夜看着颀入鸳的背影一阵晃神,回过头对颀肃清继续说:“我爱相思不比你少!”
颀肃清也冷笑道:“可惜,你又爱上别人了。”
上官入夜愣住。
颀肃清同样不屑的看着上官入夜:“你该知道,相思是不可能会爱上我以外任何人的,你还是去追自己的幸福吧,怕晚了便来不及了!”
上官入夜不语。
颀肃清胜利一笑。
呼!终于都走了,都走了。颀肃清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相思是自己的,以后一定看好了,垂涎的人可是不少!
玉灵说,主子自从死而复生以后,人开朗了许多,比以前喜欢说话,喜欢笑了。
相思曾说过,又活了一次,可以健康的活着,可以与心爱之人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还有何求?所有的事,连同可以呼吸,都是一件让人幸福到想哭的事,所以,重生后,自己再不会压抑着,不会让别人也同自己一起压抑,要让所有希望自己好的人,看到自己活泼健康开心的活着。
颀肃清很欣慰,相思能够想开,然而相思的自言自语越来越让自己惊慌,他经常会说说什么,我已经两日没想起他啦,我已经三日没想起他啦,我觉得我可以再接受别人啦...这都是让颀肃清胆战心惊的话。
颀相思又荡着秋千,在半空中翻飞,春天踏着万物的节拍抢进了人们的生活。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静静的看着颀相思每日满足的笑容。
然而他的眼睛还是没有复明,会不会是自己伤害他,导致影响到了眼睛?
颀相思歪着头说:“我最近,突然又觉得寂寞了。”
颀肃清暗道很好,他已经好久没有说思念自己了,看来又想了吧。
他喜欢听相思诉说对自己的思念,令人难言的满足...
相思慢慢站了起来,颀肃清扶上去。
相思抓着颀肃清的小臂,笑呵呵的将另一只手勾在他脖子上,踮着脚,将头抵在他下巴上说出了一句要将颀肃清气死的话:“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颀肃清收紧手臂,将相思圈在怀中,心中难过,相思终究变心了?不可能,他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相思拽着颀肃清进了房中,坐在了床上,想了一会,拉着他的手解自己衣服。
颀肃清一面控制着滔天的怒气,一面还要抑制体内节节蹿升的欲火,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相思见对方不配合,干脆自己将衣服脱了下去,脱得光光的又去脱颀肃清的衣服,还边说:“清,你喜欢我是不是?”
颀肃清想说是,然而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在与自己说话,死死拽着衣服不松,虽然还是自己本人没错,但是绝不能允许颀相思精神出轨!
相思道:“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既然喜欢我,就抱我,好不好~~”
颀肃清压抑着粗重的呼吸,看着相思养的白白的又多了几两肉匀称适中的身体,要没反应,难如登天!不过,原则不能破。
相思抓着衣服的手,慢慢向下移,满意的抓到了颀肃清的弱点,趁着对方分神,一把就将颀肃清衣服扯了下来,然后又主动亲吻他,虽然对方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很卖力的吻着,终于感觉下面拽着裤子的手松开,才狠劲给他脱了。
相思上下摸了摸他,满意的笑了笑,很成功,光了!
颀肃清怒火冲天外加欲火焚身的看着颀相思,心想你今天要是敢给我出轨,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然后就要去捡衣服
“嘶——”
相思抬头笑了一下道:“原来你能发出声音,我以为你声带完全坏掉了。”接着低头,舔弄颀肃清的作案工具。
颀肃清僵硬着,其实是完全抵抗不了相思这种架势和诱惑,内心找借口,反正是自己,无所谓...况且只是这种方式,可以容忍...况且他叫得是‘清’...况且...
相思小小的舌尖在他下身尖端不停的盘旋摩擦,然后绕着圈舔舔,之后全部吞入口中,开始有规律的吞吐起来。
正在颀肃清已经完全接受相思这种行为这种程度的出轨,全身的享受时,相思,停了...
相思抬起头,溢满眼泪的大眼睛四处扫视,酡红的脸颊,还有殷红肿胀的嘴唇,和...津液...
颀肃清‘轰’的一声又被点燃了。
相思不知哪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说:“帮我...”
颀肃清狠狠的平复呼吸已经充血的大脑,不行!
相思搂着他脖颈在他耳边暧昧的吐着灼热的气息:“你若不会,我教你!”
说着自己打开小瓶子就要去取药膏。
忍无可忍了!颀肃清夺回瓶子,轻车熟路的为相思做扩张,耐心的忍着,一根手指,然后两根,听到相思难耐的声音,还是等了会加了第三根,慢慢的温柔的给相思充足,这次要给他一次完美的爱情...
相思在他耳边充满魔力的轻吟:“清,我爱你...”然后便主动坐上了颀肃清下面早已充血的不像话的家伙。
咬着牙,慢慢地,完全的坐了下去,满足的叹息。
清,我爱你啊!
颀肃清心疼的为相思抹了抹额上的汗,想等到相思适应了再动。却没想,相思已经全自动了!
这是一种全新的享受,他完全不需用力,只静静的坐着,喘息着,看着眼前无限艳丽的美景,看着呻吟不停陷入情欲,让人魂牵梦萦的相思。
颀肃清很想大声叫出来,我就是你的清,是颀肃清!
两人都不觉得开始呻吟,相思的声音是娇媚,是勾魂摄魄,颀肃清只是在无法忍受时才会闷哼出声。
这一次,两个人同时到达了高潮。
颀肃清小心翼翼的搂着相思,怕他累坏了,给他仔仔细细的清理,心中还是矛盾,因为渐渐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相思已经认出了自己,他绝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这样,能看穿一切,聪明至极的相思,才是他的相思,然而他为何不说出来,是不是在生气?
一旦冒出这种想法,颀肃清难言心中愉悦,毕竟是相思主动向自己求欢,尽管他不认自己。他一定又在心中打什么小算盘,在算计自己了。
然而头脑也不清了,上床搂着相思好好睡一觉吧。
从那以后,颀肃清本以为相思对自己应该很不一样了。
他只猜对了一半,是很不一样,然而,是变本加厉的指使。
转眼又到了夏初,时间果然是转瞬即逝啊。
颀相思坐在秋千上,眯着眼看着朦朦胧胧的桔黄色阳光,懒懒的说:“清,冰碗...”
颀肃清闷不吭声的给他去地窖取,然后小心的递给那只晒太阳的懒猫。
猫抓伸出,接过来,吃了两口,皱眉道:“怎么上面的果酱汁没了?被你吃了?”
颀肃清摇了摇相思左手,示意:不是我!
懒猫伸个懒腰:“这么说是你擅作主张,没有给我浇上果酱汁?”的
颀肃清摇了摇相思右手,示意:大人英明!
相思蹙眉伸爪,将冰碗递了回去道:“我要果酱汁!”
颀肃清奇怪,他真的想要,不是在耍自己?
相思猫打了个哈欠,猫抓拍拍脸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你以为我每次吃冰碗会将果酱汁先吃掉便是不喜欢吃?其实我是不太喜欢。”
“不过,要有不喜欢的东西伴着吃,这样才会有将果酱都吃掉后,剩下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幸福感,明白了?”
颀肃清忍着要骂人的冲动,黑着脸摇了摇小猫右爪,看到对方微笑点头,一幅孺子可教的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颀肃清只好拿着冰碗去地窖一顿踹墙,然后深呼吸,微笑着端着新鲜的冰碗回到猫女王身边待命。
相思看着那桔黄色的光芒渐渐变白,吩咐:“清,沐浴。”
颀肃清全身汗毛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相思脱得光溜溜并不马上进入浴桶,先里屋外屋掏了许多东西,洒入浴桶,然后才跨进浴桶中。
氤氲水汽,人间仙境,况且眼前就是自己深爱的人,只能看,不能吃,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时常不经意的做出诱惑之举,是可忍孰不可忍?
每次沐浴将他吃掉之后,相思总会皱眉瘪嘴,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说:“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颀肃清,不是玫清,若有下次,带你游街!”
到了下次,他还是照样勾引...
突然有一天,悲剧发生了...
夏风开始扫落叶...
颀相思躺在秋千,变回了猫女王,突发感想:“我觉得我并不是真心喜欢你!”
一个闷雷炸过,颀肃清早已认为他知道自己就是自己(?),所以才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对待自己,可这句话是何意?
猫猫沿着秋千走了下来,避开颀肃清的手,自己慢慢的朝马厩摸去,说:“你走吧!”
颀肃清心抽抽的疼,这么久了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么?不能忍了,若再忍下去,将相思爱着自己的心消磨没,该如何是好,赶忙跟了上去,想要说话,被相思抢白:“哎,我果然还是适合自己一个人。所以,你走吧...”
原本以为他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语气竟然如此真诚。
颀相思牵出一匹鲜红色的马儿,说:“大宝,主人带你去散步。”
颀肃清转身牵出另一匹跟上。
仍旧是纯洁的白色,依旧是浓耀的墨黑,只是这次两人牵出的马儿颜色不比上次,而是火一样的红色。
在一片茫茫绿色的草原上,一前一后慢慢走着两个人。
相思朝着太阳的方向走着,那圆圆的太阳啊...
走了许久,颀肃清扯过相思手中的缰绳,泄恨的绑在了一起,然后狠狠的扔在地上,终于开口说话了:“将它们绑在一起,谁也不能离开了。颀相思,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相思幽幽的说:“我不喜欢你!”
“你!”却见相思回头那出尘脱俗的一笑惊得张不开嘴。他在看着自己,是紧紧的盯着自己。
颀肃清走上前,摸着相思的眼睛,爱怜的说:“是我让你受苦了,我爱你,相思,你不要说出伤我的话...”
相思看着颀肃清琥珀色的眼中浓的化不开的爱恋,微笑:“是你先说不爱我的!”
“我在骗你。”
“你竟然敢骗我!”
“...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是我的了,以后不许离开我!”
“......”
“我相信你,相思,我一直相信你。”
相思做出思考状,莞尔笑了:“好吧,我可以考虑爱你试试,不过有个条件!”
“今天让我上你啊!”
颀肃清咬牙切齿,一个皇帝被人上!滑天下之大稽,荒人世之大谬,然而,“...好。”
颀相思欢呼雀跃的压在了颀肃清身上,然后捧着小心肝脱衣服,脱光光了仔细欣赏颀肃清的身体,又舔又摸,折腾了许久,忽然感觉不对劲...
抬头看到一张隐忍的脸...
被压下...
和谐掉...
小猫喵喵叫:“清,因为要上你,所以没带润滑膏。”
主人拎着小猫脖子:“没关系,我可以忍受。”
小猫感激涕零蹭着主人脖子,跳起来:“那我们回去吧。”
主人压下小猫:“我可以忍受你后面不加润滑...”
猫:“喵...”
半个时辰。
猫:“嗯~嗯~你有完没完!”
主人压下:“猫儿应该很能受啊。”
再半个时辰
猫:“猫儿累了,你出去好不好~”
主人再压下:“你这阵子,对我还真是颐指气使啊。”
又半个时辰。
半死不活的猫:“清,我求你了,我错了好不好。”
主人半压半支撑:“说你错哪里?”
半生不熟的猫:“这阵子不该耍你。”
彻底压下:“应该应该,正符合你喜欢的调调,先苦后甜嘛!不过你似乎忘了,我是皇帝!”动起来...
再再半个时辰。
猫儿装死:“...”
主人不依不饶:“说你爱我。”
死猫:“...”我快死了...
主人压下,准备和谐。
猫儿哭着抱着主人精壮紧致的腰声泪泣下:“你再做,我就换主人!”
本来准备收手的某人,瞬间眼冒绿光,压倒...
颀肃清亲吻着相思的侧脸,心终于填满了,这一年来为了他,都值得。
在相思耳边呢喃:“你说我要不要为了你,放弃这片大好山河呢...”
夕阳西下,火红的阳光斜着拉出两个纤长的影子,照耀在浓浓的草地上。一个依偎在另一个身旁,完美的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完
前尘后世
清,你要原谅我...
一男一女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看着暗红的‘手术中’灯晃的人眼睛酸涩。
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里面还是没传出任何好消息。男人满脸青黑色的胡茬显得整个人颓废至极,女人则担忧的看着男人。
灯灭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出来,吩咐后面的人将病人推去特护病房,然后冲着这对男女遗憾的摇头:“抢救不及时,你们准备后事吧。”他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早已麻木的说出这番话,然而对于这两人不啻晴天霹雳。
季思君看着躺在床上包扎的已经见不出相貌的儿子季忆,心中百感交集。这种情形他已经见惯不怪了,但还是会心痛。
他常会想,到底他跨越时空追寻千年要找的是什么,然而过了太久,他只记得要找到那么一个人,一个能让自己不再孤单的人,可是找到他(她)又能怎样?他不会像自己一样是个被轮回遗忘的人,他不会像自己能够世世带着记忆,他一样早晚都要离开。自己是不是太执着了呢?
陈思拍着丈夫的肩,示意他想开些。
床上季忆睫毛颤了颤,睁开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先是诧异之后是满满的惊喜再然后迷茫...
季思君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说道:“叫医生来!”然后惊喜的看着儿子,问:“季忆,感觉怎么样?”
季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季思君,仿佛过了许久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试探的说:“爸...爸?”
医生匆忙赶来,翻翻季忆的眼皮,又看了看,听听脉搏,将季思君拉至一旁,小声道:“季先生,他这恐怕是,回光返照了。”
季思君涩然苦笑,走到床边摸摸季忆露在外面一小块脸,和蔼道:“季忆有没有什么愿望?”
季忆其实听到了那个医生的诊断,回光返照?怎么自己走到哪,都免不了接受死亡的事实呢?
季忆笑了笑道:“爸爸,你从小就给季忆讲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季忆崇拜你到不得了,季忆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追上爸爸,让爸爸也崇拜季忆!”
季思君看了看坐在另一面正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下面的儿子道:“爸爸以你为傲,我的儿子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听话的儿子!”
季忆想要伸手,却发现全身除了思想还灵便已经没有什么地方还能动了,便抓紧时间道:“爸爸,你知道那么多故事,从小季忆就喜欢你的故事,如今季忆也有一个,与你的都不同,爸爸想听么?”
季思君柔和的点头,慢慢眨眼睛看着季忆,“季忆能有什么故事爸爸会不知道,说来听听。”
季忆看向医院雪白的屋顶,眼神却是透过屋顶飘到了遥远的地方,他的故事很长,很长,然而他要说出来,为了圆满的结束现世的生命,也为了能让自己最后一次追忆那传奇的一生。
清亮透明的声音环绕着屋中的三个人,慢慢流淌着。
从前,有一个世界,一个不存在于中国历史上的平行世界。那个世界有一段时间是三国鼎立,四季交替的齐国,常年如春如夏的玄国,还有风沙遍地的莫国。
齐国有一个仁慈的君王颀嘉,他育有八个儿女,五男三女。太子叫颀鸾鉴,他阴狠歹毒,骄傲自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长相美丽的妖异,最后因为叛国而流放。
二皇子叫颀肃清。他外表谦和,恭谨有理进退有度,然而却多疑爱猜,深藏不露。他有着琥珀的眸色,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很吸引人,最后取得了皇位。
四皇子其实不是颀嘉亲生。
五皇子叫颀入鸳,他温和大度,细致体贴春风化雨,长的如阳光般和煦,令人舒适安心,后来远走他乡寄情山水。
还有一个七皇子,叫颀相思,他随遇而安,不愿强求,面相中庸,最后抛却世俗凡尘。
季忆边说边强提着自己的意识,他的故事还刚开始,还没说完...
他的声音变得很小,然而寂静的房中还是能够听到那又小又执着的声音。
故事的主角就是颀相思,他其实并不属于那个世界,而是从现世中穿越过去的。他从小就很喜欢二皇兄,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
他的愿望很小很美好,只想助二皇兄登上皇位后默默的陪伴他。他惊喜的发现二皇兄也是喜欢他的,他很高兴。
然而,过了没多久,他发现自己已经活不长远了,他不想让心爱的人痛苦,因此决定悄悄的走,慢慢埋没自己。
世上盛传七皇子颀相思去逍遥度世其实是不对的,因为他在赶到海边之前,还没听到海风,还没闻到海腥时就闭上了眼,那一次闭眼,不似以往任何一次,因为,再也睁不开了...
季忆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声音,眼角流出一滴泪,慢慢滑到纱布上,与纱布上的血迹混合出一片片黄晕...
季思君握着季忆的手,也陪着他流泪,默默的,静静的。
他有多久没有流泪了,在千年时光流转对于生老病死早已麻木的自己,有多久没有流泪了?
他知道,轮回已经将他记起,他再也不必带着记忆转世了。那个他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尽管隔着时间与空间,然而还是被自己给找到了。
依稀记得,陈思找到自己,两人一起去孤儿院领到季忆时心中微微的感动;还记得,第一次给他讲自己的故事,他好奇的闪着渴望的眼睛;忘不了那天,他去加入考古时,最后回头那灿烂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执念,也该散了...
陈思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看趴在季忆身上,已经平静到没有呼吸的季思君,决然转身。
思君思君君不知,你等待他千年百世,我却在每一个轮回处等你啊!
清,我会救回你的相思,便是用我一命偿他一命也要做到。你们两人,会相爱到老,而我,不必再为你追寻到天涯海角了...
这里是哪里?漆黑一片,难道我下了地狱?那‘汩汩’的声音是什么?仿佛是鲜活的血液在欢快的流动。
无论这是哪,我依然记得我是颀相思,我是季忆,我爱的人是颀肃清,这样便好...
仿佛身边有人。
“我是谁?”我是相思,还是季忆,或是谁都不是?
“你是颀相思,放心吧,你不会死了。”
相思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依然漆黑一片,“你没骗我?”
“我已经为你移植了全身骨髓,你要在这躺三年,等新生的血液完全替换了你的毒血,你的身体和眼睛便会恢复的。”
相思诧异:“移植骨髓?”
“其实我们见过两面,一次是木瑜镇的小树林,还有一次我站在上官紫身旁。”
“我们还应该见过!”
“是啊,我是陈思,是你前世的妈妈啊。”
相思惊讶的张不开嘴,怎么可能?妈妈也一起穿越了?还是女穿男?
陈思娓娓道来:“这个世界本没有你,玉妃当时怀的七皇子早已胎死腹中,而你的到来,是颀肃清用千年的等待换来的。”
“原来的齐国,颀肃清登上皇位后,一心只理朝政,然而天下平和只换来他越来越空虚的心境。他一世没能得到爱,也未曾尝试过付出。他迟暮之时便信奉上了神 明,当时我是祭祀塔中的大祭司,他问我可有办法能够让他不再孤单,我对他说他命中无爱,唯一能做的,只有用他生生世世超脱轮回去找一个未必能存在的人,而 他在身为季思君时找到了,就是你。”
颀相思急道:“爸爸...就是他?”
“你只要知道,他为了寻你走遍时间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因此,你一定要爱他,给他幸福。”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门外的上官紫见他出来搂上腰间,说:“你为了那个人也走遍了时间空间,为何不能给自己寻一分幸福?”
三年时光,说慢,一秒秒一滴滴的流过,让人等着难耐,说快,却是飞逝流转,再回首,三年已过。
颀相思终于离开了那间房子,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到底是哪里?然而他已经没有心思琢磨,他只知道,无论颀肃清是爱他恨他厌他恶他,都要跟在他身边,再也不让他受那无尽的苦。
颀肃清,你愿为我寻遍千年,我愿为了爱你放弃生命,这次是我们比较般配了!
没想到来接自己的是钱程,他还是老样子,一个月换一个情人...
很快到了皇城,许久没来这里了,距离他,越来越近了,身体的血液流的越来越欢快了,这是一种生的感觉啊!
钱程又一次遣散了所有情人,说要专心照顾自己,他表面还是那么开朗,然而,如果他也能得到爱情,自己才会更开心。
“我发现你开朗许多啊,是不是这三年憋坏了!”钱程凝视着相思,朗声说道。
“只是觉得很庆幸,还能见到你们!”
“你若是能将那个‘们’字去掉,我会更庆幸!”
“钱程,谢谢你。”
“以身相许吧!”
“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吧!”
“玉隐许给你!”
“喂!你不要把身边人一个个配成对好不好!”
“看到你们一对对的,我才幸福。”
钱程啰嗦的要死,还不准自己出去看看。索性将他迷晕,悄悄溜走。
三年没有人陪过自己,实在是很寂寞,知道这个方向,离他越来越近,能感觉到,因为心正加速跳动。
“哎呀,对不起!”
哎呀,对不起,又遇上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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